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孩子

听到“奸夫”的名字,几个极阳宗的外门弟子顿时涨红了脸,“胡扯八道, 张师兄可是内门嫡传弟子,要什么女人没有, 哪里会来睡一个村姑?”

“大人有所不知,那王月莲长着一张狐媚脸, 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儿,”先前说话的妇人插嘴道, “那张大人曾扬言要纳她为妾的,可惜她没福分, 还把一盆冷水泼到张大人身上,这才…”

“你闭嘴!”村长气急败坏地叫那妇人住口。

玉壶瞪大了眼睛, “这般说来, 不是什么奸夫, 是张家宝强了王月莲?”

“被嫡传弟子睡了, 那是她的福分, 还不惜福, 天天寻死觅活的…”那妇人见玉壶问,忍不住又说起来,被村长瞪了,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嘴,讨好地看了一眼那几个极阳宗的弟子。

几个弟子反倒更加难看,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极阳宗弟子天天出来欺男霸女一样,“胡说八道。”

“他们说的应该是实话,”辰子戚乐得看极阳宗的笑话,故作沉痛道,“张家宝的确染了蛊虫,先前在四象湖,他可是爆体而亡的,尸块中都有虫子钻来钻去。”

众人听得一阵恶寒,纷纷远离那口水井。

玉壶紧紧咬住下唇,先前对这村中人的同情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可怜的女人,因为漂亮被人强了,村中人却因为她不愿意做采花贼的妾室而横加指责,且编排出她“不检点”“跟人私通”之类的流言到处说。

风吹过,漆黑的深井发出一阵仿佛女人哭泣的呜咽声,当年王月莲绝望泣血的诅咒犹在耳侧,“用我这命祭恶鬼,定叫你们全村不得好死!”

她跳井了,把被恶徒染上的虫子养在了井水里,让这一村的人跟着倒霉。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事情已经解决,我兄妹二人也该告辞了。”辰子戚抬手,随意行了个礼,带着玉壶准备离开。

“哎,大业,这天色不早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回极阳宗吧,我们少宗主在门中,可以好好招待二位。”极阳宗的几人极力挽留,想要带他俩回去邀功。

玉壶有些担心地看了辰子戚一眼,极阳宗的少宗主,就是宗主姚雄的徒弟——姚光。这些外门弟子没见过世面,好糊弄,姚光可不好骗。早年姚光可是太子伴读,肯定是见过辰子戚的。

“不必了,我们还要赶路,明天一早就走。”辰子戚推辞道。

“哎,不耽误,咱们回宗门喝杯酒,见过少宗主,明日一早便送你们离开。”一群人热情得过头。

辰子戚微微挑眉,笑道:“我带着师妹,不方便,毕竟你们极阳宗里都是男子。”

“这…”几人有些讪讪,极阳宗里的确没有一位女弟子,让这位赛天仙姑娘住进去,那些弟子们估计都要眼冒绿光了,“可以让姑娘跟女眷住。”

“不必了,万一被你们哪个师兄弟占了便宜,还要六合宗感恩戴德,这可消受不起。”辰子戚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玉壶眨眨眼,也跟着走了。

一众极阳宗弟子气得脸色发青,等那兄妹俩走远了,为首之人才啐了一口,“呸,都没听说过名号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给脸不要脸!”

“六合宗那群鳖孙一向如此,把极阳宗当狗使唤。”

几人一替一句地狠狠骂了六合宗一顿,才解气,幻想着等极阳宗成为气宗之首的时候,也去六合宗耀武扬威,羞辱他们的外门弟子!

寻芳村的人用石灰和泥土把那口井给填了,再不敢用,跪求极阳宗再给点那种克制发疯的药。他们这才想起,那药是辰子戚给的,也没说配方,没有了药,想回去邀功都没办法。

“赶紧的,去查查那两人住在哪个客栈。”为首的人气急败坏地说道。

辰子戚带着玉壶回城中,在最贵的一家客栈落脚。

“招牌菜每样来一个,再来一壶菊花酿。”辰子戚扔给小儿一片碎银子,潇洒地点了菜,而后掏出白天没吃完的坚果,慢悠悠地嗑起来。

“啾!”听到嗑瓜子的声音,丹漪就醒了,爬出来跳到桌子上,张着嘴要吃。

玉壶见鸟儿可爱,想伸手摸摸,却被辰子戚拿水壶的手挡了一下,没摸到。

辰子戚将杯盏中倒满茶水,缓缓喝了一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这里多留些时日,”提起这个,玉壶有些难过,“这里的女子过得太可怜,我想帮帮她们。”说着,从袖筒里缓缓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

那是素心宗开山祖师的遗训,说是遗训,其实是一份手札,乃是祖师平生所见所闻的心得,被后人编纂成册。小时候被师父拿着棍子要求背诵,玉壶一直不明白其中的意义,这些日子在外行走,多少开始明白了祖师当年的心情。

太素无心,并非无情。无心贪嗔喜怒,犹念人间悲苦。

辰子戚点点头,修行终究是要靠自己,他人帮不上什么忙,“你自己拿主意吧。”说罢,弹了一下偷喝他茶水的小红鸟。

“啾!”丹漪原地蹦了蹦,有些不高兴,当着外人的面,怎可弹本座的屁股!生气的小红鸟偏着脑袋用一只眼睛使劲瞪他,见没什么效果,便举起一只爪,伸到杯子里,快速涮了涮。

“哈哈哈…”玉壶看着他俩,忍不住笑出声来,“常大哥,你这鸟儿真有趣。”说着又伸手去摸,撞上了辰子戚递过来的栗子。

“吃栗子吧。”辰子戚把栗子推到玉壶面前,示意她吃。

“抢鸟儿的吃食不好吧?”玉壶拿起一颗栗子,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一直风餐露宿的女侠有些嘴馋。

“没事,他不爱吃这个。”辰子戚随口说着,把嗑好的一碟瓜子仁递给小红鸟。

玉壶:“…”

这间客栈,不愧是城中最贵的,饭菜都非常好吃。辰子戚吃得肚皮滚圆,又喝了一壶菊花清酒,心满意足地回了房中。

上等房,小二伺候得周全,已经摆了一盆热水在桌上,供客人洗漱。辰子戚转身关上房门,忽然被一具温热的身体压在了门板上。

“唔,别压我肚子!”熟悉的气息让辰子戚生不出丝毫防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用手肘扛了扛身后的人,立时被捉住胳膊,整个人倒仰过去。

“肚子怎么了?”丹漪一手搂着人,一手伸过去摸摸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有了你的孩子。”辰子戚顺势把脸贴在丹漪的胸口,虚弱道。

“我的孩子,是酱肘子、小酥肉、醋溜白菜、卤豆腐吗?”丹漪面无表情地把今晚的菜名念了一遍。

“嘿嘿,”辰子戚厚着脸皮挂到丹漪脖子上,“怎么,你这个负心汉,想不承认吗?那日你夺了我的身子,毁了我的清白,如今却连孩子都不认了!”

丹漪被他说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打横抱起来就往床边走去,“那日走火入魔,怎么记得?待本座验上一验。”

“嘤嘤嘤,不行,孩子会掉的。”辰子戚玩上瘾了,越发来劲。

“咔哒”,窗户被推开,带着一床新被褥进来给宫主铺床的燕柳,一脸呆滞地僵在了窗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燕柳: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戚戚:是时候,快来阻止良家男子被奸人采花鸟攻:是时候,赶紧把床铺好本座还有正事要办燕柳:好的鸟攻:铺完床,记得去刁烈哪里领赏燕柳:(⊙v⊙)尊使,有什么奖励可领?

刁烈:撞破宫主好事拔毛夹,看到王爷尴尬情景剃毛剪,你要哪个?

燕柳:T^T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雨露

辰子戚看到卡在窗户上的小侍女,赶紧从丹漪怀里跳下去,轻咳一声道:“燕柳姐姐, 来铺床啊?”

“属下唐突了。”燕柳顶着宫主冰冷的、要杀鸟的目光,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铺好床, 而后如做贼一般头也不回地从窗口跳了下去。

“风翎的就是胆子小。”丹漪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转头想要继续抱着戚戚。

辰子戚已经先行一步扑到床上, 在柔软的锦被间打了个滚。因为要隐藏身份,这一路他都住的客栈, 也不知道归云宫的这些人怎么做到的,反正每换一个地方, 他们就能弄来一床簇新的被褥。概因如果不把床铺好,这挑剔的小红鸟就不肯睡。

丹漪爬上床, 将滚来滚去的家伙抱到怀里, 给他慢慢揉肚子。

因为小时候挨过饿, 辰子戚对吃的一直很执着, 进宫之后几乎每顿都要吃撑, 现在这么大了, 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遇见好吃的就停不下来。每每吃撑了,就撒娇耍赖让丹漪给揉揉。

温热的手掌贴在肚皮上,慢慢地打圈,辰子戚舒服地眯起眼睛,“轻点啊,别把孩子给揉没了。”

丹漪眸色暗了暗,“没了你就可以再次跟我交配了。”只有把现有的这一窝小鸟赶走,或是把鸟蛋踩碎,雌鸟才会再与雄鸟交配。

“噗…”辰子戚睁开眼,看看一本正经说胡话的丹漪,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交配,说得这么野蛮。”

“那是什么?”丹漪低头看他,眼中带着点点笑意。

“唔,那叫…”辰子戚勾勾手指,让丹漪凑过来,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字。

白皙的耳朵,刷的一下变成了红色,呼吸也骤然加重,丹漪翻身把人困在臂弯里,咬住那柔软的唇瓣无奈道:“怎可说出这般粗俗之语。”

“粗俗?我看你还挺喜欢听的。”辰子戚坏笑着,隔着衣服在已经挺立起来的小小鸟上摸了一把。

丹漪忍无可忍,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狠狠吻住那张乱说话的嘴巴。

少年人的身体,干柴烈火禁不住撩拨,只是一个缠绵的吻,便足以点燃燎原的火焰。身体越贴越近,隔着秋裳,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肌理与线条。

“戚戚,我们再做一次…那种事吧?”丹漪把自己卡在辰子戚的双腿间,单手摸向那诱人的谷地。

“唔,不行,你的内伤还没好。”辰子戚舔舔嘴角,有点馋,多少也有点害怕,那天虽然到后面很舒服,但刚开始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

“做的时候交换内力,能帮我疗伤。”丹漪拉住辰子戚的一只手,摸在自己脸颊上,用那微凉的手掌缓解身体的燥热。

辰子戚愣愣地看着丹漪,汗水布满了那张精致如画的脸,漂亮的凤尾目漆黑幽深,美得不可方物。

被迷得晕淘淘,辰子戚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答应了,直到一抹微凉的药膏入体,才堪堪回过神来,“那是什么?”

“针玄配的雨露霜。”丹漪有些害羞,眼中却满是兴奋,那日戚戚受伤之后,针玄就进献了这瓶药膏,他就顺手藏在了辰子戚的包袱里,带着走了一路。

辰子戚夺过那小瓶子,仔细悄悄。瓶中盛着似水非水、似膏非膏的胶状物,晶莹剔透,倒在手上会凝结成珠,宛如朝露。瓶身上还刻了一行小字:巫山云雨承恩露,霜雪不伤花开处。

“这诗…”辰子戚抽了抽嘴角,还待品评一番,开口却发出了甜腻的轻吟声,“唔…别…”

小玉瓶被丢到了一边,再没人品评那意味深长的诗词。

“疼,呜…”辰子戚皱起眉头,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眼角沁出一滴泪来。

“戚戚,不怕。”丹漪喘息着,低头吻他。

辰子戚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用来抵挡骤然涌入身体的丹阳真气,一冷一热两种真气相撞,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瞬间缓解了身体的疼痛。

“这邪门的功法,唔,忒不正经了。”辰子戚抱怨着,引导丹阳真气在体内流转,再回到丹漪体内。

被龙吟真气包裹住的内力,重新入体,丹漪舒服地眯起眼睛,隐隐作痛的五脏也得到了安抚,让他顿时有了更多的力气,忍不住动作起来。

“啊!别,先别动,喂!”

“…”

“慢,慢一点,你个傻鸟,唔…”

“…”

“呜呜…凤元哥哥,饶了我吧…”

次日清晨,玉壶过来敲门,叫辰子戚下楼用早饭。

“唔…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辰子戚把脸蒙进被子里不愿起来。

昨晚折腾到后半夜,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在被子里拱了拱,拱到一片温热精壮的胸膛上,张嘴咬一口。

“嘶…”丹漪倒吸一口气,在被窝里拍了辰子戚的屁屁一下,让他松口。

“你个混球鸟,今日还要赶路,我怎么骑马啊!”辰子戚嘟哝着,在丹漪身上蹭蹭脸,勉强睁开眼。

“那便歇一日再走。”丹漪亲亲他的发顶,一脸餍足,这会儿任戚戚怎么骂他都不会生气的。

“歇个屁啊,极阳宗的人一会儿就会找上门来,咱得赶紧走。”辰子戚皱皱鼻子,内心里理智的小人把贪欢的小人按在地上猛揍,叫你被美色诱惑,叫你意志不坚,这会儿该受罪了吧?

早知道就不把驴子扔了,换什么骏马!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直到丹漪被他捶打揉搓得忍不住变成鸟,辰子戚才噘着嘴爬起来,洗脸漱口,把还在床上咕吱咕吱偷笑的家伙拎起来,按在茶盏里洗了洗鸟嘴,揣进怀里走出房门。

玉壶坐在大堂里,捧着一颗馒头慢慢地啃,看到辰子戚下来,立时露出笑来,“常大哥也会起晚呀?”

练武之人通常都会早起习武,没想到辰子戚这么能睡。

辰子戚打了个哈欠,叫小二上两笼包子来,支着脑袋无精打采道:“我一会儿就走了,你自己保重。”

“嗯,”玉壶的精神瞧着比昨日要好,想来是参悟了功法、心境有所提升的缘故,“常大哥,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街上少有女子?”

“嗯?”辰子戚抬头,看看门外的街道。

很多人清早就要起来做生意,街上这会儿已经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男人,甚少瞧见女人。

吃过饭,辰子戚牵着马在街道上走,仔细观察路上的人,看了百十个才瞧见了一个穿罗裙的,只是大晴天还带着斗笠,看不到面容。

“据说是极阳宗立下的规矩,女子不得勾引极阳宗弟子。”玉壶把昨晚跟客栈老板娘聊的话说出来,很是唏嘘。

这里没有青楼楚馆,也没有歌舞教坊,女子出门要掩头遮面,穿宽松的看不出腰身的衣裳。

“你知道为什么吗?”辰子戚嗤笑一声。

“为什么?”玉壶好奇地看过来,昨晚问了半晌,那老板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极阳宗的功法,习练到一定程度之前,不可泄了元阳。”辰子戚高深莫测道。小时候他和常娥住在金刚门,金刚门受极阳宗的影响,也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要保持童男之身才好练武。

不过金刚门的弟子重的是外家功夫,对于这一条并不怎么严格遵守,没想到极阳宗竟然这般严苛,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听到这话,玉壶禁不住红了脸,不敢再接话。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讨论“元阳”,当真有些难为情。

辰子戚也意识到这一点,轻咳一声不再多说。在城中买了些炒货零嘴,又灌了一壶清茶,玉壶把辰子戚一直送到城门外。

交代玉壶留步,辰子戚潇洒地翻身上马,以兄长的姿态叮嘱:“有难处就去找兵器铺,近来江湖会有一场大乱,你且自己小心点。”

说罢,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玉壶看着辰子戚离去的背影,心生感慨。当年那个身板单薄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侠客,她也要努力追赶才行!

独当一面的侠客辰子戚,刚刚跑出三里地就不行了,趴在马背上苦着脸,屁股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戚戚:QAQ屁屁疼

鸟攻:来,凤元哥哥给呼呼

戚戚:凑牛氓

鸟攻:怎么了?

戚戚:那是能呼呼的地方吗?

鸟攻:能

戚戚:?(? ???ω???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还债

丹漪跳下马变成人形,牵着缰绳走到五里短亭处,把趴在马背上的家伙抱下来。

“我看看。”丹漪抱着辰子戚在亭中坐下, 伸手要看。

辰子戚拍了那只手一巴掌,这里是官道, 人来人往的,哪能看那种地方!

“那我变小钻进去看看。”丹漪灵机一动, 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把自家男人塞进裤裆里,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他可干不出来, 辰子戚给了丹漪一拳,让他别闹。

“真的。”丹漪一脸认真地去扒辰子戚的腰带, 昨晚涂了雨露霜,清洗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看, 没有伤到, 只是有些红肿。不过骑马就不一样了, 说不定会磨出血来, 还是看一下的好。

实在拗不过丹漪, 辰子戚只得站起来, 面对着大路,让丹漪蹲在后面,掀开他身后的衣摆看。

好在今天他演的是一名世家子弟,穿了长摆的锦衣华服,前面还有衣摆可以遮挡。

倘若有人路过,就看到一名样貌俊美、气质出众的公子,站在短亭中一动不动地看风景。好在如今时间尚早,来往行人不多,要过很久才会路过一人。

正当辰子戚以为检查要结束的时候,一名带着斗笠的女子朝他走了过来,“公子,请问前面可是邵阳城?”好在女子在亭外驻足,没再上前。

“嗯…”辰子戚刚发出一个音,便立时咬住下唇,这混蛋鸟,竟然把手指伸进去了。

“多谢。”那女子转身离去,不敢再与那面泛春桃的公子多言。万一这人是极阳宗的,自己可就到了大霉了。

女子走后,官道上再次陷入了沉静,辰子戚跳到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丹漪,“你做什么?”

“有点出血,我给你涂点药。”丹漪一脸无辜地晃了晃手中的冰玑玉髓膏。

辰子戚提上裤子,踢了丹漪的小腿一脚,“早不涂晚不涂,偏等我跟人说话的时候涂?”

“哎呦!”丹漪也不躲,任由他踢,踢完了才站起来,把人抱住,抗在肩上,单手把马鞍给卸了,“咱们到前面镇上买条棉被,且忍一忍。”

辰子戚趴在光溜溜的马背上,侧头看丹漪,“丹漪,咱俩这像不像在私奔。”

穷得叮当响的小情人私奔走天涯,身体虚弱的妻子趴在马背上,劳心劳力的丈夫牵着马慢慢行走,从清晨走到黄昏,天大地大没有一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