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胖子，人家看货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看，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陈旭华嘱咐道。
“我知道，这就和看古董一样？”林枫寒说道。
陈旭华点点头，说道：“我虽然不懂得古董，但这玩意似乎差不多。”
“得了，反正就是挑几块石头切着玩儿了。”马胖子说道，“别说这么多，动手，这么热的天，总不能够白跑一趟。”说着，他居然大步向着一块偌大的翡翠毛料走了过去。
林枫寒和陈旭华看着他的模样，都是想要笑。但是，随即，陈旭华就和马胖子凑在一起，拿着手电筒，放大镜，嘀嘀咕咕的商议着什么。
林枫寒放眼看过去，这些一块块看似乎平庸的石头，在阳光下，却是散发着致命的，一刀穷，一刀富，谱写着赌石界的传奇……
暴富，固然欣喜，但更多的人，却是之间，倾家荡产一无所用，赌垮者跳楼投河，服毒上吊的，比比皆是。
赌之一字，从来害人不浅。
所以，他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再想想那些完全不合理的，近乎的底价，想起赌石界流传的一句话——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他这算是什么，等待的疯子？
坐了一会子之后，晕车带来的不舒服已经消失不少，抬起头来，发现马胖子和陈旭华都不见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也走了过去。
就在马胖子看的那块翡翠毛料前，他蹲在地上，伸手摸了上去。
就在他的手指摸到那块翡翠毛料的瞬间，他突然呆住了，摸玉诊金术的最后一篇，他一直都是一知半解，他问过爷爷，但是，每次他问及，爷爷都是语蔫不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躲躲闪闪……
他一直都弄不明白，在别的上面，爷爷都是严厉之极，但对于摸玉篇的最后一篇，爷爷却是什么都不说，甚至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
璞玉，琢之方成器。
玉之初，石皮裹之，色泽不一，沙粗不等，看花，诊莽，去棉除癣……断石问玉。
《摸玉诊金术》的最后一篇，是用来赌石的？
林枫寒脑海中闪过这个荒唐的想法，要不，就照着摸玉诊金术的断玉篇试试，反正，他就是来购买几块翡翠毛料，赌着玩玩的。
控制住就好，不要玩过火了，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翡翠毛料在开采出来的时候，都裹着一层石皮，据说，不管是什么先进的设备也不了这么一层石皮。
而一块翡翠毛料，里面是价值连城的翡翠，还是一文不值的顽石，必须要之后才能够知道。
于是，对于未知之物，人类发明出来的一向游戏——赌石！
中国的赌石历史，可以追溯到二千年前，大名鼎鼎的和氏璧，就是通过赌石而来——那位被砍去的卞和老兄，无疑就是当年的赌石高手，通过石皮就能够准确的判断出美玉来。
林枫寒也听得人说起过，在赌石一样，虽然经验和技术可以有所保证，但是，在高明的赌石师傅都有打眼的时候，而刚入行的新人，也有捡漏的时候。
这一点，和古玩一行似乎是一样。
照着《断石篇》的法子，对着那块翡翠毛料上看下看，林枫寒忙得满头大汗，最后得出结论，马胖子的运气仅仅限于房地产，这块翡翠毛料应该就是一块石头。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林枫寒看第二块的时候，速度就快了很多，加上他没事常常那块极品的“枫清影寒”翡翠玉佩，又有摸玉诊金术作为基础，他手指比较敏感，一块翡翠毛料的沙，他摸上去几乎就知道好坏。
一连看了十多块翡翠毛料之后，林枫寒几乎都要摇头叹气了，难怪翡翠这么贵，就算是在缅甸的翡翠公盘上，这么多的翡翠毛料堆在一起，能够出翡翠的概率都非常低。
一个上午，他看的头晕眼花，中午，就是组委会提供的快餐，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三口两口扒拉完，然后继续投入看石头的行列中。
中午的时候，陈旭华和张师傅拿着记录的笔记本，凑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
林枫寒没有参与他们的合股赌石，自然也没有凑过去搀和，下午继续看明标，这次，他一边看的时候，一边也记录着。
下午三点的时候，林枫寒站在一块标着有365公斤的翡翠毛料前，愣愣然的发呆……这块编号为0255的翡翠毛料，底价是二十万欧元，不便宜，如果要竞拍下来，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281章 璞玉，琢之方成器（4）
“买……还是不卖？”林枫寒看着那块翡翠毛料，心中有些迟疑。
二十万欧元啊，相当于一百六十万人民币，真不是小数字，如果买下来是石头，等于是砸水里都没听到的响。
在考虑的半个小时之后，林枫寒看了看拍卖区号划分，编号为0255的那块翡翠毛料，就在一号拍卖区，也就是说——今天就会被拍卖。明标不少，但一天只拍卖二百份，竞标的人保守估计也在数千人，大部分人也就是凑热闹了。
所以，不到四点，林枫寒咬咬牙，跺脚暗自叹气道：“老爸，儿子败家，仅此一次！”
心中想着，他直接就向着举行明标拍卖大厅走去。
在大厅里面，他看到了马胖子和陈旭华。
“小寒，你看了一天，可有准备买的？”马胖子看到林枫寒，忙着招呼道，“今天真热，我这胖子都要被热出油来了。”
“胖子，我有些紧张！”林枫寒的位置，在马胖子的前面，椅子上有入场证的号码，完全不能够乱来。
而在每一张椅子上，都有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等下需要拍那一份标的，在对应栏目输入翡翠毛料编号和价钱就成，倒是简单明了。
“你紧张什么？”马胖子有些糊涂了，陈旭华紧张，他能够表示理解，毕竟人家就是指着这个吃饭的，买涨买亏，意味着未来几年金玉堂的生意和前景。
但林枫寒纯粹就是玩票的，他紧张什么啊？
“我就是有些紧张。”林枫寒老老实实的说道。
“小寒，你今天准备拍几分？”陈旭华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照着规矩，他自然不能够问林枫寒准备买哪一份标的，但是，他比较了解林枫寒的性子，理论上来说，他今天顶多就是看看，不应该会买的。
“三份！”林枫寒说道。
“呃……”这一次，不光是陈旭华大大的出乎意料，就连着马胖子也表示不能够理解。
“小寒，你要知道这地方的标的都是欧元，不是人民币，你别看着便宜就乱买。”陈旭华还是好心的提醒他，对于完全不懂得赌石的人来说，这地方就是砸钱买个热闹的。
“我知道！”林枫寒叹了口气，但是想想，他还是不甘心，忍不住念叨道，“我败家就此一次……就此一次。”
“小寒，你准备了多少钱？”马胖子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为着申请支票本怕麻烦，让邓文办理的，那么，非常有可能钱也不是他自己的。
“没多少！”对于这个问题，林枫寒还是拒绝回答。
“小寒，是不是这次的钱，也不是你掏？”马胖子问道。
“是！”林枫寒老老实实的说道，“如果赌垮了，我就是十足一个败家子。”
这个时候，投标已经开始了，林枫寒靠在椅子上没有动。
“小寒，你不投？”陈旭华感觉，他有必要说点话，分散一下子注意力才好，他才是那个真的紧张的人，他连着心跳都有些不受控制。
林枫寒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不是一个小时吗？我到最后几分钟，确保以最高价拿下标的就成。”
“既然这样，你紧张个屁？”马胖子有些受不了他和陈旭华，真的，他看得出来，他那个未来的表妹夫紧张得不得了，而林枫寒也很紧张，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大屏幕的字幕。
编号为0255的翡翠毛料，起拍价才二十万欧元，但是，开拍不到二十分钟，就涨到了四十五万，林枫寒偷偷的骂了一声，依然没有动。
他看上的另外两份毛料，一份的编号是0183，一份是0079，0183起拍价才二万欧元，这个时候涨到了五万，然后似乎就不动了。
0079依然是起拍底价，似乎没有人看好。林枫寒回忆了一下子编号0079的翡翠毛料，那一块翡翠毛料不大，只有半个足球那么大，看起来呈现椭圆形，是一块全赌的翡翠毛料，起拍底价是二千元，这是为数不多的几块低于万元起拍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屏幕上的字也一直在变化着。
“小寒，最后几分钟会很疯狂！”陈旭华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子这个看起来很是呆萌的朋友。
“嗯！”林枫寒苦笑道，“事实上，现在大家都是试探而已，最后几分钟，才是血拼的时候。”
马胖子淡定的闭上眼睛，表示对于他们的紧张没法子理解，说道：“老缅真是抠门啊，这样的拍卖会，居然也不提供茶水瓜子，嗯……水果也是可以的，天知道他们中午的饭有多难吃。”
“你那一身肉，真不是没有来由的！”陈旭华紧张了一天，这个时候听得马胖子这么一句话，再也忍不住说道。
“哈……”马胖子笑道，“人生无非吃饭住宿，我都弄不明白，你们到底紧张什么？这破石头就有这么好？”
最后的十分钟，大屏幕开始热闹起来，一排排的数字闪烁着……
林枫寒试着拍了一下子编号为0255的，一下子涨到了六十万，但是，他这边刚刚输入完，大屏幕刚刚闪动了一下子，接下来，数据就被刷新了，变成了六十五万。
“靠！”林枫寒在心中低声骂了一句。
最后三分钟，大屏幕的数据变得非常激烈，刷新速度之快，让林枫寒和马胖子这个第一次参加缅甸公盘的人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林枫寒盯着那三个编号，手指不断的摁着遥控器，一次次的刷新抬高自己的出价。
在经过最后几秒的激烈刷新之后，大屏幕终于寂然不动，宣布着时间已经到了，然后，林枫寒听得一个带着浓浓的广州口音的男人粗着嗓子骂道：“老缅真是越发狡猾了，这次至少晚了一分钟才截止！”
林枫寒盯着大屏幕，忍不住咬了一下子嘴唇，编号0255翡翠毛料他拍下了，最后出价一百一十五万，这个价钱，让他心都痛了一下子。
让人简直没法子想象的事情是，编号0183起拍价才二万欧元，他最后的出价是十一万，但不知道那个王八蛋钱多人傻，最后的出价竟然是十三万，真当钱不是钱啊？
第282章 璞玉，琢之方成器（5）
比较幸运的是，编号0079的那块他顺利拍下了，价钱是一万欧元，那块全赌的料，应该是没人看好的。
“小寒，你拍下了吗？”陈旭华问道。
“我拍下了两块，你呢？”林枫寒说道。
“我也拍下了，走，速度去办理手续。”陈旭华说着，当即就招呼林枫寒去办理了手续，然后把翡翠毛料提了出来。
“解石不？”林枫寒这个时候非常好奇，他要验证一下子，他的判断是否正确。
“解吧，张师傅应该在外面等着我们！”陈旭华说道。
林枫寒问了一声才知道，陈旭华今天拍下的那块翡翠毛料，也有31公斤，一边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肉，但是，由于有着一条细细的裂纹，导致这块翡翠毛料沦落到了明标区。
否则，就冲着那出来的玉肉，明净正阳绿，也完全可以放在暗标区了。
可就算如此，陈旭华这块翡翠毛料，还砸了足足二百八十六万欧元，才算拿下来，比林枫寒看上的那块还要0255编号的要贵的多。
“这地方，钱真不值钱。”最后，连着马胖子都感慨不已。
会场外面早就有解石机一字排开，可以免费解石——张师傅来得早，早就占了一台，见到陈旭华拿着小型推车把几块翡翠毛料都推了出来，当即好奇的问道：“少东家，不是说只买一块吗？”
“这块是我的，另外二块是小寒的。”陈旭华忙着解释道。
“嗯！”张师傅理解的笑笑，“林先生也要解石？”
“我回去了，都没有工具折腾。”林枫寒说道，“所以还在这里解石好。”
“你这块小一点的，可以用电动磨光机先磨一下子看看。”张师傅一边说着，一边让陈旭华帮忙，把自己那块翡翠毛料搬到解石机上，固定好。
林枫寒从一边找来电动磨光机，通了电，他又有些糊涂了，这玩意——他这辈子都没有使用过，怎么用啊？
“胖子，你会用不？”林枫寒看着站在一般的马胖子，忍不住问道。
马胖子摊摊手，说道：“不会！”
“那怎么办？”林枫寒比划着手中的磨光机，一脸的无奈。
这个时候，张师傅正和陈旭华小声的讨论着怎么解石，林枫寒听得人说起过，赌石一行有种种忌讳，尤其是在人家赌石的时候，你可以看着，但是最好不要打扰，也不要说什么。否则，人家一旦赌垮了，就会对你心里有些疙瘩，认为是你带给了他霉运。
赌石赌石——占了一个赌字，大部分的人都有些神神叨叨。
“我去人家那边看看！”林枫寒说道。
“好！”马胖子点点头，说道，“我研究研究这玩意。”
林枫寒跑去人家看了一起，然后又回来和马胖子商议了一起，最后，终于知道那个磨光机怎么用了。
林枫寒摁下启动开光，但是，看着沙石飞速旋转，他居然有些害怕，当即关掉，看着马胖子道：“胖子，你来好不好？”
周志健是国内一个赌石爱好者，这次偕同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看看热闹，当然，今天的明标他也参加了，但没有想到竞争太激烈，最后他没有能够拍下来。
于是，就跑来解石这边看看热闹，毕竟，每一年的翡翠公盘，解石的时候总会解出一些极品翡翠来。而这些翡翠，常常是惊鸿一现，从此不是被某些珠宝商人带回去做为镇店之宝，就是被一些富豪收藏，不再流入市场。
对于翡翠这种东西——看过就是拥有，所以，周志健自然不会错过解石的机会。
他看着林枫寒和马胖子已经有好长一会子了，这两人，不会连着普通的解石工具都不会用吧？
两个败家子？
原本还只是怀疑，但是，当周志健看到林枫寒那笨手笨脚的模样之后，他就可以肯定了，这人绝对是第一次拿磨光机，而且，他还有些怕。
“两位，需要我帮忙吗？”周志健走了过去，含笑打着招呼。
“你会解石？”林枫寒问道。
“会！”周志健递过去一张名片，说道，“我是北方翡翠俱乐部的，平时就喜欢个翡翠，这次也过来看看热闹，但我运气不好，看上的翡翠毛料都被人抢了。”
“哈——”对于这个问题，马胖子只是笑着。
“原来是周大哥，真是太好了，你帮我解吧！”林枫寒看着周志健大概三十来岁的模样，当即忙着套近乎。
“好！”周志健也不客气，当即就拿起磨光机，问道，“从哪一面磨？”
“随便！”林枫寒大度的挥挥手，说道。
“这真的是两个败家子啊！”周志健再次在心中念叨着，完全不懂得赌石的人，也敢来翡翠公盘上砸钱？
但不管如何，他还是拿着磨光机，对着那块编号为0079的翡翠毛料磨了下去。
这块翡翠毛料不大，呈现椭圆形，表皮是灰褐色的，除了表面的沙略略细腻一点，周志健就没有看出一个好来，松花莽带那是一点也没有的，看着和一块建筑石料没什么区别。
“小寒，你这个翡翠毛料会出翡翠吗？”马胖子很好奇，当即问道。
“不知道！”林枫寒摇头道，“我现在又累又饿。”
马胖子看着他的模样，也是好笑，说道：“我倒不怎么累，就是饿……这地方中午的饭真不好吃。”
林枫寒正欲说话，突然听得周志健叫道：“先生……手电筒……手电筒……”
“啊？”林枫寒一愣，手电筒，解石还要什么手电筒啊？他看到很多人都有带手电筒，但问题就是，他第一次赌石，压根不知道要带这些玩意啊。
所以，他左顾右盼，准备找人借个手电筒。
“怎么了怎么了？”这个时候，张师傅和陈旭华两人听得周志健叫唤，忙着丢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问道。
“出翡翠了……”周志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听得他这么一吆喝，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顿时就蜂拥过来，把周志健围在了里面，林枫寒和马胖子两人，反而被挤到了外面。
“喂，他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林枫寒说道，“我拍的时候是有些紧张，但这个时候我一点也不紧张了。”
第283章 红翡绿翠（1）
马胖子看着也是好笑，而且也表示不理解，反正已经被人挤到外面的，也不急着去看，小声的问道：“你拍的时候，你为什么紧张啊？”
“我看好的翡翠毛料啊，如果拍不下来，我会很纠结。”林枫寒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就想要把它拍下来，然后切吧切吧看看。”
“哈哈！”对于林枫寒这种性格，马胖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小寒，如果你确定要购买哪块翡翠毛料，明天你把标的编号给我，我给你拍，我可以保证，没有拍不下的。”
“不不不！”林枫寒连连摇头，忙着说道，“你别乱来。”
“我没有乱来！”马胖子笑道，“这种场合，事实上就是砸钱的——只要你荷包够殷实，舍得砸，没有拍不下的道理。”
“如果拍卖价高于翡翠毛料，就没有拍下的必要了，或者说，就没有可赌性了。”林枫寒说道，“我买的都不算太贵，这么说吧，就算买下来的翡翠毛料全部都是石头，我老爹想来也不至于会揍我。”
“你父皇到底给了你多少钱？”马胖子皱眉问道，他和陈旭华都问过这个问题，但是，林枫寒总是含含糊糊的不肯说。
林枫寒伸出一只手，冲着他摇了摇，马胖子会意，忍不住笑了一下子。
“这也就是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的缘故？”马胖子问道。
“不是！”林枫寒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原本也准备弄个二千万搀和你们一起玩玩，但由于我爸爸给了钱，我就不能够乱来了，你想想，我爸爸也有珠宝公司，还走高档翡翠路线，这要是不小心我赌出翡翠来，到时候陈大少要买，毕竟我们当初都说好了合作，请张师傅一起看货掌眼的。但要是我爸爸也看上那块翡翠，想要购买，我岂不是两面都不讨好？虽然我赌出翡翠来的概率很低，可有时候人的运气真的说不准。
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我独立出来，资金就是我一个人的，一旦赌出翡翠，我有自主权，卖不卖都是我的自由。
还有，我要是赌垮了，就不会牵扯到陈大少和你。”
“你考虑的倒是真多！”马胖子笑道，“嗯……小寒，那个张师傅，赌石水平似乎不咋点。”
“何以见得？”林枫寒不解的问道。
马胖子正欲说话，却看到围观的众人纷纷看向他们这边，所以，他直接闭上了嘴巴。
“先生，那块翡翠，卖不？”这个时候，一个胖嘟嘟的中年人，把一张名片塞在林枫寒手中，说道，“三万欧元，让出来。”
林枫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香港一家珠宝公司的老总，和许愿一个姓，叫做许贵。
“许先生，我还没有看到，请让我先看看！”林枫寒一边说着，一边向着中间走去。
众人这个时候，都从周志健口中得知，这个俊美的年轻人才是这块翡翠毛料的主人，因此纷纷让开。
“小寒！”陈旭华偷偷的拉了他一把，低声说道，“你别卖给别人，四万欧元，我要！”
“你让我先看看！”林枫寒很好奇，这块翡翠毛料应该是没多少人看好的，起拍低价不高，他竞拍下来也很容易，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香馍馍了，谁都要抢？
林枫寒从张师傅的手中接过手电筒，那块翡翠毛料的表皮不厚，已经被磨开了半个巴掌大，出来一块红色的玉肉。
“红翡？”林枫寒心中疙瘩了一下子，他的判断没错，果然是红翡。但是颜色却不是那种绚丽的火红色，也不是漂亮的胭脂红色，色泽显得有些深沉，像是倒在漂亮的玻璃杯中的法国红酒。
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子，林枫寒微微皱眉，叫道：“陈大少，你过来——”
“嗯？”陈旭华有些不明所以，忙着走过去，蹲在地上问道，“怎么了？”
“这算什么种？”林枫寒问了一个近乎白痴的问道。
“小寒，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揍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陈旭华忍不住骂道。
“韩先生，这个算是高冰种！”许贵也凑了过来，听得他这么说，忙着解释道，他听得陈旭华称呼他“小寒”，误以为是“小韩”，就当成他姓“韩”了。
“啊……”林枫寒一愣，忙着解释道，“我姓林，双木林。”
“原来是林先生。”许贵顿时就有些尴尬。
“什么叫高冰种？”林枫寒还是不明白，问道，“为什么这个翡翠，看起来不是那么通透？”
几乎是在一瞬间，陈旭华就已经明白过来了，当即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以为玻璃种翡翠是马家胖子的建筑石料，满大街都可以捡啊？高冰种就是比冰种好一点，仅次于玻璃种的。”
“哦……”林枫寒一脸的委屈，说道，“好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高冰种，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这个，周大哥，你做做好事，给我把它全部解开来看看好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放在地上的磨光机，叹气道，“我这辈子都没有用过这么高大上的机器。”
周志健真的很想笑，刚才解石出来这么一小块，他就激动了，他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随便看到一个败家子不会使用解石机器，他过来帮忙，居然能够解出翡翠来？
而且，还是成色这么好的红翡。
他也一样想要找林枫寒问问，有没有意思转让出来，毕竟在缅甸公盘上收人家解石出来的翡翠原石，价钱要比别的地方便宜的多。
还有几个对那块红翡有兴趣的人，听他说还要解石，当即也都只是看着，不再开口了。
周志健忙着点头道：“愿意效劳。”
“麻烦你！”林枫寒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石屑，看着陈旭华站在他身边，说道，“你们不解石？”
“张师傅还在研究，保险起见，准备从一边擦开看看！”陈旭华说道。
事实上，张师傅越看那条裂纹，就越是心里没底，而且，今天第一天解石，人家都说要个开门红，这如果解石解垮了，兆头就不好，他压力很大。
“那解石机能不能先给我用？”林枫寒看着那台解石机说道。
“林先生先用吧。”张师傅听得这么说，忙着说道，“我老头子再看看，林先生今天运气很好啊。”
第284章 红翡绿翠（2）
对于张师傅的这句话，林枫寒只是笑着，看着那块重达三十多公斤是翡翠毛料，他有开始发愁了。
许贵看着他对着那块翡翠毛料，如同是对着一块难啃的骨头，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时候，当即就忍不住笑道：“林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啊？”林枫寒有些尴尬的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许贵一边说着，一边偕同陈旭华，把那块翡翠毛料搬到解石机上，问道，“林先生，怎么解？”
“陈大少，一般都是怎么解石啊？”林枫寒偷偷的拉了一下子陈旭华的衣袖，低声问道。
“小寒，你到底懂不懂？”陈旭华都要哭了，但随即想想，他这个朋友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赌石一行，他就知道个翡翠而已。
所以，他想了想，说道：“保险起见，从边上切一刀吧！要不，我来？”
“你会，你早点不能够说话啊！”这一次，林枫寒毫不客气，对着陈旭华就是一脚踹过去，骂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懂，你就是诚心看我笑话是吧？”
“我也怀疑，陈大少就是诚心看你笑话。”马胖子哈哈笑道。
马胖子刚才一直都没有说话，在知道林枫寒赌出那块红翡之后，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怕这块翡翠毛料，也会出翡翠？
陈旭华也不在意，拿着记号笔在那块翡翠毛料的边沿画了一条线，然后调整解石机，一刀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