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邪王很慌张,“我是愿意归降大汉,可我控制不住休屠王。”

霍去病心放了一下一半,当机立断,“你让你能控制的人都放下刀剑,蹲在地上,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私奔

浑邪王面顷刻便会逆转。

霍去病将宝剑平举起,他身后的大汉骠骑列阵代发,随着霍去病宝剑的舞动,骑兵有秩序的冲入休屠王所部拼杀,霍字帅旗拂过霍去病脸颊,他神色凝重而嗜杀,从容镇定所部全部将刀剑放在地上,霍去病眼前视线明了,他必须得尽快消灭休屠王的叛乱,否者真心归降的浑邪王所部会被带动的,局指挥汉军拼杀平叛,在霍去病面前,本来还有些不服气的浑邪王所部老实的跪伏于地,他们投降于大汉。

年轻的霍去病,以寡敌众奇迹般的平定了休屠王的翻盘,随着匈奴休屠王的覆灭,浑邪王所部归降大汉,大片的广袤草原落到大汉手里,匈奴单于伊稚斜得到消息后,吐血不止,仰天长叹:“霍去病,本单于同你势不两立,刘彻...大汉天子刘彻,本单于定要洗血今日之耻。”

再大的悲愤,唤不回失去的草原,失去的祁连山,伊稚斜只能将匈奴王庭迁移到大漠深处,躲避汉军的袭击。

激战后,大汉骠骑大获全胜,在金水泉旁,霍去病将刘彻赏赐的紫金醇洒落在金水溪流中,同属下共饮,“不灭匈奴誓不成家。”

唯一清楚霍去病对曦公主情根深种的赵破虏,在霍去病耳边嘟囔:”您将紫金醇用了,将来您成亲时该如何?“

霍去病正蹲着身子,手聊着金水,几颗水滴飞溅在霍去病的脸上,沿着似刀府相刻的脸颊下滑,霍去病捡起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揪着蹲着动作,歇着身子向金水中扔去,石头沿着水面起伏,带起一个有一个的波纹。

“娶她那日,我不会饮酒,我怎会错过最美好的洞房花烛之夜?”

伴随霍去病再传捷报的是匈奴人传唱的匈奴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传唱不休,足以证明霍去病此战对汉匈之间有多么的重要。

得知霍去病撒酒成泉后,刘彻将夺来的土地,设立郡县,命名为酒泉,迁移刑徒等去酒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冠军侯增食邑两千五百户,拜骠骑将军霍去病为大司马,同大将军大司马同掌天下汉军,钦赐。”

“谢陛下。”

霍去病跪在清凉殿中,在百官群臣的眼前,霍去病成为有一名大汉的万户侯,官拜骠骑大司,和大将军卫青并列,但所有人都看得出,年轻的霍去病更得皇上的看重欣赏,刘彻不仅仅给了霍去病位极人臣的官位,同时给了霍去病许多的特权,未央宫中骑马,穿履佩剑上殿,百官列侯见霍去病的车驾必须避让,如果大汉天子册封外姓最高爵位是列侯,搞不好霍去病会既楚王韩信之后,又一位大汉异姓王。

刘彻看着霍去病颇为遗憾,他无法违背祖宗立下的规矩,不能封霍去病为王,对于霍去病,刘彻恨不得倾其所有的赏赐,当然皇位他从不曾想过赏给霍去病,换句话说,刘彻真要赏赐,霍去病也不见得会要皇位,对于治国,霍去病懂得不多。

随霍去病出征的校尉大多凭借军功封侯,人往高处走,投奔霍去病的校尉越来越多,而等大将军卫青府门的人越来越少,几名卫青的旧部替大将军抱不平,卫青淡然处之,命令他们休要生事,在朝堂上越发的沉默寡言,散朝后便回大将军府陪伴南宫长公主,似再无上往日的锋芒,大将军的威仪。

年轻的霍去病成为万户侯,对于似李广尚未封侯的老将而言,是巨大的落差,李广心中是佩服霍去病的战功,他和匈奴打了一辈子仗,却赶上霍去病一次出塞斩杀的匈奴人数,霍去病从军不长,斩杀了近十万匈奴人,李广将自己的儿子李敢送去霍去病的骠骑营中,李广已经将封侯的愿望的寄托在儿子身上了。

听闻霍去病如何练兵,如何责罚属下,如何高人一等,李广摇头叹道:“是我老了,还是骠骑大司马是不同的?他不同士兵同甘共苦,士兵在疆场上怎能卖命?”

在霍去病身边呆了一阵的李敢沉默,霍去病治军极为严格,不听命令的轻则军棍,重则丧命,霍去病和他们最亲近的时候便是蹴鞠,其余的时候,霍去病永远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他们的统帅,和他们永远都都不一样。

“严兵严将,骄兵骄将,骠骑将军永远和人不一样,就算是大将军都命令不了他。”李敢对李广道:“父亲,他是陛下亲手调教出来的,天生富贵的陛下门生。”

“霍去病,你给我回来,回来,我不许你去找他,你如果还当我是你母亲,你就回来。”

霍去病脚步停了一瞬,“母亲,我定要见他一面。”

“霍去病。”

骠骑将军府邸,卫少儿见到骑马带人呼啸而而去霍去病,呜咽哭泣:“我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霍去病,他有什么好?你非要去见他?”

霍去病纵马出了长安城门,见早就等候在城门口的马车,僵硬的脸缓和上一分,靠近马车,霍去病问道:“皇后娘娘肯放你出门?”

“我是趁着外祖母进宫面见娘,偷偷溜出来的。”白玉细腻的手指撩开了车帘,刘曦露出小半个身子,“别耽搁功夫,我怕娘会派人追来。”

“骑马不是更快?”

刘曦瞥了霍去病一眼,“一会再骑,快走,快走。”

此时骑马和霍去病出长安城,好像是苦命私奔的鸳鸯,刘曦才不做太影响名节的事儿,也不愿阿娇太伤心,刘曦同意和霍去病一起去看他生父,一是关心霍去病,自古最是重孝道,霍去病太激动的话,伤到生父就是他人生的污点,二是刘曦十分好奇霍去病的生父,敢在当时的平阳公主府勾引卫少儿,并且让卫少儿产子,是有迷住女人手段的,霍去病显然就没遗传了他的手段。

离开长安五里后,刘曦道:“停车。”刘曦撩开车帘,直接从马车上跃下,随从牵着骏马,刘曦利落的翻身上马,整理了一下衣襟,看了一眼看呆了霍去病,“发什么愣,我不能离开太久的。”

刘曦马鞭落下,马匹吃痛急速前行,霍去病紧追不舍,他之所以发愣,是刘曦今日的装扮和往常不同,以前的华服珍贵的首饰包裹住刘曦,彰显大汉公主的尊贵。今日刘曦一身简单利落的红衣梳着长长的辫子,红色穿着宝石的辫绳缠在发间,缀于刘曦臀部,白净的脸上并未涂抹胭脂水粉,清秀干练,比在未央宫里的凤翔公主更自在奔放,不似往日总是压抑着算计着。

“刘曦,你认路?”霍去病打马扬鞭他追上刘曦,正好戳中了刘曦的痛处,刘曦不是路痴,只是没出过长安范围,到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甘泉宫,霍去病的生父据说住得很远,刘曦扬眉:“你还不给本公主带路?”

“遵命。”

霍去病爽朗的大笑,和刘曦并驾齐驱赶去面见他的父亲——现在还是小吏的霍仲儒。

昭阳殿中,阿娇捏着刘曦留下的书信,缓缓的叹息:“让人跟着没?”

品茶的刘嫖忍住笑,阿娇早就知道刘曦的打算,却还得在刘曦面前装作不清楚,如果不是阿娇给刘嫖暗自传消息,刘嫖怎么会在今日进宫?

听闻侍卫都跟着,阿娇才放心,察觉到刘嫖似笑非笑,阿娇道:“母亲。”

刘嫖拉住阿娇的手,“曦儿不是没分寸的人,你不能看着她护着她一辈子。”

”她非要选霍去病吗?就不能选别人?母亲,三个儿女中间,我最疼曦儿,不忍看她挑最艰难的路走,霍去病..霍去病是出色,但他...他是冠军侯。”

“就因为他是冠军侯才吸引了曦儿全部的注意,娇娇,你难道没看出曦儿对大汉将军的都很敬佩欣赏吗?论起年轻一代谁能赶得上冠军侯?他是定将青史留名的天生将才。”

“我还是不甘心宠着养大的曦儿就这么嫁给霍去病?他那脾气,将来可怎么办?”

阿娇不无担忧,刘嫖安稳道:“曦儿不是认死理的人儿,真有那么一日,或和离或再嫁也行得,娇娇,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你能否把握住陛下,只要你后位稳固,无论是旭儿烨儿谁继位,曦儿最最尊贵的大汉长公主。”

阿娇低声道:”最近两年,他带我很好,母亲,不说有求必应,但他用个心,宁愿去洗冷水,也不想让我难堪。”

刘嫖神色一变,抓紧阿娇的手,“你不能对他动男女之情,陈阿娇,他是大汉皇帝,你若是动情,会一败涂地。”

“母亲,您别慌,我知道该怎么做。”阿娇安慰刘嫖,眼底清明,“他会陷入情网而不可自拔,要他认输,我必须表现得更喜欢他。”

刘嫖暗叹,阿娇和刘彻之间越来越复杂,阿娇能一直保持着清醒吗?刘彻是个很敏感的人,阿娇笑道:“母亲,我今日让你看出好戏。”

阿娇拿着刘曦的书信,去了宣室,见到刘彻时,将书信扔给刘彻,呜咽道:”你还我女儿。”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迷情

刘彻被阿娇弄愣了,阿娇是少见的发脾气,女儿只能指的是刘曦,刘彻看信后,道:“曦儿不过是离开几日,和去病在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跟霍去病在一处,我才不放心。”阿娇站在刘彻面前,“陛下,他拐跑了咱们女儿,你就这么高兴?”

刘彻笑容僵在脸上,瞧见怒气冲冲的阿娇,刘彻揽住阿娇肩头,轻哄着:“朕不是高兴,也担心曦儿,可去病啊。”

“你就是高兴,我同你说,霍去病没那么容易拐跑曦儿,就算曦儿陪着他去见生父,我也不会轻易将曦儿嫁给她。”

刘彻少见的好脾气,一是霍去病的胜仗刘彻高新,二是阿娇这般,不似以往刘彻觉得新鲜,似回到了他们尚未大婚时,阿娇此时不是以往他做什么,阿娇都会点头,从不发脾气,明明阿娇就在身边,可刘彻却察觉阿娇离他很远。

“用不用朕带着你追曦儿回来?”

阿娇怒视刘彻半晌,凡事适可而止,偶尔的任性,刘彻会当做新鲜,做过了刘彻会心烦,扑哧,阿娇笑了,带着一缕恼意:”陛下为了霍去病,无所不用,您这般疼他,臣妾为曦儿委屈。”

刘彻被阿焦点破心思,他和阿娇追去,直接见了霍去病生父,就能直接将婚事定下,刘彻怕夜长梦多,他怕自己将来会顺从阿娇,霍去病娶不到刘曦,先定下婚事,再成亲也是一样的。

刘彻如今更在意阿娇的意见,不再独断专行,这两年的禁欲日子,刘彻不只在反思,同时也感觉阿在阿娇身边,他很舒服,鲜少涌起猎奇的心思,刘彻绝不承认是他老了或者能力不行,是阿娇柔情让他安定。

凝神望着阿娇,刘彻够了勾嘴角,岁月格外的偏爱于她,阿娇容颜保养得很好,正是娇媚时,风韵比更甚一筹,男人都是注重感官的,尤其是像刘彻这样的皇帝,对阿娇再深的感情,也不愿看衰老的女人,这盘争夺,阿娇能和刘彻坚持到现在,不仅有阿娇的步步筹谋,她下足了本钱。

阿娇含笑的斜了刘彻一眼,嘴唇翘起:“别以为臣妾不知道你的心思,陛下,如果曦儿嫁给了你的冠军侯后,霍去病敢欺负曦儿,我...我就找你算账。”

刘彻弯腰抄起阿娇,大笑道:”好,朕等着娇娇找朕算账。”

”陛下。“阿娇突然安静的枕着刘彻的宽阔的肩膀,刘彻声音低醇:”娇娇,可以吗?朕不愿再勉强于你。”

“嗯。”

天地一家春,刘彻禁欲后很难被挑起*房的兴趣,但不是不能*房,需要女子阿娇,刘彻本可以找些骚媚的女子舒缓情欲,他却放弃了,只想陪着阿娇一处,可阿娇若是做太低贱的事儿,刘彻会觉得心疼,阿娇曾是那般的骄纵,刘彻抓紧阿娇的胳膊,“娇娇,娇娇。”

阿娇笑着吻上刘彻的嘴角,“你是彻儿。”

不是大汉皇帝,不是刘彻,只是因为他是阿娇的表弟,是和阿娇青梅竹马一同成长的表弟,阿娇一直不停的算计着刘彻,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阿娇一直保持着清醒的认识,但今天——阿娇抛开了算计,她面前的是彻儿,她愿意满足表弟的要求,是喜欢?是爱情?兴许都不是,却让刘彻陷得更深,对阿娇也是百般的怜惜,这在以往刘彻是不屑做的,褪去帝王皇后的身份,他们似一对寻常夫妻,交缠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一刻许是刘彻和阿娇离得最近最紧密的一切,过了今夜后,他们是不是还会记得这一刻的情浓,这一刻的情动。

刘彻和阿娇是理智的,刘曦和霍去病却是吵闹不休,他们一前一后的赶去霍仲儒的府邸,不好住在驿站,影响不好,可霍去病也好,刘曦也罢,他们都是少爷公主,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找到客栈的。

“霍去病,你会不会生火?你都弄个好久了啊。”

霍去病趴在地上不停的打着火石,熏得一脸黑,很狼狈一点都没冠军侯的风范,但折腾了半天,霍去病还是没把火弄起来,霍去病起身,扔掉火石,道:”一会等侍卫回来,让他们弄。“

刘曦坐在柔韧的干草上,双手抱住双膝取暖,夕阳西陲,晚风袭袭,刘曦感到身上凉飕飕的,“你方才说你不会弄野兔,让他们去,你现在不会生火,也让他们做,霍去病,你除了会打仗之外,好差劲哦。”

霍去病反驳的话被堵在口中,很差劲吗?以前都是做得做好了一切,霍去病只管享用就是,从肩头彻下斗篷披在刘曦身上,这一点他还是能想到的,不好意思看刘曦,霍去病和刘曦并排坐下,目视前方,狡辩的话还是出一口了,”我会打胜仗就行了。“

”如果没侍卫,就咱们两人,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吃生?过茹毛饮血的日子?”刘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暖喝了许多,低声问道:”你有想到以后的日子吗?你不能打一辈子仗的。”

霍去病沉默了,他还真不知道除了打仗之外,他还能做什么,望着天边,霍去病停顿了好半晌,才说道:“如果没有战事的话,我会出游,要看看天地有多广博,即便我无法率领大汉骑兵到达天边,也要看看隔着草原之后的是地方。”

刘曦抿嘴,这志向不错,”你有这打算的话,就要学会生火,否则你还没到天边,就被饿死了。“

刘曦起身,捡起霍去病撇到一边的火石,蹲在柴旁,打了火石,然后用袖子扇风,浓烟冒出,刘曦咳嗽着,柴木点燃,红红的火苗,映红了刘曦的脸颊,霍去病蹲在刘曦身边,轻她的后背,“刘曦,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哼,你当我是你?少爷纨绔霍去病...”刘曦用袖子摸了摸鼻子,一到黑印记留在上面,似猫胡一样,霍去病忍着笑,手指点了点刘曦的脸颊右边:“这也有。”

“脏东西?”

“嗯。”

刘曦下意识的擦了一下,见霍去病的眼底笑意,“你脸上也有,我给擦。”在霍去病尚未反驳时,刷刷两下,一对猫胡,两只赃猫,霍去病此刻再也冠军侯的风采,在刘曦眼里很可爱,霍去病不甘示弱,和刘曦互相玩闹,篝火传出嬉闹声,“霍去病,你敢。”

“我为何不敢?好,好,你...我让你擦就是了...”

侍卫提着收拾好的野兔子,看了一眼冠军侯和曦公主,明知的转身,背对着他们,等两位闹够了肚子饿了,就会停下了。

明月升起,树林远处传来阵阵狼鸣,刘曦迷迷糊糊的动了动身子,“霍去病,如果狼来了,该怎么办?”在刘曦身上盖着最厚的斗篷,霍去病坐在她身边,当着吹过来的夜风,“狼来了正好,我将你扔出去。”

“霍去病。”刘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砖头背对着霍去病.“就你还是纨绔公子?难怪娶不到妻子。”

从霍去病口中听见浪漫的话怎么这么难?霍去病咧嘴,“不是娶不到,是我就不想娶。”伸手将斗篷为刘曦该严实,霍去病看着刘曦侧脸,低头在刘曦耳边说了一句,刘曦耳根羞得通红,原来他也会说好话的。

刘曦安心的睡熟,嘴边尚有笑容,霍去病仰头看着夜空,自得的笑了,舅舅说得话都实实在在的,比陛下强多了,在卫青和刘彻的轮番轰炸下,霍去病的情商逐渐的开发,只求最后别弄出异型。

正所谓近乡情怯,霍去病停在霍府门口,神情严肃,刘曦现实看了一眼霍府,不大不够奢华,看来霍仲儒混得不怎么样?冠军侯名满天下,霍仲儒虽说是小吏,但不可能没听过霍去病的威名,就算他不知道霍去病就是他的儿子,大将军卫青他总该认识吧,当他和卫少儿成就好事时,他应该知道卫少儿是卫青的妹妹,冠军侯是大将军的外甥这一点人尽皆知,刘曦认为霍仲儒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但他却从未找到霍去病,是不敢相认?还是怕被人讥讽?亦或是霍去病不肯认他?

“霍去病,咱们进去?”

“再让我想想,再等一会。”

霍去病从未有过的犹豫,他因私生子在儿时也受过几日的嘲弄,不过霍去病的脾气,自然不会让嘲弄他的人好过,刘彻对他的疼爱,卫青对他如同儿子一样的教导关爱,他们就是在霍去病心里的父亲,他并不缺乏父爱,只是他...只是他想看看生父是谁?

“小贼,你别跑,还我的烙饼,将我的烙饼还来。”

一个膀大腰圆妇人揪住一名七八岁的眉目清秀却显得很瘦弱的孩童,“你又来偷吃,有娘生没爹教的小子,你爹是谁你母亲没告诉你?是不是偷汉子弄出的野种?”

孩童咽下烙饼,“我不是野种,我不是,我娘才没偷汉子。”

霍去病阖眼,刘曦抓住了他的手掌,“你是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叩拜

“我姓霍,是霍家子。”

霍去病睁开眼,我姓霍,我姓霍,他也曾说过这句话,当卫青成为天陛下的侍中后,当他被陛下带进未央宫后,再也无人敢于当面说他是私生子,是野种。儿时受了欺负霍去病靠着拳头带人打回去,现在天下皆知骠骑大司马冠军侯,无人敢于冒犯于他,凭借着显赫的战功,凭借着他赫赫威名。

“不过是块烙饼,你放了他。”

中年泼辣的妇女看眼霍去病,猜测他的身份,霍去病一袭铠甲,身后跟着是十余名侍卫,瞧着 就出身不凡,旁边的身子窈窕的女子,头戴毡帽,薄纱罩面,看不清容貌,但从衣着打扮上是大家小姐,她吃罪不起。

“说得容易,年轻人你不不晓得世道的艰难...”

霍去病不耐烦的摆手,随从给了妇人一吊钱,皮肤黝黑的妇女笑得眼睛抿成一道缝隙,殷勤的说道:“一看您就是富贵公子,心善,心善。”

霍去病恍若未闻,看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尘土的男孩,“你姓霍?”

男孩黝黑的眼眸扫了一眼霍去病,身子下意识的缩了缩,“嗯,你是谁?”

“霍仲儒是你什么人?”

男孩眼底扫过一分尴尬厌恨,低声道:”是我爹。”

刘曦的手被霍去病攥得生疼,霍去病此时并不好受吧,如果...如果当时他被送回到霍仲儒府里,而不是卫少儿抚养,霍去病即便天纵英才,征战之路爷不会如此顺利。霍仲儒不过是个小吏,此地离长安很远,小吏之子,还是个阿娇所生的庶子,恐怕连举孝廉的资格都没有。

大汉的庶子庶女地位并不高,庶女有时会充作新嫁姐姐的藤妾,至于庶子,刘曦也见过列侯之家的庶子,并无嫡子的待遇。刘曦向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

“霍光,我是霍光。”

刘曦仔细的看着小男孩,霍光,这个名,好像听说过来着,是在前生听过吗?能刘曦有点印象的名字,在大汉的历史上应该做出一番成就的。

小男孩警惕的说道:“你们来找爹要债吗?霍家没钱...爹没钱,就指着母亲的嫁妆...”

“小兔崽子,你跑这悠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