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比起之前已经长大不少,因为知道自己的命是杜晓璃救的,所以一直和她比较亲近,以往自己来宫里,他只要有空便会过来给她请安。

“晓璃,你今天进宫倒是比较早,本宫之前还在想你会不会直接等宴会开始了才来呢!”皇后笑着说,“快别站着了,赐座。”

一个宫女搬来一把椅子,在皇后的示意下放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杜晓璃上前坐下,说:“冥熠说有事要和皇上商议,要早些进宫。我想着他都来了,我便随着一起,懒得去派其他马车了。”

“你和定王还真是恩爱,恐怕整个凤鸣国也找不出像你们这样的夫妻了。”皇后笑着打趣。

不过她随是笑着,可是脸上却闪过一丝失落。

“皇后就不要糗我了。”杜晓璃笑着说,随即看着两位公主,问:“宴会快要开始了,两位公主怎么还在这里?”

“她俩啊——”皇后朝她们招招手,两个公主便跑到皇后跟前去,皇后拿过桌子上的糕点递给二人,然后才让太子带着她们到一边玩儿去了。

“本宫这入冬后患了伤寒,一直未曾见好,后宫的事情管理起来也有些有心无力,于是便向皇上请旨,让懿贵妃操办这次的宫宴。芳淑妃被懿贵妃拉着一起操办宴会去了,现在宴会快开始了,她也被懿贵妃叫去忙活去了。本宫这身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说帮她照料一下两位小公主。咳咳——”说着,皇后还拿着手绢挡着嘴咳嗽了两下。

“皇后凤体欠安,不如让我给你看看?”杜晓璃看着皇后精神不是很好,说。

“不用麻烦了。”皇后挥了挥手,说:“太医已经看过了,也开了药,说估计是不小心寒气入体,伤着内脏了,所以才会好的比较缓慢。每次有事情都麻烦你,这都让本宫不好意思了。”

杜晓璃见皇后不愿意,自己便不再坚持,两人聊了会儿天,一个宫女进来,福了福身,说:“娘娘,太皇太后派了红袖姑姑来,说是请王妃过去一下。”

“虽然本宫还想和你继续说说话,不过既然是皇祖母让你过去,那本宫就不留你了,不然惹了皇祖母不高兴,本宫可担待不起。”皇后笑着说。

杜晓璃起身,朝皇后福身,道:“那晓璃告退了。”

“去吧去吧,反正一会儿我们也会在宴会上见面了。”皇后朝杜晓璃笑笑,看着她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褪下,视线转向和太子玩耍的两位小公主,说:“看好她们,她们可是我们今天的王牌。”

“老奴明白。”一个老嬷嬷说。

杜晓璃出来便看到了红袖,两人说了两句,便往太皇太后寝宫走去。

离开皇后宫殿后,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整个宫殿宫女和太监进进出出的,想到两个小公主和之前看到的那个宫女,她目光沉了沉。

“王妃,可是有东西落下了?”红袖姑姑看到杜晓璃停下,有些疑惑的叫了一声。

杜晓璃笑了笑,说:“没有,我们走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有些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那她还是做个旁观者好了。

去了禁宫,杜晓璃原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没想到一进去就听到一阵啼哭声。

进了大殿,她才看到,原来季流霞和傅雅兰都带着孩子来了,太皇太后正抱着嘟嘟在逗他玩。

“皇祖母,你抱着嘟嘟,当心他尿你身上哦。”杜晓璃朝太皇太后福了福身,笑着说。

“璃丫头来了,之前孩子还小,一直没带进宫来,今儿还是哀家第一次见到她们的孩子。看着可爱就抱抱了。”太皇太后示意傅雅兰接过孩子。

“这也是嘟嘟的福气,这么小就得到太皇太后的喜爱。”季流霞笑着说。

“你家那丫头以后没准儿是个古灵精怪的主。”太皇太后看着曲心怡不安分的在自己娘怀里动来动去,笑着说。“对了,去将哀家那对镂空金镯子和那块和田玉佩拿来。”

“是,主子。”梦姑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两个盒子回来了。

太皇太后接过盒子,有些留恋的看了看,随后将装着镯子的给了曲心怡,将玉佩给了嘟嘟。

“这些啊,虽然比不上给璃丫头那手镯,但是都是先皇赏赐给我的,放在库房也是沾灰尘,给两个孩子作为压岁钱吧。”

梦姑将盒子递给傅雅兰和季流霞,两人对望了一眼,抱着孩子起身跪下:“谢太皇太后赏赐。”

“起来吧。”太皇太后说,“现在里宴会开始还早,难得你们三都来了,让奶娘来带孩子,咱们四个打两圈麻将去。”

杜晓璃无语,还以为太皇太后叫自己来是有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叫来打麻将的,自己现在的角色就是一个牌友啊有木有?!

不过太皇太后喜欢玩,她们也只好奉陪到底。

没想到这一打一直打到了宫宴开席前,直到梦姑来提醒只有不到两刻钟宴会就要开始了,太皇太后才放过她们,带她们去了今晚举办宴会的地方。

等杜晓璃她们到的时候,就连皇上和皇后都已经入座了。傅雅兰和季流霞有些紧张,这是她们第一次这么晚到呢。

不过有太皇太后在前面,谁也没有对她们说什么。

“陪哀家打了一下午的麻将,你们也累了,回你们的位置上去吧。”在所有人给自己行礼后,太皇太后却对杜晓璃她们说。

“是,臣妾告退。”傅雅兰和季流霞抱着孩子去了两家女眷的席位,杜晓璃则被韩冥熠拉去了他的身边,两人共用一张桌子。

对于韩冥熠这个做法,在场的人虽是第一次见到,却并无惊讶,他宠爱定王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要是有这么漂亮多才多艺武功高强能力强悍的妻子,他们也会心疼到骨子里的。

想到当初杜晓璃才进京的时候,大家对她的认识还都只是在村姑阶段,韩冥熠已经先下手为强的请旨赐婚了,这定王下手还真早!

韩冥泽正在给大臣们宴会前的演讲,无非也就是感谢大家云云。

杜晓璃听着韩冥泽说话,看着宫殿的装潢,心生感慨。自己当初第一次进宫参加宴会,那时自己还是个姑娘,还在和季流霞、孟江卓她们编排节目,擦屁打诨。一晃眼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再次来到这个宫殿,她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心态了。

她垂目,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么…

不过这一次没有再弄什么官员之女的才艺表演了,今天晚上请的都是戏班子。

有韩冥熠坐镇,杜晓璃不用去关注那么多,只是低头吃自己眼前的东西。

他们对面是韩冥远的位置,这次果然是他一个人回来了,火凤凰没有来。

她之前问过韩冥熠关于宫里对韩冥远和火凤凰的事情,他说韩冥泽对于火凤凰休掉韩冥远的事情非常生气,一度想要派兵去灭了百毒谷,可是太皇太后说,韩冥远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处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火凤凰的名字已经从玉蝶上去掉了。

杜晓璃看了韩冥远一眼,现在的他似乎并没有得到自由的快乐,虽然嘴角噙着笑,可是双眼却不如往常那般有神,面对身前的美食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表演一杯一杯的喝酒。

不知道两人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是喜欢在乎对方的,却又都不肯先迈出那一步。不过这也正如韩冥熠说的,自己的事情还是得他们自己处理。

这时候皇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坐在下方的懿贵妃说:“为了今天的宴会真是辛苦懿贵妃和芳淑妃了,你们将这宫宴办得很好。本宫敬你们一杯。”

韩冥泽看到皇后手里的酒,眉头一皱,说:“不是说了皇后身体不适,就不要为她准备酒了吗?”

懿贵妃赶紧在自己的位置上跪下来,说:“臣妾是想这喜庆的时候放一个酒杯在皇后那里也算喜庆,如果皇后身体不适便可以不喝。臣妾考虑不周,请皇上恕罪!”

“皇上不要生气。”皇后端庄一笑,说:“太医说过了,臣妾身体已无大碍,喝少许也是可以的。懿贵妃快起来吧。”

韩冥远转头瞄了一眼这边的情况,懒懒的说:“皇后身体不适好像很久了,既然太医院那些庸医都没用,不如都赶出去吧,让小嫂子来代替他们,保准药到病除。”

“冥远,你喝多了。”韩冥熠淡淡的说,不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韩冥远身子一震,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懿贵妃忐忑的看着皇帝,眼里有着些许委屈,看得韩冥泽有些心软,加上皇后求情,说:“起来吧,下次不可再犯这样的错误。”

“谢皇上,谢皇后。”懿贵妃说完起身,低着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目光锐利,藏在衣袖里的手捏的紧紧的。

“皇上,今晚是和大家一起庆祝过年,就别板着脸了。”皇后说,“臣妾因为身子不舒服,不能操持后宫,幸得懿贵妃和芳淑妃代臣妾操劳,将今晚的宫宴办得如此有声有色,臣妾敬她们一杯也是应该的。”

“可是你都说了身子不好,还是不要饮酒了。”韩冥泽说。

“可是太医今天给臣妾说可以饮酒,少许不碍事。”皇后说完,看向懿贵妃和芳淑妃,再次端起面前的酒杯,说:“懿贵妃、芳淑妃,辛苦你们了。”

“皇后严重了,我们也是后宫一员,这宫宴乃是大事,能出一份力也是我们的荣幸。”懿贵妃再次抬头,已经是笑容满面。

“对啊,能为皇后分担一些事情是我们的荣幸,当不得皇后一声谢。”芳淑妃不知为何,笑得有些牵强,“况且饮酒伤身,皇后凤体欠安,还是不要饮酒了。”

“没事,本宫就只喝一点意思一下就是了。来吧。”皇后端着酒杯朝懿贵妃和芳淑妃遥遥相敬,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然后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不再碰一下。

杜晓璃因为正好在懿贵妃的下方,当懿贵妃低头的时候她抬头看皇后,正好看到了她充满恨意的目光。

吃的差不多了,杜晓璃便将筷子放下,将目光转向舞台,看到那些节目,觉得有些无聊。

“吃好了?”一旁的韩冥熠柔声问道。

“嗯。差不多了。”杜晓璃点头。

“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到外面走走。或者我陪你先回去?”韩冥熠看杜晓璃的样子就知道她无聊了。

“不用。”杜晓璃摇摇头,说,“现在外面冷得慌,不如殿里暖和。皇上和太皇太后都还在呢,我们现在走太不合适了。你不用管我,我看节目就好。你快吃吧,你看你都还没怎么吃呢。”

听到杜晓璃体谅的话,韩冥熠握了握她的手,对她微微笑了笑。

韩冥远看着韩冥熠和杜晓璃之间你侬我侬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

如果凤凰在的话,她一定会挽住自己的肩膀,笑着说:“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也会体谅你呀!”

他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左边看了看,那里的位置空空如也,没有人会挽住他的肩膀。

怎么会想起她了?韩冥远苦笑一声,端起面前的酒壶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太皇太后没过一会儿便离开了,人上了年纪,对这些宴会什么的便没啥兴趣,吃了一点东西就走了。

太皇太后要离去,所有人站起来恭送,等她出了宫殿,大家才坐回位置。

就在此时,尖锐的叫声陡然在大殿里响了起来。

“皇后、皇后你怎么了?”

还没坐稳就听到宫女的声音,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朝上方看去,正好看到皇后缓缓往后面倒去,被韩冥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皇后?!”韩冥泽看皇后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失声喊道。

“唔——”皇后身子一颤,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全部吐到面前的菜肴上,接着她开始全身抽搐,嘴角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液。

杜晓璃看到皇后流出的黑血,下意识的朝懿贵妃和芳淑妃看去,看到前者脸上全是意外,那种意外并不是在想皇后为何会中毒,而是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中毒。而芳淑妃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还有不易察觉的纠结与担忧。

“太医,快传太医!”韩冥泽看到皇后吐出的黑色血液,抱着她的身子惊慌失措的喊道,以至于他一时都没想起杜晓璃的存在。

“皇上,让小嫂子给皇后看看吧。”韩冥远突然说道。

“对,安乐,你快来看看。”韩冥泽看向杜晓璃。

“是。”杜晓璃来到皇后身边,抓起她的手腕查探了一下,脸上有些凝重。

“皇后怎么样?”韩冥泽问。

“皇后的确中毒了。”杜晓璃说,“毒性非常强,必须马上逼毒,等不及吃解药了。夏鸢,银针带了没有?”

“带了,主子。”夏鸢应道。

“皇上。”杜晓璃看着韩冥泽。

“跟朕来。”韩冥泽抱起皇后,朝最近的寝宫走去,临走之前吩咐道:“小单子,朕没回来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这里。”

说完,他抱着皇后匆匆离去,杜晓璃和夏鸢赶紧跟上。

就在她们出去后,一排御林军将宫殿包围了起来。

第五十章 审问!

原本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不已,所有官员和女眷都紧张不已。不知道谁敢在这样的场合毒杀皇后。

不一会儿胡太医来了,韩冥熠让他检查了一下皇后面前的食物,都没有检查出有毒。不过银针在之前那杯酒里变成了黑色。

“皇后果然是中毒了。”胡太医看着银针说。

“知道是什么毒吗?”韩冥远问。

“烦请告知皇后中毒时的状况。”胡太医说。

韩冥熠将皇后晕倒、吐血还有一直往外流黑血的情况说了,胡太医有些疑惑的说:“按王爷描述的情况来看,皇后应该是种了一种毒性强烈的毒药,但是这种毒药一般是见血封喉,应该等不到那么久才发作。”

他将酒杯里的酒倒了一点在桌子上,也没有腐蚀的情况,说明这毒确实不烈。

“你是说皇后毒发不是因为这杯酒?”韩冥远问。

“是的。”胡太医说。

“可是这些东西里只有这才检查出有毒。”韩冥远有些不信。

“闲王殿下,也许皇后在之前就中了某种毒药,然后再喝下这个毒酒,两种毒药遇到一起正好形成一种烈性毒药,皇后毒发正是因为新的毒药。”胡太医解释道。

听到御医的话,懿贵妃的身子一震,眼里闪过诧异。

“这酒是谁准备的?”韩冥熠问。

一个宫女来到前面跪下,颤抖着说:“是、是奴婢。可是奴婢没有下毒啊!”

“你说没有就没有?除了你以外就只有皇后碰过酒杯,难道是她自己毒杀自己的不成?还不快速速招来?!”韩冥远呵斥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在酒里下毒啊!”宫女不停的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便磕出了血丝。

“还敢狡辩?!”

“奴婢说的是真的,这酒都是从一个酒坛里分到酒壶里的,酒杯也是在宴会前才拿出来的,如果是在酒里下毒,那其他人也应该中毒了才对,奴婢真的没有下毒毒害皇后!求王爷明察!”

“懿贵妃,她说的可是真的?”韩冥熠看着懿贵妃问。

“皇后和皇上、还有各位王爷的酒都是从一坛酒里分出来的。”懿贵妃说。

韩冥熠看了胡太医一眼,胡太医便拿着银针来到皇上、韩冥熠、韩冥远的酒杯里试了一下,银针没有变黑。

“餐具是谁在负责的?”韩冥熠问。

“是、是奴婢。”另外一个宫女过来跪下说。

“既然这酒里没有毒,那么这毒只能是摸在酒杯里了。作为餐具负责人,你可有什么话说?”韩冥熠说。

“王爷,奴婢没有给皇后下毒,奴婢没有下毒!”宫女大声喊道。

“事实面前你还想狡辩?”韩冥熠冷冷的说。

“王爷,这酒杯不是只有奴婢一个人砰过。”宫女说,“傍晚的时候,奴婢正端着酒具往这里来,在半路的时候觉得身上有些痒,正好遇到一个宫女,便让她帮我端了一下酒具,我挠了一下痒痒。也许、也许那毒便是那时候下的。”

“那宫女是哪个宫的?叫什么?”韩冥熠问。

“奴婢也不认识,但是看她的衣着,是皎月宫的没错。”宫女说,“王爷,奴婢没有毒害皇后娘娘,请王爷明察。”

一听皎月宫,芳淑妃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说:“你胡说,本宫宫里怎么会有人想要毒害皇后!”

皎月宫,正是芳淑妃的宫殿。

“兴许是你想毒害了皇后,想取而代之吧!”一个妃子幽幽的说。

“胡说!”芳淑妃朝那妃子大喊。

“来人。”韩冥熠喊道。

“主子。”冷一带着冷二他们走了进来。

韩冥熠让他们站在一边,然后看着那宫女,说:“除了穿着皎月宫衣服,那人还有什么特征?”

那宫女回想了一下,说:“那宫女左眼角有一颗红痣。”

“眼角有红痣?那不是皎月宫的红叶吗?”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了出来,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话,那人立即闭了嘴。

“冷二,你带些人去皎月宫将那红叶带过来。”韩冥熠吩咐道。

“是,主子。”冷二和冷三抱起离开了。

韩冥熠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场的人,看到那傅雅兰和季流霞都抱着孩子,孩子已经睡了,另外也有几个带着孩子的,说:“带着婴孩的女眷可以先行回去了,老人也先回去吧。”

“王爷,皇上说他没回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御林军统领说。

“只放带婴孩的女眷,还有老人,有什么问题本王会给皇上说的。”韩冥熠说。

“是,卑职领命。”御林军统领说,然后放那些女眷离开了。

宴会大殿里的人在忧心忡忡的等待着,旁边的寝宫里,韩冥泽也在焦急等待。

过了大半个时辰,杜晓璃才从里面出来了。

“安乐,皇后怎么样?”韩冥泽问。

“皇上,皇后的毒已经控制住了,不过要彻底解毒的话,还是要找到解药才行。”杜晓璃说。

“王妃,下官刚刚研究过了,皇后喝的那杯酒被下了五色散,毒性并不烈,应该是和其他毒相冲了。”胡太医说。

“是的,皇后身体里不止一种毒。”杜晓璃说,“除了新合成的这种毒,还有另外一种慢性毒药。我想皇后入冬后身体一直不好,应该不是染了风寒,而是因为这慢性毒药。”

“什么?!谁居然敢给一国之母下毒!”韩冥泽惊讶又气愤的说。

“这个皇上倒是可以查查。”杜晓璃说,“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给皇后服下解药再说。”

“你已经知道解药怎么配置了?”韩冥泽问。

“嗯,知道五色散,再想想皇后的症状,应该是在中午喝了含有苦杏子的药。只要知道了毒性,配置解药也就没问题了。”杜晓璃说。

“那你快去。”韩冥泽说。

“不用了,我把解药成分告诉胡太医,去太医院抓药煎给皇后吃了就可以了。”杜晓璃说。

“那你先给他说,朕进去看看皇后。”韩冥泽说完推门进去了。

杜晓璃将解药给胡太医说了一遍,他便匆匆离去了。

杜晓璃和夏鸢站在寝宫外面,回转身看着紧闭的宫门,心思百转千回。

“皇上对皇后真是关心。”夏鸢说。

“是吗?”杜晓璃淡淡应了一声。

这皇宫里,真的是留不住单纯的人的,当初第一次见面是那个温婉的皇后,在经历了种种事情后,也变得不再是当初那个人了。

她笑笑,自己不是也不再是当初刚刚进京的那个小村姑了吗?连自己都变了,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里生存的女人。

在她发呆的时候,她看到宫殿前面冷二和冷三带着一群御林军走过,那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人。正当她打算去问问情况的时候,胡太医拿着熬好的解药过来了,她只好作罢,端着解药进了寝宫,把解药给皇后服下。

韩冥泽在一旁看着,等皇后服下解药,杜晓璃又把脉说没问题后,他紧张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

“把沈太医请来,在这里寸步不离的照顾皇后。”韩冥泽说。

很快沈静梅便过来了,得知皇后的情况后,便在一旁守护起来,每隔一会儿便去把脉看皇后的情况。

宴会大殿里,所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谁也不敢发出声音,韩冥熠和韩冥远坐在中间,芳淑妃站在一旁,浑身无力的靠在丫鬟身上,如果不是丫鬟撑着她,恐怕现在已经倒下了。

御林军陆续回来了,都说他们没有找到人。

刚刚冷二他们去皎月宫找红叶的时候,却被丫鬟告知红叶已经不见人影好一会儿了,于是他们便将这个消息回来告诉韩冥熠,然后带着御林军在整个皇宫里搜查起来。

等杜晓璃和韩冥泽再次来到大殿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查的如何?”韩冥泽问。

他知道自己虽然没说,但是韩冥熠已经开始调查这个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