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顾不得扶起架子,脚底踉跄的向外跑去,口不择言:“不是我…不是我…姨娘…我是…别来找我。”

第四十九章 喧嚣热闹

帐篷里寂静一瞬,随即刘旭抚掌畅快的大笑,“妹妹,我服了你了,心服口服。”

刘曦探出脑袋,泪眼迷蒙,抽泣的说道:“哥哥身边也有人呀。”

刘旭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脑袋晃了晃:“哪有?哪有?”

“曦儿。”阿娇笑着唤道,刘曦向刘旭半了个鬼脸,抱住阿娇蹭了蹭,娇娇的说道:“娘。”

越发像一只撒懒的小猫,阿娇拍着女儿的后背,记起刚才刘据惊恐的样子,笑道:“机灵鬼,以后不许再这样。”

“妹妹,我身边也有鬼魂?”刘旭凑近,揉着刘曦的脑袋好玩的问道:“长得什么样?快告诉我。”

刘曦拍下刘旭的手,道:“你不怕?”

“娘说过的神鬼之事,皆是子虚乌有,我为何要怕?”

刘曦看了微微点头的阿娇一眼,见不得刘旭的得意,嘟着小嘴道:“可是哥哥身边真的有个女人呀。”

仿佛怕刘旭不信,连连点着小脑袋,刘曦歪着头很认真的看着刘旭身边道:“就是有哦。”

“曦儿。”阿娇的声音严肃上一分,刚想开口,刘曦靠在她怀里,笑眯眯的说道:“我的身边也有,哥哥身边也有,就是神灵的守护,也是娘的守护呀。”

刘旭不甘心的捏捏刘曦的鼻子,轻哼道:“就属你会撒娇。”

“娘,哥哥又欺负我。”刘曦用事实证明,她不仅会撒娇还会告状,而且倒霉的永远是刘旭,阿娇笑着轻巧刘旭的脑袋,“不许欺负妹妹。”

刘旭揉着额头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在母亲怀里笑得像是得逞小狐狸的刘曦,摇摇头叹道:“妹妹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娘,我可不敢欺负她的。”

刘曦得意的轻笑,在不知不觉般,慢慢的向阿娇和刘旭放下心防,将他们不单是当成生存下去的依靠,而是当成亲人。

刘旭神情慢慢严肃,低声问道:“父皇会揭过此事?”

“不会,皇上可没糊涂,他现在善待刘据,不过是顺势而行罢了,你父皇求得更深更远。”

阿娇同桃木梳子梳理刘曦凌乱的发丝,嘲讽道:“皇上向刘据垂询朝政?你父皇乾纲独断,以他自负自傲的性子,除非他醒悟方会更改,否则他…即便是错了,也不会回头。”

“娘娘,奴婢刚听说,皇上向朝臣征询是战是和。”楚玉在旁轻声问道:“皇长子建议缓战,皇上垂询朝臣的的旨意和皇长子得皇上称赞的事,一定会轰动长安城的,您让诚少爷…”

阿娇瞥了一眼楚玉,止住了她下面的话,刘曦很好奇阿娇究竟让陈诚去做什么,可此时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我说过,皇上不会听任何人的意见,是战事和,他心中早有定论。”

刘旭有些迷糊,好半晌才缓缓的问道:“那您说父皇是要战还是和呢?”

阿娇系好头绳,接过楚玉递上来上的丝绢,为刘曦擦拭去脸上的泪痕,平淡的说道:“一日匈奴不献降书,不雪和亲之耻,你父皇绝不会议和。”

“你们两个也给我记住,在皇上面前千万别提议和的事。”

阿娇不放心的吩咐,她担心自己的两个孩子被刘彻绕进去,刘旭笑道:“我怎么会提议和的事情?我可是立志要当将军的。”

刘曦煞有介事的点头,应和道:“哥哥这话我信,你经常同霍去病在一起,怎会同意议和?”

“妹妹还在生霍去病的气?”

刘曦脸微红,狡辩道:“才没有呢,我是公主,不同霍侍中计较。”她坚决不会承认,是因为每次她狼狈不堪都被霍去病看见的原因,“曦儿,不可小看霍去病。”阿娇摇头,叹道:“他是你父皇磨练的一把锋刃,将来许是会光芒万丈,不容小视的。”

这点刘曦是相信的,冠军侯的威名后世之人很少有人不知道,刘曦问道:“娘,我们何时回宫?”

“那得看长安城的动静,皇上才好动手。”阿娇淡淡的说道:“我让你诚哥哥回长安只是表个姿态,顺便将水搅得混一些,皇上顺势而行,我当然要搭一把手,曦儿,旭儿,我告诉你们,在你父皇手下三公九卿中的丞相,御史大夫,大将军是最不容易做的,轻则被罢黜,重则诛九族弃市也不奇怪。”

阿娇字字如金,刘曦此时才彻底的明白她有多了解刘彻,难怪她能稳居后位,迷惑刘彻。

一连几日,皇上停住上林苑,并未返回未央宫,而皇长子频频得到刘彻夸赞的言辞日益喧嚣,越传越离谱,什么有人君之风,体恤百姓,聪慧善变力劝皇上缓战匈奴,就差说他即将登上储君之位了。

馆陶长公主府沉默下来,仿佛一个自尽而死的柳良人,足够让他们满意,不再剑拔弩张,长安城有名的贵公子陈诚也在众人面前平和亮相,虽不轻易称赞皇长子,但也会说上两句好话,随着皇上垂询朝臣是战是和的旨意到达长安,使得自觉猜透刘彻心事的众人行动起来,纷纷书写奏折,引经古典赞同修养生息和刘据提出的缓战提议,顺带捧一捧皇长子,看看皇上是否有立储之心。

长乐宫中,自从当了丞相的田蚡就很少进来看望王太后,皇上的性子田蚡还是了解一点,可是册立储君的事,让他不能不寻问王太后的意见。

“姐姐,您说皇上他是不是在为据儿造势?”官威很重的田蚡,向王太后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我可是听说窦彭祖已经上书请立皇长子了,如此一来窦家彻底放弃了刘旭,退出朝堂的陈家不足畏惧,咱们?”

“你先别张扬,哀家瞧着这事有些个稀奇,皇上性子…”王太后摇摇头,轻声道:“不好说,我们还是再看看,刘据是哀家的长孙,是不是当太子,哀家都会疼他的。”

“我是怕错过机会。”田蚡对拥立之功看得很重,王太后凝眉看说道:“你捕鱼的时候,不是看准机会在下渔网吗?“田蚡心领神会,以他们姐弟经历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和一击必中的能力,若不是有眼力,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

“陈家,就这么放弃了?”

王太后向后靠了靠,悠悠然的说道:“不放弃又能如何?馆陶今非昔比还有能力为刘旭争吗?能保住阿娇的后位就不错了,皇长子终究是在阿娇名下,他们会想明白的,更何况哀家也不愿欺人太甚,毕竟有着往日的情分在,隆裕还是陈家的儿媳,只要阿娇听话,哀家是不会为难她的。”

第五十章 帝后相抗

刘彻不表态,消息却不断传回长安,据说皇长子很得刘彻喜欢,经常在皇上身边,据说皇长子在政事上极有天赋,有乃父之风,据说…等等,都是据说,册立储君不就是天下侧目的事情,不说三公九卿,新旧列侯,即便是普通百姓都能说上两句,酒肆饭舍议论声阵阵,其实谁又能明白皇长子刘据,在上林苑精神恍惚,身体不爽呢。

大长公主府内,馆陶凝神望着同自己对弈的孙子陈诚,捻起棋子,说道:“诚儿,你该停下来了。”

“祖母。”陈诚从棋盘上移开视线,略带一丝失望:“我…不甘心…”

“剩下的就看娇娇了,诚儿,皇上可以容忍咱们推波助澜,但他绝不会甘心被人算计,牵着鼻子走,适可而止这句话你要牢记。”

馆陶将棋子放在棋盘上,‘啪’棋子棋盘轻击发出脆响,“让你母亲进宫去看望太后娘娘。”

“诺。”陈诚目光一怔,随即笑道:“还是祖母厉害,孙儿全无招架之力。”

馆陶明白这是陈诚棋盘上认输了,期盼的说道:“诚儿,陈家将来如何,还得看你,皇长子是最好的盾牌,若不然娇娇也不会让…柳美人承宠。”

陈诚点头,婢女走近,回禀:“主人,董家母子到了,董大娘说有新作的钗环胭脂。”

馆陶透过撩起的竹帘,看见门口站着一名俊逸的青年,衣衫飘飘,容貌俊秀,丹凤双目斜插入鬓,是难得的美男子。

“祖母,孙儿先行告退。”陈诚看见馆陶愣神,神情稍稍一暗,缓步离开,路过少年郎之时,瞥了一眼低咛道:“好生伺候大长公主。”

“陈侯爷,小民同大长公主并…”

陈诚并没有听他解释,大汉的公主一向如此,馆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丧父几年,也应该有人陪她解闷,即便是尚未丧父的公主都有几名蛮童少年。

陈诚慢慢的停住脚步,曦儿,倔强脆弱的曦儿,也会如此吗?陈诚背着的手掌慢慢收紧,他不愿曦儿被贩夫走卒沾染。

上林苑,刘曦再次不甘心的喝着汤药,她就是琢磨不平白,为何刘旭那小子能跑能跳,随着霍去病在上林远疯闹,而她就得喝药呢?其实汤药用习惯了也没有那么苦,只是不甘心呀。

刘曦擦擦嘴角,她的膝盖还是有点红肿,动弹一下还是隐隐作痛的,不厚道的猜测刘旭当时不是故意装成那副模样的吧?刘曦越想越有可能,抿着小嘴,暗想非给刘旭一个教训不可。

“据哥哥还在喝安神的药吗?他身体好上一些了吧。”

“公主,皇上今日召见据皇子。”

跟着刘曦来到上林苑的兰芷,兰馨一人接过汤碗,一人给她递上蜜饯,刘曦止不住笑意,问道:“父皇就没有疑心吗?”

“曦儿,什么让你父皇疑心?”

阿娇从外面走进,她身穿一件殷红勾金边的长袍,上罩淡红薄纱,头戴雕凤步摇,华贵端庄,这个未央宫只有阿娇才会将红色演绎的如烈火般耀目。

“娘,就是你不看着我,也会用药的,您放心好了。”

刘曦岔开话,阿娇凝视她一眼,问道:“刚刚你在说什么?”

刘曦丧气的垂头,糯糯的说道:“是说父皇没有疑心据哥哥的反常,父皇那般精明,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呢?”

“你父皇不想计较,就会当做看不见。”阿娇淡淡的说道,刘曦还是迷糊,问道:“娘,为何父皇不想计较呢?他不担据哥哥不够…”

“刘据是皇子,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皇上对于刘据的‘反常’精神恍惚,频频做恶梦,会很失望,不过也会满意,起码证明刘据是颗好用的棋子,心地还算良善,将来如何,还要看刘据是否能…能醒悟过来了。”

刘曦瘪瘪嘴,她虽说解气了,可经阿娇这么一分析,好像她成全了刘据呢,“做过的事,就不要后悔,而且那次你做得很好。”

得了阿娇的肯定表扬,刘曦笑脸上重现璀璨的笑容,娇娇的点头:“曦儿不会后悔,会继续努力的。”

“娘娘,皇上召集卫青,霍去病等随皇上巡幸上林苑的人,皇长子也去了。”

阿娇晃动了一下手腕,上边带着的翠玉手镯诡异的晃动,阿娇问道:“曦儿可想去甘泉宫疗伤?”

“娘…您要去做什么?”刘曦拉住阿娇的袖口,抬眸凝视阿娇,她今日好像不大一样,墨色的瞳孔透着一缕寒光,心中一紧:“娘,您别冲动啊,父皇…父皇他是皇上,这还是你交给曦儿的呢。”

阿娇摇头轻笑道:“我不会让你和旭儿白白受苦,等着娘带你去甘泉宫。”

“娘,娘,娘。”刘曦声声呼唤,唤不回拿定主意的阿娇,“楚玉,你为何不拦着娘?”

“曦公主莫担心,皇后娘娘心中有数的。”

刘曦生气锤了一下床榻,阿娇,你可不能冲动呀,认真的吩咐:“我要去见父皇,去见父皇。”

“曦公主,您不能动的。”兰芷慌乱,劝阻道:“您还是等着皇后娘娘吧。”

刘曦扫了一眼膝盖,好像应该没事,直接起身,“你们不抬我去,我就自己去。”

“奴婢背您去吧。”

楚玉蹲下身子,刘曦犹豫了一下爬上她的后背,催促道:“快一点,快一点。”

当刘曦赶到刘彻身边时,虽然站了许多人,但却寂静无声,一身玄衣的刘彻和一身红装的阿娇对峙着,二人目光交织在一处,火光四射,刘曦扶着楚玉站在门口,分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察觉到霍去病的目光,刘曦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爬树,她哪会到现在伤还没有好?

“您说过,让我相信你,把这事交给你,可是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半个月了,您只告诉我是柳良人谋害的旭儿和曦儿?您让我怎么相信?”

刘彻仿佛在控制着怒气,沉声道:“皇后,朕在议事,此事容后再说。”

“不成。”阿娇上前一步,同刘彻离得更近,朗声说道:“谋害皇子还不算大事吗?皇上,今日我要讨个说法,您信刘据的话,我却不信。”

被点名的刘据,露出惴惴不安的样子,伏地道:“皇后娘娘,儿臣说得句句都是实话。”

“是吗?本宫不信呢。”阿娇看着刘彻,缓缓的说道:“皇上,大汉的太子德行可不能有亏。”

第五十一章 分道扬镳

“皇后,你在质疑朕?”刘彻脸色阴沉难看,眸光闪过阴冷,刘曦打了一个寒颤,面对如此的压力,阿娇凝视着刘彻,轻笑道:“皇上还不明白臣妾,您立谁为太子,臣妾从不曾有异议,我今日来只是要一个答案,皇长子的姨娘到底是不是幕后黑手?即便是她的主意,柳良人真是畏罪自尽的吗?”

“刘据,本宫在问你一遍,柳良人是自尽而亡的?”

阿娇的问话,让刘据面如土色,颤抖着声音说道:“回…回皇后娘娘,是…是畏罪自尽,她承认谋害曦公主…请娘娘勿要同父皇为难。”

“皇后,你到底想要如何?”刘彻一抖衣袖,别开目光,“朕还要同群臣商讨政事,你先回去。”

“不呢。”阿娇并不退缩,继续说道:“臣妾说得就是政事,您若立皇长子为储君,就更应该查清楚此次事情的缘由,不能就这般糊里糊涂的,让刘据背着污点。”

“朕如何做,不需要你来教。”刘彻神情复杂,阿娇平时不是这般,为何今日会同他针锋相对?“皇后,朕再说一遍,惊马的事情,到此为止,朕不想再谈。”

阿娇再向前跨一步,同刘彻紧紧一面之隔,彼此能嗅到呼吸,轻声说道:“皇上,您就是如此疼爱曦儿和旭儿的吗?”

刘彻闭了一下眼睛,低沉的说道:“娇娇,别闹了好吗?朕自会安排的。”

“我从来没有胡闹过,不论多难有多少人为我不值,也不曾后悔过,皇上,我是母亲,疼爱孩子们的母亲。”

阿娇的眸子漾起迷雾,刘彻不忍看,却将那双水盈盈的眸子记在心上,低声唤道:“娇娇,相信朕。“阿娇转身而去,来到刘曦身边,刚才她同刘彻的话,很多人都没有听见,只见到他们相处一瞬,刘彻身上透出一丝难舍,阿娇打横抱住刘曦,清声说道:“皇上,我带曦儿去甘泉宫调养身体。”

“皇后,你给朕回来。”刘彻怒道,阿娇回眸向刘彻轻笑:“还用我说明白吗?我不止担心曦儿旭儿,还担心您…皇上,听臣妾一句话,看好身边的人。”

阿娇抱着刘曦离开,刘旭想了想,追了出去:“娘,我同您一起去甘泉宫。”

阿娇的离去,就如同她来的时候一样的突然,毫无准备,刘彻攥紧拳头,过了好半晌,刘彻笑道:“好,你去甘泉宫,朕…朕…来人,起驾回宫。”

“诺。”众人垂头,皇后去了甘泉宫,皇上怒反京城,看来皇后娘娘后位凶险呀,刘据此时跑了出去,几步追上阿娇的车架,高声道:“皇后娘娘,您听一听,、休要佟父皇…父皇…”

阿娇撩开帘子,凝视刘据,淡笑道:“据儿,你一切小心吧。”

看着车架越走越远,刘据眼里不能自已的溢满笑意,太子之位会随着帝后矛盾而最终落在他的手上,刘据一直担心皇后娘娘会施展手段,再次阻挡皇上册立太子。

“哼。”听见这声音,刘据回头看去,霍去病骑着骏马,斜了刘据一眼,命令道:“羽林卫听命,保护皇上回宫。”

“诺。”羽林军纷纷行动起来,霍去病望着皇后娘娘逐渐远去的车架,一抹微笑印在年轻锐气的脸上。

从未曾有人如此轻慢刘据,可是面对霍去病,刘据底气不足,装作看不见霍去病眼中嘲讽,问道:“父皇何时起驾?”

“很快,很快。”霍去病回神,笑容不见,随口应道:“据皇子,你也该准备一番了。”

“娘,这样做好吗?”刘曦坐在阿娇身边,说道:“您为何要和父皇闹别扭?”

阿娇轻抚女儿脸颊,不似面对刘彻时的倔强,柔情似水,轻笑道:“我从不曾同你父皇闹别扭,夫妻间发生矛盾,要尽快解决,否则便宜的就是旁人。“你既然如此明白,还去甘泉宫做什么?刘曦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明白,嘟着嘴唇哀求道:“我不想去甘泉宫,娘,咱们还是会宫吧,好不好嘛?”

刘曦撒娇一样摇着阿娇的手臂,这个梯子不错吧,阿娇摇头笑道:“傻丫头,真是娘的傻女儿。”

将乖巧的女儿搂进怀里,阿娇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刘旭,暗自感激上天,解释道:“曦儿,未央宫很混乱,如果我们同皇上一起回宫,难免会卷进去,所以我才带着你们去甘泉宫养伤。”

“娘的意思是不是父皇不会册立据哥哥为太子?”刘旭此时举手发言,阿娇神情更显得悠闲,叹道:“不仅不会册立太子,皇上还会清洗一批的朝臣,为再战匈奴扫平反对意见,我今日同皇上摊牌,就是表明,长安的事,同我,同陈家没有任何牵扯,陈诚即便有所动,也只是想要追查幕后黑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