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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你居然…”居然把通灵宝玉拿来砸人了!

侍雨一口气没喘过来,白眼一翻就听见一声撕裂云霄的尖叫。正以为只芷发现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打算问问她到底该怎么办。谁知道那孩子接下来尖叫着嚷出的一句话居然让可爱的、可怜的、无辜的小小书童大人小侍雨直接气晕过去。

“啊…可恶!石头呢?我还没砸过瘾呢!”

“那是通灵宝玉!”拼命拽着只芷,侍雨彻底无语,上窜下跳对着她的耳朵就是阵狂吼。

沉默半晌,地面上的众人还在激动地逃窜着,只芷满脸泥泞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小脸上,陡然一僵,方才兴奋的模样还没褪去,随即,是一阵惨烈的尖叫。

一道土灰色的影子,旋风般冲向撕打成一片的人群,在一大群惊惶逃窜的大老爷们脚底下疯狂地寻找着某样小巧的,极易毁坏的东西。侍雨不肯落后于人,随后,又一道小小的土灰色的狼狈人影狂风般卷入了人群,迅速和只芷汇合在一起。

一群混乱的人群,两个灵巧如风的小家伙泥鳅似的,机灵地窜在人群里,瞪圆了眼寻找古玉。

天气热得恼人,狠狠踹开个挡路的人,其中一个衙役匆忙逃窜的时候,忽然发现混杂人迹中的只芷,这个头脑不够用的大块头儿随即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同僚们所说的妖怪,他立刻大叫了起来。

“天啊,哪来的小鬼?该死!大家回来!不要怕,不是妖怪,快回来!”话没说完,就听着他一声惨叫,然后是一大堆不堪的谩骂。

只芷瞪着乌灵的眼儿,对着拧小鸡似的把自己拧起的大块头儿,张口就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不由分说胡乱踢了阵,直踢得他叫苦连天。大块头儿眼神陡然发狠,狠狠将手中棘手的小鬼用力丢出去。

那些衙役们好歹也不是太笨,慌乱了一阵终于发现他们以为是妖魔的小家伙原来不过是个脏兮兮的瘦小孩子,当下气的浑身冒烟。

以赵师爷为首的一行人很快恢复过来,一个个灰头土脸地扯着急促略带喘息的嗓音咒骂不绝。没多久就整顿完毕,众人气急败坏,几时如此狼狈过,就听着赵师爷尖锐刺耳的嗓子撕力吼着:“抓住他!臭小子,不想活了!”

衙役们手忙脚乱扒开重重树枝,穿好刚才丢失的靴子,然后凶神恶煞地端着副冷脸开始搜寻那个小乞丐的同谋,顺藤摸瓜地抓住这个稚龄不谙世事的小侍雨。

再说只芷,被这么个长着浑身恐怖横肉的家伙拧着衣领晃荡着,然后摔出好几米,顿时头脑发胀眼冒金星,浑身似散架般的疼痛。

两行热泪还不等飙出眼眶,只芷水光浮动的眼眸里立刻出现侍雨被擒的情景,脸蛋“刷”的一下惨白起来,小丫头慌忙辩解:“住手!不要伤害他,我们是路过的!没有恶意!”

可怜的小侍雨,刚找到通灵古玉,还不等一声欢呼,整个人就被人捏住了衣襟,拧小鸡似的提了起来,灵动的大眼儿骨碌碌地转着,满脸的惊惶与不解,再回神,手中的玉已经被人硬生生地抢走了。

一番甜言乐众衙 邀尔同行惧其变

“不要,那是姐姐的玉…”

侍雨稚声稚气的惊呼不等喊出,已经被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小家伙只想着古玉被抢的事,哪还顾及那么多!

侍雨刚想跳起来破口大骂,只芷几步跑来,一把将他的嘴巴紧紧捂住。

Shit!这个小笨蛋,难道没看出这群人一个个眼放凶光、绝非善类吗?他不要命了吗?

想归想、气归气,小丫头不敢怠慢,连忙将侍雨往身后一塞,藏了起来。然后点头微微眯着晶亮的眼眸轻笑出声,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话题。

“老爷手里的‘石头’真是漂亮呵!”

嘿!这一脸土气的小鬼居然还懂得什么漂亮什么不漂亮!那抢到玉石的衙役立刻好笑起来,洋洋得意地大声炫耀。

“这可是老爷我家传的宝贝,当然漂亮。”

骗子!亏他说的如此心安理得,这明明是姐姐随身佩带的宝玉!才不是那个一脸倒霉气的家伙说的什么传家宝贝!

眼见侍雨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冷不丁就要一跳而起,只芷眼睛一翻,对他的神经大条完全没辙。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她不知在哪儿扯块破布,不由分说猛地塞进侍雨嘴里,堵住他来不及脱口的抗议。

可惜,那最后一点抗议声已经被恶衙役听了个清楚,这家伙杂乱无章的刀眉倏地横起,一脸横肉颤动不休,粗声粗气地吼了起来:“那小子嚷嚷什么,难道不服气本老爷有这么美妙的传家宝贝吗?”

侍雨毕竟不过八九岁的孩子,一见这架势,立刻吓得浑身发颤,不自觉就躲在只芷身后,抓紧了她的衣袖瑟瑟发抖。

只芷狠狠一下踩在他脚上示意他不许妄动,一转眼儿,看向众衙役的眼眸里淡淡地闪过抹高深莫测的意味,只懒洋洋地笑。“大老爷说的哪里话,小人的弟弟身患痼疾,头脑有点不清楚了,怎么会不服气呢!”

她说话的语气虽是闲散,清澈的黑眸却如静谧的夜色般,不觉中散发出让人信服的光芒。那衙役顿时打消了大半的疑虑,凶光毕露的暗红色嗜血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

“哼,你是个识货的主儿,老爷我今儿个心情好,不与你们这群贱民计较了!”

低头时,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清脆脆谢过大老爷的“开恩”,只芷沾着些许泥土的小脸上依然是那懒懒的笑意,让人不觉心生好感。

“大老爷果然是心怀慈悲,大人大量呵,怕是连着当今宰相都没有老爷您的气量大呵!”

气量?那样的人,会有气量?侍雨一听这话儿,脸色比踩到一泡狗屎还要奇怪。

认识姐姐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姐姐不仅聪明,更是精灵似的完美人物,他一直将姐姐当成自己的偶像。

可是现在,只芷昧着本意讨好那些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们,小侍雨实在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打着怎样的主意,不禁张大了嘴,好半天也忘记只芷慌忙扯下的那块塞嘴破布实在是臭不可言。

得意洋洋地把手中的“石头”抛到半空又接在手里,那番话对这大个头儿的恶家伙显然相当适用,乐得他对只芷的好感迅速连升三级,顿时对她生出了股知我者,莫若这小鬼者的感觉。

好在紫影没在这里,否则一定不忍目睹又一个被妹妹聪明的脑袋瓜儿戏弄的可怜人,明明这小鬼心里不怀好意,偏偏能让人对她喜欢到骨子里。不能不说,这就是只芷与众不同的地方。

就在恶衙役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时,刚才溜的没影没踪的衙役们也回来的七七八八,刚好听见这些话,立刻轰然大笑。

“哈哈,陈三,你小子还敢和宰相比肚量,他妈的你比的过吗?”

一个麻子脸的衙役满脸怪笑,猛一把将陈三手里的“石头”抢了过来,劈头就问:“你小子哪儿来的这宝贝,这可是玉石呵,刨了你家祖坟十八代也挖不出半点玉来,偷来的?抢来的?”

陈三的脸,立刻青了又白、白了又红,像个染坊般,刹那间就换上数种颜色,恼怒地眼见着就要爆发。

一个清脆含着笑意的声音随即扬起:“这位大老爷真是厉害,一眼就能看出这‘石头’原来是玉石,真是聪明绝顶,才华冠世!只是,鸡窝里都能飞出金凤凰,何况小人见着众位老爷,仪态不凡、宽眉阔额,显然就不是等闲的人物,老爷家里有这样宝贝,也是意料之中嘛。”

原来是只芷!

这番话儿,说得可圈可点,既赞美了陈三,也把众衙役们大拍了通马屁,说得众人心花怒放,越看越觉得这个满脸泥泞,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鬼聪明伶俐,实在是惹人喜爱。

想当初,众衙役在凤阳县软硬不吃,山高皇帝远,靠着县令老爷的庇护作威作福,何等嚣张,从不曾觉得哪个“贱民”讨人喜欢。

这会儿,却听着只芷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一见着她那双分外清澈的眼神,不觉都对着她心生好感。

就连一向喜欢猜忌,不喜生人的赵师爷也觉得这小子实在是可爱!

只有侍雨,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撇撇嘴,豆大的眼泪珠子“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呜…姐姐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宝玉说成是那个一脸凶相的大个子的传家宝贝呢!

呜…姐姐会不会病入膏肓,快死了,否则怎么会…呜…

眼见着事情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侍雨这么一哭,完全砸了只芷的如意算盘,气得小丫头心里直翻白眼,对这小子完全没辙了,只得退而求次,借机发挥:“各位老爷,小人的弟弟身子有些不舒服,小人先行告退了…”

话没说完,立刻得到众衙役们关切地询问:“你弟弟没事吧,不如我们把他带入凤阳好生治疗一番?”

跟你们走?哈,开什么国际玩笑!带着侍雨,这小子一不小心头脑短路打断了自己的话,那我俩不得去黄泉路上免费旅游啊。

小脑瓜骨碌碌一下转过无数个想法,只芷亮晶晶的大眼儿精光一闪,还不等众人发觉出她的异样,小家伙立刻诚惶诚恐地大大推辞。

“不可不可!小人不过是小小的一介草民,哪敢与各位老爷们同行!那真真是要侮辱了老爷们的威名呵!”

苦于嘴巴被人塞住,侍雨“哼哼哈哈”叫了几声,对只芷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明白了。不是要出树林么?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

衙役们可不知道只芷平时是什么模样,却对她的话产生了一定的想法:嗯,也是。那么个贱民啊,和自己一路,的确会让自己的身价跌一些。可是…这小鬼说话真中听,不带着他,又舍不得。

就在衙役们摇摆不定时,赵师爷一口咬定:“怕什么,和咱们一起走就一起走,哪个敢笑话咱们!哼!”

他说得信誓旦旦,只芷听着额头上立刻浮现三条黑线。

晶亮的眼眸一闪,一番说辞立刻热腾腾地出炉:“小人的弟弟身患肺痨,承蒙各位老爷大恩,居然不怕被传染,小人只有恭敬不如从命…”

她的话还没说完,众人脸色迅速一片惨白。连刚才逃命都没现在这么快过,众衙役“呼啦啦”一下,没多久,居然跑的一个不剩。

开玩笑,肺痨呵,那可是要传染的!

风,轻轻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小树林,现在除了呆立那厢的只芷和小侍雨,一个人都没有了。

良久,阴谋得逞的小家伙不顾侍雨惊疑的目光,终于碰着肚子发出惊天动地的暴笑声。“哈哈哈哈…”

好玩,太好玩了!

居然这么简单就把那群人给吓跑了!她实在是聪明啊!

谁也不知道,不远处的高地,冷面王爷李穆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冰冷的唇角,不觉也如只芷般,浮现一抹倾城的笑意。

好聪明的小鬼!

那分明是张泥泞不堪的小脸,漆黑如夜的眼眸里竟蕴藏着非凡的智慧与勇气。那小鬼行径虽然怪异,却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实在是个有趣的家伙!

莫名的,心中一动,他忽然间对只芷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长平公主,自从她出了马车说四处转转后,再不见人影。他现在就是为了来找长平公主。

思及此,几个兔起鹘落,他迅速朝东而去。

这一去历经了一盏茶的工夫,直往东走,却不见长平公主的影子。就在此时,他忽听得树林中一声尖叫。是长平公主!

一个倏忽,白影一闪,刚才还在东林的李穆已迅速朝原路返回。

刚到树林深处,他就见着长平公主花颜失色,不停的向前跑着。在长平后面,有一个满脸灰土的瘦小少年正挥舞着拳头追着她,和她拉拉扯扯。

那少年虽有些许面熟,但情急之下李穆心中一紧,来不及思考,一掌过去,正击在那个少年胸口。

只听一声惨叫,那瘦小的少年仿佛断线的风筝般跌落在地。

正经一劫的长平心下惧怕不已,当下呼了声“穆大哥!”,直直朝李穆飞扑过去,投入他怀抱中,哭泣不停。

没见过有人比她还惨了!

老天不公!把她弄到这么个鸟不拉屎…呃,不对,这树林里的鸟今天早晨还拉过屎,而且掉到她头上…

然后越想越窝火!呸呸呸!破鸟!坏鸟!呜…难怪她要倒霉。

可是只芷现在连哭的力气都没了,胸口火辣辣的痛,眼睛也睁不开,只在噩梦中沉浮着。郁闷,她从来不干坏事,为什么要遭报应呀?

脑海中浮现出玉佩被一伙穿着官服的人强抢走的一幕幕,他们说玉佩是上等的蓝田美玉,要她交官税,她没有银子,他们就抢她的玉佩。说什么要进贡给圣上…侍雨帮她护着那块玉,却被他们打晕了。

末儿说过,玉佩不能弄丢,是她回到现代的最后一点希望…她不能让他们抢走玉佩,可是她打不过那伙强盗,泪,不觉流下。

妈咪,哥哥说您在天堂可以看到只芷和姐姐,那您知道吗?只芷现在好难过、好难过…

没有古玉,连回到现代的最后一点希望都断掉了。妈咪,您知道吗?只芷好想您,好想好想哥哥,还有那个总是让自己感觉要少活十年的姐姐紫影。

好难过。

泪,顺着面颊一滴滴流下。这一定是梦,她没有被奇怪的古玉送到这个可恶的唐朝来,她只是在做梦,梦醒了,她还是要背可恶的ABC,要写讨厌的几何题,然后被云峰学校的学生们惊叹为天才少女…

是的,她在做梦,没有唐朝、没有古怪的兄弟来告诉她回不去现代了、没有可恶的官兵抢她的古玉…侍雨,他还好吗?那么小的孩子…那些官兵为什么要打他?可恶可恶!

走了好久,她终于遇到一个人了…她只是想问问那个长的好美好美的姐姐,怎么样才能出这片树林,追上那伙官兵,那个漂亮的姐姐为什么要尖叫,然后躲开她呀?

她该不是以为自己是强盗吧!可是,自己真的不是啊,只想问一问她…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她记不起来了,只知道黑影一闪,胸口是穿心的剧痛。

额上冰冰的感觉,好舒服呀。

好吵,鸟儿吗?好吵呀…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了昏迷。

第N章

“对不起,穆大哥,我以为他想行刺我…”低声喃喃着,长平公主轻轻为自己辩解。

沉默,李穆不答,只静静换过眼前这个清瘦少女额上所覆的湿巾。她发烧了,又受了他一掌,如果不尽快降下温度,生命很快将会消逝。

一把抢过李穆手中的湿巾,小侍雨一眼瞪过两人,哭着吼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不要再假惺惺了!如果恩公有什么闪失,侍雨做鬼也不会饶过你们的!”

看着昏睡不醒的少女,李穆只有默然。

这回,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若不将她救醒,想必自己也不会安心离去。

小侍雨还在不停的哭着,骂骂咧咧的指责他们两人的“罪行”,见长平的脸色越来越虚弱,李穆心中不觉一痛。

冷冷瞥过小侍雨,他沉声道:“够了!我们会治好你家恩公的,不要再吵了!”

一股威严的气势在无形中流露,侍雨毕竟只是个不过十一的孩子,哪见过这般气势,当下被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骇然间,又听得长平的婢女莲花为主子抱不平,不冷不热的说着风凉话。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敢情是想拿这点小伤从小姐这里弄到些银子罢!”对于只芷和这个一脸泥泞的浑小子侍雨,莲花心中是满肚子不满的。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若把主子和穆王爷的身份报出来,她倒看看这两个不识相的家伙还敢来找主子的不是!

李穆听了她的话,眉峰微蹙,想到她是长平公主贴身的侍女,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都没发现,听到莲花那些话,侍雨眼眶都红了。心中一幕幕全部是只芷待自己的好。

他从小为人奴,连取名都是从了少爷的名,名为侍雨。侍雨、侍雨,分明是让他永远侍奉少爷尹遥雨。

如果那日少爷没有被马贼杀害,他一生也许就这么混混僵僵的过去了,继续侍奉少爷、被其他人欺负着,也无自己的意识。

可是少爷死后,他遇见了只芷。如果只芷只是将馒头给他吃,他也许只知报恩,到有人给他更多的馒头时,他还是会离开只芷的。

但事情并非那样,只芷将他当亲生的弟弟一般,总在不经意间给他说了很多很多的道理,让他渐渐也有了是非的意见、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不止将只芷当姐姐来看,更将她当自己的主子、当自己的恩公!

听到莲花的话,侍雨哪管的到自己原是惧着李穆的,怒意在心中越焚越烈。

泪流满面,他大吼一声,扑了过去对着莲花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看到兔子一般怯弱的侍雨竟然敢打人,众人不觉都愣住了。连着莲花,不觉也怔了一下。

就在她怔愣的那一刻,身上已经被打了好几拳,连脸蛋也被侍雨抓破了。

大怒。

莲花生性本是泼辣,在长平公主身边,又颇得宠爱,更是无人敢惹到这小姑奶奶。当下,顾不得侍雨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侍雨毕竟还是个孩子,年小力衰,莲花一个巴掌直将瘦小的侍雨打到老远,小侍雨脸上顿时肿的和馒头一样。

一阵头昏脑涨,小侍雨脸上火辣辣的痛还没褪去,身上又被怒不可遏的莲花赶来踹上了几脚。

尚不觉解恨,莲花仍欲施暴,只听李穆冷着声音,道:“适可而止吧!他只是个孩子!”

一听到那冷漠的声音,莲花心下一个“咯噔”,这才想起穆王爷也在这里。而且,穆王爷向来不喜仗势欺人之辈,想来自己这次撞到铁板上,穆王爷对自己印象一定很差。

思及此,她一腔怒火全撒在侍雨身上,想着全是他害自己,虽不再施暴,但恨已埋在心中。

就在这时,只芷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好半天才适应了阳光,见到众人,她微微愣了下。

然后盯着李穆,好半天,生怕自己是看花眼般,用力揉了揉眼睛。

众人一惊。

李穆正奇怪这姑娘为什么见着自己眼神如此奇怪,便见得这瘦小的小姑娘竟然下了卧处,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身上扑来。

下意识地接住她,还没等李穆想明白她为什么见到自己这么大的反应,手臂就一阵剧痛,不觉中被只芷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小子咬完后,还抬起头,睁着无辜的大眼问道:“痛吗?”

李穆向来冷漠,也不觉被她弄的莫名其妙。

见李穆被那个少年狠狠咬了一口的手臂上已殷红的鲜血,长平心中一惊,一把推开头昏脑涨还没恢复过来的只芷,她怒道:“你自己咬自己一口看看痛不痛呀!”

傻兮兮的笑着,只芷一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