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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在犯罪,你这可是猥亵妇女。”沈滴舟虽然被顾飞阳紧紧的拉着动弹不了,直接进了一边的小过道,可是嘴巴上却好像是装了刻刀一样,锋利得连顾飞阳这样的人听着都觉得刺耳。

“猥亵……妇女?”顾飞阳的那双眸子已经更深了,他抬起了手,一把就将沈滴舟的下巴紧紧的勾住了,下一刻他的唇就已经贴了上去。

顾飞阳的吻似乎从来都没有温柔的时刻,从来都是这样来势汹汹,像是一个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军,勇往直前,要一直攻入对方的阵地,直取敌首才罢休一般。他的吻带着一种凶猛的血腥,让沈滴舟无法抵挡。

她抬起了手,使劲的推着顾飞阳的身体,他纹丝不动,她又干脆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肩膀,甚至想连自己的腿脚也全部的用上,可是顾飞阳却全然不怕一样,就在她这么做的时候,顾飞阳已经将她完全的按压住,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这样被人压制着,胸腔里所有的空气仿佛也要被全部挤了出去,渐渐的她的手臂也失去了力气,甚至连脑子里也失去了思考的力气。

浑浑噩噩,大雾迷茫。

沈滴舟到底没有抵挡住顾飞阳的强势,他的舌头仿佛是最为灵巧而凌厉的杀手,撬开了她的贝齿,溜了进去,与她的舌交缠在一起。他如此的用力,似乎完全不留余力,仿佛是要带着沈滴舟去赴一场世纪末的约定,全然付出。

舌根生生的疼,就连嘴唇也变得麻木起来,沈滴舟甚至觉得自己也会忍不住沉溺在这种强权之中的时候,顾飞阳却好没有预警的结束了这个吻。就好像他没有预警便凶猛开始一样,他猛然间就抽离了自己的唇舌,垂着眼睛看着被他紧紧按压在墙壁上的沈滴舟。

她的脸颊酡红一片,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嘴唇红得发亮,比平日里更为的饱满。她靠在墙壁上,唇齿微张,那急促的呼吸将她的胸口带着上下律动,眼睛微微的眯着,并没有往日的时候那般的凌厉,泛着浅浅的水光,她瞪着顾飞阳,但在这种旖旎的春光中,她的目光样也变得让绵软了起来。就仿佛是有人用一根洁白的鹅毛,一下又一下的轻轻的在皮肤上划过,那么酥,那么痒,却又偏偏抓不到。

顾飞阳的声音带了几分的暗哑,他修长洁白的手指在沈滴舟的脸孔之上划过,最后才落在了那殷红的嘴唇上,他的手指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将那饱满如同玫瑰花瓣的嘴唇按得越发的娇艳欲滴。他的声音却软得好像是春天的柳絮,落在人的身上,那么轻容不可见,却那么肆无忌惮。

“你说,我,猥亵,妇女?”原本是这样棱角分明的几个字,现在从顾飞阳的唇舌中吐出来,似乎也沾染上了浓浓的春情,撩拨着心弦,就连周遭的空气也带上了几分的燥热。他的眼睛微微狭着,漆黑的眸光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滴舟,我不在乎将罪名落实了。”

第261章 我来定

顾飞阳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一样,他就这样看着沈滴舟。沈滴舟只觉得这目光刺眼得很,她眯起了眼睛,对于顾飞阳的话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她冷冷的哼了一声:“顾飞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看来,确实是因为我不够努力。”顾飞阳忽然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却猛然的抬起了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向了沈滴舟:“否则,你怎么还有精力还在这里跟我讲这个……”

话音未落,那滚烫的柔软就再次落在了沈滴舟的嘴唇上,这次沈滴舟并没有迷糊,也没有沉沦,她使劲的挣扎着身体,不甘心的想要将这个男人给推出去,不过,她的挣扎并没有浪费多少的时间,不过在瞬间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上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沈滴舟原本被顾飞阳给压得死死的腿猛然就抽了出来,而后毫不客气的曲了起来就往顾飞阳顶去,但是顾飞阳的动作似乎更快,他的大手就这么一按,便已经将沈滴舟那抬起来的腿生生的挤到了另外一边。

而顾飞阳也已经抬起了头来,他眯着眼睛看着沈滴舟的现在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他的唇角高高的翘了起来,那一直都贴在沈滴舟脸庞边的手指微微的移动了一下,他修长的食指就这样按在了沈滴舟的下唇上。

“嘶!”沈滴舟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上又热又疼,让她忍不住眼睛都眯了起来。

“滴舟,你觉得我们现在算不算熟呢?”顾飞阳的气息嚣张的蔓延在空气中,侵袭着沈滴舟每一寸的神经,他唇角的笑容带着可恶,他甚至伸出了灵巧的舌尖在唇上缓缓的舔了一下,似乎只要沈滴舟现在说出一个不字,他立刻就能再次重逢刚才做得事情。

沈滴舟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里都要冒火了,她眯了眯眼睛,忽然她的笑了笑,话音的尾巴也勾了起来:“你刚才说,一起吃饭?”

这个转折有点快,顾飞阳明显是顿了一下,随后他就扬起了眉头,虽然语气有些犹疑,但是到底还是肯定:“怎么?肯赏光了?”

“那吃什么我来定?”

“这个肯定的。”顾飞阳还是带着一点怀疑,毕竟沈滴舟这态度实在是转变得有点太快了,刚刚还那么激进的反对,现在就这么主动,无论是谁都会抱着这样的情绪。

沈滴舟用目光朝着顾飞阳还按压着自己的身体的手扫了一下,顾飞阳很上道的就放开了,他用手轻轻的拨动了一下沈滴舟的头发,让自己的手指沾染了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后,才抽身站在了一边。

终于身上一松,沈滴舟才呼出了一口气,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毫不客气的朝着顾飞阳飞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开,可是手里面却忽然一轻,她低头一看,只看见顾飞阳已经从她的手里面将所有的购物袋提过去了。

看着沈滴舟望过来的目光,顾飞阳只是清浅的笑:“出来逛街,男人提东西,这是天经地义的。”

第262章 受不了

顾飞阳望着面前的东西眼角忍不住抽了两下,他抬头又看了看这吃饭的地方,眼角忍不住又抽了两下,而后他听到沈滴舟说:“出来吃饭,女人点菜,这是天经地义的,没错吧。”顾飞阳觉得自己的眼角都要抽动得抽筋了。

“要不是我们换个地方吧。”顾飞阳看着这隐藏在菜市场附近的小馆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到了极点。

地板是水磨石的,老板倒是勤劳得很,经常让小工提个拖把过来擦,不过,那个拖把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黑黢黢的透着油亮亮的颜色。有了这样的拖把,就算是这店子里面的地板经常擦,也完全不见得能干净到什么地方去。

经常人走的地方还能看出来原本的材质,不过在角落里面就已经完全被厚厚的油污和灰尘堆积成了黑色。墙壁应该是白的,不过并看不出来,到处都是油烟喷染成的污渍,屋顶上挂着两个吊扇,这冬天里虽然没有动,可是那吊扇上遍布了灰尘、蜘蛛网以及油烟的杂合体。

桌子看起来是干净的,可是,顾飞阳完全不敢将手放在桌子上面,他刚刚用手指摸了一下桌面,那上面微微有些发粘的触觉便直接留在了他的手指上,尽管他已经用纸巾擦了好一会儿了,却还是没有赶走了那种令他不快的感觉。

而在店子的外面,因为靠近菜市场的缘故,人来人往的特别的多,你甚至可以听到从菜市场里面不断的传来用喇叭滚动不停播放的卖一些伪劣商品的刺耳广告。

这是吃饭的地方吗?

顾飞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了。

不过,这样在顾飞阳眼中什么都不靠谱的小店子,居然吃饭的人出奇的多,外面那条本来就不宽的街道上,靠边停放着各种轿车、电动车、摩托车甚至是自行车。店子里面的小工极其的忙碌,他们一个个敞着嘹亮的嗓子,将一个个客人送出去,又将一个个客人接进来。

虽然对于这样吃饭的地方根本就觉得不可思议也不能认同,但是,他本能中的商业意识却在无比嫌弃这个小店子的时候发现,这个店子的翻台率简直高得吓人。

“你不是说,在什么地方吃饭由我来定吗?”沈滴舟淡定的看着面前的一桌子红彤彤的菜,拿起了一双一次性的筷子,利落的抽掉了上面的塑料袋,然后将两只筷子放在一起左右的摩擦着,希望上面的毛刺能平滑一点,吃饭的时候不会刺到嘴。

顾飞阳甚至已经是拧着眉头看着沈滴舟现在的动作了,他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不过,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吗?”

沈滴舟摩擦着筷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抬起头看向了顾飞阳,皮笑肉不笑的扬起了下巴示意他朝着店子里那满满的人看去,接着才哼了哼鼻子:“不是吃饭的地方,那么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顾飞阳这回不光是眼角在抽动,甚至是连嘴角都抽动了起来了。

第263章 失守

C国人是最喜欢吃的人,也是最会吃的国家。

C国人对于美食的热爱和追求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在C国的任何一个城市里,无论哪里有一家味道不错的店子,你都会发现,立刻就能吸引来四面八方的人,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只是为了满足一次自己的口腹之欲。

沈滴舟承认自己是一个爱吃的人,而且她对于美食的容忍度是非常高的,从顶级餐厅到路边的大排档,只要味道绝佳,她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不过,显然顾飞阳是接受不了这一点的。

就好像这个人穿西装,领带一定要微微的拉开一点,穿衬衣一定要穿带袖扣的法式衬衣,出门一定会带洁白无瑕的手绢,吃东西一定要在环境好味道不错的高档餐厅等等等等,生活中各种的精致的讲究,这一切统统在沈滴舟看来都是一个词--矫情。

在沈滴舟看来,活着就是要肆意,就是要敢于各种尝试,敢于各种的冒险,这种才是生命的意义。

像是顾飞阳一样将自己永远放在高高在上的精致的城堡中,那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沈滴舟从来不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意志,但是,当她看见顾飞阳如此难受的坐在这个地方时候,她的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顾飞阳看着沈滴舟,她身上同自己一样穿着意大利最高级的私人定制的衣服,可是她坐在那个地方,毫不顾忌的摩搓着筷子的飞毛,她的耳朵上挂着明晃晃的鸽血红的耳环,却勇敢的拿着那桌子上不停掉纸屑的劣质卫生纸擦拭着面前的桌子。

仿佛,她已经跟这个环境完全的融合到了一起,没人会觉得她格格不入,甚至没有人会觉得她原本的生活不属于这里。倒是自己,他坐在这里各种的排斥,各种的拘束,不像是享受,倒像是一种上刑。没由来的,顾飞阳对于沈滴舟的那种肆意生出了几分羡慕来。

“美食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沈滴舟已经将筷子上的毛擦完了,她提起了筷子一边朝着那飘满红油的水煮肉片伸去,然后就这么一夹,就看见一块切得极薄的肉片被沈滴舟夹了起来,上面还沾着透亮的油和密密麻麻的花椒粉和辣椒粉,在光线下面折射出一种极为诱人的光芒。

不仅如此,那被滚开的油烫熟的姜末蒜末以及各种作料混合到一起的香味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你不打算尝试一下吗?”沈滴舟将那水煮肉片放进了嘴里,上面辣油沾在了她唇上的伤口上,疼得她几乎皱眉,不过,到底忍下了,只是微笑着看着顾飞阳,这时的她不像是沈滴舟,更像一个勾人的妖精。

顾飞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着魔了,在平日里,这种地方不要说来吃饭了,就连踏足也是他绝对不会做的,可是,现在他不但坐在这里,甚至看着沈滴舟的样子,他的舌尖也弥漫起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

这话真的没有错,当顾飞阳拿起了筷子朝着那盆红得几乎刺眼得水煮肉片伸去的时候,他想,自己在生命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失守了。

第264章 我们在一起吧

辣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虽然又刺激又直接,可是,这样的东西在嘴里呆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一种无法戒掉的瘾,而唇舌也变得麻木起来,让你欲罢不能。

不过,辣椒带来的后果也是十分直接的。

就好像,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顾飞阳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滴舟撇着嘴巴削了一个苹果,她的手艺极好,这样削了一个苹果之后,居然连皮都不断的。她拿着那个白花花的苹果,看了一眼脸色发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顾飞阳,很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就不过是吃点辣椒居然就能急性肠胃炎成这个样子,顾飞阳你也太弱不经风了。”

顾飞阳勉强抬了眼睛看了看沈滴舟,见她毫不客气的大口大口的咬着的那个苹果,咔嚓咔嚓的吃得欢快,不禁说道:“喂,你是来探病的吧,你不该给我削一个吗?”

沈滴舟竖起了食指,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才说:“首先吧,我不是来探病的,是我爷爷让我过来看看你死没有。第二,这苹果是买过来的,我花的钱,我为什么要给你吃!”

“你不觉得,我今天躺在这里你多少应该付一点责任吗?”顾飞阳望着沈滴舟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无奈,他按下按钮,将自己的床调得高了一点,足够可以平视沈滴舟唇角才浮现了一丝纵容的笑意。

“我为什么要负责任?”沈滴舟只觉得心情不能再爽了,她眉飞色舞得有点肆无忌惮:“是你非要约我去吃饭的,又是你矫情的让我自己选地方的,我点菜的时候你也没有不同意啊,就算在吃饭的时候是我拉着你吗?还是捏着你嘴巴,一直往你嘴巴里面塞吗?”

尽管这么不讲道理,但是沈滴舟那种愉快的笑容真的是从里到外的洋溢出来的。虽然她言语上一点都不承认自己这么做是故意的,可是她根本就不遮掩这种情绪。

顾飞阳望着沈滴舟那明明白白写着“怎么样?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的表情,虽然胃里面还火辣辣的难受,可是的心却变得越来越柔软起来,仿佛那里升腾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烧得他连生命都温暖起来。

他不知道沈滴舟到底有多少的面孔,是凌厉的、是倔强的、是凶狠的、是明艳逼人的,又或者是现在这样如同一个小算计得般的女孩一样。每次当她以不同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都在顾飞阳的心上刻上了一道痕迹。

那些痕迹越来越多,就让顾飞阳变得越来越不甘心起来。

他不太甘心,这个女人就是这么一直游弋在他的生命之外,他的心中微微一动,忽然就坐直了身体,一把拉住了沈滴舟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近了自己,接着他的柔软就贴在了沈滴舟的唇上,将她那些洋洋得意的全部都吞了下去。

和每次那凶狠的吻都不一样,这一次,他的动作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小心翼翼,沈滴舟想也不想就推开了顾飞阳,可是她的手还攥在他的手里。

他扬起了面孔,笑容明朗:“滴舟,我们在一起吧。”

第265章 合适?不合适!

在顾飞阳的眼睛里,现在的沈滴舟的表情可是十分精彩的。她从高高的扬起了眉毛,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她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肃然,最后,她的唇角紧紧的抿在一起,就算是眼睛都眯了起来。紧接着她哼了哼鼻子,同往常那傲娇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很合适?”

“哪里合适?你连吃个辣椒都会得肠胃炎……”沈滴舟那声音直接是从鼻子中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嘲讽。

“滴舟,能不在这样的小事上纠结吗?”

“人生在世无非吃穿二字,现在我们连吃东西都吃不到一起,这已经是占据了生命二分之一重要的大事了,你居然还要跟我说这是小事,你还觉得我们合适吗?”

“可是你可以从别的地方看一看。”

“别的地方?”沈滴舟眯起了眼睛,她一使劲从顾飞阳的手中将自己的手腕挣脱了出来,一边转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又坐下,她的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清冷起来:“我觉得我们之间除了能做做生意之外,别的完全没有可以谈的可能。”

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顾飞阳的舌尖上还是洋溢出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苦涩。他望着这个女人肆意的眉眼,骄傲的神情,一种欲罢不能的不甘心从他的心底弥漫到了整个生命里。他的眉间微微的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松开了。

罢罢罢,这件事到底是他太心急了,这个女人,只能徐徐图之。

“好吧,那我们就来谈谈生意。”顾飞阳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他眼中的精明却根本无法被这样的病容所掩饰。

沈滴舟左边的胸腔里,心脏在快速的跳动着,这频率远远的高过了正常的跳动速度,她望着顾飞阳目光中的精锐,不动声色的吐出了一口气,唇角的弧度变得锋利起来,她点点头:“现在,我们之间有生意可以谈吗?”

顾飞阳的眸子当中有些意味不明的光在跳动,他重新靠在了床头上,那骨节分明的手在洁白的被子上有节奏的跳动着,他的唇边浮现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沈滴舟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惊肉跳。

“沈氏现在跟四海集团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生意要做。”顾飞阳眯起了眼睛,面孔也朝着窗外看去,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那碧蓝如洗的天空中堆叠的洁白云彩。他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淡然,语气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什么不同,但是,他的话落下来的时候,沈滴舟真心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

“不过,四海集团似乎跟薛氏还是有生意可以做的。”

屋子里面的空气一下子就凝滞住了,沈滴舟甚至就这样僵立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她就这样紧紧的盯着顾飞阳,仿佛面前的这个男人像是鬼厉一般,又似乎这个男人是一个什么怪物。

顾飞阳仿佛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沈滴舟那尖刻如同利箭一样的目光,他还是那么悠然的望着窗户外面那白云,自得其乐。

第266章 你想要什么?

沈滴舟站在镜子前面,镜子里面的女人,她的五官看起来那么柔和,可是那眸子中的凌厉却将这样的面孔变得逼人起来。她手里拿着唇膏,愣愣的看着这个女人的下嘴唇,上面还有浅浅的痕迹,这是顾飞阳那天咬的。

她僵了一会儿,最后才放下了手中的唇膏,伸出了手指,轻轻的抚摸在那淡淡的痕迹上。嘴唇上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疤了,虽然并不疼,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赫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滴舟这两天都选用的是颜色比较浓艳的唇膏。

可是,唇膏可以遮住伤口,却遮不住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弥漫在沈滴舟心中的浓烈迷雾。

顾飞阳对自己感兴趣。关于这一点沈滴舟自己根本是半刻都不怀疑,镜子里的这个女人,这张脸,甚至这个身份,不会没有男人不感兴趣的。可是,顾飞阳的兴趣似乎却不光光是这个人。

沈滴舟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顾飞阳似乎所图的不止是眼前的这一切。

他要的是什么呢?

沈氏?或者还是什么?

沈滴舟想不到,也想不明白,她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后,这才重新将口红擦在了嘴唇上。

最后一次观望了一下镜子里面的自己,沈滴舟开始收拾补妆的工具,一边收拾,她一边想着,早上在医院里顾飞阳说得话。

“你想让薛氏活还是想让薛氏死呢?”

她想让薛氏活还是想让薛氏死?这个问题沈滴舟在这一刻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她心中,她现在已经是沈滴舟了,尽管她一直对于薛梵的死耿耿于怀,并且一定要查出这是谁做下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薛氏的半分。

对于她来说,薛氏,便是薛氏。

而在这一刻,当顾飞阳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不可抑制的动了一下,如果,如果沈氏将薛氏吞下来如何呢?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爬上来,就已经被她从脑子里面赶了出去。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公司都可以吃下去,唯独薛氏不可以。不仅仅自己的曾经,更因为,那是薛功一辈子的心血,还因为……还因为薛合。

走出了卫生间,沈滴舟站在薛氏的屋顶。

天气晴朗的厉害,虽然是冬天,可是阳光却那么温暖,撒在沈滴舟的身上,那暖暖的光就这样驱散了她骨子里面的寒冷。

天空中飞过了一群鸽子,绑在它们的脚上鸽哨穿过,发出了一阵遥远的声响。随着那群鸽子,沈滴舟的目光也转了转,忽然,她发现在屋顶一角有一处暖房。

在沈滴舟还是薛梵的时候,这里并没有暖房,看来,在她离开薛氏的这一段时间,其实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就连薛氏也渐渐的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从沈滴舟站的角度看过去,那暖房里面一片滴翠一般的绿,看得人连眼睛都舍不得转开。她微微的顿了一下,最后,她的脚步远远比她的大脑更勇敢,等到沈滴舟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朝着那间暖房走了过去了。

第267章 莫宁(上)

暖房是用玻璃建造的,面经并不算大,但是里面却一片的欣欣向荣,跟外面冬日的萧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滴舟站在暖房的外面,望着那里面的各种植物,心中也生出了几分生机出来,在这一片的绿意之下,似乎,这腐朽的薛氏也蒙上了些许活力。

“沈总?”就在沈滴舟站在那暖房外面看得里面的植物出身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沈滴舟回头看去,看见了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的男人手里一边提着一个喷壶,一边抱着一盆她并不认识的植物,他距离自己并不算远,可以让沈滴舟清楚的看见他的长相。

这是一个白净的男人,年纪很轻,大概只有二十二三岁,脸上还带着几分刚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稚气,他的眼神干净,笑容更是明朗,他望着自己,脸上带着几分讶异。

看起来这是薛氏的员工。不过,沈滴舟再次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打扮,他穿着的服装很随意,而且并不昂贵,就是很一般的衣服,不过,却洗的很干净,配上他那张年轻的面孔,也显得朝气蓬勃。

沈滴舟并不认识这个人,这就说明了,这个人绝对不是高层,甚至绝对不是中层。虽然薛氏并没有对于员工的服装做过任何的要求,但是,一般的中层都会很自觉的穿职业套装,也就只有那些普通员工才会穿着这么随意。

就在沈滴舟还在心里打量评估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几步冲到了沈滴舟的面前,他带着些许吃惊,仿佛自言自语,“原来真的是沈总啊,乖乖,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

“嗯?”听着这个人的自言自语沈滴舟挑了挑眉。

“啊!”这个男人似乎才刚刚反应了过来,他赶快向沈滴舟行了一个礼,毕恭毕敬的说:“沈总好,我是信息部的莫宁。”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手里面那提着的水壶因为他的动作,里面的水就散了不少出来,溅到了地上,打湿了他的裤脚,甚至也落在了沈滴舟的鞋上了一片。

沈滴舟穿得是高跟鞋,那水撒在了鞋上,直接就淌进了鞋子里面,将她穿着丝袜的脚趾弄湿了。

莫宁显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脸色像是想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一般变得难看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沈总,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马上给您擦干净!”他不过微微的愣了一下,就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花盆和水壶,在自己的身上到处的摸了起来,像是在纸巾这样可以用来擦水的东西。

虽然丝袜被打湿了贴在脚上有些不舒服,但是沈滴舟倒是没有一点生气,她只是看着那个脸色吓得有点发白又在自己浑身的口袋里翻纸巾的东西。她抬起了目光看着那个青翠的暖房,忽然开口:“这个暖房你有钥匙吗?”

莫宁显然没有想明白沈滴舟这么问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等到沈滴舟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有,有,有,沈总你要进去吗?”

第268章 莫宁(下)

这个暖房布置得十分的舒服,四周都种植着各种的植物,而在暖房的正中间则放着一个小小的圆形玻璃茶几,两把明显不是配对的椅子分别置于茶几的两边。

现在沈滴舟就坐在其中一个椅子上,她抬着头,透过了那玻璃房的屋顶朝着外面看去,外面阳光明媚,完全没有阴冷的感觉,似乎这样让人讨厌的冬天在这个暖房里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沈滴舟打湿的那只鞋子已经脱了下来,放在一个阳光极好的地方晒着。虽然,沈滴舟只是想进来随便看看,但是,当她坐在了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舍不得走了。

无论是谁,在这样的冬日里面看见这样的一处,都会舍不得离开的。

“你们信息部很闲吗?”否则,怎么会有时间伺候这么多的花花草草,虽然沈滴舟一点都不懂园艺,甚至连这暖房里的植物都认不完,可是不代表她对于园艺很浪费时间这一点就没有基本的认知。

沈滴舟望着莫宁那自从进入了暖房就一直在忙碌的身影,一会儿给植物浇水,一会儿给植物调整一下位置,一会又翻盆,忙得不亦乐乎。而他们刚刚见面时候的约束感和违和感也从莫宁进入了暖房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其实,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莫宁实在是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去在意这种让人僵硬的情绪了。

倒是在沈滴舟开口之后,这种情绪就再一次的回到了莫宁的身上。他原本愉快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他微微的顿了顿,颇有点尴尬的回头看了看沈滴舟,才呐呐的说:“没,没有啊,只是,我,我比较闲而已。”

“嗯?”沈滴舟一时没有明白莫宁的意思,她嗯了一声之后,不过很快就明白的莫宁的意思,“试用期?”

“我入司一年半了。”莫宁低着头继续的在给手里的一盆植物翻盆,不过声音有些低。

沈滴舟眨了眨眼睛,算是大致了解了怎么一回事。大公司里的每个部门其实都很忙,但是,一定会有很多杂事需要有人做的,所以,一般每个部门都会有这么一个专门打杂的岗位。这个岗位的人,忙得是时候忙死,闲得时候闲死,总之属于那种无足轻重的岗位,并且绝对没有什么升迁的可能。

一般来做这种岗位的都是刚刚毕业的社会新人,作为一个实习阶段,被他们用来作为熟悉大公司工作模式的试验点,等到他们习惯之后,就会毫不留情的跳槽。

所以,这个岗位也是轮换人员特别频繁的一个岗位,一般是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就会换人。

面前这个叫做莫宁的年轻人明显就是在做这个岗位的,可是,他做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略长……

“你是学什么的?”沈滴舟忽然对于这个年轻兴起了一分兴趣,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她望着这个莫宁,眼睛里多了一点的玩味。

“园艺。”

沈滴舟抽了抽嘴角,看看这打理暖房的劲头只觉得薛氏的人事是不是有点招错人了。

第269章 钱是王八蛋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进的是信息部吧……”对于这神奇的招人准则沈滴舟真是摸不到头脑。

莫宁当然能听出沈滴舟的言外之意,这明显是专业不对口啊!这学园艺的本来就是跟植物和泥巴打交道的,这学信息的就是跟代码和计算机打交道的,这两个专业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他会进了信息部。

莫宁干笑了两声,他脸上净是满满的尴尬:“人事说,这个岗位没有什么技术要求,有个学历在这里就行了。”

沈滴舟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再次抽动了起来,现在的薛氏已经管理混乱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不对,他都入司一年半了,这就是说,自己还是薛梵的时候,这薛氏的管理就已经混乱到这个地步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忍不住沉下了几分。

不过,她并没有让这样的情绪影响到自己心情,“你既然是学愿意的为什么不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公司,你在薛氏这个岗位可是没有什么升迁机会的。”

莫宁的脸上闪过了几分无奈,他转脸就那植物重新装到了盆里面,没有说话。就在沈滴舟以为莫宁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死后,莫宁的那有些发涩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