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女神席瑞斯着急的扯了扯宙斯的袖子,哈迪斯已经将人领到了宣誓礼台,若此时再不阻止,一会对着忘川河水共同许下誓言,礼节完毕,什么都晚了。

她左顾右盼没有找到女儿贝瑟芬尼的倩影,席瑞斯更加着急,她探过头去在宙斯耳畔小声道,“贝瑟芬尼性格外柔内刚,在这样的场合她绝不会默默的躲起来,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都没有出现,宙斯,哈迪斯不会对她下毒手了吧。”

赫拉在另一侧看着,很不爽席瑞斯在大庭广众下几乎与宙斯脸贴着脸亲密交谈的画面,然而她毕竟是正牌的神后,即使善妒出了名,也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勃然大怒。赫拉保持面部端庄优雅的微笑,用宽大的裙摆挡住悄悄伸出的纤手,摸索到宙斯腰侧,优雅大力的捏住一小团肉,旋转。

宙斯吃痛,却不敢有任何表情变化,仍旧保持面部温柔颜色,小声安慰着席瑞斯女神。另一边,更不敢打掉赫拉“行凶”的手,任由它在自己的腰部肆虐。

所谓痛并快乐着,不过如此。

而另一边,身着黑色礼服,神采奕奕的冥王哈迪斯从自己的战车上抱下新娘,绅士的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弯中,缓步登上台阶。

礼乐奏起,无数朵各种颜色的彼岸花从幽暗的半空中缓缓漂浮而落,这奇异的景象令在场的宾客鸦雀无声。

米诺斯在台子底下拼命的翻小记事本,他记得没有安排花雨这个场景啊,到底是谁布置了这神来一笔,他要仔细查查。

哈迪斯停住了,和潘多拉一起抬起头,望着旋转飞下的彼岸花,心里仿佛一股热气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是曼殊莎华,她送来的祝福。”潘多拉轻轻道。

哈迪斯点点头,对着半空挥挥手,转过头,挽着潘多拉继续走。

“她从来都不曾离开,一直在冥界守护着你。”潘多拉想起了上次在花朵中央坐着对她微笑的金发女孩。

“我知道,嘘,专心一点,新娘,今天的主角是你。”他不接受新娘思绪飘忽,拍拍她的手背,提醒她要专心。

飘渺歌声

滚滚忘川河水,汹涌澎湃,在真理田园处分为两条支流。

新娘脚下,便是忘川河上游的许愿圣地。

极少有神祗选择在这里举行婚礼,因为一旦对着忘川河水立下誓言,就等于是在二人身上同时捆上永生永世的枷锁。神族的生命永无止境,又有谁敢保证在漫长的生命中,不会出现变故。

哈迪斯的两次婚礼,却都选择在了这里。

第一次,是贝瑟芬尼提出允婚的条件,哈迪斯答应了,但是在婚礼进行中,只有贝瑟芬尼一个人立下了那样的誓言,哈迪斯的承诺被当成一片浮云抛散在半空。

第二次,是哈迪斯主动提出的,听到这样的命令时,米诺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向知道陛下对冥妃特别宠爱,却没想到情深至此,同时也暗暗佩服自家老大的人品,放眼三界,有一个算一个,哪位神祗有冥王这般专情。只是,冥妃潘多拉似乎对这样感人肺腑的场面一无所觉,她根本不懂对着忘川河水举行婚礼,并立下永恒的誓言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

哈迪斯望着潘多拉的眼,深邃的情感在无言中传递。他的嘴唇微微张启,酝酿了许久的誓言像诗歌一般,迫不及待的向心上人表白心扉。

忽然,袅袅歌声从众神头顶洒下,若远若近,哀哀怨怨,诉说着无尽的缠绵,是在神族间流传甚广歌谣,讲述的是一个女神爱上了花心的男神,而男神却一边对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又与其他女人暧昧,最终在一场浩劫中,女神用身体挡住了射向男神的利剑,最终死亡的故事。美妙的嗓音完美的演绎出女神的悲凉,哪怕只是驻足倾听,也可以轻易的被这歌声卷入无止尽的伤感中。

波塞冬刷一下把三叉戟抽出来,紧握在手中,这漫天熟悉的气息,是那个人没错,她果然脱困而出。

米诺斯郁闷的摇摇头,果然来了,他就知道没那么幸运,能踏踏实实的办完陛下的婚礼。不过,最强大的神祗聚集一堂,这个家伙还敢出现,勇气倒是不小。

贝瑟芬尼登场

哈迪斯仿佛根本注意到异变,波澜不惊的执起潘多拉的双手,不停顿的进行他的婚礼,“吾冥王哈迪斯,今日对忘川之河发誓,愿娶”

一个响亮的女声突兀的打断,“哈迪斯,我才是你的冥后,决不准你另取他人。”

宙斯仿佛早就预料到,给了席瑞斯一个眼神,仿佛在说,瞧瞧,我说的没错吧,咱们的女儿就不可能学那缩头乌龟,躲在暗处伤心落泪。

巨大的藤蔓托着贝瑟芬尼轻盈的身体,从众神头顶上飞过,她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裙,白皙的脚趾踩在藤蔓倒竖的尖刺上,惊心动魄的美。长发用草藤和鲜花盘在头顶,露出高昂的白色脖颈,贝瑟芬尼的目光淡淡的扫在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身上,这里的人,多多少少与她都有些关联,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叔叔等等,而那个站在哈迪斯身旁的潘多拉,有的也只是他那个站在贵宾席的一角,被众神无意中释放出的神威压迫的喘不过气来的人类父亲,虽然他咬紧牙挺直了腰杆,但是满目表情却掩不住的凝重。

与她相比,贝瑟芬尼的底气更足。

优雅的落在台阶上,踩着一朵朵彼岸花,贝瑟芬尼以正妻抓奸的气势来到冥王面前。

穿着着冥后礼服的潘多拉,让贝瑟芬尼目光几乎喷出火来。这个女人凭什么在这样的日子穿着高贵的黑色,那是只属于冥后的颜色,可恶的哈迪斯居然不阻止,在众神面前,贝瑟芬尼颜面尽失。

哈迪斯仿佛根本就没看到她,轻轻的捏着潘多拉的下巴,强迫她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这个新郎身上,“今天是我们大婚的好日子,不要老是分心去看前来观礼的闲杂人等,这样的心不在焉,我会吃醋的。”

声音不大不小,原处的宾客听不清晰,而近在咫尺的贝瑟芬尼却一字不漏的照单全收。这个狠心的男人,居然敢说她是闲杂人等,真是太过分了。心里对他的最后一丝迟疑因为哈迪斯的冷漠彻底消失。

莫急莫急,草草结束的话是对读者的不忠实,再说了,度寒已经是一天十更了,再快实在没那体力了。最近有个人总在搅和我的心情,郁闷啊

挑战

贝瑟芬尼倔强的冷冷瞪着着潘多拉,抽出父神送给她的武器藤蔓,骄傲的指着她,“女人,既然你违背誓言再次回到冥界,也必然要接受挑衅冥后权威的惩罚,抽出你的武器吧,我们公平的决斗。”她嘲弄的笑容隐隐带着阴毒,“你不是已经接受了哈迪斯传承给你的神力吗?应该有能力与我一战吧。”

潘多拉还未应声,哈迪斯便冷笑着接口,“观礼台在那边,今日是本王与潘多拉大婚之日,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哈迪斯,众神都在,你就不要表现的那么肉麻兮兮,这件事是我们两个女神之间的恩怨,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男人另娶他人而不作出一点点表示吧。”

台子底下,以宙斯为首的奥林匹斯山代表团高举爪子,欢呼着表示支持。

贝瑟芬尼得意的望着哈迪斯越来越冷凝的表情,努力思索着还要什么话可以更加刺激他。她就是要他火大,最好是能失去理智,这样她就可以

天空中飘荡的歌声越来越清晰,一股强大的威压正缓缓的笼罩在忘川河上方。

这次连太阳神阿波罗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来到宙斯身旁,小声道,“父神,有不明善恶的玩意接近了。”

宙斯无所谓的摇摇头,抱着肩膀,“这里是冥王的地盘,有事也该他顶在前边,传本王口谕,奥林匹斯山众神原地待命,如果发生异变,只需要支起结界看戏便好,冥王的家事,咱们不操心,免的吃力不讨好,还要落埋怨。”

阿波罗屁颠屁颠的传令去了。

农业女神席瑞斯发达的泪腺又开始工作了,满满两眼眶的泪水,决堤了一般撒在宙斯的脚背上。“贝瑟芬尼怎么办?哈迪斯只闻新人笑,一会若真的与那狐狸精动起手来,他一定不会帮我们女儿的。”

赫拉扭过脸去,嘴撇的很高。

宙斯的狼爪趁机抚上席瑞斯女神紧绷修长的大腿,名为安慰实为揩油,“有我在,女儿怎么会吃到亏呢,放心吧,必要时,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席瑞斯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推开他,像少女似的羞红了面颊,不安的望着赫拉的背影,却没有拒绝宙斯的爱抚。

哈迪斯的抉择

二女一男,一王一后一宠妃。

多么八卦的组合,多么耸动的场面。

冥王陛下平静了几千年的心湖,属今天最震荡激烈吧。

冥后贝瑟芬尼提着鞭子指着冥妃潘多拉的鼻子,要求公平竞争。

而身为被两个女神共同倾心的哈迪斯陛下,又将何去何从?

帮着新婚妻子打败现任的正妻贝瑟芬尼?奥林匹斯山亲友团定然不会眼睁睁望着这样拂面子的事情发生。贝瑟芬尼是自那边嫁过来的,她所代表的是奥林匹斯的利益,哈迪斯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对当着人家亲友的面对她下手,这很容易就会上升为政治事件,进而发生众神大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听从正妻的话暂缓婚礼?哈迪斯陛下对潘多拉的深情广为流传,已经布置好的婚宴岂会因为冥后的反对而取消。如果这对名义上的夫妻感情有那么深厚,那么潘多拉也不可能在今天这样一个场合站在哈迪斯身侧,目光清澈的等待仪式的举行。

多角恋,受苦受难的一向是夹在中间的那个人。

哈迪斯很不幸,在有生之年,体验到了被两个关系密切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夺的感觉。

他将手臂搭在潘多拉的肩头,向贝瑟芬尼以及看台下所有观礼的宾客昭示自己的选择。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哈迪斯的选择,当他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坚定的表面自己的立场时,贝瑟芬尼的脸仍旧苍白一片,身子也如同摇摇欲坠的秋叶,几乎站不稳身形。

“贱人,亮出你的兵器,接受挑战吧。”贝瑟芬尼贝齿紧咬,费力的挤出一行字,墨绿色的眼眸装着满满的仇恨,恨不得立刻抢身上前,用手中生满倒刺的藤蔓长鞭抽她个血肉横飞。

“贝瑟芬尼,本王命令你立刻下去。”潘多拉现在身体状况不佳,为了防止贝瑟芬尼突然出手,哈迪斯充满保护欲的将潘多拉拉到自己身后,用身子虚挡住,不留一丝空隙。

这就是当年使劲各种手段也要将自己强抢回冥界,并立为冥后,有着三界“最专一”的男人美称的冥王哈迪斯,如今变心了,立即把她当成草履一样踏在脚下,他保护那个女人的样子真让人觉得恶心。贝瑟芬尼闭上哀伤的眼眸,平静的问,“如果我说不呢?”

贝瑟芬尼暴走

哈迪斯沉声回答,“那你就是向本王之权威挑战。”

“这么说,你是要干涉了?”贝瑟芬尼的身体内陡然迸发出一股可怕的神之威压,竟是丝毫不逊于哈迪斯的力量。

冥王长眉微挑,他的无言已经回答了贝瑟芬尼的疑问。

潘多拉握住哈迪斯的手,轻轻的摇摇头,“普鲁托,拜托你,不要这样。”

贝瑟芬尼厉声截口,“贱人,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既然他不念旧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宙斯目光闪烁,一抹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个时候,对这个被自己多年前扔到冥界“和亲”的女儿的喜爱之情才又增加了些,他带头鼓掌,啪啪啪响彻会场,“女儿,有骨气,我支持你!”

农业女神席瑞斯立即接口,“女儿,我也支持你。”

这样的异口同声,倒像是他们才是名正言顺意义上飞夫妻。神后赫拉的眼睛冒火,搁在宙斯腰上的手指,拧的更起劲了。

哈迪斯用神力将潘多拉笼罩在羽翼下,除非贝瑟芬尼将他打倒,否则决计伤害不到她分毫。

今天的贝瑟芬尼不对劲,这强大力量,充满杀气的压力隐隐与他抗衡着。什么时候她拥有了这样的力量?

哈迪斯不及多想,贝瑟芬尼已经再也没有耐心看着他与潘多拉之间若有若无的亲密感觉,横起鞭子卷过来。那速度比闪电还要快,凌厉的劲风裹在辫子上,划破了时空来到哈迪斯眼前,这样的感觉令哈迪斯察觉到了危险,不敢硬接,揽着潘多拉的腰,脚尖点地,飞到半空。

鞭子落在搭建好的宣誓台上,将贝瑟芬尼看着碍眼的鲜花装扮击个粉碎,呼啸着落入波涛汹涌的忘川河中,瞬间被淹没无踪。

米诺斯在台子底下看的清楚,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冥后出手了,完美的婚礼算是被搅和了,这种情况下,要不要派人制止呢?米诺斯脑子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最后还是认为既然自己是忠于冥王陛下的,那么就有义务去阻止冥后,并争取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制止住贝瑟芬尼逞凶的暴力行为。

他轻轻一挥手,事先埋伏在附近维持治安、应付突发情况的冥军急速涌上前,齐刷刷站成一排,在贝瑟芬尼与哈迪斯之间隔出一道人墙。

理智的丧失

贝瑟芬尼用来固定长发的藤蔓突然断了,绿色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身后。

她身后萦绕着黑色的神力,隐隐化成不知名的怪兽模样,用泛着红光的鞭子指着冥军道,“滚开。”

没有一个冥军移动。

这里毕竟是冥界,只要哈迪斯陛下在,任何人的命令都要排到第二的位置。

然而,看在已经因怒气丧失了理智的贝瑟芬尼眼中,冥军不遵从她的号令也自动升级为不尊重她在冥界的地位,此时她已经公然向哈迪斯出手,那么这些小小的冥军又何须顾及。于是长鞭便毫不留情的甩过来,一团异样的黑雾缠在鞭子倒生的尖刺上,当击打到第一个冥军时,他发出尖利的惨叫声,被击成了碎片。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除了排在最后的几个冥军还有瞬间的机会躲出鞭影的范围,但凡被击中者,皆在惨嚎中碎裂成尘埃。

这样恐怖的场面,所有人都呆了。

米诺斯立即联想到最近莫名失踪的那十队冥军,是否也是经历了这样的打击,才悄无声息的丢掉了性命,最后连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波塞冬站起来,比大海的颜色更加高贵的眼眸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宙斯同样站起来,这个女儿的恐怖的力量,已经危及到了他在奥林匹斯山的地位。

哈迪斯捂住潘多拉的眼,不想在她的记忆中留下这噩梦般的场景。而另一方面,他距离贝瑟芬尼最近,缠绕在长鞭上的淡淡黑雾竟然与潘多拉身上曾经出现过的如出一辙。他眯着眼,觉得自己似乎碰触到了某种秘密的边缘。

“贝瑟芬尼,扔掉你的鞭子。”哈迪斯提高音量,大喝出声。

这一声惊雷震得贝瑟芬尼眼眸清澈了些,她有些茫然的望着哈迪斯的眼,似乎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然而这也只是一瞬间的闪过,很快疯狂又笼罩住她的心神,墨绿色的眸子泛着诡异的红光,贝瑟芬尼婀娜多姿的走过来,手里持的长鞭闪耀着恐怖的气息。

海皇重伤

“哈迪斯,我哪里不如她?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一个低贱的人类女孩也不愿意看一眼数千年来一直在等待着你的我?我太失望了,胸口好痛,长久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便是你再也不需要我的存在,我好恨,好恨,恨这个女人,更恨你。”贝瑟芬尼如同梦呓,嘴里叨念着,一身杀气的靠近。

“你们不是她的对手,退下吧。”哈迪斯不忍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战士们白白送死,挥手将他们送到安全地带。

“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么你就与这个贱人一起,消失吧。”贝瑟芬尼鞭子上的黑雾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急剧扩大,包裹住整个武器,而随之释放出的力量,也强大到了一个巨大的高度。

不等她出手,哈迪斯抱着潘多拉立即跃出老远。

长鞭在他们身后,急速的追逐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管哈迪斯怎样在空中旋转、躲避都无法甩掉。

地面上,海皇波塞冬一跃而起,挥舞着三叉戟,朝着长鞭狠狠的劈下去。

长鞭应声而断,贝瑟芬尼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哇的呕出,迅速被身下压碎的彼岸花吸收干净。

这一重击算是缓解了哈迪斯的危机,海皇自己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中坠下。典伊女神立即跃起,飞到半空托住波塞冬的身子,他脸色惨白,鼻孔、眼睛和嘴角都流出了金黄色的血液,已经昏迷。

不对劲,太不正常了,宙斯托着腮陷入沉思。

他弟弟波塞冬是什么样的角色,还有谁比他这个当哥哥的更了解吗?他可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啊,居然被非战斗型女神贝瑟芬尼的力量反弹到昏阙?即使是他最武力最强大的女儿雅典娜女神也无法达到这样的程度吧。

贝瑟芬尼踉跄的爬起来,迅速寻找哈迪斯的落脚点,竟然是在酝酿第三次的攻击。

明明也是受了重伤的,她神力不减,反而隐隐更加强大,只是不再是高贵祥和的气息,浓重的邪恶味道传出老远,贝瑟芬尼比地狱深处关押的恶魂更加狰狞。

黑影现身

“贝瑟芬尼,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本王真的要出手了。”哈迪斯从身后抽出短剑。

贝瑟芬尼邪佞一笑,一言不发的拎着鞭子飞过来。

哈迪斯的长剑在一团金黄色的神力中伸长,待潘多拉再张开眼,已经化为一柄巨剑。哈迪斯将怀中的妻子抛向米诺斯,手指一点,连同典伊女神、公爵大人、昏迷的波塞冬一起圈入他设下的强大结界内,避免被偷袭或者神力残流所伤。

他双手握着剑柄,不再闪避,反而直接冲向贝瑟芬尼。

农业女神席瑞斯在下方看的清晰,她凄厉的大喊,“不要!”

巨剑与长鞭碰撞在一起,在力量上,还是哈迪斯更胜一筹,他甚至可以仅用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托着一团光晕,砸在贝瑟芬尼胸口。

胜负立分。

贝瑟芬尼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被砸下半空。

席瑞斯立即挣开宙斯的结界,想上去接住女儿,谁知,一个更快的影子从半空之中直坠下来,对着贝瑟芬尼的身子就是一脚,已经陷入昏迷的春天女神凭空呕出几口神血,奄奄一息的砸在举行典礼的台子上。

她模模糊糊的张开眼,努力的看清楚偷袭自己的人,正是与她建立攻守同盟,并赐予她神秘力量的黑影。

“是你?为什么?”她连续不断的呕着血,而身下的彼岸花吸收了她的神血后越发娇艳。

“之前我警告过你贝瑟芬尼,不许你碰他一根头发。”黑影冷冽道,尽管努力的压抑着,声音仍旧微微颤抖。

“我不明白!”贝瑟芬尼混乱的脑中忽然记起前一夜,黑影来到她身旁,郑重其事的说,无论明日的计划是否成功,她都不许碰海皇波塞冬一下。虽然她只说了一次,但是那凝重的口气却一点都不敢忽视。“我没有”

一直看热闹的宙斯忽然蹭一下跳到黑影身旁,哈迪斯紧随其后,守住了另外一边,而最为诡异的是,明明是被贝瑟芬尼打的吐血的波塞冬忽然张开了双眼,扛着三叉戟飞上去,守住一边。

美杜莎再现

三兄弟默契的将黑影夹在正中间,用各自的神力封锁住黑影会潜逃的所有空间。

黑影却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转过去面对这波塞冬,轻轻的问,“你没事了吗?”

波塞冬点点头。

“可是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尽管知道时间和地点都不对,黑影仍旧忍不住说,他不男不女的音调听起来那样的刺耳,宙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不远远的躲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隐居生活?”波塞冬心痛的问,蔚蓝色的双眸温柔而多情。

黑影垂下头,许久才幽幽道,“这一次你还是要向我出手是吗?”

波塞冬摇摇头,“我怎么忍心,上一次伤到了你,这几百年来,每想到你吐血的样子,我都后悔的要死。”

黑影又点点头,“你给我让开路吧,我要走了。”

波塞冬转过脸去,抹掉眼角的泪光,“对不起,如果你不出现,即使我察觉到你的气息也会装作不知道,可是,现在已经不容我做主了,我只答应你不出手,却不能放你离开。”

黑影木然的点点头,仿佛早就猜到了波塞冬的选择,并不显的失望和委屈。

她转过身,面对着宙斯和哈迪斯,放心的把后背交给波塞冬。

宙斯微微一笑,习惯性的放电,“美女,何必用这难看的黑雾掩盖住你的芳华,不如撤去伪装,让我看看你的尊容。”他贼兮兮的加了一句,“我可不像波塞冬那样聪慧,瞄一眼就猜的出你的身份。”

哈迪斯用长剑指着黑影,冷冷道,“美杜莎女王!”

黑影忽然不可抑止的狂笑,抖动的身子像筛糠一样将笼罩在周围的黑雾散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和数万条长在头上疯狂舞动,吐着舌头的毒蛇。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在海蓝色的紧身长裙内,一双看透世事冷漠沧桑的眼迸射出无情的光芒。

哈迪斯猜的一点都不错,这个神秘的黑影就是当日打破结界,脱困而出,并在众多冥军的追击下不知去向的冥界特级囚犯美杜莎女王。

十更结束,今天没有了,本来早就该传上来的,跟一个朋友聊天太投入给忘记了,大家晚安,群吻!~

解开诅咒

宙斯望着被美杜莎女王倾国倾城的容颜,自动忽略她头顶上任何不美的瑕疵,毫不避讳的望着她美丽的眸子,啧啧出声,不知道是惋惜,还是感叹。

哈迪斯面有愠色,“美杜莎,今日乃本王大婚之日,你与贝瑟芬尼毁我婚礼,饶你不得。”

波塞冬忽然转过身来,轻轻道,“哥,把她送回河底重新封印,莫要再伤了她。”

宙斯似笑非笑,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