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都是有点伤感的,慎重选择看与不看。

第一篇 听说,我过得很好

  我十六岁上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出色又开朗的男孩子,相较而言我内向而又拘谨。
我心里对唐砚的感受,不曾透露过于人,我只默默地将那些朦朦胧胧的倾慕写在日记里,直到那一天那本日记被人翻出,恶作剧般在整个教室里喧嚷。
我永远忘记不了那天,我充红着脸去跟那几个恶劣的男生抢,却一次次落空。我哀求着他们把日记还给我,却只得到了那些人更恶质的嘲笑!
都说那个年纪的孩子,是最残忍的,他们没心没肺,恶意伤人最后却只要用一句年少轻狂就能推脱得一干二净。
我哭了,求他们把日记还我。
没人理我,就连我一直以为关系好的同桌也只躲在远远的角落看着这一幕。而那清朗的男孩冷眼看着我,他微微皱眉,仿佛带着嫌恶的双眼让我全身冰透,很多年后都忘不掉。
后来的年月,我对这种开朗的男孩不再迷恋,反而多了一种恐惧。
我十九岁考上大学,去了另外一座城市。一个空间一个领域认识一批人。我开始试着开朗,即使这很恐怖。可是这份恐怖让我在那四年里交了两个男朋友,一个体贴,一个深沉。
体贴是一种细致入微的甜味,可太甜的时候又觉得腻味。
我腻味之后改吃了清淡,说他是清淡又不对,他有时候又如海般深邃,让人觉得沉重。
我害怕一切的负担,所以我最终又回到了一个人。
这世上最复杂难懂的是人,各式各样,却只有一个适合自己,那人能让你默默倾慕,写进日记里。而我依然恐怖开朗。
我二十三岁回老家工作,工作一年后机缘巧合考上了公务员。
二十五岁母亲开始安排我相亲,见得男生更是千奇百态,我总是在喝完一杯纯净水后离开那里,因为他们没有让我写日记的冲动。
我二十六岁生日那天,母亲又安排了一场相亲,我像往常那样提早了五分钟到约定的地方。
我在看着水杯上倒映出来自己的手指时,有人叫了我的名字,“谭暮云?”
“真的是你?”
我抬起头,背光的地方隐隐看到一张笑得真诚的脸。
他坐下后笑着说原本以为只是同名,没想到是同一个人,好巧。
是啊,好巧,唐砚。我心里说着。
唐砚看着我说:“你现在……挺喜欢笑了。”
是吗?我不知道我刚才竟然有笑。
唐砚招来服务生,点完了餐,他慢慢道:“听说……你过得很好。”
这次我真的笑了,打从心里笑出来,“是啊,唐砚是吗?我过得很好。”
原来我过得很好,谁在说,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分开的时候,我指了与他相反的方向说还要去见一个人。他笑笑,没说什么跟我挥手道别。
两年后,二零一零年的春节我收到一份快递,是我的笔记本,在我十六岁之后的每一年也写满了日记,不是我写的,却都是关于我的。
我一页页翻过去,直到最后一页,“在医院里的最后一晚,我想看看她,却是无人接听电话,她很忙,听说升了职……恭喜你,暮云……希望你一直都好。唐砚,二零零九年冬。”
无论是谁,年少时在心里放一个人,即使以后各自天涯,想起可能是酸涩,可能是温柔,可至少证明曾经在你最美好的年月里爱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