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三哥可不一样。三嫂你是大隋第一才女,谁敢笑话三哥?”襄王想了想,又迟疑地问道,“那,就算我不怕人笑话,父皇母妃那里,会答应吗?”

安然认真地说:“这就要看你的坚持了。你三哥是太子都可以不要侧妃,你如果不想纳侧妃侍妾,谁还能强塞给你?关键在于,为了晓月一个,放弃其他年轻漂亮的女人,你愿意吗?特别是十年二十年后,当她青春不在,你还会爱护她吗?”

襄王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即给出答案。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三嫂,我…我能肯定现在我是喜欢她的,现在我愿意只要她一个,不要别人。可是你说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我实在无法保证。我只能保证,她如果嫁给我,我会尊重她爱护她一辈子,竭尽所能地不让别人欺负她。”

安然并没有因为襄王的无法保证而生气,而是含笑点头道:“我很高兴你这样坦诚。小五,你是个好孩子。只要有你这句话,三嫂就可以帮你保媒了。”

随即,安然就让人拿了她的帖子去展家,请展夫人明天下午来一趟。

襄王见了,不由满脸笑意,接着又讪讪地问道:“对了三嫂,怎么今天晓月没来?”

安然白了他一眼道:“这里是东宫!而且,昨天她闯祸了。虽然我没有怪她,但估计她很自责,所以不好意思来了。”

昨天翡翠飞走的事情不大不小的,襄王自然也听说了。他却是想不到原来此事与晓月有关。不过,想着他很久就能将晓月娶回去,他心里又兴奋得很。

当晚,安然跟杨彦说了这件事情,杨彦想了想才道:“父皇那里估计没什么问题,但我猜测胡昭仪心里多半会有些不痛快。至于小五和展姑娘,只要他们相互有意,咱们就尽量成全他们吧!尽管我也觉得他们两个其实不怎么合适。”

第二天下午,展夫人来东宫求见。

当安然笑着向展夫人提亲时,却不料展夫人神色一变,忽然起身跪下请罪道:“请太子妃恕罪!小女晓月外子已经许给别人了…”

安然大惊:“什么?襄王不是说他派了人跟你们说过的吗?”

展夫人又磕了一个头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话,襄王府确实又派人说过,但臣妾和外子都觉得我家晓月配不上襄王殿下,所以外子做主,将晓月许给了国子监的一个寒门学子…”

“可是…展夫人你先起来,别着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安然让玉兰将展夫人扶起来,不想展夫人不肯起来,非要跪在地上才踏实。

安然没办法,只能任她跪在地上,斟酌道:“展夫人,我知道你是一位好母亲,所以才能无视襄王的身份,而给女儿选一个寒门子弟。但是,我觉得这毕竟是晓月的终身大事,你们是不是也应该问问她的意思?”

“回太子妃的话,臣妾和外子都觉得我家晓月性子直,容貌也一般,实在配不上襄王殿下。晓月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事,我们是问过她才定的…”

不会吧?难道晓月并不喜欢小五?可是看他们相处的样子,应该是有好感的呀!

“不知展先生给晓月选了哪位仕子?”

“是国子监刑侦专业的寒门子弟莫君择,浙江舟山人士,是个秀才。元宵等候的时候,太子妃应该见过他…”

“原来是他!”安然点了点头,赞许道,“那倒是个端方君子。晓月要是嫁了他,他应该会对晓月好的。只是,晓月…这样吧,展夫人让晓月明天来一趟东宫,我要亲自问问她。只要是她自己的意愿,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支持。”

展夫人总算放下心来,感激道:“谢太子妃娘娘!”

展夫人离开后,安然又让人去外书房将襄王叫过来。

这些日子,襄王天天都泡在东宫的外书房。因为杨彦这个太子没在朝中任职,因此皇帝也不让安王和襄王分管六部,全都打发在家。如今的襄王府还冷清得很,襄王就赖上杨彦了,整日赖在东宫不走,蹭吃蹭喝。

杨俊是知道今天太子妃请展夫人过来说亲事的。一进门,见了礼,他就急切地问道:“三嫂,怎么样了?说好了没有?”

安然面色不大好看,几乎不知道该如何跟杨俊说。这个可怜的孩子,貌似展家就是因为他出身地位太高,人家才不要他的。

杨俊一看安然的神色就懵了。三嫂神色这样不安,眼底还带着几分怜惜,难道,难道这事竟然没成?但是怎么可能呢?他可是皇子,是王爷,那展家不过是国子监的一位博士罢了。

“三嫂,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呀!”杨俊急得不行。

“小五,你听了可别着急。刚才展夫人说,觉得你们不合适,所以展先生已经将晓月许给别人了…”

“不合适?为什么?我们有什么不合适的?”襄王怒吼一声,又气又急,“不行,我找她去!”

说着,杨俊就跑了出去。

之前的高莹拒绝他,是因为仰慕太子才学,贪慕太子侧妃的虚荣,他比不上太子,也就认了。可是他和晓月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为什么还要拆散他们?不合适?展夫人怎么就知道他们不合适?

杨俊打马来到国子监,几乎是问到展家去的。几个亲随没有准备,没一会儿就被他甩掉了。

展先生不在家,展夫人和晓月听说襄王来了,不禁吓了一跳。

母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是震惊。襄王到底想怎么样?

“晓月,你就在后院别出来。娘出去跟他说清楚,咱们展家高攀不上他!”

“不,娘,还是让女儿去吧!他既然来了,只怕不见到女儿,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的…”

“这怎么行?你一个闺阁女儿,如何能见外男?就算他是王爷,也不能强抢良家女子吧?”

“娘,我们在东宫的时候,也见过好几次的…如果女儿不跟他把话说清楚,只怕他会一直纠缠下去…”

展夫人想了想道:“那娘先去试试,要是不行,你再出来!”

母女俩一起出去,展夫人将女儿留在后堂,自己一个人绕出去在前厅见了襄王。“不知襄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杨俊本来是想找晓月问清楚的,但三嫂说是展家二老不答应,便也决定先问问他们,他杨俊哪里不好,就这样让他们看不上?

“展夫人不必这样客套。我只问一句,我和晓月怎么就不合适了?”

展夫人倒是诧异襄王对自己女儿的情意,竟然问得这样直接。她将丫头们打发出去,想了想才道:“请襄王殿下恕罪。我们家晓月容貌只是一般,性子又直,而襄王殿下您是皇子,是王爷,我们晓月身份低微,实在是配不上您…”

杨俊深深吸了口道:“没关系,我配得上她就行!”

展夫人想了想,为难道:“还请襄王殿下恕罪,我们不敢高攀…”

杨俊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本王让你们攀!”在杨俊心里,晓月是喜欢他的,都是她的爹娘不知所谓,非要分开他们。

展夫人被襄王的怒气吓坏了,不禁扑通一声跪下来,不住地磕头请罪道:“请襄王殿下息怒,我们寒门小户的女儿,上不得台面,当不了王妃…”

展晓月在后面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跑出来,一面将娘亲扶起来,一面冲着杨俊吼道:“你别难为我娘,是我自己不愿意的!”

杨俊听到这里,不禁神色大变。他震惊地盯着晓月,半天才问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要他?他到底哪里不好?他杨俊就真的这么差劲么?

晓月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心痛酸涩难受。她深深吸了口气,开门见山地问道:“我问你,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个姑娘在城外土地庙被一群乞丐糟蹋的事情,是不是你主使的?”

杨俊怔住了。他几次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你听谁说的?”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告诉她的?三哥?不可能!难道是崔义?可是,为什么?除了他们,谁还知道这事是他主使的?

“怎么,你不敢承认么?你是不是要说有人骗我污蔑你?”晓月嘲讽道,“你别猜了,没有人骗我!因为,我是听翡翠说的!”

“翡翠?它,它…怎么可能?”杨俊再一次震惊了。

晓月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翡翠将你和殿下的话学得惟妙惟肖,我一听就听出来了!”接着,晓月就将那天她从翡翠那里听来的话重复了一遍。

杨俊大受打击,不禁后退两步,双腿碰到椅子,便一下子坐了下去。

晓月一看杨俊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没有冤枉他。她追问道:“你说,那姑娘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她?”

“她,她看不起我…我,我将她扔到城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的,我没有找乞丐糟蹋她,那都是意外…”杨彦无力地解释着,却发现自己好像越解释越糟糕。

晓月听到这里,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释然道:“我很高兴。你原来不是真的这样恶毒…”

杨俊一听,不禁又生出无限希望来:“晓月,你愿意原谅我?晓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晓月摇摇头道:“你说这件事情是意外,我愿意相信你。可是,就因为人家看不起你,你就这样报复一个姑娘,这样的心胸,又如何让人看得起?所以…我不愿意嫁给你,哪怕你是王爷…”

“晓月…”杨俊捂着胸口站起来,只觉得胸口是从未有过的憋闷难受。

晓月指着大门的方向坚定道:“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就要嫁人了,不想让我未来的夫君误会,以后还请殿下不要纠缠!”

就因为这件事情,晓月就不要他了?连她也看不起他?怎么会这样的?都是崔义,都是他出的这个主意…不,怪他自己,若不是他有心报复高莹,又怎么会听崔义的话?三哥和晓月说得不错,是他心胸太狭隘了,是他做得过分了…

可是,真的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

杨俊深深地看了晓月一眼,只看到她眼底的坚定,却再也没有了过去的欢快和羞涩,他艰难地开口道:“你放心,我杨俊不是那样没品的人!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愿你幸福吧…”

杨俊疯了似地跑了出去。随后,屋外就进来两个人。

“三哥,莫公子…”晓月看着和自己三哥一起进来的莫君择,有些意外,但随即就镇定下来。

如果莫公子觉得她婚前失节,与襄王有纠葛要退婚,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三书六礼还没开始。她就不信自己会嫁不出去。

展夫人和展家三公子都看着莫君择。

展夫人勉强笑道:“让莫公子见笑了,真是抱歉!莫公子放心,我们两家之前所说之事,就当没说过好了。”

“不!”莫君择忽然出声,而后对着展夫人和展晓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莫公子你这是…”展夫人诧异地看着他。

莫君择仿佛发现至宝一般看着展夫人与展晓月,正色道:“师母不畏强权,不攀富贵,一片慈母之心令人敬佩!而展姑娘能坚持心中之义,不恋荣华权势,毅然舍弃王妃之尊,同样令君择敬佩不已。君择今生若能娶展姑娘为妻,必定会尊之、敬之、爱之,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展晓月一听,不禁双颊泛红,赶紧低下头去,随即便拉着娘亲的衣袖摇晃了两下,小声道:“娘,我回去了…”说着,她就转身往后院跑了。

“这孩子…”展夫人看着女儿提着裙子跑得飞快的样子,急得想跺脚。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莫君择,对女儿的失礼很不好意思。

莫君择笑道:“展姑娘如此真性情,正是君择倾慕之所在。请师母不必责怪她。”

展夫人和儿子对视一眼,对莫君择越发喜欢起来。这位莫公子当他们的女婿(妹夫),行!

第二日,朱先生就作为莫君择的媒人及男方长辈,正式与展先生写了婚书,这桩婚事便正式确定下来。

第191章 洞房乌龙,你是谁?[手打文字版VIP]

从展家出来,襄王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很。他原本还想着她们的婚礼是什么样,想着成婚以后是不是也跟三哥三嫂一样恩爱,但是现在,所有的美梦都破灭了,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骑着马一个人跑到城外,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荒凉的小土丘上,在草丛里躺了半天。

昨夜下了雨,地上还有潮湿,但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仰望着初春蔚蓝明净的天空,是那样的宽广,无边无际。那洁白的云朵,是那样轻盈高远,让他想起飘渺之旅里面写的,那些修真的仙人,脚踏一柄飞剑,就能飞上去…

如果他也能飞上去,那该多好。他就躺在白云上面,任它无忧无虑地在天上飘啊飘的,再也不去想晓月…

晓月说他与一个女子斤斤计较,看不起他;三哥也说他做过了。可是,他原本也只是想小小的惩罚那个高莹一下,吓唬她一下而已啊!

杨俊不断在心里反思着,他真的做错了吗?错在哪里?

襄王的长随找不到主子,没有办法,也不敢通知皇上,怕担责任,最后还是去了东宫,悄悄找了太子。

杨彦听说襄王是从东宫跑出去的,便先去问了安然,等弄清楚了情况,再吩咐凌云带人去国子监展先生家问问情况。

展家听说襄王从他们家出去以后就不见了,也都担心得很。展先生还让自己三个儿子也都出去找。

其实找个人对凌云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襄王特征明显,年轻俊美的少年公子,身穿华服,头戴玉冠,骑着高大俊美的白马,独自一人…

凌云很快从城门守卫那里知道襄王出了城,便带着人出城寻找。

消息传回东宫时,安然急得都要哭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们原本就不合适,我知道也没有说,还鼓励小五来着…我以后再也不给人做媒了…哥哥,你说小五不会出事吧?”

杨彦轻轻将安然搂在怀里,安慰道:“别着急,小五不会有事的。其实年轻人受点挫折没什么,经历过打击,小五会成熟起来的,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更何况,我并不认为小五与展姑娘之间是真的爱情。”

“嗯,是吗?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安然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中被杨彦转移开来。

“一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在我看来,最多不过是相互有好感罢了,哪里就谈得上爱情?你想想,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谈恋爱的时候,有几对能成的?哪一次失恋不是看起来死去活来的,其实什么事都不会有,过几天就忘了。以小五和展姑娘的情况,也并不具备一见钟情的条件。所以我说,他们之间原本就只有好感,而根本就不是爱情。”

安然仔细想想,似乎也对。那个时候高中生谈恋爱,相互之间相处的时间更多,了解得也更多,相处也更加亲密,可那些所谓的爱情,大多不过是对异性的好奇,以及相互之间的一点好感罢了。

杨彦又继续说道:“展姑娘要是真的喜欢小五,就不会因为出身的不合适而放弃小五;而小五要是真的爱上了展姑娘,也不会因为展姑娘一句话就放弃她。”杨彦没有提高莹的事情,他觉得,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安然。

因为一句话就放弃努力,放弃对方,这是真正的爱情吗?安然也觉得不像。

“可是,小五都跑不见了?他要不是太难过,怎么会跑到城外去?”

“小五还小呢,哪里分得清楚这些?就算不是爱情,只是朋友,闹了矛盾也是会难过的。”杨彦叹息道,“这孩子也是倒霉,谁能想得到,以他皇子之尊,居然连续被两个女人拒绝。”

“特别是这一次,小五毕竟是对展姑娘有些好感的,两个人之前明明处得好好的,却没想到展姑娘会拒绝他。这事放谁身上都难免会难过的。”

安然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担心。

“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凌云找到人没有。”安然心里还是自责。“对了哥哥,你怎么不用飞鸽传信?”

杨彦笑道:“飞鸽是有的,但是太少。目前为止,只有京城和雁门关才有,是用来紧急传信的,平日的消息传递都没有用。”

“以后要是全国各地遍布信鸽网络就好了。”

“我正在让人训练。这类人才可不好找。”

“殿下,独孤将军有信送来。”剑兰在外面禀报道。

杨彦一听,大喜,立即高声叫道:“送进来!”

等剑兰将信送过来,杨彦立即拆开一看,果然是他的密卫传递消息的专用纸张和炭笔写的字。

原来,天黑的时候,杨俊就被一位从地里回来的老农“捡”了回去,等凌云的人找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杨俊不想将事情闹大,自己也觉得丢脸,所以只送了一封信回去,等第二天一早城门开启以后才回襄王府。

安然吸取教训,决定以后少管这种闲事。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二月十六,是景嘉莲出嫁的日子。

去年年底杨彦和安然搬进东宫的时候,景嘉莲和独孤湘云都留在平王府。如今,景嘉莲也从平王府出嫁。

安然早上跟平日里一般时辰起床,吃了早饭才坐着马车回到平王府主持送嫁。

平王府这边原本就还留着一个管事,安然昨日又派了人回来照管,嫁妆什么的昨日就送到赵家去了,倒是不用她操什么心。

她过问了一下今天的准备情况,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便扶着表姨母的手慢慢在平王府的园子里逛着。

说起来,平王府可是杨彦用心修建的,处处都合乎她的心意,比东宫住得舒服多了。要不,她干脆搬回平王府来住好了,出入也可以方便一点。安然越想越心动,决定今晚回去就跟哥哥说。

平王府中的小湖可不小,比东宫的都大,安然怅然想起,自己还没去湖上玩过呢!对了,哥哥说带她去看琉璃坊也没时间去,原本还说要教她骑马来着,也只能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了。

“启禀太子妃,落霞院的张嬷嬷说,独孤侧妃想来给太子妃请安。”

“哦?她的病好了吗?”若不是有人提起,安然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了。

在安然看来,独孤湘云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她和哥哥原本是不想对她这样残忍的,可是他们不狠,那女人就不安分,总要出来找事。

“回太子妃的话,独孤侧妃的病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依你看,她想做什么?”

“回太子妃的话,依奴婢看,独孤侧妃可能是想从落霞院出来吧!或者,她想跟着太子妃回东宫也说不定。”

安然细细回味了一下张嬷嬷这话,再问:“也就是说,她的病全都好了?”

独孤湘云哪里有病?她是被杨彦当着独孤朴乔打的,正确说来,是伤。虽然后来杨彦没有跟安然细说,她也知道独孤湘云那伤肯定会留下残疾的。可是独孤湘云还没死心,难道她真的全好了?

“回太子妃的话,独孤侧妃的病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走路的时候有点跛,但只要她走慢一点,那只脚上穿特制的厚底鞋,就看不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