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田哪里能种哦…”汉子身后的中年女子,唏嘘道,“世道这么乱,平头百姓谁敢种田?种出来还不是被人抢了去!”

这些人不知道辰子戚的身份,见他穿得好,以为是王爷身边的管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习武的人,一半是有门派管束的,一半则是江湖散客。所谓江湖散客,说得不好听点,跟江洋大盗也没什么差别。仗着武功在身,没粮了抢,没钱了拿,欺负的都是不会武也没有靠山的普通人。告到官府去,官府一句“江湖事江湖了”就没了下文。久而久而之,田地都荒废了,人们都去投靠宗门,导致有田却无人种。

这也是剑阳,人口越来越少的缘故。辰子戚叹了口气,长此以往,所有皇家管控的地方,都变为空城,辰家的江山,迟早要亡。

春暖花开,冬日里欠下的债,也到了该归还的时候。

皖王辰子坚再次来信,希望辰子戚给他引荐归云宫宫主。辰子戚抿唇,看看在他手边打盹的小红鸟,提笔回了一封信。

“…弟与丹漪,多年未见,已有些生分。先前见过一面,丹漪已性情大变,难以相处…皇帝之行为,已惹怒归云宫,弟已三月未曾见过凤王,此事还当徐徐图之…”

说白了,就是我现在跟丹漪不熟,没法给你引荐,等我跟他重修于好,再介绍你俩认识。

“呵,我的好弟弟,只拿钱不办事,可不地道,”辰子坚冷笑着把辰子戚的回信烧掉,问身后的属下,“他近日在做什么?”

“开垦田地、办养鸡场…”探子如实回答。

“养鸡场?”皖王很是诧异,这小子要了五万两,只是为了养鸡?

五万两当然不止养鸡,还要还丹漪钱。

归云宫中,丹漪看着面前的两万两银票,半晌没说话。

“这是先前管你借的银子,还有湛卢宝剑的钱。”辰子戚看着丹漪头上的流云逐风冠,有些走神。

丹漪把银票推回去:“你先拿着吧,以后慢慢还。”

“怎么,嫌少?”辰子戚挑眉。

先前就管丹漪借了一万两,他算上了湛卢的钱,直接还两万。

“湛卢宝剑,值万两金。”丹漪淡淡地说。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只要功夫深,铁剑磨成绣花针》

戚戚:口胡,为什么你送的东西都是万两金

鸟攻:我有钱

戚戚:我没钱

鸟攻:那就分期付款

戚戚:怎么整?

鸟攻:陪我练剑 (/⊙/v/⊙/)每天一次,几十年就还清了戚戚:???

第五十六章 求偶

竟然忘了,丹漪这家伙,一直都有钱得天怒人怨。小时候送他个玩具小马, 都值万两金,更何况上古名剑…

辰子戚默默把两万银票收回来, 揣进袖子里。

“那一万两可以先还我。”丹漪想了想,怕辰子戚以后不好意思跟他借钱了, 便又伸手要那一万两的银票。

“啪!”辰子戚在他手心拍了一巴掌,“刚说了我可以慢慢还, 怎的又反悔了?”

丹漪:“…”

封地那边的事暂时安置住了,辰子戚便留在归云宫专心练武。

春日的归云宫, 景色宜人。花红柳绿,百鸟争鸣。山顶上冰雪消融, 雪水汇聚成溪流, 沿着山石蜿蜒而下, 漫过刚刚冒出头的嫩草, 映着暖洋洋的春光, 闪闪发亮。

“我怎么觉得, 这山上的鸟比别处要多?”吃过午饭,辰子戚跟着丹漪在雨廊上散步,看到溪水边有一只十分漂亮的白孔雀,忍不住驻足,靠在栏杆边仔细瞧。

“嗯。”丹漪随意地应了一声,跟着他停下来。

那只白孔雀,通体雪白,长长的尾羽蓬松松的,宛如华丽的衣摆,摇曳坠地,铺散在溪边低矮的野花丛上。

线条优美的身躯,沿着溪流缓缓踱步,清澈的溪水里,倒映着那美丽的身影,宛如一幅水墨画,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忽而展翅起飞,落到溪水中央的一块石头上,尾羽随着石头垂下来,使得那光秃秃的石头瞬间成了风景。

皇宫里养的有孔雀,辰子戚是见过的,从没有那个如这一只般好看。从头到脚,每一片小羽毛都精致非常。

溪水对岸,有几只毛色暗淡、没有尾羽的雌孔雀,痴痴地望着那谪仙一般的白孔雀。如果白孔雀愿意开屏,想必这几只雌孔雀会争抢着给他生蛋的。

然而,那白孔雀只是蹲在石头上,清冷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谁也不理会。

“啊喔——”一声长长的鸣叫声从远处传来,辰子戚抬头看,就见一只毛色艳丽的蓝孔雀,自东南边的山石上飞下来。斑斓的尾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河对岸的雌孔雀,看到蓝孔雀来,总算找到点希望,伸长脖子等着蓝孔雀来求偶。

蓝孔雀的确比白孔雀要热情许多,先是跳到溪边,借着溪水看了看自己的英姿,而后开始卖力地梳理羽毛。层层叠叠的尾羽,厚实繁密,如果开屏,定然能开得满满的。

雌孔雀们很是期待,但作为女孩子要矜持,便装作不在意地四处乱看。

辰子戚觉得很是有趣,便在美人靠上坐下来,专心盯着瞧。

“三月,正是百鸟求偶的时候。”丹漪在他身边坐下,淡淡地说了一句。

“嘘——”辰子戚单指竖在唇边,示意丹漪别说话,免得惊扰孔雀。

蓝孔雀终于整理好了羽毛,开始优雅地踱步,在溪边走来走去,似乎在给溪水对岸的鸟看他的身姿。这样走了好一会儿,突然顿住脚步,面对着溪水,瞬间打开了尾羽。

优美的身姿,在烂漫春光中翩然起舞,想要心上鸟看自己一眼。青蓝相间的尾羽,宛如一把缂丝折扇,随着蓝孔雀的动作,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

“嘎啊!嘎啊!”对面的雌孔雀,禁不住应和着叫唤。

石头上的白孔雀,瞥了一眼跳舞跳得起劲的蓝孔雀,毫不在意地继续梳理羽毛。

“啊,真是太英俊了,我要给他生一窝蛋,不不,十窝的蛋!”

“这么漂亮的尾羽,我已经许久不曾得见了!”

“啊啊啊啊啊!”

白孔雀听到那些雌孔雀这般叫喊,觉得太过吵闹,缓缓站起身,展开翅膀,飞回草地上,准备离开。

蓝孔雀见状,立时跳到白孔雀面前,展开巨大的尾羽,拦住了它的去路。

“这是在斗艳吗?”辰子戚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听说两只雄孔雀争夺雌孔雀的时候,会互相比谁的羽毛更美。

“不是…”丹漪抿了抿唇。

白孔雀似乎不想理会蓝孔雀,换个方向还要走,又被拦住了。蓝孔雀努力展示自己的英姿,撑着尾巴围着白孔雀蹦跳一圈,而后跳起了求偶的舞。

“嘎…”对面的几个雌孔雀呆住了。

蓝孔雀卖力地跳了半晌,终于跳累了,见白孔雀依旧无动于衷,似乎有些沮丧,头顶九根蓝色的毛毛缓缓合拢,瞧着很是委屈。

就在这个时候,白孔雀优雅地抖了抖毛,缓缓地展开了雪白的尾羽。

“啊喔!”蓝孔雀兴奋无比地叫了一声,重新撑好尾巴,蹦跳到白孔雀面前,伸着脑袋去蹭。

两把巨大的扇子,缓缓合拢,遮挡住了内里的情形。片刻之后,两只雄孔雀收起了尾羽,拍打翅膀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交缠起舞,渐渐飞远了。徒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雌孔雀,在溪水边半晌没有动弹,仿若木鸡。

“怎,怎么两只雄鸟…”辰子戚指着消失在山岚间的两只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只雄鸟也可以成亲,有什么好奇怪的。”丹漪面无表情地说。

“咦?”辰子戚眨眨眼,愣怔半晌,觉得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丹漪眼中溢出些许笑意,拉着他往梧桐林走去。

离开丹漪的这些日子,辰子戚的武功没有丝毫进展。离开了丹阳神功的辅助练不成,他自己也懒得温习。到了归云宫之后,练武狂魔丹漪,就每天拉着他到梧桐里练功,想偷懒都不行。

“龙吟神功练到第二重,便可以内力外放,或是将内力传与他人。”丹漪让辰子戚运起龙吟神功,试试将内力挪到掌心打出来。

辰子戚照着做,运起内力,在筋脉中快速游走一周天,而后聚拢于掌心。掌心开始微微发热。丹漪站到辰子戚身后,与他一起出招。两人的动作恰好相反,却又意外的合拍。龙吟神功第二重,名为枯木龙吟,讲究以不变应万变。

“立如枯木,八风不动,化阳为阴,游龙春风。”招式变化间,丹漪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念着第二重的十六字口诀。

聚周身内力于掌心,两脚不动,以游龙之势推出,内力外放,“哗——”,推动了一片…树叶。

辰子戚咂咂嘴,收势回气,转头问丹漪:“化阳为阴是什么东西?”龙吟神功讲究阴阳调和,然而游龙偏柔,这内力就阴气重些。原本就阳气不足,哪里还能化阳为阴。

“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丹漪拉着他盘膝坐下,与他单掌相抵,缓缓输了一点内力过去,“试试看。”

丹阳神功的内力要比龙吟神功灼热得多,辰子戚吸收了这点内力,顿觉有些燥热。摒心静气,将这股灼热的内力收入筋脉,用自己的内力将之包裹,阴阳相合,互相转化,片刻之后,那股燥热便消失了。

“再还给我试试。”丹漪的手掌始终没有与他分离,见辰子戚已经化解,便叫他重新传回来。

“好!”辰子戚觉得很是有趣,便把那股变得柔和的内力一股脑送回去。

“唔…”丹漪蹙眉,闷哼一声,立时缩回手掌,捂着胸口喘息。

“怎么了?”辰子戚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

丹漪缓过一口气,苦笑着看他:“你慢一点,这么快是想把我打出内伤来吗?”

“啊…我错了。”辰子戚挪到丹漪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给他揉胸口。

其实也就入内入体的一瞬间有些疼,这两种内力本就相辅相成,并不容易伤到他,丹漪抿唇笑了笑,靠在辰子戚身上,继续教他:“你试试,自己把我的内力吸出去一些。”

“咦?还能吸别人内力?”辰子戚很是惊讶,内力这东西,除非别人给,轻易是不可能被吸走了。历来只有传功一说,可没有自己吸功的。

“只有我的,你能吸,”丹漪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锁骨处,让他试试看,“切记慢些,别把我榨干了。”

辰子戚挑眉:“又不是挤奶,还能榨干呢?”说着,忽而露出一抹坏笑,那只不老实的手便离开了锁骨,迅速伸进衣襟里,捏着一颗小豆,用力拧了一下。

“嗯…”丹漪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彻,仿佛烫到一般地瞬间弹开,站直了身体,有些着恼地瞪着辰子戚。

辰子戚被推了一把,此刻正双手撑地,吊儿郎当地看着丹漪,没脸没皮地笑:“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我就摸一把,反应这么大。”

“哼!”丹漪甩袖,转身就走。

“哎哎,别走啊,”辰子戚爬起来,追着丹漪跑过去,“你看你,又生气,怎么这么小心眼。”

“…”

“是我不对行了吧,要不我让你摸回来?”辰子戚死皮赖脸地蹭过去哄人,生怕他如三年前那般,一生气两年不理他。

“好。”

“什么好?”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鸟攻:三月,又到了鸟类繁殖的季节

戚戚:你也是鸟,不去求偶吗?

鸟攻:我正在求偶呀

戚戚:(盯)用一根毛?

鸟攻:虽然只有一根,但它持久耐用

戚戚:(拔)怎么用?

鸟攻: QAQ

第五十七章 互助

被强迫着练了一天的功,晚上回到卧房,辰子戚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王爷, 浴池准备好了,可要沐浴?”灵和笑着来叫他。

“唔…等会儿再去。”辰子戚趴在床上, 懒洋洋地翻个身,不想动。然而满身粘腻, 睡着又不舒服,耍赖半天, 只得爬起来,脱了外衫往浴室走去。

浴池就在卧房隔壁, 辰子戚光着脚走过去。两个侍女都不在,只有浴池中传来阵阵流水声。推开层层帐幔, 就看到丹漪长发披散, 背对着他坐在浴池中, 露出一截宽阔结实的肩膀和线条优美的蝴蝶骨。

辰子戚爽快地脱了个精光, 噗通一声跳下水去。

丹漪被溅了一头的水, 甩甩脑袋看过来, 就见某人已经像条鱼一样滑到了自己身边,猛地钻出水面。

水珠沿着少年白皙的脖颈滑下来,流过肌肉纤薄的肩头与手臂,映着明灭的烛火,显得那般诱人。

身体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丹漪微微蹙眉,在水下不自然地动了动:“你不是要过会儿再洗吗?”

“一个人洗多没意思。”辰子戚蹭过去,跟丹漪坐在一起。反正小时候也经常一起洗,丹漪应该不至于嫌弃他吧?

两人并排坐着,半晌无话,只有池边入水口的活水,发出潺潺之声。

“要不要我给你洗头?”辰子戚靠在石头砌的池壁上,懒洋洋地伸手,挽住一缕丹漪的长发把玩。他最近迷上了调戏丹漪,这家伙动不动就脸红,太好玩了。

丹漪转头看向一脸欠揍的辰子戚,微微蹙眉,想起自家爹的话。

“你要表现得冷漠且强大,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样就能轻易达到你的目的。”

正玩着头发的手,突然被捉住,辰子戚转头看向丹漪,忽而发现丹漪的神色变了。眸色深沉,面色冷寂,回到了上次在归云宫大殿时见到的模样,强大的气势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吞了吞口水,老实说,他是有些害怕丹漪这个样子的。

“凤元哥哥,怎么了?”辰子戚讨好地问。

丹漪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弯,这家伙,一害怕就叫他凤元哥哥。把人拉近些,手臂穿过辰子戚的腋下,将人困在池壁上:“你今天答应的事,这会儿可要兑现?”

“什么事?”辰子戚试图装傻。

“给我摸回来…”丹漪说着这话,耳朵又忍不住有些发红,但努力克制住,运功把往脸上涌的热血给压下去,保持冷静的模样。

“好好好,给你摸,小气鬼。”辰子戚扁扁嘴,仰起头把身子往前送了送,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少年纤薄的胸膛,就这么明晃晃地坦露在眼前。丹漪缓缓抬手,抚上那因为后仰而越发修长的脖颈,细腻的肌肤惹得他指尖发颤,准确地找到那小小的含桃…

辰子戚皱起鼻子,这家伙,怎么摸得这般缓慢,让他无端端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

甜腻的低吟声,使得两人都僵硬了一下。辰子戚抬手捂住嘴,愣怔片刻,一把推开丹漪,爬出水池就跑了。

丹漪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顿时仰躺进了水中,咕噜噜呛了一口水。

钻出水面,倒了倒耳朵里的水,丹漪披上衣衫,一边走一边用内力烘干了头发。走到床边,发现辰子戚躲在被子里,脑袋还湿漉漉的,把枕头都染湿了。

辰子戚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床,而后,一只温暖的手就抚上了他的脑袋,灼热的内力在掌心、指尖徘徊,捋过一遍,头发便全干了。从被子里冒出头,见灵和灵关都退了出去,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蜷着身子不动。

“怎么了?”丹漪钻进被窝,伸手把人往怀里拖拽。

辰子戚把身体蜷成虾米,有些别扭地捂着裆:“别,别动,那个什么了…”

刚刚长成的少年人,对身体的变化,总有些奇异的羞耻感,也就面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才有脸说出来。

丹漪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戚戚,是因为自己方才的触碰,才…这样的认知,让丹漪觉得眼前骤然明亮了起来。

弹指熄了烛火,屏息片刻,缓缓用自己的胸膛,贴上辰子戚的后背,丹漪轻声哄他:“别怕,这个没事的…”

“我知道。”辰子戚小声嘟哝了一句,他又不傻,躺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只不过被自己的好兄弟给摸出了反应,有些丢脸。

“要不要…我教你…”丹漪又忍不住红了耳朵,好在烛火已灭,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

子曰,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灭灯的鸟儿也有虫吃。

辰子戚起初还抗拒了两下,而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够意思,便翻过身把脸埋在丹漪胸口,朝丹漪伸出了爪子。

少年纤薄的胸膛,就这么明晃晃地坦露在眼前。丹漪缓缓抬手,抚上那因为后仰而越发修长的脖颈,摸了摸凸起的喉结,顺着下滑。细腻的肌肤惹得他指尖发颤,准确地找到那小小的含桃…

辰子戚皱起鼻子,这家伙,怎么摸得这般缓慢,让他无端端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修长的手指,在那处来回揉搓了两下,一阵难以言说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全身,惹得他轻哼出声:“嗯…”

甜腻的低吟声,使得两人都僵硬了一下。辰子戚抬手捂住嘴,愣怔片刻,一把推开丹漪,爬出水池就跑了。

丹漪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顿时仰躺进了水中,咕噜噜呛了一口水。

钻出水面,倒了倒耳朵里的水,丹漪披上衣衫,一边走一边用内力烘干了头发。走到床边,发现辰子戚躲在被子里,脑袋还湿漉漉的,把枕头都染湿了。

辰子戚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床,而后,一只温暖的手就抚上了他的脑袋,灼热的内力在掌心、指尖徘徊,捋过一遍,头发便全干了。从被子里冒出头,见灵和灵关都退了出去,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蜷着身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