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只要记住我的功劳便好,有好处可不许忘了我。”刘曦堵住霍去病未开口的话,霍去病释然一笑:“不会忘。”

便同陈诚继续研究起来,霍去病几乎是在马背上长大,陈诚暗地里是有墨门支持,对于这些比较熟悉,两人很快达成公司,席地而坐,拿起石块在地上画着图样,修改怎么做才能更好,他们热火滔天的讨论,刘曦唇角勾起,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面,第一步便成了,都不用接下来的步骤呢,马鞍马镫虽然不见得能迎接回南宫公主,但对于战争是利器吧,是冷兵器时代的利器,足以弥补汉军在骑术上和匈奴的差距。

两人越讨论越是热闹,刘曦对于这样的场面很开心,便悄声的离开,霍去病下意识抬眸瞥了远去的刘曦一眼,陈诚道:“嫖姚校尉,这事不能将曦儿扯进来。”

霍去病郑重的点头,二人凌空对拳头,做出了承诺后,随后继续研究,直到天快黑了时,才有了个比较成型的图样,霍去病和陈诚像宣室走去禀明刘彻,关于马鞍的构想,当然他们两人不忘提了提刘曦的起到的作用,刘彻立刻来了精神,一扫颓势,命人安排制作,保密事宜,阿娇望着兴致勃勃讨论的三人,笑意越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了好东西,却不能显摆出来,以刘彻自大的个性来说十分的憋屈,夜班三更在床榻上似烙饼一样的翻身,又怕吵到睡熟的阿娇,刘彻悄声起身,下榻来到窗前,凭栏远望,他如何也忘不了当初王太后对南宫公主说得话,更忘不了王太后竟然拉着他跪在南宫姐姐身前。

‘南宫,我的女儿只有你自请和亲匈奴,你弟弟才有希望,将来他得了皇位,一定会将你接回来的。’

犹言在耳,刘彻忍不住长叹,不可否认他确实是因为南宫姐姐和亲匈奴才会被先帝看重,同时还有…被人从后抱住,刘彻身子僵硬,慢慢的放松,低声道:“娇娇。”

如果没有当初的金屋之盟,没有刘嫖为他奔走,在幼年时刘嫖教导他怎么讨好父皇,讨好窦太后,如果没有这些,刘彻即便再聪明也不会最终争位成功,皇宫里的明争暗斗从来就不曾少过,而且皇子又有几个是笨的。生母出身不高,有是嫁过一次,最多有点争宠的小手段,刘嫖却不一样是当时纵横两宫的长公主,在窦太后和景帝面前都是能说得上话的,在窦太后逼迫景帝立梁王为储君时,刘嫖当众反对,并且苦劝窦太后,说她这是乱了朝纲,为此窦太后甚至打了刘嫖一个耳光,骂她有了女婿便不管兄弟,刘嫖罚跪在长乐宫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步履蹒跚的出宫,当时还是美人的王太后领着为胶东王的刘彻在拜谢刘嫖,王美人更是许下承诺,绝不辜负她的好意,会将阿娇当成亲身的女儿疼爱。

王太后说了很多话,刘彻现在想来已经模糊了,但刘嫖虽然狼狈但透着看破世事的明悟的笑容刘彻一直记得很清楚,‘我光光是为了胶东王。’

不用说多说,刘彻现在身为帝王怎么会不知道刘嫖的苦心?阿娇贤淑,陪着自己青梅竹马长大,阿娇喜欢什么,刘彻清楚,但却给不了,是因为帝王的猎艳心里?还是他本身便是个薄情的人?或者说他想要遗忘从前?

“南宫公主定能平安返回长安。”阿娇深知刘彻现在的苦恼,一向骄傲自负的刘彻竟然不自信,他想着皇位是靠几名女人才让他得到的,阿娇转到刘彻面前,抬眸静静的信任般的看着他,不够用过多的言语,这般不轻不重足以,刘彻将阿娇按在胸口处,将脸埋入她的脖颈,呼吸沉重道:“朕不会让南宫姐姐再受苦的。”

阿娇环住刘彻的腰,将身体贴得更紧,用柔软身躯去温暖在夜晚站得很久的刘彻,满意的勾起唇角。

李婉儿颜冠后宫,但不过是良人,并未分薄皇后的圣宠,反而刘彻去昭阳殿的次数越来越多,宫里的人都是很有眼色的,刘曦以不敬皇后的名义罚了李婉儿,刘彻听后却大笑夸赞刘曦有公主风范,如流水的赏赐刘曦,宠爱皇后,这其中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闭门思过的李婉儿日子越发的艰难,阿娇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什么都不用表示,自然有很多看李婉儿不顺眼的人去找她麻烦,这便是操持六宫的皇后优势。

刘曦将刘彻给的赏赐全都搬到了昭阳殿,推给阿娇道:“您帮我管着。”

“都不喜欢?”阿娇摇着羽扇,含笑望着刘曦:“我明明记得你是很喜欢玉器的。”

刘曦看看面前的玉器,西汉时的制作工艺赶不上现代的精巧,胜在大气上,成块的玉石雕刻,赏心悦目,但刘曦却不是很喜欢这般严肃的玉器,撅嘴道:“我爱玩爱闹,摔坏了会心疼,娘,您帮我看着吧。”

“鬼丫头,我还不晓得你?”阿娇戳戳刘曦的额头,面前放着的玉石都是阿娇最为喜欢的,所以她才会放在自己跟前,女儿贴心懂事,阿娇笑得满足,“南寻淮南国的事儿,你父皇要推后。”

刘曦脸垮下来,推后?那不是还得等很久吗。阿娇清楚刘曦的想法:“不会很久,等研制出来后便会启程了,剪除淮南王,才好用兵匈奴,你父皇是打算一战定乾坤了。”

“是为了南宫姑姑?”

“总会想要将她带回长安的。”

刘曦见阿娇伤感,立刻转开话题,讲起了欢喜的事情,刘彻对陈诚是重赏,加封了食邑,对于一向很喜欢的霍去病,表示到是少了点,直接将霍去病扔去了军中归卫青管教,也算是投其所好,从中足以看出刘彻对霍去病寄托了多大的希望,霍去病是刘彻眼中不可缺少的同匈奴交战的人。

“最近嫖姚校尉的母亲卫少儿可是很活跃。”阿娇平淡的提了一句,刘曦眨眨眼睛问道:“陈夫人活跃?”

见刘曦糊涂的样子,阿娇才放心,道:“我刚才给母亲送了东西过去。”

刘曦更是一头雾水,阿娇淡笑道:“这话本来不应该我来说,嫖姚校尉此时同田家还是远着点好,我不愿大汉折了一名能征惯战的将军。”

“娘,您还不晓得霍去病?只要他不愿意不高兴,谁都勉强不了他,就连父皇也一样。”

刘曦这才清楚阿娇说得是传的沸沸扬扬的霍去病亲事,刘曦将霍去病当成好朋友,虽然对他也有一丝好感,毕竟霍去病身上的军人气质刘曦很喜欢,但刘曦同样清楚自己的目标,并不是想要同霍去病谈情,先说霍去病会不会早逝,就说霍去病的烈火一样的脾气,刘曦便自问没有能力同他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感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儿,但结婚之后便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了,刘曦要帮助阿娇,已经够麻烦的了,她实在是不想找个更麻烦的丈夫。

阿焦点头道:“卫少儿是注定要失望的,生出来的儿子竟然不了解嫖姚校尉的性格,她这个当娘的很失职。”

“他的性子,一万个里也挑不出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独一无二的。”

刘曦断言,也只有刘彻才会宠出这样的天纵英才的霍去病,刘彻虽然对待大臣们薄情冷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对霍去病真好,只要不危机皇权,刘彻都会答应霍去病的要求,是为了霍去病将来的军事成就?刘曦下意识的摇头,有时觉得刘彻把霍去病当成皇子在宠爱,但跟多的是…刘曦脑中冒出个想法,虽然刘彻有意将霍去病宠得近乎骄纵,是为了霍去病同朝政大臣们少一点牵扯,但更多的是刘彻仿佛将霍去病当成了另一个自己在宠爱,刘曦认为是刘彻太自恋了。

“外婆曾经说过父皇最是受不得束缚的,有当游侠的志向,仗剑行走天下,一言不合便拔剑出手,这么看来霍去病同父皇还挺相像的。”

馆陶大长公主刘嫖接到阿娇送过来的东西,便明白阿娇的心意,稍稍一转心思,再次在路上巧遇大将军卫青,说了两句后,卫青回府后便将姐姐找来,关起门来兄妹二人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卫少儿此后鲜少出门,安静了许多,对上门探口风的贵妇总是淡淡的,说等霍去病立下战功后再谈娶亲的事情,对田家派来的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刘彻最近的异动,显然瞒不过善于打听消息的淮南王翁主刘陵,刘彻严令保密的东西,刘陵偏偏费尽所有的心思想要知道,人多口杂,刘陵心有很细,同多数又人是很有交情的,总有一丝风声中露出来,是对付匈奴的利器,再多打听刘陵便眉宇本事了,毕竟知道的这事的只有霍去病和陈诚,以及刘曦,就连丞相田蚡,都没有刘陵清楚。

霍去病也好陈诚也罢,刘陵面对他们两人,再大的本事都施展不出来,霍去病是直接拱手便离开,多一句话也不会同刘陵说,好像多看她一眼便脏了霍去病的眼睛似的,刘翎暗恼谁不知道你是私生子,拽什么?而陈诚你,倒不会像霍去病那样直接走人,而是温和的笑着,说什么都说摇头,勾引魅惑的手段,在陈诚笑容面前像是白痴,将刘陵弄得没脾气,最后是刘曦,上次在刘曦面前被训斥,算是吃了个小亏,刘陵觉得是有高人背后指点刘曦,但对于刘曦说得话,刘陵也不敢全然相信,虽然刘曦很多说的都是真话,刘陵也都会怀疑上几分,真话假话放在一处说,才会让人更摸不清楚。

送走被刘曦灌了迷魂汤的刘陵,刘曦看看桌子上的茶盏礼物吩咐道:“都给我扔了,看着恶心碍眼。”都什么时候了,刘陵还想着帮匈奴打听消息?这样的女人,即便有千万种理由,刘曦也会觉得不齿,自甘堕落风流无所谓,为父同刘彻争皇位也成,大家各凭本事,刘曦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叛国,刘陵在给匈奴人透漏消息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在匈奴铁骑下喘息的百姓,想过在匈奴受苦的南宫公主?

“同父皇说,刘陵来过了。”

“诺。”

半月之后,刘彻启程南巡,将朝政托付给田丞相,将后宫交给阿娇,放心的巡幸淮南国,刘陵和淮南王的注意力转移在刘彻身上,那只猜测着他想要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曦公主,陛下让李良人伺候您。”杨得意忍着额头的寒意,领着李婉儿来到刘曦所乘的车驾旁边,刘曦的目光让杨得意身体发凉,直接推给刘彻道:“是陛下的命令。”

刘曦腻歪歪的窝在半敞开的马车里,淡淡的瞥了李婉儿一眼,“你手段不少吗?能重新得到父皇的宠爱,我小看你了。”

李婉儿似一位受到委屈的小媳妇,泪盈盈的望着杨得意,殷红的唇瓣轻颤,欲语还休的样子,很能打动人,但杨得意不是一般的宦官,他伺候刘彻有些年头了,刘彻的心意虽然难猜,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杨得意还能看出一二,对李婉儿视而不见,向刘曦笑道:“曦公主,是陛下怕您途中烦闷,让李良人来伺候您的,是陛下的好意。”

“你去同父皇说,我讨厌李婉儿,看见她就不舒服。”

“曦公主。”杨得意还想再劝说,刘曦瞪了瞪眼睛,得,杨得意没声音勒,同陛下最像的便是那双眼睛,“奴婢告退。”

李婉儿离开之前,眼里溢出一丝欢喜,不伺候刘曦,那只有伺候刘彻了,当初用拜月一招重获刘彻的宠爱,刘曦此举反倒是成全了她呢。

“愚蠢,还想同父皇同车而行?”

刘曦嘴角露出一分嘲讽,靠在垫子昏昏欲睡,车驾咕噜噜的前行,离开长安城,刘曦本来是挺兴奋的,想要看看真正的大汉,但是结果让人失望,除了草更绿,天更蓝之外,离开长安繁华之地,处处透着荒凉,人烟稀少,耕作低下,强汉其实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繁盛。偶尔还会路过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透出盛世之下的阴影。

刘曦对此无能为力,便眼不见为净,闭眼问道:“父皇同诚哥哥一处?”

“诺。”作为随行伺候刘曦的丫头兰芷道:“李良人被杨公公带回去后,还没见陛下的面,便被扔在后面的车里,同下人们挤在一处。”

刘彻虽然喜欢女色,但他从不曾应为女色而耽搁正事,若是以前刘彻怜香惜玉兴许就会让李婉儿在身边伺候,但是现在…陈诚首次陪刘彻出巡,陈诚即是陈家下一任家主,有是刘彻的亲外甥,更是刘彻拉拢让其出仕的人才,探讨的大多是制作马鞍马镫的详情,李婉儿是被刘陵调教过的,刘曦不信刘彻不知道,这种时候刘彻疯了才会让李婉儿上前。

刘曦防范着李婉儿,是因为李婉儿是历史上很得刘彻喜欢的李夫人,刘曦现在想明白,历史都不一样了,再同李婉儿计较,反倒让她自我感觉良好。刘曦叹道:“诚哥哥不知道会不会被父皇说动呢。”

兰芷摇头表示不知,刘曦很清楚刘嫖的坚决,更相信刘嫖教导出来的陈诚,现在确实不是他出仕的最好机会,抬眸向前方的车驾望去,隐隐可以听见刘彻的畅快的笑声,玉般少年陈诚先做一名清客,反而是最好的。

从外面飞进来一个袋子落在刘曦的膝盖上,砸得生疼,不用问便知道有是霍去病,刘曦将车帘薄纱撩开,见到霍去病脸上那对酒窝,古铜色的肌肤英气勃发,问道:“又是果子?你还爬树?”

霍去病一愣,道:“你怎么会知道?”

刘曦从袋子里捻起果子,放在唇边咬了一口,道:“就是知道。”

“你吃你的果子不就行了,管我爬不爬树做什么?”

“我是想要看你爬树的英姿。”刘曦实在无法想象冠军侯会爬树,不看是浪费,霍去病拨转马头,道:“我去看陛下。”

迅速的消失无影,刘曦吐出了果子核,果然比刚才好了一些,来古代这么久了刘曦还是有点适应不了坐车的感觉,霍去病能察觉到,他的心还是挺细得嘛。

“霍去病。”刘彻在车里高喊,霍去病收敛面对刘曦时的一分腼腆,催马来到刘彻车驾前,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前面到哪了?朕有点饿了。”

“臣命他们安营扎寨。”霍去病拨转把头风风火火的离去,刘彻语气里难言欣赏,道:“陈诚,你应该像去病一样。”

“陛下,嫖姚校尉只有一人。”陈诚收回落在霍去病身上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臣只是陈家子陈诚。”

“真的决定了?”刘彻凝神望着远处,叹道:“陈诚,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是姐姐的独子,是朕的外甥,所以朕这次带你出巡,同旁人不一样,朕又给了你一次机会。“陈诚垂下眼帘挡住了眼里的异动,低低的说道:“教养臣的是祖母。”

“罢了,姑姑总是最有本事的。”刘彻长叹,对于刘嫖,刘彻说不出来一个不是,陈家有陈诚坐镇也好,省得那些尚存的列侯重新折腾起来,刘彻虽然不怕他们,但真是没事找点小麻烦,也是很烦的。

刘彻巡视淮南国,自然不会仅仅带着霍去病的八百骠骑,还有大将军卫青,李广等等部将。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平缓之地,安营扎寨之后,刘彻下了车驾,入目是身穿盔甲手持利刃的兵士,刘彻心情大好道:“不用为朕准本帐篷,朕同诸位将军一处。”

“诺。”众人应道,刘彻在霍去病等人的陪同下,心情愉快的走进军营,刘彻脸上的喜悦,情绪高涨是显而易见的,李婉儿稍稍凝眉便想到一事转身去准备了,扶着婢女手下车的刘曦轻笑示意,兰芷会意的点头暗自追着李婉儿而去,不在意李婉儿,不意味就不防备她搅风搅雨,刘曦的目的就是让李婉儿通过这次南寻彻底的断送宠妃的希望,打击李婉儿也是乐趣之一。

“父皇,我也要住军帐。”刘曦在后面喊道,被众人簇拥听着霍去病详细讲述军中事情的刘彻回头,大笑:”好,这才是朕的公主,准许你住军营,去病,给曦儿安排帐篷。”

“诺。”霍去病潇洒转身,来到刘曦身边,道:“曦公主,请。”

刘曦同霍去病先去军帐,刘彻笑意越浓,他们两人很郎才女貌很般配,陈诚垂眼,刘曦的婚事根本就不是刘彻说得算好不好?陛下你再喜欢,只要姑姑那关无法通过,刘曦都不可能嫁给霍去病,陈诚很清楚阿娇的心思,阿娇不会让刘曦卷进去的,他比霍去病更适合刘曦,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你就住这里。”霍去病挑开帘子,向里面一指道:“早就知道你会住军帐,我让赵破虏安排的。”

刘曦好奇的钻进去,四下看去,军帐里布置得还是挺舒服的,有摆设有坐垫,有一切能有的东西,霍去病却勉强点头:“先这样把,有需要再同我说。”

“霍去病,你等等,你打仗的时候也住的这么…”刘曦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霍去病凝眉道:“现在并不是打仗时期,我虽然挑剔点,长途奔袭孤军千里,难有这么好的宿营条件,不过是睡在马背上罢了,住得可以省略,但是食物,嗯,是要做好的,要不然我没有力气领兵打仗。”

霍去病随便坐下来,手搭着膝盖,悠闲自得很,同在刘彻面前阳刚之气十足的少年将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刘曦道:“父皇会叫你的。”

“有陈侯爷陪着,陛下…”

“嫖姚校尉,陛下唤你。”

霍去病咽下了后面的话,站起身道:“有要求就说,别闷在心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委屈了自己,烦心事都有别人顶着,曦公主,你尽管享受就是。”

刘曦拍拍脑袋,他这时安慰我?刘曦苦笑着摇头,有些事她是不能不管的,平静的生活从她成为阿娇的女儿那一刻开始就不复存在了。

“李良人使金子让人准备盔甲。”

“不爱红妆爱戎装,很精巧的心思。”刘曦晃了晃手腕,当初阅兵仪式上自己穿上军装的那一刻,也是频频的照镜子,越看越觉得戎装英武,不可否认的是女孩子都有军装梦,李婉儿是位柔弱的美人,穿上盔甲必然会多了一分的飒爽英姿,会让刘彻注意到的。

“公主,用不用奴婢让人给您也准备?”

“同李婉儿较劲,本公主觉得丢人。”刘曦轻声吩咐兰芷几句后,道:“把我最漂亮的十二层衣裙拿出来,不是所有戎装都是吸引人的。”

兰芷低头道:“诺。”心里暗道,您着还不算同李婉儿较劲?

淮南国王宫,当刘彻出京后在藩地的刘安便接到刘陵传递过来的消息,淮南王世子围着刘安道:“父王,这是好机会,只要我们出其不意的下手,事后推给南方蛮族,到时刘彻一死,天下必然大乱,父王登高一呼,必定会得到众人响应。”

刘安时心动的,“刘彻会不会有准备?”

“刘彻到的是淮南国,机会稍纵即逝,父王,您不能再犹豫了。”淮南王是子款款而谈,鼓动刘安行刺刘彻,道:“他带着的兵力不过两三千,咱们淮南国可是有上万的雄兵,虽然不能轻易调动,但是儿子养着不少的游侠死士,趁乱让他们出手定能要了刘彻的性命。”

“我…我再想想。”

“父皇,你还想什么?刘彻即将征讨匈奴,如果一战大败伊稚斜,不说我们没了外援,天下归心,咱们就安心窝在淮南国吧,况且刘彻也不会轻饶了我们。”

刘安咬咬牙,道:“你先出去,我好好好的想想。”

“父王。”

“出去。”刘安语气严厉,淮南王世子跺脚离去,刘安叹道:“刘彻,你到底来淮南国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霍去病回到刘彻身边的时候,刘彻正同卫青谈论的高兴,在众位将军的簇拥下兴趣正浓,霍去病道:“陛下唤臣有事?”

卫青忍住捂着脑袋的冲动,对于他这个外甥实在是很无语,刘彻笑意不改道:“朕就不能找你?”

“陛下有驱使,臣绝无二话。”霍去病正色道,刘彻笑着点头,似对待子侄一般揽住霍去病肩膀,道:“为朕演武,朕要看看你手下的八百骠骑是不是能上疆场了。”

“陛下可是说得真的?”霍去病眸光褶褶生辉,期望般看着刘彻道:“臣不会让陛下失望。”

“去准备吧。”

霍去病刚欲转身,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影子向刘彻走来,霍去病理所应当然的挡在面前,道:“何人敢来惊扰圣驾?”来人并不答话,霍去病不耐烦直接伸手抓住小校的肩头,狠狠的压住,身形娇小瘦弱的的小校哪能受得了这个?很快便被霍去病压在地下,霍去病拧住她的胳膊道:“说,你到底是谁?是何人属下?”

“陛下,陛下,是奴婢,是奴婢。”软软的女声透着浓浓的委屈,李婉儿本来要给刘彻一个惊喜,但被机警的霍去病所阻挡,李婉儿只能开口:“陛下。”

在李婉儿开口那一瞬,霍去病便松开李婉儿,不说霍去病根本就不喜欢碰触任何的女人,李婉儿是刘曦最讨厌的女人,即便刘曦不说,霍去病也能察觉一二,本着爱屋及乌的到底,凡是刘曦讨厌的,霍去病也不会喜欢就是,更何况李婉儿是刘彻的女人,未央宫长大的霍去病,很清楚什么人是绝对不能碰的,沾上了根本就甩不掉是麻烦。

“李良人?”刘彻微微皱眉,“你怎么这副打扮?”

周围的将军低头忍笑,虽然李婉儿身穿铠甲打扮的英气勃发,但是不过是花架子,况且他们这些将军统领属下十几年,看着身穿盔甲的人看腻了,李婉儿的别样风情,在战场流血的将军眼里显得不是很庄重,同时有些侮辱士兵的尊严,难道在李婉儿眼里身穿戎装不过是取悦争宠于陛下的手段?所以将军们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肯看李婉儿。

刘彻虽然认为李婉儿戎装打扮挺稀奇,还未来得及说话,霍去病直接到:“陛下,臣去安排演武,让李良人知道什么才是大汉的精锐。”

霍去病转身离去,刘彻发觉将军们的脸色都不好看,李婉儿错误的估计了将军的反应,如果再帐篷里只有刘彻一人,她兴许会达成争宠让刘彻惊艳的愿望,可现在是在众人面前,刘彻还是很要脸面的,同时不能让将军和汉军寒心,道:“去换掉。”

“臣妾知道陛下夜宿军营,臣妾是想为陛下当侍卫。”李婉儿幽然,水目里透着几分的柔情,戎装衬托下别有一番风情,似刚似柔,妩媚动人,刘彻抿了抿嘴唇道:“朕的护卫交给霍去病,你老实在帐篷里呆着便是。”

刘彻带着将军们去校场看霍去病统兵演武,坠在最后的陈诚嘴边嘲讽的笑意浓重,果然是分不清状况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

如果陈诚知道刘曦也曾喜欢戎装,并且有打算穿戎装显摆,会不会也还这样认为?李婉儿并不甘心就此失败,刘彻眼里的晃过的一丝痴迷,她还不算完全失望,李婉儿安静的跟在刘彻一众人身后,仿佛保护刘彻的小校一般。

校场演武,霍去病胯下骏马,一人一骑立再当场,身后一名小兵手中持有一面将旗,上面大大的霍字,威风凛凛,气冠当场,刘彻满意的大笑:“去病是朕教导出来的,当之无愧的天子门生。”

刘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在年轻一代中,确实鲜少有人能同霍去病争锋,将军们想想自家的子侄,齐声称赞霍去病,刘彻更敢满意,放心看着场地中间的霍去病,他从不曾让刘彻失望过。

烈日当空,霍去病抽出腰中长剑一翻一合,身边执掌令旗的兵士晃动将旗,就在众人摸不到头脑的时候,从两旁杀出两队人马,盔明甲亮手持着钢刃寒光闪烁,向霍去病冲杀过去。本来坐着的刘彻一下子站起身,两对士兵的冲势极有可能将正当中的霍去病给绞碎,他这时要做什么?看到越来越近,刘彻不由得握紧拳头,卫青同样一脸凝重,马匹若是控制不好,霍去病太危险了,刘彻旁边的将军也都止住话音,专心看着场中的变化,只有这两对人马中的任何一人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领头冲向霍去病的赵破虏心中也很紧张,虽然操练过,但从未像今日这般惊险,这是陛下面前,赵破虏攥紧缰绳,目不转睛的盯着将旗,越来越近,霍去病胯下的骏马都赶到铺面儿来的锋芒,不安的踏着蹄子。

两对人马若两道笔直的线直插霍去病,尽在咫尺之时,霍去病再次反动手中的利剑,道:“变阵。”

将旗晃动,赵破虏长出一口气,稍微便宜马头,从左面从过霍去病,而另一对人马从后面越过,正正好好如同算计的好的一样错开站在节点处的霍去病,分毫不差,就冲这份演练足以看出霍去病对他统领的八百骠骑的掌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