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是不存在小说的,精神生活严重匮乏,刘曦炮制出来的经过几千年艺术加工的西汉版偷龙转凤迅速蔓延,不断的被广大百姓丰富加工,要不说艺术怎么来自于民间呢,刘曦听着反馈回来的消息,目瞪口呆了好半晌,暗自感叹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谁说古人不八卦呢。

京城淮南王府,刘陵怒极而乐,粉颊绽开如花的笑颜,刘陵接到淮南王的密信,只有拖住刘彻,淮南国才能准备的更充分,对抗刘彻的削藩。

“查,给本翁主差清楚,到底是谁这么看得起我刘陵?”

“诺。”

随从领命,压低声音在刘陵耳边耳语两句:“翁主,他来了。”

刘陵收了笑,拢了拢袍袖,褪去方才的柔媚刻骨,脸上平静庄重了许多,向隐秘之处走去,“先生,恕刘陵来迟一步。”

一苍老的声音浑浊却又有着继续的凝重,“翁主不用多礼,家师曾经欠翁主一份人情,翁主尽管吩咐在下。”

房门紧紧闭合,阻断了里面的谈话声音,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刘陵婉转低沉的说道:“一切就劳烦先生,事成之后刘陵另有厚报。”

王太后到是么被牵扯进去,平阳长公主不得幸免,毕竟她和刘陵时好时坏,谁也不知道她们这两位大汉尊贵的女人关系到底怎么样,再加上李婉儿就是出自平阳长公主府,有着天然的联系在,平阳长公主即便是努力摆脱这件事的影响也做不到,据说李婉儿如果换子成功,进而平阳帮着李婉儿的儿子登上当太子之位的话,平阳长公主便能得到很大一部分权利,替代刘嫖成为大汉独一无二的公主,因为权利,所以平阳不顾骨肉亲情,算计亲弟弟刘彻,因为公主的尊荣,所以平阳不顾及谁才是她真正的外甥,助纣为虐偷换龙种。

“娘,您回封地吧。”曹襄在御林军再也呆不下去,许多人看曹襄的目光都透着调笑嘲讽,“我陪着娘去祭拜父亲。”

“不,我怎么都不会离开长安。”平阳长公主的眼睛哭得红肿,“襄儿,你帮帮娘,去宫里走一趟,见见陛下,我是陛下的亲姐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襄儿。”

曹襄摇头道:“儿子做不到,儿子现在连公主府的大门都不敢出,陛下今日便没有上朝,听说被换子...李夫人假孕的事气病了,除了皇后娘娘之外,谁都不见。”

“您好糊涂,怎么帮着李夫人换子?陛下早就有心对淮南王下手,这个节骨眼上你和淮南王牵扯上,陛下的心思母亲不不知道?淮南王翁主刘陵有多少入幕之宾?母亲和她详谈甚欢,自跌身份。”

“襄儿,我怎么会和刘陵合谋换子?难道你也不相信娘?我即便在糊涂,万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曹襄无奈的叹道:“母亲,我相信您根本没用,重要的是舅舅,现在唯一能劝得了皇帝舅舅的便是皇后娘娘,曦公主的话娘娘会听,但您和皇后娘娘...曦公主您又不是不知道,最最在意的人便是皇后娘娘,儿子虽然能同曦公主说上几句话,但曦公主一定不肯帮忙。”

“我不用刘曦帮忙,皇上是英明之主,岂会被这种无稽之谈所影响?襄儿不知道,昨天口里那位曦公主,可是没少给我下绊子,娘会落到这下场,都是刘曦害的,等到...等到...”

母亲,您清醒一些好不好?”曹襄一下子起身,剧烈的咳嗽着,曹襄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在御林军训练这么久,长期的锻炼,身体好上一点,但此时由于激动,脸颊泛起不健康得红晕:“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皇后娘娘的地位,您何必总是为皇上找寻美人?母亲,难道您看不出来,皇上舅舅是喜欢皇后娘娘的。”

“喜欢?皇上怎么会喜欢阿娇?难道他忘了从前?如果不是刘嫖能帮我们,母后怎么会让皇上娶比他大三岁的阿娇?”

“您还想着当初的事情做什么?皇后有子有女,又没有犯错,皇上对她爱重非常,怎么会废除皇后娘娘?”

平阳突然笑了:“没有犯错,可不见得,皇后早晚都会犯错的,到时今日我受的委屈,定要她偿还。”

曹襄很无力,觉得平阳长公主有点脑袋不清楚,长叹一声搀扶起平阳道:“儿子陪你去歇息一会,等您醒了再说。”

“襄儿,你一定要娶到刘曦,我要让阿娇的女儿在我跟前...跟前守规矩。”

曹襄苦笑,本来对刘曦还有点想法,看平阳长公主的架势,皇后娘娘那么疼爱曦公主,怎么会容忍曦公主受苦?皇后娘娘根本就不可能让刘曦嫁过来,长公主府能保持住如今的权势就不错了,曹襄扶着平阳长公主安歇,坐在平阳身边,看母亲鬓角有几缕华发,心里不是很舒服,平阳这么折腾,未尝不是为了曹襄,只有在长安城站稳脚跟,曹襄才能有未来。

记起那位飞扬骄傲的嫖姚校尉,曹襄眼里热切上许多,真正能立足的始终自身的本事,嫖姚校尉得刘彻看重忠诚是一点,最重要的便是本事,曹襄家学渊源,是大汉开国功臣曹参之后,但论起本领来赶不上霍去病,曹襄对霍去病很敬佩,上战场拼杀,也许能创出另一条路,让母亲在长安享福。

“咳咳,咳咳。”刘彻不停的咳嗽着,手臂颤动,浑身散发戾气:“给朕再说一遍?”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来禀告长安城动向的人跪地磕头,着实委屈,他不能不说,可是说了就是个死罪,家里连后事都准备好了。

“陛下,您何必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阿娇轻轻摩挲着刘彻的显得有点僵硬的手臂,“你先出去,这话不许再提。”

“诺。”跪地之人连滚带爬的退出去,颇有点逃出生天的意思,暗自感谢皇后娘娘开恩。

刘彻咬牙切齿:“朕不能不想,淮南王刘安,朕还没对他下手,他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换子?”

“陛下相信?”

“朕为何不信?早先朕就听说李婉儿是刘陵调教的,朕本来是不信的,李婉儿也说她不过是和刘陵见过两次并无深交,现在看来,也许李婉儿就是刘安给朕准备的,不过是借着皇姐的手献给朕。”

事情就怕想,况且刘彻本来便是多疑之人,有些巧合越琢磨越复杂,刘彻脸色铁青:“朕记得当初带着李婉儿巡幸淮南国,刘安怎么可能知道朕的出行路途?去病和曦儿去了淮南国,朕怎么就那么巧生病了?朕...”

“陛下,您想得太多了,不过是巧合罢了。”

阿娇很清楚刘彻,如果你顺着他思路说,刘彻反而会觉得自己想错了,阿娇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反着来能让刘彻继续想下去,越来越会认为他想得便是正确的,何况自己这么说,刘彻只会认为阿娇贤惠,一句话场面话而已,有什么困难的?

果然,刘彻摇头道:”不,不是巧合,朕越想越不对劲。”刘彻眸光锋利若利剑,“娇娇,朕饶不了李婉儿,杨得意,命廷尉张汤审讯李婉儿,朕只要谁是幕后指使。”

“诺。”

杨得意小跑去去传旨,阿娇轻声道:“李婉儿到底伺候您一场,张汤应该不敢太过分。”

刘彻冰冷的一笑:“谁说廷尉署里的是李婉儿?朕的李夫人因小产而故去。”

阿娇张张嘴,“遵旨。”

“娇娇,这事还得你帮着朕,朕信得过你。”刘彻语气里带着歉意,外面的传言,刘彻能平复,但是后宫中,刘彻不想再出现李婉儿这样的假孕的事,同时也希望阿娇帮助自己稳定后宫。

“陛下大可放心。”

阿娇展颜一笑“陛下可得保重龙体,臣妾先回去了处理李夫人的丧葬事宜。”

刘彻搂住阿娇,低言:“朕不会留下娇娇一人,朕要同娇娇白头到老。”

“陛下。”阿娇褪去方才的精明干练,柔柔的唤了一声:“您休息吧,臣妾不会让您再被后宫发愁,只是母后...还有平阳长公主,臣妾实在是无法处置,她们都是陛下的至亲之人。”

“母后一力捧着李婉儿不过是为舅舅在找一条出路,在母后眼里,朕还敢不上舅舅。“刘彻苦涩的说道:“母后许是被蛊惑,但是皇姐,她,朕不信她和刘陵无关。”

“皇上,平阳长公主应该是不知情的,她不过是想学母亲失去了本心,经过这事,她会想明白的。”

“你太过善良,朕不再身边看着,你一定会被她们算计。”刘彻感慨颇深,握紧阿娇的手缓缓的说道:“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姑姑,娇娇,朕再给皇姐一个机会,若是她能幡然悔悟,回封地去,朕便放过此事,如若不然,她不妨给南宫姐姐腾位置。”

“南宫公主?”阿娇声音一抖:“她能回长安。”

“朕有这打算,朕一定要接回南宫公主。”

阿娇笑道:“如果南宫公主回长安,再打败匈奴,陛下的愿望便可实现了。”

刘彻心情好了许多,阿娇有软言软语几句,便离开了,留下刘彻思考怎么平复这些传言,阿娇在回昭阳殿的路上,不由得心情飞扬,刘曦处理的手法着实不错,阿娇没想到刘曦会编出这么精彩的故事出来,似模似样的牵扯到淮南王身上,让刘彻不能不信。

“曦儿呢?”走进昭阳殿,阿娇便问道。

“曦公主在午睡。”

睡觉般的米虫生活,是胸无大志的刘曦最喜欢的,何况刘曦一夜都没闲着,怎么炮制流言,怎么悄无声息的引爆,刘曦不能露出一丝的马脚,算计淮南王,刘彻会相信但是不能不调查,刘曦可不想让刘彻查到自己身上。

“我去看看她。”

阿娇迈步走进寝殿,看着睡得正酣,小脸红扑扑的刘曦,轻抚她的弯眉,低声道:“曦儿,娘回来了。”

“娘,娘。”刘曦似有所感,向阿娇怀里了靠去,嘟囔了两声,继续熟睡,阿娇为女儿擦拭额头的细汗,“你这鬼丫头是怎么想到换子的事儿?淮南王刘安巧舌如簧也解释不清楚。”

刘曦揉揉眼睛,滚进阿娇怀里,嘟囔道:“那娘怎么知道李婉儿是假孕的?”

“你醒着?”

“在娘跟前女儿哪舍得睡觉?”刘曦小马屁拍得很响,脑袋拱了拱阿娇软软的说道:“娘,告诉我好不好?”

难怪李婉儿传出有身孕的时候,阿娇并不担心,反而笑得意味深长,她应该早就知道李婉儿是假孕的,阿娇在刘曦耳边压声音,“李婉儿怀孕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假孕,二是别人的孩子。”

阿娇的目光落在点燃的香炉上,清淡的香料飘渺助眠,阿娇轻叹:“曦儿,李婉儿的衣食住行都在娘的掌控之下,有一种食物能绝人经期,堵塞血脉有喜脉之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皇后之谋之昏迷

刘曦小身子一歪直接瘫软在床榻上,阿娇愣了一下,轻抚女儿的额头,道:“怕了?曦儿,你怕娘?”

“我怎么会怕您?”刘曦翻了翻眼睛,“我是佩服娘,你都是从哪看到的?真的是好厉害。”

刘曦将身体全成肉球重新滚进阿娇的怀里,左蹭蹭右蹭蹭,蹭得阿娇心里柔软成一片,其实阿娇最怕的便是刘曦会畏惧自己的心狠手辣,担心心肠柔软的女儿会不认自己,见刘曦像是以往一样贴心,阿娇笑道:“娘会得可不仅仅这些,将来都会教给你的,不过我的女儿应该用不上这种手段,谁敢对你不好,娘和你哥哥收拾他。”

“嗯,等到他欺负我,一定告诉娘和外婆,让外婆挥鞭抽他。”刘曦极为擅长顺杆爬,阿娇轻刮刘曦脸颊:“有想法了?还是看上什么人?和娘说说。”

“没有,没有呢。”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西汉,感情对于刘曦来说都是一片空白,在校园里时也不是没有同学或者学长像她表示过爱意,但刘曦装作浑然不知,嘻嘻哈哈便蒙混过去,刘曦对感情一直很小白.”喜欢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能这么说,曦儿,我希望你有个一心一意对你,陪你白首不相离的驸马。”阿娇抱着害羞的所乘一团的女儿,像是小时候一般轻轻摇晃着:“我这辈子得不到的专一,希望曦儿都能得到。”

“娘,您...您要不然...”刘曦双手将眼睛盖住,“要不然和父皇明说吧。”

“现在不是时候,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父皇明白,我陈阿娇这辈子最想要的是什么。”

刘曦突然觉得刘彻很可怜,身边有这样一位冷静不会轻易动情的女人,再大的茶几也摆不下你的杯具,照这样发展下去,刘彻绝对会陷入阿娇编织的情网而不可自拔,而阿娇呢,刘曦以前的荒唐想法又忍不住冒出来,她应该不会篡位逼宫的吧,也许大概可能应该不会的,阿娇从来不是一个人,不说刘曦会坚定的站在阿娇身边,还有一位更显得高深莫测很能迷惑刘彻的馆陶大长公主。

阿娇脸上漾出笑容,“曦儿,等你及笄之后,我会为你挑选驸马,你悄悄的告诉娘,到底看重了哪家的少年郎?娘帮你看看。”

“不说,不说,娘你笑我。”刘曦小脸涨得通红,埋入阿娇怀里,怎么唤也不肯冒头,阿娇笑道:“怎么这么害羞呢,看上哪家的少年,娘都会帮你抢过来。”

“这不好,人家也许心有所属呢,我绝对不会要三心二意的丈夫。”刘曦这一点很坚持,“不能仗着大汉公主的地位便拆散有情人。”

阿娇含笑不语,只要阿女儿喜欢的,利用权势又如何?他敢对大汉长公主不好?阿娇抓住刘曦的小手,道:“将来就选你最喜欢的,不用顾虑任何人任何事,你父皇答应过我,绝对不会插手你的婚事。”

阿娇可以利用任何人但从未想过要利用刘曦去攀附重臣权贵,刘曦的幸福同样很重要。

面对越来越猛烈的谣传,千奇百怪像是真事一样,刘彻忍无可忍终于下达了封口令,廷尉署出动人手,不许百姓谈论关于李夫人的事儿。廷尉张汤是酷吏,如果李婉儿是刘彻的夫人,他不会毫无顾忌的行刑,但刘彻昭告天下,李夫人小产后悲伤过度而亡故,风光大葬,悄悄送进廷尉署的宫女李氏,张汤自然用足了手段,不说李婉儿就是七尺男儿都会熬不住的酷刑,自然是张汤说什么李婉儿都会答应,只求速死,在也不受酷刑之苦。

肮脏灰暗的牢房,李婉儿披头散发,若天上雪莲般的脸上血痕班班,身上的鞭痕李婉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迎着透进来的一缕皎洁的月光,李婉儿轻声吟唱:“北方有佳人...佳人再难得...”一遍一遍,一遍一遍,伤痕累累的娇躯在夜风中轻颤,李婉儿的眼角晶莹的泪珠滴落。

‘你就是李婉儿?’‘告诉你,有本公主在,绝不会让你勾引父皇,你还是死了那分心吧。’‘李婉儿,不进入未央宫是你的福气,你应该好好想一想。’

李婉儿苦笑“曦公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不服,不服。”李婉儿不停的挥动着手臂,仿佛要摆脱眼前的梦魇,‘砰’‘砰’‘砰’后脑撞击着墙壁,李婉儿嘴角甚血,“凭什么你是公主,我只能是低贱的歌姬?凭什么皇后娘娘不曾正眼看过我?凭什么皇上...皇上在床榻上柔情蜜意,翻脸便无情无义?我...我是倾国倾城的李夫人,我是李夫人...哈哈...哈哈...”

李婉儿凄厉的笑声在空旷的牢房里越发的渗人,看守离得很远,这也是张汤吩咐的,再怎么说李婉儿都伺候过皇上,这点面子还是要有的,疯狂之后,李婉儿最后所成一团,将脸埋入膝盖间,她知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过了,慢慢的神情有点模糊,儿时的影子出现在眼前,那时虽然生活的贫苦,但李婉儿是幸福的,干净的,有着明媚的笑颜,在乡间下路上和邻居的哥哥嬉闹,他背着自己回家,说过要娶自己,李婉儿阖眼叹道:“真不应该为了权势离开那个淳朴安宁的地方,长安城的奢华,我见识了,也后悔了,你还记得婉妹妹吗?还记得吗...”

一代美人香消玉殒,刘彻得到张汤的禀告,眼睛都没有抬,应了一句:“朕知道了,埋了吧。”

“诺。”张汤将李婉儿的口供送上,刘彻看了之后,将拳头攥得紧紧的,额前的青筋暴起,咬牙道:“果然是淮南王刘安,他...他...”

刘彻的身体这几日一直不好,常常头晕目眩,“陛下。”旁边的杨得意手疾眼快扶住刘彻,刘彻缓了一会,推开杨得意,“朕没事。”

“刘陵呢?朕要知道刘陵是不是还在长安。”

张汤低头,不敢看刘彻铁青的脸色,“回陛下,淮南王翁主在丞相府。”

“是不是这次换子也有舅舅一份?”刘彻脸色更是难看上一分:冷哼道:“说。”

“臣不知,陛下恕罪,李氏并未交代和丞相有关。”

刘彻露出狰狞的笑容:”即便没关系,朕的好舅舅明知道朕要拿下淮南王,还敢同刘陵牵扯不休,不知死活,当朕...当朕不敢拿下他?”

“传旨。”刘彻起身,他对于田蚡的忍耐已经濒临极限,“朕...”

“陛下,大将军卫青,嫖姚校尉霍去病求见。”

刘彻深吸一口气,对张汤说道:“你先下去,朕要好好想想。”

“诺。”张汤倒退出门,在殿外等候的霍去病扫了一眼瘦瘦高高的张汤,“舅舅,廷尉大人好威风。”

“去病,我说过什么?”

卫青变了脸色,张汤不以为意向卫青拱手,在百官中,张汤一向是不是受待见的人,因为他手段残酷,很少有人能抗住他的酷刑,而且张汤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狠的感觉,很渗人。张汤的人缘一直不好,阴冷狠毒的张汤,张扬骄傲如同烈火一般的霍去病,根本就是两个极端,霍去病爱恨表现的很分明,也不怕让人知道。

“舅舅,我并没有说错。”

卫青无奈的摇头,“去病,如果打了败仗按照大汉律例,是要交廷尉署论罪的。”言下之意,廷尉张汤对于军方将领来说根本就得罪不起。

“我不会战败。”霍去病傲气冲天,“即便战败,我也不会回到京城。”

卫青愣了愣,“你和我不一样,从来就不一样。”卫青远做不到霍去病这般潇洒,他还有整个卫家需要照顾。

“大将军,嫖姚校尉,皇上宣你们进去。”

走进殿门前,卫青和霍去病将腰间的宝剑放在殿门口的架子上,虽然刘彻信任卫青准他带宝剑觐见,但卫青从未佩戴宝剑面见刘彻。

“臣卫青(霍去病)叩见皇上。”

卫青霍去病单膝跪地,坐在是上面的刘彻看到自己的两员爱将,尤其是见到霍去病,多日烦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露出了难得笑容:“免。”

“谢皇上。”

卫青起身后,霍去病正色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哦,朕听听。”刘彻身体前倾:“是你属下不听话了?还是看中朕的玉器?”

“臣何时像您讨过赏赐?”霍去病脸微微有点黑,“事关匈奴的事儿。”

刘彻这才收敛了调笑的心情,听着霍去病陈奏,越听眼睛越明亮,刘彻看着器宇轩昂飞扬的霍去病,心里很满足骄傲,这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嫖姚校尉。

“好,霍去病,安你说的,迎回南宫公主不是没有可能。”

“陛下,臣敢保证一定会将南宫公主接回来,用公主和亲是为将者的耻辱。”

霍去病说得斩钉截铁,悄悄的看了低头的卫青一眼,不止是为了陛下,同样是为了舅舅,霍去病不知道舅舅和南宫公主有什么往事,但当时卫青模糊的迎回之言,指的一定是南宫公主。

刘彻点头:”朕相信你。”

霍去病笑笑,坐在刘彻身边,顺手抄起果子,刘彻一点不觉意外,这事霍去病可不是第一次做,反倒说道:“多吃点,喜欢的话,朕都赏给你。”

“谢陛下。”

卫青也只能跪坐,对于霍去病有点无力,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刘彻才会一直宠着他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刘彻扫了一眼李婉儿的口供,问道:“最近朝臣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