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老太一把抓住冷萍的手,低声说道:“我不会让你继续霸占着萍儿的身子的,你赶紧走,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想怎么对付我?”冷萍回眸看着她,“你如果真的能将我送走的话,我倒想谢谢你!”

当年她学巫术,也就只学了个皮毛,后来靠跳大神骗钱,她的女儿,冷萍娘却是有真本事的,可惜她为了一个男人…

“你好好的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呢!”冷萍说着也就起身,出了门去。

将带来的东西交给梨九,说好了梨老太若是有事,就再去太平村找她,冷萍也就上了牛车,回去的路上她赶车。

梨九拿着芫斗进了门,将东西放在炕头上,低声道:“娘,你看,这是萍儿孝敬你的东西!”

梨老太冷笑一声,“九儿,娘是在乎东西的人吗?若是真的在乎东西,会带着你藏到这个小山村里吗?娘现在要你去办一件事,你好好的听着!”

梨九赶紧点头。

梨老太在他耳边说了,梨九一愣,有些不解的望着梨老太,“娘,你为啥要这么做?”

梨老太叹口气,“该来的总要来,但是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不然,这天下就要大乱!”

“你好好的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呢!”冷萍说着也就起身,出了门去。

将带来的东西交给梨九,说好了梨老太若是有事,就再去太平村找她,冷萍也就上了牛车,回去的路上她赶车。

因为快要黑天了,冷萍着急赶路,路上就急躁了一些,走了一半的路,冷萍就觉察到郝仁在车上不停的翻来覆去的转,也就忍不住回头喊道:“怎么?又疼了?”

郝仁憋得脸通红,低声道,“我想尿尿!”

“扑哧!”冷萍这才想明白郝仁这一路上身子扭来扭去的原因,也就停了牛车,扶着郝仁下地。

郝仁的腿用木棒固定了,不能单腿站立,这会儿晃晃悠悠的站着,满脸的尴尬。

“快点啊!还要我帮你脱裤子掏家伙事啊?”冷萍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天都要黑了,这夜路就更不好走了!

郝仁的脸色更红了,紧紧的盯着冷萍吼道:“你一个女孩家,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你…”

“什么羞耻?你现在是我的病人,而且还是个孩子,我在一个孩子面前,为什么要感到羞耻?你赶紧的,哎尿不尿,不尿就憋着!”冷萍立刻回吼,小子,还敢教训她,也不瞧瞧老娘比你多喝了多少年的黏住!(黏住,嘿嘿,冷萍家乡的一种咸汤,里面放了白面或者玉米面跟蔬菜做的,黏糊糊的一片,俗称黏住!)

若是能憋,郝仁早就憋着了,也不会如此狼狈。

“赶紧的,我转过脸去不瞧也就是了!”冷萍说道,径直转过身子去。

郝仁哆哆嗦嗦的摸向裤腰带,咬咬牙,最后低声道,“你将我靠在牛车上,你去前面稳定着牛!”

至少这样,两人有几米的距离。

“事儿多!小孩儿想的很挺多!”冷萍白了他一眼,将他扶到牛车的车辕上,上前去牵了牛,一边望着天边红通通的夕阳,一边催着,“快点,天要黑了,娘会担心的!”

郝仁颤抖着手终于解决了,赶紧束好裤子,倔强的垂着眼帘,自己扶着车辕,单条腿靠近车前,爬上了牛车。

冷萍也上车,两人这才继续赶路。

回去的路上,郝仁似乎在赌气,一句话也没有跟冷萍说,直到回到了太平村。

比起梨树村来,太平村还算是个大村子,这会儿天刚黑,大家伙也不舍得点灯,都借着最后的天光在屋里吃饭。

郝家门前,郝氏掩紧了袄子不断的张望着,直到听到牛车生,这才赶紧上前,看到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快进去暖和着,让郝蛋卸车!”郝氏说着,没有注意到郝仁的脚伤,而是上下打量了冷萍,生怕那装神闹鬼的梨老太对冷萍做了什么。

“娘,郝仁的脚伤了,我先扶着他进去!”冷萍说道,先去搀扶郝仁。

一听郝仁的脚伤了,郝氏立刻花容失色,赶紧上前,看着郝仁腿上帮着木棒,郝氏浑身吓得浑身哆嗦的都说不出话来,“这…这是怎么弄的?腿没事吧?”

“就是脚踝磕伤了,初步怀疑是骨裂,我已经做过处理了,先观察半个月看看!”冷萍赶紧安慰郝氏。

“骨…骨…伤着骨头了?都裂缝了?”郝氏一听,差点要晕过去。

“娘,我的意思是,最坏的结果是骨裂,也可能骨头没事儿,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要卧床休息,暂时少活动,待上半个月,如果不疼的话,那就说明骨头没事儿!”这古代不像现代,有CT,冷萍只能大体的估计一下!

郝氏还是吓得不轻,赶紧与冷萍一起,上前搀扶着郝仁,一边走一边低声埋怨道:“你说你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如何是好!”

郝仁紧紧的闭着唇,不说话。

郝蛋去卸车,石头跟花儿听说郝仁受伤,也全都过来关心的询问,这样一来,倒是让郝仁更不好意思。

“娘,我累了,我想歇着!”郝仁低声道,意思是要赶人了!

郝氏赶紧让石头跟花儿出去,又仔细的叮嘱了好几句,这才出门来。

“萍儿,这到底是咋回事?”郝氏关上房门,忍不住问冷萍道。

冷萍正要回答,就听见郝仁的声音在里屋突然大声的响起来,“娘,是我自己下车的时候没看清脚底下的石头,撞得,你就别问了!”

郝氏赶紧应着,“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准备吃食!”

郝氏说着,赶紧出去准备晚饭。

冷萍看了里屋一眼,没有多想,也去帮忙。

在饭棚里,郝氏着重的问了梨老太的病,之前梨九突然来拿药箱,说是梨老太病了,吓了郝氏一跳,如今听说梨老太没事儿了,郝氏也就松了一口气。

“她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说奇怪的话吧?”郝氏低声问道,神色有些紧张。

冷萍想起梨老太的那些话,忍不住一笑,不过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反问道:“她能做什么,说什么?”

“没有就好,反正离着远,不常见,过年过节去瞧瞧也就是了!”郝氏这才放心,想起郝仁的脚伤来,又道,“这伤了骨头就要喝骨头汤的,正好井里还吊着一块大骨头呢,我去熬上!”

冷萍看看天色,赶紧说道:“娘,你这要熬到什么时候啊,别熬了,我瞧着没大事儿,或许明日消了肿就好了!”

郝氏看看天色,确实是不早了,也就用菠菜混在白面里,打上鸡蛋,搅了一锅面猴子,又切了年前腌的辣疙瘩,也就准备开饭。

这一天冷萍也是真的累了,目的没达到,倒惹来梨老太的怀疑,当即闷着头扒了碗面猴子,想了想就跟郝氏说道:“娘,开了春我就会上山去抓蝎子,开始养蝎子,家里就这几个人肯定不行,我想找几个长工,这里家里人多,也省得一些人惦记!”

郝氏犹豫了一下,说道:“萍儿,你脑子活,反正这钱也是你赚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只是这长工不好找呢,谁愿意给人家当长工呢,不如短工自由!”

冷萍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短工贵,一天就要十五文,若是长工,一年也就一两银子的工钱,算下来也省了不少!

“先问问袁大叔、曹大叔跟杨大叔,他们帮着咱家盖房子,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干活也麻利,他们咱们能给一两半,若是他们不愿意,就贴出告示去,一两银子找长工,现在赚钱不容易,一两银子钱也不少了,总会有人上门的!”冷萍说道。

郝氏点点头,可是又有些为难,低声道:“等开了春,学院开了学,仁儿就去上学了,家里就剩下咱们几个女人孩子,再招个男人进来,怕是不妥当,让人戳脊梁骨呢!”

“娘,那要不就招个上门女婿吧!”冷萍脱口而出。

郝氏正低头看着一口面猴子,噗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猛然又咳嗽了两声,涨的脸通红。

一直没有说话的郝仁,此刻立即抬起头,狠狠的瞪了冷萍一眼说道:“娘,你别听她胡说,咱们就找个当庄的人来干活,白日里干完也就回去了,再说学良娘不也在咱家帮着做绢花么,有啥好说闲话的?实在不行就用袁大叔两口子,隔着又近,有啥事儿,招呼一声也就罢了!”

郝氏许久才平静下来,忍不住看了冷萍一眼说道:“萍儿,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可是你这说话也…罢了罢了,就用你袁大叔一家吧,他们若是嫌钱少,就再加一些,图个方便!”

郝氏说完,却坐不住了,也就起身,端着碗进了饭棚。

郝仁再次瞪了冷萍一眼,低声道:“这事儿不许再提!”

冷萍低下头,心里有些郁闷,她也是好心,可惜郝氏不领情,算了,抡起这一世的婆媳关系来,已经比现代的时候好太多了,冷萍也就不再去多想,低着头扒了面猴子。

第二日,郝仁的脚踝就慢慢的消了肿,又过了几日,已经完全不疼了,也就排除骨裂的可能,冷萍也就帮他除去绑腿,准备找长工上山抓蝎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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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菲菲的花花与打赏,感谢妖言的钻钻,话说秋心你去哪儿啦?呜呜,不来看小妖啦!

117 鸡头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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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狗剩娘一听一年有一两半银子的工钱,而且一下子就用他们家两个人,心里自然是乐意,可是一听是上山捉蝎子,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郝仁媳妇,这蝎子是要蛰死人的,谁敢弄那玩意啊,你若是让咱们给你挖个坑,干个活儿倒没啥,可是这捉蝎子…”

袁奎也有些犹豫,不过一想起被夏利鸣坑了的那四十两银子,袁奎立即说道:“俺去!”

狗剩娘立刻回眸喊道:“你去啥去,你想死啊,你死了,俺跟狗剩咋办?”

“咋办?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郝仁家的花了四十两买下那二十一只蝎子,咱家狗剩还活着?你这人咋忘恩负义呢!?再说了,既然郝仁家的说出这话来,自然是有把握的,她能让咱们去送死吗?”袁奎大声反驳狗剩娘道。

“你…”狗剩娘一下子也无话可说,只是急着脸通红。

“叔,婶子,你们别吵了,其实捉蝎子虽然有危险,只要掌握好法子就不怕的,再说蝎子毒是可以解的,又不是剧毒!”冷萍赶紧说道。

袁奎瞪了一眼狗剩娘,“你听见没,郝仁家的是神医,还能让蝎子要了你的命不成?”

狗剩娘这才问道:“真的没事儿?郝仁媳妇,你可别…”

“行了,闭嘴吧,这事儿俺们应下了,只是这样,狗剩娘一两银子也就多多的,她人懒,干不了多少活计,还要给狗剩做饭啥的,俺们两人一年二两半银子,你看咋样?”袁奎最后说道。

冷萍知道袁奎是个实在的,也就点点头道:“行,那就这样决定了,若是咱们的蝎子以后赚了大钱,我是不会亏待叔跟婶子的!”

袁奎赶紧应着,一面将冷萍送了出去。

冷萍走了,狗剩娘还有些不甘心,虽说冷萍对她家有恩,可是谁也不想跟银子过不去不是?五百文呢,够一家人一年的伙食了,攒上两年,也能让狗剩读书,认几个字呢!

“行了,你也不想想,那四十两银子人家没要咱们还呢,人家说不还,难道咱们就当没事儿发生?咱们现在就是要赚钱吃饱饭呢,若是家里能揭开锅,这工钱也是不应该要的!”袁奎叹了口气。

狗剩娘暗地里嘟囔了一声,“你不也说了,那蝎子平日里就值二两多银子,是那四方药铺的掌柜因为跟郝仁家有争执,这才坐地起价的!”

“你做人能这么没良心吗?狗剩是郝仁家的什么人?人家当时扭头走了,二两银子,二两银子你有吗?这会儿狗剩活过来了,你说这话了?”袁奎怒道,“狗剩娘,俺啥都能惯着你,你不干活俺也不说啥,可是你再说这些话,你可别怪俺拿鞋底子抽你!”

狗剩正在呼噜噜的喝黏住,这会儿也大声说道:“娘,爹说的对,冷家嫂子是大好人呢,还给俺治好了鼻子呢,现在看谁还敢骂俺抹鼻子狗剩!”

狗剩娘这才消停了,低声嘟囔道:“俺就说说么,俺也没说不承郝仁家的情分,只是…”

只是那五百个大钱啊!

“行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早些睡,明日里早去上工,如今你拿了人家的钱干活儿,可不能懒了,若是再懒,那一两银子俺就不要了,俺自己给郝家干,谁家的银子也不是海水潮来的,都不容易!”袁奎用筷子点了点狗剩娘的碗。

狗剩娘只得点点头,呼噜着喝汤。

郝家,冷萍则在开始准备抓蝎子的工具,筷子与罐子。

“姐姐,我也去!”郝蛋也凑上来,握着筷子示范着,“是不是用筷子夹住蝎子就成了?”

冷萍点点头,“其实蝎子靠的就是蝎尾,你夹住蝎尾,它们就一点也不吓人了。”

想起这捉蝎子的法子,还是因为医院里有人想要整治她,丢在她身上蝎子才会的,当即冷萍心里就有些唏嘘,在现代,别人的恶作剧,想不到成为她如今谋生的工具了!

郝蛋立刻兴致勃勃的尝试着,问道:“那咱们啥时候去捉?去哪里捉?冬天我咋没看到蝎子呢!”

“蝎子是要冬眠的,从霜降开始蛰伏,至次年惊蛰后才开始活动,现在距离惊蛰还有几天,不着急,先让袁大叔跟袁婶子挖坑!”冷萍笑着,先将工具收起来,想想过了正月,郝仁与石头也该开学了,尤其是石头,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比他大许多的优秀的学子,如果石头不适应,自暴自弃的话…

“石头,你到我屋里来,我有话跟你说!”冷萍起身,喊着石头进屋。

年前的时候,石头就知道要去文翰书院读书的事情,也跟小伙伴们炫耀过了,这会儿眼看着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那心里早就激动的不行了,整日里缠着郝仁,让他讲书院的事情,没事的时候就拼命的读书,不甘落人后。

冷萍看着这些,心里自然也满意些,但是预防针还是要给石头打的,万一石头经不起打击,再自暴自弃了,那冷萍就真的是害了他!

“石头,万一你进了文翰书院跟不上进度怎么办?你要知道,你去的那个班,虽然是文翰书院最差的一个班,可是那里面,也全是有功名的童生,至少也是读了四五年书的,你才读了两年,更何况你年纪也小,在冷家村的私塾里,你是鸡头,可是到了那里,你就是凤尾,文夫子也不会像私塾里的夫子那么的相信你,夸奖你,学子也会瞧不起你,因为只有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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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剖腹取子

洛文冲一直愣愣的瞧着,直到郝家一家人走远了,这才心思恍惚的回过头来。

“嘿!”突地,从学堂里跳出一个人来,倒吓了洛文冲一跳。

“瞧什么呢?这么入神?”那学子拍着洛文冲的肩膀大声问道。

洛文冲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急匆匆的就向学堂里走。

“闷葫芦,你上哪儿去,你家人给你送饭来了!”那学子在后面喊了一句。

洛文冲一下子停住脚步,望向不远处。

不远处,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身补丁的粗布衣裳,笑容却很慈祥。

洛文冲赶紧走了过去。

那女子看见洛文冲,抬起手来给他抿了抿鬓边的发丝,再次温柔的笑笑,将篮子递给他,叮嘱道:“今天烙了油饼,你多吃些,篮子照旧放着,傍晚带回来也就是了!”

洛文冲点点头。

那女子又四处望了一眼,问道:“冲儿,这些日子咋不见替你送饭的那个学子?那可是个好人,你可得好好的谢谢他!”

洛文冲面上的表情有些阴暗,可是很快他就笑道,“娘,那个学子不读了,回家了,以后我亲自出来取就是,不要麻烦别人了!”

那女子点点头,“也是,老麻烦人家也不好,不过那学子待人热情,娘每次来,他都守在门口,娘心思着,喊你出来还耽误你读书的时间,让他带进去也是一样的!”

洛文冲低下头,咬着唇,“娘,你总是喜欢这样轻易相信别人…”

“你说啥?”那女子没听清楚,赶紧问道。

洛文冲摇摇头,“没事儿了,我回去了,娘,你也早点回去!”

那女子笑了,也就摆摆手,让洛文冲进去,自己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直到人瞧不见了,这才向家走去。

正月十五看花灯,吃元宵,里城虽然算不得繁华,可是毕竟也是个城镇,再加上乡下人大量的涌入,这一日,可以说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日子之一,街道两旁的商铺全都开着门,大声吆喝着招揽着生意,下面还有一些零散的小贩摆着自己的货品,从针织到生活用品,倒也齐全。

冷萍挽着郝氏的胳膊在前面,郝仁带着三个孩子,生怕被人挤散了,一家人一边走一边看,遇到稀罕物件,也会瞧半天,可是却买的很少。

古代的物件比起现代来,自然是差得远,冷萍也不稀罕,郝氏则是心疼钱,再说如今家里用的吃的都不缺,去年光租牛还有收回来卖种子的租子,就将粮缸填的满满的,吃个两年不愁的,首饰衣服,她更不需要,她是个寡妇,不能打扮的光鲜,只是给孩子们买了一些吃食,最后买了几双鞋垫,开春了,过些日子要穿单鞋,给孩子们做几双鞋。

郝氏在店里挑着鞋垫,冷萍也就没事儿,站在门口张望,想要瞧瞧这古代有没有类似古代塑料薄膜的东西,因为羊蝎子的话,防止蝎子逃跑,要用光滑的东西钉在炕边上,蝎子才不会逃跑。还有因为那蝎子坑是在户外,上面也需要搭建防水的棚子!

冷萍正张望着,一下子望到两个人影,她赶紧拉了郝仁去瞧。

郝仁正在陪着郝氏买鞋垫呢,一下子被冷萍拉了出去,心里正有些烦躁,但是在看清那两个人之后,也感兴趣的张大眼。

那两人,其中一个正是郝仁的好朋友于学良,另外一个则是位姑娘,看起来与于学良差不多年纪,穿着一件半旧的马面褂子,下面黑色的裙子,瓜子脸,瘦瘦弱弱的,还是冷萍认识的一位熟人——杨树村的杨柳!

之前杨柳对柳迎风大献殷勤,后来还谎称柳迎风要送她簪子的事情,冷萍还记忆犹新,不过不知道这杨柳如今怎么跟于学良在一起,而且看杨柳不时的娇羞低头的模样,冷萍脑海里顿时闪现两个大字——暧昧!

“那位就是于学良相看过的媳妇儿?”郝仁忍不住笑道。

初八的时候,于学良要去相看媳妇,郝仁因为脚踝受伤,脚上还帮着木棒呢,自然不能去,今早上郝仁也去喊了于学良,才知道于学良一早就走了,原来是约了佳人逛庙会!

果然!冷萍扬扬眉,于学良本来就不算是懂事的孩子,再娶这么一个好小偷小摸又喜欢玩心眼的杨柳,那于家算是完了,最后受苦的还是于林氏!

于林氏年前在郝家做了几天活计,花儿跟郝氏都很喜欢她,再说于林氏虽然穷,可是却是场面人,自己种的蔬菜,虽然不多,总会留一把给郝家,因此冷萍决定出马搅黄了这两个人,也算是救于林氏一条命!

冷萍大摇大摆的就走上前。

郝氏一愣,赶紧上前拉住她,“人家正说得投机,你上去掺和什么?”

于学良今日自己走,没有等郝仁,摆明是了是想与这位女子单独过元宵节的,既然如此,郝仁自然识趣。

“我是去救于学良,拯救于学良大半辈子的幸福!”冷萍才不管他,径直穿过人群上前,掂高了脚尖,一下子大力拍在了于学良的肩膀上,“于大哥,你也逛庙会啊?”

杨柳在看到冷萍的瞬间,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化莫测,眼神也有些闪烁,直觉的回避。

于学良被冷萍的“泰山压顶”吓了一跳,赶紧回身笑脸相迎,“弟妹啊,你们也在逛庙会呢?”

冷萍点点头,笑笑,打量了杨柳一眼,“杨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杨柳这才回身,朝着冷萍点点头,脸上全是懊恼。

于学良一愣,问道:“弟妹,你认识杨姑娘?”

冷萍点点头,“咱们那几个村子,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漂亮的姑娘更是少,杨姑娘我在柳树村治病的时候就见过,是不是?”

杨柳的神色更加的不自然,向于学良低声道:“于大哥,弟弟还在前面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杨柳急匆匆的离开。

于学良一愣,想要去追,却没有想到冷萍一巴掌就呼在了他的脑袋上,而且还是掂高了脚尖打的,“你啊,就光看模样了,这杨柳什么人品,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娶了这样的媳妇进门,以后等着受罪吧!”

于学良没有想到冷萍会动手,一下子就被打傻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直愣愣的望着冷萍。

“看什么看,我是为了你好才教训你,你可…”正指着于学良骂着,冷萍这才记起自己的身份来,她是郝仁的媳妇,比于学良还小一岁,按照道理…

郝仁赶紧上前,拉住她手臂,低声道:“你疯了吗?你…”

于学良摸摸被打疼的脑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冷萍这会儿回过神来,虽说觉着自己鲁莽了些,可是还是坚持道:“这杨柳你还是跟她算了吧,以后我再给你找更好的,行了,赶紧回学堂读书去吧!”

于学良再次惊讶的张大嘴巴,这语气,怎么跟冷萍是他老娘似的呢!

郝仁也是皱眉,奇怪的望着冷萍。

冷萍再一瞪眼,“还不赶紧走?”

于学良这才嗯嗯啊啊的走了,估计这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冷萍为啥这样对他呢!

“快走吧!”郝仁见四周的人都望向这边来,赶紧拉着冷萍的手离开。

在方才买鞋垫的门口,郝仁眉头紧皱,紧紧的打量着冷萍,脑海中闪过那日在梨树村梨老太与冷萍的谈话来!

其实那会儿,他因为受伤就坐在门外,梨老太的话,他隐隐约约的听了几句,当时就觉着奇怪,这会儿再瞧冷萍怪异的行径…

想起自从冷萍进了郝家的门之后,确实与之前的那个人不同,郝仁的心里就忍不住有一些说不出的滋味儿。

若是之前的那个冷萍,相信他们郝家也不会有现在的样子吧,之前的那个冷萍,是绝对不可能在他们家住下来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

“你们去哪儿啦?萍儿,这两双是你的,你试试大小!你们还要长身子呢,要大出一指来才成!”郝氏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冷萍去里面试鞋垫。

冷萍也正好摆脱现在的尴尬,立刻跟着郝氏进去。

试好了鞋垫,选了鞋面,付了钱,郝氏将鞋垫包好了,放在包袱里,脸上全是喜气,“过两个月,等天气暖和了就有新鞋子穿了呢!”

石头跟花儿很是雀跃。

郝蛋也抿着嘴儿笑。

郝仁在一边望着,再瞧瞧一脸笑容的冷萍,他将心里那一闪而过的想法压制了下去,如果让他选择,他宁可选择眼前的这个冷萍做他的娘子!

“娘,做鞋子太累了,又要不了几个钱,不如买的穿!”冷萍说道。

鞋垫虽说是现成的了,可是还要在上面加厚一层又一层,还要打浆,尤其是那种叫做千层底的鞋子,一个巧手的女人,怎么也要做一个月,古代的女人最喜欢给男人做鞋子,似乎那鞋底越厚,越能现出对那男人多在乎似的,冷萍最讨厌这样的。如今郝氏要做一家人的鞋子,一个人两双就是十双,就算是买了现成的鞋垫子,也要十几天才做出一双鞋来!

“买的不结实,而且还不如我做的好看!娘来做,不用你!”郝氏知道冷萍不喜欢做针线活,笑着拉着冷萍走。

前面有个卖包子的,围了一群的人,香味儿飘得老远,郝氏见逛了这么久也累了,破天荒的拿出三十文来,让郝蛋带着石头去买十个包子来!

一家人就坐在墙根底下包子铺搭建的棚子下歇息。

冷萍本想说去饭庄吃,但是见郝氏坚持,也就只得跟着他们一起坐在棚子里,一边等包子来,一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都说古代人少,如今这样一瞧,人也不少,尤其是一家子一家子逛庙会的,一个个的都是七八个孩子,一连串的拉着。

冷萍瞧人,郝仁则盯着冷萍瞧,那眸色里掺杂着一抹深思。

“来了来了!”花儿看见郝蛋与石头拿着油包儿过来,欢快的喊道。

郝蛋买了十个包子,石头拿着一瓦罐热水,在桌上摆开,一会儿,一阵香味就扑鼻而来。

“真香啊!”花儿咽了口水。

从旁边走过的孩子们,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可是现下的社会,有很多连个包子都吃不起的,大人怕孩子馋,径直拉着孩子的手赶紧走。

冷萍望着这众生相,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或许她能帮更多的人过上幸福的日子,不单单郝家这一个家庭!

“萍儿,快吃啊!”郝氏给她拿了一个包子放在她的手里。

冷萍这才回身,刚要咬一口,就听见街道那边有人在飞奔,还有人在大声喊着,“死人了,死人了,四方药铺治死人了,快去瞧瞧吧!”

四方药铺?冷萍立刻站起身来,放下包子就跑出出去。

郝氏想拦,也没拦着,又怕人多踩着孩子,只得赶紧让郝仁跟上去。

这会儿,四方药铺的门口,停着一副床板,那床板上躺着一个肚子高高隆起的妇人,看样子已经没有了呼吸,双眼大睁,有些可怖,身旁还有一个男人跟一对老人,正在跟众人哭诉着什么,那四方药铺的大门却紧紧的关着。

“你们给评评理,俺家不过就差了二十文的药钱,俺家老头已经回去借钱了,可是就差这二十文,这四方药铺就不肯救治俺儿媳妇,一尸两命啊!”那老妇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眍

119 捉蝎

杨铁娃抱着孩子出来,孩子发出嘹亮的哭声,似乎也在哭那妇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