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林笑着走了进来,“华妹,快把眼泪抹去,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还不能来了?”秦宝林嗔了她一眼,笑着瞥了孟夏一眼,然后又对秦美华,道:“我今天是来找孟夏的,很不好意,我和孟阳正好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华妹,你该听孟夏的,努力让自己成为孟阳向前的力量,夫妻间,不就是该相互推着对方前进吗?”

秦美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红着眼眶垂下了脑袋。

“你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秦宝林走过去,不请自坐,看向清姑,道:“清姑,孟夏的提议不错,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成功的。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量开口。”

清姑惊喜的点头。

王氏起身,又去厨房沏茶。

孟夏看着清姑,道:“清姑,既然要合作,那你现在的铺面也不够大了。虽然只是在镇上做生意,但是咱们的目光可不能这么短,将来是要到县城,或是更远的地方开分铺的,所以,咱们这头一炮得打响了。”

“夏儿,你有什么提议就提出来。”短短的半个时辰,清姑已经以孟夏马首为瞩了。

这时,秦宝林就插上了话,“清姑,你隔壁那一间铺子是我的,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就让人腾出来。”

“宝林哥,这个怎么可以?”孟夏蹙了蹙眉。

秦宝林宠溺的看着秦美华,笑了笑,道:“这间铺子,我本来就是要给华妹做嫁妆的,可她硬是不肯收。现在你们用得上,我还是把这份没送出的嫁妆送出去。不过,华妹,这一次,你可不能不收。”

“嗯。”秦美华的眼眶又红了,“大哥,我收。”

秦宝林满意的点点头。

“铺子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你们去折腾吧,我也插不上手了。我回去就让管家把地契送过来。”

孟阳欣喜的看着秦美华,他是真心的为她高兴。想到秦美华马上要去镇上,他就看着秦宝林,道:“大哥,我想跟你学学,你可愿收下我这个脑子笨的?”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秦宝林佯怒瞪了他一眼,“我可一直在等你这话,如果你再不提,我就是抓也把你抓去帮忙。”

孟阳窘迫的挠着脑袋。

众人瞧着,纷纷笑了起来。

孟夏把一些要求跟清姑讲了讲,清姑就告辞回镇上了。孟阳难捺心里的喜悦,拉着秦美华去菜园里摘菜,让秦宝林留下来吃晚饭。

王氏沏了茶过来,见堂屋里只剩下孟夏和秦宝林,心里打了一个突,放心不下,便进屋拿了针线篮子出来,陪他们坐在堂屋里。

秦宝林对王氏的用意,心知肚明,心里除了有一点苦涩之外,便是对羡慕孟夏有王氏的母爱。

他把那一沓纸从怀里取了出来,纸张他早已订成册子,用蓝色油布做了封面,“孟夏,久安留给你这漆的制法,我已找行内人讨教了一些,这些制法应该是可行的。”

孟夏点点头。

心里笑了,这制法当然可行!她因为从事树雕这行业,在现代那个讲究环保的时代里,她对每一种漆的制法都去深入了解过,甚至亲自动手去制过。

如果不是她去考查那些漆树林,或许,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久安本是想将来有机会就自己制漆,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想法没有实现,人就去了…”孟夏的声音低了下来,王氏手中的针一歪,刺进了手指里,可她可没有喊一声,而是关切的看向孟夏。

孟夏抬起头,脸上已没有难过的表情,“既然这是久安的遗愿,那我想,我有义务帮他实现。而宝林大哥,你也需要这些,所以,我经过深思熟虑就把方子写给你。宝林哥,你的意思是怎么呢?”

把一切都推给‘死人’常久安,哦不,是沈望。

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孟夏有一种很肯定的直觉,沈望是常久安的真名。

“我今天上门来找你,就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秦宝林敛起心中的苦涩,暗笑自己为何要跟‘死人’较劲,吃醋?“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想,我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打算了。”

孟夏眨了眨眼,认真的看着他。

秦宝林瞧着她的样子,怦然心动,眸色微变。

“我想制漆!不过,我从未制过,也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来帮忙,怕是一次两次也成不了。”秦宝林想了想,又道:“孟夏,这方子是久安兄的,那咱们是不是该拟个合作协议?”

孟夏点点头,“一切按宝林哥说的办。制漆方面,我或许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不过,今年是不行了,我现在怀着孩子,我闻不得那些气味。宝林哥也不用太着急,这生漆也割得差不多了,今年就忙活这事了。不过,留下一点来试试,也是行的。”

秦宝林一边听,一边点头。

“那合作呢?”

“不着急!明年再说吧,宝林哥是孟夏相信的人。”

“好!”一句‘宝林哥是孟夏相信的人’,把秦宝林的心熨得暖暖的。

翌日,在秦宝林的见证下,秦美华和清姑签下了合作协议。新店铺的装修设计就落到了孟夏的头上,孟夏就巡看了铺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动手画草图。

清姑有时自己来,有时让人捎信过来,都是为了讨论新铺子的事。

第35章 我有分寸

秦家村向来没有秘密,孟家和清姑的合作,也很快就被传开了。

不少人羡慕孟家走了狗屎运,当然也有眼红,气愤的人。

“诶,听说了吗?不止那清姑要和孟家合作,咱们村的大户秦宝林也要跟孟家三妹合作。”村里的小河边,一群洗衣服的妇人又开始聊八卦。

“和那小寡妇有什么好合作的?”有人不屑。

“合作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有东西要合作。不然,你瞧那秦宝林怎么三天两头往孟家跑呢?”

“谁知道他的心思呢?”

“搞不好就是看上人家小寡妇了呗。”

“嘘——”听到有人道出了大家的疑点,大伙不约而同的‘嘘’了一声。罗大嘴的事情还没过去几天,那血淋淋的教训,她们就是不听,听也听怕了,谁还敢拿孟夏的这种事来八卦?

旁边一个小妇人静静的蹲在一旁低头洗衣服,洗完了,她也没跟谁打招呼,端着一盆衣服就离开。

众人见她离开,不少人又在后头议论纷纷。

这小妇人就是秦二石的媳妇(李小翠),因为罗大嘴和秦大石被驱出了秦家村,他们一家人在村里也连着不受待见。村民只要想起差点就失去了漆树林,就不会给他们家好脸色看。

就是几岁的孩子,也在孩子中受到了挤兑,现在她家的儿子也不愿出门了。她家婆婆更是从秦大石离开的那一天起就病了,一直卧床不起。本就不宽欲的家,现在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听着,看着,孟家因祸得福,李小翠心里又恨又气,可又无可奈何。

这事说到底,该恨的是罗大嘴。

如果现在罗大嘴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把罗大嘴给撕了。

回到自家院子里,就见她家儿子秦小安正在玩她养的那些刚孵出来的小鸡,她头脑一热,心里的气就全涌了出来,不由分说就撒到秦小安身上。

“你这臭小子,我不是告诉你,这小鸡不能总是拿在手上玩吗?这样小鸡是养不活的。”李小翠一声大吼。

秦小安吓得手一抖,手中的小鸡就掉到了地上,他不安的上前,不小心一脚把那小鸡连肠子都踩了出来。

“啊?”秦小安不安的看着李小翠。

“你这臭小子,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你瞧瞧你,现在都干了什么好事?”李小翠把木盆往一旁撂下,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竹条,狠狠的就往秦小安身上抽去。

“我今天非打死你这臭小子不可,我让你不听话,我打死你…”

秦小安毕竟是小孩子,眼看大人要打自己,哪有不跑的,连忙跑进了他祖母屋里,抱住秦大娘不放,“祖母,我娘她说要打死我。祖母快救救我…”

秦大娘一听,本就病恹恹的,听到这话立刻就把秦小安护在身后,捂着胸口拼命的咳嗽起来,“咳咳…李小翠,快放下你手里的东西。你要打我孙儿,我可不愿意。你若是心里有气,你就往我这老太婆身上撒。”

秦家就秦小安一个孩子,秦大石和罗大嘴成亲多年,一直没个一儿半女,秦二石和李小翠争气一点,成亲的第二年就给他们家生了个大胖孙子。

平时,这秦大娘疼孙儿就像是命根子一样。

“娘,你别护着他,他把小鸡给踩死了。”

“一只小鸡而已,就是十只小鸡,我也让他踩。”

“娘,你这样会把他宠坏的。”李小翠气极,这时,罗小安就从秦大娘身后探出脑袋,“听到没有,祖母说了,十只也让我踩,就一只,你怎么就对我狠?”

“你…”李小翠气坏了,扬起手中的竹条就抽了下去。

这天下午,秦健来给王氏和孟夏复诊,孟父留他下来喝几杯小酒,两人坐在一起,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秦大石家,聊到了秦小安被李小翠打坏了的事情。

“唉,这一家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一个娃,就被她一个失手,把娃的左眼给弄瞎了。”秦健抿了一口酒,唉了口气。

孟父听着,也感到可惜,“是啊,这大人就是再生气,也不该拿孩子来撒气啊。”

秦健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和着酒吞了下去。“得嘞,咱们哥俩喝酒,别人家的事,咱们也别在背后多嘴。”

王氏在孟夏屋里做针线活,听到外头传来的话,也是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真是造孽哦。”

孟夏不吭声,认真的修改雕刻的图纸。时间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她一个人完成,这真是一件很重的任务。

王氏抬头看了孟夏一眼,有些心疼的道:“夏儿,你每天在画些什么?我怎么都看不懂?你以为连字都不认识,你怎么会画图?”

“久安教过我。”

孟夏抬出常久安,她发现任何问题,只要抬出常久安,家里就不会再有人多问一句。

“那你这是要画什么?”

“草图?”

“什么草图?”

“我要把院子里的那树根雕刻成梅花,所以,我要先画图,再开始刻。”

“哦。”王氏不再问了,雕刻木头倒是孟夏从小就喜欢做的事情,只是也雕不出什么太出彩的东西。她想起这是要给皇太后的寿礼,不禁又问:“夏儿,这东西事关重大,你真的行吗?”

孟夏抬眼看过去。

王氏立刻解释,“娘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娘只是怕…”

“娘,没事!我能行!”

王氏见她言之凿凿,便稍稍安了点心,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孟夏,道:“夏儿,以后和那宝林保持点距离。”

“娘,我会有分寸的。”孟夏头也不招。

王氏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有分寸,可是旁人不会这么想,她可不希望再招来什么闲言碎语。若是再闹一出像罗大嘴这样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娘当然相信我!可是,夏儿,这外面的人不会像娘一样相信你。”

孟夏放下手中的炭笔,一脸认真的看着王氏,道:“娘,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制止不了。人心更是在别人的肚子里,她们怎么想,我们更不知道。我不是银子,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我,我做事只能求问心无愧。”这是她拿木炭削尖的,方便她做素描,也方便修改。

第36章 王氏落水

王氏深深的看着孟夏,觉得有些疑惑,孟夏自醒来后,变化是不是大了一点?

“娘,我口渴。”

“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倒水。”

王氏匆匆的出去了。

孟夏停下了手中的笔,轻叹了一口气。自己会不会操之过急,让家里人起疑,反而感到不安?

翌日清晨,王氏出去洗衣服,刚去一会儿,人就全身湿答答的回来。

“娘,你这是怎么了?”孟夏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锯子,起身迎了过去。

她的图已画好,正式开始雕刻。

王氏没有回答,反而着急的看向孟夏身后的一推小工具。

“夏儿,你现在怀着孕,怎么做起粗活来了?”

“娘,你别岔开话题,我好着呢,这些活不重,我能吃得消。你快回房换身衣服,我去厨房给你煮碗姜汤。”

孟夏见王氏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便她不会说实话。

一定是有人在河边欺负王氏了。

最大嫌疑就是秦大石家的人。

王氏回到房里,找了套干衣服刚换完,屋外就响起了孟夏的声音,“娘,你换好衣服了没有?”

“好了,你进来吧。”王氏整理了一下思绪,想着呆会孟夏问起来,自己该怎么跟她解释落水这事?这丫头心思玲珑,自己能不能瞒过她?

孟夏拿着干棉布进来,果然看到王氏一头湿发还滴着水,“娘,你坐下来,女儿给你擦干头发。”

“娘自己来就好。”王氏笑着去接干棉布。

孟夏笑着躲开,嗔责:“娘,我来,你坐着。你让女儿给娘做点事。”

闻言,王氏笑着坐了下来,“行行行!我今天就享受一下闺女的贴心。”

“娘,你还没跟我说说,你怎么掉到河里去了?”孟夏一边轻柔的擦头发,一边问道。

“这么丢脸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开口,我刚去洗衣服,不一小心脚踩空了。幸好洗衣服的人不多,不然啊,我准会被大家笑话。”王氏干笑了几声。

“娘,你以后得小心一点。”王氏的说辞,跟她猜的差不多。孟夏没有再追问,因为她知道,再问也是这样的答案。

王氏轻嗯了一声,“嗯,娘知道了。”

头发擦干后,王氏又返回河边去洗衣服,夏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就放下手里的活,出了家门往河边走去。

“孟夏,你这是上哪儿啊?”村长儿媳妇李氏在半路上碰到了孟夏,便喊住了她。

“李婶,我去河边看看我娘是不是在洗衣服?”孟夏故意这么说。

李氏听了,就自动自发的道:“你娘啊,她不是回家换衣服了吗?我正准备去看看她呢?刚刚她不小心踩了个空,掉河里了。孟夏,你娘回家换过衣服了吧?你可有煮姜汤给她喝?”

孟夏一听,有些愕然。

难道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李婶,你刚也在河边洗衣服?”

“是啊,我这不刚把衣服洗完提回家。”李婶笑着点头,“你娘不是身子不舒服吧?”

孟夏摇摇头,“昨天秦大夫还来给我娘复诊了,他说可以下水了,要不,也不会让她去洗衣服。”

“哦,没事就行!既然你娘去洗衣服了,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我这就去帮她搭把手吧。孟夏,你挺着一个大肚子,你就别到处乱跑了,我去看看你娘。”

李氏说着就挥手,往河边去了。

听到王氏不是让人推下河的,孟夏也就打消了去河边的念头,“李婶,谢谢你啊。”

“不谢不谢!大家乡里乡亲的,这点小事儿,不用谢的。”李氏头也不回的应道。

李氏回到河边,此时,河边就只剩王氏一个人在洗衣服,她见李氏回来,便紧张的问道:“李大妹子,怎么样了?我家夏儿是不是想要来河边?”

“孟大嫂,你把你家闺女的心思猜得可真透,她果然是跟着来河边了。”李氏笑看着紧张的王氏,“不过啊,你放心!我都按你交待我的,跟她说了一遍。现在啊,她已经回家去了。”

王氏点点头,轻叹了一口气。

“这事啊,我不想越闹越大,我家那丫头,她哪能看着我吃亏?她若是知道了,不得又上秦家闹啊?她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清静的日子,我不想让她担心。她那身子也不能总是着急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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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双更补上。中秋快乐!

第37章 还得缓缓

李氏摇摇头,“大嫂子,别想这么多了,等以后孟夏为人母了,她自然会明白的。”李氏说着就蹲下身子,开始帮王氏洗衣服。

可怜天下父母心。

吃亏忍耐也是为了给子女一点安宁。

“大妹子,你放着,哪能让你帮我们家洗衣服呢?”王氏连忙阻止李氏,李氏却是笑着摆手,“大嫂子,你这样可就见外了。你这样,那我以后可都不敢上你家去讨茶喝了。”

王氏听她这么说,只好作罢。

“那就多谢大妹子了。你帮我这么多忙,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

李氏抬头看了她一眼,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大嫂子,你若是想谢我,我也就厚着脸皮求你一件事,你听了若是不中,那就当我没说过,也别放在心上。”

王氏一愣,随即应道:“大妹子,你说你说。”

李氏酝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王氏,道:“大嫂子,你也知道,我家康儿和丽儿年纪都不小了。他们听说,你家大小子去镇上帮宝林打理,所以啊,我家康儿就想跟着你家大小子去历练一番。丽儿呢,你也知的,打小就喜欢针线活,她想问问镇上的成衣店请不请人?”

说完,李氏的脸就红了,神色有些紧张。

王氏沉默了一下,“这事啊,应该不成问题,我回去就问问夏儿,你家康小子的事,等孟阳回家了,我就让他跟宝林提一下。”

王氏有些不明白,秦康的事,为何不直接跟秦宝林提呢?秦宝林跟村长家,一向亲厚。

李氏像是看透了王氏的疑惑,便笑得有些窘迫的道:“大嫂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家公公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他断断是不会向宝林提这事的。”

“大妹子,你放心!我一定问问孩子们,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看着李氏的窘迫,王氏有些懊恼,打湿了脏衣服,开始洗。

回到家里,王氏就向孟夏提了李氏说的事。

孟夏见王氏一脸紧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放下手里的刻刀,道:“娘,秦丽的事,我可以现在就答应你。大嫂那店里将来是一定要请人的,不过,秦康就要等大哥或是宝林哥来了。我想啊,应该也不成问题,你别有什么压力,咱答应人的事,一定不会答应了又不管。”

王氏松了一口气,笑着把空木盆放在一旁。

“那行!我去厨房做饭,你先忙一会。待会太阳晒过来了,你可不能站在太阳底下做事。”交待了一声,王氏就进了厨房。

孟夏点点头,重新拿起刻刀,专注的做着手里的事。

夜里,王氏打了洗脚水进房,见孟父坐着抽旱烟,就不满的嗔了他一眼,“武哥,你以后在家里就别抽了,如果你实在是忍不住,你就到外头去抽。那天夏儿说,烟味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孟父缓缓吐出一口浓烟,那烟袅袅萦绕在房里。他面色一正,有些紧张的问道:“夏儿当真这么说了?”

“我何时骗过你?再说了,你最近总爱咳嗽,夏儿说,这跟你抽烟也是有关系的。”王氏又嗔了他一眼,有些不满。

其实,孟夏这么说是为了孟父的身体,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

孟夏知道,自己无意提一下,孟母就一定会勒令孟父戒烟。

孟父看着手中的竹烟筒,沉默了一下,便把烟给熄了。把竹烟筒撂在桌上,下定决心似的道:“那行!我听咱家闺女的话,这烟啊,我以后都不抽了。”

王氏有些意外的看着孟父,“当真?”自己劝了他这么多年,他愣是不戒,闺女的一句话,他就这么爽快的戒了。看来,以后有什么自己劝不动他的,还得让闺女出马。

孟父伸手拿起竹烟筒,递到了王氏面前,“你把这竹烟筒拿去厨房当柴烧了,我们家再也不会出现这东西。”

王氏笑着接过竹烟筒,笑着点头,“那行!我也不烧,我待会就挂在墙上,我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王氏笑得有些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