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谁拍谁,我故意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化被动为主动,一下子用手勾住他的腰,哇!我这个动作真是够诱惑力。

虽然我没有张开眼睛,我也可以预想得到我们现在就这个姿势,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该死,翻转力度过大,居然一下子顶住他那结实的胸脯,一阵眩晕,他的身体也轻微地颤了一下,然后就一动不动。

现在他离我是那样的近,以至于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种属于男人的味道。我一阵的心悸,想要抽身出来,但他身上的那种味道,淡淡的如雨后田野上弥漫的原始芳香,如此强烈地牵引我,让我无法离开,欲罢不能。

闭上眼睛,贪婪的吮吸着,忘情的呼吸着他身上迷人的味道,夜很黑,也很安谧,我们都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呼吸着彼此的身体的味道,但是怎么心跳越来越快的,自己的呼吸也越急促,想控制但效果更糟糕,用手一摸居然满头虚汗。

本想捉弄他,没想到弄到自己像一个花痴一样,但这样拥着感觉真好,继续迷醉在当中。

哎!他温暖的手居然在我手里捏了一把,正想开口骂了,就对上他那黑幽幽的眼睛,他在我耳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我别出声!

而他的手轻轻按住他压在下面的剑。

我陶醉得有点熏熏然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莫非已经有人潜上船了?

[正文:二十六章:海上惊魂]

一想到这点,我的手脚就立刻变得冰冷冰冷的,头皮又开始麻了!但我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啊?莫非是傲啸听错了?

但看见傲啸绷得紧紧的脸,我知道我又错了。

“不想没命的话,跟着我。”声音虽小,但具有威慑力。其实他不叫我,我也会跟着他的。

傲啸轻轻地揭开被子起床,我紧跟在他的后面,前后环顾,生怕有人在背后放毒箭,但就是我这点本领,如果要取我的性命太简单了。

这伙人很明显是冲着傲啸来的,我来到这里与人无仇无怨的,不可能是我的仇家,可怜的我无缘无故地卷入他们的仇杀中了,可能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想就觉得悲哀!究竟是哪个家伙那么心狠手辣,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

“咦、怎么感觉这船在动的呀!”傲啸也感觉到了。

突然他大叫一声“福伯?”就拉着我冲出去了。

但可惜我们来迟了。

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滩刺眼的红,福伯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布满恐怖之色,是谁让他那么恐惧,死不瞑目?

昨天还憨厚地对着我笑的福伯,现在居然这样尸横船上!他甚至都来不及跟我们说一句话就这样被他人剥夺生之权利。

闻声赶来的风驰眼直直地看着这一幕,像根木头那样愣在那里,我相信他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谁能接受一个刚刚还是鲜活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呢?即使我与福伯相处还不够一天的人,都觉得难受,何况他们!

傲啸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轻轻地将福伯的眼睛合上,但我看见他的拳头握得好紧,额上青筋突暴,也许是将他的悲伤和愤怒都浓缩在这一拳中吧!

看着那滩还没有凝固的血迹,我知道如果再沉浸在悲伤中不去防范的话,下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将是我们。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可能还有人潜伏在船底。”风驰你小心点。傲啸沉着地说。

“他们先对福伯下手,然后想将船驶向海的深处,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人可能水上功夫了得,但陆上功夫应该一般,我们赶紧靠岸吧!”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风弛你照顾丫头,我将船靠岸。”

“水啊!”我一声惊叫。

我突然发现船舱开始渗水,好几个洞一起在冒水。再这样下去的话,这船就要沉没了,莫非要做水鬼?

“丫头,进去拿一个盆来把水泼出去,风弛赶快把船靠岸,离得不远。”

我急冲冲地跑到房里拿盆,刚进门就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凉飕飕的,一阵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姑娘要卖花吗?”那声音不是——

“姐姐!花很香哦!不要可惜了。”

猛一回头,倒抽一口冷气,居然是她,酒楼的那个卖花女!

她手里拿的居然还是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但她那纯净无邪的眼睛此刻看起来竟觉得是如此的邪魅。

花很香的哦!闻闻,姐姐!脆生生的声音叫得我胆寒,我感觉她不是要杀死我,而是要吓死我!

“闻闻”,她往我身边靠,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啊——

那是人世间最凄惨最恐怖的声音。

“铛——”的一声,兵器相交的声音

傲啸的长剑把她的匕首击落在地,傲啸一出现她立刻穿过窗,跃进海里,但临走前还要把她手中的花撒给我们,花瓣片片飘落,还有一种异香。

“走,花有毒”。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傲啸拉出了船舱!

但她那声脆生生的“姑娘要买花吗?”不停在耳边回响,我努力说服自己她已经走了,但全身还是瑟瑟发抖。

“丫头,对不起,不应该让你单独离开我。”

他单手拉起我,把我环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怀抱里,我颤抖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而傲啸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剑,警惕地看着四周,剑与他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着一样的寒光。

如果是真打实斗,我猜天下没有几个能胜傲啸!但看今晚这个情形,对方就是玩阴的,白天不出来,晚上才行动,陆上装卖花女,海上做杀人花妖!

还没有见过那么小的杀手,莫非这女孩是个侏儒?好在当时没有要她的花,要不小命早就没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船头响起,原来是风驰那边也开始开战了,看来今晚潜伏在船底不只一个人。

“船就要沉了,啸快走!”这时传来风弛的焦急的声音。

天啊!船舱里的水真的越来越多,那洞也越来越大。那个“花妖”肯定正在下面凿洞了。

傲啸拉着我像一支箭一样冲过去。

“别急,我在这呢?哥哥、姐姐,等我。”那寒心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花妖用的是双勾,看那锋利闪着寒光的双勾,都会让人胆寒。更可怕的是她因为比较矮小,灵活得要命,就像一个小老鼠一样到处窜,一忽窜这边,一忽窜那边,但更可恨的是她专挑我下手,好在傲啸每次都能及时将她锋利的勾挡住!但这令傲啸很顾忌,手脚舒展不开。

这妖人真卑鄙,专找我这些不会武功的人下手。

“船沉了,风弛,走!”

傲啸在船即将沉的那刻,抓起几块木板仍在海面上,然后踏着木板往小岛飞去!哇!莫非这就是轻功水上漂。

因为还拖着我,所以整个过程险象环生,甚至有几次差点掉进水里了,到了岸边的时候,我们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而风弛也相当狼狈,虽然他没有我这个累赘,但是他的武功跟傲啸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所以还没有到岸边就已经掉进了水里,好在已经在岸边。

在沙滩的感觉比在海上感觉好多了,那是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感,但可惜最后的一盏灯已经跌落在海底,把我的希望一一击碎。

沙滩的沙子很柔软了,但我们已经没有了欣赏与把玩的心情,尤其是这样的夜晚,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想起沉入海底的福伯,我们心里都很难受,我们根本来不及把他带上来安葬。

从没有那么强烈恨过一个人,即使傲啸当初这样对我。但现在这可是人命啊!谁也没有权利自己去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此时我心中除了悲伤,更多的是愤怒。

现在我唯一期盼的是能看到星星、月亮,多一份光明,我们就多一份保障,只要能熬过今晚,到了白天我们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黑夜现在居然成了罪恶的掩护,我紧紧跟着傲啸,他的手大而温暖,牢牢地牵引着我,握住我颤抖的手,但我的心还是颤抖着。

“小心。”傲啸一把抱起我,手里一阵银光闪现。

“风驰小心,很多蛇!”

一听到蛇,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整个人就像一条八爪鱼一样巴在傲啸身上。

“风驰往岛里退。”说完抱起我就往岛里奔驰。

“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姐姐,哥哥,我舍不得你啊!等等我!”

那甜美清脆的声音竟追着我们走,但在如此静谧的夜里听来真让人毛骨悚然!

[正文:第二十七章:殊死搏斗]

“你敢再跟着过来,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不怕死的就过来呀!”傲啸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在大海与小岛上空回荡。

但看来这一咆哮真的有效,那鬼魅的声音嘎然而止,夜也恢复了宁静与安详。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她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再次出动的话,应该是想好了万全之策,那我们的处境——

唉!长夜漫漫,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

最怕的是她们再放一些虫蛇鼠蚁出来,那真是防不胜防。

留在这里还是跑进岛里面呢?这是一个荒岛,里面有没有野兽出没也不知道,并且岛上树木众多,干枯的树枝和落叶都很多,如果他们放火烧林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成为三只烧猪,想逃也逃不出,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看来退到里面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反而在这个空旷的沙滩显得更安全一些。

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形势对我们相当不利,有什么办法呢?我头脑乱糟糟的,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想停也停不下来。

“困了,你就睡一会,我和风驰会守着。”傲啸淡淡的声音传来,没带任何感情,但此刻却让我觉得无比贴心。

但怎么可能睡得着呢?虽然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我已经极度疲倦,但可惜神经始终松驰不下来,还是绷得紧紧的。

并且晚上海风肆虐,温度显然比白天低了好多,我白天穿的衣服本来就过于单薄,而现在又全部都湿透了,冷的我瑟瑟发抖,即使想睡,也是在睡不着呀。

傲啸和风驰因为会武功,已经运功把衣服烘干,而我的还是湿漉漉地滴着水。“啊,啊啾——”

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看来真的是冷着了。

“咦!背后怎么有一股热量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傲啸在运功帮我烘干衣服。”心中一阵感动,在这样的夜晚,人与人的心贴得如此近,一些世俗的礼仪也容易被人忽视及淡忘。

你俩——风驰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是想问我们俩是啥关系,毕竟这一路来,我们显得不是完全的陌生人,甚至有些动作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碍眼。

但飞驰可能也想到,在这个情况下问这些是多么的不合时宜,所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俩什么关系?说真的除了那一次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如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一样。

可惜我居然怀上了他的孩子,想到这一点我就很烦。

虽然从这两天的行为来看,这个家伙是有点严肃呆板点,但也不像是一个坏人,但不知道他那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莫非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其实有个问题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很想问他,但又问不出口。

那就是他跟风扬山庄的风鸣究竟是什么关系?在酒楼我是看见过他们在一起,并且像一个朋友那样谈笑风生。

莫非那天真的是他叫风鸣送我过来满足他的兽欲的?看来应该是这样了,他们肯定是约好的,要不傲啸为什么一直没有问我为什么会闯进他的房间?现在明白他是和风鸣约好的。

但那风鸣也真不够朋友,要挑也挑一个漂亮点的呀!居然挑我那么丑的给他,唉!长得丑没有罪的呀!

肯定是那个风鸣把好看的留给自己用,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想到这,刚刚涌起对他的一丝好感,又像被风一吹就吹走了,现在对这个人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内心只希望能平安离开,自由生活,能这样的话,我就很开心了。

就在我走神一会时间,身上已经变得暖暖的,摸一下衣服已经干了。温暖和短暂的安宁让我整个人松弛下来,这一松弛不要紧,瞌睡虫就跑了出来,我开始连连打哈欠,但我强忍着自己睁大眼睛。

“其实如果她们真的来了,你也未必能听得到和看得到,就放心睡吧,睡吧,有我呢!”傲啸柔声道。

“嗯!好的。”这时的我,都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隐约感觉傲啸的身体又向我靠了靠,他身上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这让我不觉得太凉。

咦!我怎么到这里了?这片广阔的花海究竟是在哪里?我怎么会无缘无故闯了进来呢?

花的品种很多,但郁闷的是我居然一种都叫不出名字,看来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那些白色的花,白的像雪,纯净得让人不舍得靠近,红得简直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把人的心都烧起来,中间还有一些素雅的小白花星星点点地点缀在这些繁华绿叶之中,美得让人震撼!

一阵风吹来,那些花好像会动一样,都变得有眼睛有笑脸,都朝着我说:“欢迎月儿,欢迎月儿,快来吧,快来吧!”

“好呀!我捋起裙子,就想往花丛中跑去。”

背后突然响起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姐姐,花美吗?要买花吗?”

“好啊!”我一转身,那孩子天使般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手中的鲜花像变魔术一样变成一把锋利的匕首向我刺来。“

啊——

我一声惨叫!

“怎么了?”传来傲啸的焦急的声音。

兹——传来刀尖刺破皮肤的声音。

睁大眼睛,我终于如梦初醒,醒来后才惊觉风驰和傲啸都笼罩在剑光之中,要来的始终来了,她们果然不想放过我们,看准机会又来偷袭了,但是我刚才的那一声呼叫,却害惨傲啸了,让他吃了一剑!

现在跟傲啸对阵的不是那个花妖,而是一个男子,成年的男子,因为夜色朦胧只能判断是一位高大的男子,但具体长得什么样子看不到。

只有在剑光迸射的时候我才才隐约辨认是敌是友,但感觉刚才那一剑傲啸伤得不轻。

“丫头,赶紧离开这里。”

莫非那一剑真的伤得很重,无暇细想,为了不让傲啸分心,我连爬带滚,往岛的深处一路逛奔,直到跑到自己走不动。

但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头已经被树撞得有点肿了。也难怪,我只有一颗头,而这里有千千万万颗树,夜色下跑得那么急,不撞个头破血流算好的了。

但我自己也不敢走得太深入,生怕到时没有成为刀下鬼,反而成为饿虎的早点,那不是死得更惨。

刚好这里就有密密的树丛,躲在这么隐蔽的树丛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如果傲啸他们没事的话,一定会过来找我的,我相信应该不用等很久,毕竟以他们的武功,没有我这个累赘,取胜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等呀等,都没有听到傲啸他们的声音,我竖起耳朵听,除了听到风吹落叶的声音外,我什么也没能听到,莫非那一剑真的很严重?那我真的是害惨他了,我的心充满了内疚。

也可能是他们找错地方了?毕竟这里那么大,他们打了一场,应该也累得散架了,可能还休息一会再来找我,我不断地为他们还没有出现找原因,但直到天色微亮,我还没有等他们,我得所有的希望都一一幻灭。

难道真的出事了?在这个无人的荒岛,我真的又害怕又担心,好想大哭,但又怕哭声引来那些庞然大物和那个“花妖”!

算了,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如果他们受伤了,我还可以去帮一下忙,被花妖发现了我就认命了吧!人总不能那么自私。

生死有命,如果天要灭我,我就跟他们死一块吧!好过傲啸化做厉鬼来控诉我让他挨了一剑!我这样鼓励我自己走出这个树丛。

他们的生死牵动我的心,让我无法在那个草丛里忍受良心拷打与煎熬,但每走一步,我还是心惊肉跳的。

远远看过去,怎么会这样的?莫非——

我加快速度奔了过去。

[正文:第二十八章:可怕的骷髅头]

远远看去,这辽阔的沙滩上居然躺着四个人,他们不会同归于尽了吧?我的心狂跳起来。

千万不要啊!你们可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我一边走一边默默地祈祷。

“傲啸——傲啸——”

“你醒醒。”我转过他的脸,当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我吓了一跳,那一张俊脸,已经变成茄瓜般的颜色,又黑又紫,煞是可怕。

我把颤抖的手放在他鼻子上。不是吧!怎么没有呼吸的呢?我紧张地用手按住他的人中,希望奇迹出现。

“放开你的臭手,我还没有死呢?”身下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谢天谢地,这家伙没死,他没死。

“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我一心急,嗓音就变大。

“风驰——怎么了?”傲啸焦急地问,那声音很沙哑,像一个极度缺水的人一样,他没有理会我的提问。

“哎!想睡会都不行,不知道哪个女人在这里扰人清梦的?”风弛不耐烦地说,听到他同样虚弱的声音,我终于把心头所有大石都卸了下来了。

自己真是大意,只顾着看傲啸,居然把风弛给忘了,怀着对他的深深歉意,我赶紧跑过去。

但他胸前的那一大滩血迹让我触目惊心,看来他伤得不轻,胸口流了很多血,一定是被花妖得铁钩给勾到了。

但至少还活着,这已经是菩萨保佑。

他们活着,那花妖他们呢?一想到他们,我心里就打了一个寒颤,松弛的神经又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