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回答,就听到太上老君的惨呼声响起,“就这么一会儿,你就把我房子给掀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此时,我才看到,整个炼丹房已经不成样子了。

青铜大鼎歪倒在侧,药汁淌了一地,周围的小丹炉也俱都东倒西歪,那本来炖着狗肉汤的丹炉,更是碎了一地,地板上还有一圈一圈的光斑,我抬头看去,不禁惊呼出声,原来那青铜鼎盖,竟然将房顶都砸了个洞,见此情景,我愣在那里,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这丫头,赔我仙丹!”太上老君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我和狐斐,站到铜鼎面前嚎嚎大哭,我闯了如此大祸心头难受,此刻见他这个模样,更是愧疚得很,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偏偏小白还不懂事,自个儿蹦到药汁中凫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老君,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做错事了自然要受罚,既然我想不出办法,就索性让老君他来处罚吧。

“罚,罚你顶个屁用!”老君冷哼一声,转过头来瞪我一眼,我一阵心虚,便连头也不敢再抬,瞅着地上那一滩药汁自责。

“哎唷!我的狗肉汤!”先前老君还只是站在铜鼎前,而此刻看到碎了的小丹炉以及洒了的狗肉汤,三两步冲过去蹲在地上,望着一片碎渣子抹眼泪。

我更加惴惴不安,不自觉地搓起了衣角。

就在这时狐斐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在我耳边小声道:“你看老君神情,我猜那鼎里炼的药不是特别珍贵,还比不上一锅狗肉呢!别担心!”

“你懂个屁!”太上老君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尖,“仙丹,让你师父回来赔,你,一来就惹事,给我关禁闭去!我座下的药童犯了错误都要受罚,你既然来我这学炼丹,就也要守我的规矩!”

“是,是!”我连连点头,却不料狐斐在旁边帮腔,“为什么啊,苗苗又不是你徒弟,让小姑娘关禁闭多黑多可怕啊,老君你就行行好,回头我让我娘炖几锅狗肉汤给你送过来!”

太上老君眼睛一亮,狐斐面露喜色,冲我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我又不是小姑娘,并不觉得关禁闭多可怕,但人家好心帮我说话,自然不能不领情,是以我回了他个微笑,岂料这孩子仿佛看到了鬼一样,嗖的将头扭到一边,鼻子里还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我顿时尴尬了。不过这尴尬没持续太久,因为太上老君忽然将脸一沉,“不能坏了规矩,不然我以后怎么管教那些药童!必须得罚,炎凰的弟子也不能例外!”

我连连称是,表示甘愿受罚,老君的脸色这才得以缓和,转而指着狐斐道:“你,先把屋子收拾了,然后把屋顶给我补了!”

“啊!”狐斐一声惊呼,“关我什么事?”

老君胡子一抖,我以为他要训斥狐斐,毕竟他是上仙又是长辈,使唤狐斐做事理所当然,结果他只是瞟了我一眼,又斜睨了一眼狐斐,就冷笑一声转过身去,一副不愿多说的高深样。

狐斐瞧了瞧他,又看了看我,整个眉毛都拧了起来。

他犹豫片刻,捏起拳头在我面前一挥,咬牙切齿道:“补就补!”

说完之后他掳起袖子就开始打扫,我心知他怪我给他惹麻烦想要揍我,忙不迭想要上去帮忙,岂料刚往前踏了一步就被老君单手给拎了起来。

“啊!啊!”我尖叫出声。

“叫什么叫!”随后老君吹了个口哨,哨音刚落,就见一只仙鹤从空中盘旋而下,刮起阵阵狂风,将狐斐扫到一堆的碎片又给吹得四零八落。而老君却是不听狐斐抱怨,径直将我扔到了仙鹤背上,“羽姬,把她丢去关禁闭!”

那仙鹤一声清鸣,正要展翅之时,老君又吼了声,“等等!”

莫非是改变了主意?

我心头一喜,就听他继续道,“这赖皮东西!”只见他从药汁中将小白捞起来顺手甩到我肩头,因为他沾了一身的药味,还黏黏湿湿的,弄得我很不舒服,正要将它拿下来放到身侧,就看到那仙鹤紧紧的盯着小白,眼珠子亮闪闪的正发着幽光,我顿时微微往后一缩,然后将小白紧紧攥到手里,生怕那仙鹤把它当成小白蛇给吞了。

尔后,仙鹤越飞越高,我搂着它的脖子,看底下仙界云海茫茫,如梦似幻,都不舍得撒手,岂料行至一处,它一声啼鸣,而后猛地一个翻身,幸得我先前搂得很紧,才不至于掉下去,正要庆幸之时,忽见它细长的脖颈忽然一转,整个头扭了过来,尖尖的喙像一把尖刀,直刺我的手背,我手背一疼下意识撒手,它又顺势在空中打了几个滚,我就这么径直地从高处跌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我觉得我心都要跳出喉咙,我没有会飞的法器啊,我也不会御剑风行,师傅也未曾教过我腾云驾雾,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我堂堂仙子,还会在仙界摔成肉酱?

“师傅啊!”我紧紧地闭上双眼,“我害怕!”

忽然间,下落的速度好像变慢了。风声渐小,而我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师傅在天有灵,啊不对,师傅神通广大!我感激涕零,缓缓睁开双眼。

四周并无人,而我头皮却隐隐作痛。

费劲力气往上瞧,也只能看见小白僵直的头。它口中喘着粗气,想来正在使出全力。原来是小白拎着我啊,可是小白那么小,怎么拎得住起我呢?

“小白,你还好么?”我着急地问道。

小白不能说话,脖子梗得更粗了,便是白色的鳞片,也开始泛着淡淡的紫红色。

“哎呀,我真是笨!”我一拍脑门,虽然我还未学飞,却早已懂得怎么幻成原形,此时人型太重,我不如化作本体水稻。

于是,我变成了一根稻子。

然后,我轻飘飘地从小白的爪子缝里漏了出去。

从底下,我可以看到小白眼睛鼓得溜圆,想来是受了惊吓。

我:“…”

幸得坠落速度比先前慢了不少,在忐忑片刻之后我又被小白重新拎到了爪里。而它抓住我之时,胡须一翘,像是在笑。

这真是,分外的让人无语啊!

030:拦路

落地之后,小白仰着肚皮四爪朝天的躺着,我也仍旧保持着水稻的样子挨在它旁边一动不动,等到我喘气均匀之后才往四处打量,阴暗的光线之下,看不清周遭的样子,莫非那仙鹤将我们丢进了什么深坑或者地洞?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在这洞中的角落里看到了石桌椅,以及一盏油灯。我幻成人型爬起来,用桌上的火石将油灯点燃,等光线亮了才看到那桌上还有一卷书。书页残破,想来是被诸多人翻过。

此时,我已识得不少字,便将那书卷拿起来看,结果这一看之下,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是每一个受罚的药童所写的忏悔,里面细细描述了所犯何错,如何弥补,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之类,我看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好像迄今为止,我也没有发现谁有我错得离谱,他们大都是偷偷将丹药拿出去给其他的仙人或者是自个儿偷吃丹药,而我,竟然将老君的房顶都给掀了!

书卷末尾写了每一个进来关禁闭的都要认真忏悔,我咬着毛笔杆子,思索着这到底应该怎么写呢?不该失手将师傅的羽毛掉到火中?谁晓得他的鸟毛这么厉害!

“哎呀!”提及羽毛,我才想起师傅的羽毛被我烧了,他联系不到我了,会不会担心?先前一直因为把炼丹房弄到一团糟,心头惊惶,竟然把羽毛都给忘了!

师傅想跟我说话的时候怎么办呢?

我想师傅了怎么办呢?

师傅找不到我担心我怎么办呢?

我耷拉着脑袋盘腿坐在石桌上唉声叹气,连小白什么时候在我旁边寻了个角落躺下都不知道。不晓得僵坐在那里多久,我只觉得自己双腿都麻得动不了,正想将腿挪动一下,就感觉本来死气沉沉黑洞洞的环境里,忽然起了阵儿风,将那盏油灯给灭了。

我微微讶异,摸着黑想要去点灯,而就在此时,一束阳光从上空投了进来,就好像穿过浓浓黑雾,破开重重迷障,带着五彩斑斓,将光线和温暖尽数送至我眼前。

我仰头看那破开的黑幕,仿佛一块黑布上破了个洞,而阳光,就调皮的从洞中透过,在地上洒下点点光斑。

那光线明亮,让我视线模糊,而我又一直傻呆呆的仰头望着,以至于不消片刻,眼睛里就饱含了泪珠儿。

破开的洞口越来越大,像是被人用力撕扯着,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团光晕之中,我眨了眨眼,将泪水抹干,这才看清洞口之人,竟然是师傅。

师傅大人不是去采凤银花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师傅!”我跳起来跟他挥手,结果刚蹦起来脚就一崴,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而师傅还未答我,我便听到太上老君的咆哮声传来。

“先是你徒弟掀了我房顶,现在你这个做师傅的又直接毁了我的结界,你们师徒两个,简直是害人精!”

师傅毁了太上老君的结界?

我忧心忡忡,难道师父因为担心我,不管不顾就这么打上门来了?

正心头万分忐忑之时,就看到师傅大人瞬间移至我身前,先是将我细细打量一番,然后皱着眉道:“怎么哭了!”

呃…

“别怕,我在!”师傅与我贴得极近,此时伸手轻拍我的后背,像是在哄我安心又像是要将我箍在怀中,我霎时间面红耳赤想要微微往后退半步,然而身形还未动,就听到师傅一字一顿的重复,“别怕,我在!”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像是一片绒羽,轻轻地从我心尖尖上划过,勾起微微的酥麻之感,这下,我怕是连脚趾头都红了。

“师傅,我,我没事,是,是刚刚突然光线太亮。”我结巴道。

“恩!”。

师傅应了一声,伸手将我手牵住,带着我漂浮到空中,从那撕开的裂口处飞了出去,太上老君横在出口处,怒气冲冲地注视着我们,我心虚,被他那么狠狠地瞪着,自然而然地垂下头去。

“老君的损失我定会加倍赔偿!”师傅的声音此时变得严肃认真,与先前的温柔完全是判若两人。

我偷偷瞄他,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忽然低头看我,尔后朝我轻轻一笑,像极了那夜看到的桃花。

我现在相信,锦纹她们说师傅是天上地下最好看的仙人绝无虚假,或许比起我当年心头上的那个小牧童,也不相上下了吧?

其实我已经不记得那小牧童的样貌,但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天底下最好,而如今,师傅也足以与他媲美。你看,就是这么艳丽的红,穿在师傅身上也不奇怪,只是将他衬得更加俊美,如玉无瑕。

我心头一抖,不敢再看,复又将头垂下,比先前垂得更低了些。

“哼!”

此后,他二人再没了声音,等了许久我只觉得头顶一阵发麻,恍惚有一道视线一直锁定着我。

我怯怯抬头,果然看到老君神色莫名的看着我,半晌之后才幽幽叹了口气,“哎,罢了罢了。你自己注意!”

“注意什么?”因老君一直望着我,是以我认为他是在跟我说话,却不料他只是翻了个白眼便将头扭到一边。

“注意看着你别再到处闯祸!”师傅伸出左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弹,而右手则将我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走吧,苗苗,我们先回家!”

我点点头,随后就被师傅牵上了他的云头。

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了小白还躺在那深坑底下,我居然把它给忘了,实在是罪过!

“师傅,等等,小白还在下面!”我指着底下的深坑着急道。

“它来了!”师傅闭着眼睛端坐于云头,想来时刻都不曾忘记修炼,而此时他眼皮都未曾睁开就告诉我小白已经在了,而我四处张望,也没发现小白到底在哪里。

我忽然觉得自己与师傅的差距好大,就好像他是天上的一片浮云,而我却是匍匐在大地上的一颗小草。我不禁有些伤感,坐在云上抱着膝盖默默地盯着自己的鞋面。

而此时,小白才从云底下艰难地爬了上来,它望着我的眼神极为幽怨,像是在控诉我,竟然又将它给忘了,我讪讪一笑,慌忙将它捉起来放入我的衣袖之中。“小白你吃苦受累了,好好休息吧!”

我迫切地想回到元凰宮,师傅说那里是我们的家。

然而师傅的云头未走出多远,就被人给拦下了。

031:受伤

拦路的是流滟仙子。

流涟仙子对我一直有诸多意见,是以我朝师傅身侧微微靠拢,然后往后挪了一点儿,半个肩膀都贴在他身后。

就这么一个动作,师傅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竟然让面前的流滟仙子身子微微一颤,我顿时万分艳羡,不禁挺直了胸膛,师傅这般厉害,我这个做徒弟的也倍儿有面子。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如此强大,仅仅一记眼神,就能够震慑对方呢?然而流滟仙子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我惊得说不出话。

“炎凰神君,你受伤了?”

我先是一呆,而后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师傅的胳膊,“师傅,你受伤了?”

师傅侧头嘴角微微一勾:“你觉得我会受伤?”

我说不出话,他狠狠瞪我一眼:“你居然怀疑我?我天界第一战神,岂会轻易受伤!”

“可是…”我偷偷瞄了一眼流滟仙子,只见她脸上神情变幻莫测,说不出的古怪,偏偏师傅又淡淡说道,“流滟仙子,你看错了!”

说罢,师傅手一挥,那云头就径直从流滟仙子身畔飞过,顷刻间就将她甩到身后,我颇有些疑虑地回头去望,哪晓得竟然被师傅伸手将我脑袋给扳了回来,而他的身后竖起一道云墙,师傅姿态慵懒地微微靠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总想将脑袋埋到云里去。结果这时候,他突然似笑非笑地道:“苗苗,听说你很会跳舞,不如跳一曲给我看看?”

“嗌?”我不会呀!再说在云头上,要是跳下去了怎么办?

师傅略一挑眉,手轻轻一挥,坐下这云就陡然增大了一倍。

“你想躺下打滚都没问题!”

“呃…”

师傅从袖中掏出一跟碧绿的长笛,他将手中的长笛对我扬了扬,而后自顾吹了起来。师傅并未看我,吹笛的时候神情专注,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

而笛声悠悠,那熟悉的韵味我瞬间精神恍惚,像是回到了三百年前,看到小牧童骑在水牛背上,吹着长笛从我面前经过。

我从未用人型正正经经地扭过。

往年都是水稻,妄图伪装成海藻,所以随波扭动,而现在,我迎风站在云头上,本来柔韧的身子此时不晓得为何从头顶僵硬到了脚趾头,舒展开双臂轻轻地动了一下,结果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这时候师傅突然抬起头来,我瞧着他眼神里的鼓励,虽然仍旧紧张,但心情也慢慢放松,跟着那旋律轻轻转动,虽然我并不知道舞是怎么样的,但大抵自由随心就好吧?

风将我的衣袍都吹得鼓起来,裙摆在转动中展开,像是绽开了一朵花,我越转越快,忽然觉得要乘风而去一般,那些紧张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由自在,正无比舒畅之时,笛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师傅的轻声咳嗽。

难道师傅真的受伤了?我心急如焚,慌忙站定,结果大约是转的太久没有注意,此刻头晕目眩,仿佛脑袋上盘旋了一圈飞鸟,唧唧喳喳吵得头痛欲裂。

“师傅!”刚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身子不稳往前栽了下去。

呃,我一张脸都丢净了。

只是我并未落在云朵里,而是被师傅伸手接住,此时因为头晕眼花,看他的面目也是双影,模糊不清,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笑,而且笑得很夸张,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整个身子一抖一抖的,若不是因为抱着我,只怕他现在都要去捂着肚皮了。

等缓了一会儿神,我从师傅怀中爬起来,这才看到小白也在云头上使劲翻滚,肚皮一鼓一鼓,胡须一颤一颤,完全是一副要笑死的模样。

我默默垂头,蹲到一头的角落里画圈。

“哎呀,呵,苗苗舞得真好!”师傅在我身后道。

我不理,这话听起来忒假,让我愈加的忧伤了。

我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师傅也未再说话,等到到了元凰宮的地头,我从云朵上跳下之时,忽然听到一声轻叹,“水漾擅舞,天下无双!”

我回头看他,“师傅,你说水漾上神?”

他不再言语,只是摸了摸我的头道,“回去休息吧!”

“喔!”

我心知水漾上神乃师傅心尖尖上的人,此刻难免有几分沮丧,若是她还未死,想必现在是我师娘,不知为何,心头有些难受,我绞着手指默默往里走,走出几步忽然想起刚刚师傅咳嗽,猛地顿住脚步,结果师傅居然撞到了我后背,见我回头望他,他又敲了敲我额头,“怎么突然停下来?”

“师傅,你真的没受伤?刚刚听到你咳嗽!”岂料我话音刚落,就觉得师傅脸上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别过脸轻咳一声,正色道:“真的没有,我还骗你不成!”

“可是你脸都红了!”我大声道!

“真的没有,别闹了!”师傅作势要生气,我堵在他面前,看他脸上涌起一团红晕,莫非是因为受伤引起伤寒?

我不依不饶,师傅终于脸色一沉,“真要知道?”

我重重点头,这时却发现他忽然笑了起来,凤眼微微眯起,像是要使坏。“真要知道?”

师傅又问了遍,我被他的坏笑惹得全身发毛,却仍旧是点了下头。

“喔,刚刚你转圈的时候裙子飞起来了!”师傅板起了脸孔,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微晃脑袋,表示没有明白,他翻了个白眼不再理我快步走掉,而我怔在那里左思右想也不甚清楚,路上遇到紫苏,我将这疑惑说与她听,她听完之后神色古怪,最后扯了扯嘴角默不作声地走掉。

于是我的疑惑加深,直到最后遇到锦纹,她听说说完之后捧着肚皮笑弯了腰,最后戳了戳我肩头,“傻子!你裙子飞起来,可不就叫神君看见你下面了?”

我仍旧迷惑,伸手将裙子撩起来,里面的衬裤规规矩矩的穿着,把我包得严实,也没什么不妥当啊?我早已知羞耻为何物,虽然被师傅瞧见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