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蛇鼠一窝啊,这样的房门,足可以看出田有贵的德行。他一个镇长摆的谱却比他这个知县都要大。

宏富上前按住房门,啪啪啪就是一顿耳光。

这时,田有贵带着罗茂才匆匆跑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大门,再看看那怒气冲天的高知县,连忙躬腰上前,行礼,“有贵有罪,不知知县大人到临,还请大人责罚。”

“责罚?”高知县怪声反问,冷冷的笑了笑,“你田镇长端的架子可真大,本官可不敢责罚。这不,八贤王听说你的谱大,亲自来见识一番。”

八贤王?

田有贵头顶闷雷轰隆一声炸响,不敢置信的看向孟夏身边的华服中年男子,全身如筛糠的跪了下去,“王爷恕罪!”

“哼——”八贤王冷哼一声,甩袖走了进去。

高知县连忙跟了上去,给跪在地上的田有贵撇下了一句话,“还不跟着来,你是嫌丢脸不够大,还是要让全镇的人都知道你做的好事?”

田有贵连滚带爬的起来,急急的跟了上去。

这个孟家小寡妇,她怎么会找来八贤王?她到底是什么路子?

八贤王进了大厅,就冷冷的坐在主位上,扫一眼大厅中央跪着的几人,道:“孟家小娘子,你起来坐下。高荣轩,你也别跪着,今天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处理事务的?”

“谢过王爷。”孟夏起身,站到一旁,但没有坐下。

高知县走到八贤王的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瞥了一眼跪着的田有贵,道:“田有贵,你还不让人把孟家村和罗家村的几个主要人等带上来?”

“是是是,大人。”田有贵扭头对一旁的罗茂才,吩咐:“快去把人带上来。”

罗茂才匆匆而去,不一会儿,秦九公、罗家权,还有孟父、孟冬,以及罗家兄妹四人一起被带到了大厅。孟父看到一旁站着的孟夏,惊讶的道:“夏儿,你怎么在这里?”

孟夏看到孟父和孟冬身上血迹斑斑,立刻红了眼眶,恨恨的着瞪了一眼田有贵,然后迎了上去,“爹,二哥,夏儿连累你们了。”

“傻闺女,这不是你的错,如果再来一次,爹一样不会让人这么抹黑你。”孟父扯着嘴笑了笑,目光慈祥的看着孟夏。

孟冬也是豪气十足的道:“三妹,你别怕!有二哥在呢。”

他们都这样了,却还笑着安抚她。

眼泪不由的滴落,孟夏重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朝八贤王磕头,道:“王爷,如今两方人员都在这里,请王爷为我们孟家和秦家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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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带小孩出去了,很抱歉这么晚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22章 审理(1)

八贤王淡淡的抬手,孟夏会意过来,立刻又朝高知县磕头,“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孟家和秦家村主持公道。”孟夏一顶高帽子扣了下去,高知县瞬间就找回了自信。

他一定要让八贤王改变对他的看法。

八贤王冷眼瞧着高知县打了鸡血的模样,眼底涌上了笑意。这个小妇人倒是有几分眼力,自己刚刚朝高荣轩那边抬了下手,她立刻就会意过来。

罗家兄妹四人听说不仅是高知县来了,还来了一个王爷,心情当下就沉入了谷底。刚刚罗茂才还跟他们通气,说是那孟家小寡妇是装的,让他们拿出受害人的样子,反咬她一口。

可是,现在高堂上还坐着一位王爷,他们不说话,浑身都已经打冷颤了。

“田有贵,你把事情经过都说来听听?如果你敢有任何隐瞒,本官可不会轻饶?”高知县一记冷光扫向田有贵,心里还记着刚刚田府的人让自己颜面荡然无存。

田有贵心下一喜,心想这高大人还是念旧情的,否则也不会让他先说。他连忙毕恭毕敬的磕了个头,应道:“回大人的话,这罗家村的人上秦家村闹事,后来秦家村的人又去罗家村闹事,所以,小的就所他们带了回来。小的知道大人事务繁忙,便想着审个结果再告诉大人。可是,这几天他们一个个都不认罪,小的正准备去请教大人。”

一笔带过,不仅解释他这何没去县城,也说明了他的难处。田有贵就是绝口不提自己要罗家村让出漆树林的事情。

孟夏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对着高知县又是一个响头,“大人,田镇长一心为大人解忧,真正是善解人意。可他如果是公平审理,为何要对外说自己去县城找大人了呢?刚刚那门房也是一口咬定镇长并不在府上的。”

田有贵一听,猛地抬头,瞪着孟夏,道:“孟家小寡妇,如果你们一个个找上门来,我又何必瞒着呢?有你们闹事,我又怎么清静审案?”

“那么敢问镇长审出什么来了吗?是罗家的过,还是孟家无辜?”孟夏见田有贵一时语塞,根本就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又问:“小妇人只知镇长官威十足,却不知镇长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你什么意思?”田有贵心有怒气,却不敢发作出来。

孟夏双眼骤眯,眸底掠过冷光,“镇长从未见过小妇人,怎么一下就认出我呢?还有,我爹他们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镇长想要屈打成招吗?”

“你…你…好一人牙尖嘴利的小妇人,刚刚明明是你喊孟武为爹的,又怎是我未卜先知?”田有贵也不省油的灯,当下就反驳了过去,却对这些人身上的伤口忽略而过。

孟夏却不打算放过他,抬头看着高知县,恭敬的问道:“小妇人无知,在这里想请教大人一个问题。”

“你说。”高知县点头。

孟夏扭头看了田有贵一眼,朝他露出了一抹冷咧的笑容,“敢问大人,咱们东玉朝可有受权给镇长审理民事相关的案子?一介镇长可有动用私刑的权力?”

高知县一听,立刻摇头。

“没有!就是本官,也不得滥用私刑。”

孟夏牵唇微笑,恭敬的道:“谢大人指点迷津。”

孟父和秦九公对视一眼,两人率先朝高知县跪了下去,“大人,请为草民主持公道,事情并未像田镇长所说的那样,田镇长并未做过任何审理,他从头到尾就是让我们秦家村和罗家村把出让漆树林的协议签了。可那漆树林是我们两个村的村民赖于生存的,我们怎么可能把吃饭的东西让出来。我们不让,田镇长便让人对我们动刑。”

这会,高知县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她的这个问题是把田有贵滥用私刑的事情挑到明处。

这小妇人,不容小窥。

田有贵大声反驳,“大人,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他们两村闹事,自愿拿出漆树林来作赔偿的。”

“田镇长的意思是罗家村的漆树林给秦家村?那秦家村的百姓可真要多谢镇长了。”孟夏朝田有贵竖起了大拇指,“镇长真英明,刚刚小妇人误会镇长的意思了。”

高知县看了八贤王一眼,见他嘴角隐隐含着笑意,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便也学着,放手不管。他倒要看看,这个孟家小妇人怎么不动刀剑的逼急田有贵?

“我…我…。”田有贵接话不下去了。

这时,罗家权不愿意了,大声喊冤,“大人,镇长并不是这样的意思,他是让我们两个村的漆树林都给他。我当时也没想明白,我和秦九公刚会面,镇长的人怎么就到了?现在我可想明白了,镇长等的就是这一出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戏码啊。”

说着,他扭头看着田有贵,不屑的道:“田镇长,你这棋下得可真高啊。”

秦九公趁热打铁,望着罗家权,问道:“老罗,咱们讲和,这事全怪那罗家兄妹四人。这样吧,我让秦大石休了罗大嘴,你驱他们家出罗家村。这样的人留在村里,那就是一颗老鼠屎,迟早会坏了一锅粥。”

“就这样办。”罗家权和秦九公朝高大人磕头,齐声道:“大人,我们两村要私了讲和。其实,这事本就不是什么事,可罗家兄妹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说三道四惹事生非不说,他们还敢上门打人。事后,一不认错,二不认赔,这才会有了后面的事情。”

罗家兄妹几个听了,立刻就不肯了。

罗老三捂着胯下,痛苦的道:“大人,那孟家小寡妇是装的,什么小产,她就是一个悍妇。她当时踢我,打我大哥时,那劲可比男人都大。”

他到现在走路都痛,想想那天的事,这个孟夏就不可能是个差点小产的人。

刚刚罗茂才说了,只有咬住这一点,他们罗家才有救。

“大人,请你明查。这小贱妇,她就是装模作样诓我们的。她成亲一年就克死了自家夫君,又跟那秦宝林勾勾搭搭的,难道她敢做,还不让人说了吗?”

罗大嘴忿忿不平的瞪着孟夏。

孟冬听罗大嘴这个时候,竟还敢那样说孟夏,当下也不管这么多,冲上去就动手打罗大嘴,“罗大嘴,我打烂你这张臭嘴,你刚说谁是贱妇呢?我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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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审理(2)求收藏

罗大嘴躲进了秦大石身后,秦大石身为男人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着自己的媳妇被人打。他起身攥住了孟冬的手,皱眉喝道:“姓孟的,你别欺人太甚。”

“现在是谁欺人太甚?”孟冬瞪着秦大石,“王爷和大人可都看着呢,谁是谁非你我说的都不算。行!我不打她,打她只是脏了我的手。”

孟冬甩开秦大石的手,回到孟夏身后。

秦九公用拐杖指着秦大石,骂道:“大石头,你果真是被猪油给蒙了心,你迟早被这女人给毁了。前些天我让你做的选择,你可都想好了?”

闻言,秦大石低下了头,不吭声。

罗老大怒指着秦九公,道:“秦老头,亏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难道你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吗?人家两口子情深意切的,你在中间捣什么乱?”

秦大石虽然家境不是很好,但胜在他对罗大嘴一心一意,也能忍受罗大嘴那些臭毛病。如果罗大嘴被休回娘家,那他们这些兄弟谁来管她?家里那些婆娘不闹翻天才怪。

秦九公冷冷的笑了,看向罗老大的眼神充满了鄙视,“罗老大,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真是意外。你既知这些,怎么还纵容你妹妹惹是生非?又怎么还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去打人呢?”

“这不同。”罗老大理直气壮的反驳。

“怎么不同?难道你们罗家人是人,我们孟家就是那路面上的石头子任由人踩吗?”孟夏的目光扫向罗老三,罗老大条件反射就去捂胯下。瞧着他怂样,孟夏心里鄙视翻了个白眼,就他这熊样,一没身手,二没头脑,他还敢上门去闹事。

罗老三反应过来,骤然松开手,脸色涨成猪肝红。

这个臭女人,她可把自己打惨了,那一脚,他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们孟家的全是狡猾的,你装伤让我妹妹落到了要被夫家休的境地?我们不去找你,那我们该找谁?”罗老三大声吼着,似乎只有这样,他失去的男人气概才能找回一些来。

孟夏冷目一扫,笑道:“我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罗家全是大嘴巴,全是蛮野无理的人。”孟夏好心的解释给他听。罗老三听了,再也忍不下心里的那口气了,起身就要冲向孟夏。

孟夏知道他的意图,不躲反用表神继续激怒他。

砰——

飞掣长腿一踢,那罗老三被踢到墙上又反弹了下去,这一次,他直接就不动了,呈大字趴在地上。孟夏低头弯唇笑了笑,她就知道八贤王一定会让飞掣动手。

飞掣扫了她一眼,看着她嘴角如狐狸般的笑容,瞬间有种被人当打手用的感觉。

王爷也是的,他怎么就对这么一个陌生的小妇人如此维护呢?

“老三——”

“三哥——”

罗家兄妹心急,纷纷围了上去。

田有贵跪在一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刚刚他连飞掣是怎么动手的,他都没有看见。想到那砰的一声巨响,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想想都痛。

八贤王懒懒的看向高知县,剜了他一眼,道:“高大人,谁允许他们起身的?你就这么一点官威吗?我看你还没有一个小小的镇长有官威啊。”

呃?

高知县愣愣的看向八贤王,没有反应过来。

这怎么一下子就把火烧到他身上来了?

“王爷,下官…下官…”高大人欲解释,被又被八贤王的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八贤王抬眼瞥了一眼飞掣,飞掣看懂他的意思,不禁蹙了蹙眉头。王爷居然又让他去打人,这还能不能愉快的做一个侍卫了?

他可是八贤王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现在居然…

“飞掣,你就歇一下吧。”见飞掣不动,八贤王就看向孟冬,问道:“孟家小子,本王给你一件差事。”

孟冬立刻站了出来,拱手应道:“孟冬任王爷差遣。”

八贤王暗暗点头,这些个孟家的孩子倒是不差,“罗家的几人未经本王允许,他们就起身,所以,本王让你给他们各打二十大板,你可愿意?”

孟冬听后,有种想朝八贤王竖大拇指的冲动,但他并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而是严肃的拱手,应道:“是,王爷。”

八贤王这是大大方方的向着他们孟家啊。

孟冬看了孟夏一眼,黑眸闪着亮光,他不明白,孟夏是怎么遇到八贤王这个贵人的?

孟夏调皮朝他眨了眨眼,分秒之间,她又敛起表情,抬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八贤王,道:“王爷,让民妇的二哥去打罗家的人,恐怕不太妥啊。”

啥?

高知县不敢置信的看着孟夏,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王爷这么偏袒孟家,她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她这是向谁借了胆?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孟夏朝高知县行礼,看着他应道:“民妇这是跟八贤王说话。”

“噗…”八贤王被孟夏认真的模样惹笑了,“那你说说有什么不妥?”

“王爷,她…”高知县蹙紧了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八贤王。

“高荣轩,你看你也审不了这案,还是本王为你代劳一回吧。”八贤王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看着孟夏,问道:“你说说,本王怎么做才妥善?”

孟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恭敬的朝八贤王磕头。

“行啦!本王让你坐着说话,你怎么又一直跪着磕头?”八贤王见她挺着大肚子磕头,心就不忍。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真善人,试问生在皇家哪有善人?

只是不知为何,他对她是一见如故,很是投眼缘。

或许是被她露出的那一手木雕本事给收服的吧,他也就那一点爱好,就喜欢一些儒雅、稀奇的东西。她能雕出那样的东西,精致中又带着天然的原样,这样的刻法,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谢王爷。”孟夏又磕头道谢,孟冬收到八贤王的暗示,上前就扶起孟夏。

“现在可以说了吧?”

“回王爷的话,如果让我二哥打罗家的人,虽然是解了一时之气,但他日罗家人又来寻仇,只怕就辜负王爷了。民妇觉得,还是官府的人来执法好一点,毕竟他们是对王爷不敬。”

孟夏说着,目光就投向飞掣。

第24章 审理(3)求收藏

飞掣怔了一下,就听到八贤王的吩咐声,“飞掣,罗家兄妹四人各打二十大板,由你来执刑。”孟夏弯唇浅笑,飞掣蹙眉瞪了她一眼,拱手,道:“是,王爷。”

孟冬扶着孟夏站到了孟父边,孟夏低声问秦九公,“村长,夏儿连累你了。”

秦九公摆摆手,“这事不怪你,要怪也怪那罗大嘴,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出这么多事。”

“来人啊,取杖板。”高知县大声吩咐。

田有贵冷汗涔涔的道:“回大人的话,有贵这里并无杖板。”

八贤王朝孟家父子身上瞥了一眼,淡淡的问道:“田有贵,你这里没有杖板,但总该有鞭子吧?如果没有,本王不介意让飞掣去取赶马的皮鞭进来。”

“这个?”田有贵迟疑了一下。

八贤王的嘴角懒懒的笑骤然变冷,用力在旁边的桌上用力一拍,怒喝:“大胆田有贵,在本王面前,你还敢欺上瞒下。你没有鞭子,那这些人身上的鞭伤是哪里来的?飞掣,全部改为鞭打二十,田有贵鞭打三十。”

“王爷饶命啊!”田有贵急急求饶。

“饶命?”八贤王冷眼一扫,“飞掣,你没有听见本王的话吗?”

飞掣拱手,应道:“是,王爷。”

“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最恨别人唬弄我,如果待会还审问出谁有事不说,没有坦白…”说着,他邪气的勾唇一笑,冷哼一声,“哼,我让他们见识一下本王的厉害。”

罗家兄妹不由一颤,也顾不上罗老三,急急的跪下磕头,“王爷,小的愿意坦白,小的愿意坦白…”

“你们还有事没有坦白?”八贤王瞅了罗老大一眼,罗老大连忙垂下脑袋,不敢直视他,声音也低了下来,“这事,小的们也是上当了。那罗茂才说,不管闹多大都由镇长担着,根要就不会怪小的们头上来。”

罗茂才瞪大双眼,傻眼了。

这个罗老大,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罗茂才?”八贤王朝人群中扫去,罗茂才双腿一软,扑嗵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王爷英明,请王爷别听罗老大胡说八道,那样的话,小的不曾说过。”

高知县微眯着眸子,突然明白,这事并不只是一件简单的民事纠纷。

孟夏也终于想通了这事的真正原因。

原来如此。

怪不得罗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上门去闹事打人,原来,这背后有人指点和撑腰啊。只是不知这罗老三他们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田有贵偷偷扭头用眼光警告罗茂才不要乱说话。

“田有贵,你是在威胁他吗?”八贤王又怎会没有看到田有贵的小动作,他冷笑着点明,然后有些不耐烦的问飞掣,“飞掣,本王让你执刑,你怎么还不动手?”

“王爷,属下刚去取了皮鞭。”

“那动手啊,你这是等酒还是等菜,还是等本王动手?”

“王爷息怒,属下这就动手。”飞掣黑着脸,转身目光射向罗老大,只见他手中的皮鞭如灵蛇般的从空中甩出,再定眼一下,那罗老大已经他皮鞭缠腰,砰的一声硬生生的被他拽了出来,狼狈的摔在地上。

“王爷饶命!小的真的是受人指使,上门闹事并不是小的主意,请王爷明查。”罗老大痛得要命也不管,没命的求饶,嘴巴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哗啦啦的有什么说什么。

“飞掣,给我打!打完再不老实,就给我继续打。”

早干嘛去了?真以为他八贤王好唬弄?

“是,王爷。”飞掣应道,手中的皮鞭如雨般落在罗老大的身上,大厅里,罗老大的嚎叫声萦梁不散,听得罗大嘴他们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飞掣手法利索,很快就把罗家兄妹打完,就连趴在地上装死的罗老三也没有放过。

田有贵看着飞掣手中的皮鞭,不打都觉得痛了。他苍白着脸,咚咚咚的朝八贤王磕头,“王爷饶命啊,小的是冤枉的。”

冤枉的?

这个时候,还嘴硬?

孟夏摇了摇头,已经预见了田有贵的下场。

“打!”八贤王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盏,浅抿了一口。

啪啪啪的皮鞭声与嚎叫声混合在一起,可却有不少人的嘴角都溢出了笑容。大伙平日里或多或少都受过田有贵的欺压,现在看他如此狼狈,全都解了一口气。

十鞭子下去,田有贵就熬不住了。

“王爷…王爷饶命!请留有贵一命,有贵朝中有…有…”

飞掣一听,手中的力道更大,根本就不让他把话说下去。

三十鞭,田有贵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飞掣皱眉甩了甩手臂,打了这么多人,他的手臂都酸了。他移目扫向孟夏,就见她朝自己竖起了大拇指,飞掣瞪了她一眼,扭头不再看她。

这个女人,真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也就只有王爷才那么高看她。

八贤王看向如风中秋叶的罗茂才,问道:“罗茂才,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还敢有任何隐瞒,本王的鞭子可不饶。”

“王爷,这…这…”罗茂才偷偷看了奄奄一息的田有贵一眼,还是不敢往下说。

“王爷,小妇人多嘴几句。”孟夏站了出来,低头瞥了罗茂才一眼,然后抬头看着八贤王,道:“王爷,小妇人大概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哦?”八贤王有趣的看着孟夏,“那你先说来听听。”

“是,王爷。”孟夏脆声应道:“罗家兄妹受人指使,借机让秦家村和罗家村起冲突,然后,镇长就名正言顺的把两村涉事的人抓了起来。接下来,镇长就可以更有理由的让两村把漆树林让给他,而罗家兄妹几人,镇长应该是答应给他们在漆树林上工。”

说完,孟夏看向愣愣的罗茂才,问道:“罗茂长,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