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芯瑶语塞,对上如此尖锐的问题,眼底满是狼狈和无措,她在心底想了这个名字一千遍一万遍,却总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她是胆小鬼,她知道…

木村锦看着顾芯瑶的反应,是自己问的太直接了啊!带着几分自责,却又不想再让她这样下去,一个人,总不能为了一段逝去的恋情追悼一辈子,于是,他紧紧的握住顾芯瑶来不及缩回的手.

“他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你看看你自己,你还爱着他吗?还是,他给你的伤害大到你不再相信爱情.那么,一直到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我想爱你,如果我早一天认识你,我真后悔我没有早他一天见到你,也许,那样你爱上的就是我.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不在你身边,不在你生命里了,可是,我还在。知道为什么我要组rainbow要叫Messiah吗?因为你曾经带着最美好的笑,在那个雪花飞舞的冬天对我说,音乐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灵魂.因为我想让你重见光明,让你听见声音,我不想当上帝主宰谁,只想当你的上帝,让你死而复活.”

“芯瑶?你怎么在这.”顾芯瑶用带着手套的双手捂着脸,奇怪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木村锦.他不是回日本了吗?

“大点声.”顾芯瑶带着几分困恼,朝木村锦靠了过去.

“没听见我刚刚说什么?”木村锦挑挑头发,帅气的笑.“到冬天就失聪了?”

“现在听清楚了啦!我是在听歌好不好?”

“到底是什么歌让你这么冷的天在雪地里捂着耳朵傻笑的转圈圈,那么好听?”

“才不告诉你!音乐,可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灵魂!它陪人哭,陪人笑,给人幸福,是最善良的.原来你都不懂哦!”顾芯瑶嘴角带着会心的笑,美丽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带着几分调皮,像是永远不灭的月牙,直到离开,他都看见那个美丽的女孩,捂着耳朵,偶尔伴着音乐转几圈,嘴边荡着甜甜的笑。也就是那一天让他永远都记得,在如此寒冷的冬天看见的那美好如春的风景.

Messiah,万能的神,圣主耶稣。刚出道时这个名字引来了漫天的骂声,他却不愿改,Messiah,那个能够让盲人重见光明,聋子重新听见声音,死人复活的万能的天神.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眼前最美好的春天如叶凋零的时候,他多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孩啊,就当她的上帝,给她幸福,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我和莫谦不是在B大认识的.”相较与木村锦的错愕.顾芯瑶却是压抑着,

但还是用柔柔的声音在叙述着,好像那些只是别人的故事,

却不知道自己嘴角偶尔沾上的笑,

“你是没有办法比他更早认识我的,那么大的爱琴海啊!

有一座私人小岛,小岛上很美,葱郁的树,多样的花,小船,还有大大的石头,

听姑姑说,父亲去的话一定会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面钓鱼,很多奇怪的鱼,

好多年以后我看到一张照片,

父亲举着一条鱼,长长的,黑黑的,却带着红点,很吓人,

大概就是在那钓的.那座小岛上有两栋别墅,

相邻的,只是用最普通的篱笆围着,周围种着许多花树,

有用木桩做的小凳子,还有可以把人荡得很高的秋千,

上面缠着绿绿的树叶,偶尔被人插上几只路边掉落的鲜花,

还有,那永远不会让人忘记的曼陀罗花,总是在月光下莹莹亮亮的摇来摇去,我的小脑袋也跟着摇。

看着那么大那么薄的花吊在那长长的花柄上,风一吹就又成了铃铛.还有那总是轻扣窗棂的说不出名字的鸟。

后来,我也学着它,敲对面屋子的窗棂,那一叩,就叩出了说不清的变数.”

顾芯瑶垂下头看着灯光洒下的一片片金黄,不看木村锦紧皱的眉头,

浅浅的说着“那其中的一栋别墅,就是我们家的,父亲的朋友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你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

顾芯瑶掀起嘴角,

满是嘲讽和无奈,“莫询,台湾三大金控之一的莫氏金控的执行长,莫谦的父亲,所以,我四岁的时候就认识莫谦了.”

不知道在压抑什么,也不知是什么在发酵,

然后一直沉,一直沉,却不见底,心在疼,一直搅动,绞刀一样.

“你是谁?”四岁的顾芯瑶淘气的敲着对面房子的窗棂.却惊醒了卷缩在沙发上的男孩,芯瑶却没有被吓着转身跑开,反而敲得更用力,小岛上都没有人,她终于找到人和自己玩了也!那个哥哥好漂亮,眼睛好黑好黑,像个洋娃娃,只可惜男孩瞟了一眼自己又闭上眼躺下,芯瑶见了有几分生气,小嘴嘟了起来,敲的更用力,手心都拍红了,最后学电视里看到的,捡起了石子就往玻璃上砸,然后挣扎着想要爬进去,找小哥哥玩.

可是四岁的芯瑶真的好矮,而且一点力气也没有,怎么样也爬不上去,好伤心!好伤心!

“你是笨蛋吗?”身后传来虽然带着稚气却冷冷的声音.

“55555~不是!”小芯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回头,却又忘了自己挂在墙上的手,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五岁的莫谦看着摔在地上的小人,整张脸全部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垂着头,小脑袋瓜子像是要塞进自己怀里.小肩膀一抽一抽,又突然停下来,仰起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看清自己以后笑的眯成弯弯的月牙,蓝色的眼睛清澈的像爱琴海的蔚蓝,缩回双腿,用稚气的声音高声的大叫:“大哥哥,陪我玩.”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向来早熟冷清的男孩,牵起了女孩的手,就这样有了牵绊.

轻摇着头,让自己不再沉浸在记忆里,抬起脸,极其认真的对上木村锦“所以,没有早不早到,晚不晚到。木村,有的事,注定了的,没的选的。”

“所以,你们已经分开了,就是遍体鳞伤。也已经两年了,芯瑶你也该开始你的人生了,不是吗?我会爱你,所以,芯瑶,做我的女人.”木村锦桀骜的性格又占了上风,他不想等,他要堂堂正正的保护她,用她的男人的身份.两年前的顾芯瑶什么也不说,就是听见莫谦的名字也会剧烈的颤抖。现在,既然已经可以平和的说着一切,那么“你既然已经释怀了,那么做我的女人.”

“木村.”蔚蓝的眼睛坦然的对上木村锦。却又闭上眼,极其认真的开口“我是永远爱他的.”

木村锦不可置信的瞪着芯瑶,突的放开手,带着几分恼怒,不知道是气芯瑶还是气自己。“你这个笨蛋!”不知所措的,转身冲出了餐厅.

回首间,顾芯瑶看着藏在暗处的相机,眨了眨眼,低头拿起餐具,看着对面未动的食物,叹了口气,“真可惜.”

坐在那里,没有干扰的填饱饥饿的肚子.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从容优雅.

她早就学会了隐藏,木村的话没错,笨蛋?她确实是啊!因为那场爱情变得又聋又哑,又因为交际生活学会了装聋作哑,到现在已经是若聋若哑,如痴如醉.

“瑶儿?”莫谦盯着夏奇拉酒店的大门,若有所思的开口.

“手好冷.”顾芯瑶瞄了一眼装点的华丽的酒店大门.眉一挑转过身拉着莫谦往反方向走,笑笑,调皮的开口.“你是在担心,妈咪只有我一个女儿吗?你安心啦!我很喜欢夏奇拉的啊!我去环游世界都不用找地方住的噢!你不是说,喜欢一件事情就可以把它做好吗?我是很喜欢它啊,这样不就好了!”

就知道!莫谦拉着顾芯瑶的手放进口袋里.“你还真不担心它倒了?”

“有你啊!你在就好.”顾芯瑶眨巴着眼睛,已经钻进口袋的小手也不安分,小指头左戳戳右戳戳.做完了坏事,还老大不爽的抱怨:“你都不痒的噢!”

“是痛,你太用力了.”莫谦皱皱眉.

“呃,你都不说的噢!”立马收手,暴动的小跳蚤成为安分的小绵羊.心虚的垂下头,没有看见男子眼底一晃而逝的笑意.

“谦!”声音甜到发颤.

“说吧!”男人认命!

“我想吃冰淇淋也!我们一起吃冰淇淋好不好,在这漫天的雪地,我们两个绝色美女.呀!谦!你戳我干吗?我难道不够绝色吗?你难道不绝色吗?还是纯天然的!而且我们不算绝色的话,别人都不要活了好吧!像我们这样倾国倾城,很稀少的好吧!”

“嗯,稀少!”男人的眼里流泻出淡淡的笑意。

“还有嘞?你就只说三个字噢?”跳蚤也是和蟑螂一样坚强的生物.某人又开始戳戳戳…

“我们先把车开过来,再开车去买冰淇淋好不好?瑶儿.”

“好啊!真的好冷噢!我也不想逛了!我们去最好吃的那家好不好?”是谁嚷着要逛的!

“好.”人的亲密,不在于多久的时间在一起,而在于那一分一秒的默契,很默契.

顾芯瑶拉着莫谦就往停车场跑,激动的往车里一钻,却不见莫谦进来.一个人在后车厢不知道拿些什么.

莫谦一进车里就把一双棉鞋递给顾芯瑶“把鞋换了.”

“嘎?”

“你的皮靴全湿了.”

“没关系,买过不双就好了.”顾芯瑶摆摆手,解开围领顺手扔向后座.

“那好,我明天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吗?”顾芯瑶停下理头发的动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莫谦.

“帮你再买一双脚丫子.”莫谦声音极轻的说着,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顾芯瑶的大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突地双眼通红,“5555555!我好没良心,你那么关心我的脚丫子,我还不在乎,55555555!莫儿你好好噢!5555!我换!我马上换!”安分的小绵羊带着感激涕零.

“瑶儿.”莫谦的眼底带着笑,看着芯瑶乖乖的埋头换鞋,自己会难过都不知道吗?还吃冰淇淋,不怕生病吗?是谁听见医院吓着满街跑的?

“嗯?”顾芯瑶拍拍穿好的棉鞋,嘻嘻的笑.好舒服!

“把你左手边的胃药拿出来给我.”

“嗯!给你.”顾芯瑶动作利落的从车里拿出胃药,又开始翻车里的CD,偶尔对着歌名哼两句.唱错了,就发出咯咯的笑声.

“水给我.”

“嗯,给你.”送水的动作却顿在半途中,把水往怀里一收“谦,你要胃药干吗?你胃病又犯了?”CD扔一边,什么都没宝贝谦重要.

“只是昨天有些不舒服.先吃两颗.”莫谦作势要伸手拿水瓶.

“那你还和我找冰淇淋吃?”你就不想你自己的噢!

“没关系,吃药就好了.”温润的声音好听到让人想闭上眼.

“回家!”连胃药一起抢过来最好!没病不能乱吃药的!药又不好吃,冰淇淋好吃!555!冰天雪地!俊男美女!冰淇淋,多美好啊!美好!呃!

“什么?”

“回家啦!其实冬天吃冰淇淋好蠢的啦!我不是关心你噢!你既然现在胃不难过,就不能乱吃药知不知道!我不是关心你噢!只是,反正你是我的啦!”越说头越低.

“好!”莫谦摸摸鼻子.

“你怎么停车啦!你亲我干吗啦!你不开车噢?回家啦!”某女尖叫!

“到家了,瑶儿.”莫谦抱着顾芯瑶的动作却不变.紧紧的,很甜美.

“这么快?”好奇怪噢!冰淇淋离家这么近吗?不是在和家相反的那条街,相反的…相反的…哪里来着.

“傻瓜.”莫谦温文的笑着,只是微微的嘴角上钩,顾芯瑶却晕了头,“谦!你真的好妖孽噢!我脚软了!’

“我抱你.”

“嗯.”

莫谦啊!外面下雨了,越来越大呢!就是在同一座城市,也会有不同的天气,你那边天气好吗?…

顾芯瑶扣扣桌面.招来服务生.顿了两秒才开口,收起迷茫,又成了一贯的骄傲,冷然.

“小姐,你这里有冰淇淋吗?我要抹茶味的.”象征性的问问,带着肯定.领导者的口气.

“有的,请顾小姐稍等.”

嗯哼,木村果然让自己声明大噪,那停不下的绯闻,就算是给夏奇拉做免费广告,这么想吗?呵呵!

“谢谢.”突然感觉到灼热的目光,却没有回头,反正已经习惯了。看着端上来的冰淇淋,尝了一口,胃就开始抽疼,一下又一下,让举起的勺又顿住,最终无力的放下,是不是有的时候,没有口福也是一种罪过.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小姐,结帐.”

“外面还在下雨吗?”

“是的.顾小姐.需要我们帮您叫车吗?”

“不用了,这栋大楼二楼是商场吗?”

“不是,最近正在办画展.是一些年轻艺术家的画,其中还有一些大学生的优秀作品,据说所有的收入会捐给慈善机构.”

“嗯哼!谢谢,我会上去看看.”优雅的礼貌性微笑.却不带一丝情绪.

她是夏奇拉的总裁,是顾家的女儿,所以,不论多么悲伤,不论自己是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都必须,必须有足够的骄傲与坚强.必须有.

“顾小姐!”

顾芯瑶优雅的回首,前额落下几根刘海,却淹灭不了绝代的风华.

“还有事.”

“不好意思,顾小姐.耽误您一点时间,请您留下一首诗或者几句钟爱的诗词好吗?我们会把它雕刻在您所看到的红木架上,寄送给您作为礼物.”

“嗯哼?”今天是到诗友社了吗?到一处背一段?全世界都知道她这个连锁酒店的总裁学的不是经济管理了?“那回桌上写吧.”顾芯瑶点点头,带着外人不易察觉的不耐,只是屈从于那双眼睛,面前这个女生不大不美却澄净的眼睛,那双眼睛那么眼熟,那么眼熟,却在自己身上早没了影子.

写下一首诗,带着过往,带着无奈,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写出那种激进的诗句,赞叹着花好月圆,带着那似曾相识的澄净眼神.

只能穿戴着傲然冷肃的气息,写下那凄然的文字,像是写别人,不是自己.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诗很长,年少的自己觉得绕口,只读了两句便作罢,记性也不好,偷工减料就记得第一句,就扔在一边.无事时重复念了几遍.却引来莫谦,他放下手中满是繁杂数字的书本,走了过来.只记得那时候,一双纤长的手指捡起那本诗册.男人极尽魔幻般的声音轻轻的诵着,像是念过上千遍那样熟悉,久久之后,一声重重的叹息.自己被环住,收紧,随后听见那世间最美好的乐章“瑶儿.有你真好.我是幸福的。”

现在,没有我,你还幸福吗?…

“就这样,不用寄给我,过些日子我会再来.”望了眼融化成汁的冰淇淋,化了,变了,却还在那里,失不掉啊,失不掉.不徐不慢的说完,终于离开.

外面下着雨,却不打雷,淅沥的雨是没有节操的,点点的击打,心情好,那是乐章,心情坏,那是烦心.不想回家,不想见到文件桌.索性买票.看场静然的画展.

人不多,零星的几个,却是成双,间或间小声的议论,有一面墙上都是画的花,望着那最大的一幅画,芯瑶顺着走过去,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有阳光洒进来,一定会有长长的剪影,像是死去的花,死去的人,鲜亮,却不活,生机,却是表象.

那花,没了躯壳,是死.

那人.拥有躯壳,未必是活.

那幅画足有六英尺宽,垂着头的,仰着的曼陀罗花,花色纯白,却不亮,国画的笔触,潇洒却不亮丽,带着水墨,仿佛将残.很萧条.顾芯瑶嘴角笑笑,咒了一声“又是哪个伤春悲秋的?”

那一年岛上一场大火,把房子烧了,私人小岛上又会有多少人,零星的几个保姆厨师都忙着给房子救火忙着打卫星电话忙着逃生自救,只有莫谦,他找到躲在角落里的自己,小小的身子就那样互相依靠着,他第一次温和的和自己说话,他说:“别怕.”

然后房子都烧没了,靠着房子的好多树都被烧死了,一个厨师也被重度烫伤,大家都等着人来救援,火还在烧。可莫谦就那样,他就抱着自己,两个小身子卷缩在已经被熏得焦黑的曼陀罗底下,仰起首,明月就倒映在一个个焦黑的柱子上,还有满目的断痕残瓦,房子边的小草都被烧的一根不剩,大人们都被吓哭了,只剩下疼痛的哭喊声一阵又一阵…可到现在,自己还始终记得,在那个夜晚,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隐约飘来的那淡淡的香气,在那一片废墟上,曼陀罗却没有死,焦黑的样子却开了花,□却重生的曼陀若,很香很香,是许多个夜里,都可以闻到的花香,像是不死,不会死去的执着.…

顾芯瑶喜欢花,却不会种花,种一株死一株,小号辣手摧花.

后来莫谦说.“种花,有点像教小孩,要早早铺路.你都是个调皮的孩子,怎么带好孩子?”那话温温润润的,很宠很宠.

于是,男人开始每天沾花惹草,窗沿上的,桌边的。全是男人的孩子,长的很好,总是照着时节开花,开出那种最美丽的花.

她总是不记得花名,总是蹦着跳着指着说:“那花真美.”转眼就忘了。可男人却默默的记下花名。.适宜的季节,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朵总会突然出现在自家的花园和房间.

于是在那分离的最初,她总是买上一盆花,不论那是什么。

她不浇水,不照顾,静静的等它凋谢.有的时候和干枯的枝干一起哭,看见它断掉,变得白白的.又变黑,然后烂掉.还有那些结好的花朵,她就那样冷情的看着它整朵的枯掉,花瓣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她要他知道,没有莫谦,都会枯掉,什么都会,她要他心疼,要他回来,可是,他不回来了.

好累.顾芯瑶额角冒着冷汗,低头看了看掌心,像是不经意的抹去手心的汗渍.苦笑一声,她没心情赏画了,抬眼看向角落里的沙发,从容的姿态走过去,像是心不曾抽痛.

疼痛和悲伤会让人遗忘掉周遭的一切.最终座在一边,顾芯瑶忘了防备.有了困意,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莫谦从一开始就看见她,她的头发还是那么乌黑,和蔚蓝的眼睛在一起却不突兀,他是那么想她,两年了,她在那里,缓缓的走近,眼底带着惯然的漠然.自己心中却涌出不变的凄然.终究是恨啊.恨他吧.当初,如果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