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耍赖装死都不能打消媳妇儿的念头,骆怀远只能另辟蹊径,决定给严嫣找点事情干。

先是内务,内务不成他便把手里的一些生意交了出来,美闻其名借口是自己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减重上面,哪有精力做这些。

严嫣见其可怜,确实成日里又累又饿哪里还有功夫做这些,便将生意接了过来。自己忙碌起来,倒也不如之前那样一门心思逼着骆怀远减重了。

骆怀远这厮历来是个狡诈的,表面上装得可怜兮兮,不是被累得直吐舌头,便是当着严嫣面前叫饿,严嫣倒也没有疑他。殊不知这厮暗地里偷懒打诨再加上偷嘴,小安子迫于他的淫威,没少帮着欺上瞒下。不光将严嫣给瞒过了,两个小眼线那里也瞒过了。

在这期间京中又传来一个消息,沈奕瑶生了。

生的是双胎,一男一女。沈奕瑶上了年纪,又是一胎生了两个,可是遭了不少的罪。幸好孕期一直调养得当,倒是母子均安。

为此,齐然下了决定,以后再也不生了。本是打算孤老终身,没想到娶了梦寐以求的女子,还为他诞下两名子嗣,对于齐然来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个寡言的汉子在孩子生下后,没少偷偷躲起来高兴的直掉眼泪。

之后甚至还闹出了一个笑话,因着两口子都还有生育能力,见着沈奕瑶当日生产之时所遭的罪,齐然一直心有余悸。为此,他许久不敢碰沈奕瑶,生怕不小心再怀上了,是时出个什么岔子。

沈奕瑶被丈夫冷落,先是不解,后是郁郁。旁人不知晓,沈奕瑶自己心里有数,自嫁给齐然后,两人一直夫妻和谐,床笫之间的事并不少,甚至齐然当和尚当久了,颇有些食之入髓的意味。突然冷了下来,沈奕瑶着实不习惯,免不了就会多想。女人嘛,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尤其沈奕瑶又是大龄再嫁,本就觉得自己配不上齐然这么好的男子,免不了会想些娶到了手便不稀罕,或是孩子生了便忘了媳妇之类的。

两口子甚至为此还闹过一阵子的矛盾。

两人都是腼腆的,尤其齐然是个闷葫芦,他自然也想过是不是让沈奕瑶喝些避子汤什么的,但在印象中那些东西都伤女人身子,便宁愿自己强忍着。后来见媳妇儿神色抑郁,他也不免有些别的心思,忍不住会想是不是瑶妹嫁给自己后悔了。

后来还是沈二夫人看出了端倪,再三追问下才从沈奕瑶口中得知具体情况,又让沈鼎去探齐然的口风,才解了这个误会。

闹了这么大一场笑话,这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人家俱是囧囧然。后来让严嫣两口子得知后,两人的心绪也有些微妙。

看来这男女之间的问题,历来都是非常复杂的,并不分什么年纪。

严嫣由此推想到自己和骆怀远,似乎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得归咎于那人的厚脸皮,就算有什么误会,也是当场就说开了。就算她闹别扭不愿说,他也总是舔着脸来问。甚至有时候明明是自己错了,他也是让着她哄着她。

这么一想,严嫣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微妙感。遥想当年他舔着脸求娶自己,所说的诺言俱是一一兑现了,两人成亲十余载,她似乎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他也确实做到了要一直一直对自己好。

这个男人,他并不是女子心目中最完美的夫婿人选,他不够正直,他嬉皮笑脸,他又肥又懒,还喜欢吹牛和装腔作势,他有着许多许多的缺点,但在严嫣心目中却是不可取代的。

嫁给他这么多年,严嫣从来没有生出过后悔的心思。

这一日,严嫣比以往都更热情,着实让骆怀远有点受宠若惊。他甚至忍不住的想这是不是媳妇使出来的美人计,其实后面紧跟着而来就是鞭子。

好吧,骆怀远确实想多了,只是他最近做了亏心事,自是担心严嫣是不是发觉了什么,如今变着方法来收拾自己。

他一面心惊胆战,一面享受着美人儿的热情,后来索性不想了,人死卵朝天,该死就死吧。可令人惊奇的是,他居然完整的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甚至次日媳妇儿还特意给自己熬了补汤补身子。

受宠若惊已经不能描述骆怀远当时的心情了。

当然那么好的待遇也只限那一日,隔了一日严嫣便又督促着骆怀远少吃多运动。骆怀远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一面苦逼的管住嘴迈开腿,一面还要和媳妇孩子玩谍对谍的游戏。

而对于严嫣那日为何会大变态度,骆怀远一直不解,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

“你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又偷奸耍滑了?”

眼见减重持续了几个月,府里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可骆怀远的模样还是如同以往,严嫣就算再单纯,也能看出些端倪来。

骆怀远一脸饱受冤屈的模样,“嫣嫣,你这么说就伤为夫的心了。”

见严嫣一脸怀疑样,他赶忙凑到近前来,“你看,我有瘦呀,你看是不是肚子小了不少。”边说还拿着严嫣的手去摸自己的胖肚子。

确实小了点。

再仔细看看整个人,也确实比以往瘦了些许。但这些许实在对不起严嫣这几个月的努力,尤其骆怀远每次被逼着运动之时,闹出来的那动静。这瘦下来的不起眼的一点,实在让人不能接受。

“可能我天生就是胖体质,你看娘她老人家不也是圆墩墩的,可能我遗传了她。”骆怀远眨着眼睛道。

这无耻的家伙将责任完全推到马太妃身上了,要知道马太妃年轻那会儿可不胖的,只是丰腴,还是上了年纪才发福起来。

严嫣是不懂什么叫遗传,但也知晓当爹的胖,可能生出来的儿子也会胖。不过见了如今开始抽条长的儿子,严嫣对此说法表示怀疑。要知道建儿只是小时候胖乎乎的,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慢慢的瘦了下来,从表面就可以看出建儿以后会是个壮实的小子,但绝不会是个胖小子。

还不等严嫣想出个所以然,骆怀远插话道:“对了,京里来圣旨了,召我们全家回京过春节,咱们也得开始准备准备了。”

云州离京城不近,走一趟最快也得半月,这时候启程差不多到年挨根儿便能到。提起这个,确实让严嫣上心,倒不是说接到圣旨召回京代表的殊荣,而是沈奕瑶之前生产,她并没能赶回京,包括两个异父的弟妹也还未见着过。

一想起这些,再加上回京要做的准备,严嫣顿时感觉到紧迫感,便将自己的疑虑忘记到九霄云外了。

骆怀远心中暗暗咋舌,嘿,又逃过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ps:嗯,小胖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好好减肥,又懒又贪吃→.→

不过他是逃不掉的,他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严嫣也有办法对付他。大家不要着急,小胖马上就会瘦哒,跟着剧情来,这会儿小胖该卖个好给景帝了,顺便给自己制造四处撒欢的机会。要知道,藩王是不能四处跑的,怎么周游世界。

题外话:嘿嘿,今天面妈来家了,买了许多菜,给面面做了好多好吃的~\(≧▽≦)/~还说要给面面洗衣服,最后被面面强制阻止下来,汗,家里有洗衣机,冬天衣服都是丢在洗衣机里洗的。

面面有点小幸福,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又有点小羞愧,懒到让妈妈来给做家务了。其实面面不懒的(看我正经脸),只是面妈这样的老人家喜欢操心。今天在家里围着妈妈转了一天,所以更新晚了,大家莫怪哟。

☆、第175章 175.1

第175章

马太妃年纪大了,并不适宜长途跋涉,所以此次回京只是骆怀远两口子带着两个孩子。

抵达京城时,刚好腊月二十三过小年。

在云王府稍作安顿,云王一家便进宫去谢恩了。云王去见了景帝,按理严嫣应该去凤栖宫觐见皇后的,可是皇后身患恶疾,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因此便免了。

骆怀远并未在宫中多做逗留,见了景帝之后便带着妻儿回府了,之后宫里下来了一大串赏赐,代表着当今对云王府的另眼相看。

其实以骆怀远和景帝之前的关系,是不用来这些虚套的。可人处在是非的圈子,免不了入境随俗,云王如今毕竟是藩王,是要靠当今吃饭的,景帝能表现出来对云王的重视,旁人就不敢轻忽于他。

现如今谁不知晓云王和景帝的关系匪浅啊,自景帝登基以来,处处表现对云王另眼相看。让众人吃惊之余,不免感叹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年被视为弃子的两个皇子,一个登基为帝,一个与新皇关系匪浅,反倒是之前得意的那几个,死了两个残了一个,那残的那个如今也宛若透明人也似,看如今这情形以后安分守己估计还能换个平安。

按下这些不提,云王夫妇前脚到京城,齐王也带着全家进京了。

自晋王逝世,先帝殡天之后,齐王便少有出现在人前的时候,这还是自景帝登基以来他第一次回到京城。自然是景帝的恩宠,当初先帝殡天之时,碍于齐王之前做下的事,并未召其回京奔丧。此次召他回京,一来是显示新皇仁义,二来也是让他去帝陵祭拜先帝一二。

许久未见到齐王,如今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已没了,取而代之是一脸的萎靡不振,明明年纪不大,双鬓却白了些许,看的出晋王和许贵妃的先后逝世,对其的打击并不小。

见到这样的齐王,严嫣有些惊讶,恍惚间似乎许久之前那个蛮不讲理,总是喜欢叫她暴力女的三皇子已经没了,换成了眼前这个沉默寡言双鬓微白的中年男子。

齐王身后跟着的是齐王妃,一个弱弱小小的女子,似乎胆子很小的模样,缩在齐王身后。与众人见过礼之后,便垂头再不言。

“诸位都坐吧。”景帝道。

今日乃是除夕,景帝在昭阳殿设家宴款待众人。

在座的的有景帝、元贵妃、太子骆晫、大公主骆懿及景帝的三位妃嫔,萧皇后因身体问题并没有出席,然后便是云王一家、齐王一家,以及前太子家的几位小郡王了。

这还是严嫣第一次见到前太子的几位子嗣,年纪都不大,俱在七到十岁之间。景帝登基以后,并未亏待前太子的女眷及子嗣,该给的封号都给了,只是这几个小郡王因年纪太小,并未就藩。

包括晋王的子嗣如今也都安稳,先帝临死之前曾与景帝说过,大人做下的事与小儿无关,骆姓子嗣单薄,让景帝顾念一二。晋王的子女如今俱住在京中晋王府里,待其长成之后再另作他想。封号并未褫夺,只是碍于其罪父之身,平日里只是禁闭门户过自己的日子,此次家宴并未列席。

景帝是个寡言之人,众人俱是知晓,所以除了敬酒之时说了几句敬酒词,整个筵宴上均是安静无声。

骆怀远一直对元贵妃颇为好奇,宴中便总是偷眼去看那元贵妃。别人看不出来这厮的行举,并不代表严嫣看不出来,偷偷的拧了他一把,丢下‘待会算账’的眼神与他。

宴罢,众人便散了。

出了昭阳殿,严嫣便拧了骆怀远一把耳朵。

“嫣嫣,这是在宫里呢,注意仪表。”

严嫣瞪了他一眼,便和两个孩子上了舆轿,骆怀远死皮赖脸的挤到轿中,幸好这舆轿够大,若不然还真装不下他。

那边齐王妃惊讶的看着这边动静,齐王也默默的看着。

良久,他才收回复杂的眼神,说道一句走吧,齐王妃赶忙垂下头,与他一同上了舆轿。

“是不是很好看?”

元贵妃确实是个好看的女子,说是绝色也不为过,以花为容,以月为色,真看不出是三个孩子母亲的人。哪怕严嫣作为女子,见到盛装打扮的元贵妃也不免有些愣神。同为女子,严嫣的相貌算是顶尖了,可比起元贵妃还是略差一筹。自己看自是可以看,但男人看就不免让她泛起酸泡泡了。

这还是骆怀远第一次当着严嫣面,去偷眼看别的女人,也难怪她会沉不住气打翻了醋坛子。

骆怀远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几句,面上却是舔着脸凑了过去,“不好看,没我家媳妇好看。”

“父王撒谎,都看呆了。”建儿非常不给面子的拆台。

连儿子都看出来了!

严嫣心中更不舒服了,搂着女儿不想理他。

骆怀远瞪了捣蛋儿子一眼,举手发誓:“媳妇儿,我真不是看呆了,只是好奇而已,你知道的。”

骆怀远并未见过元贵妃,外臣与后宫嫔妃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的。之前严嫣见过,那是因为同属女眷,是在先帝丧礼哭灵之时,女眷所在之地与男子相隔甚远,所以这是骆怀远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元贵妃。

他确实是看呆了,但仅限男子见到貌美惊人女子惯有的反应,与其他无关。先不提那是景帝的女人,他除非是不想要命了才会去肖想,再说他历经三世,严嫣是他心心念念要白头到老的女子,哪怕给他个九天玄女,他也是不会动心的。

严嫣倒能明白男人所说的意思,哼了一声,态度软了下来。之后回到府中,夫妻两人独处之时,骆怀远又是讨好又是卖乖,才将娇妻哄的原谅了他,自是不提。

初一祭祖祭天兼大朝会,这些作为亲王的骆怀远必须是要出席的。严嫣带着两个孩子在府里呆了一日,初二一家人便往齐府去了。

严陌今年也回来了,比起之前那会儿,在福州呆了几载的他要黑了不少,不过整个人精神气儿更足了,多了几分沉稳与干练,也多了一分蓄势待发。

沉寂许久,如今新皇登基,百废待兴。由于晋王与太子一系的覆灭,景帝登基之后,朝中也开始慢慢大换血,此时正是用人之时。之前骆怀远便就此事与他通信讨论过,天时地利人和,只要严陌不是庸才,日后前程可想可知。

沈奕瑶倒是不担心儿子的前程,与前程相比,她反倒操心严陌婚姻之事更多一些。严陌如今已是二十六的人,至今没有婚配,不光沈奕瑶操心,严嫣也很是上心。

之前沈奕瑶便想给儿子定门亲事,只是严陌一直拒绝,再加上其身份特殊,便一直搁在那处了。

严陌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虽有个镇国公的外公,还有个亲王的姐夫,但其父亲早逝,严姓一脉树倒猢狲散,其母又再嫁。从名分上来讲,齐然算是他的继父,但当时严陌年纪已大,沈奕瑶出嫁之前也是与其商量过的,严陌并未随母亲嫁过来做了齐家的继子。因为一旦如此,他便要面临抛弃宗族改姓齐。

改姓倒没有什么,只是终究姓了这么久的严。虽与严霆关系并不融洽,但在明面上严陌毕竟是严霆的嫡子,一旦改姓恐遭非议。沈奕瑶出嫁之前便将自己所有的嫁妆分了两份,其中一份给了儿子,严陌早已自立了门户。

京中天井胡同有一处宅邸,不大不小,三进带个院子,其门匾之上挂着严府的牌子。

此处便是严陌自己的府邸。

门户早已自立,却是一事未成。严陌也是有自身傲骨的,不说光耀严家门楣,仅为了自身,为了母亲姐姐外公不坠名声,他也不会在未立业之前便草草娶亲。

严陌的心思大家俱都知晓,所以并未强求。

蹉跎几载,如今儿子归来,沈奕瑶只希望明年恩科儿子能金榜题名,是时成家立业,也好了了她一桩心事。

大过年的,自然没人提这种丧气事,一家人高高兴兴聚在一起欢声笑语。

沈奕瑶刚诞下的双胎如今正是襁褓之中,严嫣和严陌俱是来看过异父弟妹了,男孩儿长得像齐然,女孩儿偏像沈奕瑶一些,可以看出日后容貌定然不差。

素来沉稳内敛的齐然,如今是一脸的笑,见到严陌和严嫣很是关切热情。他乃行伍出身,与严陌学业上并帮不了什么忙,但也四处托人寻了几张当世大儒的拜帖,寄望能帮上一些忙。严陌了解他的心意,倒也没有推迟收下了。

一家人正在说话,内间传来婴儿的哭声。

沈奕瑶正欲站起身,齐然将她按下,自己进去了。

不多时,哭声隐没,沈奕瑶神情有些赧然,“你们齐叔如今哄孩子,比我哄的好。”

严嫣掩嘴一笑。

夜幕降临,用罢晚宴,骆怀远夫妇以及严陌便得离去了。

齐然再三邀请严陌住下,严陌都未应许,反倒说与姐姐姐夫一同,明日顺便去镇国公府拜年。沈奕瑶夫妻二人知晓这姐弟两人感情好,倒也未在强留。

出了门,严陌神情略显怔忪,严嫣见此让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上车了,自己则强拉了弟弟坐上另外一辆车。

“怎么了?”

上了车后,严嫣问道。

严陌摇了摇头,对姐姐笑了笑,“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他一身淡青色的袍子,身形略显薄弱,面容清俊,气质儒雅而又文秀。

这个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身板弱小需要姐姐护着的小阿陌了,可在严嫣心中,这个严陌还是当年的小阿陌。

她摸了摸他的头,叹了一口道:“只要她好就好,不是吗?”

严陌点了点头,绽放出一抹浅笑,“是的。”

其实道理都懂,但当看到自己的娘与他人组成了一个家庭,拥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快快乐乐。明明应该是祝福的,却难免心生涩然。

这种感觉严嫣也有,所以她能明白严陌的感受。

严嫣的喉间突然生出一股潮涌,她抿嘴许久,才将之咽下去。

她看着严陌,很严肃的道:“不要多想,你记住,娘还是娘,姐姐永远是你的姐姐。一个人住终究有些孤单了,外公那里你不愿去,娘这里你不习惯,要不就和姐姐姐夫一起住吧。”

严陌抬起眼,看了姐姐一眼,笑着道:“阿姐,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哪有小舅子跟着姐夫一家过活的。”

“没事儿,旁人不敢说什么,你姐夫也不会说什么。”

严陌笑叹了一口,靠着严嫣肩膀上,环着她的腰,像小时候那样。

“好了,阿姐,阿陌知晓你的担忧,但阿陌已经长大了,要成家立业,以后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家。不要担心我好吗?我会好好的。”顿了顿,他又道:“说不定明年此时,你便能看到你的弟媳了。”

严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姐姐拭目以待。”

到了云王府,天色已经不早了,在嫣然院前各自分道扬镳。

望着那边两个小外甥叽叽喳喳和姐姐姐夫说着话,严陌笑了一笑,在下人持灯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天有些冷,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也该是成家了,一个人终究有些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ps:搓鼻子,各有各的幸福,严陌以后一定也会幸福的。

☆、第176章 176.1

第176章

次日,云王一家并严陌前往镇国公府。

此时的镇国公府可是热闹至极,沈栋一大家子从边关回来了,包括福州那边沈玄沈訸沈祁也俱都回来。

整个府里欢声笑语一片,这还是近多年第一次全家聚得如此齐。

还是沈訸带着妻儿回来后,沈二夫人才知晓在外游历的儿子居然已经成家,孙子都生了两个。

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盼儿盼成梦魇的沈二夫人,什么话都说不出,除了抱着两个孙儿稀罕,儿媳妇的身世在她眼里也都不是事了。

其实沈家的男子娶妻大多都晚,不若京中众世家子弟十七八岁便娶妻了,也不太注重对方家事。像沈玄这一辈儿,其中沈玄娶的是早年在巢湖水师上官之女,他的两个弟弟沈谦沈坤,也俱都娶的边关将领的小户家女儿。

只重人品,不重身份,这是长久以来沈家挑选儿媳妇的首要。

其实以沈家的权势,也用不着挑选权贵用来联姻。沈家历代以来俱是忠臣是孤臣,只效忠当今,姻亲支脉庞大只会给其增添很多是非,并不能帮助什么。

沈訸一家子早在腊月之时便到京城了,这期间沈訸也将自己近多年的所作所为一一言说,包括其妻罗琼的身份也并未遮掩。

刚开始的时候,沈二夫人心中还有些不妥帖。就算再不注重家世,沈家的男丁也俱都是娶家世清白之女为妻,儿子给自己娶了个海盗头子的女儿回来,让其心生微妙。只是看着两个孙子的面子,沈二夫人也并未对罗琼过多为难。

后来相处久了,见此女知书达理、温良敦厚,沈二夫人倒也心生喜欢,婆媳之间关系也越来越好。及至至今,沈二夫人倒将罗琼看做了亲闺女,亲儿子都退了一射之地。

今日,齐然也带着沈奕瑶并两个孩子回镇国公府了,再加上骆怀远一家与严陌,中午光摆宴都摆了四桌。

镇国公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屋子小辈,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喜悦,包括镇国公。沈家人天生便比别人承担了许多重负,聚少离多是正常,如今一大家子人齐聚在一处,共享天伦之乐实属人间一大乐事。

镇国公做不出妇人的感动样,但见其笑得合不拢嘴,便知晓其心情不差。

宴罢,男人们坐在一起谈古论今,说说当今形势,说说日后的方向。而妇人们则是聚在一起说些妇人们之间的话语,孙辈儿的一众小的则是聚在一起玩耍,建儿在男孩中算是个小的,日日总是跟在姐姐屁股后面打诨,如今见到几个哥哥们可是兴奋的很。

其间沈祁的婚事被提到桌面上说了,沈祁面赤耳热的连道不急不急,最后被沈玄漏了底,说其在福州有个心意的女子。

众人追问,沈玄只道具体情况不知,只晓得有这么个人。追问沈祁,他却是打死都不说,再问人便一溜烟跑了,直到晚膳的时候才露面。

用了晚膳,骆怀远便带着一家子回云王府了。

这一日着实过得热闹,大人小孩俱都有些累了。

之后数日,骆怀远一家子大多时候都是在镇国公府共享天伦,这期间严嫣也有进宫数次。一来出于礼仪,二来也是混个脸熟。景帝和云王之间关系非比寻常,曾当着云王面提过贵妃寂寞,有闲让云王妃进宫陪贵妃说说话。

这是上面人主动送面子,云王一家子自然懂,严嫣便带着两个小的拜访过元贵妃数次。

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两个女人倒也处了些友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