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与水云之间的关系因为我和水东流的感情而变得微妙,接下去的日子就是坐着看水云的好戏。

略微得意地扬起手,让水流顺着手臂而下,水中的花瓣黏附在了我的手臂上,我赫然一惊,只见手臂上,星星点点遍布着一个个红斑,那些红斑如同鲜花盛开一般在我白皙的手臂上绽放。

我坐起了身体,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全身的血液冲上了脸,终于明白芸芸和悠幽为何会脸红。

水东流真是混蛋,留了这么多痕迹。

忽然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必须做。心底滑过一丝内疚,东流,对不起,我不能有你的孩子。仅管昨晚未必会有,但也只怕万一。

换上干净的衣服,悠幽还要给我带上发饰,我摆摆手,那些东西过于累赘,我可没打算做水东流的妃子,就算要长相思守,也要他下嫁于我。

虽然现在进药楼不用偷偷摸摸,但我还是习惯了从二楼的窗户里跃进去,然后取了几味药材就再次蹿了出来。习惯在楼顶上蹦蹦跳跳,我沿着廊檐开始往天域使节住的院子走,去探听一下新的情报。

无意间瞟到一个小宫女,她托着一盅炖品正躲在廊檐下四处观望,那宫女前几次我巡游时也遇见过,当时她也是拿着炖品似乎要给某个后宫的妃子送去,但此刻她似乎特别鬼祟,我一时好奇便蹲了下来看她。

只见她见四周无人,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往那罐炖品里倒入。心中滑过一丝不详,我立刻跃下去扣住了她的手。

“啊!”小宫女惊呼一声,我夺过她手中的瓶子,看了看,竟然是水银!

小宫女的手在我的手中哆嗦着,我冷冷地看着她:“这是谁的炖品?”

“是,是,是,……”小宫女抖得不成整句。“说!”我一声厉喝,小宫女立刻跪了下去,“是沙妃娘娘的。”

“送了几次了!”

“快一个月了!”

“该死!”我拖着她就走,小宫女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腿:“主子饶命啊,小莲翠会死的,主子饶命啊!饶命啊!”

我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莲,甩开了她的手:“滚!我就当没看见!”“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小莲跪在原地直磕头,我掉头就往皇后的东珠宫而去。

都怪我当初巡游没有注意她,现在只怕为时已晚。

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用剩的男人

手中的小药瓶不断地捏紧,仅管里面掺了许多杂质,但水银终究是水银!这样的气味,这样的色泽,这样的稀释度,又下了一个月,皇后是想让沙妃终身不孕啊。但沙妃的命,也就不会长久。(古代的贡与现在的水银有很大的区别,一般用来下毒或是炼丹。)

站在东珠宫那副百鸟朝凤的壁画前,我凝视着那只傲然的凤凰,久久地,我凝视着,柳疏琴这么做的目的很显然,就是再也不让柳氏外姓怀上太子。

是柳家逼她走上了这条绝路?还是她本身就想除去那个女人?

壁画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从壁画的两侧走出了两排宫女,宫女垂首站在我的两边,就像是迎接我的到来。

我缓缓绕过壁画站在了那巍峨的宫殿的大理石的台阶,金色炽热的阳光打在屋檐上,琉璃的瓦片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望了望那宫殿,便拾裙而上。

金色的华袍,金钗玉簪,柳疏琴依然是那样雍容华贵,艳丽无双。那淡漠的神情里就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七情六欲一般平淡。

她微抬眼睑,唇角微扬:“月姑娘,恭喜。”

“可喜可贺啊,月姑娘。”湘妃腰肢轻摆,“陛下现在可是独宠你一人

我静静地站着,淡淡地听着,这话里带着浓浓的醋味。

水东流真是多情,想到此,眼睛不由得眯起,这个世界真是无情。她们心系于水东流,水东流却心系于我。而我,却不能给他任何承诺。

“月姑娘,既然如此。就择日入宫吧,好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满妃在一旁说着。我只是看着柳疏琴,她当真能忍?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已经麻木?

我不由得笑道:“原来芸芸让我来拜会皇后是为了讨要个名分。”唇角上扬,带出我一丝挑衅,柳疏琴,你当真还能忍?

一抹轻笑滑过她的眼底。柳疏琴朱唇开启,便是她懒懒地声音:“本宫是专门替陛下管理陛下用剩的女人。”

“哦?原来如此。”我笑了,原来柳疏琴还是有脾性的,我淡淡道,“那就麻烦皇后好好照顾这个我用剩地男人。”水东流不会是我的唯一,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柳疏琴地脸色骤变,她身边的四妃都暗自抽了一口冷气。

我扫了她们一眼,便拿出了小药瓶看向淑妃:“淑妃。这该不是又是你的吧。”

淑妃的眼神瞬即闪烁了一下,垂下了脸。我拿着小药瓶冷笑:“稀释后加入药物的水银,很好。只要每次放一点,就有避孕地效果。连续服用一个月。就会让人彻底失去生育能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让水东流绝后吗?”

柳疏琴的神色瞬即一收。羽妃就跃到殿门将殿门全部紧闭,湘妃不解地看着我:“月姑娘,难道你一点也不介意那个沙妃的存在吗?”

“介意,我当然介意。”哪个女人不吃醋?就算我是女皇,我也不例外,我看着柳疏琴淡淡道,“但她和你们在我眼里一样,都是水东流的妻子,皇后想让沙妃变成不孕之身我理解,但这只会让事态越来越恶劣。”

柳疏琴的双眉开始紧紧拧起,满妃上前一步就问:“你到底是谁?”

我笑了:“怎么,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可别告诉我你们只知道我姓月。”

满妃的脸沉寂下来,柳疏琴的神情开始起了变化,不再是淡漠,而是多出了一分激动:“留下来!月,陛下喜欢你,你会留下来为他延续香火,只要有你,我……我就无法动水家。”她那微收的双眉里竟带出了一分祈求。

我愕然,此刻的柳疏琴竟然变得如此无奈和柔弱,原来她也会有软弱地一刻,还是长久以来的压抑?

她这个夹在柳家与水家之间的女人。或许当初她入宫是有备而来,但爱上水东流却让她彻底叛变。

我叹了口气:多谢皇后赏识,但我不会留在水云,更不会留下来做你表面上地敌人,帮你牵制柳家。”我将小药瓶扔向柳疏琴,柳疏琴抬手接下紧紧地捏在手中,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与你们不同,如果皇后真的无法违逆柳家地命令,又想保全水氏一族,就孤立吧。”我看着满、淑、湘、羽四妃,“因为爱而叛变,是最好地理由,只是那时,柳疏琴,你,就会变得孤独。”心中带起了一丝心痛,都是女人,怎不知寂寞的痛苦。

柳疏琴怔愣着,四妃怔愣着,一直以来,她们都捆绑在一起,从没想到其实最好地方法,就是她们分离。

我缓缓走到柳疏琴的身前,抚上她那头艳丽的红发:“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带走,你在这里,可惜了……”我惋惜着,苦叹着,然后摇头离开,如果静不能解决问题,就让它乱吧,后宫不乱真的不像是后宫啊。

心情很沉重,剥夺了一个女人的生育能力是怎样的痛苦?有人是天生残缺,有人是无可奈何,而她们,却在亲手摧毁。

“怎么了?”温和的声音迎面传来,我恍然抬首,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水东流的御书房。他从书桌后站起想来迎我,我示意让他坐下然后走到他的身边。

水东流将我拉坐在他的身边,再次问我:“怎么了?是在为退兵而愁?”

“不是,水东流,你……最想让哪个妃子给你生孩子?”

“如果可以……”水东流看向我,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撇过脸:“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

“哎……是啊……”水东流的苦叹让我很揪心,转回脸继续问他:“那你喜不喜欢那个……幼齿女?”从另一个角度讲,幼齿女很可怜,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毒害。

水东流笑了,他摇着头,轻轻地笑,我再问了一遍:“到底喜不喜欢,别支支唔唔的。”

“我哪里支支唔唔了。”水东流一脸委屈样,“我只是想笑,纱纱我一直当作妹妹,几时碰过她了?”

“原来是你的障眼法。”水东流用沙妃做掩护,但却没想到害了她,想到沙妃那沉淀在身体里的水银毒,头就开始发胀,是管还是不管?解还是不解?

“恩,是的,纱纱很乖,很天真,只要给她好玩的,她就很开心,就像一个小妹妹。”水东流依然在一旁兀自说着,表扬着他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哎……小妹妹也会长大……也能生孩子啊……”作为一个女人,我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

“月,你该不是在吃醋吧。”水东流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而且很开心地看着我。

我挑着眉看着他,他怎么有点不像平日的他:那个只会微笑没有其他多余表情的水东流。此刻的他就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水亮亮的大眼睛里不再是那满溢的温柔,而是兴奋。

兴奋渐渐转化成了火焰,我看着他靠近的脸就立刻问道:“怎么不见黑漆漆?”

那火焰瞬即带出了一丝郁闷,水东流缓缓退回原来的位置,单手枕在脸边慵懒地看着我,微笑的唇角里带出了他淡淡的话语:“他应该被困在寻龙了吧。”

原来如此,我也单手枕在脸边与水东流对望。

他另一只手正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捏着:“我了解他,以他的个性知道了水逍遥的下落绝对会自己去找他,而不是来问我要寻龙的地图,月,打个赌如何?五两银子。”

“好啊。”

“我猜他三天之后才会绕出寻龙。”

“三天?”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他会七天呢。”

“七天?哈哈哈……”水东流大笑起来,“你小看他了,而且七天你想饿死他吗?”

我笑了,也对。

“月,我们打猎去吧。”水东流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抬眼看他,他眼神里迸射着精光,对着我挑挑眉带出了一丝挑衅:“不想比试一下吗?”

比就比,谁怕谁?

第三卷 第五十章 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白一灰两匹马出了西边的城门,直往西郊树林而去。

皇宫里待遇好,花花明显胖了,毛色也开始有了亮泽,而不像之前斑斑驳驳。

在停下稍作歇息的时候,花花一直瞪着水东流那匹白马:魔王,听水东流说因为白马看上去不够威猛,所以才给它取了个威猛的名字。

我拍着花花的脑袋:“怎么,想起以前了?”

花花吐了口气,双眼灼灼的带着一丝嫉妒地瞪着魔王,无奈魔王根本连看都不看它一眼,高傲地站在那里,就像马中的王者。

“你怎么不带侍卫?”我问着正在小溪边打水的水东流,水东流将水袋从溪水里提了上来笑道:“在澜都要杀我的恐怕只有黑漆漆了,你难道忘记了,他现在可是被困在寻龙哦。水东流说得幸灾乐祸,站起身在我鼻尖上轻点:“是你把他诱骗进去的哦。”

“诱骗?我那是告诉他实话。”

“不过你没想到他会那么傻乎乎自己去闯寻龙吧。”

“恩。”我坐了下来,撑着身体看着上方的流云,“没想到。”

“既然黑漆漆不在,我也没必要带侍卫,带上他们只会打扰我们,而且我跟内阁请了假,我们在这里好好玩两天。”水东流边说边躺在了我的身边,双手放在脑后看着我。

我笑了,水东流请假陪我玩啊。

“你有什么打算?”水东流微笑着问我,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一语双关,仿佛在问我怎么下这盘棋。怎么赢?

水东流见我不语,再次说道:“棋子七天后就到了,你没有打算吗?”

果然啊。我笑了起来,躺在他的身边。和他一样双臂交叉放在脑后:“这个嘛……你猜啊。”

“说,你到底想怎样?”水东流温柔的声音从一旁飘来,我闭上眼睛开始装聋子。

久久的,他和我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空气里是鸟儿甜蜜地叫声。“北冥律和北冥攸文已经痊愈了……”

我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天上漂浮地很慢,很慢的白云:“是吗……”

“而且北冥攸文开始接管齐的夜市,成为新一任地夜帝。”

“什么?”我惊讶地撑起身体看向水东流,水东流的眼中是淡淡地笑意,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回想着北冥攸文那怯懦的样子,就觉得水东流在骗我。

“很不可思议是吗?”水东流单手撑起了身体,和我面对面,“这是齐的计划。他要改造北冥攸文。要让北冥攸文能独当一面,就要让他接触复杂的关系和外面的世界,齐地意思是让北冥攸文在管理夜市的过程中成长起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北冥齐用心良苦,那北冥律呢?”“他收心了。自从知道孔德萱怀孕后。他向齐要了一块封地和孔德萱开始过与世无争的生活,补偿之前他对孔德萱的伤害。月。你知道吗?是你改变了北冥,是你改变了这一切。”

大脑变得有点茫然,是我吗?一直以来,我做的都是在伤害他们,因为是他们伤害了影月,这一切有一半是出于我的报复,可是没想到最后,我所做的一切伤害,却反而帮助了他们,让他们过得更快乐,更幸福。

命运果然不是凡人所能掌控的。帮人反而变成了害人,而害人却又变成了帮人,命运实在妙不可言。

我淡淡地笑了,这样的结局或许对北冥这三位王子是最好地。

“整个北冥之争中,失去最多的,反而是齐。”水东流再次躺下,张开了双臂,我躺在他一侧的臂弯里听他继续说着。

“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你……”他幽幽地感叹将我地思绪带回了北冥,那段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

“打个赌怎样?五两银子。”

“好啊。”

“五年之后,北冥和水云地国主,都会发生变化。”“什么意思?你和北冥齐都打算把位置让给别人?”

水东流看着我,眼中是他地深情,唇角是他淡然的微笑:“我了解齐,他让北冥攸文做夜帝就是在培养他做接班人,而我……”他抬手轻轻抚过我地面颊,“我想和你在一起……”

心,猛然被碰撞了一下,我立刻坐起了身:“不是说打猎吗?走啊。”我站了起来,不敢看身旁的水东流,心跳如同擂鼓,但我却不知如何回应水东流那直白的话语。

我不可能五年内不娶夫留着位置给水东流,更不可能退位,还有那个诅咒,如果我不尽快娶一个云非雪的后人,说不定不出三年,我就性命不保。

仅管这很迷信,但自从看见了赵灵的鬼魂,我开始为自己的性命而担忧,暂时还不想这么快下去陪班婕舒他们。

算算见到的那些玩意,也够一桌麻将了。

想到班婕舒笑意盈盈地对我说:“你终于也下来了。”我浑身的寒毛就根根竖起。忽然,有一双手握住了我的手臂,我不禁惊呼出口:“啊!”

“怎么了?你在怕什么?”水东流温柔的声音随即而来,我长吁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水东流说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水东流没有说什么,只是放开我上了马。

花花就像吃错药似的一定要跑在魔王的前面,但魔王很受教,规规矩矩地跟着水东流的节奏。渐渐进入了密林,小动物的身影便依稀可见。

“小心了,月,这里时常有野猪出没。”

“没老虎吗?”水东流看了我一会,忽然笑了:“哈哈哈,月月的野心可真大,想打老虎了。”

“一山不容二虎,打一只少一只。”我随意地说着,将弓箭拿在手中,准备打猎。

忽然,从草丛里飞出了一只野鸡,我张弓搭箭,野鸡飞到了空中,我顺着它的身形却看到了太阳,阳光刺眼,手指一松,箭就飞了出去。虽然眼睛被阳光晃到,但那只野鸡也没逃过我的箭。

“月月你这是在打猎还是在射日?”调侃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我揉了揉眼睛,然后侧过脸坏笑地看着水东流:“两样都是。”

水东流满是宠溺地看着我,脸上是他温柔的笑。忽然,草丛中又有小动物移动的声音,水东流温柔的目光中瞬即闪过一道精光,就张开了弓,他甚至没有用眼睛捕捉猎物就射出了箭。

“嗖!”一声,草丛停止了摇摆,猎物已经被射中,我策马上前,原来是一只野兔。

捡起野鸡和野兔挂在马边,我对水东流竖起了大拇指。

这片树林里没有凶猛的野兽,但再过一个山头,就会有豺狼和老虎,可是时间不允许。当夕阳落山的时候,水东流带我上了一处悬崖。水东流指着远方渐渐沉入大海的红日,神情很是激动:“这里就是水云最高的地方!”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和大海,我们就像站在天之涯海之角,立身与水天之间,仿佛钻过那条缝隙,我们就能脱离这个世界前往另一个神秘的空间。

“月!”忽然,水东流拉住了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怔楞着,看着他眸子里那一汪深情,心随之而漂浮不定。

水水他们是属于打开影月大门解放里面的男奴,方式不对,但理念跟月月一样。他们既没杀人又没放火,影月里的男人们对他们还心存感激,orz!!月月以后回去的日子也很艰难啊。月月对这些男人恨依旧恨,喜欢依旧喜欢,爱才嘛,再加上帝王本身的征服欲,当然要强过他们。

第三卷 第五十一章 湿身

天边红似火烧,翔云缭绕。

水东流吻住了我的唇,夕阳那火热的余晖映红了我们身边的天空,也映红了我和水东流的身体,那充满激情的颜色将我们包裹,我们在夕阳下激吻,唇舌之间是太阳的味道。

“那就和我一起跳吧!”忽然,他拉住我就往山崖边跃去,我心惊地收回手,站在原地,而他已经站立在了山崖边,夕阳最后一抹金光洒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拉长。

那金色的光辉只延伸到我脚下,吝啬地不给我分毫。我望向站在金光下的水东流,那一刻,我仿佛感觉我与他站在了两个世界,他的那个世界是那么温暖和快乐,而我的世界……

我茫然地看着脚下的那抹阳光,只要踏出一步,我就会进入他的世界,离开身后的黑暗。

“一起吗?”水东流再次向我伸出了手,他白色的袍衫上是那耀眼的金光,他就像站在天地之间的天神带我离开这个尘世,他的眼中带出了一缕淡淡的哀伤,脚步随着金光的后退而后退,最后,他背对着山崖站立,那轮火红的太阳就在他的身后。

我怔楞着,水东流不会来真的吧,他在发什么疯他撑开了双臂,由山风带起的发丝滑过他带着落寞的自嘲的笑容的唇角,他缓缓往后倒去,和那红日一起西沉。

我彻底懵了!

“东流!”我呼喊着跑向崖边,心慌乱地不知放在何处。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没有了水东流……双手不禁颤抖。

“东流----”我扑倒在崖边,泪水差点奔涌而出,但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咋舌。

只见山崖下竟然别有洞天!

一个连着一个的天然水池。碧绿如镜。水东流正躺在其中一个水池里对我挥着手喊着:“月月,把我们的战利品拿下来,晚上在这里过夜----”他指了指一边。我望了过去,我身下的石壁上似乎有一个开口。估计是一处山洞。

心就此放回了远处,但怒火也随之而起,水东流怎么不早说!害我以为他真地跳崖了!

我也笨,他没有跳崖自杀的理由啊!

将战利品卸下,花花和魔王就留在了山崖上。山崖上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树冠也足矣给花花和魔王挡风遮雨。

跃下山崖,站在那些水池边,碧绿地池水清澈见底。

水东流刚才穿着衣服玩跳水,现在已是浑身湿透。

我愤怒地将战利品扔在地上,看着他笑呵呵从池水里走出来,提走了战利品进入山洞。心里冒着火,无处发泄,只有看着那渐渐降临的夜幕独自愤懑。

“生气了?”忽然。他从我地身后环抱住我,将他那一身湿衣服贴在我的后背上,我在他怀里挣扎:“你把我也弄湿了“是吗?”坏坏的语气吹过我的耳边。“那就一起湿身吧。”说着,他抱着我就往池子扑去。

“啪!”重重的落水声。池水只到胸口。这下彻底湿了。然后就听见水东流开心地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我转过身瞪着正笑得张扬的水东流,水东流立刻捂住嘴。然后就是憋笑。

“走开!”我甩手指向山洞,“乖乖去烤你的野鸡!”

水东流笑着点头:“好好好,我的女皇陛下。”水东流一边走一边脱去了湿淋淋的长衫,我想了想,既然已经湿了不如洗澡。

回头看看水东流,他已经架起了木架晾衣服,我解下了腰带想了想,便走上岸来到水东流的身后,然后用腰带绑住了他的眼睛。

“月月,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你两只眼睛睁着,我觉得变扭,不许拿下来哦。”我蒙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他顺手拉住了我:“你变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