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惨叫一声,低头惊恐的看着头破血流的小巧。

祝王妃打红了眼,下手也没有轻重,不过,她是真的想要打死小巧。她抡起砚台,一下一下往小巧头上砸去,小巧只是挣扎了几下,人就不动了。

丁香跌坐在一边,不敢去看惨死的小巧,她抬眼看向祝王爷,见他事不关己的把玉佩挂在腰间。丁香全身发冷,垂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祝王扫了地面一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老瓦,进来。”

声落,老瓦就从门口窜了进来,似乎已在房门等了很久,“王爷。”

“王妃善妒成性,心胸狭窄,性情狠毒,出手将摄政王送来的丫环打死,品行极差。本王要请旨休妻,现在把王妃送婉淑院,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婉淑院一步。”

祝王说完,转身就出了书房。

丁香突然明白了,祝王只是利用小巧来惹怒王妃,他的目的是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休妻。

祝王妃愣愣看着祝王的背影,突然尖叫一声,冲了出去。

栾城乱成一团,皇帝几天不上早朝,城门严控,这些联在一起,朝中的大臣们早已依稀猜到出什么事了。只是没有人敢吭声,摄政王说皇帝染了风寒,那皇帝就是染了风寒。

“李大人,你最近忙得两脚不沾地,你在忙些什么呢?”刚退了早朝的百官们出了宫门就碰到李权,一个个将他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追问。

刚刚摄政王宣布,皇帝染了风寒,休沐三天,百官们有事就递上奏折。

李权笑着朝众位大臣拱手,“各位大官,有礼了。这些日子的确是挺忙的,这不前几天晚上摄政王府上进了刺客,所以,王爷让我封城搜查。”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这是真的?”

李权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各位大臣怎么了?”李权抬眼望去,见慕王爷慕渝风走了出来,他连忙朝他拱手行礼,“慕王爷。”

众位大臣一听慕渝风出来了,不约而同的让出一条道,一个个都笑眯眯的打招呼,“慕王爷,摄政王又有什么差事交办给王爷?”

那些人虽是笑着,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这些年,慕渝风可是沈望身边的大红人,凭着当年护还是太子的皇帝有功,不仅被封为异性王爷,还亲赐了府邸。不过,他们心里也为此感到不屑,背后常议论慕渝风假清高,卖子求荣。

这些话也曾传到慕渝风的耳朵里,慕渝风在外却是一笑置之,回到家里就念叨慕云墨赶紧娶妻生子,打破那些流言蜚语。

慕渝风笑着一一还礼,目光落到了李权的身上,问道:“李大统领,刺客的事情,有进度吗?”

李权应道:“回王爷的话,下官这正准备去回禀摄政王。”

“那去吧,王爷正在等你呢。”慕渝风笑着轻道。

李权点头,笑着那大臣们寒喧了一下,急急的进了皇宫。

那些大臣看李权走了,也相继离开,宫门口就只剩慕渝风站在那里等自家的马车,哒哒哒…慕王府总管驾着马车过来,“王爷。”

“嗯,回府。”慕渝风跳上马车,直接回慕王府。

议事大殿。

“属下李权见过王爷。”李权进了议事大殿,沈望正准备离开,安顺在他身后抱着厚厚的一大叠奏折。

沈望在李权面前停了下来,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

“彩霞岭那边已经安排了我们的人,几个必经路口都安排了哨点,如果皇上去了彩霞岭,我们的人一定能够发现他。”李权应道。

“嗯,办得好!你要小心山上还有别人的人,不要让人钻了空子。”京城已经翻了几遍了,两个孩子不可以凭空消失了,他们有可能出城了。

李权拱手应是。

沈望又交待了几句,这才率着安顺离开。

他要上四合院那里去看看,或许,孟夏那边会有新的情况。皇帝天天不早朝,几天还能圆得过去,日子再长就瞒不下去了。

他实在是担心,这事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主仆二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四合院,人刚到大门口,沈望就停了下来,伸手示意安顺别出声。院子里,石桌旁,孟夏和秦宝林面对面坐着。

秦宝林看向孟夏的目光,温柔中带着浓浓的伤感。沈望直觉这个秦宝林对孟夏用情很深,他站在门口,想要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孟夏,对不起!”秦宝林隐下伤感,带着歉意的道:“我不该冲着发脾气,可是,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的?这些年,我陪在你们母子身边,我不敢奢求什么,我以为陪在你们身边,我就满足了。至到我知道他还活着,知道你要来栾城,我就乱了,我真的乱了,也怕了。我害怕,自己以为连默默陪在你们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孟夏,这些年,我一直很恨自己,如果当年,我早点回村里,早点向孟叔提…”

“够了。”孟夏打断了秦宝林的话,深深的看着他,很真诚的道:“宝林哥,你不用乱,也不用怕。我和你是义兄妹,你是晨曦的义父,这关系永远都不会变。既然我们是家人,那你又怎么会没有机会不在我们身边呢?”

“可是…”秦宝林想要纠正,孟夏又抬手,截下了他的话,“宝林哥,你是了解我的。这些年我不是装傻,我是在等,我在等哪个最好的姑娘走进你的心里,等着看你成亲,等着喊那姑娘一声大嫂。我来栾城是为了什么,你知道的。我不会和他再有什么,等晨曦的病好了,我会带着晨曦回乐亭,我会在爹娘身边行孝。”

秦宝林愣愣的看着她。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说,她不会留在沈望身边吗?

沈望会放她们母子离开吗?秦宝林想到那个完全不像当年那么温和的沈望,他一身的霸气,像他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家,他能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吗?

应该不可能吧!

“孟夏,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他不会放手的。”秦宝林苦笑,“晨曦呢,你问过他的想法吗?”

“这是我和晨曦一起做的决定。”孟夏往大门口看了一眼,霸气的道:“没有人能逼我做任何事情。”

秦宝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沈望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有些奇怪,听了这些话,难道沈望不能表现得伤心一点吗?他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怎么还敢来这里?”秦宝林激动的冲了上去。

沈望淡淡的道:“我来找孟夏的,她丢了儿子,我丢了侄子,我认为我和她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吗?

秦宝林闻言,气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往沈望的腹部打去。沈望闪了下身子,把秦宝林的拳头包在手心里,再用力一推,秦宝林就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沈望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我第二次警告你,不是谁都可以打我的。”

对于情敌,他可不会念什么恩,管他对孟夏母子俩是照顾有加,他根本就是怀着目的去照顾她们的。昨天,慕云墨找他深谈了一次,让他以退为进。

媳妇儿和儿子,他不会放弃,但他也不会勉强。总会那一天,她们母子俩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慕云墨说的没有错,他欠她们太多了。

这一次,他要把决定权交到她们母子俩的手里。

当然,他会努力得到她们母子俩的认可。

现在,他退让,他不过就是要让孟夏减轻对他的戒心。

“你来这里做什么?”孟夏问道。

沈望绕过秦宝林,走到孟夏面前,轻道:“我刚刚说了,你丢了儿子,我丢了侄子,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事我们还是在一起处理,你这边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吗?”

孟夏听他说‘你的儿子’,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过,想到他这态度是告诉自己,他不会和自己争儿子,她对沈望的敌意就少了一点。

“没有!我已有派了人去彩霞岭,我总有种感觉,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出城了。”

沈望闻言,赞同的点头,“我也派了巡营房的人过去,如果他们出了城,应该就是要去那里。”

秦宝林看着他们讲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望真的不会争儿子?

“秦兄,你是孟夏义兄,也该为这事出点力,不知秦兄愿不愿意?”沈望突然对秦宝林客气了起来。

“当然愿意,这是秦某人该做的事。”

沈望笑着点头,“那行!我和孟夏带人出去找,为了避免孩子中途返回家了,秦兄就留在家里吧。这样孩子们回来了,也不会害怕。”

“这个?”秦宝林看向孟夏。

沈望又道:“秦兄,难道是不愿意么?”

秦宝林看着沈望,很快他就明白,沈望是故意把自己支在家里,他和孟夏一起去找孩子的。他算是看清楚了,沈望就没有要放弃孩子。

“愿意。”

沈望听着秦宝林不情不愿的话,心情好极了。他低头看向孟夏,“孟夏,咱们走吧,早点找到他们,咱们也可以早点安心。”

孟夏颔首,抬头看着秦宝林,“宝林哥,如果孩子们回来了,你就让范大来传个信。”

“好!”秦宝林点头,“那你小心一点。”

“嗯。”

孟夏和沈望正准备出门,流田就从外头进来,他手里还如拎小鸡般的拎着一个老汉。砰的一声,他随手将老汉丢到孟夏面前。

“夫人,这老汉今早拿了一张咱们府上一千两的银票去钱庄。因为没有夫人印章,他取不到银子,结果他就在钱庄闹了起来。”

孟夏蹙眉,低头看向,见老汉很面生,便问:“你怎么会有我府上的银票?”

沈望认出了他,冷声问道:“你不是就是昨日一早送丧出城的老汉吗?听说你是守义庄的,那你怎么会有孟府的银票?”

老汉抬头看去,想起昨日那守城门的唤他王爷。老汉心里一阵激动,连忙磕头,“王爷,你可要为老汉主持公道,这银票真不是老汉偷的,还是朋友赠的。”

“朋友?孟府的人都不认识你,又谁人会这么大方,一出手就赠于你一千两?”沈望问道。

孟夏突然瞪大眼睛,弯腰攥起老汉的衣襟,彪悍的把他提了起来,冷声质问:“说!赠你银票是不是两个孩子?他们一个四五岁大,一个十岁左右?”

“你怎么知道?”老汉双腿腾空,被孟夏这样提着,有点呼吸困难,不一会儿,他的脸就涨得通红。“咳咳咳…。你先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老汉暗暗咬牙,心里痛骂孟晨曦。那小子太不仗意了,他都帮他们出城了,他居然给了一张不能兑现的银票给自己。他就知道,那小狐狸根本就信不过。

想想那晚,他那精明的样子。

棺本都找来了,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拒绝躺进棺木里让他们抬出城,非让他找了一件长袍式的麻布孝衣,兄弟二人叠罗汉冒充大人出城。

出城门时,官差硬要开棺检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小狐狸为什么不躺棺森了。

那心思可比大人都缜细啊。

老汉见孟夏不放人,他就移目看向沈望,这一下他惊奇的发现那个小狐狸和眼前的王爷长得一模一样。他突然就害怕了,也知道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而且无处申冤。

“王爷,你让王妃放老汉下来吧。老汉真不知道那是王府的小公子,如果知道,老汉哪敢有胆子答应送他们出城?他们哭着说被人追杀,爹爹已逝…”

呃?

老汉突然停了下来,怯怯的看着沈望。

完蛋了,他被吓得头脑不清,这话也说也来了。

砰的一声,孟夏把他丢在地上,“我不是王妃,那小孩也不王府的小公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去了彩霞山?”

老汉点头。

孟夏就已纵身离开,骑着外头马儿,急急的朝城门赶去。

“孟夏,你等等我——”

沈望急急的追了出来,跳上马。

大街上,两匹马如箭般冲向城门口,一路上,孟夏大喊:“让开一下,让开一下…”

沈望追上去,手里高举起摄政王府的令牌,远远的冲着守城门的官差,吩咐:“快开门!本王要出城。”

官差一见是摄政王,连忙把城门打开,眼睁睁的看着两匹马飞驰而过。他们望着扬起的灰尘,面面相觑,轻道:“摄政王这么急出城是出什么事了?”

沈望追上去,扭头看着孟夏,关切的道:“孟夏,你慢点!”

“慢不了,我不是你!我不是冷血的。”孟夏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跑得更快了。

她哪还能慢点?这两个孩子都已经出城快两天一夜了,上次彩霞岭就有一大批人马在那里袭击沈望,谁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有同党?

如果只是孟晨曦,她还安心一点,可孟晨曦身边有一个大晋的小皇帝,她就放心不下来了。

那个小皇帝可是一个大目标,跟他在一起,孟晨曦就没有安全。

沈望苦笑了一下,他怎么冷血了?他也很担心,那两个孩子中有一个他未曾谋面的儿子,一个是他的亲侄子,他的君主。

他比谁都急。

他只是怕她骑马太快会有危险。

彩霞岭上,两个孩子趴在小溪边,用手捧着溪水洗了把脸,又捧着溪水欢快喝了顿饱。

叶守也不再像昨日那样,什么生水不能喝了,他又饿又累,多喝点水填饱一下肚子也是能接受的。

孟晨曦喝饱了,往后一倒,四脚朝天的躺在草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带着哭腔的道:“娘,我想你了,你在哪里?你有没有来找晨曦?”

他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能在荒山野郊里度过一天一夜,而没有被野兽叼走,这已是不简单。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连走路都喊苦的小皇帝。

自从他们在山上迷路后,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个决定。

他不该顺着叶守偷偷的出城,他就该如实的跟娘亲说,让娘亲带着他们来找什么坟墓。如果他娘亲在的话,他们才不会这么惨。

叶守一脸颓丧的走到孟晨曦身边,挨着他躺在草地上。

他扭头,满怀歉意的看着孟晨曦,道:“晨曦弟弟,对不起!我连累你了。”说着,叶守不禁哽咽。此刻,他自责极了,他不该带着孟晨曦来冒险的。

以前皇叔骂他的那些,一点都没有骂错。他是做事不顾全大局,他是任性,他是太自负。他以为自己可以,可以一个人出城,可以一个人来彩霞岭,可以一个人回去。

这样在自信,在他出了宫门的那一刻起,就消失了。

他在外面轻信别人,让自己随身带的银两被人骗走。他不知人心险恶,让坏人盯上,如果那晚不是遇到了孟姨,他或许已被那三个小混混给打死了。

这样他都没有改变,也没有反省,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还带着孟晨曦出城。现在倒好,他们直接在山上迷路上。这些都怪他,怪他连方向都不清楚,怪他只知在彩霞岭,却不知在哪个位置?

他真是没用!

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他就冒冒失失的做了决定。

皇叔说的对,如果他不改改这毛病,大晋朝就会在他的手里没了。

孟晨曦扭头朝叶守看去,眼眶里还有泪水在团团打转,但他还是冲着叶守扯开嘴角,笑着摇头,“如果你不再这个不行,那个不许,我就原谅你。”

这个小皇帝太难伺候。

溪水不能喝,野果不能吃,山洞不能住,他真是服了他了。

叶守笑着点头,“好!从现在开始,我一切都听你的。”

“那可不行!”孟晨曦拒绝,满目严肃的道:“你是一国之君,以后晋朝还靠你治理,你怎么能一切都听我的呢?你得有主见,自强起来,让旁人不敢小瞧你,不怕打你的主意。我娘说过,只要你强大了,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叶守怔怔的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

孟晨曦一看,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笨拙的替他擦泪,“你怎么就哭了呢?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呗,干嘛哭呢?我又没有欺负你。”

叶守紧紧的抓住了孟晨曦的手,“晨曦弟弟,谢谢你!谢谢你点醒了我。我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孟晨曦疑惑的看着他,问道:“真的?”

“嗯,真的。”叶守郑重的点头。

闻言,孟晨曦蹙眉看着他的眼泪,轻道:“那你能不能不哭了?”

“噗…”叶守扑哧一声笑了。

孟晨曦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开心的笑着,忘记了暂时的困境。

“嘘——”孟晨曦轻嘘了一声,“咱们别笑太大声了,也不知哪里又有人等着来抓咱们。”

叶守点头,轻问:“晨曦弟弟,现在咱们该往哪里走呢?”

孟晨曦歪着脑袋想了想,就问他,“这山太大了,你又不知道你娘的坟墓在哪个位置,要不,咱们下山吧?以后,你再让你皇叔带你来拜祭她。”

“嗯,好。”叶守情绪不高,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咱们迷路了,根本不知往哪里走?”

孟晨曦望着小溪,笑道:“没事!咱们顺着小溪往下走,一定能顺利下山。我娘说过,水往低处流,顺着小溪走,一定不会错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叶守已经很依赖孟晨曦了。

他想想都不好意思,自己比孟晨曦大那么多,可在外面他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般,什么都不会,凡事还得依靠一个四岁大的孩子。

两人手牵着手顺着水流往下走。

突然,孟晨曦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一旁树上黄橙橙的野果子,两眼发亮,还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叶守问道:“晨曦弟弟,那野果子你认识?”

孟晨曦摇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野果子。

“不认识就别看了,咱们不能吃…”

“叶哥哥,你等着,我爬上去摘野果子给你吃。”没等叶守说完,孟晨曦已摇摇晃晃的小跑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爬上树,惊得那树上的金丝猴四处乱窜。

叶守心惊胆跳的看着,急得放声大喊:“你小心一点!”老天啊,那树不知是不是因为长在小溪旁,树干上全是青苔。孟晨曦居然像是小猴子一般,敏捷的爬了上去。

孟晨曦一下子就爬了上去,坐在树干上摘了不少黄果子,用手绢包着丢下去给叶守,“叶哥哥,你也吃吧。”说完,他摘了野果,随便往衣服上擦了一下就吃。

黄黄的果汁从他嘴角流了下来,他一边吃,一边点头,“嗯,好吃!就是酸了一点。”

叶守看着他没有顾忌的开吃,心急得不得了,“晨曦弟弟,这野果子也不知能不能吃,你怎么直接就吃了呢?快别吃了,你先下来。”

孟晨曦吞下嘴里的野果子,笑道:“叶哥哥,你刚刚说一切都听我的。我说能吃,你就放心的心。你刚刚没看到那些小猴子也在吃吗?”

小动物能吃的,那就说明没有毒性。

“可是?”叶守低头犹豫的看看手绢里的野果子,黄澄澄的,还散着果香味,的确是诱人。咕咕咕…肚子不适时的咕咕叫了起来。

孟晨曦在坐在树干上,笑了起来,“叶哥哥,快点吃吧,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叶守抬头看着孟晨曦双脚悬空荡着,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摘了野果就吃,那模样真是洒脱极了。他也学着孟晨曦的样子,拿着野果子往衣服上擦了擦,就往嘴里塞。

一口咬下去,果汁流进嘴里,他就再也忍不住的大口吃了起来。

“嗯嗯嗯…好吃,好吃!”

孟晨曦停下来,摘了一个猴子吃剩一半的野果,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他就得出了结论。这野果子有酸有甜,圆一点的较甜,长一点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