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胖子已经明白了，不能替换的人，已经全部不存在了。
马胖子闭上眼睛，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石高风，说道：“石先生，我不相信。”
“事实如此。”石高风说道，“小寒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必要抹黑他。”
“小寒的母亲病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动手？”马胖子皱眉道，“如果你那个时候动手，小寒没有这么顺利接管富春山居。”
“我动过手。”石高风叹气道，“马先生，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周子赛怎么死的吧？算起来，他可是小寒的亲舅舅。”
马胖子想了想，点头道：“小寒在金陵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不是！”石高风摇头道，“杀周子赛，算是给我一个警告吧，她说，将死之人，一切都无所谓，她哪天闭了眼，自然一切随便我了，但她活着，我敢再做什么，那么，她把二十年前没有做的事情，现在做了。”
石高风说到这里，顿了顿，再次说道：“在她的葬礼上，我再次见到了小寒，他长得真像他的妈妈，尤其是笑的时候，脸上有一个好看的酒窝——我观察了他几天，发现他整个人似乎都变了。”
“整个人都变了，什么意思？”马胖子愣然问道。
“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石高风摇头道，“马先生，我请你来，不是找你询问小寒的种种，不管如何，他现在都是我的孩子，我就是想要知道，我该如何留下他？”
对于这个问题，马胖子略略想想，说道：“你可以试探一下子，他要是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那就没什么问题，你可以留下他，到时候我再劝劝他。”
“好，多谢！”石高风就是盼着马胖子能够劝劝林枫寒。
林枫寒走出聆风楼，谢轩就跟了上来。
“少爷，这大热天的你往什么地方去？”谢轩原本以为，林枫寒是准备去看看古玩交流，结果他却是向着星辉大厦后面走去。
“随便走走。”林枫寒说道，“你如果有事，可以不用跟着我。”
“我的任务就是跟着少爷。”谢轩说道。
“哈！”林枫寒笑着，向着后面一家会员制咖啡馆走去。
这个地方的咖啡馆，价钱贵的忒离谱，还未必好喝，林枫寒走到门口，一个侍应生迎了上来，尽管这个侍应生脸上带着笑意，但是，谢轩却是发现，这个侍应生似乎并不欢迎他们。
“先生，我们这边是会员制。”侍应生微微躬身，礼貌的笑着。
“哦？”林枫寒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有约，115。”
“好的，您跟我来。”侍应生听得林枫寒这么说，忙着他们两个带到一个包厢前，敲了敲门。
很快，包厢的门就推开了，谢轩看到开门的人，当即愣了一下子，随即，他忙着站立一边。
“小寒，快进来。”沈冰招呼林枫寒。
“嗯！”林枫寒走了进去，沈冰看了一眼谢轩，却是没有招呼他，而是直接把包厢门的关上。
谢轩有些自嘲的笑笑，保镖真不是一件好做的职业，辛苦不说，他这种不是亲信的，还真不受待见。
给林枫寒做保镖，真是一个苦差事，石高风那边的人，明显就不待见他，原本他们隶属于对立面，曾经动过手，如今他跟着林枫寒，同样也不受待见。
很多事情，林枫寒都很好说话，但是，那是不能够涉及他的底线。
“吃过饭了吗？”沈冰习惯性的问道。
“吃了。”林枫寒笑笑。
“好可爱的小猫咪。”沈冰看了一眼趴在林枫寒怀里的猫咪，笑道，“这猫咪还穿着衣服，谁做的？”
“你什么眼神？”林枫寒笑道，“这是衣服？”
“呃？”沈冰这个时候仔细一看，忍不住骂道，“我靠，这……这是翅膀，这不是猫咪？天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忍不住身后要去摸。
小黑向着林枫寒怀里靠去，伸出小爪子，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沈冰看的目瞪口呆，说道：“天……小寒，你居然教他鄙视人？”
“是它自己学会的，我可从来不教它鄙视人。”林枫寒笑道。
“真可爱，它似乎也不怎么怕人？”沈冰一脸好奇的盯着小黑看着。
“嗯，它一直都不怕人的，否则，它怎么会把我这个人随便捡回去养着？”林枫寒笑笑，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
小黑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在他胸口蹭着，用小爪子抱过他的手指，轻轻的啃着玩。
“说吧，怎么回事？”沈冰说道，“我问了一声，可是所有人都对我吞吐，哼，这是真欺我们富春山居没人了？”
“我想要知道，这些年他和我母亲——”林枫寒低声问道，“沈冰，你知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沈冰点头道，“他的人，都习惯的叫他老板，管周姨叫老板娘……”
“这些年，他们都在一起？”林枫寒愣愣然的问道。
“是的，这些年他们都在一起。”沈冰说道，“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关系密切，虽然对外没有公布，可是，终究大家都知道。我算是周姨的养子，他们那边的人，见到我，也都会叫一声表少爷。”
第478章 杀机暗伏（3）
“以前的事情，也就是这样了。”林枫寒叹气，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他当即说道，“我想要知道，我有多少资产？”
提到这个，林枫寒心中就有些苦涩，还有些酸楚，二年前，他为着吃不起方便面而烦恼，考虑要不要爷爷的“宝典”转卖，出去找份工作，否则，他早晚饿死。
如今，他富甲天下，根本弄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资产。
沈冰听得他这么说，当即从一边拿过一个公文包，递给他道：“除了富春山居，还有几处房产，蕴秀园，京城的宜春四合院，另外就是你在扬州的御枫园。你的私人收藏和海外帐号，到底有多少钱，我不知道。对了，你在京城还有一座四合院，只是没有宜春四合院那么大。”
林枫寒翻了一下子资料，大概是看不到实际的数字，所以，他也谈不上有什么在意，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能够办不？”
“小寒，你何必呢？”沈冰叹气道，“你那个事情，根本就没法子办好不好？大笔资金挪动，根本就瞒不了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钱？”
“那我怎么办？”林枫寒呆呆问道。
“等等再说。”沈冰摇头道，“小寒，你要知道，富春山居那可是周姨一生的心血。”
“我知道！”林枫寒点点头，说道，“也是我爷爷心血，我不能够就这么败了。”
“等等再说吧。”沈冰说道，“周姨说，很多事情，看着似乎山穷水尽，事实上，熬一下子，总会过去的，你别着急。”
“嗯！”林枫寒点点头。
“我会尽量帮你做好一切准备。”沈冰说道，“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这些身外之物，能够舍弃的，就舍弃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好！”林枫寒听的他这么说，当即端起咖啡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苦涩，带着浓香在舌尖静静的弥漫开来。
“许先生说得没错，哄哄他吧，如果能够两面周全，那是再好不过。”沈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林枫寒摇摇头，说道，“算了，暂且就这样吧，你说得对，这事情要做，也需要时间。”说着，他就抱着小黑，站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我最近都在这边。”沈冰说道，“要不，你去富春山居住几天？”
“好，等着这边事情了了，我去住几天。”林枫寒笑笑，说道，“我有些想念你的手艺，想想，那些自称大厨的人，比你差远了。”
“哈——”这次，沈冰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能够把你养这么挑剔，总得有些能耐。”沈冰笑道，“是周姨手艺好，我不过是学了几分而已。”
“你是想要说，我挑嘴不是没有缘故的？”林枫寒笑道。
“嗯，挑嘴都是有缘故的。”沈冰说道。
下午，林枫寒去看了看古玩，没有找到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博物馆的事情如今已经搁浅，普通的东西，他根本就不准备上手，虽然，这次的古玩交流，还是有一些好东西的。
到了晚上，林枫寒吃过晚饭就回房洗澡换衣服睡觉，石高风有些诧异，问道：“小寒，你不看晚上的拍卖会？”
“看的，到时间你叫醒我。”林枫寒说道。
“好的！”石高风听得林枫寒这么说，当即笑道。
晚上九点四十分，石高风把林枫寒叫醒，然后亲自给他换了衣服。
“小寒，要我陪你去吗？”石高风给他扣上衬衣的纽扣，然后问道。
“你不去？”林枫寒有些诧异，问道。
“不去，我对于这些东西没有兴趣。”石高风说道，“不瞒你说，小时候因为这些玩意儿，我没有少挨打，所以，不管是真的还是高仿品，我看着就郁闷。”
“既然这样，你早些休息，昨天晚上你又没有好好睡。”林枫寒笑道，“我喜欢，我去看。”
“好，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我了？”石高风笑道。
“这些日子，你天天把我当小孩子宠着。”林枫寒笑笑，说道，“我吃饭睡觉，你都亲自伺候着，我偶然说一句话哄你开心而已。”
“好吧！”石高风笑笑，说道，“去玩吧，如果没钱，找邱野或者海大富要。”
“好！”林枫寒点头，出门的时候，他看到马胖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我以为你也不去看呢。”林枫寒笑道。
“我对于古玩还是有兴趣的。”马胖子笑道，“昨晚那个司命鬼玺，我就很有爱，大龙萌萌哒。”
“萌个鬼。”林枫寒想想就郁闷，他是不喜欢那东西，他想要赚人家的钱，不是赚马胖子的钱，这死胖子看上了，就不能够说一声，他如果提前说一声，给他就是了。
结果，那个死胖子等着送拍，和一群人竞价刷了一下子他“钱多人傻”的形象。
“哈哈！”马胖子听得他这么说，忍不住大笑出声，笑道，“胖大爷我有钱，任性。”
“你有钱任性吧。”林枫寒也不知道说他才好，当即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星汇大厦走去。
刚刚转过聆风楼，林枫寒就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星辉大厦门口。
“小寒，我和你说，如果要说坐着最舒服的车，这个绝对是首选。”马胖子轻轻的扯了一下子林枫寒，低声说道。
“国内这种车，不太多见。”林枫寒低声说道，“跑车就算了，房车，真的不多见。”
由于他晕车，马胖子就曾经说过，弄一辆劳斯莱斯的房车，坐着比较舒服，请个司机给他开车就是。
但是，林枫寒一直反对，认为那车太过招摇。
这个时候，司机已经打开后面的人——林枫寒看到，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婆婆，头上插着一根翡翠步摇，在司机的服侍下走下车来。
老婆婆的身上，穿着宝蓝色苏绣缠枝莲纹上衣，同样宝蓝色的长裙，虽然一把年纪了，不但没有显得丑陋，反而更是透着一股韵味。
林枫寒愣然，这个衣服，他恍惚曾经见过……
没错，他一准见过的。
第479章 古玉和婆婆（1）
很多年前的记忆，宛如是一股溪流，轻轻的在心头流淌，他的耳畔，似乎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小曲……那是杨城特有的小调，绮丽妩媚，尾音在湖水上飘荡，摇曳飘散。
“奶奶？”林枫寒在心中呐呐叫道。
不，这不是奶奶，他亲眼看到奶奶过世，亲眼看着奶奶的骨灰入葬，奶奶的坟墓，就在杨城的某个公墓……
奶奶已经死了二十多年。
那个时候，奶奶还很是年轻，据说，奶奶很是漂亮，但是，幼年的记忆，他不太明朗，连着奶奶的脸都模糊了。
家里没有奶奶的照片遗存，就连着奶奶的墓碑上都没有照片。
从父亲的口中得知，爷爷并不喜欢奶奶，不过是碍于父母之命，不得不娶。他喜欢的人是古莺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多年之后，林枫寒居然再次见到这个类似于奶奶的人。
如今，那个老婆子已经在保镖的护持下，向着星汇大厦走去。
“小寒，你怎么了？”马胖子见到林枫寒神色有异，当即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林枫寒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笑道，“刚才那个老婆婆，不知道什么来头，好生华贵。”
“这个简单。”马胖子笑道，“你记一下子车牌号，等下问问石先生，不就知道了？或者，你找海先生问问。”
林枫寒听得他这么说，当即点点头，偕同马胖子一起向着星辉大厦走去。
这个时候，那个老婆子已经在保镖的陪同下，进入电梯。
而林枫寒和马胖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海大富从里面走出来——
“马总，小少爷，你们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不来了呢。”海大富笑道，“我正准备过去请你们俩。”
“我对于古玩有兴趣，焉有不来的道理？”林枫寒笑道，“海先生，刚才那个老婆婆是谁？”
“啊？”海大富一愣，笑道，“你是说，刚才进去的孙婆婆？”
“她姓孙？”林枫寒笑问道。
“是的！”海大富低声说道，“小少爷，我和您说，这临湘城最有钱的人，肯定就是我们大老板，我们大老板会做生意，大伙儿都知道。”
“你别尽着夸你们老板。”林枫寒笑道，“我现在是问那个孙婆婆。”
“第一是我们大老板，第二就是那个孙婆婆，这个孙婆婆，可是我们临湘城的大富婆。”海大富笑道。
“她做什么生意的，如此富有？”马胖子诧异的问道。
他还真不知道，在临湘城有这么一个隐形的大富婆存在。
“古董！”海大富低声说道，“这个老婆子，可是正宗做古董生意的，我偷偷和你们说——不说我们这临湘城内，就是这北边一代，提到古董生意，可都要看看这老婆子的脸色。”
“这么厉害？”马胖子不仅咋舌。
林枫寒也是暗暗吃惊不已，古董生意，由于一直都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从清末开始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如此一来，古董一行就有了自己的体系和一些规矩。
想要在一个行业里面做大到江湖老大的地位，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单独一个地方就算了。
如果是在扬州城，林枫寒也算是古董一行的翘楚，一来是他眼力非凡，二来他有许愿扶持，三来还有马胖子这种大富商捧场。
可这个老婆子，居然能够在北边的古董一行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林枫寒还真是吃惊不已。
“那你这边？”林枫寒试探性的问道。
“我这边，自然也少不了她的捧场。”海大富忙着笑道。
“原来你是下来接这个老婆子的。”马胖子笑道，“还说是去请我们？”
“哈——”海大富忙着打了一个哈哈，笑道，“我这不也准备去请你们嘛？”
“得，我不侨情，我要来看。”林枫寒笑道，“你请不请我都要来。”
“快上去吧。”海大富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带着他们走到电梯口，伸手摁了电梯。
林枫寒和马胖子走了进去，径自进入拍卖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这个时候，林枫寒发现，那个老婆子就坐在拍卖会最前排，由于他在后面，自然看不到那个老婆子的脸。
今天的拍卖，倒是精彩纷呈，东西不算太多，但都是难得的精品，他那个紫定的回春瓶，是今晚是压轴戏。
马胖子一边看，一边低声念叨：“疯了……”
“怎么今天不任性一场了？”林枫寒小声的问道。
“任性个屁啊？”马胖子低声说道，“你自己看看，这还有性价比吗？”
“古玩这东西，什么时候有个性价比？”林枫寒笑道，“用你那个表妹夫的话——就是破烂而已。”
“我知道这些东西值钱，像昨天那个玩意，你说是青金的，是一种未知的贵金属，加上那个大龙的影子，看起来萌萌哒，我感觉，我入手研究研究，还是很好玩。”马胖子低声说道，“可是这些东西，我真看不出个好。”
马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指了一下子拍卖台上的东西，那是两块青铜编钟，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这两块青铜编钟上面都有字，能够证明确实的西周时期的物品，可惜，只有二片，还保存的不太好，其中一块已经有些锈蚀残破。
可是，就这样，这两片青铜编钟竟然拍出了二百三十万欧元的高价。
“小寒，为什么青铜器这么贵？”马胖子低声说道。
“华夏文明的特色。”林枫寒说道，“四大文明古国，只有我大中华，文明圣火从未断绝，以前没有，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林枫寒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难掩的自豪，说道：“事实上炒作炒作，价值高了，能够被世界人民接受，才更能够体会它的价值，从而更加妥善的保存——否则，如果大伙儿都认为，这就是破铜烂铁不值钱，谁会小心保护？”
“似乎有些道理。”马胖子笑道，“听得你这么说，我感觉我那个司命鬼玺，算是捡漏了。”
“你要不忌讳，好好收着吧。”提到这个，林枫寒轻轻的叹气。
第480章 古玉和婆婆（2）
“我从来不忌讳这些。”马胖子冷笑道，“小寒，我告诉你，那一块土地下面没有埋过人？忌讳？怎么可能？”
“好吧！”林枫寒点点头，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被石高风埋入殷商时期的古墓中，他也不会忌讳这些东西，那个司命鬼玺他根本不会考虑出手。
“小寒，你似乎也有二块这样的编钟？”马胖子低声说道。
“嗯。”林枫寒笑道，“我的那个成色比这个好一点，如果送拍，只怕价钱会比这个高一点。”提到这个，他有些无奈，那些东西，可都是乌老头给他的。
是的，乌老头说得没错，他叫了他一声“姥爷”，他就把自己当亲孙子疼着，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搬来他面前。
现在，他们却是面临着反目成仇的危机。
两人说着闲话的时候，最后那样宋代定窑的紫定回春瓶，已经送了上来，简单的介绍之后，就是开拍。
让林枫寒有些意外的是，底价就订了三千五百万欧元——他认为，这个价钱，足够让无数人望而却步。
但是，开拍的情况却是空前激烈，尤其是他发现，陈玉书居然也在。
一轮竞价之后，价钱已经飙到五千万欧元，他原本还准备装模作样叫一下子价钱，给自己的宝贝助助威，但是后来发现，他纯粹多此一举。
最后这个紫定的回春瓶，以五千六百万欧元的价钱成交，从此鉴定了它完全不可动摇的身价。
甚至，那个看着像是酱油的颜色，不怎么看好的瓶子，都被人认为那是这种特色。
马胖子私下里找林枫寒吐槽，瓶子本身不光滑的因数，都被人说成了一种美观，反正，他是没见过有什么美感。
他承认，这个瓶子确实很是神奇，可问题就是，它真的不好看啊，如果它好看一点，引起别人注意，林枫寒也不至于能够捡漏。
林枫寒一直盯着坐在第一排的那个老婆子，他发现，回春瓶送来之后，那个老婆子也频频叫价，最后大概是由于价钱太高，她才放弃。
回春瓶是最后的压轴戏，拍完自然就结束了，于是，众人都相继离开。
“小寒，我去一下子洗手间，你等我一起走。”马胖子说道。
“好！”林枫寒点点头，看着马胖子站起来离开，他却是没有动。
他发现，坐在最前面的老婆子，大概是怕人多，因此也没有动，等着人走得差不多，她才站起来，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就在老婆子站起来的瞬间，明亮的灯光之下，林枫寒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而在下一刻，他如同是雷击电擎——
这个老婆子，他竟然见过，他还认识，他还苦苦寻觅过，如今，他终于找到这个老婆子了，可是——她和他印象中的那人，截然不同。
林枫寒顾不上多想，站起来向着那个老婆婆追去。
而这个时候，老婆子的保镖随从都已经过来，已经都到外面。
“婆婆。”林枫寒急急叫道。
老婆子听得叫唤，当即站住脚步，而她的一个保镖，却是挡住了林枫寒，不让他靠近。
“小伙子，你是叫我吗？”老婆子问道。
“是的，婆婆，你还认识我吗？”林枫寒在距离老婆子三步之遥的地方站住，含笑问道。
“小伙子长得怪俊的，可我不记得了。”老婆子有些迷糊，想了想，摇头道，“来来来，你到婆婆跟前来，给婆婆看看。”
“好！”林枫寒听得她这么说，当即向着她走去。
她的保镖退后几步，让出路来，但站在老婆子跟前，却是一脸的警戒。
老婆子又仔仔细细的看着林枫寒，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婆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林枫寒有些诧异，难道说，他认错了人了？听得海大富说，这个老婆子生意做的极大，是这临湘城的大富婆。
是了，想来是他认错人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跑去扬州？
“婆婆这两年老了，记性也没有了，实在记不得。”老婆子摇头道，“你小伙子直接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可不要逗婆婆。”
“呃？”林枫寒听得她这么说，却是茫然，他是谁家的孩子啊？没事跑来和这个老婆子攀什么亲戚？
“婆婆，你还记得嘛？”林枫寒试探性的问道，“二年前，您在扬州，曾经出售过二件玉器？”
“孩子，婆婆虽然年纪大了，记性也没有了，但是，婆婆还记得，我去扬州，大概还是五年前，也不是去出售玉器的，而是去收点破铜烂铁。”老婆子叹气道，“你认错人了吧？我就算糊涂了，但如果有你这么俊的外孙子，我一准还记得。”
“是！”林枫寒心中有些苦涩，当即低声说道，“婆婆，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事！”老婆子说着，转身，就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