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我什么都没想,只是牵着花花到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如同夜间的孤魂,到处游荡。

在四更时分城门开启的时候,我便出了城门,骑着花花进入了重阳林道。这条路,是天域使节回天域的必经之路。

“花花……”

“呼……”

“我发现……我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一嘻嘻嘻……”

“你是在笑我吗?”

“呼呼……”

晨光一束接着一束从枝叶之间穿透下来,洒满了整个树林,其中一束洒落在我的手中,我拾起阳光凝视着。那一天……

有另一只手与我一起抓起阳光。

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驾!”嘈杂的马车声从远处传来。花花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可见远处而来的是一支非常庞大地队伍。

翻身下马,在花花屁股上轻轻一拍。花花躲入树林深处。我跃上枝头,看着远处而来的官兵。水东流派出了两队士兵保护藏青的返回。这支队伍里有十个骑马地侍卫,应该都是高手,由他们将马车护在中间。如此一支精良的队伍,天域使节不知会如何下手?

车队浩浩荡荡而前,我与花花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对方始终没有任何行动。

七天后,行程过了大半,夜幕再次降临地时候,我依旧放走花花换上黑衣自己缓缓靠近。

一团篝火熊熊燃烧,藏青已经身着天域王族的盛装,俊美非凡。

长发挑出一束扎成马尾与剩余的长发在尾端束起,鬓角边是一窜单一的小辫,他紧紧握着一个锦囊,神色凝重。似在沉思,又似在思考。

天域使节坐在另一侧,武功高超的护卫围坐成一圈。保护着天域使节和藏青。士兵们一队休息一队站岗,午夜轮换。

使节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宁静。

“王子殿下。臣看您每日拿着这个锦囊,这锦囊中莫非有何重要地东西?”科尔多好奇地问着。

白图撞了他一下。观察着藏青微变的神色,立刻暧昧着笑道:“只怕是哪位姑娘送于王子殿下的吧,哈哈哈……”

藏青将锦囊捏了捏揣入怀中,白图和科尔多继续笑着。

“王子不必哀愁,现在王子已经是天域堂堂的王子殿下,等到了天域便派人去接那姑娘。”

“是啊是啊……”科尔多从腰间解下了一个旱烟袋,在火中点了火笑着,“更何况我们的王子如此英俊,还会缺女人嘛!”

“她是不同的!”藏青沉沉说着,“她迟早是我的!”

不由得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藏青充满霸道和野心的眼睛,心中带出一声叹息,从怀中抽出了一根银针。

银针是我特地带在身上,即可做暗器又可医治,以备不时之需。

弹指间,银针没入藏青的气门,护住他地心脉不受毒物的影响。

藏青疑惑地摸了摸后背,那银针如同虫咬,不运功不会发觉它的存在。

毒,是科尔多下地。没错,就在科尔多点燃旱烟袋的时候,含有毒素地烟雾就飘散在空气里,那是一种让人无法运功地毒,类似化功散,混合在烟味中一时很难辨别。

身后出现了浓浓的杀气,看来时候到了。

忽然,一群飞鸟惊起,侍卫纷纷抽出了怀中地刀,士兵惊醒护在了藏青的周围。

十个黑衣人从林中犹如黑夜的猎豹蹿出,直取中

喊杀声起,顿时,草丛乱颤,惊落落叶无数,黑衣侍卫抽剑跃起,却直直地掉落,单膝跪地,刀剑插入地中,寒光滑过每个人的眼睛,剑刺入侍卫的身体,如同银针入穴那般畅通无助,空气中是漫天的血腥味。

“快保护王子!”几个侍卫开始护着藏青后退,士兵涌了上来,掩护藏青和天域使节的撤离。

士兵没有内功,故不受毒物的影响,但他们怎是黑衣人的对手,我看着五个刺客追藏青而去,便紧跟其后。

刺客层层击退,当杀光所有人的时候,他们的剑指在了藏青的胸口,情况十分危急。

藏青似乎想挣扎,但无奈无法运力,全身瘫软,只有任人宰割。

正在想如何能让他们的计划继续,又能保住藏青的性命,却没想到五人将藏青捆绑了起来。

白图和科尔多急了:“你们怎么不杀?”

立时,藏青瞪大了眼睛,愤怒和杀气如同火焰般从他的眸子里喷射而出。

刺客中一人冷声道:“主子说,活的比死的更好用,总之你们依然按照原定计划,其他的你们就别多管了。”

白图和科尔多脸上带着愤怒,忍了忍便垂头行礼:“是!”两人相视一眼便没入了黑暗。

那刺客右手放在唇边,就是一声呼哨:“嘘----”他定然是在召唤同伙。想了想,便蒙上面罩返回。

行了没多久,就迎面碰上了那几人,他们看见我也是一身夜行衣时愣了愣,但他们很快发现我是女子的身材,当即亮出了手中的剑:“谁!”

“哼!”冷哼间,我已经出爪,一爪抓住了最近的刺客的手腕,刺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我夺剑,反手一剑,血液飞溅而出,闪身躲过那血液便拎住了他即将倒落的身体,剑尖朝下冷冷地站立在夜幕之下!

“要你们命的人!”我冷笑着。

“啊!”

“上!”

剑如流水,快如闪电,分秒之间,一剑穿喉,不给他们任何喊叫的机会。

血液化作晶莹的血珠飞溅在仓冷的月光下,犹如死神的降临,抽走了他们的生命,静静地送他们入了地域。

“嘘对方发出了第二声信号,提剑看着地上五具尸体,这里有豺狼虎豹出没,不出当晚,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就会引来这些清道夫,清理这里一切痕迹。

第六十三章 救人

“嘘----”第三声破空而来,我转身而回。

五个刺客围着藏青频频看着四周,目光中带出了疑惑。

我飞身而下,越过一个刺客的头顶,抬掌就击向了另一个的天灵盖,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对方立时被震住,翻身落下转身一剑就割断了他的动脉,立时,四个刺客提起了手中的剑惊惧地看着我。

剑尖指向被围住的藏青:“那是我仇人,我要他的人头,留下他!你们滚!”

四人交换着神色,眸光交错之间,他们冲了上来,将我困在中间。

这四人显然是十人中功夫最强的,此刻他们更是排起了杀阵,四把利剑时而逼近,时而后退,攻守之间更是夺人的要害。

四人飞身而起,利剑朝我刺来,提剑挡住就内劲爆发,立时,四人手中的剑被震飞出去,一把直逼藏青。

不能救,也来不及救,藏青双眉紧拧,我开始后悔封住了他的气门,只是眨眼间,那剑便刺入藏青的右肩,藏青发出了一声闷哼。

我横扫一圈,四人急急退去,眸光再次交错,我便提剑而上。

他们徒手闪避我的进攻,其中一人忽然甩出了爆裂弹,立时,烟雾腾起,我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以防被里面的石灰灼伤。

烟雾散去,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那苍白的月色里,透着淡淡的血光。

回身看藏青,藏青右肩被利剑刺穿,虽然不及要害。但也伤得很

“你忍忍!”抬掌先打出了封住藏青气门的银针,他透出了一口长气:“孤尘,是你!”他扣住了我的手腕。我拉下了面罩,凝重地看着他:“我现在就处理你的伤口。忍住。”

藏青双眉收紧,面部的肌肉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我封住他主要地穴位,然后撕开了他右肩华丽的衣衫,血浸湿他地衣襟,古铜色的肌肤已经一片鲜红。

准备好了金疮药。我握住了剑把,再次看了看他,他咬紧了牙关,煞白的脸上满是汗水。

心有点沉重,握住剑把的手又紧了紧了,一鼓作气,我便抽出了利剑,也带出了藏青的闷哼:“恩!”

迅速撒上止血地药粉,暂时处理一下伤口。撕了自己的裙衫给他简易地包扎:“喊出来会减轻痛苦。”

“我,我不会喊的,呼。呼,因为。我是男人!”藏青的呼吸变得急促。当他说完这句豪言壮语后,他就倒落在我的身上。看,这就是不喊的结果,痛晕了还不是连累我?

他身上的血腥味早晚会把野兽引来,我可不想陪着他喂豺狼虎豹。

随手折了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吹响了一个音调,不一会,静静的夜空下就传来“得得”的马蹄声。

月光之下,花花一身灰色地皮毛带出了银蓝的色彩,它飞跃出丛林落在我的面前,犹如天宫地一匹神马,它现在就和我当初一样,在慢慢蜕变。

将藏青扶上马,就带着花花离开了这片满是血腥的树林和那些四处游荡地孤魂野鬼。

这一天地清晨,到来地似乎尤其地慢。

我靠坐在树上,望着那由黑暗渐渐发白的天空,然后,金色地阳光从云层中洒下,落在面前的小溪上,飞溅的溪水带出了一挂细小地,只有丈余的彩虹,就像一条小龙,悬浮在小溪之上。

右手随意地放在曲起的膝盖上,静静地看着那条彩虹渐渐消失,然后便是满山的阳光,和清脆的鸟啼。

身边的人微微动了一下,我侧脸看去,他身上的伤口昨晚已经认真地清理,右半边肩膀赤裸着,上面是我紧紧包扎的绷带,过会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便能将伤口很好地保护起来。

俊挺的脸即便是安睡也带着一丝冷然,他仿佛生来就是让人敬畏的帝王,冷冽而肃杀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不浓不疏的睫毛微微颤抖,他干涩的唇里带出了一声轻喃:“水……”

起身来到溪水边,将娟帕打湿,然后回到他的身边擦拭着他干涩而苍白的唇,他张开了唇,舔着我挤在他唇上的水,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我用娟帕擦着他的额头,他呆呆地看着我,眨着那双满是迷茫的眼睛。

提起他的手把了把脉,伤势虽然控制住,但只怕他会发烧。

“饿了吗?”

他依旧呆呆地看着我,我无奈地摇摇头,想走,手腕却被他扣住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扣住我手腕的手,然后听见他沙哑地轻喃:“别走。”

我笑了:“我不走,我去拿吃的。”顺手扶起了他,他靠坐在树上放开了我的手。

拿出干粮和水袋,我递到他的面前:“右手不能用,左手应该没坏吧。”“哦,恩。”藏青垂下了脸,接过了干粮,看着他一言不发,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不问我这究竟怎么回事吗?”

藏青缓缓放下了水袋,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那些杂乱的发丝上,还沾着斑斑驳驳的血迹,十分狼狈。

偶尔草丛颤动,小动物的身影在阳光下滑过,泉水奔涌的声音和山间的鸟声融为一体阳光渐渐洒落在他的身上,他依旧沉默不语。

一时也不知他究竟是何心思,便取过水袋在溪边装水。

“为什么又是你救了我!”藏青忽然在我身后大吼起来,“为什么又是你!”

这次,我沉默了,静静地蹲在溪边,听着那身后不甘心的怒吼。

“听着!月孤尘!我藏青终有一日会超过你,让你离开我寸步难行!”

他们,他们都是那么地不甘。

他们:北冥齐和藏青,都因为我是女人,而不甘。他们不甘于被一个女人掌控,不甘于被一个女人营救,最后,欠下这个女人一生一世都无法还清的债。

如果我是男人,或是我是女人这个事实不被揭穿,那么他们现在,都会觉得好受。“藏青。”我转身回到藏青的身边,他左手紧紧揪着地上的杂草,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叹了口气:“你必须回到天域澄清事实,否则你父王就会发兵水云,到时就是两国开战,连累的只是边境的百姓。”

“哼!月孤尘也会关心百姓?”藏青扬起了脸,发丝黏附在他的脸上,带出了他一分凄楚,“月孤尘从不关心任何人,我看你是关心那个什么水东流吧。”

“藏青!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救了你又怎样?我比你强又怎样?我把你当徒弟,当朋友,当……”

“我不需要!”藏青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双眼灼灼地看着我,“你知道我不想当你的徒弟!”他缓缓靠近,逼近我的身前,“更不要做你什么朋友!”他扣住了我的手臂,让我无法退避。

“我不会像冷情那么笨,那么安分地做你什么朋友,我要的更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做我藏青的女人!”

他高昂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盖过了那潺潺的溪水。我不禁收起了眉看着藏青近在咫尺的脸,他的每一句宣言都吐在我的唇上,让我感受着他的强势和那炽热的气息。

第六十四章 不放手

藏青缓缓放开我,然后扶住了因为激动而扯动的伤口,隐隐的血色从里面映了出来,他靠在的树干上,无奈地苦笑:“我知道现在是自不量力,更清楚自己无法留住你,就像这次,呵,又是你救了我。”

藏青苦笑着,拨开那些因为汗水而黏附在他脸上的发丝:“你说地对,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又怎能保护你?更别说把你留在身边。只有变强,只有变得比你强,即使留不住你的心,我藏青也要留住你的人。月孤尘。”藏青看向我,那眼中是他的野心和欲望,“你早晚是属于我的!”

我轻轻地笑了笑,看着他那双将猎物牢牢锁住的眸子,站起了身,用自己女皇的威严压制着他的气势:“那我就等那一天!”

阳光之下,藏青仰视着,他怔愣着,那野兽般狂猛的气势渐渐散去,他变得温顺,犹如一只被驯服的狮子,静静地趴在我的身边,听从我的命令。

他会成为一只高高在上的雄师,但那最起码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或许到时,他就不会对我再如此执着。

第二天,藏青发烧不止。他一直时睡时醒,睡的时候很安静,醒的时候就开始叫嚣,叫我别得意,他迟早会超过我之类的云云,还说会把我锁在皇宫里,让我永远无法获得自由。

呵,藏青就像一个孩子,有点霸道,有点蛮横,有点不讲理。

将藏青放在花花的身上,牵着花花顺着小溪继续往南而行。藏青身上的温度渐渐消退,偶尔,他也会睁开眼睛。但很快,他就再次陷入了昏迷。山野之间。没有良好的休息的环境,他这烧只怕还要拖上几天。

远远看见一家猎户,一个身形较胖地女人正在自家菜园里种菜。

我牵着马来到篱笆门前,女人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而是站起身。垂了垂腰,再次给自己的菜除草。

轻轻地叩响了篱笆门,女人朝我这边望来,看了我眼,眼中露出了惊慌地神色,她对着我直挥手,让我离开她家门前。

我疑惑地看着她,忽然,她收住了手。眼中带出了一丝恐慌,然后赶紧来到门前。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看女人地神情。似乎是主人回来了,我转身看去。只见一魁梧男子正朝这边走来。而他的目光始终放在我的身上。那猎人满脸堆着笑,匆匆跑到我的面前。关切地问着:“姑娘莫不是迷路了?这山林啊,路多复杂,容易迷路,方圆几十里内,也只有我一家。”他再次看了看我,然后看到了花花身上的藏青,眼神闪烁了一下,“哟,这还受伤了,快进来休息休息吧。”

我淡淡地笑着,这猎户满脸横肉,目露淫光,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确实需要一个歇息地地方。于是微微一礼:“那就打扰了。”

“姑娘说什么客气话,这么美的姑娘肯住我家,才是我家的光荣。”他一路将我请进了那三间木屋,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直跟着他的女人:“还不给客人准备饭菜。”

女人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现在想想方才女人的举动,应该是告诫我离开这里,莫让这恶人欺负了。

可他又怎能欺地了我。

我看向正殷切地给我倒茶的猎人:“能否帮我将那人搬进屋?”

猎人看向门外,藏青还趴在花花的身上,他立刻走了过去扛起了藏青:“这是小事,看他的样子需要一张床吧,姑娘请跟我来。”

说着,他扛着藏青就去了里屋,我随他而入。陈设虽然简陋,但很是整洁,应该是那女人整理的。

猎人将藏青放在床上,原先遮住藏青面容地长发便分散开来,露出藏青俊挺肃杀的容貌,猎人惊了惊:“哟!这壮士好俊

我淡淡地笑了笑,阴沉地说道:“不俊我也不会带着他满山野跑了。”

猎人听见我阴森的语气,浑身哆嗦了一下,随即朝我望来,在看见我纯良地微笑后,眼中再次满是淫光,他搓着手,笑着:“姑娘有何吩咐仅管说。”那急色的神情就差没掉口水。

“没有了,借宿一晚,真是打扰这位大哥了。”

“哪里哪里。吃饭,姑娘请吃饭!”

猎人再次殷勤地将我请出了房间。与猎人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后,喷香地饭菜就送了来。

“看姑娘这身打扮就知道姑娘不是普通人,山野之菜只怕姑娘吃不习惯。”

“不打紧,只要是能吃地我都会吃。”不是菜的东西都吃过,这又算什么?

女人匆匆给猎人和我打上了饭,便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吃着饭。

看女人地样子,相貌还算清秀,只是身形微胖,看似已经怀有身孕,只怕这女人也是那男人抢来的。

饭后,我便回到藏青的屋子,给他喂了汤水后,便在他怀里塞入了银票。

半夜的时候,从窗外飘入了一阵异香,我冷冷地笑了笑,用手指堵上了那支烟管,立刻,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扑通!”

我走出房门将那摔倒在地上的人拎了起来,然后找出了绳子将他捆了捆,便扔在了外屋,点亮了灯,我就大喊起来:“出来!嫂子出来!”

女人匆匆忙忙从另一边的里屋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套着她的外衫,当她看见被五花大绑的猎户后,惊得捂住了嘴。

我拿起桌上的凉茶,就泼在了猎户的脸上,他一下子醒转过来,看见我的时候,还满脸的痴笑:“美人……美人……”

“哼!”我冷哼一声,踹了他一脚他才彻底清醒,然后就是大叫:“啊!啊!这是怎么回事!放开我!”

我只是淡笑着看着他,宛如只是在看一直被我绑起的猪。

我从墙上的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箭,女人惶恐地看着我,我冷笑着,鄙夷地看着大呼小叫的猎户:“我是做人口买卖的,原本你若长得好看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可惜……”手里的剑尖在他的脸上轻抚,他当即不再嚎叫。

“女,女,女侠饶命!”

“哼!饶命?”剑尖顺着他的身体,来到他的下身,他瞬即夹紧了双腿恐惧地看着我:“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人还有老婆,老婆的肚子还有小人的孩子,他们不能缺了我啊,喂!你还不快求求女侠,你还傻愣愣站着做什么!”

猎户双眼暴突地大吼着,我看向女人,女人脸色已经苍白,忽然,她却笑了,她哈哈哈地大笑着,那是凄然但却带着一分快感的笑,那笑容扭曲着,她大声地笑着,阴森的笑声回荡在这件简陋的木屋里,回荡在寂静的山林里。

“该死!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笑得已经喘不上气,“啊----”她忽然大喊着冲到我的身边就夺过我手中的箭,狠狠扎向了男人的大腿,然后就是男人的一声惨叫:“啊----”

女人狠狠地扎着,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仇恨,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握住了女人的手,女人浑身颤抖着,她茫然地看着男人血肉模糊的腿,她惊骇地跌坐在地上。然后,她看见了自己手里的箭:“啊!”她惊恐地扔掉了箭爬出了屋子。

我看看已经痛昏过去的男人,再看看扔下箭离开屋子的女人,有趣,这女人真有趣。

第六十五章 边关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