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先弄死她再说!

红椒接过香荽递来的水,猛灌一气,然后笑问刘井儿:“井儿叔,我这功夫,要是在军中,能不能当上将军?”

刘井儿顿时咧嘴笑了,道:“红椒,当将军不是光凭武功的。我投军这么些年,杀了不知多少人,大大小小的战功也立了不少,原先就想升官,现在不想了。”

红椒急忙追问:“这是为何?”

众人也都一副求知模样。

刘井儿道:“当将军啥的,那得要有谋略才成。我这人不爱多想,才不想操心哩,也没能耐操心。所以我不想升官。谁知不升不升的,还是升上来了。唉,如今每日要管许多人事,烦死人了!”

红椒张大嘴巴,和香荽等人对视一眼,跟着纵声大笑。

刘井儿笑道:“别笑我!我这叫有自知之明。”

红椒点头道:“井儿叔说得对。我未必能做得来将军。”

大苞谷不服气地说道:“二姐怎能这样泄气呢?做人得有志气…”

刘井儿笑道:“任你有天大的志气,指挥一场大的战役,那得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雪山、沼泽、树林、平地,地形地势不同,双方粮草装备、对手习性,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就是说得这个了。”

歇息一会,香荽看着红椒道:“二姐姐可尽兴了?要是尽兴了咱们就回家。出来一天了,爹娘肯定记挂。”

刘井儿忙点头,催他们回去。

不等红椒说话,山芋等人急忙大叫,说他们都没尽兴,光顾着瞧二姐姐去了,要再跑几圈再回去。

刘井儿无法。只得道:“要跑赶紧跑。跑几圈咱们就回家,回头王爷该怪我不管你们了。”

于是,众人重新上马,纵情疾驰起来。

这一回,红椒没再玩花样,只一心一意跑马,和刘井儿并驾齐驱、疾驰飞奔。

她再次感觉那种畅意,如同乳燕投林般,疾奔入天地怀抱,满腔的愤懑和苦楚全部消失殆尽。只余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松山脚下,回荡在跑马场的上空。

当秦旷带着随从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场景。

他是特意寻机会来见香荽的。如今他大了。又已经在礼部学着办差事,就不如以前那样自由。好容易得知张家少爷小姐往跑马场来了,他就提前落衙赶来了。

一心只在香荽身上的他,也禁不住为张二姑娘今日的风采惊叹。

可惜,他到底来晚一步。刚跟刘井儿等人打了招呼,却听说他们准备回府了。

秦旷诧异道:“怎么就走了?”

把眼睛望着香荽。

香荽对他吐了下舌头,笑道:“世子爷,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吗?我们早上就出来了。再不回去,就算爹娘不说,街坊邻居见了。也要笑我们没管教,跟野马一样。”

秦旷被她逗笑了,道:“玄武王府的街坊就是英王府。我不说,谁会说?”

却又不忍强她,而是宠溺地说道:“说得也是,你们是不该在外呆太晚,这就回去吧。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转向刘井儿。“刘将军,车都安排好了?别让姑娘们被冲撞了。”

刘井儿忙答应。说人车都安排好了。

于是,一行人便簇拥着几个姑娘往马场入口行去。

路上,秦旷对大苞谷笑道:“大苞谷,改日本世子请你吃酒。”

大苞谷急忙道:“世子爷,做什么要请小人吃酒呢?我得知道缘故,不然心里惶恐的很。会不会世子请一回,然后让我回请三回?”

众人不禁哄笑起来。

香荽嗔道:“瞧你,把世子看成什么人了!”

秦旷觉得这小子很有趣,笑道:“过两天海外来的使团就要到京了。你说本世子为何请你?”

大苞谷恍然大悟,笑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地去吃了。世子爷,我想去如意楼吃饭。我都没去过如意楼呢。”

秦旷听得一愣——如意楼?

京城人都知道,张家和郑家人从不去如意楼,怎么这小子倒要去如意楼吃饭?

花生大叫道:“大苞谷,你怎么能去如意楼呢?”

大包谷道:“我怎么就不能去如意楼呢?又不是我自己花银子去吃饭。世子爷请我,我当然要去了。再说了,跟谁过不去,那也不能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呀!更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兄弟姊妹们都呆滞,不知如何回他。

玉米愤愤不已——这小子,才不会为了面子守什么誓言、规矩呢!

秦旷听过不少大苞谷的传言,闻名不如见面,对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立即笑道:“一定!一定请苞谷兄弟去如意楼。就定在正对皇宫的那一间。”

他之所以对大苞谷这样关注,除了他之前状告亲爹娘、豪赌、一掷万金、掀出几桩大案,把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外,还因为他是香荽最牵挂的人。

想当初,香荽在刑部告状和金殿对答时,说起这个被狼叼走的小兄弟,那刻骨的痛惜和伤心,令他永生难忘。

原以为玉米回来,这一切都结束了。谁知又冒出一个苞谷,其经历更加曲折离奇,更证明了香荽当初念念不忘的小兄弟是如何聪慧。爱屋及乌,他不由自主地对他另眼相待,何况,大苞谷本身也充满传奇。

大苞谷高兴地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就想去皇宫瞧瞧呢。”

秦旷诧异地问:“你想去皇宫?”

大苞谷道:“当然!皇宫,谁不想去?我还想拜见皇上呢。嗳,世子爷,你说皇上为啥不召见我呢?我好歹也捐了些银子给皇家慈善…”

话未说完,刘井儿和香荽等人一齐喝止。

秦旷却哈哈大笑,越发觉得这小子有趣。

一路笑谈,众人回到王府门口,跟秦旷告辞分手。进入王府,一齐聚集到张老太太屋里用晚膳,其热闹喧嚣也无需细说。

且说郑氏,已经得知今日他们遇见田遥之事,并未怎样。但饭后洗漱完毕,小葱和香荽却去了红椒屋里,将下人都屏退了,姐妹三人躺在凉榻上说知心话。

小葱见红椒洗过的头发已经干了,便用篦子帮她通头,又按摩头部。一边问道:“红椒,这会子心里可好些了?”

香荽抢着道:“早好了。二姐姐性子最是洒脱了,骑马跑了两圈。就啥事都没了。”

红椒窝在大姐怀里,笑道:“大姐,你想说啥就说呗,甭跟我绕弯子。我这么大了,还害你操心。出嫁了也不得安,这么晚了不陪姐夫和外甥,倒来劝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小葱忍不住就笑了。

她和香荽对视一眼,道:“那大姐就直说了。”

红椒道:“只管说!我还能不听大姐的话!”

小葱轻声道:“你的性子我们都知道,这样蛮好的。也不指望你改。可是红椒,咱们虽然不用学得心机深沉,但也不能被人糊弄。眼前这事。不管你如何想,都要等事情弄明白再决定。等些日子,并不难。”

香荽点头道:“依我看,田大哥那个表妹很不简单。今日你走后,我跟他们说了些话。还让田大哥带她去找表嫂看病了。我观田大哥并无纳她的意思,你要是生气跟田大哥闹翻了。正如了她的意。”

小葱点头道:“爹已经给田夫子去了信,要弄明白田遥这个娘是怎么回事。”

红椒在跑马场宣泄了一番,已经好多了,气平了,心中也有了主意,因而点头道:“他总说要给我个交代,我就等他的交代。要是交代不好了,我也不稀罕他!”

小葱和香荽听了都无语。

好一会,小葱才认真道:“红椒,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你跟田遥还没定亲,要丢手很容易。但是,等你成亲后,你一样不能保证你的夫君不犯错。这婚姻,据我看,必得像攒家业一样,除了要奋力拼搏和积攒,还得努力保护周全,才能累起丰厚的家资。若稍有不如意就放弃,怕是很难发家的。”

香荽听了心中一动,道:“大姐这比喻好。”

又对红椒道:“譬如眼前不是田大哥,是你已经成亲的夫君,人家使心计想勾引他、利用他,难道你也气得跟夫君和离不成?”

红椒被她说得大怒,直起身子道:“果真是那样,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哼,和离?和离之前先弄死那奸人再说!”

小葱猛拍掌道:“好!这才是我妹妹的行事风格!就算夫君不可救药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必定要揭穿这事,让他们不得好结果!”

红椒点头,自言自语道:“且看那小子怎么说。”

香荽和小葱相视一笑。

忽然,红椒侧头对小葱道:“大姐,你派人帮我查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我再看怎么样。”

小葱嗤地一声笑道:“等你想起这事,黄花菜都凉了。——大哥早让人查去了!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又是私密事,很难弄清当年内情。偏田遥把这当做家丑,死也不肯说,只有等田夫子回信了。他那个表妹,就是镇国公夫人姐姐的闺女,其父原是工部员外郎,父母早逝…”

小葱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红椒,并无多少可用消息,只好等田夫子回信。

姊妹三个又说笑一会,香荽和小葱才告辞,回去歇息不提。

第516章 万里寻夫

八月一日,海外来朝拜的七国使团进京了。

不说京城一片热闹,朝廷上下也都忙碌不停,连板栗和葫芦都整日早出晚归。

然在这节骨眼上,大苞谷却病倒了。

这太蹊跷了,不说他的身子很结实,就算有点小病,以他的性子,也不会错过这样热闹的,更何况秦旷还点明要他做通译呢,谁知却临时告病。

大早上的,突然就说爬不起来了,众人又忙,也来不及问询和催促,只得由他去了,自去上朝和接应使团,安排各项事务。

很快,大家就明白了其中缘故。

这次来的国家有暹罗国、真腊、满加刺、古里和宝石岛国(虚构,勿深究),以及西方来的葡萄牙和西班牙。

原本只有暹罗、真腊和满加刺三国使团的,因半途中被海盗陈华风抢劫一空,只剩光秃秃一群人,要如何来朝拜大靖皇帝?

正进退不得的时候,遇见西方的葡萄牙和西班牙海船,他们也正要去大靖。其船大、装备精良,沿途又有古里和宝石岛国加入行程,于是暹罗等三国便也寻求庇护,一同往大靖来了。

更怪的是,船队在溟州东罗府海门港停泊后,海盗陈华风忽然派船将之前掳掠的暹罗等三国的贡品都送还了,声称他们来向大靖朝贡,他身为大靖子民,所以不该掳掠,这些东西原物奉还,送去京城献给皇帝吧。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众人都想不通。

不管怎样,总是好事就是了。比原来空手觐见强。

于是,这次朝贡就变得风光体面起来:溟州巡抚派地方驻军护送使团入京,沿途官府也一路安排食宿,声势浩大。

也因此,使团于八月一日才到达京城。

礼部派出以皇孙秦旷为首的接待团队,将七国使臣迎入京城后,于乾元殿觐见永平帝,献上各种贡品。

永平帝见大靖天威远播,高兴万分,又命在乾阳殿大摆筵席。群臣陪同宴饮。

然而,宝石岛国的使臣嘉里却出列,说久闻大靖玄武王威名。不知是哪一位。

永平帝听后,眼光一闪,随即笑道:“玄武王蜚声海外,乃我大靖之福啊!玄武王,你就出来见过大家。”

板栗满腹狐疑。不知因何这使臣指明要见自己。

心里想着,他便上前和嘉里见礼。

嘉里见了他似乎十分激动,他身后一名随从更加激动,冲出来对着板栗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话,又扯下头上的头巾,顿时惊呆了满朝文武——

原来是个女子!

只见她一头齐腰黄褐色弯曲长发。小麦肤色,深目高鼻,蓝色眼珠。睫毛很长,鼻翼一侧嵌着一粒闪亮的宝石。

满朝文武都在心里评论:好难看的女子!

嘉里忙上前,引着黛丝拜见永平帝,并说明缘故。

通译是位黑键的汉子,他头上冒汗。翻译道:“这位是…是宝石岛国的公主黛丝。她说…说…她是玄武王的弟媳妇。对,就是弟媳妇!”

永平帝呆滞。板栗张大的嘴巴还没合拢,黛丝又撒珠似的抛出一串话。

通译只得继续翻译道:“她说,她的丈夫名字叫苞谷,姓陈。他们在宝石岛国已经成亲了,苞谷是驸马。可是后来…就是…就是…”

通译斟酌了半天言辞,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苞谷有天说要出海,就跑了,就再也没回来。”

他见板栗面色沉下来,急忙撇清道:“公主就是这么说的。宝石岛国的国王已经派人查明,苞谷是大靖人。黛丝公主这次是专门来大靖寻找夫婿的。”

永平帝和满朝文武都看向玄武王和张杨。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张家这新回归的儿子太能折腾了:从小折腾到大,从国内折腾到国外,从乡下折腾到京城,从…

看样子还不算完!

板栗好容易镇定下来,微笑道:“黛丝公主恐怕弄错了。怎见得本王的弟弟就是宝石岛国的驸马呢?”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痛骂大苞谷,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安生,一肚子秘密,问他却死也不说,害得他今日被人堵住认亲,下不来台。

他已经十分肯定这个驸马就是自己弟弟无疑了。

怪不得要装病,一定是他听说来朝拜的国家有宝石岛国,因此怕被人认出来,才不敢露面。

死小子,不露面就行了?

媳妇都亲自找来了,看你往哪躲!

通译将王爷质疑的话翻译给嘉里和黛丝公主听,黛丝又比划出一串话。

通译便对板栗道:“嘉里使者等人到大靖后,到处打听,原来溟州东罗府都传遍了,说陈家的儿子原来是玄武王的弟弟,他又在海外呆了五六年,也叫苞谷,所以…”

所以什么,也不用说了。

黛丝公主看着板栗,宛如见了亲人一样高兴,蓝眼睛闪着粼粼波光。

能不高兴吗?

她万里迢迢来到大靖,这么容易就找到驸马家了,这可不是很运气!

还有啊,驸马原来不是普通人,原来是赫赫有名的玄武王的弟弟,这下更证明了她当初的眼光。

大靖玄武王的弟弟,配她这个公主足够了!

小黛丝想着这些,止不住笑容满面,看得乾元殿中上至皇帝,下至太监,都浑身恶寒。

板栗受不了了,他对嘉里抱拳,沉声道:“此事定是误会。当日本王弟弟归来时,并未提及在外成亲之事。”

葫芦也出面道:“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先查明再说。”

当真是非同小可:且不说大苞谷能不能去宝石岛国当这个驸马,只说张家真要娶了这样一个媳妇,那将来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想想都浑身发冷。

当然,大苞谷的孩子都要过继给陈家,陈老爷怕是死也不肯的——要是养出红头发、蓝眼睛的种,他要如何去面对祖宗啊!

嘉里见他们不肯承认。顿时傻眼。

黛丝眼中汪满泪水,对着永平帝就跪下了,一边哭一边说,通译在旁结结巴巴地翻译。

五六个国家的使臣在旁看着,永平帝不能不管,命板栗将大苞谷带来,当面澄清此事。

板栗躬身道:“皇上请三思:臣弟今年才十四岁,按他们说的日子推算,成亲时应该是去年底,那时才十三岁。如何能行?况臣的母亲已经问过臣弟,他说并未在外定终身,更不要说成亲这样大事了。断无不告知父母之理。”

他如今唯有咬死不认,因为以他对大苞谷的了解,既然不肯认这门亲,连家人也不告诉,心中定有准备。到时随他怎么掰扯应对吧。

嘉里立即道,在他们那儿,男孩十三四岁、女孩十来岁就能成亲了。

黛丝哭得眼泪汪汪,说大苞谷的确已经跟她成亲了。

众使臣都说把人请来认一认不就清楚了;另有些别有用心的靖国大臣,想看张家笑话,也说此事关乎大靖信誉和脸面。若果有此事,玄武王断不能悔婚,令天下人耻笑。

永平帝被众使臣盯得受不住。便对板栗道:“玄武王?”

又对张杨道:“张爱卿,你是张家长辈,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张杨躬身道:“皇上,是非曲直总有弄清的时候,诸位贵使又不是马上离开大靖。何必着急。况且,刚才两位言之凿凿。说臣的侄儿是宝石岛国驸马,却是口说无凭。玄武王府岂能任由人攀附?皇上请三思啊!”

说完,以目注视永平帝。

当日,大苞谷进京认爹娘,皇帝都不肯放心,怕有诈;如今来一个外国的公主认夫,这可是明明白白的外国人,难道就放心了?

永平帝听了一激灵,忙点头道有理。

黛丝听后,立即拿出了一只玉佩,说是大苞谷送她的。

众人看后直摇头:这玉佩太普通了,并不能证实大苞谷的身份,还不如张家的木雕呢!——如今大家都知道张家小辈身上有一个与名字相符的香木雕刻了。

黛丝眼见认亲无望,对着嘉里就哭起来。

嘉里生气地挥舞双臂抗议,说要见玄武王的弟弟,当面对质,不敢见,就是心里有鬼!又说道,宝石岛国虽然是海外小国,他们的公主也是国王的宝贝,决不受天朝上国如此羞辱!

永平帝心想,不管如何,先将张家小子叫来认一认,过了眼前难关再说,于是催促板栗,派人将大苞谷叫来。

板栗笑道:“臣岂能连这个都想不到?就因今日一早臣弟病了,所以才说回头再查核的。各位使臣远道而来,皇上正要设宴款待,岂能因为此事耽搁?玄武王府就住在京城,又不可能一夜间飞走,公主何必着急?”

谁知他拖一刻是一刻的想法是好的,然有些人不让他得逞,那些外国使臣也都表示不急,说若是能确定黛丝公主的驸马就是玄武王之弟,也能为今日的朝贺增添喜庆。

听说大苞谷好巧不巧地病了,乾元殿上倒有一半人认为大苞谷是心虚。尤其是英王,他也几乎可以肯定,大苞谷已经被宝石国招为驸马了。

永平帝也是如此想,因此生气道:“病了?就把他抬来!”

王丞相出列道:“皇上,此事也不可全听外人之言,不如多找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一齐上殿,让贵使和公主辨认。如此才能辨明真假。”

永平帝觉得有理,便命太监去玄武王府传旨。

第517章 美男计用了不止一次

大苞谷确实太能折腾了,张家兄弟姊妹加起来都不够他抢眼,自从他回来后,生生把小辈们的风头全抢去了。

他闹出的认亲风波尚未彻底平息,张家刚刚把心思转移到红椒身上,又被他抢走——因为他又上演新的戏码了!

此时,张老太太、郑氏和小葱等人,都聚集在清阳街陈家探望大苞谷。

“说吧,为啥要装病?”

小葱替他诊脉毕,毫不客气地揭穿道。

大苞谷趴在凉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谁装了?我是真病了。”

小葱戳了下他的额头道:“还装!就凉了点,还不至于起不来。就这,说不定还是昨晚没盖被子,故意冻病的。”

红椒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昨晚死活要过这边睡。”

陈老太太大惊小怪地说,着凉也不可大意了,他们南边人,对这北边的气候不大适应,如今入秋了,这季节变换的时候,可马虎不得。

小葱赔笑道:“陈奶奶放心,有我呢。”

低头正色问大苞谷道:“说,到底为何不去接待来使?你前天不还因为这个高兴的很吗?”

大苞谷哼哼两声道:“大姐姐,我真病了。”

陈老爷在旁目光闪烁,一句话也不敢说。

郑氏也皱眉,对大苞谷道:“儿子,不是我们非要挖你的秘密,就怕你在外惹了事,早些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商量个主意。”

大苞谷摇头道:“娘,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就在这时,玄武王府来人,说要见小葱。

小葱出去后,一会就进来了。对大苞谷喝道:“还不起来呢!黛丝公主找来了!”

大苞谷听后飞身弹起,睁大眼睛,失声叫道:“什么?”

陈老爷也“哎呀”一声,连连跺脚道“坏了。这下坏了。”

陈老太太婆媳惊慌不已,连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都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小葱挥手道:“回王府再说。皇上派人来传旨。正等着呢!”

大家听呆了:怎么皇上又插手了?

不及询问内情,一行人匆匆赶回玄武王府,张槐正陪着传旨太监王公公在正殿叙话呢。

王公公说明来意,众人这才明白。然后都跟看怪物似的盯着大苞谷,目光复杂之极,不知是该佩服他还是该责怪他太能折腾。

张槐一边命人款待王公公。一边和众人退入后堂商议。

他对小葱道:“我已经让人去国子监叫花生他们了。让他们陪大苞谷一块去。”

大苞谷怒道:“不用陪!认就认得,小爷还怕她不成?她居然敢来大靖?当大靖是宝石国么!哼,死丫头,什么狗屁公主!看小爷怎么教训她!”

小葱盯着他道:“这时候你还不愿意把内情说出来?”

红椒也急不可耐地问道:“大苞谷,你说呀!不管有啥事,二姐都帮你。咱们都帮你。你怕啥?”

跟弟弟这事比,她那点事根本没意思。还是这事有趣。

大苞谷气呼呼地嚷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心里不当这事是真,是不作数的,所以才不告诉你们。你们听好了:这门亲不算数!不算数!!!哼,我还要跟她算账呢!我都想好了,将来要带兵去攻打宝石国,一雪前耻!我还没去呢,她倒找上门来了,这可怪不得我了。你们不用管,我有法子对付她。”

他真气坏了,原以为宝石国只派了使者来,他躲过去不见也就完了,谁知黛丝亲自来了。

真当他是泥捏的呢?

说话间,山芋、南瓜、花生、玉米、青莲都赶来了。

五人听了事情经过,看向大苞谷的目光满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