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开车是犯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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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刚上车,席宴清的手臂又突然伸过来拉拽驾驶位的安全带。

他倾身而来这两秒,温热地呼吸扑在她下颚上,她的呼吸好像都被烫了一下,微一停滞。

雨越下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霍之汶迅疾的车速降了下来。

席宴清眼微眯,摘掉眼镜,等霍之汶绷紧的神色松下来,才说:“我现在很惜命,会好好开车,别担心。”

他说得温和无害,霍之汶心底刚不受控制地一软,又听到他说:“刚刚那个你,其实可以直接告诉我,是不放心我开车。我虽然最近被冷落惯了,但这种程度的关心,还能承受。”

驶过公交站台,霍之汶踩下刹车停在路边:“人道主义关怀。你,下去。”

席宴清不动,认真地回视她:“我会下车,下车可以。不过得在将来,不是现在,不是今晚。”

她这样一个专一的女人,如果他都不能收复失地,怎么好意思半途下车?

霍之汶眼色一冷。

她已经定了去春港的机票,去找寻ce9602航班机长周程的太太和儿子。

她在试着走回去,沿着她离开时的路。

可他越是对前些时日的分歧轻描淡写,她心底的那头困兽便越想咬人。

白日他在办公室里说,在想勾引她的办法。

让她不想见他也克服一下。

怎么克服?如果爱情是能被克服的事情,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现在他又这样直接地挑明她遮掩的关心。

他的胸有成竹和嚣张,渐渐把她逼到一见他就想揍人的地步。

思绪被他拨来拨去,她觉得煎熬,必须堵死他的嘴:“从现在开始,你说任何一个字,我都会立马开了你。”

“可以,依你。”席宴清即刻接受。

***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霍之汶亲自出面,但在沃刻的这段时间,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感受基层的各种情境,稍重要一点的场合,都会亲自上阵。

ntv的广告部主任是霍岐山的旧友。碍于场合敏感,到场之后霍之汶并未和他热络。

节目的概念宣传片和嘉宾名单,ntv已经在招商会时公布。

拿下节目的冠名她有信心,她来,更主要的是希望将隶属霍书集团旗下的星城娱乐的艺人加塞到节目中去。

ntv的造星实力有目共睹,节目从来不是靠大牌烘托提升人气,而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往往能够通过节目大火。

星城娱乐主打的一直是如今已经跻身影后级别的顾栖迟,没有能撑场的人气男艺人。

霍之汶进入霍书集团,最早就是从星城开始做起,知道扶植栽培一个男艺人,对星城未来的发展有多重要。

所以想把一个小生塞进这个真人秀节目。

她转过一个又一个贴过来交谈的人,又寻找她需要搭话疏通关系的人。

整一圈下来,席宴清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侧,她的视线不需要转移,就能锁定他的身影。

该挡的酒,他都接了过去。

霍之汶不知道他的酒量如此大,脸色竟没有丝毫变化。

他还是一棵挺拔的树,可她不是攀附上面的藤蔓。

她想让他停下来。

她不喜逞强。但两杯酒,她可以自己承担二分之一。

她不需要他一力肩挑。

她可以和别人共患难。

***

能有的投注限额广告部早就有数,霍之汶见几个下属和电视台的人交谈正欢,和ntv的总监打过招呼,想要离开。

一侧身,却见一直在她身旁的席宴清,正往一侧的出口走。

她定在原地几秒,而后抬步跟了上去。

他进了男洗手间。

霍之汶也跟了进去,没有多想,顺手锁死洗手间的门。

里面还会不会有旁人?

她不知道。

有的话,可能得麻烦别人装没有。

呕吐声并不美妙。

只是这个结果在提醒她,她的记忆没有问题,他的酒量并不好。

足足有两分钟,席宴清才停下来,用一双变得猩红的眼望着她。

小有意外,但并无过于惊讶。

他动了下唇,没说话。

霍之汶想起什么,提醒他:“现在可以说话。”

他笑,一只手撑在盥洗台上:“这苦肉计有成效?”

霍之汶瞳一缩,叹气:“你不需要这样。”

“哪样?”

霍之汶还没答,席宴清又接着说:“你应该问我难受吗,不然我这苦肉计没头没尾的。”

既然跟进来,她就配合:“难受吗?”

他动了下腿,忽然压迫感袭来,将她抵在洗手间的门上,一只手摁在她腰侧,一只手顺着她的脊椎挪移:“为什么跟进来?”

为什么?

想教训的那两下,时间已经不短。

自从在沃刻见到他,她便发现自己好久没睡过这身体,会怀念。

第34章 拳头

第三十四章:拳头

洗手间的空间逼仄。

席宴清围圈起的这方天地只得更为狭窄。

他的身体也像是一方铜墙铁壁,堵在身前,让霍之汶觉得呼吸不畅。

最近夜里流沙经常会向她提起席宴清。

除了闪躲,霍之汶不知道要怎样应对女儿执着的眼神。

这几日白天,席宴清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身旁不远处,日日研磨她的神经。

她对他避无可避,干脆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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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近身接触。

此刻,她的目光扫过他略微滚动的喉结,然后是他的下颚,他的鼻梁,他的眼睛。

她的目光游走于他的脸,他的手也继续在她身体上滑动。

理智和灼热在霍之汶的眼眸中交战,她从席宴清的束缚中伸出手臂,一只探向他身下,另一只微曲抵在身前。

肌肤上的温度依旧凉薄,彼此喷薄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却滚烫火热。

霍之汶想做什么,通常不喜欢过于累赘的前戏。

她扯开他的西装裤腰带,拽开拉链,动作有些粗鲁。

触到他身体上柔软的部位时,她的手被烫的一僵。

隔着薄薄一层底裤将它握紧,她微曲的那只手臂又伸开,猛地一扯,让他胸前的两粒纽扣崩断。

他线条纤长的锁骨漏了出来。

霍之汶猛地欺身扑过去,坚硬的唇齿用力一咬,在他锁骨周边的肌肤上,留下见血的牙印。

席宴清吸了口气,嘶了一声。

还在他体内持续发酵的酒精,略微缓解她的牙尖嘴利带来的疼。

可他不过得以喘息了两秒,霍之汶的手臂突然再度曲起捣向他的小腹。

她在部队几年,体能一向良好,此刻用尽所有的力道,从下腹蹿升起的疼让席宴清顺时咬牙说不出话来。

她像是个冷酷的战神,正毫不留情地对敌人下狠手。

平遥初遇之后,席宴清曾经听过路人向他描述霍之汶帮游客追小偷时利落的身手,可那时他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他会有亲自感受的机会。

疼痛让他无暇过于分神。

可霍之汶的动作迟迟没有完,肘击之后,她的拳一下下扫过来,打在他五脏六腑上柔软的部分。

每一拳都没浪费,货真价实地打上去。选的位置也都像研究过一样,哪里揍上去疼,打哪里。

刚吐过的胃开始痉挛,席宴清刚想捉住霍之汶的手臂迫使她停下动作,她突然大力屈膝将他顶撞到盥洗台边缘,他的腰撞向冰凉坚硬的盥洗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甚至怀疑自己会被撞成两截。

难以自控地从唇缝里泻出一声闷哼。

适才被她揉/弄过的部分,此刻欲/火依旧没有止息。

他的额上渗出汗,一是因为体内的火正在燎原;一是因为被她打得胸腔、腹部、肋侧都在疼。

他的手紧扣在盥洗台上,没有伸出去捂住自己受伤的部位。

“别笑。”

席宴清刚想忍痛扯一下唇角,霍之汶冷静的声音就入耳:“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跟过来了?”

公众场所打人不便。

“我相信你才会失望,我问过你给过你机会,你一副忠贞烈女守护贞操一样不肯说的模样。”

“现在你说,贴过来是为了勾引我?你过来我就得欣喜回扑?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来你正在勾引的是我身边的兵将?”

“别让我看到你一副识大体包容我的模样。”

“更别让我看到你一副深深受伤、独舔伤口的苦情忠犬德行。”

“更别说那些让我动摇的话。”

“我不会心疼,我只觉得应该更多揍你两下。”

这些话她像是演练过一样,说得语速极快。

席宴清不知道她想揍他已经忍了多久,一开口牵动着下腹的肌肉,牙都有些打颤:“收拾够了?”

他总是云淡风轻,霍之汶依旧有些焦躁:“不够,但不能打死。”

他刚直起身子想要靠近,霍之汶出声制止:“别过来。”

那双她四年来一直在期盼能重见光明的眼睛望着她,她一度对它的好转却一无所知。

心一揪。

她微眨眼回想自己适才都做了些什么,想起手触到他私密那刻的温度,提醒他:“开始那个不是性/骚/扰,既然做了我的下属,就要接受职场潜规则。”

“没做,没睡,钱我就不付了。”

钱?

席宴清猛地咳了一下,她这是金主调戏鸭的节奏?

没等他呼吸平稳下来,霍之汶飞速闪身离开。

席宴清动了下腿,觉得没被她揍到的腿都在疼。

而后他就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下,她将内心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