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怎么办?”

“先躲着呗。”殷寂离无所谓地道,“到时候来个名落孙山,不就得了么。唉,给我带坛子好酒别忘了啊!”

第2章 命中注定

贺羽离开了天字房,去酒楼的大堂吃饭。

整个酒楼都满座了,贺羽正在转圈,想着要不然让伙计给送到客房里头,和殷寂离一起吃得了,就看到靠窗一桌的食客们站了起来,付了银子离去。

贺羽大呼好运,走过去坐下。

伙计过来收拾碗筷,边问贺羽,“这位公子,想吃什么?”

贺羽大少爷出生,有的是银子,好不容易来了趟乐都,自然是要吃些好的,便点了八个菜一个汤,还要了一壶好酒,独自霸占了一张桌子,大快朵颐。

贺羽边吃,边听旁边几桌的书生们嘴里吟诗作对,一脸自命不凡,只可惜说出来的是狗屁不通。贺羽心里好笑幸好殷寂离没跟来,不然说不定会想法子捉弄那些书生,惹点是非。

这时候,楼梯口走上来了两个人,与这满楼的外乡书生不同,这两人看起来像是乐都本地的富家公子,一个穿一身黑,一个穿一身靛蓝色,两人都是锦衣玉带,衣料考究,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伙计在一旁边引路边点头哈腰,“辕少爷这么有空啊。”

贺羽远远地听见了姓辕?便抬头看了一眼,该不会真是殷寂离的那位煞星吧?不过他算卦向来准,也幸亏没出来吃饭,不然不是真遇上了么。

来到酒楼吃饭的,正是辕冽和辕珞两兄弟。

上了楼,辕冽就皱眉,对辕珞说,“那么多人,没位子了。”

辕珞四周看了看,发现整个酒楼,就贺羽那桌有位子是空的,那是一张大圆桌,就贺羽一个人坐着,再坐两个人足够了。这霄云楼的酒菜是整个乐都最好的,尤其是这里的老酒,辕珞最爱喝,他拽了辕冽一把忘贺羽那桌走。

辕冽见是要跟人合坐,有些不自在,但是他向来疼爱辕珞这个弟弟,知道他爱喝霄云楼的酒,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过去了。

辕珞走到桌边,问贺羽,“兄台,拼个座儿吧?”

贺羽点点头,伸手示意——请,便继续吃饭。

辕珞坐了,对辕冽招手,“大哥!这里!”

辕冽无奈,只好在他身边坐下,伙计殷情地来给两人点菜。

贺羽对乐都四大家族的事情也了解一些,看这两人的派头,估计就是辕氏兄弟了,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辕冽吧也就是殷寂离口中的那个衰神。贺羽略看了一眼,这辕冽实在是威武英俊,让人过目难忘。又注意到他身边的辕珞,就显得很普通了,扔在人堆里估计都没人认得。

贺羽与殷寂离是发小,从小便是是邻居又是同窗,家里也世代交好,都是青云镇人。

殷家是青云镇的首富,殷老爷子很会做买卖,人也有学问,开了座殷园,教出了好些大才子。殷寂离乃家中独子,老爷子四十多岁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三代单传,宝贝得不行。

殷寂离从小聪明,乃是青云第一才子,除了文采好,他还会算命。这算命的本事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琢磨的,还是天生的。且他算命极准,在青云镇有个神算殷的名号,附近州城府县好些人都慕名来找他算卦。

贺羽家里是世代行医的,他爹算是江湖人,人称药王,贺羽出了从小就是神医,还有一身的好武艺。

两人从小玩在一块儿,都是能惹祸的主儿,闯祸一起,挨罚也一起,因此无话不谈。殷寂离那点儿事情贺羽基本都知道,他整天神神叨叨,说这辕冽是他命里的大克星,一旦遇到了是要倒大霉的,因此跟避瘟神似的避着。

这次来乐都,殷寂离原本不想来,可实在是被他爹和那些夫子们逼急了。他爹让他成亲延续香火,夫子们是让他进京赶考得功名,反正就是不让他安安静静看书。正好贺羽要来京城办点事,所以殷寂离就跟来了,贺羽也乐得带着他来,他有算命的能耐,自己的事情,还要他帮忙。

辕冽坐下等菜,左右无事,就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书生。

只见眼前坐着的这个青衫书生眸正神清,筋骨奇佳,一看竟是个会功夫的。辕冽有些纳闷,书生大多羸弱,竟然还有个会武的,而且一看就是武功不差,不知道什么来头。

辕珞在一旁倒茶,见辕冽盯着对面吃饭的年轻人发呆,觉得失礼,就轻轻踹了他一脚。

辕冽一愣,回过神收回视线,却又注意到那书生的手边放着一个白色钱袋。这钱袋做工讲究,白色底子,上头用白丝绣了一个字,阳光下一照,若隐若现的,似乎是个殷

辕冽看到个殷字,心头就咯噔一下。

他至今都记得当年那少年让他立下的字据——看到姓殷的就跑

辕珞端着茶杯,见辕冽先是盯着书生看,随后又盯着书生的钱袋看,心中纳闷,又一眼看到了钱袋上面的那个殷字,一惊,抬眼仔细看那书生。就见这书生白面细眉,长得煞是清俊,该不会,就是辕冽说的那个书生?

想到这里,辕珞又踹了踹辕冽,拿眼神瞟了贺羽一眼,对他挑挑眉——是他啊?

辕冽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虽然时隔多年,但是那少年的样貌他还是清晰地记得的,这书生的确挺好看,但是与那少年比起来相距甚远。特别是那少年眼角的一粒痣,他记的甚是清楚。

贺羽手边的钱袋是殷寂离的,殷寂离银子多,不过他手也松,一看到书就爱买,往往不到几天就一个铜板没剩,换了满车的书。他也有自知之名,索性将全部家当都给贺羽了,让他看着,省得自己乱花。

贺羽刚刚也看到了辕冽的神情,觉得有趣,就想试一试他,看看他还记不记得殷寂离。想罢,贺羽叫来伙计,“伙计,再来四菜一汤,一壶好酒,给和我一起住的那位姓殷的客人送去。”

“送到天字房么?”伙计过来问贺羽要什么菜。

贺羽点了菜,不忘多加一句,“就那眼角有痣的书生。”

“好嘞!”伙计笑道,“我记得,就那用包袱挡着脸的书生吧?”

“对对!”贺羽点头,边偷眼看对面的辕冽。

果然,就见辕冽眉头微皱。

贺羽暗自一笑,果然还记得么?!他又坐了一会儿,吃了些小点心,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等贺羽走了,辕珞拉住辕冽问,“唉,哥,刚刚那人说的姓殷的书生,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你不也说他眼角有痣么?”

辕冽有些不确定,摇了摇头,道,“没那么巧吧?”

“去看看吧!”辕珞站起来就要跟着贺羽走,被辕冽拉住,道,“算了。”

“不行,万一真是呢?!”辕珞抬腿就追过去了。

辕冽叹气,心中有些烦乱,想着想着就担心起来,他也不知道万一那人是真活着的,不是妖怪也不是狐媚子,那到时候自己要怎么做,谢他救命之恩?还是打他一顿消气?自己可是为他“魂牵梦绕”外加“守身如玉”了那么多年

想到这里,辕冽站起来,决定还是走吧,别凑热闹。

殷寂离原本在床上打盹,他翻了几个身,就迷迷糊糊睡着睡梦中,看到眼前一棵桃花树,风一吹,满树的桃花儿都落了下来。

“啪啪啪”三声是敲门的声音。

殷寂离被惊醒,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坐在床铺上,殷寂离歪着头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对劲,梦见桃花?

掐指一算,殷寂离一个激灵——糟了,煞星将至啊!

此时,就听到门口又有人拍门,“殷少爷?”

殷寂离一愣,问,“谁啊?”

“您那位朋友让我给您送酒菜来。”伙计回答。

殷寂离微微眯起眼睛。他从小跟贺羽一块儿玩惯了,知道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

“他一个人吃饭的?”殷寂离问那伙计,“有没有人同坐?”

“哦,有啊。”伙计笑道,“是辕家两位少爷。”

“呵”殷寂离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说了声完了,就从掀开被子下床穿外衣。

“殷少爷?”伙计捧着那四菜一汤一坛酒,手还有些酸,就问,“您的东西”

“哦,你等等啊,我换件衣服。”殷寂离说着,满屋子转悠,发现没地方可以躲,最后看见窗户了。

他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就见这里是二楼也不算高,一楼的屋檐伸出去挺远,在那里借力,然后往下面跳,应该不会受伤吧。

殷寂离想着,就已经爬出了窗户。他和贺羽不一样,从小三代单传,殷老爷子宠得跟什么似的,哪儿舍得他练武。而且殷寂离自己也不喜欢会武的人,按照他的说法,这世上,若是大家都不会武、都不好勇斗狠、占别人便宜、欺负弱小,就也没有战事了!所以他坚决不练武,不过用贺羽的话讲,无非就是一个懒字而已!

殷寂离扒着窗户跳到了外面的屋檐上,他原本想得挺好,可以在屋檐上面缓一缓,但是一脚踩上去才知道,这屋顶的琉璃瓦有多滑。脚下一松文人么,除了拿笔杆子也没拿过什么东重西。殷寂离脚下一滑胳膊又没劲,哪儿还扒得住窗户,直接就摔下去了。

这时候,贺羽正好走到门口,见伙计端着四菜一汤站着,就问,“干嘛不进去?”

“殷少爷说换衣服”伙计话没说完,就听到里头“啪嗒”一声,再是哎呀

贺羽赶紧推门进去,就见窗户开着,房里没人,大惊跑向窗边。

辕冽匆匆出了酒楼的大门,心里忐忑会不会是那少年呢?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想见,又怕见。他正想的六神无主,就听到“哎呀”一声。

辕冽武艺高强,就算是牛毛针破空而来的声音,他也能分辨得清,并且准确让开,只是这一声哎呀让他愣住了。

这声音似曾相识!就在辕冽终于想起来,那个少年也是这声音的时候。

一个人已经从头顶摔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压在他身上。

辕冽一惊,往后仰,他原本是想要让开,将那人接住的,但是一抬眼,正好看到落到自己身前,双手扒住自己肩膀的人双目一对,辕冽彻底愣住了,哪儿还记得躲开啊,直接就被撞翻到了地上。

殷寂离自然也是看见辕冽了,当他摔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下方有人,本来还觉得自己运气挺好,那人看起来身体健硕像是会武功,可以当肉垫用一用,可没想到抬头一看,惊得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辕冽被压翻在地,良久才反应过来,抬眼看殷寂离。

殷寂离想要捂住脸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辕冽盯着自己张开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殷寂离狗急跳墙,抬手一拳打向辕冽眉骨与鼻梁之间的凹陷处。

殷寂离不会功夫,因此贺羽教了他这一招,趁人不备,打眉骨和鼻梁间的凹陷,那里最疼,人被打之后会懵那么一下子,而且眼睛也会糊,你可以趁机逃跑。

辕冽看到殷寂离都呆住了,毫无防备,这一下挨了个结实,可怜他好歹也是享有盛名的不败名将,今天鬼迷心窍了,被殷寂离这文弱书生一拳打了个正着,疼得他一懵。

殷寂离站起来,转身就跑,辕冽就感觉殷寂离是踩着他的肚子爬起来的幸亏这书生没多重。

楼上,贺羽在窗前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眼看着殷寂离逃进巷子里头去了,辕冽还在原地甩头。

贺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关上了窗户,回头,蹲下哈哈大笑。

辕珞尾随贺羽而来,小心翼翼地闪到门口,见门没关,心中一喜,就想悄悄往里看一眼,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惊天动地的笑声传出来。

殷寂离慌不择路,他心中骂贺羽这惹祸精给他找来那么大的麻烦这天劫煞星不是说着玩儿的,那个辕冽跟他的命盘死不对付,一旦纠缠在一起,自己这辈子要倒大霉的!

进了巷子兜兜转转,殷寂离直跑到喘不上气来了,才累得靠在墙边休息,往后张望,见人没追来,他才松了口气。

好半天才喘匀了气,殷寂离四周看看,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这里是哪里?

在巷子里头转了半日,好不容易才看到了眼前喧嚣的大街,殷寂离走过去贴着巷子口往外看,想看酒楼门口辕冽还在不在。可是一看,殷寂离才发现,这条街,不是霄云楼门前的街,敢情自己走岔了。

他本想算算接下去怎么走才能不遇见辕冽,可伸手摸了摸身上怀里的拨浪鼓丢了。

这鼓是他花了好多心思才把八卦盘画上去的,丢了再做麻烦,别是刚刚跑的时候丢了?殷寂离了就想回巷子里去找一转身,余光瞥见巷子旁边,一座巍峨的府衙。

好阔气的宅子啊!

殷寂离也是大户人家出生,觉得眼前宅子气派,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前阵子他爹还琢磨着盖个新楼呢,殷寂离下意识走出巷子细看那宅子,想着记下那楼的样子,回去把图纸画出来。

他仰着脸在人家大门口来来回回踱步,终于是将屋顶的样子都记下了,才注意到屋檐下面有一块匾额,上面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辕府。

殷寂离看到那两个大字之后,就觉得脑袋有那么一点点晕眩。同时,只听到身后一个凉冰冰的声音问他,“好看么?”

第3章 命不该绝

殷寂离听到声音后,战战兢兢回头瞄了一眼,良久才松了口气,“你怎么吓唬人”

站在殷寂离身后的并非是他惧怕的克星,而是是有意压低了声音的贺羽。

“嘘。”贺羽一把将殷寂离拽进了巷子里头,道,“你真行啊,自投罗网送到人家大门口来了?”

殷寂离斜着眼睛看贺羽,“是谁害我的?没义气!”

“咳咳。”贺羽咳嗽了一声,“谁知道会巧成这样,再说了,你跳窗做什么?”

殷寂离刚想说两句,就看到巷子口走过两个人去,赶紧拉着贺羽贴墙站好,走过去的,正是一脸怒气的辕冽,和后头跟着的辕珞。

“哥,出什么事了?”辕珞问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辕冽。

“没事。”辕冽铁青着一张脸往前走,这就叫吃哑巴亏,总不能说他堂堂大将军辕冽差点让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打晕了那个妖怪!别让他再遇见!不然饶不了他。

“呼”殷寂离拍了拍胸口,总算命不该绝。

贺羽将殷寂离的包袱递给他,“客栈是回不去了,换个地方吧。”

“去哪里啊?”殷寂离小声嘀咕,“要不然我们回青云镇吧,这里太危险了。”

“那怎么行?”贺羽皱眉,“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呢。”

殷寂离有些沮丧,拽了拽贺羽,“那你给我去买个面具回来。”

“干嘛戴面具?”贺羽皱眉,“让辕冽看到你又怎么了?你好歹是他救命恩人。”

“不行不行。”殷寂离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摆,“绝对不行!”

贺羽叹气,拉着受到惊吓的殷寂离买面具去了。

“咯噔咯噔”

辕府的宅子里,辕冽正靠在院中亭子的围栏边出神,手上转着一个拨浪鼓。

那是刚刚压住他的那书生留下的,大概是从楼上跳下来时掉了。

“将军。”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抱着本账册跑了进来,“这是霄云楼的账册,住客都要记录下名字的。”

“嗯。”辕冽点了点头,问,“有姓殷的客人么?”

“没有呀。”少年将账册递给他,“天字房的客人名字就写了一个,叫贺羽。”

“贺羽?”辕冽翻了翻那账册。说来也巧,殷寂离和贺羽本来都写了名字的,只是殷寂离的名字让掌柜的绞下来收藏了纸上留下的洞粘上了后一页纸,后来的客人就接着写,因此唯独没有殷寂离的名字。

“呼”辕冽将名册还给了那少年,道,“子明,叫人去城里找找,各大酒楼,有没有一个姓殷的书生,和这个贺羽一起入住的。”

“好嘞。”少年跑出去了。

辕冽依旧靠在亭子里发呆,拿着手里那个拨浪鼓颠来倒去地看着,就见鼓的手柄底部,刻了一个篆体的殷字。

“大哥。”

辕冽正在胡思乱想,辕珞跑了进来,道,“季相来了。”

“哦。”辕冽赶紧将鼓收了起来,起身和辕珞一起迎出去。到了前厅,就见辕陌正和一个四十多岁,穿一身蓝色布衫的男子喝茶。那男子清瘦斯文,衣着和气质都非常朴素,乍一看,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辕冽和辕珞进去后,恭恭敬敬地给他行礼,口称,“季相。”

此男子别看相貌普通性格温润,其实身份很不简单,乃是南景国当朝一品,左丞相,季思,季贤平,乃是当世有名的大才子。辕冽和辕珞两人都是他的学生,尤其是辕冽,因为自幼就跟着他爹行军打仗,基本没怎么学过文。辕冽也算是前程似锦,他爹怕他日后因为学问不行而吃亏,所以特地让他拜了季思为师。辕珞相较于他哥的出类拔萃,就显得平凡很多,学武一般,学文也一般,就是乖巧听话,因此辕陌也没对他报太大的期望,只想他活得开心,日后能给他哥帮帮忙。

“冽儿珞儿,季相有事情找你们。”辕陌让两人上来到身边坐。

“季相,何事?”辕冽问季思,“东南海寇的事情?”

“哦不是。”季思摇了摇头,笑道,“海寇那事情,昨儿个皇上下旨宣箫王爷进京了,得过几日才能详谈,我这次是来约你俩出去的。”

“出去?”辕冽和辕珞都有些不解,“去哪儿?”

“最近乐都可聚集了不少青年才俊,我们出去走走。”季思笑呵呵道,“说不定能有什么奇遇。”

“噗。”辕珞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今日是有奇遇。

辕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警告——不准说啊!

辕陌瞧见了,就问,“你们两兄弟干什么呢?冽儿?有事情?”

“没。”辕冽赶紧摇头,这么丢人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爹知道。

“走吧。”季思放下了茶杯,道,“看看有什么人才,可以网罗网罗。”

辕冽和辕珞无奈,只得跟着季思出门,网罗人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