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要的是让自己的存在感少一点更少一点，这个时候如果故意跑到大老板的面前炫一下，那就直接就等于想要打包走人了。
四海集团的待遇很好，而且环境他也很喜欢，现在他还不想离开，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当隐身人吧。
沈滴舟现在的心情非常好。
当然这好心情中的小部分是来源于今天顾飞阳那倒霉到顶的遭遇，更重要的一大部分是来自十点钟左右的时候薛合给她回复的信息。
薛合同意了沈滴舟的提议。
当然，按照正常的立场上来看，无论如何薛合都会答应沈滴舟的提议的，可是，当看见他真的同意的时候，沈滴舟还是很高兴的。就算现在那块地还没有拿到手里，可是她还是提前感觉到了一种属于胜利的特殊幸福感。
这样的好心情让沈滴舟被警察送出了派出所之后，并没有马上的离开，而是坐在车里。
说实话，沈滴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车里等，好吧，就是等顾飞阳出来。是要看他的笑话吗？还是要等些别的什么，沈滴舟自己也没有搞明白。
所以，在顾飞阳走出来之前，她大有一种天人交战的感觉。
只是，有时候有些事，就算脑子里没有想明白，身体却已经在行动了。所以，她的手打了一下远光灯。
这个派出所的位置是在闹市区，不过就算是闹市区，在凌晨之后，这大街上也冷清了不少。特别是在派出所的门口，从来都不会在这么晚还热闹的。
昏黄的路灯灯光柔柔的撒了下来，在相对冷清又漆黑的街道上留下了淡淡的一圈光晕。顾飞阳双手插在口袋里面，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九月的天气已经微微有些凉了，特别是到了晚上，那冰冷的风贴在皮肤上给人了一种微微的刺痛。他缓缓的走出了派出所的院子，院子里还开着夜来香，那股浓郁的香味在他的鼻子边上缭绕，带给他一种陌生的体验。他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就像是漫步闲庭一般。
刚刚走出了派出所的院子，卢洪亮连忙就上来了，对着顾飞阳低声说：“boss，车在那边，还要再走几步。”
顾飞阳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这件事，转身就打算跟着卢洪亮朝着停车场走去，不过，他的身体还没有转过去，忽然身后亮起了两道灯光。
是车子的远光灯。
是谁在干这么无聊的事情？这让原本心情就不怎么愉快的顾飞阳更是不太爽，他回头看去，只看见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
而那讨厌的远光灯正是这辆车打出来的。
因为打着远光灯，刺得顾飞阳和卢洪亮什么都看不清。顾飞阳抬起了手遮住了眼前的灯光，眯着眼睛看去，想要看清楚……
第129章 接触
银色的，阿斯顿马丁。
顾飞阳在恍惚中只看清楚了车的颜色和车的牌子，至于驾驶室里面到底坐得什么人他根本就看不见。不过，只是看清楚这一些，就已经足够了。
b市是一个国际大都市，虽然有不少人有豪车，但是一晚上能遇见两次银色的阿斯顿马丁还是不太可能。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车是同一个人的。
顾飞阳放下了手，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崩了一晚上的心忽然就好了起来。
卢洪亮十分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然后就朝着沈滴舟的车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喊：“你干什么你，有没有一点素质……”
不过，话都没有说完，顾飞阳就已经抬起了手拦住了卢洪亮。卢洪亮微微有些奇怪，他抬眼看了顾飞阳。却惊诧的发现，刚才脸色还黑得跟锅底一样得boss，现在唇角却带上了几许笑容，这是发生了什么。
“boss……”
“你先回去吧。”顾飞阳并没有回头看卢洪亮，只是保持着双手插在裤袋里的姿势，很云淡风轻的吩咐。
“哦，这是车钥匙……”卢洪亮连忙就掏出了顾飞阳的车钥匙交给他。
顾飞阳却低头看了看那车钥匙，没有伸出手去接，过了片刻，他笑着摇头：“你开回去。”说完之外，顾飞阳直接就朝着阿斯顿马丁走去，只留下卢洪亮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老板，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开两辆车回去啊……
站在驾驶室车窗边上，沈滴舟按下了车窗，看着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看着自己的顾飞阳。他身上还是清清爽爽的，一点都没有刚刚才从派出所出来的样子，而且，他的唇角弯着，眼睛也因为笑容而弯了起来，倒是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样子，顾先生倒是很开心能和国家机器做一次亲密接触？”
顾飞阳翘了翘眉角，很是淡然：“人生总是要经过很多未知才会变得精彩。”
沈滴舟的眉毛也翘了起来，她就这么看着顾飞阳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过，说了这句话之后，她忽然有点后悔。特别是看见了顾飞阳那双眼睛更漂亮的弯了起来之后，她心里的后悔更重了，她真是疯了，刚才干嘛要在这里呢？而且，干嘛要说这样的废话！
果不其然，顾飞阳直接主动自觉地走到了副驾驶门边上，开了门，就上了车，“那真是求之不得了。”然后他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沈滴舟扯了扯嘴角，虽然她经常来b市出差，还真是对于这个城市不熟悉。顾飞阳十分贴心的微笑：“滴舟，要我指路吗？”
沈滴舟翻了翻白眼，不冷不热：“我有gps。”
顾飞阳的笑容更盛了，他舒适的将整个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目光朝着沈滴舟的那边的瞟了过去。
车里的灯并不明亮，暖暖的照在沈滴舟的脸上，让她的面孔变得有些深邃。顾飞阳眯着眼睛看着沈滴舟的侧脸，目光深沉，唇边的弧度却半点都没有消失。
第130章 不死不休
沈滴舟开车的时候总会喜欢放一点老歌，比如三四十年前的流行金曲。这样的习惯让她不像是一个青葱少女，倒像是一个怀旧的老人。
凌晨时分，整个喧嚣的城市似乎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是有夜归的人在急匆匆的往家里面赶去，可是，开在路上的车似乎却都没有那着急。
车外面的城市灯光璀璨，就像是一颗夺目的珠宝一样，车水马龙留下了一道道的光线透过了车窗打在了两个人的脸上。车里面则流淌着缓慢而轻容的音乐，歌者的嗓音如泣如诉，落在人的耳朵里便化成了水朝着四肢百骸全部的蔓延了过去。
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而柔软了起来。
沈滴舟一边听着gps的指路，一边慢慢的开车。自从上一世因为车祸而死后，她现在便不喜欢再开快车了，不过，似乎慢下来之后，能看到更多平日里都没有注意到了美丽景色。
时光很美好。
这一刻，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仿佛是久违的老朋友一样，虽然没有说一个字，可是却十分的自在和默契。沈滴舟的心里也没有那么排斥了，她在红绿灯前面缓缓的停了下来，依旧专心的看着前面的红绿灯，风轻云淡的开口：“找我什么事？”
顾飞阳勾了勾嘴角，目光朝着沈滴舟的方向转了转，“我以为你并不愿意谈这个。”
“我想，如果我不再不开口，估计以后顾先生也不会再提这一茬了吧。”沈滴舟虽然觉得顾飞阳的目的不明，十分的危险，可是还是想要弄明白他的心思，尽管这有些冒险，可是，在生活中，哪有平平安安一点风险不冒就落下来的好事呢？
比起来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的信息，倒不如自己亲自开口问问这个男人。不管他说几分的真话，到底也是第一手的信息。
“你就这么确定？我倒是没有想到滴舟倒是挺了解我的。”顾飞阳真的笑了起来，他的口气中多了几分玩味的感觉，只是落在沈滴舟身上的目光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我们不过才见过几面，我又不是山上的神仙，怎么可能了解你。”沈滴舟轻哼了一声。其实一开始，她是挺地处顾飞阳这样一个还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家伙如此亲密的称呼自己，不过，被他这么厚脸皮的叫了次数多了，也觉得也没有什么了。
“我只是了解我自己而已。”沈滴舟那细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真皮方向盘，更显得白则越白，黑则越黑。“如果我放在顾先生的位置上，这样的几次下来，估计我在想说的话，也不太想说了。”
顾飞阳却只是笑，没有确认她说得是还是不是，静静的听了沈滴舟的话一会，才缓缓的摇摇头：“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所以……”
他没有说完，只是靠在靠背上静静的笑。
沈滴舟也没有搭话，她望着红绿灯的倒数数完，重新开了车，不急不忙的启动了车子。
在夜色中，银色的车体像是一只隐秘的幽灵一般，滑了出去。
第131章 拉锯（一）
“滴舟，你现在在沈家如何？”又过了一会儿，顾飞阳才慢慢的开口。只不过他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平淡，淡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目的性，反而觉得这像是一个如同“今天你吃了吗？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普通谈话一般。
沈滴舟抽空转头看了顾飞阳一眼，眼神中淡淡的，没有什么波澜，可是心中却在思量一些。
不过，她也只是那么淡薄的看了顾飞阳一眼后，就将目光转了回去，不咸不淡的回答：“你这问的有点问题，我要怎么回答？好还是不好？无论我说好还是不好，好像在你那里都有下面的话等着我。”
顾飞阳却笑了：“你真紧张，我就是随口问一句，怎么就逗出了你那么多话。”他看着沈滴舟的侧脸，“只是觉得，从原来那种生活到了现在这种生活很辛苦。”
沈滴舟原身是十岁的时候才来到沈家的。在留下不多的回忆中，沈滴舟知道，原身是十分怀念十岁之前的那些天真无邪又单纯的生活的。可是对于她自己来说，从她出生之后，过的便是这样的日子，所以，她实在不知道顾飞阳所说的辛苦来自哪里。
可是，又不能随便回答，这个男人太精，说得太多便会被怀疑，所以，她只是极为敷衍的哼了一声：“都那么多年了，还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也是。”顾飞阳点点头，目光从沈滴舟的脸上挪开了，朝着远处看去，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的迷离，似乎也陷入了一些回忆。
车里面的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
就在沈滴舟以为，这样的安静能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顾飞阳忽然说：“这块地还真是不错。”
沈滴舟敏锐的朝着顾飞阳看去，只看见他正侧着头朝着窗外看去，她的目光也落到了窗外。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车已经走到了那块地的边上。
虽然被长长的蓝色铁皮拦着，虽然这块地上连一丝光亮都没有，虽然这块跟周围的灯火通明比起来格格不入，可是沈滴舟却看也看出了在不久的将来，这块地的光彩夺目。
“我是为这块地来的。”这是顾飞阳的第二句话。
而沈滴舟的心却因为这句话猛地提了起来。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顾飞阳看去，而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慢悠悠的将头转了过来，毫不掩饰的对上了沈滴舟的眼睛。
沈滴舟的目光尖锐，好像是利剑一样，带着烈烈的锋芒，似乎只要落下来，便要留下一地的血光。
顾飞阳的目光悠然，仿佛是竹林里悠悠而过的清风，无论掠过什么，只是轻轻浅浅的留下几分凉意，丝毫没有半点的煞气。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沈滴舟真想看进对方的心里面去，哪怕眼前有着厚厚的迷雾，她也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忽然，那双清朗的目光就这么悠然的荡漾了一下，随后他开口说：“要撞到花台了。”
沈滴舟大骇，立刻转头，果然，车头已经马上就要接触到路边的绿化带上了，她连忙急打一个方向，将车子往边上一甩，这才堪堪的避过。
第132章 拉锯（二）
车子在路上滑下了一条并不长的刹车道之后，才停了下来。
沈滴舟注视着前方的道路，路灯原本温和的光透过了前挡风玻璃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的面色平静，目光深邃，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对。
只是，她的胸口里，心脏在重重的，不停的狂跳着，一下又一下。
自从重生之后，她便对于开车有点畏惧，特别是说到车祸，那更是让她心惊胆战。
此时此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手指冰冷。
顾飞阳静静的看着沈滴舟，看着她僵硬的身体，僵硬的背脊，僵硬的表情。再看着她伸出了僵硬的纤细的雪白的手握在了变档杆上，用力的拉了一下，没有拉动，然后也又拉了一下，这才拉了下来。
他的心里忽然微微一动，想起了沈滴舟小时候是出过车祸的，他便伸出了手去，覆盖在了那还握着变档杆上的雪白的手，“我来开吧。”
顾飞阳的手是火热的，那种热度带着有些灼人的热量，让沈滴舟几乎以为他碰触过的地方一定会起些燎泡。她转过了头，看向了顾飞阳，眨了眨眼睛，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终于露出了平日里擅长保持的笑容：“不用，没事的。”
说完，她的手已经从顾飞阳的手下面抽了出来，重新放在了方向盘上，重新启动了车子。
车子再一次滑行了出去，悄无声息。
顾飞阳也收回了手，只是刚才那冰冷的触觉似乎一直留在他的手心当中，半点都没有离开过。车里面的气氛似乎一下子便的凝滞了起来，他的心中也有些发沉。
沈滴舟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将自己原本发虚的感觉给安稳了下来，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原本的思维。
“四海集团在b市好像没有项目，顾先生为什么会想要这块地？”沈滴舟呼出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稳了下来。
“就是因为没有项目，这才需要开拓市场嘛。”顾飞阳说得十分理所当然：“总不能因为这里没有项目就永远不来是不是？更何况，b市可是超级国际大都市，在这里生活着将近三千万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车窗上的轻轻的弹跳着，仿佛世界上最灵巧的舞者。
“四海集团还需要开拓市场？”沈滴舟声音不大不小，声音里面带着浓浓的嘲讽飘了过来。
顾飞阳却好像全然都没有听到沈滴舟的嘲讽，反而就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光是做吞并也不见得是好事，吃了太多的东西却不消化的话，迟早也要被撑死的。”
“这话从一个从来都吃相很难看的饕餮嘴里说出来，我觉得真是稀罕。”沈滴舟冷笑了一声：“听四海集团的董事长这么说，是不是所有的公司也能放心一点，至少在四海集团忙着消化的时候，大家暂时都比较安全呢？”
顾飞阳的眼睛弯了起来，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只是望着沈滴舟，意有所指的说：“当然，四海集团也不是那么饥不择食，总要选择一下对象才能下口不是吗？”
沈滴舟的眼睛一下自己就眯了起来，顾飞阳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让她觉得背上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第133章 拉锯（三）
虽然，沈滴舟一直都知道四海集团要在c国下手的对象是沈氏，而这个突破口就是b市这块地。热门但是这毕竟只是沈滴舟自己心里面的猜测，可是，现在从顾飞阳嘴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却有了一种巨大的压力。尽管顾飞阳也没有直接了当的说什么，可是沈滴舟却有一种被印证的感觉。
忽然之间，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你很紧张？滴舟。”顾飞阳的声音就这样一下子在耳朵边炸开了，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而且非常的柔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气伴随着他身上那股清新好闻的古龙水味道混合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仿佛是一把钩子，不断的要将人拉近无尽的深渊。可是，沈滴舟却被吓了一跳。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惊得跳了一下，还好有安全带绑着，禁锢着她的身体，并没有让她做出什么失态的动作，可是她还是朝着顾飞阳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顾飞阳贴得她很近，他的目光仿佛璀璨的群星，他的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在这样的夜色中，仿佛氤氲的恶魔一般。
“不要忽然说话，我在专心开车，你会影响我。”沈滴舟的眉毛忽然就竖了起来，整个人带着一种从骨子里面就迸发出来的张力，将刚刚顾飞阳带给她的所有的负面状态全部给弹开了。她狠狠的瞪了顾飞阳一眼，有点外强中干的将刚刚才被惊到云天之外的魂魄给收了回来。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被动。
所有的主动权都被顾飞阳捏在了手里，这让沈滴舟十分的不爽。从来她都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可是现在却被迫被辖制，这让她的内心有一种隐隐的要爆发。
这个谈话的节奏不好，在这么继续下去自己一定会顾飞阳给套住的。沈滴舟可不愿意自己陷入那样的禁地，于是她转换了一个话题：“四海集团的总部是在美国吗？”
“是。”顾飞阳对于沈滴舟这么生硬的转换了话题半点都没有介意，他看着沈滴舟的目光带着点玩味，带着点逗弄，带着点欲擒故纵的放任。
“我记得四海集团成立到现在也没有几年，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吞并了不少的企业，顾先生既然说怕吃多了胃口不好，那怎么不好好的休整一段时间，也好消化消化，就想着到c国来了？”
这也是常态，无论哪一家大企业吞并了一个公司之后，那都是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重新构架洗牌的，这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而四海集团仿佛完全没有这一个过程。四海集团的整个成长过程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不停的在吞并，根本没有构架洗牌的时间。
无论是再庞大的商业帝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的。
当然，四海集团会不会因为消化不良而死这一点都不是沈滴舟关心的范围，她唯一关心的是，四海集团这么虎视眈眈的来到了c国，看上了沈氏，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呢？
第134章 拉锯（四）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是里面却很多的陷阱，直接就涉及了四海集团的很多内部的东西。顾飞阳不想回答，也不会回答，于是他聪明的绕过了这个问题，换了一个答案说：“美国有什么好的？美国没有钱，现在全世界最有钱的国家就是c国，人人都想着怎么能从c国弄点钱来支援一下自己，我们四海集团只是顺应大势，随着大流顺势而为罢了。”
看起来好像顾飞阳回答了沈滴舟的问题，可是细细一品味，这个老狐狸根本就什么都说，光鲜的屁话倒是说了不少。
“谁说不是呢。”沈滴舟看着前方公路上的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淡淡的喟叹。
今天谈话的节点不好。不，应该说，他们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
对于顾飞阳来说，这块地能不能拿下来其实并不重要，并不是不可取代的问题。而对于沈滴舟来说就不一样，这块地是一定要拿下的。从一开始的出发点，他们两个人就是不对等的。不对等的期待值，自然就造成了对于结果的在意程度，对于结果的在意程度也就自然而然的造成了主动权的归属问题。
沈滴舟几可不见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她贪心了，她一开始就想占领主动权，就想压制顾飞阳。如果今天她是薛梵，这个没有问题，如果现在她已经是沈氏的董事，这也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她只是沈滴舟，她今天的做法实在是操之过急。
谁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只听到轻柔的老歌在缓缓的流淌，时不时的伴随着gps导航中冰冷的女声在不断指示着路线。
这段路似乎很长，长到沈滴舟都有些不耐烦了。
终于，当导航女声提示已经抵达目的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踩下了刹车，转头看向了顾飞阳，脸上带着一些敷衍的笑容，大有一种赶人出境的感觉。
顾飞阳开了安全带，侧过身子看着沈滴舟，在沈滴舟越来越烦躁不安的笑容中，他忽然就伸出了手，将车钥匙转了一下，车子的发动机一下子熄火了。
沈滴舟原本就不耐烦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你干什么！”
“滴舟，不要绕圈子了，直截了当的说罢，你是不是想要那块地。”顾飞阳完全没有将沈滴舟突然的爆发放在心里，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轻描淡写，甚至是有些清淡的。
而这句话一说出来，就好像是一盆冰水将沈滴舟那刚刚升腾起来的火气一下子就给浇灭了。她的目光渐渐的聚集在顾飞阳的脸上，越来越尖锐，“顾飞阳，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来b市的目的，也知道你现在在沈氏的处境。这块地看得人很多，如果没有四海集团，这块地十之八九是落在你们沈氏的手里，可是有四海集团，可就不见了。”顾飞阳说到这里忽然就勾起了唇角笑了起来：“如果，你想要那块地的话，其实，我可以让给你。”
沈滴舟一下子仿佛被人刺中了，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
第135章 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沈滴舟的思维是被抽离的。
可是就只有这么一瞬间，就就已经将自己那抽离的思绪给强行拉了回来，她那双漂亮的、凌厉的眸子缓缓的眯了起来，而她的唇角也缓缓的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顾先生，你是在跟我做交易吗？”
顾飞阳的眸子轻微的转了转，然后笑了笑：“我只是建议，怎么会是交易？”
“虽然那块地对于四海集团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是我也不觉得你会无聊到将什么都弄好了，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说不要了。”沈滴舟轻轻的笑了笑，她的声音里有浓浓的不相信：“顾先生，你是商人，同样的，我也是商人。都说商人唯利是图，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没有人愿意为其他人做嫁衣，更何况是别人不要的嫁衣。”
说到了这里，沈滴舟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沉了下去：“既然如此，顾先生，何必说得那么动听，你已经直接了当问了，何不直接了当的提提要求呢？”
“要求？”顾飞阳的手指轻轻的支撑着下巴，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然后摇摇头说：“这个词不好，不能说要求，要求这个词实在是太功利了。不如换一个词吧。”
沈滴舟几乎都要气笑了，她这回毫不掩饰的嘲讽，重重的嗤笑了一声，接着语气抑扬顿挫的说道：“那，就请顾少换个词吧。”
虽然两个人接触的时间真不算多，说过的话也算不了多少，但是顾飞阳还是发现沈滴舟的一些语言习惯。比如，在她心情尚好的时候，会称呼自己为顾先生，但是只要她心情有点不太爽的时候，她就会用一种极为嘲讽的语气称呼自己“顾少”。
虽然叫自己顾少的人很多，可是能把这两个字叫出这么多千回百转滋味的人还真是头一个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顾飞阳的心情也出奇的好，可是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来，他还是一副慎重思考的样子，就在沈滴舟的眉头越挑越高，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锐利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说：“不如这么说吧，我有一个想法。”
“想法？”沈滴舟真想狠狠的翻一翻白眼。
“是的，我就是有一个小小的想法。”顾飞阳甚至还顺着沈滴舟的话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多不少，一副很是浅淡，很是无害的孩子。
“好吧，那么我想问问，顾少的想法是什么？”
一个带着点得逞的得意的弧度在顾飞阳的脸上浮现了出来：“我可以放弃这块地，就如滴舟你说的一样，四海集团是要好好的消化一下了。不过，如果我放弃了这块地，我倒是希望……”他明显的顿了一下。
就在他语气停顿的时候，沈滴舟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他的语气提了起来。
终于，顾飞阳的关子也卖得差不多了，他终于伸出了手，想要靠近沈滴舟得脸庞，不过最后还是停在了还有几公分的位置处，他的眼睛弯得像是算计人心的狐狸：“我希望，滴舟可以成为我的女人。”
第136章 为什么
嘴角抽了抽，沈滴舟好半天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过，此时此刻的沈滴舟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相反，她相当的冷静。冷静的看着面前的顾飞阳，冷静的琢磨他的表情中的每一个丝毫，冷静的分析他说这话的目的，甚至冷静的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