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逸在她无数次的呢喃中,无可自拔的沦陷,明知危险,明知不该,却依旧奢望那双眼里偶尔闪现的灵动,是为了自己。

很多年后,她终于肯开口,哭泣时却不再因为自己的安抚而停止,他便知道,她死去的心活了过来,不是因为自己。

那个器宇轩昂的霸道男人,在他未知而踌躇的时间里,无声无息的占据了她的心。

他找到自己,让自己说出她的秘密。

而他却拿职业操守当借口,狠狠的拒绝他。

他期待她摇摆的天平,能向自己倾斜,可她送来了一只精美的素色花瓶,第一次主动抱他。

她说:“我知道您不会丢下我,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跟您说。”

他满心欢喜,那个占据她所有心房的男人却再次出现,毫不留情的说出她的秘密,锐利的眼神几乎将他看透。

那一刻,滕逸终于看清自己的自私,决定放手。

然而在她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手机响起,他的潜意识里都会生出希望,希望是她。

终于见到她的一瞬间,滕逸主动抱她,无数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却只是在她背上轻拍几下。

她懂,她什么都懂,却只给他信任。

那天,滕逸像以往那般,守着她安眠。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伸出手隔空描摹她的五官,悄悄的吻她的额头。

他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在自己面前毫不设防。

再一次见到她,她跟他说,如果有来生,爱上一个人,然后为他奋不顾身。

她不知道,他也曾想为她奋不顾身。

他以为从此不会再有机会,他看着她穿着洁白的嫁衣,朝着对面的男人走去,看着她在他怀里低眉顺眼的笑,却也看到了一身血的她,被人从酒店里抬出来。

忘了那天他如何接近那些人,又是如何拿到了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他回到曾经任职的医院,焦急的让旧同事帮忙。

不是她的血!拿到结果的一瞬间,他百般计划,跨过数千公里的距离,成为照顾她的医生。

他看到她眼中的欣喜,看到她的眼第一次因为自己而变得熠熠发亮,反而在一瞬间释然。

后来,他主动联系那个男人,告知她平安的消息。

那三个月,是他此生最开心的三个月,他听得到她的笑声,看得到她脸上偶尔浮现的娇羞,陪着她把一身的铠甲卸下。

他走的那一天,她问要去哪,是否还有话要说。

他摇头,伸手把她抱进怀里,第一次吻她。

她没有回应,只是眼底布满了笑意。

她懂他,一直懂。

如此,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