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聚的喜悦里恢复下来后,孟夏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爹娘,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刚刚沉醉在相聚的喜悦里,她一直没有问这个问题。

孟父和王氏惊讶的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孟夏,问道:“不是你写信回来,让爹娘来栾城找你的吗?你信中还说,你做准备在栾城定居。我们还奇怪,所以就让你二哥一起来看看。”

“我写的信?”孟夏更是惊讶。

她何时写过这样的信?她又何时说过要在栾城这居?她在这里定居做什么?那《医绝孤本》还没有下落,她还准备着择日出发,离开栾城呢。

“不是你写的信?”孟父错愕。

那这件事就奇怪了。

孟夏转着眼睛,想了想,觉得这事兴许又与慕云墨有关系。整不好就是那小子在背后搞的鬼。孟夏在想,爹娘来了,她要不要换个地方,或是明日就离开栾城,不让爹娘见到沈望。

反正,续香丸没有了,她呆在栾城也没有意义了。

慕王府那生意,她不做了便是。

本也没打算真的做,不过是为了方便取续香丸便了。

“爹娘,不管是不是我写的信,你们来了,我很高兴。那些事情,咱们就不去多想了。”孟夏笑着打住这个话题,“不过,有件事我得跟爹娘说清楚,我没有打算在这里定居,咱们毕竟是东玉朝人,可里是大晋,不适合咱们住。”

“那闺女的意思是?”孟父问道。

他本也有这个顾忌,不过想想闺女在哪哪就是家,他们也没多问这事。

孟夏看着孟父,道:“我和宝林哥是来这里做生意的,现在生意不做了,咱们择日就离开,继续为晨曦寻医去。不过,就怕爹娘这么下去会很累。”

“我和你娘没事,一定就听你的吧。”孟父当下就拍板。

反正他们夫妇这次就是来照顾闺女和孙儿的,在哪里不重要,去哪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在闺女和孙儿身边。

“嗯,既然爹娘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孟夏很庆幸爹娘没有多问一句。

她这里轻松了一口气,外面院子里就传来了小白的叫声和孟晨曦的惊慌的喊声,“小白,别咬他们——”

他们?

孟夏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往外冲去,临走前还不忘提醒爹娘,“爹娘,你们别出来,我出去看看。”

孟氏夫妇面面相觑,看着孟夏惊慌失措的出了大厅,心里好奇得很。这时,他们听到院子里传来孟冬惊讶的声音,“久安,你怎么在这里?”

久安?

这下,孟氏夫妇可坐不住了,紧跟着冲了出去。

孟夏刚从厅里出来,听到孟冬那如同大喇叭的声音,她就知道,这下完了。爹娘一定会跑出来看,她都不敢想象,爹娘看到沈望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爹娘知道真相后,一定不会让她任性的离开。

她太了解爹娘了。

沈望被慕云墨拉着来四合院,这小子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会有大惊喜,可就是不告诉他,究竟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重新走进孟夏的心里,他准备让彼此都静下来几天。

谁知道,慕云墨听到后,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缺心眼的,等你静几天,她早就带着娃跑了。”

沈望一听,想想孟夏的性子,他也坐不住了,连忙和慕云墨赶了过来。

他没有想到,一踏进院门,一头雪白的狼就冲着他们扑过来。如果不是孟晨曦及时唤回那头狼,沈望手中的剑估计已经把那头白狼给劈成两截。

孟冬的一声‘久安’更是让他当下就愣住了。

这个名字,他最近常听到。

现在又多一个能喊住这个名安的人,他能想象得到这人一定是孟家的人。

孟晨曦唤了白狼,揉揉白狼的脑袋,就道:“小白,咱们进屋去。”娘不喜欢自己见他,现在他来了,自己也该进屋里去。

“晨曦…”沈望伸手,看着小小人儿,轻声唤道。

孟晨曦浑身一震,瞪大双眼,似乎很吃惊。

他刚刚喊自己什么?他是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吗?孟晨曦这么猜着,脚步却不敢再停,一人一狼,头垂得低低的进了房,没有一丝犹豫的关上房门。

沈望看着孟晨曦进了屋,眼睛涩涩的,那是自己的儿子,可他似乎并不打算认自己。

他心里好悲哀。

慕云墨拍拍他的肩膀,无声的给他力量。

孟冬跑到沈望面前,细细的打量这个和常久安长得一模一样,可现在看着,他又觉得不是同一个人,因为,气质不同,身上散出来的气息不一样。

孟冬又不相信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疑惑的问道:“你是久安吗?我是孟冬啊。”

孟冬?孟夏的二哥,当初把自己救回孟家的人。

沈望抽回目光,看着孟冬有些抱歉的摇摇头,“我…”

“二哥,别理这个人。”孟夏气急败坏的走了出来,指着大门,一脸焦争的道:“我告诉过你们,这里不欢迎姓沈的,也不欢迎姓慕的。现在请你们离开。”

她要第一时间把这两人赶出去。

慕云墨当然清楚她的目的,佯装一脸伤心的大声喊道:“孟夏,你这么对朋友,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别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你和叡安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你也不能这么无情的赶人走吧。不都说来者是客吗?你怎么能这样,这样的表率给孩子看见了,可不太好。”

“你…”孟夏一听这话,她就更加笃定,冒充她写信给爹娘的人,一定就是慕云墨。她咬牙,喊道:“青梅,你是怎么放他们进来的?”

青梅从一旁的厨房里跑了出来,有些不安的道:“夫人,青梅进厨房帮忙,没有想到他们还敢来。”

孟冬在一旁听着慕云墨的话,心里更是疑团更大。

这时,孟氏夫妇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夫妇二人急切切的朝门口望去。当他们看到沈望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满脸不敢置信。

常久安,他居然还活着。

孟夏头痛,抚额。

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她要处在被动那一方了。

慕云墨看着孟氏夫妇的表情,心里暗暗偷笑,他轻轻用手肘轻撞了一下沈望,压低声音,道:“叡安,你还快点过去拜见岳父母?”

岳父母?

那个就是为他取了一个意喻长久平安的岳父吗?那个就是爱他如子的岳母吗?

当然,这些他都是听慕云墨说的。

但是,此刻,沈望的对眼前的三个孟家人却有一股浓浓的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他相信,慕云墨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他把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忘记了。

他多不该啊!

孟父颤颤的问道:“你是久安吗?”

王氏泪光闪闪的看着他,眸底满是希望和期盼。

沈望一步一步的朝孟氏夫妇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拿失忆来做借口,但是,我真的很难过,也很恨自己。恨自己忘记了你们,恨自己未曾想要找回记忆,恨自己忘记那个常久安。对不起!”

什么?失忆?

孟氏夫妇惊讶的相视一眼。

孟冬却是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上前,用力把沈望推倒在地上,骑上去就是对沈望一顿好打,“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抵孟夏母子俩这些年受的苦吗?你一句对不起值多少钱?常久安,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从山上救回去。你该打!你知道自己失忆了,你为何还不愿去查?你是有多不愿想起那两年的事?”

孟冬很聪明,从小就是一个心思玲珑通透的人。

他最疼孟夏,根本就见不得孟夏受苦。

如今,他听着沈望说他未曾想要找回记忆,这话简直就是混蛋才能说出来的话。他这么说算什么?算是告诉他们孟家人,他不愿要那两年的日子吗?

该打!

对不起!这几个字,他听着刺耳,觉得讽刺。让他不由的想起孟夏这几年吃的苦。

孟冬下手越来越重,拳头如暴雨骤落。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去阻拦他,也没有人出声,就连慕云墨也不出声,更不出手。

这是该沈望受的。

慕云墨心里明白这点。

孟晨曦悄悄推开窗户,看着院子里的一幕,他用力的咬住唇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二舅舅的话,一个个都像针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他舍不得沈望挨打,可一方面又觉得他该打。

这是他欠娘亲的。

二舅舅说的没有错,如果他早日去找他们母子俩,娘亲或许不会对他那么疏远吧?

“够了!”孟父大喝一声,见孟冬还不停手,他又怒喝:“孟冬,你没听见你老子的话吗?我说够了,你难道真要打死他,你难道要让你三妹再做寡妇?你难道要让晨曦再被人笑是没爹的野孩子吗?”

呃?

孟冬忿忿难平的停了下来,快速从沈望身上离开,恨恨的剜了他一眼,“以后,我就在三妹身边护着,我看谁敢说她和晨曦一句不是?我非揍得他满地找牙。”

那有什么难的,他反正也是这么决定了。

孟父抽出腰上别着的烟杆,用力往孟冬脑袋上敲下去,“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你这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一点?你瞧瞧你,你以为你还小啊,像你年纪这么大的,娃都可以打酱油了。你呢?你的媳妇儿在哪里?我告诉你,如果今年,你再不娶媳妇入门,我非打断你的腿。”

想起孟冬年纪不小了,却一点定性都没有,逼着他成亲,他居然自己上门把亲给退了。真正是了不起!也不怕把他们夫妇给气死。

听听他刚才的浑仗话,孟父就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孟夏的幸福,晨曦的父爱,那是他能给得了的吗?他以为打了别人,别人就没嘴了吗?他管得了一个人的嘴,你还管得了天下人的嘴?

气死他了!

“哎哟——爹,你怎么打自己的亲儿子?我可是在为你闺女出气撑腰,你现在可是手肘向外拐?”孟冬捂着脑袋跳到王氏身后,“娘,你快管管你家老头子,真是不靠谱啊。他不是成天说,他最疼三闺女的吗?现在难道该打的不是那个白眼狼吗?说他是狼都抬举他了,我家小白多忠心,多靠谱啊。啊——爹,你又打我,娘,你也打我…”

院子里,王氏夺过孟父手中的烟杆,追着孟冬满院子跑。

“二小子,你给我站住!你说什么浑话呢?你爹不靠谱,你就靠谱了。你靠谱,你还敢亲自上姑娘家去退亲?我告诉你,你把我和你爹的脸都丢光了。今天不止你爹打你,我也得打你…”

这小子,真是该打。

他难道不知道为人父母的心吗?

天下间,哪个做岳父母的不都哄着女婿?哄女婿是为了让女婿念着好,将来善待自己的闺女。他以为爹娘就不想打人了,如果不想打人,哪会看着他打人,也不吭声?

这个傻小子啊。

孟夏看不下去了,连忙过去拦下王氏,“娘,你别打我二哥了,他也是大人了。你还像小时候那样追着打,让人瞧着,我二哥多不好意思啊。”

孟冬窜到孟夏身后,附合道:“三妹,还是你心疼二哥。二哥跟你说啊,二哥有时真怀疑自己是爹娘捡来的。他们给我提了一门亲事,那姑娘哪能要啊,我说,爹娘不听,我不去退,难道还真要往火坑里跳啊。”

“二小子,你又胡说什么?”王氏举起烟杆,又要砸下来。

孟夏连忙打和场,“二哥,你说什么呢?你哪能是捡的,你绝对是爹娘嫡嫡亲的,不信你和娘一起出去逛逛,人家一定问,你们是不姐弟?”

“噗…”王氏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怎么一跟你二哥聚头,这真性子就露出来了?”

孟夏笑道:“哪有?人家是说实话。不过,二哥,你倒是说说,那姑娘怎么了?”

她不想爹娘和二哥之间有什么隔阂,便趁机问了。

闻言,孟冬不满的道:“本来这事我答应人家不多嘴的,可现在也只能说了。那姑娘已有了心上人,她找我说了实情。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夺人所爱吧,所以就趁着还有余地的时候,我把亲事给退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王氏喝道。

这小子可真能瞒,为了瞒这个,他情愿被老头子打到三天都下不了床。

“我怎么说啊?我若说了,你不得找人家理论去?你是那种能看着自家孩子被人抹黑的么?”孟冬一定戳中王氏的性情。

孟家人就是团结,护短。

王氏听了,也不反驳,低声斥道:“那你也不该瞒这么久啊。你这傻小子,成全了别人,你自己呢?现在乐亭还有哪家姑娘敢嫁给你?你可是一战成名啊。”

现在乐亭连媒婆都不愿给他说亲了。

真是伤脑子。

孟冬无所谓的笑了笑,“娘,你想太多了。你跟我爹就该放宽心,你家儿子又不差,还怕没有姑娘看得中?安心啦!”

“你啊,你啊,你就贫吧。”王氏忍不住的笑了。

孟父上前,扶起地上的沈望。

沈望被孟冬打得很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孟冬也损,专挑他照镜子看得见的地方打。

“起来吧!”孟父的语气有些冷淡。

沈望站了起来,朝他拱拱手,还是道了一声,“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妻儿。”孟父摆摆手,转身负手往大厅里走去,“你们都进来吧,别站在外头说话,让外头的人听了,徒惹笑话。”

王氏当然明白自家老伴有用意,进大厅前,她特意去房里把孟晨曦也抱到了大厅里。

这事晨曦也是当事人,他该在场。再说了,自家闺女是什么脾气,她知道。依她的性子,决计不会再回头,可有爹娘的劝告,又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也许会退步。

她不是不怨恨沈望,但是,她更知道要为闺女和孙儿的将来着想。一个女人怎么能没有男人,一个孩子怎么能没有父爱?

在这些大道理面前,她忍忍,也不是不行。

大厅里,孟夏不情不愿的坐在王氏身边,孟冬坐在孟夏身边,对面只坐了沈望一人。这是孟家的家事,所以,慕云墨就在院子里等着。

“你叫小白?”他百般无聊的朝小白招招手,小白傲骄的偏过头去,不理他。慕云墨皱紧了眉头,心里生气,这家的人怎么都欺负他,没一个人念他的好。

他这么吃力不讨好的,还不是为了她们夫人的幸福吗?

青杏和林曲儿端着新沏的茶和点水从厨房里出来,慕云墨连忙喊了一声,“青杏姑娘,曲儿姑娘,给我也沏杯茶,送盘点心吧。”

两人摇头,一个鼻孔出气的道:“想吃,自个到外面茶馆去。”

“欸,你们太没情谊了。”慕云墨喊道,没有想到,连青杏和林曲儿也这般对他。

“慕公子,喝茶,吃点心。”青梅端着点心和茶过来,笑道:“她们是故意逗你的,刚刚她们还让我随后就端茶和点心给你。”

慕云墨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谢谢青梅姑娘。”

青梅笑着摇头,端着一盘点心过去喂小白,小白欢快的吃着,惹来了慕云墨一顿白眼,“你还是狼吗?居然不吃肉,吃点。”

嗷嗯…

一抹白影朝慕云墨窜去,惊得打翻了热茶,烫得跳了起来。

咝…

小白冲着他吡牙咧齿,低吼了几声,直到青梅唤它,它才摇大摆的回去。

青梅瞧着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

慕云墨悻悻的坐下,取出随手携带的药,抹了烫红的手背。

这只白狼,它听得懂人话,惹不得。

慕云墨当下就有了这个领悟。

他扭着仇视着小白,心里盘算着,下次再来,一定给小白来点料,让它服服帖帖的。

大厅里。

青杏和曲儿上了茶,又退了下去。

大厅里静悄悄的,气氛有些压抑,就连孟晨曦也温顺的窝在王氏的怀里,垂着脑袋,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在这里,孟父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吭声。

第79章 一年后,你嫁我娶

孟冬不喜欢这种气氛,怪沉闷的。他清了清噪子,正欲开口,就看见孟父朝他扫了一记严厉的目光过来,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开口了。

王氏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他们孟家别看有时一家子闹起来没大没小的,可一旦有正事儿,还得听老头子定夺,谁也不敢说一声不是。

孟冬性子有点跳脱,有时就像一头不服驯的牛,不过,他特别护短,在外也仗义。

孟父扫了厅子里的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孟晨曦身上,他笑着招手,“晨曦,乖孙儿,到祖父这里来。”

“哦,好。”王氏放下孟晨曦,小家伙不急不徐的走了过去,糯糯的喊了声,“祖父。”

“乖,祖父抱。”孟父把小家伙抱在怀里,目光扫过沈望,见他直直的看着孟晨曦,心里舒服了一点,起码他不是连孩子都不待见。

孟父清了清嗓子,就问道:“久安,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什么人?家里人都知道夏儿母子的事情吗?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沈望起身,一脸敬重的朝孟父拱拱手,道:“回岳父大人的话,小婿真名叫沈望,家里…”

“等等!”孟夏突然出声,柳眉紧皱的看着他,有些不悦的道:“你是谁的小婿?你可别乱认亲,当年我嫁的是常久安,你是沈望,这肯定就不是一回事。你别…”

“夏儿,你住嘴!”孟父喝道。

这丫头脾气一点都没改,说什么话呢?

他这个当爹的还会真亏了自己的女儿不成?

这事不管怎样还得处理不是?他想起刚刚闺女提议说离开栾城,现在看来,她十有*就是不想再跟眼前的人有瓜葛。

这可不行!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名字,但他就是他,成亲了就是成亲了。这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能过家家不成?他可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岳父大人,你别生夏儿的气,这事是我的不对。”沈望连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料却没有感激,反而被孟夏和孟冬赏了几个白眼。

他摸摸鼻子,悻悻的笑了。

没关系!挨再多白眼,也该他的。刚刚快被揍成了猪头,他不也一下都没不手?只要孟夏心里舒坦了,他装装孙子又如何?大丈夫能屈能伸。

有妻有儿,有家有暖被窝,这才是最实际的。

他这几天,夜里总会梦见孟夏,醒来后,看着喏大的床,他就更空虚了。

孟父点点头,道:“这事的确不是夏儿的不对,你能知道这一点,倒也没让我失望。你继续说下去,等了解了你的情况,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才好商量。”

“不如让我来替他说说吧。”慕云墨不请自进。

孟夏锐利的目光猛地的射向他,慕云墨笑眯眯的,全然当是没看见。他笑着走到厅中央,朝孟父拱拱手,道:“孟叔,我是沈望的好朋友,我叫慕云墨,我从小一起长大,算是知根知底。他的事情我都知道,那两年的事情,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两家对亲通常都需要一个媒人,我虽不是媒人,但由我来说说他的情况,孟叔一定也会觉得合适。”

孟父听着,轻轻颔首。

“那就请慕公子说说吧。”

慕云墨笑道:“孟叔真是明事理的人。这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也不毁一桩亲,他们若无缘,当初也走不到一块去,如今更不能再相聚。孟叔认为是这个理吗?”

“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