无论谁看,这也是弱柳扶风一美人,很容易就能得到男人的怜爱。

“这个孩子,你死活要留下,老奴琢磨着这辈子你也再难嫁个什么好人家,有个孩子承欢膝下,无论是男是女,总算有个盼头,也就应了你,但你自己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这是安王府,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夏嬷嬷的语气平缓,并不急促,但像针刺一般,每说一句,雯姑娘就抖一下身子,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贝齿轻咬,泪痕点点。

春杏儿听得似懂非懂,却是恨恨抬头:“嬷嬷,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让姑娘在府里被人欺负死不成?我去求世子妃,那也是为了咱们姑娘!”

夏嬷嬷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下人奴婢,还敢去说王妃的不是?”

“…姑娘有了身子,让你死了再污了姑娘的眼,才容你到现在,否则,不用王妃动手。我先除了你这个祸害,也省得给姑娘惹下大祸!”

这个嬷嬷的目光太冷,本来愤愤不平的春杏儿让她一看,满肚子的委屈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伤口疼得她死去活来,喘息了几声,到也没力气争辩。只是把头埋进枕头里。小声呜咽道:“姑娘,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奴婢一切都是为了您。”

良久。雯姑娘才叹了口气,伸手接了小丫鬟手中的药膏,亲自过去给她涂抹,动作又轻又柔。十分优美。

夏嬷嬷张了张嘴,看到姑娘的眼神。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叹气,当时就不该顺了姑娘的意,非买这么个娇养到大的犯官女儿当丫头。

这种不懂规矩的丫头。真是麻烦人!

那会儿她们在江南,得王爷援手,被救了下来。姑娘整日以泪洗面,需要人照顾。王爷就让她找人牙子选些能干的丫鬟买下,一群丫鬟里面,就这个春杏儿长得好,听说她爹还是个官儿,只江南太乱,她爹让翁山郡王给顺手宰了,他们一家子男丁都死无葬身之地,女人全被卖了出去,这丫头口舌伶俐,一见姑娘就大声哭喊,姑娘许是想到了自身,就非要买人。

要夏嬷嬷说,这种小姐身子丫鬟命的女子,一点儿下人该做的差事都办不好,只会闯祸。

即便当着姑娘的面,夏嬷嬷还是盯着春杏儿,再一次叮嘱:“我说最后一次,我们姑娘姓夏,被安王所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更没有什么兵符!”

说到兵符,雯姑娘的脸色也大变,猛地抬头:“爹爹说…”

“姑娘!”夏嬷嬷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想说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卢国公一脉,没留下任何一个男丁,难道还能用上那东西?”

且过了这么多年,这兵符恐怕已经不能起什么作用,若是韩家尚有男丁,且有本事,能在军中发展,有兵符在手,说不定能收服些卢国公以前的士兵。

可她家姑娘一个弱女子,所谓兵符,就是麻烦,给了王爷反而是好事儿。

雯姑娘的身份,确实不简单,她算是靖州卢国公最近的血脉了,她父亲是卢国公的庶子。

当年因为齐王谋逆之事,卢国公被牵连,合家一口不剩,成年男丁死绝,后来未成年的男丁也没活多久,到是有一些女孩子苟延残喘,有的逃了,又的被官卖,好歹活了下来。

雯姑娘的母亲是江南夏家的人,当时一看要出事,她母亲带着她和她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匆忙出逃,投奔了娘家。

大约也是因为,卢国公挺冤枉,人人皆知,且一个庶子的家眷,并没有多少人太注意,情况又很乱,这才让人逃了。

她弟弟年幼,路上就得了重病,没到江南人就病逝,她到活了下来。

一转眼过去这么多年,雯姑娘平平安安地长大,嫁给个普通的书生,那书生也比较出息,后来给天下名臣张兰芝做幕僚,身份不高,位置很重要。

如果不出意外,怕是一生就这么很顺遂地过去,不曾想,那书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附逆,暗中投了翁山郡王。

雯姑娘自己就是吃过这种苦的人,一提起谋反,就先吓得六神无主,拼命苦劝,她丈夫不光不听她的,还怕她走漏消息,再加上那个男人并不宠爱她,反而更爱家里一泼辣小妾,很有宠妾灭妻的意思。

那小妾一煽动,这男人便对结发妻子动了杀心。

幸亏夏嬷嬷是个精明认,那是跟着雯姑娘的母亲,在国公府里历练过的,一察觉不对,立时就带着姑娘连夜奔逃,一路不敢停,拼命逃跑,这一路上,他们是吃尽了苦头,幸亏正好撞见安王爷的马车,夏嬷嬷认识安王府的牌子,便用雯姑娘始终随身携带的兵符为证据,恳求王爷搭救。

可能老天爷还没想让主仆二人死去,她们稀里糊涂地就让方容救下,调养了一阵子身体,便被送往京城。

雯姑娘会有了身孕,这到是谁也不曾想到,她出嫁三年,一直没消息,吃了好些调理的药材都不管用,往日也殷切盼着能有个孩子,这会儿孩子才来,就不知该让人说什么才好。

许薇姝现在是不知道雯姑娘的身份,如果知道,肯定觉得这女人不靠谱。

她是卢国公血脉的事儿,本应该尽力隐瞒,隐瞒不住也不该自己乱说,春杏儿一个从外面买来,根本不知可信不可信的丫鬟,就随便能知主人家的私事,未免太疏忽大意。

许薇姝这会儿也没力气关注家里的小麻烦。

皇帝又抽风了。

他要复立太子。

大臣:靠,早猜到万岁爷最近动作频频,有让太子起复的迹象。

另外的大臣:不是吧,储君废立乃大事啊,怎么能如此儿戏!

还有那些个和义王,忠王串联的大臣:那绝对不行!

自从太子下台,他们没少落井下石,废太子的罪状,就有不知多少是他们罗列的,要是太子真当了皇帝,哪儿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一时间,雪片般的折子飞入紫宸殿。

皇帝到躲进了蓬莱宫,拉着皇后一边说笑,一边让人收拾东宫,打算让太子再搬到东宫来。

那些折子他连看也不看,直接就让女官们弄到焚烧炉里烧了。

皇帝瞧着女官们辛辛苦苦搬奏折,不觉一笑,他当年刚刚为帝时,做事无不战战兢兢,每一份奏折都认认真真批改,就怕哪里不对,再让臣子们寒心。

做了几十年皇帝之后的现在,他是很难对那些奏折有什么敬畏之心了。

尤其是这会儿的奏折,大臣们送上来的东西,有多少是他们自己写的,犹未可知,恐怕大部分都是幕僚写完,自己誊抄,上奏折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国家,百分之八十是他们的私心。

人人都有私心,皇帝自己也有,他没办法让自己的臣子们没有私心,就只能让自己学着操控他们的私心了。

“梓潼,你收拾好东宫,把那几个偏殿也清理出来,这不要过年了,就让太子带着容哥儿,密哥儿,实哥儿,宜哥儿进宫住几天。”

皇后怔了下,应了:“那忠王和义王两家呢?”

皇帝想了想,点点头:“一并叫上。”

看了看万岁爷的脸色,皇后心里便明白,虽然是一并叫上,但太子一家子才是重点。

虽然太子还没有复立,可皇后只当他还是太子。

其实,太子继承皇位,对皇后来说,不是件好事儿,无论哪个儿子上位,她都是皇太后,既然没自己的孩子,她就宁愿上来的是个不那么名正言顺的,可能还要靠她这个太后扶持,那她说不定有机会享受下权力的滋味。

他们大殷朝也出过两位有实权的太后呢。

但皇后能在这位皇帝身边这么久,年老色衰,也没有被忘在脑后,那就是聪明人,聪明人都不会跟这个皇帝对着来,既然他决定了复立太子,自己也只能顺着他的心表现自己的想法。

帝后两个说完了正题,皇帝就回了紫宸殿,皇后吩咐下去,收拾东宫。

东宫虽说空了,可下人们并不敢怠慢,到保养得还好,用不着大规模整修,只是换一遍家居摆设,还有些树枯死了,看着不吉利,换上新的。

宫里真要做主子吩咐的差事,动作都快,还没进腊月,一切就准备就绪,皇帝就下了旨意,大体就说,过年了,他一年比一年老,不知道还能见儿子们几面,趁着儿孙们回京过年,便想着聚在一处亲近亲近。

一群龙子凤孙受宠若惊,忙把年纪同样一大把的儿子打包带进去彩衣娱亲。

这时候方容还没回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寂寥

入了腊月,马上就是年节,京城一片热闹景象,王公贵族们也免不了参加各种聚会。

一年到头,能这么毫无顾忌地,放开了热闹的节日,本也不多见。

圣上今年兴致特别高,各地的藩王都要进京,连好些有脸面的大臣们,也被宣召入京,恐怕新年大宴这一日,宫中女官和宫人们要辛苦些了。

因为前一阵皇帝说了要复立太子的话,前太子现福王,如今就是大家的关注对象。

当然,因着皇帝只是提了提,后面又没声息,甚至给义王的赏赐也很多,忠王同样被叫进宫里,安抚了几次,这次下旨,也是把所有儿孙都给叫进宫。

一时间,大臣们到摸不准万岁爷的脉。

如今似乎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看看万岁爷出什么牌再说。

忠王和义王两家子先进了宫,福王一家子没等两日,也进了宫。就是没有一个人想起,还在宫外的许薇姝来,这到正常,安王又不在。

许薇姝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女人还是依附于男人的存在,安王在,她才是安王妃,安王不在,人家就当你不存在,你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这会儿就不知道福王和福王妃想什么,他们一家谁都没想起要问一问,是不是应该带许薇姝一块儿回宫去。

近乎漠视的做法,连外人也察觉到不妥,许家老太君,还有许爱丽和阿蛮,都忍不住上安王府来打探消息。

就连肖氏也有些坐不住。

肖氏不是个精明人,向来看不得许薇姝好。可她也尝过人情冷暖,自然知道安王府现在就是他们家最大的靠山,靠山倒了,对她的儿女们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许薇姝都觉得这位快要精神分裂。

这日又是大雪纷飞。

阿蛮进来时,脸颊通红,许薇姝忙给她找了个手炉,又给她灌了一杯热茶。

“怎么这会儿出宫?”

眼下肯定是宫里正忙的时候。阿蛮现在在蓬莱宫。虽然不算多么得用,到底是正经的女官,不会没事做。

“就是太累。这才溜出来偷懒。”

阿蛮叹了口气,像她这样家里落败的女官,在宫里可捞不着好差事,都是些累人又麻烦的活儿。但凡其他女官不乐意做,全会扔到她们的头上。

“别说我了。说说你,今天回家,我娘亲一大早就唠叨,人家福王府一家子都入了宫。听说还入主东宫来着,咱们安王虽然不在,可你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混日子。总要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才是。”

许薇姝顿时失笑:“我可宁愿在宫外偷懒一阵子。”

阿蛮怔了下,暗自摇了摇头。

都说姝娘变了。她看还是一样,永远不低头,也学不会低头弯腰。

陛下这时候下旨,让龙子凤孙们进宫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谁都能看得出来。

他老人家在朝堂上也不是头一次提要立太子的事儿,这次一看便是真心实意,能进宫奉承,才能得皇上欢心。

别人挤破了头都想进去,许薇姝还是这般不急不躁。

其实想想,她这个安王妃进了宫又能怎么样?去和那些人勾心斗角一番,最后难道就能让安王当这个太子?

所有人都明白,当太子不容易,这时候进宫就是去当靶子,遇见的坏事肯定比好事多,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

高高在上的那把椅子太耀眼了,已经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姝娘,要不然让老太君动动以前宫里的关系…”好歹在皇后面前提一提安王府,说不定皇后自己想起安王妃没在眼前,就主动宣她进宫。

随着方家那些人,大张旗鼓地进宫住,流言越来越多。

什么前太子复立说,忠王太子说,义王太子说,连小不点儿的二十皇子也可能成为太子人选。

除此之外,那些个皇孙们,好像也不是没有希望。

整个京城今年的一大盛事,就是猜测太子人选,毕竟从前些日子,许薇姝他们还在靖州时,宫里就传出立太子的想法,这事儿可不是第一天被提起。

那些女官和宫人,恐怕也在猜测,只是他们不好诉诸于口罢了。

“传说五花八门,皇上透露出要太子复立,可也没个准话,大臣们也不知都是什么心思!”

阿蛮掰着手指窃窃私语,一本正经地揣摩储君人选。

许薇姝失笑:“要不开个赌局?”

这当然是玩笑话,谁敢拿国储大事随便开涮,真要有这种赌局,皇帝先气得灭了庄家。

阿蛮愣了下神,坐在那儿发呆,许薇姝干脆就拿了针线,给球球和小宝继续缝衣服穿。

原来小白就爱穿新衣服,现在不知是不是让这只傻狗给影响到,连球球也不再嫌弃衣服碍事儿,活动不便。

她给球球做了一身燕尾服一样的小衣裳,还有一个黑色的蝴蝶结,穿戴整齐之后,特别的酷帅!

至于小白,整一身层层叠叠的小裙子,也很漂亮可爱,剩下的什么老虎的,狐狸的,兔子的之类的动物装,那都是宝琴她们动手制作,保证在年下这些日子,一天换一套,次次不重样。

阿蛮回过神,看着她做,也觉得好玩,就是忍不住叹道:“等什么时候有了小世子,你给他做衣服,可比给这些猫猫狗狗的做要好。”

“这个急不来。”

许薇姝留下阿蛮吃饭,才把人送走,就像她说的,孩子的事儿急不来,立储大事,就是大家心里再着急,也要慎重,不好随便就给出意见。

过年封印,大臣们也都回家,皇帝优哉游哉地一边养病,一边漫不经心地每日召见儿孙们一块儿玩,因为皇后过于劳累,略染风寒,临到年节到病了,他老人家出入都是带着萧妃,且萧妃的份例,早就提到贵妃一档,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萧妃怕是马上要做贵妃。

萧家正正经经是义王一党,当年一字并肩王赵元的左膀右臂,就是萧家的家主。

按理说,萧家是赵家正经的家臣,还是忠心耿耿的那种。

陛下对义王似乎也有所偏爱,就说这次,义王擅自回京,置西北战局于不顾,算得上是大罪,但皇帝连公开训斥都没有,私底下的说法,皇帝叫义王过去骂了几句。

骂几句又不疼不痒的,再说,让皇帝骂,总比被皇帝无视好,私底下骂完,后面还不是又给了赏赐。

西北大胜的功劳,也没少义王一份儿,都说义王回京,那是一早安排好的,就是要迷惑延国。

一时间,义王成了热灶。

大臣们到宁愿是义王是未来太子,把先前皇帝要复立太子的话当耳旁风。

一日接一日,时间过得飞快,眼瞅着就到了腊月二十三。

王府里的一众下人们,也早早地提前操办起年货,虽说不知道王爷和王妃过年在不在王府,可该准备的,一样要准备。

只是准备得再充分,家里也没有过年的气氛,王府一众下人,都没他们王妃那样的气度,安王迟迟不归,皇帝也想不起来,整个安王府简直像是被众人遗忘,阖府上下,举目四顾,茫然一片,就如陷入大海风浪的独木舟,于这风雨飘摇中提心吊胆,只能独行。

这日又下了雪,许薇姝在府里也待得烦闷,干脆就带人出去逛街听戏。

到没去那知名的戏园子,就随意走了走,正好碰上一家酒楼请了几个教坊司的来演舞台剧。

“…一朝得遂平生愿,扫荡中原入帝都…”

听了一句词,许薇姝就驻足,抬头正看见羌王扮相的中年男子倚楼高唱。

因为正经出名的那个反串女角的主角没出场,楼下的客人们到吆五喝六,热热闹闹。

来到京城,尤其是这些王公大臣聚居的内城,她越发感觉到那种醉生梦死的氛围,这种感觉让她心里不安。

朝廷里的各种消息,常常是本朝人还不知道,延国和羌国就清清楚楚,说没有内贼谁信?

许薇姝在靖州的日子,可不是关在闺阁中的少女,朝廷里的那些门道,也是清楚得很,越接触,越觉得这个朝廷腐朽至今,真到了倾颓的时候。

她脑子一乱,忽然冷笑——罢了,如今的山河再好,也只是寥寥一小部分人的。

坐下喝了杯茶,一口茶水才进肚子,就听戏台子的上的花木兰居然唱:“高字旗,迎风飘…自别后,满城百姓空泪流…国土自沦丧,锦绣山河染血…”

许薇姝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只是那反串女角的化了浓妆,也看不出容貌。

他唱的是军神高将军的事儿,别说在京城,就是在外面,这也是禁忌。

可周围的人大部分都默默听,看着到没有鼓噪的。

许薇姝叹了口气,稍微感觉到一点儿大殷朝的不得力,心下叹息,拿稳了茶杯没动,却听咯嘣一声,后面有人的杯子碎了。

她回过头看了眼,只看见个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这人还很眼熟,看眉眼像忠王,不过,稍微化了妆,胡子有点儿浓密。

这人蹙眉,直起腰身,猛地把茶壶一砸,厉声大喝:“唱的什么!”

他一声喝骂,楼里就静了静,随即一支长箭飞射而至。

第二百二十六章 功夫

随着这支长箭破空而来,细细密密的箭雨飞驰而下,整个酒楼顿时炸锅,所有的客人慌忙奔逃,还有不少人中箭,血流成河,乱作一团。

宝琴和玉荷还有那些侍卫们都吓了一跳。

幸亏许薇姝坐的位置比较隐蔽,一时间还没被波及太过,但明显光是踩踏,就很让人受不了。

“别乱动。”

许薇姝带着人避了避,就立在墙角,并不去和四处奔走的客人们拥挤。

一群侍卫也都连忙护着,还有几个身上中箭,不过因为甲胄质量很高,那些箭枝也不是军用的,质量有限,问题到不算特别严重。

就在第一波箭雨过去,外面忽然扑进来十几个黑衣人,冲着忠王而去。

忠王身边只有三个护卫,但只这三个护卫,也差不多和黑衣刺客战成平手。

“娘娘?”

“别管。”许薇姝摇摇头,“禁军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不用担心。”

在京城玩刺杀可不是件小事,这么一闹,马上就会有禁军赶过来,巡逻的衙役们估计不敢上前,也只能等禁军。

戏台子上那个演舞台剧的主角,竟也是个高手,手里的道具长枪一抖,银光片片,显然是那种开锋的好兵器,他枪法也极好,招式很简洁,只是刺,挑,撩,扫的简单变形,却每一招都是杀招,颇有横扫千军之力。

玉荷和宝琴跟着许薇姝多年,也算是有眼力。

“娘娘,这有点儿像咱们侍卫练习的基础枪法。”

旁边的侍卫也道:“像是军中的枪法,只有战场上才能训练出来,这人上过沙场。”

许薇姝也点头。

大部分客人都蜂拥下楼。楼上除了这几个正打得乱七八糟的刺客和被刺之人,还有许薇姝她们一伙儿,酒楼的掌柜也钻进柜台底下,浑身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