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着说以后要注意,暗地里却是支持他以后直接按照性子来就是。

蜀王恭敬地磕头道:“臣谢陛下大恩!”而后才起身站到一边去。

接着,杨昊才走到杨彦身前,居高临下地怒瞪着他。

“误传圣意?是误传吗?你这是欺君!你是笃定了朕不会怪罪你是不是?”

杨彦立即认错道:“儿臣错了,请父皇恕罪。儿臣一时着急,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盼着父皇疼儿子了。”

“哼!”杨昊冷哼一声,想了想道,“既然人没事,如今婚约也算定下来了,老二那边,你就放他一马吧!”

杨彦微微怔了一下,想不到父皇竟然用此事与他交换安王的性命。他心中恨极了安王,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报复不过是一种心理战。让人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等待着绝对回来的报复,可比直接杀了他痛苦多了。

“父皇,您多虑了,儿子不是什么都没做嘛?”

正是因为杨彦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杨昊才越发担心。他很清楚,老三考虑得越久,计划就越周密,事情就越大。

杨昊看着杨彦,忽然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情,是他做得过了,朕也对他很失望。可是,他到底是朕的亲骨肉,是你的兄长。老三,父皇已经给了你最好的,只是想给他留一条命罢了,你能体会父皇的心吗?”

父皇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能体会也得体会啊。

杨彦低着头沉默一下才抬起头来,带着几分不甘道:“为了不让父皇伤心,儿臣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父皇就知道你是个度量大的!好了,你起来吧。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要是杨彦眼睛都不眨地就答应下来,杨昊肯定是不相信的,就像之前他的话,可看到杨彦沉思了一阵,眼底又带着几分不甘,杨昊才算是真正信了他。

“是,儿臣谢父皇疼爱!”杨彦嬉皮笑脸地站起身来,却不急着走,反而腆着脸道,“父皇,您干脆就再疼儿子一点,让钦天监选一个最近的日子大婚吧!最好就在这个月底,实在不行下个月初也行啊!”

“还得寸进尺了?”杨昊哭笑不得的瞪着他,但想着既然连他的欺君之罪都原谅了,最后也只好无奈地点头应下。

从皇宫里出来,杨彦和赵世华一路回去。

赵世华轻叹道:“皇上是个慈父,殿下以后要用心孝顺他。”

杨彦点头道:“是啊!皇帝其实也是人啊!”连安王那样的人渣父皇也护着,不就是因为父子血缘?

“皇上刚才留我在一旁听着,也是提醒我不要对安王动手。”说到这里,赵世华侧头看着杨彦道,“这仇,你真的不打算找安王报了?”

杨彦轻笑道:“怎么可能?他要是直接对我出手也就罢了,可他动了安然,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只不过既然父皇舍不得,少不得我得多费些心思,暂且让他多活些日子罢了。”

临分手前,杨彦又问:“皇叔,既然现在安然的身份也确定了,您看要不要与赵家的人见面?”

赵世华沉默了一阵,轻叹道:“等你们大婚以后再说吧!”

他不是不想妻子儿女兄弟,可一旦见面,暴露的危险就大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不好的。这么多年的分离都过来了,他可以再忍忍,等自己真正站稳脚跟,等女儿和平王大婚地位稳固以后再考虑。

赵世华回到蜀王府,安然已经睡了。他刚刚沐浴梳洗打算休息,就听才选出来的随身小厮吉祥通报道:“王爷,岳先生求见!”

吉祥以前只是个外院的三等小厮,这次王府遇刺,府里的护卫仆人死伤太多,赵世华才从没有受伤的人里提拔了一些,吉祥就是其中一个。

赵世华以为岳朝城要跟自己说安然的嗓子,立即让请进来。

却见岳朝城进来以后,一如往常地请安,但随即就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道:“王爷的伤如何了?让属下再看看,换了药再睡吧。”

赵世华明白,立即摆摆手让吉祥退下。

“什么事?可是赵姑娘的伤有反复?”赵世华着急地问道。

岳朝城见赵世华一开口就是问那位赵姑娘的伤,而那赵姑娘却背着他与平王幽会,心里真是替他不值。

赵世华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由担心焦急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岳朝城神色复杂地望着赵世华,小声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着急。”

赵世华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皇上今天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赐了婚,君无戏言,他可以稍微松口气。只是想着女儿的幸福,若嗓子真的治不好,只怕以后平王嫌弃,到底还是难过的。

“我跟你说,今天下午我在花园里见到赵姑娘和平王在假山那边,他们…唉!”岳朝城叹道,一脸同情地看着赵世华道,“你也别伤心,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你要是不高兴,我就不给她治嗓子了!”

“不行!你得用心的帮她将嗓子治好!”赵世华急道,“她的嗓子不能出一点问题,知道吗?”原来是为这个,害得赵世华平白担心了半天。

“呃?”怎么跟他想象中不一样呢?岳朝城疑惑了,“我说你怎么回事?你都不生气吗?”

赵世华瞪着他道:“谁说我不生气了?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哼!以后平王过来,我要一直跟着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岳朝城张大嘴看着赵世华,还是不理解。但凡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会是这样子的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就因为平王是个真王爷,宁简是个替身?

“岳先生,”赵世华忽然拍着他的肩膀,严肃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今,那丫头的嗓子也多亏你帮她治疗。所以,我不想看着你死。”

岳朝城嘴里都可以塞一个鸡蛋了。他听到了什么?难道说平王要杀他灭口?

赵世华知道他想歪了,也不急着纠正,只直言道:“今天在宫里的宴会上,皇上答应了平王的赐婚请求。那丫头就是未来的平王妃!”

“什么?那丫头和平王…怎么可能?”岳朝城大惊,那丫头不是宁简的人了吗?怎么能嫁平王?皇上竟然还赐婚?

“为什么不可能?那丫头本来就是平王的未婚妻。是安王的人偷偷将她掳出来,送到蜀王府来,这才引来了皇上和平王府的人。好在那丫头没事,不然你以为这王府里的人还能好好的活着?”

“那,那您和赵姑娘…你们不是…”岳朝城是亲眼看到宁简和那赵姑娘抱在一起的呀!

“岳先生,我们共事多年,相互了解。我也不瞒你,赵姑娘,是我的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看到她,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我们早已经父女相认。”

岳朝城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那,你怎么对外解释你和赵姑娘的关系?”

赵世华认真地看着岳朝城道:“对外,我会说她是唐侧妃表妹的女儿,是我的外甥女。知道她来历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你一个。岳先生,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岳朝城震惊地点点头。他虽然对医术太过痴迷,有时候被人认为是变态是疯子,可跟了蜀王这么多年,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

“可是,等王爷回来…”

“王爷不会回来了。以后,你就当我是真正的王爷吧!”

“…”

岳朝城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房间里,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

安王将平王的未婚妻送到蜀王府,皇上和平王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宁简和赵姑娘早已经相认,那肯定就是宁简的人去平王府送的信了。

宁简假扮王爷却得到皇上信任和重用,显然他的身份在皇上那里是过了明路的。同时,平王肯定也是知情人和策划者吧?

宁简说王爷不会回来了,就是说真正的王爷已经不在了。

所有知情人都死了,剩下的都是不明真相的,都以为现在的王爷还是以前的王爷…

只有他一个知情人,要么成为宁简和平王的人,要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岳朝城几乎不用怎么思考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他虽然跟着蜀王很多年,不过是因为蜀王能提供给他研究医术的药材和条件,但并不表示他对蜀王的为人处事就赞同。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他虽然称不上医德有多好,但总体说来还是个善良的人,蜀王动不动就杀人的性子他其实一直都是看不惯的,只是无能为力而已。如今蜀王换了人,倒是能挽救更多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之前担心,也是担心真正的蜀王回来会对宁简不利而已。

两日后,赐婚的圣旨都到了蜀王府,这一次,圣旨上明确写了安然的名字:赵氏安然。

婚期定在九月初六,是杨彦亲自选的日子。长长久久,六六大顺啊!

岳先生说安然的嗓子估计能在八月底恢复,正好九月初就成亲。

安然看着这道圣旨,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终于又是赵安然了!

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赵家。

顾宛娘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儿被人掳走,皇上居然还赐婚了?还是以赵家女儿的身份?蜀王的外甥女?他们怎么和蜀王扯上关系的?难道又是平王的关系?平王对他们家然姐儿是真好啊!

魏清源、赵世福、顾胜文和顾少霖听了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们决定等九月安然大婚以后再走。这一次,安然从赵家出嫁,他们也能参加她的婚礼了。

八月十九,王锦文风尘仆仆地从太原赶回长安,去平王府求见平王杨彦,向他通报王家对四房的处理结果。如果平王不满意,他们还要加大处罚力度,直到让平王满意为止。

原本一件好事却因为四房的贪心弄成这样,王家上下也是悔恨不已。早知道上次就将四房的人严厉处罚关起来,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大伯做主,请示了祖父,于八月十五那天开了祠堂,将四叔一家逐出王氏一族,并严禁家族任何人接济他们。他们是净身离开王家的,据说李氏回了李家,被赶了出来,她的母亲偷偷让人给了她两百两银子,现在他们一家住在长安城外…”

杨彦平静地听完,轻轻嗯了一声,见王锦文一脸忐忑地看着自己,不由轻轻一笑道:“本王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要王家真心忠于本王,本王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你让老爷子安心就是。”

“是,多谢王爷!”王锦文直到现在才放下心来。

“起来吧!”杨彦虚扶了一下道,“回去告诉崔夫人,就说安然现在蜀王府,也很想念她。让她不要担心,好好养胎。”

王锦文听到这里,不由双眼有些湿润。他再次下拜道:“多谢王爷宽宏大量!”

第121章 大婚【文字版首发VIP】

却说自从皇帝下了圣旨,平王的婚期定下来,皇后自然要派人调查了一下未来的平王妃到底是什么人,却没想到送上来的消息让她大吃一惊。

“竟然是退过亲的?还有克夫的名声?平王到底知道不知道呢?”皇后为难了,她到底要不要管呢?要是管了,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嫁入皇家?平王和蜀王连同那个主簿肯定都要生隙;可要是不管,如果这赵家姑娘真的克夫,直接把平王克死了,不是最好不过?

正好与赵家定亲的贺家以及与赵家相熟的钱家都是依附他们李氏的,李皇后便传了钱夫人文氏和镇国将军夫人李氏以及礼部右侍郎贺瑛的夫人进宫。

中秋夜宴上,文氏是亲眼见识了蜀王的狂妄的,回去和钱鹏阳说起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感叹明镜大师道行高深,居然早早就看出那丫头堪配王侯。他们本以为安然要嫁的是王家七郎,已经很震惊很羡慕了,不想人家要嫁的居然是平王殿下!不过想着两家的交情,钱鹏阳倒是松了口气。他知道,就算以后安王失败,他们钱家多半也能得以保全。

听说皇后娘娘传见,钱鹏阳便叮嘱了文氏几句。文氏是个聪明人,心领神会。

而在贺家,贺瑛和贺森自从知道未来的平王妃是他们贺家退婚的赵家的姑娘,心中就一直不安。这事说起来当初虽然是赵家的姑娘想要退亲,但说到底还是贺之砚想退婚引起的。就怕赵家那丫头怀恨在心,嫁给平王以后报复他们贺家,那可就糟糕了。

如今贺瑛听到皇后传夫人进宫,便知道多半是为了那位平王妃的事。如今平王肯定是已经得罪了,而且他们贺家老早就被打上了李家的标签,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贺瑛一狠心,觉得只能污了赵家那丫头的名誉,不让她嫁到平王府最好。

三位命妇到了凤仪宫,拜见了皇后,说了几句闲话之后,皇后果然问起赵安然的事情来。

李皇后先问文氏道:“听说当初钱大人曾任泸州合江县县令,与赵家是旧识?”

文氏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当初赵姑娘的父亲还曾给我家夫君当过师爷,妾身的三女就是在那个时候嫁到了赵家,是赵姑娘的堂嫂。”

这些事情皇后自然也查到了。她之前不提,就是想看看文氏的态度,从现在来看,文氏的恭敬坦承还是比较让她满意的。

“既然钱夫人与赵家熟识,应该对赵家那位姑娘也熟悉吧?你且说说看,那姑娘如何?可配得上平王?”

文氏拘谨地回道:“赵家的大姑娘小时候妾身就见过,是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姑娘。不瞒娘娘,当年我家夫君还有意想将赵姑娘订下当儿媳妇的,只是晚了贺家一步。”

“哦?”皇后的人倒是没有调查到这个,便追问道,“是夫人的次子?”

文氏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道:“回娘娘的话,不是妾身的次子,而是长子…”

皇后一惊:“镇国将军?他们年龄不相当吧?”

文氏羞愧道:“当初赵姑娘才五岁,我们锐哥儿都十九了,我们都以为他当赵姑娘是女儿一般疼的,谁知道…”

听到这里,皇后有些担心了。他们李家现在手中并没有兵权,在兵权上唯一的仪仗就是镇国将军钱锐。但如果镇国将军真的对那赵姑娘有意,他们可不能随便动她。

李皇后略想了想,又问贺夫人道:“赵家姑娘既然自幼与你们贺家定亲,又怎么会婚前退亲?”

贺夫人得了丈夫叮嘱,回道:“回禀娘娘,当时妾身那侄孙回到老家准备迎亲时不想就病了,请遍了泸州的大夫都不见好,反而婚期越近就病得越重,当时整个江阳城都在传那赵家姑娘有克夫命。所以我们贺家才起了退亲的心思。没想到刚刚写了退亲书,妾身那侄孙就不药而愈了。娘娘您说奇怪不奇怪?后来整个泸州都知道那姑娘克夫,她在合江老家嫁不出去,所以才到京城来的。”

文氏微微蹙眉,她曾听女婿赵安南说起过,说自二叔去世后,贺家就与赵家疏远了,还曾经带人去老家退亲,被拒绝。当年退婚也是因为贺家二公子装病,不肯拜堂才不得不退的。可是,现在贺夫人已经这么说了,她倒是不好直接反驳。

李皇后听了贺夫人的话,心里很高兴,却冷下脸来斥责道:“赵姑娘很快就是平王妃了,本宫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好的流言,知道吗?”

“是,是,妾身知道了。”贺夫人不知道皇后为什么生气,老爷不是说皇后会喜欢听这个的吗?

文氏听到这里,以为皇后是在维护皇家脸面,心里也放心不少。

李皇后留下李氏,让文氏和贺夫人先回去了。

李氏心里也有些忐忑,皇后留她下来到底想问什么呢?

说起来,李氏虽然是陇西李氏一族的旁支血脉,但论起辈分来,还要称呼皇后一声姑奶奶的。

李皇后直接问她:“你和镇国将军成婚多年,膝下只有一女,你心里也不着急?你家公婆也不着急?”

李氏低下头,红着脸道:“他在边关,急又有什么用?”

“你就不知道送个人到边关服侍他?等生下儿子来,养在你名下不就是你的儿子了?”

李氏委屈道:“皇后娘娘,臣妾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可是,可是夫君他不要,妾身又什么办法…”

“难道钱将军还念着别人不成?”李皇后问来问去其实不过就是想问这一句。

李氏低着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回才好,迟疑了一下才道:“年初夫君回来的时候曾经问过赵姑娘可愿为平妻,赵姑娘没答应…”

李皇后又说了李氏几句,就让她出宫回去了。而后,李皇后才细细考虑这件事情。看样子,那赵家姑娘克夫是真的了,既然皇上不让她管这件事,那她就不管好了,以后平王要是刚刚成亲就被克死,也怪不到她头上。

如果平王真的被克死了,说不定那赵姑娘会看在从前和钱家的关系上,带着平王的势力投靠他们李氏,以换取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如果李皇后知道安王曾经做过什么的话,她就不会做这样的美梦。可惜李家的人都有一个坏毛病,他们看不起女人,有什么事情都不怎么跟女人说。因此,虽然李皇后贵为皇后,安王和李尚书在宫外做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有安王和李家需要她做什么了,他们才会让人送消息进来。

于是,平王的婚礼再一次开始紧张的筹备起来。

八月廿三,蜀王府来人,将顾宛娘和魏秀芹接了过去。安然的嗓子刚刚有了些好转,能勉强说几个字了,她想着自己现在蜀王府已经有了正式身份,担心娘亲挂念自己,同时也是想着让爹爹和娘见上一面,便派了人去赵家将娘亲和表姐接来。因为嫂子有孕,她便只让人送了礼过去,这次就不接她相见了。

顾宛娘已经两个月没见到女儿了,之前又知道她被人掳走,让她担心得不行,现在总算能见到人了,一路上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眼睛不自觉地就红了。侍女绿枝和魏秀芹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不住地含笑安慰她。

“太太就要见到姑娘了,应该高兴才是啊!要是等会儿姑娘看到您眼睛又是红的,肯定也是要伤心的。太太怎么舍得让姑娘伤心?”

顾宛娘赶紧掏出手绢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我没有哭,我就是高兴的。你也跟了我们几年了,该知道这孩子在婚事上有多少波折,吃了多少苦。”

魏秀芹也劝道:“二舅母,表妹现在就是苦尽甘来了。您放心,老天让她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后面给她更多的福气。表妹以后都会顺顺当当,平安喜乐的。”

顾宛娘拉着魏秀芹的手,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老天爷不会让我们然姐儿一直吃苦的。五月的时候我去草堂寺摇过一只签,解签的师傅也说然姐儿婚事上虽然有些波折,但最后会苦尽甘来拨云见日的。现在可不就是乌云散尽了吗?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的然姐儿以后都顺顺当当的。”

绿枝和魏秀芹都肯定地点头,绿枝兴奋地笑道:“太太您放心,以后我们姑娘可就是王妃了呢!奴婢想起来都激动。太太您说,贺家的人要是知道姑娘要当王妃了,会是什么表情?”

提起贺家,顾宛娘仍然忍不住生气,不过想到女儿要不是和贺家退了亲,也不能当王妃,心里的气才顺了一点。哼,让贺家的人后悔去吧!

马车到了蜀王府前面,已经有人等候了。玉兰亲自出来将太太和表小姐接到二门才下了马车,乘坐小轿到了安然的院子里。

安然的院子就在主院旁边,顾宛娘在绿枝和玉兰的搀扶下下了小轿一看,也不由大为震惊。这院子太漂亮了!一眼望去,院子里到处都是开得正艳的木芙蓉,红的粉的紫的,偶尔间插一株白色的,满院子都是,热热闹闹好像春天一样。

木芙蓉是原产蜀地云南的花,在成都一代栽培最广,蜀王在成都的王府里就种满了木芙蓉。这些年他虽然没怎么回京,但京里的蜀王府却为了讨好可能回来小住的主子,种了很多芙蓉花。而安然住的这个院子正好就是芙蓉园。

木芙蓉是大灌木,碧绿的叶子和开得又大又密集的花朵一点让人都看不出秋天的痕迹来,再加上地面一盆盆颜色艳丽鲜亮的秋海棠,一眼望去真真是繁花似锦,真让人有一种回到了春天的感觉,只满院子里飘荡着的桂花香气才隐隐提醒着主人,现在真的已经是秋天了。

顾宛娘焦急地左顾右盼,很快就在一株粉红色的木芙蓉下面看到了正含笑望着自己的女儿。

她心急地叫了一声“然姐儿”,便红着眼睛奔着女儿小跑过去。

安然也红了眼睛,提着裙子向娘亲跑去。

一下子扑到娘亲怀里,安然才在她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娘…”

她现在勉强能开口说话,但声音嘶哑,而且仍然有刺痛感。岳朝城给她的建议是能说话,但还是要尽量少说。

顾宛娘听到女儿声音不对,赶紧放开她,焦急地抬起她的头来,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安然含着泪带着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