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告诉自己。

自嘲的笑了笑,她双手撑着墙,垂着头任由着水流冲下。想着都觉得她自己显得矫情了。忽然想到当年上大学时,一同住的舍友说过什么‘贱人就是矫情’的话。

韩笙怔了一下,稍顷低哑的竟是兀自笑了起来,一直笑着,笑着,然后咳嗽了几声,眼角有着水珠顺着水流一冲而下,不知在浴室又呆了多久,韩笙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这时屋内只剩下一盏床头小灯亮着,而纳兰婉清背对着她睡在一侧,柔和的灯光,落下橙色的光亮,那人一头黑发洒下来,衬着光滑的背脊更是显得冰肌玉肤。

表上显示的时间却是早已过了三个钟头,韩笙转回头看着纳兰婉清,视线不由的变得复杂起来。她骗不了自己,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心理暗示,身体结构涌上来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她想要和纳兰婉清更进一步。不,确切的说,是更加亲密的进一步。

其实迈出去的第一步总是困难的,而当冲破那道坎,后面也就不怕什么了。

毕竟,要和她过日子的是纳兰婉清,倘若一个月两人没有发生关系,这个人怕是要。。。。。。

说得难听点,即使没有纳兰婉清,她还是要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

何况,纳兰婉清看起来还是个不错的人。

如果这之后真要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抛去纳兰婉清人不错外,韩笙也很难再选择她人,无论一个人是怎样随性,都会对自己的第一次交付的人印象意外的深刻。

韩笙这个人吧,说到底还是比较传统,说白点,就是骨子里的保守,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她始终觉得婚姻这种东西,在一起了,那便是一辈的事情,虽达不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但终归是要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撑起一个家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然后迈着步子走到床边,低头就见纳兰婉清呼吸平稳。想来应该是累极睡着了,这般想着,韩笙不由松了口气。她这边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开第一步,纳兰婉清倒是帮了她一把。韩笙掀开被子小心地躺在了另一侧,然后关上床头小灯,身边莫名的多了个人,韩笙多少还是有些复杂的不自在的。

为何说是复杂,一面她心里面不适应一个几乎算是陌生的人躺在一边,另一面却是因为信息素矛盾的想要更靠近纳兰婉清一些。

一个人好似被分开了两半,一边想着亲近,一边却是排斥,就这般想来想去,韩笙竟是迷迷糊糊的睡意朦胧,不多时,却是睡着了。

感觉到韩笙沉沉的呼吸,纳兰婉清睁开了眼,然后轻轻的转身,她平静看着面前眉目清秀的人,心里却是有着另一番思量。

韩笙,倒是听过祖母提及过,是韩家才寻回来的外孙女。

而她,也仅仅知道这些信息罢了,毕竟之前她和韩笙并没有接触过,而出现两人结婚的事情,却是始料未及的。

不过,这个人似乎对她很排斥。但说也奇怪,对方似乎并不是因为圈子里传她是克妻之人而排斥她。。。。。。为何要这么做判断,倘若真是因为克妻二字而心存排斥,对方怕是早就不耐烦远远想要躲开了,即使违抗不了长辈,也不会像方才那般对她细心的照料。

是的。她是故意的绊倒。

为的,就是要看看韩笙的本心。

不是直接的问出,而是看着对方潜意识的动作作出判断,既不会多出来的话让人怀疑,也可以保全自己。之前她在车上为韩笙擦汗,也不过是为了观察韩笙,之后,果然如她判断那般,这人做出了举动,而她初步得出的结论便是这人对她产生排斥,尔后她的下一步举措,竟然让她看出韩笙异样。其实,纳兰婉清倒不是没有别的法子来探查对方,但,一是时间摆在那里,往往一个人的心防还未建立之时,会做出下意识的判断以及往后根据其判断而产生一系列的行为,而她要做的,就是把握好这个点,掌握最好的时机。二是毕竟她在韩宅,又成了受孕者,之后要在家宅待上一段时间,怕就怕恐难遇见机会。

虽受了些伤,但也让她看出了韩笙的不同。

而韩笙以下的动作并没有让她失望,那般仔细认真的举动,后来的擦汗,更是让纳兰婉清看出了不同,难道是因为意外成婚,所以才会这般?不,这不是主要原因。

那是什么缘故呢?纳兰婉清微虚着眼,好似想要在这一刻将对方看透一般。

但,这些毕竟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具体的,还是要从他人那里获得韩笙的信息的。

纳兰婉清重来都不是个被动的人,想来是在高位多年的原因,即使她现在成了受孕者。

受孕者。纳兰婉清漆黑的眸子中如深潭一般毫无波动,似乎就连韩笙在对方眼中看到的水润眸光都湮没吞噬一样,黑沉沉的不难看出对方心情着实算不上好。

她不得不认清一点,从今以后,最起码是这两年内,她只是以受孕者的身份活下去。

即使,她的妻主不爱她,甚至于不碰她。而她,却要从此依附于对方。

怎么可能甘心,怎么可能不怨,她也是人,她也有七情六欲。被捣乱了婚礼也就罢了,竟然还成为一个人附属,对于她纳兰婉清何曾不是个打击。

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她,无力改变。

但,她却不会因为这个而消沉下去,就比如刚才利用自己的‘弱势’而成功的探出了韩笙的本心。

她是纳兰婉清,是曾经控制整个商业帝国的人,即使处于在不利的处境,她也好挣一分出来!

而下一步,她要做的是如何可以回到工作岗位上。

是的,尽管她成为受孕者,但她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像个‘受孕者’那般的活着。

纳兰婉清垂眸细细打量着韩笙,柳眉杏目,看起来却是个好相与的。之前的相处,倒是个温和的人。想着,竟是不由自主的抬手摸着对方的眉眼。

承孕者和受孕者一旦契约达成,会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起初这样的感觉会很强烈,等到一年之后,也就慢慢变淡了。

不可否认的,纳兰婉清也在受到韩笙的吸引。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纳兰婉清早已像是被烫到一样的缩回了手,然后,兀自却又不知是气恼还是怎样,转身背对着对方,挪了挪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闭上眼睛想着什么,不知觉间,竟是也迷糊的睡了过去。

第10章

事实上,韩笙是被压醒的。

你能懂那种正在喜大普奔扬着手中的金币,逐渐堆成山的时候天空忽然迎面扑来一座大山压的喘不过气来,就好像五指山下的猴子一样崩溃的感觉吗?

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眼底浓重的黑眼圈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头发因为睡姿而散落在枕头上,样子着实衰毙了。

而后,她就看到压在她身上的一只足有一个成人大小的白色大狗Σ(`д′*ノ)ノ

嗷的一声惊叫,顿时将身边的纳兰婉清惊醒。韩笙惊魂未定的想要后退,却发现大狗压着她使得自身动弹不了,心脏都快卡在了嗓子眼。

然后,她听到纳兰婉清诧异的声音。“小小?”

奇迹的是那只大狗在听到与它身形极其不符的名字后竟然欢快的扬起肉乎乎的爪子一前一后的招呼到韩笙的脸上,借助‘着力点’窜到纳兰婉清那边,嗷嗷的直叫唤。

“小小是怎么进来的?”这是纳兰婉清的声音。

“汪汪汪。”这时那条狗的。

这也叫‘小小’?你么逗我呢你!被狗爪子踹的着实不轻的韩笙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即使如此还心有余力的继续吐艳。

听纳兰婉清的话,想来应该是她家的狗,只是,狗是怎么进来的?摸着刚刚被‘肉垫子’□□过的脸,韩笙揉了揉眼睛,因为正值夏季,落地窗并没有关上,而是拉开却被厚重的门帘挡住。韩笙略觉怪异的拉开窗帘,沿着浅色的木质地板背对着的水池的方向走去,顺着木质的栏杆往下一瞅,顿时就和仰头向上看的众人对上了眼。

她所居住的地方最起码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一大清早的这帮子人往她住的地方看为了哪般?而且还是韩老太太带头往上头瞧。

老太太似乎想说什么,但仰脖喊实在是有*份,于是身边的老管家充当‘扬声器’。

天知道那么大岁数了,因为用力喊而脸红脖子粗的韩笙都不由得为老管家捏一把汗。

“睡——得——可——好?!!笙儿!!!”这是老管家用力的喊声。

“o(╯□╰)o还——好!!!”这是回敬的韩笙。

“那——就——好!!!”

尼玛,感觉膝盖中了好几箭的肿么破!“外祖母,你怎么站在楼下了,是在晨练吗!!!”

“不——是!!!”用力喊出几个字的老管家不出意外的脸憋得通红,眼瞅着似乎在喊什么就能背过气去,韩逹森老太太示意的摆了摆手意思应该是不必喊了,她虚着眼,往上瞧着韩笙,这时,从旁边小跑过来的侍女赶忙将老太太吩咐拿过来的东西递到对方的手中。韩笙定眼一瞧,原来竟是个小喇叭。

天知道为什么大宅里会有这种扬声喇叭。

“既然醒了,就下来用饭吧。”扬声器的声音传到韩笙耳中,正打算点头答应,就听到老太太继续道:“爬到你卧室的奇士珥犬是纳兰家的,不必惊慌。”

“哦。”果然是纳兰家的。“外祖母,是您把它放进来的?”

“不是。”老太太眯着眼,抬起手指着楼下然后一直顺着往上最终定在韩笙落地窗的位置。“它自己借着外力爬跳上去的。”

以为自己听错的韩笙掏了掏耳朵,用力喊道:“从室内楼梯上?

“不是,是室外。”老太太倒是平静的阐述事实。

Σ(`д′*ノ)ノ卧槽,这还是狗吗!韩笙往下一瞧,几乎四层楼高度,这条狗怎么跃上来的!韩笙惊得一跳,转头就见那条大狗乖顺的趴在纳兰婉清的脚边。

感觉到韩笙往这边瞧,纳兰婉清有些尴尬道:“抱歉韩笙,小小是不是吓到你了?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我,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跑到这里来。”

说是被这只狗意外出现惊到还不如说是对它根本就不是动物该有的弹跳力非地心引力的动作吓到了好吧。

尼玛。这根本就是跳蚤好伐!

韩笙摇了摇头,正打算往前走一步,却忽然定住。

她抬起头,正好与同样看向她的纳兰婉清视线对上。

从今天开始,这个人将是自己的妻子,伴侣,不出意外的,将是要和自己过一辈的人。

唇变得有些干燥,韩笙舔了一下,那种干燥的就好像她自己的心情一样,干涩的,似乎只有她能够帮助润湿一样。

她率先移开了视线,继而向浴室走去。

韩笙当然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但,有时候的逃避,对两个来说却是好的。

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纳兰婉清垂着眼,手指慢慢的捋顺着大狗白色的毛。

她的脚崴了,一动力针扎一样的疼,虽然疼,但这种疼对她来说却是可以忍受的。

不过,那个人,果然是不在乎她的。

纳兰婉清有些自嘲的想着,即使前一天构建了一晚的心思,却也因已经成为自己妻主的举动而多少寒心。倒不说是矫情,只是未来以后的日子,两个人如此这般的相处,对她来说,却是不利的。

纳兰婉清正想着出神,浴室的门这时被拉开,感觉到韩笙走到床边,她心下虽有不解,正想抬头,眼前却出现一只手。

手指白皙细长,伸展间有力而张弛,不难看出这双手的主人对其的保养。

“我想着,你的脚应该没有好转,我来扶着你可好?”

她听到上方传来这样的声音,顺着声源抬起头,入目的是对方温和清雅的样子,透进来的阳光落在那人的睫毛上,斑驳的像是被吸收一般,温暖的几乎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即使多年后想起,纳兰婉清都忍不住笑出声,回想着当年,回想着当初那个人的举动,暖的连脸颊都红的厉害。

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起初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就连对方都不晓得做了什么让她喜欢上了。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明明是那么一个简单的人,却温暖的几乎让她忍不住笑开了眼角,心开始变得发烫,跳动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频率。

“谢谢。”那一瞬的心跳并没有让纳兰婉清多想,见韩笙伸出胳膊,她抬起手,扶着对方以支撑身体。

将纳兰婉清安置到一处坐着,韩笙放好热水,试了试温度,感觉温度可以,便起身将洗漱用品一一摆放好,才出了浴室。

纳兰婉清崴到的是脚,又不是照顾不了自己,韩笙自我感觉不错,什么东西都摆在对方身边,想来她也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韩笙出了浴室时,不出意外的看到那条大狗。似乎是听到了动静,那叫名叫小小的大狗忽然警觉的坐起,眨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韩笙,而大狗这样的动作惊得韩笙倒退一步。

自刚才到现在她一直觉得这条大狗被怪物附身,要不能如此怪诞的爬上四楼?!

一人一狗就这般对峙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响后韩笙自觉得神经过于紧张,正打算转身走人,就见那条大狗四蹄疾奔的汪汪直叫唤热情高涨的跑了过来,韩笙一吓惊的后退一步就被大狗扑到,正慌乱手足无措之际,猛的脸就被大狗舔了一大口Σ(っ °Д °;)っ 而且还是那种自小而上连下巴都不放过的‘洗了一遍’的舔了(\"▔□▔)

韩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纳兰婉清扶着墙走出来的时候,就看着韩笙崩溃的四肢跪在地上,周围像是陷入某种异次元的黑色怪圈中,而小小歪着头一副无辜的模样坐在她的旁边,身后的尾巴摇来摇去的扫着地毯。

“你,怎么了?”见韩笙这般,纳兰婉清不由好奇的问道。

听到声音,韩笙站起,面上平静的很,偏偏纳兰婉清却感觉对方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呃。。。。。。纳兰婉清正纳闷之际,韩笙却僵硬的笑了笑。

应该是僵硬吧,纳兰婉清狐疑的看着对方。

“我,用一下浴室,马上出来,你稍等我一会儿可好?”

“嗯。”纳兰婉清点头应道。

纳兰婉清有些艰难的退开一步让开位置,就见着本该进去的韩笙却转身先扶着她走到床边,而后才进了浴室。

“小小,你对韩笙做了什么?”聪明如纳兰婉清一猜就知道根源。

“汪汪汪。”这是热情洋溢的大狗。

韩笙出来时,纳兰婉清早已换上得体的衣裳,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穿的是红色的旗袍。

这个世界似乎对承孕者比对受孕者宽厚很多,就比如说第二天受孕者必须要穿红色的旗装见长辈,而承孕者穿着便装就可,但必须也是正式的装扮。

韩笙穿着浅蓝色的衬衫,修身职业黑色裤子,扶着纳兰婉清便下了楼。紧跟着后面的是那条大狗。

而坐着的韩家老太太在看着自家外孙女小心翼翼搀扶着纳兰家小姑娘时,不由得笑得眯起了眼。

她就说嘛,房事上,哪有承孕者不会的。

瞧她家这娃子把纳兰家那娃子折腾着,都得伸手扶着才行。

所以,那啥,老太太,你可真是脑补想的太多了!

第11章

行了跪拜礼,两人双双奉茶,韩老太太眉开眼笑的一个劲儿道好。

因纳兰婉清崴了脚,韩笙又没有多想亲自扶着对方入了座,然后一抬眼就对上韩逹森含笑的眼睛。

心中莫名一惊,总感觉那眼神着实怪异的很,韩笙眨着眼有些不解。“外祖母?”

“怎么了笙儿?”

难道让她说你那么看着我心里发毛?算了吧,就连她听着都多此一举。

“外祖母,一会儿我要和纳兰婉清出去一趟。”侍女陆续的将餐点端上,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喝得太多,没吃多少东西,这时见餐点着实不错,韩笙不由得食指大动。见老太太疑惑的看过来,她接着道:“我想领她去趟医院看看。”

本想再接着说去看脚什么之类的话,韩老太太却是笑道:“家里有私人医生,跑那么远作甚?”

莫不是昨晚做的太狠,外孙女太心疼纳兰家的小姑娘了?韩逹森毕竟也年轻过,自是明白承孕者和受孕者之间那种强烈的联系,当年她成婚之初,第一次难免对着妻子有些不知节制,第二天妻子也像纳兰家小姑娘这般虚弱。

“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毕竟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骨头,用医院设备检查一下还是比较稳妥一些。

“笙儿能这般为清儿着想,外祖母就放心了。”瞧瞧,接触一次就这般喜欢(大雾)上了。

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韩逹森心下不禁满意,果然是她老韩家的孩子,跟她一样都是疼妻子的主!想当年,她也没有理会家中的私人医生,执意领着妻子去趟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根本就不知道聊的话题不再一个‘频道’上,祖孙俩一问一答竟然还对上了口,韩笙以为老太太估计是看出纳兰婉清脚伤到了,故而也没有想别的。

也是饿的狠了,韩笙倒是没看到韩逹森那饱含欣慰的眼神,动筷子吃得开心。

饭后,她扶着纳兰婉清上了车,自个驾车出了别墅。

韩老太太眼瞅着自家的外孙女和孙媳妇出了门,一高兴乐颠颠的给担心一晚上的纳兰家老太太打电话,内容无不夸奖自家孩子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疼媳妇,纳兰家的小丫头斯文有礼,是个好孩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各夸各的孩子好,三句两句带上关于‘你家孩子还是不错’的话题。俩老太太就这孙女间的话题直直谈了半个点。

至于这其中的误会,纳兰婉清却是瞧得明白的。

有些话她自是不方便说的,既然韩笙答应她两人先试着交往,那么便不是没有转机。

自始自终,纳兰婉清在韩笙眼中倒是个安静的人,比如说现在对方不是闭目养神,就是看着车窗外面,沉默的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说懒得和她说些什么。

开着车的韩笙不由得尴尬,颇有些不自在的打开车内的音乐,舒缓的钢琴悠扬的传出,韩笙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率先说道:“你的脚还疼吗?”

韩笙这个人吧,说起来也是个主动的主,颇为不喜被动。既然昨天都说好要两个人好好处处,何况相比其他的女人,韩笙对着纳兰婉清印象还不错,她也坦然接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不过此时出现的困境不过是能不能过了她自己心里面的那道坎。

你要是愣把一个直了二十好几年直女掰弯,而且还是自个儿强行掰弯,这说实话有难度了,而且还是难度还不小!

但韩笙还是个忍受不了孤单的人,上辈子急吼吼的着急结婚嫁人,一来是家里亲戚嘴碎的有够讨厌,二来更重要的不过是害怕年纪一大把了,再不嫁出去,当真是要变成滞销货,难觅良人,想要对付找一个人还不甘心,但是不结婚孤独到老,想想她都觉得难受的紧。

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这货疯狂的开始相亲。结果还没相亲想明白,就来到了这个没有男人偶吧的世界。每每思及此处,韩笙都胃疼的肝肠寸断。

她这边还一脸扭曲的捧着玻璃心期期艾艾,一直闭目养神的纳兰婉清却是开了口。

“还好,只是还有些许的刺痛。”

纳兰婉清的声线不错,属于那柔柔和和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的声音,但韩笙想的却是完了完了,又尴尬了,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然后,韩笙开始硬扯话题了。

“你喜欢什么?”“《xxxx》书你喜欢吗?”“你喜欢吃什么?”“你喜欢。。。。。。”三句两句围绕的全是‘喜欢’的字样,纳兰婉清一一回答,临了还不忘问韩笙的爱好。

两人喜好不同,交接点不同,说到底就是没有共同爱好,共同话题。这可咋整!

韩笙坐在一旁,趁着老大夫给纳兰婉清做检查的时候,看着窗外发呆。

别说这辈子,上辈子韩笙都不知道怎么处对象,上学那阵子也不是没处过,那还是对方主动追求的,何况还是些小打小闹,没多久就分了,后来工作了,更没个时间。现在遇见这种先结婚后恋爱的情形,而且两人一开始甚至连认识都算不上赶鸭子上架的结婚方式,韩笙直觉的这真是硬伤。

她觉得有必要好好看看这方面的书籍,由其还是关于婚姻处于承孕者方面的。

恰好医院不远处有个书店,韩笙跟纳兰婉清说了句就出了门,等韩笙提着一兜子书籍回来时,不见纳兰婉清身影,恰好就接到对方电话,说是在vip病房,让她去那找她,顺着对方告诉的地址,就见着那vip病房门口守着两保镖和一名年约三十几岁的女人,韩笙报上自己的姓名,那女人倒是好说话的开门让她进去,而韩笙踏入屋内正好就看到纳兰婉清含笑的样子。

当真是何彼浓矣,华若桃李。尤其纳兰婉清那双眼,此时盈满笑意,如秋水映月,荡涤着别样风情,虽是被一人搀扶着,倒不是说拂柳若风,身姿却是娉婷婉约,一袭淡青色旗袍,贵气的更显风骨优雅,总之韩笙就是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