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蛋回身,撒娇的抱住郝氏道:“娘,我不会后悔,我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郝氏点点头,歪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郝氏与冷萍带着花儿,一直将郝蛋送出村口去。

曹大鼻子去送郝蛋。

郝蛋坐在牛车上,向着家人挥挥手,回过头去的时候,他的鼻子也有些酸。

他也不想离开家,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要立业总不能跟个女人似的,一直守着家。

曹大鼻子看着郝蛋,故意调侃道:“咋的,郝蛋,哭鼻子了?”

“你才哭鼻子呢!”郝蛋故意朝着曹大鼻子做着鬼脸,将眼泪强行的忍回去。

“蛋,你比叔本事,真的,叔像你这年纪的时候,还在戳鸟窝呢!”曹大鼻子由衷的说道。

“石头比我还小呢,不也离开家读书了?”郝蛋听着曹大鼻子的夸赞,挺直了脊背,嘴里还是说道。

“石头是去读书,你可是去上工呢,你娃小,不知道给人当学徒的辛苦!”曹大鼻子想起自己当学徒那会的辛苦,忍不住砸吧一下嘴。

读书是给自己读的,上工是给别人干的,性质不一样呢!

“我不怕辛苦!”郝蛋握紧了双手道。

曹大鼻子拍拍郝蛋的肩膀,算是鼓励。

郝氏一直望着那牛车,直到再也瞧不见,她这才回身一左一右握住了冷萍与花儿的手,“从今之后,家里就剩下咱们娘三个了!”

冷萍听着这话只想着掉眼泪,因为很快她也要离开这个家了!

就在医馆装修准备的时候,冷萍也没有闲着,因为上门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了!

“冷姑娘,我上次吃了你开的药,这嗓子痒痒好了很多,也没有那么憋气了,只是这鼻子越发的干了,而且还有血,冷姑娘,你说这怎么还不好?”先前在客栈里瞧过的那位老妇人这次又来了,自述药后咽痒渐消,咳嗽憋气减轻,纳食转佳。唯鼻干加重,涕黄黏带血。

冷萍再次仔细的给老妇把了脉,觉着这老妇还是痰热,以热为重,在之前开的方子的挤出上,加重清肺之力。

“再服六服药一定会康复的,大娘你信我!”冷萍将药方交给老妇。

老妇心中感激,再次道谢。

来瞧病的人越来越多,祝桃与怀夏也忙的不亦乐乎,不过因为冷萍只瞧病开方子,不卖药,所以照旧按照之前承诺,不收诊金。

“小姐,咱们这样不行呢,大家都来家里瞧病,那医馆的位置大家还是不知道,不如这样,告诉他们去医馆那边去瞧!”忙活了一晚上,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怀夏提出了异议。

穆文那日回来,说是医馆还在装修之中,若是让病人去还没有准备好的医馆,甚是不方便,冷萍也就想了一个法子,将全家出动,写传单,承诺在家先义诊五日,一个月后医馆差不多装修完成,再义诊一个月,两个月之后正式开张。

传单的最后自然落上了冷萍医馆的名字——平安医馆。

怀夏望着平安那两个字,忍不住说道:“小姐是想夫人与老爷了吗?怀夏也想呢!”

冷萍想起之前在天城的事情,只是淡淡的笑笑。

一晚上,算上桃子五个女人,写了一夜的传单。

如今郝氏与冷萍之间误会全消,这会儿并排坐在炕上一起写传单,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吃宵夜喽!”怀夏负责去做宵夜,包的馄饨,一端进门,一阵香味就扑鼻而来。

“小姐尝尝,可这是这个味道?”怀夏第一次包馄饨,还是在冷萍的指导下,因此心里有些忐忑。

冷萍尝了一个,三鲜馅的馄饨,里面还加了山上采的新鲜木耳,味道特别的好。

怀夏受了鼓励,信心大增,分配完之后,自己也脱鞋上炕尝了一口,那香味儿顿时四溢。

“可真是好吃!奴婢的手艺在阮府的丫头里,虽然比不上正经的厨娘,可是也算是好的,可是却及不上小姐的几句嘱咐!”怀夏说道。

做馄饨之前,冷萍说馄饨的肉馅要一个方向搅动,里面加上泡好的花椒水,馄饨下锅一定用勺子顺着锅沿搅动,让水带着馄饨一起动,这样可以不粘锅。

怀夏照做了,做出来的馄饨果真是比平常好吃的。

“我就是累了,若是有时间,亲自做给你们吃!”冷萍吃着热腾腾的馄饨,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给人瞧了一天的病,晚上还要写传单,实在是不愿意再下厨了,也幸亏怀夏比祝桃要聪明,一说也就明白。

其实做饭也需要天分,祝桃就没有这样的天分!

不过祝桃收拾房间洗衣服是一把好手,所以有这两个丫鬟在身旁,冷萍轻松了不少。

第二日开始,冷萍搭脉瞧病,怀夏迎往送出,桃子则负责发传单。

因着第一日那些病人都回去宣传,第二日来的人更多,排队到了村里的土路上,甚是壮观。

村里人吃了午饭,也就坐在道口上瞧热闹,对冷萍的这义举,有支持的,也有背后说闲话的。

“哎呀,你说这得少收多少钱啊!”听说是义诊,各人的心里就开始盘算。这么长的队伍,若是收诊金的话…

就在村里人瞧乏了,准备下地干活去的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村头上急急的赶了归来。

赶车的是那阮府老宅的管家,之前曾来过太平村,有人认了出来。

“快瞧,是阮府老宅的人!”有人低声喊道,“上次不是来请了一次了么,难道没瞧好?”

“不是没瞧好,说不定又有人的病了!”曹大鼻子的媳妇绣花正在摘豆角,她让冷萍瞧过病,对冷萍的医术十分的有信心,立刻说道。

“这阮府老宅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三天两头的有人得病!”有人附和着。

“人啊,有钱没钱的,身体健康就好!”更有人发着感叹。

阮缸赶着车,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好看,径直不管村里人的议论,立刻就想去郝家,无奈被排在队尾的几个人拦住。

“要排队,没瞧见么,咱们都排了一个上午了!”其中一人说道。

阮缸连车都没下,坐在车上冷笑:“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竟敢拦我?”

有人看见阮缸态度蛮横,也就不敢上前了,可是有两人还是不肯给他面子,说道:“不管你是谁,只要是来找冷姑娘瞧病的,就得排队!”

阮缸心里正恼怒着,二话不说那鞭子就甩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他赶车马车径直上前。

“打人了!打人了!”被马鞭甩到的人疼的在地上打滚,立刻引起了骚动,更有人开始大喊起来。

冷萍这会儿正在门口给一位老汉把脉,听见远处有骚动声,也就抬眸,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径直穿过人群驶过来,后面有几个人在大声喊着什么。

“小姐,好像是老宅子的马车!”怀夏瞧了一眼,忍不住说道。

冷萍勾唇,心里立刻有了数——是阮毅的病又犯了!

冷萍将怀夏叫到眼前,低声说了什么,怀夏赶紧点点头上前去。

冷萍继续瞧病。

怀夏上前,拦在了阮缸的面前。

“大管家,奴婢是怀夏,咱们小姐要奴婢回大管家,若是大管家想要瞧病,就先排队,若是不瞧病,如今咱们小姐忙着,怕是这会儿没空招呼大管家,大管家还是改日再来吧!”怀夏先行了礼,恭敬的说道。

“怀夏?你是二爷家的人?”阮缸瞧着怀夏眼熟,也就问道。

“是,奴婢之前是二爷家的人,如今跟着冷姑娘!”怀夏再次行礼。

“既然如此,你就去替本管家禀告冷姑娘一声,就说本管家求见冷姑娘!”阮缸也算是领教过冷萍的脾气,这会儿对着怀夏,态度已经恭敬了不少。

怀夏再次说道:“大管家,刚才怀夏已经与大管家说过了,若是大管家想要瞧病,就先排队,若是不瞧病,大管家还是改日再来吧!”

阮缸隐隐的有些怒气,低声道:“怀夏,怎么说这阮家也是你以前的主家,你当真要忘本?”

怀夏福了身子说道:“不是怀夏忘本,是如今的主家这么吩咐,请大管家不要为难怀夏!”

阮缸冷哼了一声,不想排队,可是想起临来之前连氏的吩咐,只得调转了马头去排队。

怀夏再次福了身子,回到了冷萍的身边。

冷萍听闻阮缸真的去排队去了,心中更是有数,径直不理会,只管瞧她的病。

因为求诊的人实在是太多,冷萍到了天黑都没有瞧完,只得告诉病人第二日早来。

众人无奈,只得第二日再来。

阮缸坐在车上排了大半天的队,见众人全都散了,也就赶紧上前。

这会儿冷萍已经回房休息,祝桃与华夏在收拾着摊子。

“怀夏,冷姑娘呢?”阮缸赶紧上前问道。

怀夏抬眸看了阮缸一眼说道:“大管家,你没听见方才咱们的通知么,今日晚了,冷姑娘也累了,就瞧到这里,大管家若是还想要瞧病,明日再来吧!”

阮缸等了这大半天,一直隐忍着,这会儿一听怀夏这话,一股怒气腾地一下子就从心里涌起,正待要发作,可是想到老爷如今的境况,只得又压下怒火说道:“怀夏,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阮府的人求见!”

怀夏连头也不抬,径直说道:“咱们小姐说了,不管是谁,但凡是来求诊的,明日请早!”

阮缸气的浑身颤抖,可是又不敢发作,怕搞砸了求医的事情,只得拂袖离去。

“哼,当时向外赶咱们的时候,可是有志气的很,这会儿又求上门了,还高门大户呢,这个脸也拉的下来!”祝桃瞧着阮缸的背影,忍不住冷哼道。

怀夏叹口气,“老夫人做事向来这样,依仗着大老爷是在天城做官的,为人处事一向不留余地,只是明日大管家再来,小姐怎么办?”

祝桃冷哼道:“来了也不给瞧!”

第三日,阮缸真的一大早就来了,只是可惜别的病人来的比他还早,队伍又很长了!

阮缸等了一日,又快要等到他的时候,冷萍宣布不再瞧病。

这一次阮缸一个箭步冲到了正要回院子的冷萍面前。

“冷姑娘,咱们老爷的病又犯了,您看…”等了一如的阮缸饥肠辘辘,水都没有喝一口,神色十分的憔悴,可是还是打起精神来拦在冷萍面前问道。

冷萍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大管家,当日你们老夫人是这么说的?不是有连大御医了吗?”

阮缸低声道:“那连林就是浪得虚名,老爷吃了他的药,一开始还见效,可是后来…”

“那我也无能为力,抱歉!”冷萍不用听也知道连林若是按照胃痛来给阮毅医治会是什么下场,当即闪身进了院子。

阮缸还想要追上去,被杨通等人拦住。

“冷姑娘,你当真见死不救吗?咱们大老爷如今可是礼部侍郎,你…”阮缸大声喊道。

阮勋终于官升一级,进了礼部,以后说不定还会是郝仁的直属上级。

冷萍冷冷的勾唇,来这一套,她在现代的时候瞧得多了,她才不怕!

“是谁啊?”郝氏听见那礼部侍郎四个大字,赶紧从屋里出来。

“娘,没事儿,你别管!”冷萍径直推着郝氏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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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秋心与菲菲的支持,感谢13431749887的花花,话说最近亲们好安静,是小妖写的不好吗?小妖也想快写到三年后,只是冷萍这边还有事情要安排,小妖会加快速度,么哒!

175 腹腔穿刺

阮府,连氏着急的望着外面,晚饭放在桌上都凉了,也没有心情吃。

“娘,您别着急,今天管家一定会将那个冷萍请来的!”胡氏赶紧劝道。

连氏此刻心里十分的煎熬,方才她被阮毅骂了一通,如今在里面伺候阮毅的是洪姨娘。

因为她擅自换了大夫的事情,阮毅十分的恼火,这些日子已经不愿意见她!

连氏揉捏了手,正焦急着,就见洪姨娘端了药碗出来,柳眉紧锁,上前问道:“姐姐,那大夫还没来?老爷可是问了几遍了!他一直说心里难受呢!”

连氏被洪姨娘质问,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在路上呢!”

洪姨娘见连氏不给她好脸,也就说道:“都是姐姐,不就五百两银子?姐姐偏生的舍不得,让老爷受了这么大的罪,可真是…”

连氏面色一变,立刻瞪着洪姨娘大声质问道:“我说老爷这些日子怎么疏远我了,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在嚼舌根?什么五百两银子,你的意思是我为了那五百两银子,连老爷的命都不要了吗?我是错信了连林,谁知道他一个御医竟然比不上一个乡野郎中!”

洪姨娘轻声笑道:“是啊,姐姐想让这钱让你娘家人赚去么!其实如今大公子又升了官,二公子生意做得也好,姐姐又拿着库房的钥匙,短短不会缺那五百两诊金的,真不知道姐姐当时是怎么想的!”

连氏越听越生气,正想抬手给洪姨娘一巴掌,正强忍着,就见阮缸几步的跑来。

连氏忍下心里的恼怒,赶紧回身问道:“冷萍来了吗?”

洪姨娘也望着阮缸。

阮缸喘了口气说道:“老夫人,那冷萍不来,我在门外等了一天,可是她…”

洪姨娘叹了口气,“人家可不是普通大夫,可是有太后御赐金簪的,也是,当时那样将人赶走,这会儿又巴巴的去请,哪里那么容易?现在别说是五百两的诊金,就是一千两也恐怕是…”

洪姨娘口口声声的将那五百两诊金的事情挂在嘴边,为的就是坐实连氏为了银子不管阮毅的名头,听得连氏恨得浑身直哆嗦。

“真是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明日你再去,带着重金去,我就不信那女人不见钱眼开?”连氏冷声喊道。

阮缸赶紧应着。

洪姨娘冷笑了一声,浑身进了阮毅的房间,一进门就用帕子按了眼角,到了阮毅床前的时候,却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安慰阮毅道:“老爷,您再忍忍,我这就亲自去请冷大夫,夫人不疼老爷,我心里疼!”

阮毅这几日还有高烧症状,吃了大夫开的退烧汤药也并不管用,他躺在床上,一直觉着呼吸困难,听闻洪姨娘的这些话,艰难的歪了歪头。

洪姨娘又按了按眼角,立刻大声吩咐着人准备马车,她要带着阮府的三公子阮修之去太平村。

阮毅抬起手来,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

洪姨娘与阮修之单独住一个宅院,平日里用马车都要跟连氏报备的,这一次,洪姨娘直接去找了阮缸,口口声声的要自己亲自去请冷萍。

阮缸正扒拉了一口饭,听闻洪姨娘要用马车,赶紧出去说道:“姨夫人,老夫人那里可知道?再说这么晚了…”

“大管家辛苦了一天也累了,让司莫驾车就是了,管家歇着!”洪姨娘说着,故意抬高了声音,“老爷那边还要管家多多的照顾,今晚上若是那冷萍不来,我也不回来了!”

阮缸正犹豫着,洪姨娘身边的管事司莫就上前接了缰绳。

洪姨娘带着阮修之上了马车。

司莫牵着马车出了大门。

阮缸顿时觉着不妙,赶紧去禀报了连氏。

连氏一听,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明白这洪姨娘是故意做给阮毅瞧得,只是这会儿她去拦。不定又被洪姨娘怎么编排她,她想了想,也就问道:“给大公子的信走了多久了?”

“走了十天了,算算大公子也差不多要回来了!”阮缸赶紧说道。

“你觉着洪眉那个女人能将冷萍请来吗?”连氏又问道。

“今日瞧来,那冷姑娘是铁了心不给咱们老爷医治的…”阮缸赶紧说道,他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今日的事情,又道,“老奴是尽力的!”

连氏点点头,这会儿,她倒是冷萍心狠到底,若是被洪眉这个贱人请来,那可真是…

天色已经暗了,马车沿着不平的小路一点一点的走着,挂在车辕上的灯笼东摇西晃着。

进了十月,晚上的夜风凉了,阮修之给洪眉披上了披风,低声道:“娘,大管家说那冷萍自持有太后御赐的金簪,十分的目中无人,娘去,或许也是无功而返!”

洪姨娘勾唇一笑,“修之,这么多年,咱们母子一直在连氏母子的欺负下生活,你恨不恨她?”

阮修之低了头。

他其实有些怕连氏,上学读书,都是连氏说了算的。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洪眉低声道,“这次你爹生病是个机会,若是咱们能将冷神医请来治好你爹的病,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请来,咱们也要做做样子,反正如今连氏的名声是出去了!”

她可是很卖力的宣传过那五百两诊金的事情,现在里城但凡是知道他家事情的,都知道连氏为了那五百两诊金不想为阮毅治病,赶走了神医!

“娘,大哥如今是礼部侍郎!”阮修之低声道,他有些拍,这么多年,被大房那边的人压榨的太厉害了。

“难道你真的甘心这样窝囊废一辈子?”洪眉有些生气,她的儿子,活生生的被大房欺负成了胆小鬼!

阮修之低声道:“是我自己无能,若是能中了进士,也不会…”

洪眉拉住阮修之的手,“阮潮也不是读书的料,如今他手下多少产业?说到底,是娘对不起你,娘给人做小妾,也带着轻贱了你!”

阮修之赶紧摇头。

“不管如何,这一次,娘想试试,娘也不是贪心,只是想为你挣点东西,不用养个老婆孩子都要看大房的脸色!”

洪姨娘房里的吃穿用度都是连氏那边出的,平日里想要奢侈一回,那也是妄想。

阮修之想到他正好看中了一副名人字画,不过需要一百两银子,他绝对是不可能拿出来的,若是真的可以…

此刻的郝家,冷萍辛苦了一天正趴在床上休息,祝桃给冷萍捏着肩膀,完全不知道洪氏母子打的主意。

洪眉与阮修之的马车到太平村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洪眉让司莫去叫门。

司莫的叫门声惊得里面的大宝尖利的吼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的心惊。

郝氏这会儿已经睡下了,突然的狗叫声将她惊醒,她赶紧掌了灯,这会儿就听见怀夏的喝问声已经响了起来。

“谁?”怀夏披着衣裳,掌着灯站在屋门口问道。

“咱们是阮府的人,是来求医的,请开开门!”司莫大声喊道。

冷萍在屋里听到,立刻皱眉。

这阮府的人还真的不死心!

冷萍将祝桃唤来,立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祝桃也就赶紧穿上鞋子下了炕,站在怀夏身旁喊道,“对不起,咱们小姐出门去了,不在家,你们明日再来吧!”

司莫一听,赶紧回眸说道:“姨夫人,说是冷姑娘不在家!”

洪眉一愣,想不到冷萍竟然来这手,也就下了车,亲自上前拍了拍喊道,“里面的姑娘,我是阮府的姨夫人,咱们老爷是真的病了,想要请冷姑娘去瞧瞧,还请你们行个方便!”

怀夏与祝桃两个人掌着灯靠近大门说道:“姨夫人,不是咱们不给你们方便,是因为小姐真的不在家出去了!”

“那请问冷神医去哪里了?还麻烦告诉咱们一声,咱们也好出去寻找!”洪眉不放弃,赶紧问道。

“去了远城,为了药材的事情!”祝桃立刻就说道。

洪眉一听,顿时就泄了气。从太平村回到里城就要一个时辰,再去远城,来回就要三个时辰,那时候怕是天都要大亮了!

“娘,咱们回去吧!”阮修之立刻说道。

洪眉却朝着门里问道:“请问姑娘,冷神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祝桃立刻答道,“这个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不回家,直接回铺子,咱们在家里的义诊也快要结束了呢!”

洪眉却不愿意功亏一篑,也就说道:“那咱们就在外面等着呢,等着冷神医回来!”

祝桃一听,正待要说什么,就见怀夏给她使了眼色。

怀夏说道:“姨夫人还是回去吧,这夜里风寒露重的,万一病了,咱们担待不起!”

“不用你们担待,我在车里待着就行了!”洪姨娘说道。

怀夏立即说道:“那就随夫人的便吧!”

怀夏拉着祝桃进了屋。

郝氏在屋里听了半天,知道是阮府的事情,想着冷萍心里有数,也就又吹了灯躺下睡觉。

怀夏拉着祝桃进了屋,跟冷萍禀报了洪姨娘要在外面等的事儿。

“小姐,奴婢之前听府里的老人说,这洪姨娘专门会做面子活儿,这次等在外面,一定又是做给老太爷瞧的!”怀夏说道,“别理她就成!”

冷萍一听,立刻说道:“那怎么成,明日还要瞧病人呢,她等在外面,明日怎么开门?再说了,咱们也不能白让她利用啊!”

祝桃立刻说道:“对,她愿意睡在咱们家门口,也得问问咱们同不同意啊!”

怀夏一怔,问道:“那小姐的意思是…”

冷萍招呼了两个人到眼前,低声嘀咕了,两人一听,立刻哈哈的大笑起来。

夜色逐渐的深了,洪眉与阮修之躲在马车上,司莫守在车前,两外的两名小厮已经回宅子去禀告老夫人。

“娘,咱们今晚真的要守在这里?”阮修之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夜色,忍不住摸了摸肩膀。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怎么,他总觉着后背有些发凉。

“咱们守了一夜,你父亲一定感动!”洪眉却是下定了决心。

阮修之只得点点头,正准备拉了衣裳准备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哭声断断续续的从郝家宅院的后方传过来。

阮修之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他赶紧打开车门,问司莫道:“司莫,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司莫也点头道:“公子,好像是有人在哭!”

洪眉也有些害怕,可是还是强打了精神道:“怕什么,这里面就是郝家宅院,里面住着人,人家长年累月的住在这里都不怕,咱们怕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洪眉也有些心里打怵,赶紧说是怕冷,让阮修之关了车门。

哭声断断续续的响了一会儿,也就停了,阮修之刚喘了一口气,就猛然见一个白影从车窗边飘过。

“啊!”阮修之吓得赶紧向后退,这一惊叫,吓得洪眉也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