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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能解决什么问题。”太阳头更加疼了,top瞥了他一眼,“在g·r玩得还开心吗?”

太阳脸色微变,低声说:“我听景荣的语气……看样子薛会长是不好了。”

“有这么严重?”

“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太阳点头,表情严肃,“景荣她……都做好准备了。”

“唉。”top深深叹了口气,本来有些埋怨景荣心太狠的,听到这个消息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到底世事难料。

这一次郑允浩替景荣挡了不少酒,虽然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但开车是很危险的,好在两人家里住的挺近,便由景荣开车送郑允浩回家,到了郑允浩家楼下的时候,郑允浩解开安全带之后并没有下车,反而是转头看着景荣,问道:“不早了,要不到我家将就一晚?”

“不用了。”景荣轻笑,“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但你一个年轻女孩,凌晨独自回去,还是有些危险。”

“不用担心。”景荣依然带着笑意,眼底却没有丝毫变化,郑允浩一看便知她的态度,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安全到家后跟我说一声。”

“我知道,再见。”

“嗯,再见。”说着,郑允浩便推开车门,双脚落地,整个人离开车里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极低极清晰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的叹气,“对不起……”

已经是第二次了,郑允浩浑身一僵,手指握成拳,甚至指甲都要陷进血肉里了,却假装没听到,什么也没说,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上楼了。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句“对不起”。

景荣回家后,给郑允浩发了条短信报平安,便直接关了机,也没开灯,整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虽然面积小,一个人呆在这样的空间也多少有些空荡荡的感觉,景荣抬头看着天花板,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看着是很懒散放松的姿势,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有多么紧张。

可是一秒,两秒,一分钟,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都快过去了,依然什么动静都没有,景荣皱着眉,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感觉,但瞬间就被她否认了,开什么玩笑,她都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回不去?

景荣目光沉沉的盯着双手,黑夜中只能看清楚大概轮廓,却也能看得出这双手有多纤细。

很多事情她并不想做得太绝,可是如果逼急了,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以,说到底,没有人可以真正做到无欲无求,再不济,还有个薛会长呢。反正她也没有心了。

等太阳把车开到他们宿舍的时候,车里的酒味已经大的还没开车门,车外一米内都能闻得到了,而权志龙喝完了所有的酒,正在闹脾气,太阳和top下车,帮他把车门来开,权志龙便利落的滚了下来,推开扶住自己的两人,稳稳当当的走了两步到处找酒喝。

top开始皱眉,他被称为资深酒鬼都没有这个样子,真是太没形象了!top生气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大哥姿态的,气势汹汹的上前,用力的拉着权志龙的半条手臂,便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把他拖到电梯口,太阳一顿,赶紧关好车门,追上前去,进了电梯,太阳和top都没有说话,权志龙这回十分乖巧,抱着top的手,整张脸都埋在他手臂上,很安静像是睡着的样子,可是随后,安静的电梯里忽然想起了一阵呜咽声,声音不太大,但凡这里有一点声响,这个声音几乎都能被忽略了。太阳和top对视一眼,纷纷把目光投向权志龙,已经能确定是权志龙发出来的了,因为这个声音渐渐变大了,虽然还是很容易被忽略过去,的确又是不容辩解的哭声,带着十足的压抑,像小兽哀鸣一样,两个大男孩想安慰却找不到任何言语。

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酸是在所难免。

太阳和top沉默的把权志龙送回房间,他的哀鸣声依然断断续续的,心头压抑了很久的情绪,顿时爆发出来,他发泄的畅快淋漓,可是旁边的人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双眼,越来越不是滋味了,到底是痛成什么样,才会让这个几乎不流泪的男人悲伤成这样,除了不忍,随之而来还有自责,如果不是权志龙这一次醉酒后的发泄,他们都还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竟然有这样深,平时装得若无其事,背后竟然是这样触目惊心的伤痛,可他们怎么就不早点发现?为什么以为他们小心翼翼的不随便提及,伤口就能自然痊愈?

沉默了会儿,太阳出去厨房煮醒酒汤,家里有个爱喝酒的大哥,他们多少都学会了一点点这个技能,其实做这个最拿手的是大成,那是个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男人,只是大成和胜利都睡着了,太阳觉得自己没必要把他们也吵醒。很快,太阳端着醒酒汤到了权志龙房间,他情绪差不多冷静下来了,正拥着被子睡着,top刚刚给他擦了下脸,刘海还有些被打湿的痕迹,太阳招呼top上前,两人继续配合默契,十分艰难的让权志龙喝了半碗醒酒汤,之后,太阳擦了擦满头大汗,对top说:“哥,你早点去休息吧,志龙这儿我守着。”

权志龙酒喝得实在太多了,他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前阵子在景荣的调理下差不多大半年没有再胃痛过了,可是最近这阵子又变本加厉起来,现在喝太多酒更加令人放心不下。top看了眼躺在床上,似乎有些不舒服来回翻身的权志龙,想了想,说:“这样吧,上半夜你在这里睡,下半夜我过来换你。”

太阳想到明天一早还有通告,也就没有逞强,想了下,很快就点头了:“那也行,哥你快去休息吧。”

“好。”

事实证明他们守在这里确实是先见之明,大半夜的时候,权志龙开始狂吐不止,而且还发烧,太阳他们一看便知道不好了,立刻送他去最近的医院,当然也没有忘了联系经纪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写到这里我可耻的激动了,基友提醒我该更新一章了,这才出来,不跟你们多说了哈,我继续回去撸

等更的人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4-03-1416:56:36谢谢妹纸,么么哒!

第97章梦碎

仿佛就像是做梦一样,昨天晚上见到那么令他心碎的一幕,在此之前,他是真的以为自己麻木了,可是真正亲眼见到后,才知道原来没有,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不堪许多,当然,也许是因为真相太过残忍,他曾经觉得那样伤过痛过之后,就算她对他说其实她并不爱他,他也不会有再大的波动了,昨天晚上那一幕,完全就是用行动在告诉他,她的确不爱他了,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跟郑允浩亲密到那种程度?

竟然,这么快,他完全取代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让他猝不及防,彻底的措手不及,甚至她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这么亲密大方过!不得不说,在那一刻,权志龙心碎到无以复加的同时,还有被背叛的愤怒,他那么爱她,沉浸在有她的过去中完全无法自拔,甚至在她背弃了他们曾经的誓言,先一步转身离开,他都舍不得怪她,因为爱她,已经用尽了他所有,包括精力和感情,从此以后,他对她产生不起任何其他情绪,恨做不到,甚至连移情都做不到。可她怎么可以,在他全心全意爱着她,即使明知道没有结果依然舍不得放下这份爱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和另外一个男人互动呢?她怎么可以接受其他人的好?她怎么可以抛下他,率先走出这场感情,然后留他一个人在悬崖之下苦苦挣扎?

权志龙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可现实真真切切的摆在他眼前,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它比耳朵诚实多了,也让他想要自欺欺人她还爱着他怀念着他,也做不到了。最可笑的是,在眼见为实的基础下,他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知道她看到了自己,以为她会追出来,放慢了脚步想要给她一个机会,想要听听她的解释,即便是谎言,他也觉得安慰,也愿意相信,可是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他蹲在停车场,双眼期盼的看着g·r的大门,以为她会出现,至少会出来看他一眼,他要求越来越低,甚至不奢望她的解释,只要她能在门口出现一秒,他都可以原谅她,可是直到双腿发麻,也没有看到她的任何身影。

原来,她是真的不在乎了,所以连欺骗也不屑一顾。

然后,权志龙整个人都像孤魂野鬼一样,麻木不仁的飘荡在大街上,最后到了经常去的地方,他脸色苍白的样子让kim都吓了一跳,谁都不敢多说什么,任由他沉浸在酒精当中,就当是放纵,他坚强了这么久,确实快要撑不住了。

怎么办,感觉人生都黑暗无光了,比分手那一刻还要惨烈,因为那个时候他以为她爱他,她在乎他,至少人生还有盼头,他活得好好的,至少可以让她心中安慰,可是现在呢,她根本不在乎,他的人生好坏,是死是活,彻底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他的人生,完完全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这么爱着她的他,要怎么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失去了她,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一整晚,失魂落魄的他就跟梦游了一样,从肆无忌惮的让自己沉醉在酒精当中,到被太阳top他们艰难的带回家,再到半夜时分他撕心裂肺的吐,明明冰凉的痛传遍全身,可是全身的温度却不断攀升,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冰与火的双重煎熬当中,他依然没有彻底的清醒,一晚上的兵荒马乱,所有人陪着他一起失眠,或许都以为他很难受,其实针穿过皮肤扎在他手上的那一刹那,连痛觉都是那么的遥远,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体,*上的痛又能算得上什么?或许从她离开他的那天起,他就一直沉浸在梦里从来没有醒过,不想面对这个残忍只留下他一个人的世界,所以逃避,软弱。

只是再不想醒,也应该醒了,梦再长也有镜头,没有谁可以一直沉浸在梦里。

“志龙,你醒醒吧,妈妈求你了,你们已经过去了,你再做什么也没有用,走出来了吧,别再想她了好不好……”清晨,一接到电话的权家父母火速赶到医院,病房里,他们一向为之自豪的儿子正躺在床上,双眼空空的看着天花板,惨白如纸的脸色比雪白的墙壁还要吓人,权妈妈顿时就忍不住了,推开门,便倒在床上,抱着权志龙大哭。

这些日子以来,谁都看得到权志龙一瘦再瘦,下巴尖得仿佛都可以把纸戳破了,身体也越来越单薄,穿什么衣服都是空荡荡的,好像风一吹就能把他吹倒,而现在,权父站在病床前,看着脸上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眼神空荡而涣散,似乎像枯萎的绿叶一样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儿子,还有倒在儿子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妻子,一向坚强乐观的他,也终于忍不住老眼含泪。

权妈妈是心痛到极限,甚至下一刻就要崩溃了,哪一个母亲,在看到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从小精心照顾着长大的孩子,有朝一日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谁能受得了?她的儿子优秀,高傲,是她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何曾需要她这样担心过?她无法接受,自己儿子一向自信而且神采奕奕的双眼,竟然会黯淡成这个样子,就好像连生活的兴趣都没有了一样。到底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才会让他变成这样?权妈妈不知道彻底失去心爱的人,会是什么摸样,可是她知道,如果儿子走不出这个坎儿,那她只会比他更痛,更加生不如死。

“志龙……我的孩子,志龙……”权妈妈一声跌一声,声声句句带血,撕心裂肺,听得在场的人无一不动容,悲恸。cl和朴春是跟着经纪人过来的,正好看到这个场面,两个女孩子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捂着嘴“嘤嘤嘤”的啜泣着,就连从来没在人前掉过泪的top他们,也是眼眶微红的转向了一旁,不忍再看下去。谁能想到,骄傲的权志龙,竟然会脆弱成今天这样?不曾想过,也无法接受,那个会坏笑会刷帅的少年,才是他们心目中的权志龙,王者,g-dragon!

权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在继续,谁也没有上去拉她,因为知道,只能把权志龙彻底喊醒,把他们认识的那个权志龙喊出来,这事才算真正过去。

“志龙……求求你了,妈妈求求你了……”

当自己两鬓渐渐染上白色的母亲,趴在自己身上痛哭不已,撕心裂肺的程度不亚于他时,当父亲一向坚强的双眼也染上变得潮湿时,权志龙终于知道,他选择怎样的生活,并没有人可以干涉,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也没人劝阻得了,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并不是都一样,他的痛苦挣扎,他爱的人不一定在乎,也有人在他痛的时候,比他加倍的痛,这就是生养他的父母。

即便是不为自己而活,也想想年迈的父母可好?再扪心问一下,你的梦想呢,你的报复呢,一场爱情就将你打倒了的话,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无条件相信你的粉丝们?那千千万万的人们,哪个不是全心全意在等着你去创造奇迹,可你真的要从此一蹶不振吗?

母亲的哭泣声还在他耳边回荡,一向清亮慈爱的声音,已经嘶哑成一片,破碎的好像她整个人一样,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权志龙终于听进去了,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他目光转到自己母亲苍白的脸上,看着她那双溢满泪的眼睛,权志龙心中痛楚难耐,终于伸出手,回抱住了她。

他早过了任性的年纪,也不可以再那样自私下去了,或许他不是她的全部,可他却是自己父母的全部。权志龙紧紧抱着自己的母亲,感受到她平时隐藏得很好的脆弱,再一次自责到无以复加。

权妈妈却连指责的力气的没有了,除了心疼,还是心疼,紧紧抱着儿子,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甚至要将心中的担忧一下子全都哭出来,权爸爸没忍住,一步上前,将前面的母子揽入自己的怀中,一家三口就以这样最原始的办法,相互取暖,疗伤。

哭了许久,权妈妈声音渐渐变低,最后变成了小声的啜泣,权志龙一只手拍着她的背,目光移到右边站成一排的人身上,先看着top和太阳:“哥,永裴,你们带弟弟们先去赶各自的通告,朴春,cl,你们应该也有工作,都过去忙吧。”

听到权志龙的话,权爸爸权妈妈也反应过来,上前感谢了几个孩子一番,便让他们都离开:“没事,你们都去忙吧,志龙这边我们会照顾的。”

太阳还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权志龙:“志龙,你……”

“我没事了。”权志龙笑了笑,“对了,南国哥呢?”

“哥在替你请假,今天的节目没办法过去,需要跟电台那边协商一下。”

权志龙皱眉,看了眼还在输液的点滴,说道:“应该很快就输完液了,下午可以去录制节目的。”

这话一出全病房的人都紧张的看着他,正好金南国刚挂了电话进来,皱眉说道:“胡闹,你是想再晕一次让我们又乱一回吗?”

“哥,我没问题的。”

权妈妈拍了下他:“志龙,别逞强,要工作也得先把身体养好。”

“阿姨说得对。”金南国点头,“你拖着这样的身体去工作,只会加重我们的工作负担,别再说这样的话了,社长那边已经准了你两天假,等养好了身体,再开始工作。”

“那怎么行,再过两天就得去台北开演唱会了,工作堆积下去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更没时间。”

权志龙这个时候把心放在工作上面,金南国倒是很安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后别再这样乱来,这次就算了。”

权志龙皱眉,还想为自己争取,倒不是他真的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工作,确实,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工作对粉丝的忽视让他现在很愧疚,想要补偿的心思很强烈,可更多的,他还是怕停下来便陷入无法自拔的情绪当中,现在的他根本不敢低估那人对他的影响力,两天什么都不干,只是想她的话,他真的会崩溃的。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同意权志龙现在工作的话,权志龙也的确没有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权志龙也有自己的办法,这一整天被关在病房里,第二天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强行退了病房,然后赶去了公司,大家都见他状态很好,也以为是医生的同意,念了两句便让他投入了紧张而繁重的工作当中。

权志龙这一次什么多余的心思都没想,工作已经占领了他全部的生活,连上网关注娱乐新闻的时间都没有了,粉丝们对他这种像是上了发条的紧张状态不能理解,只能一遍一遍的通过网络邮件甚至信件的方式,叮嘱他注意保重身体。说实话,权志龙觉得这样日子反而充实,前提是不要去想她,因为一想心还是会痛到不行,好像根本不会有痊愈的那么一天。

10月20日和21日,bigbang要在台北小巨蛋连开两场演唱会,他们对台北倒是一点都不陌生,只是提前一天去开了发布会而已,然后演唱会结束,22号又直接飞往了菲律宾的马尼拉,24号他们得在马尼拉体育馆开演唱会,就真的像权志龙自己所说,他们只会越老越忙,工作也只会越堆积越多。

与权志龙相反的是,景荣反而没以前好了,不管她怎样呼唤,怎样用心的去感受,都感受不到原主的任何反应,就好像……她真的消失了一样。

一想到这个可能,景荣脸色微变,其实最初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她也想过原主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她要是真有本事把自己召唤来又送回去,为什么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只是在决定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景荣便选择了相信,相信这会是她回家的办法,也是唯一办法,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段日子以来,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纠结,一次次背弃了自己的原则,把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折磨成这样,就连完全无辜的郑允浩,也被牵扯了进来,她没有后路可走了,也根本不想回头,如果原主现在告诉她,自己回不去了,她会怎么办?

浴缸里放慢了热水,渐渐有雾气升上来,让整个浴室看着像是烟雾缭乱,景荣坐在浴缸里,不着寸缕,雪白的肌肤,一大半沉没在水里,被浮起的白泡沫遮挡住,只留下雪色的脖颈,黑如黛的长发,已经眉目如画却气质冰冷的一张脸,这仿佛是纯白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景荣的唇被衬托得鲜红欲滴,带着一种不太自然的艳丽,有种夺目惊心的美感。

景荣坐在浴缸里,并不是为了洗澡,她右手上一把精致的水果刀,放在左手腕上的血管处,蹭着肌肤,微微的挪动着,灯光下锋利的刀刃闪着微微的寒光,景荣一点都不怕,好像是在玩一个游戏,脸上甚至还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她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腕,空荡荡的浴室里,回响着她的声音。

“薛景荣,你曾经躺在浴缸里吃安眠药,应该知道,我这一刀下去的效果,绝对不比你吃下一整瓶安眠药的效果差,对不对?”景荣脸上扬着堪称温柔的笑容,“不想出现是吗?躺在病房里,快要油尽灯枯了的薛会长你知道吗?听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薛氏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如果我这一刀下去,你说他心愿破灭了之后,还撑不撑得住?”

安静的空间里只回响着景荣一个人的声音,就好像她在自言自语一样,景荣也不生气,她甚至笑得更加灿烂了:“嗯,看来你也很想知道,你在薛会长心中是什么地位了,对吧?很好,我们终于观念一致了……”说着,景荣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就好像是在喉咙里呢喃一样,刀越逼越近,甚至能看到透明的肌肤上慢慢显出的红痕。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以为发不上来了┭┮﹏┭┮

第98章生离死别

锋利的刀刃紧紧贴着白皙的肌肤,勒出一到红痕,颜色越来越鲜艳,甚至几乎都能看到鲜血在下一秒钟渗透出来,映在眼底化成满世界的惨烈,如果最一开始,景荣只是试图用这种方法把原主逼出来的话,那么现在,她是真的很想这样一刀割下去,如果原主一直不出现,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真待在这个世界,还不如赌一把,要么死,要么回家。

景荣闭上眼,右手正要一个用力刺下去,就在这电石火光之间,她的手像触电一般,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甩,一个清脆的声音,精致的水果刀已经掉在了地上,闪着寒光的刀刃上,还有一丝丝鲜红,近乎诡异的艳丽。

景荣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顿时怔住了,手腕上的那道细痕中,正慢慢渗透出丝丝鲜血,她一点也察觉不到痛楚,只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放在她左上方梳洗台上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满室诡异的气氛,景荣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铃声孜孜不倦的响着,第一遍没有接,又开始了第二轮,景荣微眯起眼睛,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陈医生打过来,景荣接通,还没说话,那边就听到陈医生沉痛的声音:“社长,请赶紧过来一趟,会长他……怕是不行了。”

景荣一怔,手机毫无预兆的掉落在地上,金属的外壳砸在一旁的刀刃上,又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景荣没想过,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生离死别,竟然会是在这个时候,薛会长与薛景荣本人不同,薛景荣出事之前她完全不认识她,再加上本尊作得一手好死,景荣对她彻底没了好感,更别说替她惋惜了,但是薛会长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在她生命中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她再怎么冷心冷肺,也做不到全然的无动于衷。

景荣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匆匆穿上衣服便往医院赶,掉在地上的手机也没有捡,事实上陈医生说“怕是不行了”,其背后的意思就是真的不行了,薛会长病重的日子,大家随时都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兵荒马乱,景荣赶到医院的时候,薛会长住的这层病房,一向安静肃穆,平时走廊上人都难看到几个,更别提有多大的声音了,可是这个时候,这里却嘈杂的有点像菜市场,除了景荣,其他人都到了,薛太太,薛会长那一双衷心的秘书和助理,还有备受薛会长喜爱的张井然,另外他旁边还站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长,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臂弯处还夹着一本漆黑色记事本。除了他们,外围还有负责薛会长病情的所有医生和护士,不算小的病房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满满当当的,陈医生担心焦急的往门口看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着奔过来的景荣,立刻双眼一亮,高声说道:“会长,薛社长到了!”

床上,气若游丝目光浑浊的薛会长,听到这句话也稍微亮了亮,其他人见状,纷纷给景荣让开位置,连趴在薛会长身上伤心的薛太太,都被助理扶着挪开了些,薛会长什么话也没说,仔细的打量着女儿的眉眼,每一个表情,似乎要将她牢牢的记在心里,明明以前不见得多么亲近,可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发现最令他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的骨肉的。

薛会长盯着景荣看了许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那么漫长,但其实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薛会长吃力的抬起手,握住了景荣放在床边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好……好好……的……”说完,薛会长的头便往旁边一倒,双眼闭上,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他的手也从景荣手上滑落,“爸——”

景荣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阖上了双眼的薛会长,刚刚喊出来,旁边又想起了薛太太撕心裂肺的声音,景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推开了,旁边的医生们围上去一阵检查,最后转过头来,用沉痛的目光和语气告诉他们,薛会长已经去世了。

景荣忽然觉得这就像是个闹剧,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哭声,好像死了父亲的人是他们一样,可是那个真正最应该哭的人,却始终都不出现,景荣也没有哭,不是不想,而是哭不出来,眼眶憋得通红,就是没有眼泪掉下来,从薛会长断气那一刻,她就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好像她是个局外人一样。

连薛会长去世她都不出现,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坚持的?景荣低头,终于看到手腕处的那一抹深色,之前的艳丽被深邃所取代,但都同样的怵目惊心。

薛太太撕心裂肺的哭了一个多小时,哭得浑身瘫软在地上,张井然和那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两边劝了很久,薛太太只顾着哭泣没有理会,而景荣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谁说话她也听不到,当然哭也是一门技术活,养尊处优的薛太太嚎啕大哭了一个多小时,也累了,哭声渐渐变小,年长一些的男人看着她说:“薛太太,节哀顺变,会长委托我们事务所在他去世后,公布这份遗嘱。”

薛太太一顿,猛地抬头看了眼对方,没有做声,然后转头看了眼景荣,对方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道:“抱歉,薛社长目前完全不再状态,所以先公布您这份。”

也不知道薛会长的律师跟薛太太说了些什么,她刚刚稍微稳定了些的情绪,再一次奔溃了,捂着嘴大哭了半响,又一次看向景荣,见她仍然什么反应也没有的坐在沙发里,薛太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助理,一步一步往景荣面前走去,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站到景荣面前,在所有人的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用力一挥掌,景荣毫无预兆的被她这一甩倒在了一旁,苍白的脸颊上顿时就出现了几个鲜明的指痕,张井然忙过去扶住她,目光微冷的看着薛太太:“薛太太,请您自重!”

“自重?”薛太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她的脸色未必就比景荣好,只是少了那几个看着怵目惊心的指痕而已,“到底是谁不自重?!”薛太太目光冷然的盯着景荣,见她低着头依然没有反应,垂下来的头发甚至把眼睛都遮住了,上前准备要把她的头拉起来,张井然这一次很及时的制止住了她,语气冷然的说:“薛太太,虽然您会长的太太,但景荣更是薛氏集团的社长,将来还会是下一任会长,作为一社之长,是断不能让您这样任意打骂的。”

薛太太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用似乎要把景荣刺穿一般的目光盯着她:“薛景荣,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将老爷子气得进医院,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离世?!你知不知道他一口气撑了多久,就为了多看你一眼,结果连不相干的人都到了,你还迟迟不来,既然不想出现,干脆就不要来啊!老爷子怎么会生了你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薛太太越吼越激动,双目都赤红着的,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张井然几人只能护着不让她对景荣动手动脚,至于她说什么,到底薛会长刚刚过世,薛太太情绪过于激动也正常,再加上薛会长那那两份遗嘱,在场的人确实没有完全阻止薛太太的发泄。

或者说除了薛会长本人,谁也没想到他会立那样的遗嘱,薛会长以前风流倜傥,连薛景荣的母亲都管不住他,只是人到中年,娶了第二任薛太太以后,反而收了心,老夫少妻的组合恩爱异常,都以为薛会长对这位薛太太是真爱了,包括薛景荣,所以薛景荣一直那么仇视薛太太,甚至恨她恨到要死,就算大家都说薛太太没有孩子威胁不到她的地位,她照样把薛太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其实不过是因为嫉妒而已,她的亲生父亲,对她都不闻不问,却对这个女人这么好,凭什么!一向偏激的薛景荣,把薛太太当成是抢了自己唯一亲人的仇人,恨之入骨。

薛会长对薛太太不一般,而被认为是因为钱才跟薛会长在一起的薛太太,对薛会长同样很好,薛太太从十八岁的时候跟着薛会长,二十岁嫁给他,直到现在十年过去了,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生过气,都说薛太太包容着薛会长的脾气,平时也嘘寒问暖,绝对顺从薛会长的话,跟薛景荣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就是最近薛会长一生病,一向保养得宜风度翩翩的外表,也显得老态龙钟起来,薛太太也没有丝毫的异样,医院有最专业的护理在,她也无微不至寸步不离的守着薛会长,把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面的景荣是完全没法比的,薛太太好像就真的把薛会长当顶梁柱一样,这段日子薛会长病危了几次,她就哭晕了几回,这样的情深意切,确实让人动容,都说生病的人最脆弱,最容易被打动,薛会长看着年轻的爱妻为自己做到这样,能不感动吗?

薛会长病危,亲近的人为他担心,不太亲近的人就开始各种八卦了,最令人关心的自然是薛会长那令人眼红的家产的分配,前几年薛小姐,哦不,现在应该叫薛社长,薛社长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跟后妈薛太太的关系,就差没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曾经还在某个公开场合对薛太太各种甩脸,让薛太太大失脸面,都说女人最小心眼,大家都在等着看财产继承完,得到股份的薛太太怎么给薛社长使绊子报仇雪恨呢,却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薛会长即便是病入膏肓的时候,头脑也比一般人要清醒许多。

薛会长对薛太太其实还是不薄的,光不动产、存款、珠宝现金,以及他私人的一些产业,分了很大一部分给薛太太,至少能保证她后半生衣食无忧,并且还能维持现在这样的消费水平,但这些与景荣得到的,就实在不够看了,薛氏集团的股份,十分之一给了张井然,剩下全都是景荣一个人的,薛太太一分都没能拿到,可见薛会长平时对薛太太足够好,关键时刻还是更在意自己亲闺女的,毕竟血溶于水,薛会长一向精明,虽然不动声色,从来不干涉薛景荣和薛太太之间的明争暗斗,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相反她们的一举一动他全都尽收眼底,只是他不点破,然后在需要做决定的时候,会选择出最佳方案。

就像这一次的遗产分配,薛会长算是釜底抽薪,彻底绝了薛太太和景荣对掐的资本,股份宁愿留给会给景荣提供帮助的张井然,也不给自己的枕边人,毕竟没他看着,谁也不知道薛太太会不会给景荣找麻烦——那是他的公司和他的亲闺女,他不想赌,干脆把这个可能完全扼杀在摇篮里,没有了得到薛氏的股份,薛太太在景荣面前便什么也不是,当然做得这么绝对,薛会长也出于相信景荣的基础上,以他女儿现在的心性,整个薛氏都在手中,她是不会把有兴趣跟薛太太过不去的,甚至说不定会因为他做的太绝,反而以后薛太太只要做的不太过分,她都不会介意。

所以薛会长不是不为薛太太考虑,只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不管薛会长给薛太太留了多少财产,跟薛氏集团的股份都是没法比的,可想而知,如果外界知道了这两份遗嘱,将会对薛太太报以多么大的同情心。

正是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薛会长此举有些过了,才会想当然以为薛太太选在拉着景荣,更多的是在发泄对于遗产分配的不满,在张井然看来,他倒是愿意让薛太太发泄一回,之后不再提及,不然万一薛太太心中不忿,不顾脸面的找媒体公开这件事,对景荣,对死去的薛会长,都是不利的影响。所以连张井然,在听到薛太太越来越激烈的言辞时,也只是皱了下眉,想劝薛太太先平复一下情绪,并没有完全的阻止她说下去。

就在薛太太越来越激动的时候,本来低着头没有理会的景荣,此刻忽然抬起了头,目光阴冷的看着薛太太,一只手僵硬的抚上肿起来的左半边脸,语气阴沉的像是从地狱中升起的一样,又慢又诡异的语调:“你敢打我?”

被这样的目光和声音盯着,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脊背发凉,薛景荣一挥手,张井然就被她挥开了,他看着自己空出来的双手,然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景荣,一声不吭。

薛景荣往前走了两步,十分近距离的面对面看着薛太太,红唇轻启,恶毒的话就从她嘴里蹦了出来:“贱/人,你要是嫌活得不耐烦,我送你下去陪我爸好不好?”

因为薛景荣几乎是贴着薛太太的耳边呢喃的,所以除了她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但是看气氛都知道不对劲,一时间众人都暗中警戒起来,准备一发现冲突就立刻冲上去把两个女人给隔开来。薛景荣回头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分说的让所有人都出去,房间的门被关上,薛景荣目光泠然的盯着薛太太。

张井然会对着这样阴沉,眼神甚至带着几分毒辣的薛景荣感到陌生,可薛太太却一点也不陌生,她也不怕,反而笑了出来,因为薛景荣的这一面她是最熟悉的,于是她高声说道:“薛景荣,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这几个月为了骗过你父亲,从他手里把公司拿过去,装得很辛苦吧?现在你父亲刚走,就迫不及待的撕下面具了?你想送我去见老爷子,为什么不呢?正好也让老爷子看看,他到底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薛太太说得很大义凛然,并不是因为有恃无恐,相反就是因为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年迈了病了,于是开始想念亲情,那个时候她不忍心拆穿,所以委曲求全,装作不知道薛景荣的意图,最后让他带着这样的欺骗离世,现在他人都不在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应该让世人都看看,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是怎样连她父亲都骗的!

“我狼心狗肺?你以为你自己就很好,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会和我爸在一起?现在说的这么大义凛然,难道不是觉得自己分到的太少了在委屈?”

“住嘴!”薛太太目光愤恨的看着薛景荣,“我为什么要跟着你父亲,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可是薛景荣,就算我是为了钱,那也比你好一万倍,至少我不会动不动就把他气得进医院,至少我想要什么就直接说,而不会戴着面具过来骗他!”

薛景荣扬了扬眉,颇有些不以为然:“人都死了,你说的这么正气浩然,谁来给你对峙?”

“薛景荣,你——”

“再说了。”薛景荣上下打量了薛太太一眼,抱胸,不可一世的样子,“我是他唯一的血肉,这些东西不给我他能给谁?我倒是庆幸你命不好,没生个一子半女的,现在连拿到的遗产都那么可怜,不然,现在的可怜虫就应该变成我了吧。”

听到薛景荣暗含恨意的语气,薛太太心中也一痛,恨不得上去与这个女人同归于尽:“你对我有偏见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父亲?他为了你,都直接给自己做了结扎,不管有多少女人,都不想要除你以外的其他孩子,就算你以前不着调,除了花天酒地什么都不会,可他也从来没有动过重新要一个优秀继承人的心思——你以为我们想要的话,会真的要不到孩子吗?!”

最后一句话,薛太太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来的,薛景荣本来还冥顽不灵的心,终于彻底愣住了。看着薛景荣毫不掩饰惊愕的眼神,薛太太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在她看来薛景荣现在倒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于是不再理会她,反而把目光移到病床上。

因为之前薛太太的撕心裂肺,医院也不敢现在把薛会长的遗体拖走,薛太太脚步凌乱的再一次走到病床旁,趴在上面伤心不已。薛景荣也忍不住看过去,一看瞬间就心酸了,本来怎么也流不出泪来的双眼,此刻泪水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止都止不住。

薛景荣这短暂的一生,在外人看来,是活得肆意飞扬,想做什么都可以做,薛会长管不住她,其他人就更管不了她了,就像她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用钱能摆平的事,那都不叫事。可是薛景荣自己从来不觉得幸福过,她那肆意飞扬的过去,都是因为跟薛会长赌气之下的放纵,其实她并不快乐,整天活在自怨自艾中。

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轰轰烈烈的追求上去,结果却是以伤心伤肺告终,尽管后面熬成了他女朋友,可他不在意她,就是不在意,对她这个女朋友,比对陌生人都还不如,可是现在,另一个女人顶着她的身体她的一切,同样的脸同样的身份,不过就换了个性格而已,那个骄傲的男人竟然都能爱她爱到完全没有自己和原则的地步。她以为父亲不喜欢自己,有没有她这个女儿都一个样,对外人都比对她好,她那个时候虽然不说,其实提心吊胆,生怕父亲哪天再有个孩子,那时候她就真的彻底被抛弃了,所以总是跟父亲年轻的妻子过不去,以为把这个女人赶跑了,她就再也不用担心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了,可是现在呢,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甚至她以为那个女人比她重要,可是从遗产中就可以看出,其实那个女人都比不上她的一半!

她那个时候的坚持,都错了吗?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舍得因为那样可笑的原因,而玩死了自己?

如果她想重来,可是一切都晚了……

一瞬间,薛景荣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都死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有意识,但是她知道,自己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重新活过来,甚至她的意识,已经越来越薄弱了。

薛太太把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话,统统倒了出来,又在薛会长跟前发泄了一回,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她看着双眼已经哭肿了,平时看着强悍这个时候柔弱的跟风一吹就能倒下的薛景荣,那种恨意倒是不知不觉消失了很多,但也不想跟她呆在同一个空间了,虽然以前她们看着是和平共处,但都是为了让薛会长心安而已,现在人都不在了,她实在用不着勉强自己,薛太太站起身,回头看了眼薛会长安详的面容,拿着包转身离开了,在路过薛景荣身边的时候,抛下了一句话:“你父亲没来的及说出口的话,无非就是要你好好管理薛氏,那是他最大的梦想……你好自为之。”说完,薛太太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之前,她想,这个令人心痛的地方,她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爱的小伙伴求周末福利,我说早点更新算不算?……好吧别哭了,我尽量多更一点,话说看到你们最近的留言,尤其是这两天,想吐槽的心真的忍不了啊忍不了,咳,那就来一发吧——

#读者们都是真相帝每天最爱猜剧情神马,作者亚历山大了你造吗,赶紧来个飞碟把这些货都收走吧#

#软萌作者天天被丫逼得日更上万已经叼到没朋友了你们造吗#

#读者都是蛇精病丧心病狂还不想治疗,这让软萌正常的作者桑肿么hold住#

#别来我家爬窗户了我真的打算放几盆仙人掌在上面#

#郑重声明作者桑属性软萌,腹黑神马的我布吉岛#

最后#你们这么叼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以上,吐槽完毕的作者桑打算继续回小黑屋,走之前挂一发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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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谢妹纸们了,╭(╯3╰)╮我不会辜负泥萌的

第99章大变

薛太太一步一步走出了病房,门外占了一群的人,见她出来,张井然忙上前问:“薛太太,社长呢?”

薛太太挡住了张井然的视线,声音又低又哑的说:“让她发泄一会儿吧。”

张井然闻言,还不放心的想要往里看,薛太太却已经把门关上了,然后昂着头一步一步离开,目送着她离开后,马上要升为部长的前会长助理看向张井然:“副社长,里面怎么办?”

张井然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被紧闭的门,抬起了手,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个眼神,又默默地放下了,张井然也压低了声线说:“算了,让社长一个人静一静吧。”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目测今晚的觉是没得睡了,虽然不能所有事情一晚上都处理好,但至少也要先安排一些处理流程,薛氏集团的会长去世,全国媒体都在关注,与其让他们乱报道,还不如自己先公开出来,与薛会长有交情或者跟薛氏有合作的企业,都要通知到,还要安排后事,开追悼会,每一件都十分繁琐,而且稍有不慎就会对薛氏集团产生不利的影响,但景荣身为直系亲属,正在悲痛当中,身边又没有其他撑得起场面的长辈,张井然便很自觉的揽过这个重任,也不管景荣了,他有条不紊的把事情一件件吩咐给薛会长的两位得力助手,能让薛会长信任有加,他们能力自然是不用多说的,而且肯定也是薛会长这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