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孟冬上山猎了几只野鸡,他们一家人都舍不得吃,王氏养在鸡舍里留给孟夏补身子。

“诶,我这就去。”孟阳点头,咧着嘴笑。

孟夏终于肯吃东西了,这就像是看到孟夏活过来了一样。

王氏从房里取了银两交给孟冬,叮嘱他,“老二,你快点快回,夏儿还等着喝药。”

“娘,我知道,你放心!”孟冬接过钱袋,暗中掂量了一下,心知这怕是家里所剩不多的银子了。这一年中,他们先是给老大娶了媳妇,后来又给孟夏制办成亲的物品,已用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孟夏没有婆家,男人是他和老大从山上救回来的人。想起那人,孟冬就有些后悔,如果他们当初没有救常久安回家,那三妹也不会和常久安扯上关系。

常久安也不是那人的真名字,而是孟父给他取的一个名字。

当时,常久安醒来后,他什么也记不起了,孟父就给他取了一个好兆头的名字,希望他长久平安。那个常久安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一张脸也算是俊逸。

在孟家时,也是每天跟着他们上山割漆、打猎。

孟冬甚至不知道孟夏是怎么和常久安看上眼的,本家孟父也不同意这亲事,就怕常久安是个有家室的人。有一天,孟夏被罗红花推进河里,正好是被路过的常久安救起,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从水里出来,没几天关于他们的谣言就漫天飞。

孟父没有办法,便择了日子,让他们成亲。

何曾料想到孟夏是一个苦命的,成亲不到一年,刚怀孕,这常久安就落了崖,连尸首都没有寻到。孟夏受了打击,寻死不果后,又消沉的过日子。

王氏端着一碗刚下的面走了进来,秦美华连忙让开位置,“娘,你坐吧。”

“嗯,老大家的,老大在外头杀野鸡,你去帮忙吧。”王氏坐到床前,把碗递了过去,“夏儿,娘给你下了碗面条,你吃点吧。”

孟夏接过碗,低头看着面条上面还卧了一个荷包蛋,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身子好些日子没怎么吃东西了,自己来到后,这几天也一直在消化这个事实,根本就没有顾上吃饭,只想睡觉看看能不能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梦?

事实告诉她,她回不去了。

孟夏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更是铁石心肠,刚刚孟家人那么护着她,她心都被暖化了。

唉。

既来之,则安之吧。

前世她只有奶奶,从小失去双亲,现在有这么一大家子人护着,疼着,爱着,她没什么好不满足的。想到前世的奶奶,孟夏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王氏瞧着她豆大的眼泪叭叭叭的掉在面上,不由的着急起来,忙问:“夏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可不能吓娘啊。”

孟夏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王氏,摇头,“娘,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我这么不懂事,让你和家里人这么担心。娘,对不起!”

“傻孩子,真是傻孩子。快!快别哭了。”王氏抽出手绢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的道:“夏儿,你是爹娘的闺女,你大哥二哥的妹妹,大伙不疼你,还能疼谁啊?快别哭了,趁热吃。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的身子太弱,不能再任性不吃东西。”

“娘,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你说,娘听着呢。”

“娘,我刚刚没有肚子痛,我只是想要吓吓罗大嘴。”望着王氏错愕的表情,孟夏心里更是愧疚了,“娘,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让大家担心的。”

王氏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道:“没事就好!不过啊,秦大夫说你要保胎,你就一定要保胎。他不会说谎骗我们,你就安心的静养吧。那些糟心的事儿,你别管,有你爹和你哥他们呢。”

“嗯,娘,我知道了。”

把话说清楚了,孟夏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王氏爱怜的看着她,“吃面,再不吃就凉了。”

孟夏点头,开始吃面。

不一会儿,王氏从房里出来,孟父就问:“他娘,闺女把面都吃了?”

“吃了。”王氏开心的点头。

“嘿嘿,这就好,这就好!”孟父嘿嘿直笑,从腰带间取出烟杆,往烟斗里塞满烟丝,点了火就吧吧吧的抽了起来。烟雾后面,一张憨厚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一旁在水缸边褪鸡毛的秦美华见了,用手肘轻撞了下孟阳,朝孟父努了努嘴,“孟阳,你瞧,咱爹听到三妹没事儿了,这脸上都笑开花了。”

“嘿嘿,是该高兴。我也高兴。”

孟阳飞快的褪鸡毛,看着自家媳妇儿,压低了声音,问道:“美华,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娃?”

闻言,秦美华羞红了脸,娇嗔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呆子,这事你怎么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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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锁上的字

孟阳低笑了几声,“对对对!这事我也有责任。”

秦美华的脸更红了,把手里的野鸡一放,起身就提着菜蓝子往外走,“我去菜园里摘些豆角回来。”

孟阳愣了一下,道:“那你快去快回。”

一旁,孟父轻咳了几句,笑着打趣孟阳,“老大,你媳妇只是去菜园里,你还怕她迷路了不成?”

“爹,我只是…”

“得了,得了,你甭说了。我了解。”孟父笑着蹲在院子里抽烟,突然,他敛起了笑容,语气有些沉重的道:“老大啊,那秦大石和罗家怕是不会这么算了。罗家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今天这事啊,怕是善了不了。”

“哥,你怎么来了?”

院门外,秦美华遇上了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而来的秦宝林。

“我来看看,你的伤都上过药了吧?”秦宝林上下打量着她,院子里,孟父和孟阳听到声响连忙出来迎。

“宝林来啦。快进来坐。”

“大哥,你来了,快进屋坐吧。”

秦宝林笑着点头,“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有心了。”孟父迎着秦宝林进屋,冲着孟夏房间喊道:“他娘,宝林来了,你快沏茶过来。”

随着进屋的秦美华连忙应道:“爹,我来沏茶就好。”

“宝林来了?”王氏从房里出来,笑眯眯的道:“宝林啊,刚刚多亏你找了村长过来。”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孟家人心里清楚,村长一定是秦宝林请来的。

秦宝林笑着摆手,“孟婶,你别这和客气。咱们两家是亲家,有事本就该相互帮忙。这次,我没能帮上忙,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对了,孟夏的情况如何?”

“多亏菩萨保佑,母子平安。不过,秦大夫说了,她得卧床静养一段时间。保胎药也开了,老二已经到镇上去抓药了。”

“没事就好!”秦宝林颔首。

王氏见秦美华端着茶进来,就对秦宝林,道:“宝林啊,你今天中午就在婶家吃个便饭,婶这就去做饭。”

“好!我一直挂记着婶的手艺,今日正好解解馋。”秦宝林应了下来。

秦美华放下茶碗,就道:“娘,我也来帮忙。”

孟夏听着外头的声音,也开始静下来整理心情,试着去了解前主的过去。只有把自己当成了前主,她才能尽快的适应这里的新生活。

手抚着胸口,孟夏取出了脖子上挂着的金锁,她看着手心里的金锁,不禁蹙了蹙眉头。这金锁足了五两重,上面的花纹很细致,除了长命百岁四个大字之外,其他地方全是好看的吉祥如意纹。

这把金锁是常久安在成亲那天送给前主的,据说是他身上一直戴着的。一个大男人戴一个女人家佩戴的金锁,这也太奇怪了吧?

孟夏翻看着金锁,在底部发现了二个小字。

沈望。

这名字瞧着便知是男子的名字,难道这才是常久安的真名字?

孟夏拿着金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咝…

突然,肚皮动了几下,把孟夏拉回了现实之中。她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瞬间母性的本能就被激发了出来。她伸手轻轻抚着肚皮,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小宝贝,你要乖乖的,娘亲一定不会再饿着你了。”

人生只能往前看,她现在要打起精神,开启全新的生活。

孟夏用手绢把金锁细细的包了起来,放在枕头下面。

沈望。

这个名字,她记住了。

耳边传来堂屋里的说话声,孟夏听着他们在讨论今天的事情,孟阳一向憨厚老实,在听到罗大嘴说的那些话时,他也忍不住的愤怒低吼。

“今天就该撕了她那张臭嘴。”

“老大,你小声一点,别让夏儿听到了。她若是知道了,心里该有多难过?”孟父压低的声音提醒孟阳。

孟夏紧抿着唇,微眯的眸子迸射出锐利的光芒。

她的耳力很好,刚刚孟阳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见了。

这时,肚子里的小调皮又动了几下,不知是被她的情绪所染,还是这小家伙也听到了那些难听的话。

孟夏轻抚着腹部,轻声安抚,“小宝贝乖!以后,娘再也不许任何人说你半句不是,伤你半分。娘保证!”

“孟叔,这事孟阳也没说错,任谁听了那样的话,也无法冷静下来。这事你放心,如果罗家敢来人,我一定让村长把他们撵出去。秦大石那里,有我压着,他就是孙猴子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

秦宝林的话听着也是愤愤不平。

孟夏的脑海里就浮现出秦宝林精明的样子,秦宝林是秦家村的骄傲,也是秦家村的第一大户。

这里的人以种田地和割生漆为生,有些汉子们也会结群进林打猎。秦宝林可以说是秦家村的衣食父母,村民们割的漆都是卖给他,他再卖到外地去。

秦宝林在镇上和县城都有屋子,但不走商的日子,他都会住在村里的祖宅。

孟阳娶了秦美华在别人眼里算是高攀,不过,孟夏可不这么觉得。孟阳很会体贴人,又细心顾家,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潜力股,秦美华绝对是有眼光的。

记忆中,前主和秦宝林并没有感情上的交集,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回想来,孟夏总觉得秦宝林看前主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感觉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不太正常。

…。

卧床静养的时间很难熬,孟夏不会针线活,孟家又没有书籍,孟夏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

秦美华送饭进来时,孟夏就拉着她,撒娇,“大嫂,你识文断字的,孟夏可羡慕了。你能不能也教我识字?将来我也可以教孩子识字。”

“夏儿想要识字?”秦美华有些惊讶。

以前,她也想教孟夏,毕竟一个姑娘家识些字也是好的,将来若是写信什么的,也不会麻烦别人。

孟夏点点头,“大嫂,久安教过我识字,我可以识一些字,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学写字…”

孟夏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

第5章 罗家闹事(1)

秦美华一听立刻就紧张的岔开了话题,“三妹,你若是想学,大嫂一定用心教你。这样吧,我先回房去拿本书给你看,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学不了写字,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再教你。”

原来孟夏识字,而且还是常久安教的。

现在常久安这个名字在孟家就是一个禁止话题。

孟父严令指明,谁也不能在孟夏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免得让她又忆起伤心事。

“好。”孟夏点头,“大嫂,你给我拿一本关于地理方面,或是其他农事方面的书。如果没有的话,你就随便给我拿两本吧。”

秦美华点点头,“行!我找找看,如果我这没有,我哥那里一定有。”

“谢谢大嫂。”

秦美华出了房间,站在房门前拍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堂屋里,王氏正在做针线活,见秦美华一副被吓到的表情,连忙问道:“老大家的,你这是怎么了?夏儿有吃东西吗?”

“娘,三妹有在吃饭。”

“那你刚刚怎么那个表情?难道是夏儿哪里不舒服吗?”

瞧着王氏一脸紧张的样子,秦美华连忙走过去,安抚王氏,“娘,三妹真的没事,她突然说想学写字,让我教她。我想着她不能下床,学写字不方便,这就先回屋给她找两本文,让她先看书。”

“老大家的,夏儿想识字,这是好事。你以后少做家务事,多抽时间教她。不过,你刚说找书给夏儿看?”王氏可不记得孟夏识字,这村里的人,男娃都上不起学堂。他们家虽然不会重男轻女,可也不可以送她一个女娃上男娃学堂。

她记得,孟阳和孟冬兄弟二人要教孟夏识字,她都是不肯学的。

秦美华压低了声音,道:“娘,三妹说,那个常久安教她识了字,就是还没学写字,所以,她现在想学写字。”

“有这事?”王氏惊讶的看着秦美华。

“娘,我可不没有在三妹面前提起常久安,这都是她自己说起的。娘,你说,我这要不要教三妹学写字,她会不会学着更是忘不了常久安?”

秦美华连忙解释,也道出了自己心里的顾忌。

她教,没问题。

怕就怕孟夏明着是学写字,实际上是为了思念常久安。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让孟夏越来越忘不了过去,不能重新生活吗?

王氏蹙紧了眉头,想了一下,道:“老大家的,你教吧。她想学,你就教。咱们多注意一下她的情绪便是。如果不让她学,她或许会想得更多。”

有点事做也好,省得成天胡思乱想。

“娘,我教没问题。可三妹不能下床,这不便学写字啊。”

“这个容易,我来想办法。你先给她找书看。”

秦美华点头,转身就走向自己的房间,突然,王氏又喊住了她,“老大家的,你先把你的纸笔墨给夏儿用,回头结了漆钱,我再让老大到镇上去给夏儿置一套回来。”

家里的日子不好处,这二桩喜事,一桩白事,又加上孟夏这些日子吃病要花费,家里存的钱已经没有了。现在还指着这个月生漆挣的钱。

“娘,没事!我平时也不用,三妹用那是用在刀刃上。娘,你不用花钱再买了,这钱咱们省着,将来三妹生孩子还需要不少的钱。”

听着媳妇大度又贴心的话,王氏感动的道:“老大家的,你真是娘的好儿媳。你娘家条件那么好,可你还下嫁到我们孟家,实在是我们孟家高…”

“娘,你快别这么说。孟阳很好,有他在,清苦一点的日子也是甜的。”

秦美华说着,脸都红了。

“嗯,那你去拿书给夏儿吧。”

夜里,王氏把孟夏想学写字的事说了一下,大伙立刻就讨论起来,最后,孟冬想了一个办法,打造一张新的桌子,一张可以放在床上的小桌子。

当夜,孟家父子三人就动手,在院子里乒乒乓乓的钉东西。

第二天一早,王氏就端着一张新小桌子进了孟夏的房间,“夏儿,瞧瞧,这是你爹和你大哥、二哥特意给你打制的小桌子,以后你学写字就不用下床了。”

“娘,这桌子真好。”

“那是,你爹他们的手艺不错。”

“娘,夏儿又让你们辛苦了。”

王氏嗔了她一眼,“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是,娘。夏儿以后都不说了。”孟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回报这一家人。王氏把桌子搬到了床上,笑眯眯的打量着,“夏儿,你要不要试试看?如果哪里不合适,我让你爹再改改。”

“不用,不用!不用再改了,这桌子很方便,不错的。”孟夏连忙摆手,坐了起来,把书放在小桌子上,“娘,你看,这多合适。”

王氏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一脸疼爱。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突然,院子里传来秦美华愤怒喝止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物品落地声,王氏与孟夏对视一眼,忙道:“夏儿,你在房里不要出来,娘出去看看。”

“娘,你小心一点!”孟夏见王氏冲了出去,着急的在后面喊道。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孟夏坐不住了,连忙下床穿鞋,经过休息,又喝了两天的安胎药,她的精神好了不少。她推开房门,不禁被一片狼籍的堂屋给吓了一大跳。

正在和几个男子争夺东西的王氏和秦美华见她出来,吓得大声叫了起来,“夏儿,你怎么下床了?”

屋里的人齐唰唰的朝她看了过来,罗老大趁王氏不备,夺过她手中的花瓶就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再把王氏推倒在地上。王氏被地上的瓷碎片割到手脉,血瞬间就喷了出来。

“娘——”

孟夏和秦美华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扶王氏。

“娘,你用力按住,大嫂,你快去喊人来。”孟夏迅速的用手绢包住了王氏手腕,让她接手按紧。秦美华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往外跑。

“来人啊!救命啊!罗家的人杀人了。”

第6章 罗家闹事(2)

“老二,快去拦住她,别让她出去喊人。”罗老大眼看着秦美华往外跑,连忙让老二就拦她。秦美华抄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后面砸去,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孟家在山坡下,周围没有邻居。罗家的人也是知道这个时候,孟家的男人都上山去割漆了,所以才敢没有顾虑的进屋砸东西。

罗老二险些被砸中,忍不住的吼骂:“臭娘们,居然敢砸老子?”

他急急的追了出去,突然,他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不禁傻了眼,只见罗老大狼狈的趴在地上,罗老三则愣愣的看着孟夏。

这是怎么回事?

罗老大在地上痛得哟哟直叫,罗老三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扶他,“老大,你怎么样了?”

罗老三见追不上秦美华了,便折了回来和罗老三一起扶起罗老大。

王氏冲着孟夏,喊道:“夏儿,快跑。”

刚刚她并没有瞧得太清楚,眨眼间就见罗老大被孟夏绊倒在地上,现在他们兄弟三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实在是担心孟夏。

孟夏回头看了王氏一眼,交待:“娘,你用力按紧手了,千万别松开。”

“想跑?”罗老大怒瞪着孟夏,脸上被地上的碎渣划了不少口子,此刻看来,显得狰狞。

“你们孟家欺人太甚,把我家四妹打成那样,这事可不能这么就算了。你们以为我们罗家都是死人吗?我们谁今天就要为我四妹讨回公道。”

罗家兄弟三人迅速拉开距离,把孟夏和王氏堵在堂屋里。

“你们别伤我女儿,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王氏站了起来,将孟夏护在身后。

“你们一个都少不了。”罗老大恶狠狠的道。

孟夏伸手拉开王氏,轻声安抚她,“娘,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到自己的。”

王氏泪眼婆娑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