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德国酒店的负责人先调开,让他去哪个酒店学习调研都好,合同先压下来,找人去查那家厂,把整个销毁过程也好制作过程也好全部拍下来,最后,交到公安部门,报案.”

“德国酒店的负责人呢?”

“下马,换人.对了,查查他和黑厂的关系,我下班之前会把有关文件签好给你.”顾芯瑶揉揉眉心,“你去忙吧,对了,告诉各个酒店的负责人,人很容易死的,特别是人要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尤其要谨慎,千万不要为了小利益,因为小马虎,好好的命不活,要去蹲大牢.做什么事情之前,想想自己的家人孩子吧.而且,这份合约不是一直和上海那边合作的很好,为什么要替换厂商?如果没有问题,继续续约。好了.下去吧.”

顾芯瑶摊靠椅上,闭上眼,什么也不敢想,差一点就出事了.差一点.眨眨眼,拿出公章,手写了一份调任的人事令,再仔细的翻阅一份份文件,不敢怠慢.

霓虹灯火尽头的一处酒吧,一间包厢里.

“她确实不再是小丫头了,没有冒失的停止签约辞退负责人,想的也很全面,只是还是没你冷血,爱管别人死活.”

“举报那家黑厂?”男子把酒杯高高举在额前,看着灯光折射的辉泽,淡淡的一笑:“要是以前她不会找证据,会直接砸厂.”

“所以?你放心了?”

“你会帮我照顾她不是?”

“我娶她?”

“你爱她的话.”男子放下酒杯,一挑眉“要一辈子.”

“一个女人,身家才貌好性子什么都有,相处久了不爱上也难,如果那五子不抢得死去活来,也许,我可以胜任.所以,你还是决定和凤儿结婚?”

“嗯哼.”男子点点头,看不清表情.

站在莫氏大楼前,顾芯瑶久久的仰着头,不高啊,为什么,为什么两年前,就是上不去呢?所以,就失去了,什么都失去了吗?

走上前台,很自然的被拦下,顾芯瑶笑笑,摘下墨镜.

“小姐,这里不能进去,请问你找谁?”又是她?顾芯瑶一双蔚然的眼对上面前的女子,优雅开口:“找你们莫董.”

面前的女子一震,对上那双绝美的蓝眸,有几分颤抖的开口:“对不起,有预约吗?”

顾芯瑶抬抬眉,娇笑一声,“没有,不过,你可以说我是代表新业银行来谈土地合作案的,又是你呢!你应该,认得我吧?”顾芯瑶摸摸鼻子,不看颤抖的摔倒在地上的女人,直直往电梯走去,嘴角轻扯一个讽刺的笑,眸子冷的彻骨,手心却寒到打颤.

“让我进去,我要进去,我要找莫谦.”

“对不起,小姐,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谁说我不能进去的,我是他女朋友,你干吗拦着我,我要找他,你放我进去.”

“小姐,我不否认你长的不错,但是说是我们总裁女朋友的人多的是了,等有预约在来吧.”

“那我坐在大厅等总可以了吧?”

“不好意思,小姐,请你出去.”

“我不上去,就坐在大厅等好不好,姐姐你就帮帮我.”

“对不起小姐,请你出去.”

“对了,我可以告诉你莫谦的电话,你打电话去问好不好?去问他认不认识顾芯瑶,他会见我的,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顾芯瑶像是抓住了生的希望一样,抢过笔就写下莫谦的电话号码,私人的公司的.面前的女人却不屑的挑挑眉,手一扬,“保安,带她出去.”

终于,另一位前台开了口:“打打总机问问吧!”

她跟着她上了电梯,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顾芯瑶却只盯着地面,一眨不眨,吧嗒掉下一滴水珠,泛开,染晕.像照镜子一样看着自己蔚蓝的眼睛,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坚强,要快乐,你马上就可以看见谦了,所以不要不要难过。一遍一遍的对着地面说,顾芯瑶,你好,顾芯瑶.

她被拦在门口,等了很久,终于女人走出来,扯起嘴角,用最不屑的目光,把顾芯瑶从上扫到下,“电话是总裁亲自接的.”

“是吗?”顾芯瑶开心的跑上前握住女人的手,“姐姐,谢谢你,我会让谦给你涨工资的!”

女人双手一甩,顾芯瑶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雪白的连衣裙都沾了几处黑,“保安,把她给我扔出去,哪来的疯子,总裁说了不认识你,滚!”

她真的是被扔出去的,先是被推倒在地,然后被扔出去.好疼好疼.

她等了一天一夜,先是在大门口,可是那天下雨,真的很冷,她就躲在后面的停车棚等,可是她很糊涂,她睡着了,是疼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好黑好黑,一颗星星也没有,照明灯昏黄的亮着,很多虫子围着在飞,她肚子疼的厉害,缩在地上,手机被摔坏了,人,也走不动.

然后她看见那个敢她出来的女人进来拿车.她喊住她,她也停了.

她说:“姐姐,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我肚子疼,好难过好难过.”

她反而不理她,转身找自己的车子.

“姐姐,你借我打个电话也可以,我的被摔坏了,我肚子疼,动不了,你借我打一个电话就可以.”

女人不耐的扶起自己的电动车,经过顾芯瑶身边不但没有帮忙,还重重的踢了一脚,那一脚,让顾芯瑶重重的倒在地上,流了好多好多血,她的眼睛,那双蔚蓝的眼睛,绝望的看着她,不可思议又悲怨的看着她,一直看着她跑的好远好远,变成黑点,然后不见,还有那电动车被推着前进,嘎达嘎达的声音,很响很响.响到现在只要一听见刺耳的滑音,全身都会恶寒.

她没有了他的孩子.就那样倒在血泊里,没有了.

“小姐,你到几楼.”有人轻推她.

顾芯瑶抬头,带着还来不及隐藏的悲伤与无措,下意识的叫了声“莫谦?”

看清身边西装笔挺的男子,才掩没心思,嫣然一笑:“我找莫谦,你们董事长.”

“那小姐,顶楼已经到了.”

“噢,是吗?谢谢.”顾芯瑶看了眼开着的电梯门,感谢的点点头,优雅的走电梯.

只听见身后的男子淡淡的吐了三个字:“顾芯瑶.”

顾芯瑶回首看了眼闭上的电梯门,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认识自己不奇怪,现在还有谁不认识自己?

坐在会客室,面前冒着烟的咖啡,顾芯瑶想抓住那烟雾,它却跑,最后热气散了,烟也没了.

会客室的门被推开,莫谦穿着阿玛尼手工订制的黑色西装,手腕上的劳力士钻表的光辉仿佛能照耀整个黑夜。气宇轩昂.顾芯瑶眯起眼睛,盯着他,腿一盘,看着他.

莫谦挑挑眉,往一侧的沙发上一坐:“为什么来?”墨黑的眼不带温度,静静的看着顾芯瑶.

“为什么提醒我德国酒店的事.”

莫谦摊摊手,“只是顺便.”

“不是.”顾芯瑶直直的看着莫谦,“我原本只是想来和你道谢,谢谢你的提醒。用冷漠,和你一样的冷漠来掩饰我想见你的心情,但是,就是,刚刚,我又一次被提醒,提醒我我失去的和你一样重要的.一样重要的…”说不下去,该怎么开口.“所以,你是关心我对不对?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是在关心你.”莫谦的眼分外的温柔,“但是,那是因为,我应该关心你不是吗?我有责任关心你.”

顾芯瑶的欣喜没有了,沉重哀伤的眼眸死死的定在莫谦身上,“你不要骗我了,我也不要骗我自己了.我爱你,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他们都走了,没有人再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别人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秘密,我们可以在一起,没有人会知道;这样,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一起?”

她看见男子俊美无俦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自己,淡淡的摇头,“你想太多了.芯瑶。”隔了这么久,他终于叫了自己的名字,但不是瑶儿,而是芯瑶,淡淡的没有太多情感的芯瑶。不是顾小姐,但是也不热切。

“错过了的人,就像表上的指针一样,过了怎么会再回来?就是回来,也不是同一天了,你多想了,芯瑶。”她看见他的脸再阳光的阴影里,她想伸手去拉回他,却怎么也动不了,只是悲伤的控诉:“我害怕别人为我引路,唯恐怕错过了你,而你来了,却不带我回家,又要我,一个人流浪去哪里?”芯瑶只能握着自己开始隐隐发疼的右手,脸上带着隐忍,慌张的跑出会客厅,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在微弱光线下,她看着他的脸,没有再说什么的勇气。

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蔚蓝的眼上了霜,所以她没有看见,看见他浓眉微蹙,弧形美好的嘴角上还带著几许无奈。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莫谦看着半敞的门,眼神哀戚.

诚如名的守候

日本横滨酒店

木村锦压低鸭舌帽,眼角瞄了一眼渐渐开近的白色法拉利跑车,和蜂拥朝大门聚拢的歌迷,嘴角勾起坏笑,愉悦的走进贵宾专用电梯.

电梯里有人?门一合上,勾着坏笑的木村一僵,索性栽下帽子,甩甩头发,对着合上的门仔细的拨了拨压乱的发型.

“几楼?”一道低沉的女声开口.

“十八楼.”木村锦才开始打量面前的女孩,一米六的个子,很娇小,眼睛不大,最特别的是一头染紫得出中长头发.

“你右耳的耳钉掉了.”女孩再一次开口.

木村锦伸手一摸,还真掉了?一愣,摇头笑了起来.不说话,盯着电梯里不停变化的数字.

“我是你的歌迷.我很喜欢你.”

“那你看见我怎么一点惊喜也没有?”奇怪的女孩,只是有点阴沉,木村锦不自在的又看了眼身边的女子.

“因为我知道你会进来啊,我早就注意到你了,还有你和顾芯瑶的事情,我也很关注,我真的很祝福你们,那个女人也算是配得上你,那个时候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女孩顿了顿,突然走近木村锦,“可是!她不好,她明明和你谈恋爱却还要和别人的男人在一起,你看?”女孩幽幽的拿出一个信封,自己打开,把一张张照片举到木村锦面前,“你知道当时我多难过啊?她怎么可以那样对你啊!可是后来我想啊,你是爱我的,只是被她迷惑了,不要紧,我会帮你报复她的,而你还有我!我可能是忘记了什么,但是我后来想起来了,你是要娶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女孩把信封一扔,一把小刀抵上木村锦的脖子,“你爱我对不对?”

原来这里的气氛不是阴沉是毛骨悚然,木村锦叹了口气,手□口袋里:“不爱,我敢爱吗?动不动就拿刀抵着我脖子?要是在一起了吵架了,我还敢不敢睡觉啊!”木村锦如预期的看见女孩错愕的眼神:“说吧,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把刀子抵着我的腰好吧!抵着脖子没法走路啊!而且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没了!还愣什么?不要和我回房间吗?”

叮咚一声,十八层到了,只见木村锦紧搂着一个女人走进房间.

台湾

“芯瑶.”刚走出电梯顾芯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站在过道的一边,接起电话.对着电梯门照了照,依旧是公主骄傲的公主,没有悲伤过的,骄傲的样子.

“风?”顾芯瑶奇怪的撅起眉“你没去日本吗?怎么用练习室的电话打给我?”

“你在哪?”

“呃?莫氏大楼.”顾芯瑶一顿“正准备开车去酒店,怎么了?”

“在大厅等我,哪也别去.”

“为什么?”回答她的只有嘟嘟的断线声,顾芯瑶把手机往包里一塞,听话的朝大厅走去,风从来不用移动电话,所以,她找不到他,只有等.

突然一道人影,芯瑶望过去,盯着那个身影,嘴边浅浅勾起一抹冷笑,明显感觉到回视着自己的畏惧眼神,顾芯瑶心知肚明的朝前台看去,摸摸鼻子,旋身走了过去.

“姐姐.”娇笑着开口,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惊惧“没想到你还在莫氏上班呢?那些保安都换了,还以为你也该不在了,没想到,你还在呢?不知道一个人在同一个岗位站上两年,是该说恭喜呢还是说你没出息!不过,见到姐姐也好,上回见到姐姐的时候我有一样最宝贵的东西不见了,你要帮我找吗?你要赔给我吗?”蔚蓝的大眼睛看着面前慌张的女人,却带着笑,眼里闪烁着澄清的光芒.热络的说着。

“芯瑶.”风拉开蓝色法拉利跑车的车门,快步走向站在前台边的顾芯瑶.一身沉着忧郁的王子气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有人欣喜的叫着,指着喊:“你看,那是风.”“风嘞!”

顾芯瑶低头一声轻笑,憋了眼唯独目光呆愣看着自己的女人.轻轻的叩了叩前台的桌面,转过身,又是一抹冷笑,冷冷的看了一眼惊惧的女人,优雅的朝风走去,相谐坐进车里,看着窗外开始变动的景色.

“风,你怎么不在日本?他们四个都在.”

“不想去.”简单三个字,标准的风氏答法.

“我有没有说过你有的时候像极了莫谦?”顾芯瑶目光眺的老远,“你怎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陪你不好吗?”风反问.

“好啊!当然好!” 顾芯瑶点点头,挑开胸前的头发.

深深的看了一眼顾芯瑶,认真的问“你很悲伤吗?”

“我?还好!”顾芯瑶指着自己,拉下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

“芯瑶,你有和我一样悲伤的眼睛.”风的话语重心长.

“是吗?也许是你的眼睛太悲伤了,所以我也被传染了啊!风!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还记得我看着你的眼睛,就有想哭的感觉,那种疼到说不出的感觉,又好熟悉,你的眼睛好黑好黑,和莫谦的眼睛一样黑,只是,他的眼睛有的不是悲伤,是冷傲和邪魅,那种吸引我到无可救药的力量.有的时候我看着你,就好想问你,你有多痛啊!痛到这样悲伤.然后照着镜子问自己,我有多痛啊,又痛到什么样子?别人看,不喜欢我们的人看,你,是装深沉吧!而我,是无痛自哀.我们都是拥有那么多又失去那么多的人.”顾芯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说一边笑,像是木偶娃娃,一张巧夺天工的脸,美到惊心动魄.

“你说我真幸运是不是?我的生命中,最亲近的人,莫谦,木村,还有你,你们三个,你们都不一样,莫谦是冷傲深沉,木村张扬潇洒,你是内敛.多好啊!你们三个…我常常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然后突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不想记得自己是谁,那么,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叫什么名字?我又是谁?”

镜子里有人在流眼泪,顾芯瑶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座椅上.

“风,记得那一次吗?我倒在莫氏停车场的血泊里,你救了我,抱起我,沾了一身的血,你还挨了骂,医生骂你怎么照顾孕妇的,怎么可以对我使用暴力.我睁开眼看着你,觉得,你真的好冤枉,真的好冤枉!你却只是等房间没人了才走近我,我看着你站在我对面,用沉静的语气对我说:“活着的,就好好活着吧.”我今天,看到那个踢我致命一脚的女人了,她看见我就已经吓坏了,我却还是不想罢休,我的心里也是有仇恨的,我说着只有我和她听得懂的话,她吓得要命,我明明不想怎样,却还是尖锐的和她说话,其实,那件事情,我有错,不知道自己有孩子.就算有,我和莫谦,我们的,在当时也会死掉.所以,我没有必要去把错,因为偶尔的牵连挂在别人身上,让她万劫不复.我不想因为我是顾芯瑶,所以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讽刺着过去的一切,好像,这样伤别人的时候,也可以伤我自己,那样竟然会好过一点…风,我好像真的有和你一样的眼睛,只是我藏得不好,在没有人的时候,它就会出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车子停在路边,风脱下外套披在顾芯瑶身上,她睡着了,睫毛上的泪花像水晶,他抹了抹自己不断流着的眼泪,芯瑶的话,那么让人伤心吗?

“芯瑶,好好睡,我会保护你.”风靠着方向盘,抬头望着天,很蓝,很蓝.

顾芯瑶揉揉眼睛,无辜的眼神看了眼桌对面的风,他埋着头,正在认真的看夏奇拉这一季的财务报表.

“风,你要全部看完吗?”顾芯瑶嘟嘟嘴,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趴在桌上,露出半张脸.

风点点头,继续把报表往后翻.

“风,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风抬起头,把报表往桌边一放,“走吧.”

“我们去吃豆涝?”顾芯瑶套上外套,松开头发,让它自然的披散在肩上.

“那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受够了木村的法拉利.”风耸耸肩表示随意,只是在说木村的法拉利时表现出极度的嫌弃.

“我了解.”顾芯瑶笑着把车钥匙递给风,“他是惹人怨,喜欢的车型就把颜色全买其,你开的那辆,我也有,红色的.”说着还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放在手上摇了摇.

风摇摇头,“雨的是黄色的.”

“走吧!”顾芯瑶拉开门,先走出办公室,风跟着走出来,员工的目光也全都跟着过来,一路到他们走出大楼.

顾芯瑶朝风眨眨眼,他嘴角微扬“名人?”

“嗯哼,谁说不是?木村应该快回来了吧?”

风看向后车镜,目光一沉,看了眼顾芯瑶,点点头,“快了.”

早知如此绊人心

“风,为什么你这两天都和我呆在一起啊?”填饱了肚子,顾芯瑶好奇的看着风.

“我陪陪你不好吗?”风依旧看着窗外的行人,淡淡的,却反问。

“好啊!”

“那就可以了.”简洁明了.

顾芯瑶叹气,举了举拳头,“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我一起吗吗?现在?”脸上有孩子般的坏笑。

“正好!我也去.”气定神闲,先踏出包厢.

芯瑶只好跟着后面走,嘴里嘀咕“风,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顾芯瑶玩笑的勾勾嘴角“你知道我不是传说中的那么…”

点点头,没有说下去,摆摆手,走进女洗手间.

风笑着看着芯瑶的背影,叹了口气,不芥蒂的站在门口,对旁人的目光不屑一顾.盯着天花板,模样却极其专注,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表情,却还是淡淡的,眼底却透着说不出的压抑与悲伤,走过人的人,不免多看几眼,真的,是悲伤之眼啊…

拐弯处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看,小心的掏着相机,老练的按下快门。风目光一沉,在那人转身之后,快步追了过去.

顾芯瑶甩着未干的手,看了看空空的走道,等了一会都没等到风,不好意思的左右看了看,沉声咳了咳,走到男厕门口,对着男厕喊了几句:“风?风?你出来没?”回应的是澎湃的冲水声。

她脸一红,拨了拨耳边的头发,面上一定,又从容的走了出去,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回包厢了?”往回走.包厢里等了一会,却还是没有等到风。

喝了口茶,也没多想,就直接往停车场去.

有个孩子在哭,很小,两三岁的样子,一个人蹲在停车场门口,小小的个子,长的很讨喜,长大了绝对是不知道要惹多少女人流泪的大帅哥,芯瑶看着,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她的孩子也能留下来,该是这么大了吧!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会很疼爱他,很爱很爱…顾芯瑶想着,摇了摇头,想快些走开,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许久。最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忘了自己特意维持的冷傲形象,小心的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善意的摸了摸他的头,见他没躲,就搂住他小小的身子,带着孩子走到一边安全些的柱子边,一手牵着他,蹲下身子,才拿出纸巾轻轻的帮他擦眼泪.她用的力很轻,生怕纸巾揉伤孩子的皮肤。那孩子也不躲,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直直的看着顾芯瑶.

“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找不到爸爸妈妈,迷路了,所以哭吗?”顾芯瑶见孩子不怕自己,索性更进一步,把他抱在怀里.站了起来。孩子软软的,怀抱的感觉是不可思议的,芯瑶的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撞击着,目光放柔,一边拍着孩子的背,听着哭声慢慢变小,一边细细的低语“你好小的样子噢,真不知道你刚出生的时候会多小,就是抱在手心都怕弄疼你吧.”

“你好乖,都不怕我.”顾芯瑶笑着看着孩子,很温柔,很温柔,美得像是再也没有的画.

孩子也不哭了,但是眼眶还是红红的,眼角带着泪光.只是看着顾芯瑶,然后竟然咯咯的笑起来.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抚上顾芯瑶的脸,又把手伸向眼睛.很崇拜的轻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