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美男子

为了确保神祭日的节目正常有序的进行,乐官们会在祭祀前安排一次预演。

潘多拉本就是贵族小姐乐队中,掌管竖琴的乐师之一,这样的预演活动她是必须到场的。

为了这件事,潘多拉失眠整夜,她现在是寄居在正主体内的冒牌货,要她去参加神祭日的演奏,这不是搞笑么。

没有人相信她忘记怎么弹琴的说辞,潘多拉就这样被几个勤快的小女仆从软床上拖下来,披挂上束腰和抹胸双重虐待,僵直的脊背被马车拉到太阳神庙。

没有人同她打招呼,其他的贵族小姐三两凑成堆,埋着脑袋大谈八卦,潘多拉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许久也没人搭理她,小风呼呼的在眼前吹,几片落叶从脚边扫过,好凄惨的场景。

“快看,是格非大祭司。”一个贵族小姐掩口轻呼,几十双美目齐刷刷聚焦到太阳神殿内缓缓走出的华服男人身上。

潘多拉的角度正对着阳光,她眯着眼看的不很清楚,只见金光色的巨大建筑物内,一个高挑纤细的男子穿着飘逸的白色祭司袍,长及脚踝的金黄色长发微微摆动,被阳光笼罩住了面孔。

看样子又是个美男子呢,光看轮廓就让人想流口水了。

潘多拉不动声色的从外围绕到正殿入口的位置,这一次终于看到了男子的面孔,忍不住拿袖子擦擦唇角,美男,果然是美男啊。

比天空还要清澈的淡蓝色双眼,朦胧的看不见底,蕴含着智慧的目光让他整张脸都亮了起来。那微微上翘的鼻子下,一张永远微笑的唇勾出完美的弧度。

“小姐,你还记得格非大主教吗?你每次见到他,都会气到失去理智的。”朵拉就站在潘多拉身边,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生气,这可是真正的美男也,比卡洛的档次还要高。”

朵拉也掏出小手绢,不是擦口水,她需要擦汗。

“朵拉,你瞧,美男朝我这边走过来了也,靠近些,再靠近些”潘多拉着了魔似的握住小拳头喃喃自语。

朵拉悄悄后退,躲在潘多拉身后瑟瑟发抖。

呜呜呜,该死的波拉每年都设计她来陪着小姐见大祭司,虽然潘多拉小姐今年不太像要暴怒的样子,可是谁知道呢,她这个可怜的小女仆也只能向伟大的太阳之神祈祷。

吻手礼

华丽丽的美男子祭祀格非缓步走到潘多拉面前。

格非在等潘多拉妖冶的紫眸中迸发出黑色的怒气,进而破口大骂,或者冷冷的命令他离她远点。

眼冒桃花的潘多拉却嫌格非优雅的步子走的太慢,恨不得上前一把拉住美男的裤腿,拽的离自己更进一些。

终于等到格非来到她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潘多拉彬彬有礼的率先伸出手等待格非的吻手礼,格非看到潘多拉伸手发射性的后退一步,他还以为潘多拉要扇他的嘴巴。

彼此都误会了。

尴尬,很尴尬,太尴尬啦。

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格非率先反应过来,接过潘多拉想缩回去的白嫩小手,低下头印了一记浅吻。

潘多拉只觉得手掌都要被融化了,被亲过的地方麻麻痒痒的,如果不是格非还注视着她,潘多拉肯定要把这只手拿小手绢包起来。

今天的潘多拉看起来是不一样了,她见到自己居然没有暴走,还允许自己对她行吻手礼。格非仍是满脸和煦的微笑,不动声色的问道,“潘多拉小姐今年还是要表演竖琴吗?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听到小姐的琴音,格非很是怀念呢。”

他的名字叫格非吗?潘多拉双眼冒光,其实身后的朵拉早就提醒她很多次,可是她正忙着发痴根本就没听到。格非,好奇怪的名字,好适合美男子的特别。

朵拉觉得今天太阳真是太热了,害的她要不断的去擦拭额头。

“我今年不表演竖琴了,每年都弹琴多没意思,我想今年尝试改变一下。”

格非极有兴趣,浅蓝色的眼睛中有碎碎的金光闪耀,“格非有这个荣幸知道,潘多拉小姐准备什么样的节目献给伟大的太阳之神吗?”

“跳舞吧。”潘多拉很轻松的说。

朵拉掂高脚凑到潘多拉身旁咬耳朵,“小姐,贵族少女中有许多舞蹈高手,您怎么可以承诺在祭祀典礼上表演跳舞呢?”

“喔?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潘多拉小姐的舞姿,看来今年太阳神祭祀典礼又要增一抹亮点了,格非很是期待呢。”格非的眉毛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他看到了潘多拉身后笼罩的黑气越来越盛,几乎凝结成了实体的黑雾。即便是他这样侍奉神的仆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令格非担忧的是,和去年的黑气相比,今天的状况显然极其严重了。

吃醋的皇子

格非不动声色的靠近潘多拉,想距离更近一些观察终年笼罩在这女孩身边的黑色薄雾。这时,一架烙印着皇室标记的豪华马车嚣张奔腾而来,打断的格非的动作。大皇子卡洛伶俐的从车上跳下来,抱怨道,“为什么祭祀典礼这几天一定要乘坐马车呢?我那潇洒的骑术白白浪费了。”

几位与卡洛相熟的贵族少女挥舞手臂和他打招呼,要是平时卡洛早就欢呼一声,一头扎进美女堆中畅快的呼吸去了。不过,今天他没有去,倒不是不想,而是他看到了那个长年躲在太阳神殿最深处的好友格非,居然破天荒的走出了神殿,且与自己的未婚妻相谈甚欢。

看潘多拉那迷醉的眼神,情场老手卡洛立即断定,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的“前”未婚妻喜欢上了自家最好的朋友格非。

这真是个糟糕的坏消息。

不过卡洛倒也不特别紧张潘多拉会被抢走,还有谁比他更了解格非呢?伟大的太阳之神在人间的仆人,终身侍奉神的男人,格非的脑子装的民生困苦,天上下一场暴雨,地上发一次洪水,都可以搅和的他无法成眠,整夜的跪在太阳神殿为民众祈祷。

可惜格非天生就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性感的小姐们抛出诱人的眼神,落在格非身上就如同撞上了太阳神殿的高墙,根本无法触及到格非的眼中,更不要去想打动他的心房了。

礼乐官领着一干身着各色礼服的小姐们去神殿前的广场们排演,潘多拉也混在女人堆中,几次回眸偷瞄格非。

“格非,你可知道,我喜欢潘多拉。”潘多拉走远,格非如水的目光纠缠的跟随,这让卡洛心里很不舒服,他心中狐疑的想,难道潘多拉的美丽打动了格非的爱情?

格非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扫了好友一眼,立即就看出了他心中所忧,拍拍卡洛的肩膀道,“我只是觉得今年的潘多拉小姐有几分特别,并无其他意思,殿下不必多心。”

侍奉神的人,是不会说谎的,格非的表情坦坦荡荡,一双浅蓝色的眸子清澈无波,卡洛这才放下心来,与格非并排而行。

“潘多拉是我最大的挑战,没有一个女子能让我这样的牵挂,格非,我被爱神的箭射中了,我真希望神祭日过后,由你为我主持婚礼,潘多拉的黑发紫眸,穿上金光色的王妃礼服,每当想到这样的画面我就迫不及待那一日的到来。”卡洛像初涉情场的少年一般,神采飞扬的比划着他所设想的婚礼场面。

格非表面上听的专心,心中却仍在思索,为什么潘多拉身上的黑雾似乎对自己极为排斥,只要他一靠近便不安的绕着潘多拉旋转?这件事似乎关系到很重要的预言,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查一查。

献艺VS献丑

潘多拉今天的表演失败了,她本来想,太阳之国的舞蹈中肯定是没有街舞的,如果她以穿越前学会的街舞技巧,登台这么一表演,肯定会技压群芳,让那俊逸的格非祭祀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是,在排演时,献艺成了献丑。

街舞必须有与其节奏相适应的音乐才能调动起观众的情绪,可惜,目前太阳之国的传统曲目多以缓慢抒情为主,与街舞需要的那种铿锵电子乐相差太多,无法替代。还有就是这该死的束腰抹胸和长裙,老是绊住她的腿脚,挡住了舞步不说,有好几次她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给绊倒。

怎么办,在格非面前她已经夸了海口,如果不拿出精彩的节目,格非一定会嘲笑她,对她的印象一跌千丈。潘多拉一回到自己的家中就把所有的女仆都赶出去,连随后赶来的卡洛也不理会,一样被挡在卧房门外吃闭门羹。

她爬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烦躁的把枕头当成靶子,用小拳头重重的锤。忽然,室内温度陡然下降,潘多拉裸露的手臂起了一层小疙瘩。

“拜托,能不能别老是这样出场,我家有门也。”潘多拉怒气冲冲的对现出身形的哈迪斯喊,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被他这么一吓,魂都没了。

哈迪斯鼻子嗅嗅,不悦的说,“你身上有我最讨厌的气味,是不是今天去了太阳神殿?”

“要你管。”潘多拉扭过头去不理他,很奇怪,他就是不怕这个来自幽冥黄泉的地狱之神,面对他比卡洛还要轻松,嬉笑怒骂全不掩饰,活脱脱穿越前的小野马模样。

“我是来询问你,要多久才能爱上我,最近下边有点事,我没有很多时间等待。”哈迪斯有些不悦,耐着性子问。若是熟悉他的神奴在,定然满屋子抱头鼠窜。哈迪斯大人这般模样,明明就是极力压抑着少的可怜的耐心,濒临爆发的边缘。

只有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潘多拉,不知者胆大,皮皮的回应,“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八成不会爱上你了。”她敷衍的挥挥手说,“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不用再等了。”

被冥王绑架

哈迪斯不动声色的蒙上头巾,将自己的躯体包裹在黑暗的斗篷之中,潘多拉看到他的眼睛,忽然发现,哈迪斯就和自已一样,是紫罗兰色的瞳孔,只不过,他的那双眸子是暗紫色,透着冷幽幽的寒光,如同地狱吹出的冷风,可以轻易的将灵魂冻结。

“你要干什么?”哈迪斯缓步来到潘多拉的大床前,伸出手抓住她白皙的手腕,将潘多拉带入自己的怀中。潘多拉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僵住了,她脑中飞快的闪着无数的念头,却无法摆脱哈迪斯的怀抱,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忘川河水暴涨,我必须返回冥界治理水患,你跟我一起走吧。”哈迪斯用黑色的斗篷笼罩住潘多拉的身体,虽然是拖着她走,哈迪斯却丝毫没有吃力,仿佛潘多拉毫无体重,和羽毛一样轻盈。

“你要带我去哪里?”

“再不说话我就喊人了。”

“啊,救命啊,哈迪斯要绑架我。”

潘多拉眼睁睁的望着身边这个从骨头里透着寒气的男人带她穿过卧室的墙壁,踩在半空中缓缓向东方走去。她在斗篷里清晰的看到朵拉和波拉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她努力的大声喊叫,却没有一个人能听的到。

很快,他们来到泰纳斯海角,汹涌的波涛不断拍打着海岸,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一个长着三颗脑袋的巨兽静静的蹲在一处悬崖上的山洞洞口,看见哈迪斯的身影,三个狗脑袋耷拉着三条血淋淋的长舌,屈膝向哈迪斯致敬。

“萨贝拉斯,打开通往冥界的大门。”哈迪斯威严的命令道。

冥界守门的巨兽萨贝拉斯艰难的挪动身体,让出藏在他身体后的漆黑暗道,还只在洞口,潘多拉就被那来自幽冥的寒风吹的直哆嗦。哈迪斯手臂收紧了些,让潘多拉更加靠近自己,不过没有用,潘多拉仍旧抖的厉害。

“睡吧,潘多拉,让我护送你走过这一段最难通过的冥界通道。”哈迪斯的声音低沉温柔,比最动听的音乐还要好听。潘多拉听到他的话后,习惯性的打了和哈欠,反正自己的腰一直被哈迪斯搂着,就直接将头点在他胸前,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冥界之祸

阿刻戎河,冥界的痛苦之河,无数的死灵徘徊在岸边,望着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怒涛。

亡灵摆渡人卡隆的破木船上堆满了死灵交纳的过河费,可是,不知怎的,万年不变的阿刻戎河最近突然爆发灾难性的洪水,卡隆做不成生意,一筹莫展的蹲在岸边。

付了银币的死灵们乖乖的排队等候,这几天的相处,他们都知道这个大胡子船夫脾气不大好,虽然大家都着急赶路去冥界,却谁都不敢催促卡隆。

哈迪斯抱着沉睡的潘多拉来到河畔,卡隆立刻过来行礼。

“我的马车呢?”冥王冷冷的问。

“大人,阿刻戎河无故暴涨,卡隆无法将成千上万的死灵运送到冥界,您的神马嫌此处拥挤,去上游洗澡了。”卡隆屈膝跪在哈迪斯面前,为自己无法完成职责的解释。

哈迪斯手指含在唇边,一声凄厉刺耳的口哨传出老远,很快,阿刻戎河上游四匹神马拖着黑金铸成的战车疾行而至,神马仰天长鸣,庆贺主人归来。

将潘多拉的身体安放在战车内,哈迪斯手执代表冥界最高权力的三叉戟,登上战车,傲视怒涛翻滚的痛苦之河,很快,他的神目穿过万里河面到达最上游,发现了河水暴涨的原因,眉头一皱。

“速去唤米诺斯,令他携三万冥军到阿刻戎河边维持秩序,待本王驱散洪水,好组织死灵们过河接受审判。”哈迪斯命令道,眼睛扫过卡隆装满银币的破船,堆积如山的钱财让冥王大为不悦,冷哼道,“这一次是冥界的原因导致亡魂无法过河,你不准再收好处费,全力协助米诺斯,耽误了本王的大事,定将你浸泡在阿刻戎河内三万年。”

说罢,一拉缰绳,令神马踏在河水之上,向上游而去。

走的远了,哈迪斯脱下斗篷,覆盖在潘多拉的身体之上,连头发都盖个严严实实,显然并不仅仅是怕她着凉的体贴。又行一阵,河水渐缓,阿刻戎河的河道也窄了下来,哈迪斯令神马将马车拉到半空中,俯视痛苦之河的河畔,威严道,“典伊,叫你监视的罪臣呢?”

大牌囚犯

白头发的灰眸女神听到呼唤,从一朵彼岸花中走出,她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

“你居然在睡觉,本王不是命你监视迪帕斯吗?”哈迪斯厉声道。

典伊可爱的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和迪帕斯打赌输了,必须做十日他的神奴,他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我到彼岸花中好好睡一觉。”

哈迪斯捂住额头,挥舞马鞭向阿刻戎河的上游继续前进。典伊女神跃上哈迪斯的马车,她立刻就发现了被藏在斗篷下的潘多拉,惊呼道,“我的冥王,你又抢了个女人回来?”

哈迪斯专心致志的驾驶,没理她。典伊放走了那个混账迪帕斯,看看惹下了多大麻烦,哎,自己心软不忍心惩罚她,摆点脸色给她看是必须的,哈迪斯认真的考虑,是否还要给她个更大的惩罚让她记住教训。

“你准备用这个女人取代贝瑟芬尼的冥后地位吗?”整个冥界大概也只有典伊女神敢这样在哈迪斯面前提起贝瑟芬尼这个名字。

哈迪斯握着马缰绳的手顿住了,典伊清晰的听到阿刻戎河上方空气中,永远迷失的亡魂狼哭鬼嚎的惨叫声。许久,英俊高贵的冥王轻轻的说,“冥后永远只有一个,这个女人,是我的冥妃。”

话说这场冥界万年难得一遇的洪水暴发事件实际上是由一个囚犯一手导演的,最让哈迪斯气恼的是,这囚犯早在几千年前就失去了所有神力,他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屠杀了三个城市的迪帕斯。

虽然在高傲的神眼中,人类和蝼蚁一般,不值一提,可仍有内部条例规定,非天命,不可乱杀。杀一个两个也许没有上位神懒的理你,像迪帕斯这样,一动怒火就宰了几百万平民的,想瞒都瞒不过去。所以他被宙斯抽去了神力,一脚踹出奥林匹克,扔在冥界门口,自生自灭。

哈迪斯现在特后悔,当时怎么自己就那么多事,救了这个惹祸精附身的家伙。

果然,在河的上游,一处几十米宽的水道旁,身着黄色长袍的迪帕斯坐在地狱猎犬的头顶,指挥着几个矮墩墩,几乎没有智力的怪兽,玩堆水坝的游戏,而阿刻戎河与阳界相连的海眼,原本只有面盆大小,现在已经被迪帕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炸出几十倍的巨洞,汩汩黑水怒涛汹涌的从海眼内喷射而出。

嫁给我吧

“迪帕斯,你想淹了本王的冥界吗?大水快漫过冥王城了。”哈迪斯额头布满几道黑线,几万年不曾改变的面孔隐隐有生出皱纹的迹象。

玩的正起劲的迪帕斯立刻收了脸色恶作剧似的奸笑,一本正经的指着巨大的怪兽道,“我很努力的在阻止,可是水实在太大了,这几头堤坝啦兽挡不住全部河水。”

“典伊,把他带回水牢,没本王的命令不许放出来。”哈迪斯挥挥手,黑色劲风卷住迪帕斯的身子,直直摔在阿刻戎河畔,几粒被河水洗刷的圆润的黑曜石“恰巧”就在迪帕斯摔倒的位置,可是谁敢指责冥王是故意的。

潘多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撩开覆盖在身上的斗篷,有点搞不清状况,这是哪里?脚下黑滚滚的河水,无数骷髅幻影在河水中挣扎,她吓坏了,身子往马车里边缩呀缩,终于靠在了哈迪斯身上。

迪帕斯揉着摔的生疼的屁股,抬头想往哈迪斯身上吐口水,忽然看见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孩,头顶搭着哈迪斯的斗篷,迷糊着美丽的紫色眸子,被哈迪斯揽在怀中,他觉得自己踩到了冥王的小辫子,指着潘多拉哈哈大笑道,“哈迪斯,你又去掳劫人类女孩,我要去告诉贝瑟芬尼。”

典伊女神捏捏胀痛的额头,心说这迪帕斯平时精明的很,今天怎么老是犯这种低级错误,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还敢在哈迪斯面前提贝瑟芬尼的名字。

果然,哈迪斯暗紫色的眼眸掠过比阿刻戎河河水更加浓郁的黑气,阴森道,“典伊,把迪帕斯送去给看门的萨贝拉斯,叫它忍一忍,这个家伙的肉是酸了,实在不行,三个脑袋分着吃下去。”

典伊刚想为迪帕斯求情,却见这小子拔腿就跑,还不忘招呼她,“典伊小美人,我在水牢等着你,记得带些酒菜。”以目前失去神力的身体状况来说,迪帕斯已经发挥了肉体的极限,几个来回便消失在河畔,典伊无奈的摇摇头,跟上去。

哈迪斯不得不收拾迪帕斯留下的烂摊子,他皱着眉,望着海眼处巨大的窟窿,低头对潘多拉说,“嫁给我吧。”

先结婚后救灾

潘多拉目瞪口呆的指着滔滔河水,“你不先救灾?”

不明白他怎么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求婚的事情,现在不是应该先堵住那个缺口吗?

“这个海眼在冥界还没有存在的时候就出现了,所蕴含的力量不可想象。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堵不住。”哈迪斯紫眸灼灼闪耀,收紧揽在潘多拉细腰侧的大手,真诚的说,“嫁给我吧。”

“可是”可是她有喜欢的人了,她的脑子里全都是格非俊美若神祗的脸,一想到他,胸口暖融融的。

哈迪斯却像猜出了她此刻所想,怒道,“你注定是本王的女人,不许你再想其他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哈迪斯不看她,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有一天,你真心的想知道本王的想法,你也做得到。”

冥界的大管家米诺斯接到亡灵摆渡人卡隆的报告,立刻率所属冥军,赶到阿刻戎河维持治安,可是到了河边却集体犯愁。能在阿刻戎河上自由行走的,除了卡隆的那条破船,整个冥界也只有冥王哈迪斯和他米诺斯办得到了。

卡隆的船想装载成千上万的冥军到对岸,洪水都退了也运不完。而他米诺斯又没冥王那般手段,自己过河没问题,这些手下就带不过去了。不得已,只好把冥军驻扎在河这边,与死灵遥遥相望,米诺斯还下令要冥军一字排开,挺胸抬头,怒视对岸,以震慑蠢蠢欲动的死灵们。

至于死灵们被镇住没有,他便不管了。

米诺斯沿着阿刻戎河一路疾飞,找到哈迪斯时,这位冥王大人正忙着跟潘多拉逼婚,对周遭越来越恶劣的情景完全不理。米诺斯掏出情人送的小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跃到哈迪斯身旁,单膝跪倒,“陛下,水患已不容再拖,黑水马上就要蔓延到冥王城了。”

哈迪斯冷冰冰僵硬的指着潘多拉说,“她不肯嫁给本王,海眼就无法修复,你没瞧见我正在努力吗?”

米诺斯心说,这向来理智的冥王陛下怎么在关键时刻开这种国际玩笑,想娶老婆你不会等水灾过了再继续啊,这个女孩很显然和冥后贝瑟芬尼一样,是被陛下强抓回来的,如果她和冥后一样性子执拗,整个冥界怕是要变成水国了。

娶你的原因

“嫁给我。”说了连续七八次,哈迪斯的脸色已经比阿刻戎河水还要黑,处于暴走的边缘。

“不,我有喜欢的人,不嫁。”潘多拉才不理会,她可是能气的老爹暴跳如雷的欧小雅的灵魂,哪里容易被几句言语征服。

负责堵水道的堤坝啦兽没了迪帕斯的指挥,很快四散开去。他们虽然智力低下,却有着生物的本能,阿刻戎河的黑水又不是牛奶浴,泡了就能让皮肤光滑,它们巴不得快些散去,少遭点罪。

洪水愈发凶猛,可是哈迪斯和潘多拉两颗脑袋像斗牛一样顶着,一个说娶,另一个死活不嫁,吵的兴起。

米诺斯壮起胆子把哈迪斯扯到一边,苦口婆心,“陛下,先治水吧,反正来到冥界,这女人又跑不了。”

哈迪斯眼睛一瞪,手指冲着米诺斯的肩膀使劲戳,“这里是阿刻戎河的源头,与大海相连,必须有两种相同幅度的力量,左右同时驱动神力,才可以缩小缺口却不完全堵塞水道。潘多拉要是不嫁,你让本王怎么把力量传给她?”

“您的神力不是已经给了冥后”

暗紫色眸子的冥界王者像被瞬间抽离了神力,郁闷的说,“贝瑟芬尼,她拒绝与我分享共同治理冥界的权利。”

米诺斯一下子就明白了,紧闭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哈迪斯说完这句话后,神情有些恍惚,蹲在马车上望着河水一言不发。

米诺斯悄悄的把潘多拉拽到一旁说,“这位小姐,让我来问您解释一下陛下为什么执意要先娶你后,才肯去救灾,其实他真的不是好色,陛下是有苦衷的。”

原来,在冥界,冥王漫长的一生只能有一位冥后。这当然牵扯不到一夫一妻制的问题,原因是冥王立后,最重要的仪式便是把自己的神力抽出一般分享给伴侣,使其拥有与自己本源相连的理想,冥后的力量和权力实际与冥王是一摸一样的。

可惜,这一任冥后辜负了哈迪斯的情谊,拒绝接受神力,所以此时此刻,冥王必须先找到另一位伴侣,将神力一分为二才能制止这场灾难。

米诺斯就差给潘多拉跪下了,“美丽的小姐,求您发发善心,整个冥界亿万个灵魂全靠您来拯救了。”他眼珠子一转,更加小声的说,“要不然您先接受神力,暂时允诺婚事,等把水灾的事情解决了,再还给陛下也不迟。”他挤眉弄眼的说,“凭我们冥王陛下的姿色,再找一位冥妃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迪斯从身后一脚把他踢下马车,踹的又准又狠。

神力传承

“嫁给我。”哈迪斯将目光转回到潘多拉身上。

潘多拉习惯性的想摇头,却看见米诺斯一身湿漉漉的从阿刻戎河中心游到岸边,朝她又拱手又送笑脸,看架势,如果谄媚的笑容不管用,他便要下跪了。

为了冥界,牺牲膝盖尊严,又有何谓?米诺斯大力凛然的想,越发觉得自己真是伟大。

“你就只会说这三个字吗?”被哈迪斯的三字真言烦的头疼的潘多拉气呼呼的说,看这哈迪斯也是亿里挑一的美男子啊,为什么语言词汇就这么贫乏,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怪不得被老婆给踹了。

“你想听什么?”哈迪斯也郁闷着,这个黑头发女孩怎么和贝瑟芬尼完全不一样,表情千变万化,心思百转千回,跟她在一起,他说的话比这几千年来加一起的总和还要多。最让人恼火的是,他能看穿她的心思却完全不懂得她的想法,这种让神都无力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潘多拉无力的一摊手,好吧,不和这根俊男木头死磕了,反正是为了救人才答应他的求婚,有没有甜言蜜语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所期待的人又不是他。

“好吧,”潘多拉本来是想说,既然只是权宜之计,那我们就暂时订婚,等解除了冥界的危机,你就立刻送我回家。

可惜,心急的哈迪斯,只听到她说前两个字,便用极快的速度抱住她,唇堵住她的,吞下她想说出的声明。这是个毫无情欲味道的接触,哈迪斯和潘多拉的身影很快被浓黑的雾气缠绕住,迸发出刺目的光辉。

这强烈的黑光,以极快的速度慢慢增强,以至于无论在冥界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看到。米诺斯虔诚的屈膝跪倒,一望不忘的盯着,高兴的直想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