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大嫂真的醒了?”石头脸上也是一层薄汗,他是从书院跑出来的。

郝蛋点头,“仲春说的,一定没错,我就说大嫂一定没事的!”

郝蛋说着,眼睛就有些湿。

这会儿花儿在门口等着,见郝蛋与石头跑过来,立刻说道:“快进去吧,娘也刚进去,大嫂没事了,没事了!”

郝蛋与石头争先恐后的向门里挤。

此刻房间里,郝氏正抱着冷萍哭,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你这孩子,吓死娘了,是娘不好,娘对不起你,你若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对仁儿还有孩子交代?”

冷萍低声道:“娘,如今我不是没事了吗?”

“大嫂,你真的好了?太好了,我就说么,大嫂是好人,好人一定是有好报的!”石头上前忍不住就要抱住冷萍。

郝氏赶紧拦着他,“你这孩子,你可不是小时候了,怎么能这样?让人瞧见笑话!”

郝蛋却站在一边默默的别过头去。他觉着眼睛发酸。担心了这么多日子,一颗心终于放下!

冷萍朝着郝蛋与石头说道:“瞧你们,我就是累了,多睡了几天,你们就急成这样?放心,我命大的很!”

花儿上前说道:“大嫂,你可不知道那些大夫说的你有多玄乎,说你气息微弱,命不久矣,气死个人,就连顾老也这么说,看来就应该赶他走!”

冷萍一怔,望向郝仁,“大夫真的这么说我?”

郝仁低声道:“那些大夫都是庸医,胡说八道!”

“就是就是!”石头跟花儿赶紧点头。

“庸医果真害人不浅,看你们都担心成这样,不过要不是那些庸医,我还不知道大家都这么关心我呢!”冷萍嘿嘿的笑笑。

在古代她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她才不会回到那冰冷的现代呢!

“瞧你说什么话,平日里我虽然说你几句,可是这心里是真疼你,你这孩子!”郝氏握着冷萍的手低声道。

“娘,我开玩笑呢,我知道你们都心疼我!”冷萍倚在郝氏的怀中,“娘,以后我也会尽力做个好儿媳的!”

郝氏擦擦眼泪,“那是自然,你当娘了,自然就能体会这当娘的辛苦,还有这蛋哥儿还要成亲,以后怡情进了门,你还要给她做表率,帮着娘给她树规矩,你不做好点怎么成?”

郝蛋一怔,忍不住说道:“娘,说的好好的,干嘛又说到我这儿来?”

一说到亲事,郝蛋就有些别扭。

“哟,二哥还知道害羞呢!”花儿调侃道。

郝氏朝着花儿一瞪眼,“没个姑娘家的模样,回房绣花去,你大嫂刚醒来,别累着她了!”

花儿只得瘪瘪嘴,不过很快,石头跟郝蛋也被赶了出来。

三兄妹站在门外,看着花园里开的姹紫嫣红的花儿,三兄妹对望了一眼,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大嫂醒过来了,一家人团聚,真好!

冷萍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就是十天,如今她躺在床上,逗弄着襁褓里的婴孩,问郝仁道:“紫宸的洗三礼是不是没有办?都是我,给他耽误了!”

紫宸是之前郝仁与冷萍商量的名字,觉着男孩女孩都可以叫。

“你昏迷不醒,一家人都在着急你的病,谁还会想到这些!”郝仁低声道,握住冷萍的手,“那些日子我真的害怕,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仿佛一下子,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郝仁想想冷萍昏迷的那些日子就觉着可怕,一个一个的大夫全都说冷萍气息微弱,怕是永远都醒不了了,每次一听到这话,郝仁觉着自己的心都要燃烧起来了,他真是有些怪紫宸,弄璋之喜全都被对冷萍病的恐惧所冲没,很长一段时间,郝仁都不想去看郝紫宸,他心里有些怨恨这个孩子!

如今冷萍醒来,郝仁才有心仔细的看了那个孩子,孩子长得很漂亮,眉眼很干净,虽然只有十天,眼睛却张的很大,咕噜噜的望着郝仁,嘴唇一勾,突然笑起来。

郝仁忍不住将孩子抱在怀中,握紧了冷萍的手,“萍儿,答应我,别再这么吓我!”

冷萍笑道:“放心吧,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陪在我们的儿子身边!”

郝仁俯身亲吻了冷萍的额头。

冷萍生产却身患怪病昏迷不醒,消息很快就传开,于林氏跟狗剩娘她们,本来有心来瞧瞧,可是又怕郝家的人心里不清净,也不敢前来打扰,如今听说冷萍已经醒了,这一日,于林氏就与狗剩娘、于秀满家的,村里的一些女人,提了鸡跟鸡蛋来瞧冷萍。

“瞧你们客气的,桃子,赶紧将东西放到厨房,然后倒茶!”郝氏接待了大家,因为冷萍醒了,又得了大胖孙子,这会儿脸上才有了笑容,请了村里的女人去了后花园的凉亭。

一会儿香叶帮着端上茶点。

狗剩娘打量了后衙小声说道:“俺这是第一次进衙门呢,心里害怕的很!”

郝氏笑道:“害怕什么,如今仁儿也没办公,这里就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若不是萍儿这次发作的急,又睡了这些日子,我们早就回村了,村里清静,吃食上也方便!”

于秀满家的说道:“人家都想向城里跑,你却拼命的向家走,你跟良子娘都是好命的!”

郝氏这会儿心里高兴,跟几个老姐妹说话也痛快,花园里不时传来大家的笑声。

自狗剩娘他们来过后衙之后,村里就三三两两的来人,郝氏知道是大家伙的心意,全都招待了,虽然忙碌,心里却十分的满足。

日子很快就进了四月,天气逐渐的暖和起来,小紫宸也快要满月,郝氏就打算好好的办一个满月宴会,请几个自己人聚聚,也算是对没有举办洗三礼的补偿。

这一日,冷萍正在房里逗弄孩子,就见仲春进来说道:“夫人,外面来了两个人送礼的,说是恭贺咱们小公子满月,可是礼单上却没有名字,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只是说让抬到咱们家来!”

冷萍一怔,立刻说道:“那就告诉那两个人,从哪抬来的送回到哪里去!”

仲春立刻应着,出去一会儿就又跑了进来,“夫人,那两个人一听咱们拒收,放下东西就跑了,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冷萍皱眉,慢慢的起身下床,“带我去看看!”

仲春赶紧应着。

后衙大堂上放着一个大红木箱子,冷萍让穆武上前打开看,就见里面是一些小孩子的衣裳与一套黄金打造的长命锁与手镯,那些衣裳精致,料子上好,针脚细密,针功不凡,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而那黄金长命锁与手镯更是分量十足,刻工精美,似乎是天城的东西,不是里城这个小地方能有的。

冷萍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狐疑的皱眉,这到底是谁送的?为什么还不肯留下姓名?

“夫人,外面捡到一个盒子!”穆文进门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黄色木盒。

冷萍让穆武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块罕见的老坑翡翠,颜色碧绿,成色上等,没有个千把两是很难买到这样的好货色的。

“今日真是奇怪了,全是送礼不留名的!”冷萍将盒子盖上,皱眉道,“将东西先收到库房,等老爷回来让他定夺!”

穆武赶紧应着。

这会儿大门外,郝氏正带着桃子从慕容家回来。

之前因为冷萍的病,郝蛋的下聘之事也就暂时向后推了几日,如今冷萍病好了,郝氏生怕慕容家会怪罪,所以亲自去下了聘礼,定了日子。

“夫人,您瞧那个似乎是那天晚上见到的绿衣姑娘!”桃子突然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位行色匆匆的绿衣姑娘说道。

郝氏一怔,站在衙门口望望,脸色一下子苍白。

方才那绿衣丫鬟好像是从后衙离开的,她来干什么?

264 错认

宅子里,绿琴看了跪在院子里的尹浩一眼,径直越过进了房间,恭敬的上前禀报,“娘娘,东西送去了,奴婢亲眼看着郝府的人将东西取进去的!”

花梨若点点头,“做的很好!”

绿琴望了一眼外面,低声说道:“娘娘,那尹老爷已经跪了一天一夜,是不是差不多了?”

花梨若缓缓的取了茶慢慢的品了,樱唇一启,“让他进来吧!”

绿琴应了一声,喊了尹浩进门去。

尹浩抹抹脸上的汗水,想要站起来,腿下却一软,早就不听使唤了,可是他还是不敢怠慢,手脚并用爬着,爬到房门前向着花梨若磕头。

“你与彩蝶没有感情,要休妻,本宫不拦着,可是彩蝶的嫁妆你要还来!”花梨若冷声道,“当年彩蝶嫁给你的时候,曾经拿了本宫送给她的金凤凰做嫁妆,那金凤凰是上品,价值连城,你将彩蝶的嫁妆还了,本宫绝对不为难你!”

尹浩一听,浑身就吓得哆嗦。

如今尹家能有现在,成为皇商,就是多亏当年彩蝶那支金凤凰,当年他将彩蝶的金凤凰变卖,换了五万两银子,作为资本壮大家业,如今那金凤凰早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皇后娘娘突然开口要…

“怎么?你连皇宫之物都敢变卖?”花梨若冷冷的看了尹浩一眼。

尹浩赶紧趴在地上磕头,“皇后娘娘,当年尹家遇到一点困难,是迫不得已才…还请娘娘赎罪!”

“既然你变卖了彩蝶的嫁妆才起家,如今为何这么对彩蝶?”花梨若冷声问道。

尹浩立刻跪地求饶。

“你若是还不上彩蝶的嫁妆,就将家中的姨娘小妾全都打发了,一个不留,将彩蝶母子迎回家去,知道吗?”花梨若低声说道。

尹浩赶紧应着。

待尹浩走了之后,彩蝶进来谢恩。

花梨若望着彩蝶沉声说道:“我也是希望你与玦儿过的好,这些年辛苦你养大玦儿!”

彩蝶咬紧了唇,如今她已经骑虎难下,尹明不是殿下的事情更是说不出口。

说出来就是一个死!

花梨若望着跪在地上的彩蝶,眸色幽暗。

皇宫中,皇帝病重,柳清源陪侍在身旁,束手无策。

“清源,你辛苦了,先下去吧!”皇帝抬眸幽幽的说道。

柳清源退了出去。

殿外,瑜王见柳清源出来,赶紧上前询问。

“老臣已经尽了全力,皇上是忧心所致,药石无效…”柳清源摇摇头。

瑜王赶紧走进皇上寝殿。

皇帝见瑜王进来,示意他坐在床榻上,他有话要说。

瑜王赶紧上前。

“战事如何了?”皇帝抬眸问道。

瑜王犹豫了一下,“司徒展宸已经攻下四座城池,福亲王也从福州起兵,再加上国库空虚,如今天城已经四面楚歌了!”

皇帝幽幽的叹口气,“冲儿,你到底是妇人之仁了一些,单单靠大臣们的那些家私怎么可能力挽狂澜?增加赋税吧!”

瑜王低声道:“父皇,如今百姓已经饱受战火之苦,若是再增加赋税…”

皇帝沉声道:“难道你想看着朕好不容易夺下来的江山就这样拱手让人?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那居心叵测的司徒展宸!说什么为大皇子报仇?当年是谁带兵攻进大皇子府,将大皇子逼死的?”

皇帝发怒之后就是一阵咳嗽。

瑜王赶紧上前轻轻的拍了皇帝的背部。

“冲儿,传朕的圣旨,增加赋税两成,朕一定要灭了司徒展宸这个小人!”皇帝沉声道。

瑜王只得应着。

“好了,政事繁忙,你忙去吧!”皇帝将瑜王打发走,又传召了阮籍进宫。

“皇后的身子如何?”皇帝低声问道。

阮籍立刻回道:“皇后康健,已经恢复了大半!”

皇帝突然幽幽一笑:“阮籍,什么时候你对朕起了异心?枉朕这些年来,一直当你是心腹!”

阮籍一愣,赶紧抱拳低首道:“微臣不知道皇上是何意…”

“皇后还在别苑吗?”皇帝冷声问道。

阮籍一愣,他无法回答了。

其实惠皇后早就从别苑离开,阮籍也一早得到消息,可是皇上病重,外忧内患,他不想令皇上分心,更何况有翼虎在,他能保证皇后的安全!

“咳咳!”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

阮籍低声道:“皇上保重!”

皇帝喘了口气,将咳嗽压制了下去,“朕从大皇兄的手中夺得江山,抢了他爱的女人,朕这一生,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只是可惜,朕用了二十年,还是无法收拾这个烂摊子,更是无法得到她的心,阮籍,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对朕弑兄夺位的报应?如今,朕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要她好好的!”

阮籍赶紧趴伏在地上,“皇上千万不可这么想,皇上正当壮年,怎么可以说这些丧气话?皇上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帝叹口气,挥挥手,“你要保护好她还有冲儿,好了,下去吧!”

阮籍犹豫了一下,只得下去。

此刻里城后衙,郝仁看了那些礼物,皱皱眉,问道:“这都是没有留下姓名的?”

冷萍一边从奶娘手里接过小紫宸,一边点头,“也不知道是谁,送礼都不留名!”

郝仁对比了两份礼物,低声道:“这是两个人,这些衣服是阮记的货品,倒是不难追查,至于这块古玉…”郝仁皱眉,这块古玉太过贵重,他想不起来是谁会送这样的东西。

“阮记?”冷萍顿了一下,经郝仁一提醒,她这才注意,这些精致的衣裳反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刺绣商标,的确是阮记出品。

“暂时放在库房吧,我会派人去追查!”郝仁说着,上前摸了摸紫宸黑黑短短的头发笑道,“小家伙吃饱了,在打嗝呢!”

冷萍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遗憾道:“可惜我没有奶水,不能亲自喂宝宝!”

郝仁看了她一眼,“咱们又不是请不起奶娘,还用你亲自喂养?你产后虚弱,又昏迷了那么久,虽然醒来已经没事,可是还是要多多的休息才成,紫宸就暂时交给奶娘与娘看着,不要太劳累!”

“亲自喂养孩子会跟我亲的,再说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累心里也甜!”冷萍晃了晃怀中的小宝贝,瞧得爱不释手。

活了两世,她的心愿终于达成,这会儿她心里甜蜜,就算是整日里为这小家伙累的晚上睡不着觉也是心甘情愿。

郝仁有些吃味的说道:“如今你眼里只有儿子,没有我这个相公了!”

冷萍抬眸,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郝仁的脸颊,“都多大了,还跟儿子争宠,也不怕人笑!”

郝仁玩性上来,立刻躺在冷萍的身旁,装作婴儿,向她身上蹭。

冷萍被他蹭的心痒痒的,低声道;“别闹,我还没出月子呢,你再等几日?”

郝仁一愣,哈哈的大笑起来,“我又没说想要,你激动什么?怎么?想我了?”

郝仁抱着冷萍的腰,将冷萍压倒在床榻上。

小紫宸一下子离开妈妈的怀抱,立刻不满意的皱皱小鼻子,呜呜的哭起来。

“小家伙,这是我娘子,又不是你娘子,怎么?不准我抱吗?”郝仁点着小紫宸的鼻子教训道。

冷萍赶紧起身,将紫宸抱起来嗔道,“瞧你,将孩子闹哭了就高兴了?”

郝仁用手肘支撑着脑袋,摇摇头,“是他喜欢哭,管我什么事情,早知道这样就不生他出来了!”

一想到冷萍昏迷那些日子的恐怖,郝仁还心有余悸。

冷萍以为他说的是气话,瞪了他一眼,专心哄着孩子。

郝氏在门外听着,幽幽的叹口气。

一家人这么幸福下去该有多好,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桃子从外面进来禀报道:“公子,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郝仁点点头,吩咐仲春照顾冷萍与孩子,随着桃子去了郝氏的房间。

“桃子,你先出去!”

桃子赶紧应着出去。

郝氏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仁儿,你来,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郝仁赶紧上前坐下,“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上次说大皇妃没死,可是真的?”郝氏抬眸问道。

郝仁一怔。

“你跟萍儿虽然瞒着我,可是我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天下大乱,你之前说的对,我一味的瞒着你,怕是也不是什么良策!”郝氏叹口气,她让郝仁坐好,自己站起来,然后跪在了郝仁的面前,“奴婢拜见殿下!”

郝仁一怔,赶紧上前,一把将郝氏拉了起来,沉声道:“娘,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样做,我情何以堪?”

郝氏摇摇头,“奴婢不是要诚心欺瞒殿下,当年奴婢带着殿下出宫的时候,娘娘吩咐过奴婢,只要殿下你平平安安长大就好,千万不要掺和到宫廷争斗当中,这些年,奴婢一直秉承娘娘的遗愿,一心的想要殿下平平安安的长大,奴婢不愿意殿下去考殿试也是因为怕殿下的身份曝光,殿下的模样有几分像大皇子!”

郝仁摸摸自己的脸,“你说我的样子像当年的大皇子?”

郝氏点点头,“之前瞧着还不像,可是这几年,你的模样越发的与大皇子相像,你可知道,你每次说要去天城,娘都提心吊胆的,就怕你的身份曝光,惹来杀身之祸!”

郝仁沉声道:“对不起,娘,我不知道你的苦衷,一味的让你担心!”

“这就是命,该来的逃也逃不过!”郝氏沉声道,“奴婢曾经想过自杀,或许死了,你的身世就成为永远的秘密,可是奴婢没用,奴婢舍不得殿下,也舍不得郝蛋与石头!”

郝仁一怔,一下子上前拉住郝氏的手,“娘,你说什么?你要自杀?为什么?”

郝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上次你在天城进了刑部大牢,娘实在忍不住就去天城找你,娘在天城遇到了阮籍,他就是当年追杀娘与你的人,可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没想要揭穿你的身份,还警告我,我若是活着,就是对你最大的威胁!”

郝仁眸色一暗,一把抓住郝氏的手臂,“娘,你不要听他瞎说,娘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娘亲,可是你将我养大,更况且还有郝蛋、石头、花儿,娘若是为我而死,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三人?我不管我到底什么身份,在我心里,娘永远是我的娘亲,郝蛋他们永远是我的兄弟!”

郝氏低声道:“是奴婢没用,当年奴婢就是宫女几个中最没用的,若不是大皇妃赏识,奴婢只是个烧火丫头,奴婢怕死,上次打算割腕,那碎片割了手就觉着疼,再也下不去手!奴婢对不起大皇妃,大皇妃所托非人啊!”

郝氏还要给郝仁跪下。

郝仁将郝氏拉住,“娘若是再这样,就是陷孩儿与不仁不义!”

郝氏这才站住,又道:“殿下,那日在大街上,奴婢瞧着一人像极了大皇妃,或许你说的对,大皇妃还没有死!之前我见到一个绿衣丫鬟送来古玉,奴婢想大皇妃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奴婢觉着,也是时候告诉你的身世了,大皇妃一定很想念殿下您!”

郝仁一怔,“娘说那古玉?是我亲娘送来的?”

郝氏点点头,“那日我的确是在形似大皇妃的那家门前见过那个丫鬟,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将实情告诉你!”

若不是大皇妃找上门来,郝氏真的打算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郝仁立刻就向外走。

“殿…仁儿,你去哪?”郝氏追了出来,急声问道。

“去找送古玉的人!”郝仁沉声道。

郝氏惆怅的望着郝仁,幽幽的叹口气。

这些年,她将郝仁视若己出,从来没有将殿下看待过,小时候他不听话,她甚至会动手打他,教训他,她以为大皇妃死了,郝仁的身世就成为永远的秘密,他们永远是母子,如今却不得不到了这一步。

这个秘密盒子一旦解开,她与郝仁之间就有了一道鸿沟,永远不可能逾越了!

“娘娘,燕儿是不是做错了?燕儿秉承您的吩咐,将殿下当做自己的儿子养大,可是到最后,燕儿竟然舍不得将殿下还给娘娘!是燕儿辜负了娘娘!”郝氏跪了下来磕头。

距离里城两城之隔的洛城,绵延百里的帐篷一眼望不到边,司徒展宸坐在营帐中正看着地图,一会儿入了夜,他就打算攻打洛城,这是他要到手的第五个城池!

“王爷,石大人回来了!”五福进来禀报,脸色并不好。

司徒展宸冷声道:“这么久才回?让他进来!”

五福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爷,石大人受了重伤,这会儿昏迷不醒!”

司徒展宸眸色一暗,“怎么回事?郝辰逸有这么大的本事伤了石运?”

营帐里,石运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身上血肉模糊,又几处已经化脓溃烂。

军医在为石运诊治,见司徒展宸进来赶紧跪地行礼。

“这到底是被什么所伤?怎么会这样?”司徒展宸沉声问道。

跪地的两位军医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名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王爷,咱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口,不过看伤口,似乎像是被炮仗打伤的!”

司徒展宸一愣,“炮仗?”

另外一名军医也赶紧说道:“看伤口的确是像炮仗所伤,之前卑职的家乡有个孩子被炮仗打了手,就是这样的伤口,只是石大人的伤口似乎又有所不同,一般来说,炮仗没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且卑职在石大人的伤口上发现了大量的硫磺,令伤口不容易愈合,石大人的病况才会凶险至此!”

“王爷,卑职两人推算,伤石大人的一定是一种新型暗器,这种暗器有些像炮仗,可是比炮仗用了大量的硫磺,至于这硫磺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卑职们就不知了!”另外一名军医立刻说道。

司徒展宸眸色一暗,一定是冷萍研制出来的武器,冷萍是天女,本来可以助他夺得天下,可是如今冷萍却在帮郝辰逸那个臭小子!

“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他救醒,本王有重要的事情问他!”司徒展宸沉声道。

两名军医对望一眼,他们没有把握,石运受了这么重的伤能够回来已经是奇迹,如今石运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恐怕就算是醒了,他们也不能保证石运能说出有价值的线索。

这种程度的高烧,一般会留下后遗症!

“怎么?办不到?”司徒展宸冷声问道。

两名军医心里害怕,赶紧跪地道:“卑职一定竭尽所能!”

司徒展宸眸色一寒,大步走出营帐,眸色冷暗。一群废物,如果是柳迎风在,一定可以救石运!

一想到柳迎风,司徒展宸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当年他让柳迎风去查华药行的事情,却想不到柳迎风竟然入赘杭家做了上门女婿,如今柳迎风已经成为杭天烈的左膀右臂,控制了天朝大部分的药材经营,上次他军中缺药,命人去找柳迎风,却没有想到柳迎风竟然翻脸不认人!

司徒展宸握紧了双手,不论是谁,都不可能阻挡他坐上那个位子的决心,到时候别说是心爱的女子,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一天之后,军医来报,石运终于醒了,不过一醒来就说胡话,什么也问不出来!

司徒展宸不相信,亲自去审问石运,却没有想到竟然被石运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