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身体周围的金光中快速低头,又见底下这俩故意‘一唱一和’的凡人果不其然露出‘计划通’的表情,瞬间知道被自己戏耍了所以出离愤怒的「走邪」也是咆哮了一声方才在半空中大吼道,

“辶——辶!!辶才不跳骑马舞!!辶才不跳骑马舞!!”

见状,眸色转寒的刘罘一个飞身就由上方默契伸手的陆三二将他拉上了他和小俊的那辆粉红色滑滑车。

“刘罘!快上来!”

而当下随着中途出现在这里刘罘的意外加入,陆三二这个原本就已经很诡异的逃命队形迅速地就又多了一丝亮点。

——辶人馬人

相比起最初那个简单的二人队形,这个队形的完成度绝对又高了点。

难度系数就差直逼人家奥运会花样体操了,但偏偏现在大伙有都是一条绳上无法挣脱开来的的蚂蚱,除了一块逃命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乎,踩在同一辆粉色滑滑车上,飞在半空中的两人外加一匹「馬」也就不得已以这样离奇的姿势,在半空中继续横冲直撞地躲避起「辶」的追杀起来。

小俊:“咴咴咴老师老师,我感觉滑滑车要掉下去了,我们要被抓走吃掉了……”

陆三二:“别怕,老师的滑滑车不会掉。”

小俊:“咴咴,可是这个后面凶巴巴的叔叔好重呜呜呜,我们的滑滑车真的不会掉下去我好害怕……咴咴咴老师……”

刘罘:“……”

见被评价为凶巴巴叔叔的刘罘同志似乎有点不高兴,嘴角抽搐了一下陆三二当下也是不知道如何说什么,碰巧这时,「辶」的怒火又要从头顶袭来。

全身笼罩在金光中一语不发的陆三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直接同身旁与自己对视了眼的刘罘一道踩着轮滑车一个翻身,两人身体前倾同时,又一脚踩上半空一家人家的防盗窗。

等单手扒在窗沿上往后看了一眼,却见那些巨人化「辶」也瞪大了自己面部上占据大半位置一只黑洞洞的‘眼睛’,又咆哮了一声穷追不舍的继续朝他和刘罘的方向攻击了过来。

“——辶!!马——我们的马——”

因为被彻底激怒的缘故,那「走邪」先前还和小孩子的声音已经变得和成年人一般暴怒粗重了。

张开发光长满黄牙的大口怒气冲冲跺脚发怒的同时,还差点用发光的身体将一小门口的门卫室给撞踏了。

半空中发丝泛灰,脸上隐约有恶咒浮起,周身沐浴在一片杀戮之气中的刘罘伸手上前就在一阵黑气中抓住那「辶」的脊背,又以一种如同恶鬼般的姿势就将这发光的‘巨人’抬手扔向了不远处与他一道斩妖的陆三二的方向。

而当下眼见那双脚离地的「辶」向自己飞来,手中发光巨刃高举的陆三二也是翻身一抬手就踩着脚底一阵金光,与刘罘一道猛地朝那‘怪物’的头顶砍去——

“——!!”

这一下,整个杨川一小上空瞬间火花四溅。

居民楼里半夜没收回家的衣架子都刮的到处都是,连几件洗的皱巴巴的中老年内衣背心都给吹到了半空中。

仰头朝着半空中某个方向尖叫出声「辶」在这两面夹击之下,只能抱着头死命奔跑,同时嘴里发出孩子般的凄厉哭闹声——

但即便是这样,它被迫摔落在半空中的身形还是在一刹那如同祈求般漏气迅速地消散在金光中。

而在掀起巨大光芒的同时,那咆哮出声的小怪物还差点没把因力道过猛而被挥开的把陆三二整个人给从楼顶上掀下来。

目睹这一切,楼顶上站着的刘罘神色一变,飞身上去就试图抓住下坠的陆三二的手。

可半空中被迫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还是和一堆花花绿绿的中老年妇女内衣一起狼狈地掉在了底楼的防水板上。

一刹那,底下那户人家的塑料衣架上的所有衣服都丁零当啷地掉落下来——

盖在了相拥在一块的刘罘和陆三二的头顶,挡住他们脸上一瞬间好像有点错愕的神情的同时,还把一旁背着书包扒在防盗窗上小俊给吓得不轻,直接放开嗓子就‘咴’一声放声大哭出来。

说来也怪,伴着这「馬」之子的一声嘹亮啼哭。

到此,这一晚天边却是忽然伴着一阵亮光和马蹄声传来,许久马台街将军庙上方这才传来这般激动人心的女人哭声——

“咴咴——小俊——小俊——我听到你的声音了——爸爸妈妈来啦——”

将军庙中日夜守护着南京城太平的「馬」的嘶鸣声响彻天空,「辶」听到动静大惊失色,挣扎着就试图往后方逃脱。

见状,眸色闪过金光的陆三二一伸手就试图将那欲逃走的金光抓在手心,挣扎不停地独脚小怪物在他手心大哭了几声,最终还是随着两滴湿漉漉的眼泪,化作了自己最初那副黑色方块字的样子。

——「辶」

……

12月21日,凌晨,小雪。

因为刘罘的到来,这一晚因为「辶」的恶作剧而带来的一系列失踪案件总算是一举告破了。

原本天亮才能离开自己岗位的「馬」夫妻不顾一切地从将军庙匆忙到来,消失好几天的马俊马同学也是一个委屈就大哭出来就扑进了自己爸爸妈妈的怀里。

眼见这一家三‘马’终于是能够好好团聚了。

经过今晚这遭「馬」与「遤」的恩怨,也算是功成身退的陆三二倒也没说什么,依旧如上次那样帮忙联系了一下字界那边的治安协管部门,就抢在那帮凡人警察赶来前匆忙走人了。

离开前,他起初是想和一直都在旁边的刘罘说些什么的,再和这人好好说句谢谢。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匆忙间丢了个粉色饭盒给他,就臭着脸走了的刘罘却什么也没说,好像真有什么急事般就转身离开了。

陆三二见状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眼手中这好像是他第二次送自己的东西。

但已经走出去几步的刘罘却只是冷冷地抬脚走人,又在两人错身的那一刻在他耳边留下了这么一句听来有些奇怪的话。

“当心你的身边,下一次,或许就不像今晚这么轻松了。”

而那一晚,对于原本去自家老表家喝喜酒喝的烂醉,大清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小区门口的刘司机来说都有点不可思议。

明明在睡着之前,他还记得自己是在路边醉醺醺开着车准备回家的,谁想再一醒过来,他竟然就这么毫发无损地回到家了。

恍惚间他甚至觉得好像觉得自己做了个梦,看见了一个飞在天上的人,一个打出租和他吵架的人还有一个很大很大身体会发光的鬼。

但是醒过来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就都没有了。

眼前家门口隐约摆着三双拖鞋,他记得那是他和老婆还有他儿子的,可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却唯独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家了。

更恐怖的是,当躺在自家门口中年男人再次醉醺醺地皱眉打开自己的手机,竟目瞪口呆地看到了一条转账信息,随之还伴着这样一句恶狠狠,但是好像还挺善良可爱的话。

对方向你转账了八十块钱。

——下次再不珍惜自己家庭,随便酒驾还给人不打表,我就送你去真,阎,王。

刘司机:“……”

后续的三四天,‘小俊’同学都没有来上课,但六班的卢浩浩同学倒是有帮忙向陆三二转达了谢意。

一个礼拜后,小俊的妈妈给整个三年级送来了他们家自己楼顶种的绿叶菜,这倒让老师们一直有些不好意思。

校领导那边对于孩子能够失而复得的事,专门开了个大会向老师及学生科普安全防范知识。

会议上,他们一贯严肃的亓官主任再次作为全校代表发言,会议最后还稍稍带到了一句关于前几天晚上学校后门口突发局部小型地震的事。

闻言,坐在底下拿文件夹挡着困的陆三二先是默默看了眼眼下自己的字典中。

即「子」,「朔」,「「刂」」后又多出来的第四个为他所驯化的象形字「辶」,又在片刻打开手机后,这才将自己若有所思的落在了最上面置顶的那个微信名上

【小猫莉莉】:

不好意思,我那天大姨妈来了,所以没去成,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

伴着这句话的消散,积雪多日的南京城也像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第二个关于南京的汉字故事到此为止,马台街雪地前每晚准时出现的小脚印终于是不翼而飞。

而在城市另一角,人来人往的南京南站候车室中,有两个打扮形同农民工的中年人,却是牢牢地盯着广州站的出站口处,手上还举着一块‘欢迎广东字师协会会意字分会副会长’的牌子眼巴巴地像是等着什么人出来。

直到一个手上拉着一只冒牌驴牌行李箱的长发男人低头从里头缓步走出,这俩中年人这才一脸激动地赶忙迎了上去,又一起用广东话大喊道,

“副会长——我哋等你等到好苦丫!!!”

本回:《走邪·完》

下回:《头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单元到此结束~呼~世界观也基本展开的差不多啦哈哈~

陆老师接下来会开始收服各种小妖怪,然后你们懂得,各种新角色也会陆续登场~今天这章累死了呜呜,还差点跳票了,对不起大家哈,明天新单元!一定早早早更新~爱你们!!

第22章

一个月前,中国广州,3号线京溪南方医院出站口。

地铁轰鸣声中,车子到站,出站的人群一下子从电梯里涌上路面,较之全国地区热了许多太阳也打在了行人花花绿绿的遮阳伞上。

远处,一排围起来铁栅栏后,白墙门柱红旗飘飘,大门口停放着不少私家车的白云区广州大道157医院就在眼前。

中间有不少卖水果的没素质地横插在人行道上,路两旁行车道上也不断传来四面八方被堵住的喇叭噪音。

医院内一楼挂号处,从医院门口到各个热门科室前都是站满了探头探脑的票贩子和病人家属。

而在这群被外面日头闷的满头大汗的探病者之中,一个身材高瘦,带着风骚□□镜,手上还提着一篮子水果的长发身影的出现就显得引人注目了。

这人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油光顺滑的长发规规矩矩地梳着脑后。

手上拎着个一般人外出谈买卖用的男式公文包,包上好像还挂着四块分别书写着密密麻麻小字,发出丁零当啷动静的四方龟甲。

他进来时手上像是正在讲电话,叽里呱啦地像是提到了全国什么什么协会要搞内部联动,三月后领导派他去南京出差的诸多杂事。

而一眼望去,这人下巴尖,嘴唇薄,笔挺的鼻子尤其长的好,初看之下倒挺像个外头做大买卖的气派生意人的。

但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这从头到脚闪闪发光的‘牌子货’貌似都是些白云皮具城那儿讨来的廉价A货。

皮鞋是双假驴,包是假古奇,连那副闪瞎人眼的墨镜都是贴了个假阿尼玛就出门了。

最令人感到侧目的是,这货的衬衣后领标签上居然还无比骚/浪地写着‘贝克汉姆的秘密’。

再搭配着这身猎奇的打扮一走进这治病救人的医院来,可把这方圆百里的空气都给污染的可怕了起来。

“唔好意思阻你一下,请问你们这董大国的老母,也就是董秋香老太太家的病房在哪里啊?”

二楼走廊边的探视窗口,这位‘风/骚/哥’正笑嘻嘻地把自己的墨镜推到脑门上开口讲话。

他刚刚是从一楼最旁边的电梯间一个人走上来的。

进来前,还偶尔间注意到那个电梯旁边被人用黄符和狗血贴着不准一般人从楼道口经过。

见状,手上正拎着水果的长发男人当时站在那儿就外头隔着墨镜多看了几眼。

但见那楼道口上头黑黢黢的,底下又到处泼洒的都是狗血和黄符纸,他想想伸手将兜里捏着的半张符咒塞回去也就自觉绕过了那个诡异的电梯。

这会儿见左右无人,天气也挺热,长发男人先是站在探视口给自己扇扇风,又冲里头的护士抛了个媚眼。

窗口里的护士见状面露嫌弃地躲开了这‘妖人’点,等按照流程拿手拍拍面前的病例档案,她才盯着这人警惕地开口道,

“……你系哪位啊?”

“哦,我系董大国的堂锅哇,前两年在福建那边做生意,搞搞皮具就在外地发了笔小财,但一直啊木回老家,他们一家对我们一家曾经有恩,当年吃不饱饭,我和董大国还一起在家门口尿尿用泥巴捏过牛大便,前两天听人说他老母生病在医院快翘辫子了,就赶紧回老家过来看看呀——”

这话说着,这脸上带笑的男人还从自己的上兜里忙不迭地取了张照片出来。

护士探头见上头果然有两个光/屁/股娃娃亲热地搂在一块,后面的围墙上用童子尿写着‘董大国和杨百万永远是堂兄弟’倒也没存疑。

但也不知道为何,打从先前听到‘董大国’这个名字后她就一直有些熟悉感,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点陌生。

董大国……董秋香,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听到讲的这个名字嘞?

等这费劲地思索的女护士低头翻阅了下手头的病历单,又在盯着第三页上一个老太太脸色惨白照片看了眼。

明明是大白天的,这一下子想起什么恐怖事情的女护士却瞬间脸色不太好地呆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都差点吓得滴在了手背上。

“怎么啦?靓女?系不系我堂弟的老母已经出院了啦?”

外头那‘妖人’见状似是有些若有所思,假笑着又伸出头询问了一句。

一听到这人凉飕飕像是压在喉咙里的古怪声音,后背已经全是冷汗的护士却是惊慌地抬起头,又结结巴巴地追问道,

“不,不是,你刚刚讲……今天系过来要找的……真的是董秋香……对吗?”

“对啊,怎么啦?”

“你系她家亲戚……难道不晓得她家老人前一个礼拜就已经走了吗!”

“……搞乜?走,走了?怎么这么忽然啦?”

一听这话,那脸上表情跟着一顿的长发男人也是一副脸上真不知情的样子,拎着水果的手也是顿了一下。

而这面色惨白的女护士也是一副明显吓得不轻的样子,又在左右看了眼确定真的没有朝这儿看才吞了口唾沫一言难尽地道,

“你先前上来的时候……看到底下那个两边封起来的电梯没有?”

“看见啦,怎么了?”

“你要是胆子大不害怕……我可就和你实话实说啦,你家那个亲戚,就是那个姓董的阿婆是真……真走了,一个礼拜前的晚上忽然就没的,儿子媳妇陪着推到抢救室里但就是没气了,十二点多心跳停的,本来啊是……想要等其他家属差不多到齐,再把死亡通知书签好才开始准备身后事的……谁晓得啊,大半夜的老太婆的尸体放在顶楼就出了桩怪事啊……”

“怪事?是乜怪事啊?”

耳边听到这怪事两个字,探视窗口外头的长发男人也是神色一顿。

那一瞬间,他抱上挂着的那个写满了汉字的金色四方龟甲跟随着他的意识一亮,随后他才对着那女护士就侧耳倾听了起来。

“哦哟,你可不要讲了,现在讲起来我都心里慌得很啊,那一晚那老太婆刚被抬出重症,盖着白布的担架上就有人看到她额头上像是有个方块字一样的东西在闪了,当时大家还以为眼花没当心,后来啊……他儿子去太平间帮她妈擦身,转头就大惊小怪跑出来说老太婆还有心跳,但我们这儿的医生把她抬回来急救又看,老太太却又没有心跳了……”

“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她儿子感觉错了,就把老太婆尸体穿戴好……送到太平间冰柜里去了,前段时间不是高温嘛,死人也不适合运回家,就图方便干脆先放在医院了……”

“谁想到啊就前两天那个夜里,原本是应该第七天送回儿子家的老太婆居然,居然诈尸了!就在底下那个电梯口,有护工亲眼看见她大半夜穿着毛身线衣薄裤子,自己梳好头下来,护工吓得半死,她还站在电梯里笑,讲自己是下来找厕所小便的,让别人不用怕她……”

“可你说这种事谁心里能不怕?所以隔天早上啊,他儿媳妇就赶紧把老太婆白天又自己躺回太平间的尸体火化了,现在啊骨灰盒都已经被亲戚家带走了,听说火化的时候,老太太额头上的那个会发光的怪字还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这头七夜死人还魂的事,你说说,这个算不算……吓死人的怪事啊?”

这话一出,就是那先前还听着的长发男人都面露异色。

待转头往走廊边回看眼那个据说有诈尸的老太婆出现过的老旧电梯,见上面锈迹斑斑,但确实已经没什么可疑的妖邪气息存在了。

而意识到自己要找到的东西,也许真的已经早早跑了的他这才客气地对这透露给他重要线索的女护士笑着说了句多谢,就重新拎上自己带来的水果下去了。

等走到附近的电梯口,这方才一直没有打完自己那通电话的长发男人这才挨着墙,重新接起了兜里震动个不停的电话。

“喂,怎么样啦?杨逍,抓到那个逃跑的东西没有啊?”

电话里,他的顶头上司这般开口回他。

“「乇」又跑了,老太婆的尸体也火化了,现在也到底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这般回着,长发男人也吹了吹手指,而听到这话,那头的那个中年人倒也没有表现的特别失望,只是脾气挺好地接着往下道,

“我就说嘛,「乇」这种东西肯定不会长久地呆在一个地方的,现在广东周边这么热,尸体臭的快,说不定是往江苏啊哪边下雪的地方跑了,我觉得你不如还是慎重考虑下,这趟南京我觉得你肯定系要你去的,我及道你这个人是比较滴大牌,不愿意随随便便抛头露面,但前头那里出了个「甴曱」吃人的事情不是嘛……”

“……”

“本来嘞,这只伤天害理的小强在江苏闹出来那么大滴事,是要我们广东字师协会的人去插手的,但谁几道我们还没派出人手,那边的南京地头的字师就几几搞定了,这件事给我们广东字师协会肯定是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滴……”

“……”

“你系我们这边滴王牌,又系十年来,会意字这个派系的领军人物,这么多年了在字界这波年轻字师里,我还是很看好你滴,你要是愿意去把上次小强,哦不系「甴曱」吃人的事情负责和那边交接一下……再去好好回回那个上次抓住「甴曱」滴那个南京神秘高手和他背后的字灵,那我们广东字师协会的名声也就一下子传播出去了……”

这番话,放在在此之前,这行事奇葩的家伙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但大概是刚从手上跑了个猎物,他也有些空虚寂寞冷。

所以乍一听到南京的神秘高手和对方的强大字灵,他的眸色也是诡异又亢奋的闪了闪。

他家上司加会长见他不吭声了倒也识趣,默默就等着他的答复,半天,这名叫杨逍的男人才抱着手仰着头来了句。

“知道了,再给我十二天,我会和我的字灵把那个隔七天就皮痒四处偷尸体的小东西抓回来的,至于你说的那个南京字师……姓名,年纪,家庭住址,能力都给发过来吧。”

而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已经帮他把去南京火车票都买好了的广东字师协会会长先生搓搓手,又赶忙把他目前从字界搜集到的东西统统都发了过去。

再等那独自站在医院楼底下的,名叫杨逍的男人再拿起手中手机打开微信一看,就见上面有一张身份证正面复印件和两个长的完全没有他帅的男人的脸。

“陆三二……象形字陆家的传人?咦,不过后面那个送快递的……死扑街又是什么情况?”

……

乇,同哲,尸邪也,古时常有故人头七返乡之说,乇,即头上有七,遂常供人招魂也。

唐时有夜香婆王氏,因生前无子女料理死后之事,病后便在额上以朱砂蘸笔画‘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