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微祭出一道符纸拍到窗口,月光渐渐被引入,直投到床上。他默默注视着他们,似乎已经把剩下的要领都说完了,但具体说了什么又不太记得。

“宁道长,然后呢?”时安澜目不斜视地问他。

“…”宁久微抿紧唇,转身大步出门。

房门和大门先后被关上,床上的两个人终于意识到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时安澜呼出口气,豁出去了,伸手就去解小溪的睡衣,那货早就闭紧了双眼,月光下的脸颊酡红一片。他有些想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睡我的么?怎么现在没胆子了?”

“呸,我是准备活动没做好,拉伤肌肉了。”

“…你把这当体育比赛呢!”

小溪睁开眼睛瞪他一眼,三下五除二脱了睡衣,狠狠朝地上一摔:“来!谁怕谁啊!”

时安澜干咳一声,从她的内衣上移开视线。

小溪豪气万千,就要一鼓作气扑过去,被他按住肩膀:“我来。”

“…”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被这句话弄得全线崩溃。

时安澜看她一眼:“我是说宁久微跟我说了一些细节,你不明白,还是我来。”

他坐近一些,让小溪平躺下来,两手相叠,掌心向下,覆上她的腹部。先是以肚脐为中心,沿顺时针方向从小到大转圈抚摩,没几分钟,他又换成逆时针方向从大到小,回到肚脐中心。

小溪放松下来,这跟做按摩也没什么分别,小意思,她能HOLD住。

时安澜改用手指推压,从肚脐往上,直达心口,又往下滑至耻骨,推揉擦摩了不下几十次。

小溪只感觉腹腔里软绵绵的,他手上的热度似乎渗入了皮肤,甚至已经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她觉得肚脐周围一阵阵发热,渐渐的,浑身都像是要烧起来了。

这按摩看着容易,实际上却是个体力活。时安澜的手指又推到她心口,额头已经浮了一层细汗。

他这模样在月光下看来直教人口干舌燥。小溪赶紧闭上眼睛,身体的燃烧感却更加强烈了。想起宁久微说要摒弃杂念,赶紧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时安澜的手忽然停了停,她正意外,胸口忽然一凉,原来内衣已经被他推了上去。他掌心温热,保持匀速轻轻揉搓,并没有情.欲的意味,动作十分平和。小溪开始佩服他了,因为她已经有点儿HOLD不住了…

“别僵着,放松点儿。”时安澜轻声提醒她,大概是累了,说话微喘。

小溪心想不能丢份儿不能丢份儿,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高大全形象绝不能功亏一篑!于是浑身一松,彻底放开,直接在床上摊成了个“大”字。

时安澜又说:“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去,保持的时间越长越好。”

小溪乖乖照办。

他的手开始在她腿上推压,一点一点地上移,却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反倒把小溪弄得一口气悬在嗓子眼。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时安澜停下了动作。

小溪一愣,坐了起来,长长松了口气:“哎哟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敢情就这…诶?你干嘛?”

时安澜脱下背心,开始脱长裤,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还能干吗,让你睡啊!”

“…还以为结束了呢。”

“我也希望。”还剩一件底裤,时安澜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脱了,他也不好意思看小溪光.裸的上身,只能别扭地盯着房门口:“最后还有个神交的步骤,就是意想你我精神上融为一体,大概就是灵魂融合的意思。”

小溪于是凑过来,扳正他的脸紧紧盯着。

时安澜忽然脸一垮:“为什么偏偏要跟你这么猥琐的灵魂融为一体…”

“别分心,快给我认真想!流血流泪也要想!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时安澜只好强打起精神,回盯…

两个人保持这种无比傻帽的动作将近十分钟,时安澜有些渐入佳境了。

“卧槽!”小溪忽然一声暴吼。

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那个…你需不需要带套啊?”

“那你还借个毛线去补气啊!”

“呃…我也是怕有意外嘛。”

时安澜翻个白眼:“我问过宁久微了,他说至少要命格最终修成才有可能。我现在的体质和你们不同,你大可以放心。”

“哦,那就好。”小溪搓搓手,“接下来呢?”

“…”时安澜看她一眼,默默靠上枕头,扭头闭上眼睛。

小溪抽了抽嘴角:“好吧,我懂了。”

她脱下了睡裤,爬坐到他身上,手心摸到他光滑的皮肤,都是汗,也分不清是谁的。她悄悄给自己鼓了好半天气,终于一咬牙扒下了他的底裤。

“我我我我…开始了啊!”

“嗯哼。”时安澜鼻孔出气。

小溪咽了咽口水,磨磨蹭蹭地贴过去,眼神落在他腹部以下,忽然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概…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安澜坐起身来,一把扣住她的腰:“你…现在打退堂鼓已经来不及了!”

小溪眼泪都下来了:“可是真她妈的疼啊!”

“忍一忍!”时安澜有些粗喘,扶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一遍又一遍想着宁久微的话,才克制住,不骄不躁平稳地行动。

小溪忽然搂紧他脖子,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你干嘛?”

“叫你妹!比起我的痛,你这才是千分之一!呜呜呜…”小溪眼泪鼻涕流了他一脖子。

时安澜克制再克制,心想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比你好受,靠!

作者有话要说:岂可修~~~吃完就想跑了吗???(丢出大玉专用缺口收评碗)嗯哼,诸位大王,该出肉资了喂!!!﹁_﹁PS:感谢逆小奴的霸王票^ ^

21睡一次就画一笔

沧海一木举着两串烤素鸡,一路哼着歌回到住处,就见宁久微端正地坐在床边,手里摊着一本《登真隐诀》。他挣扎了一下,终于忍痛分了一串出去。

“来,大师兄,吃点儿东西就心情好了。”

宁久微头都没抬一下:“你想多了,我很好。”

沧海一木开心了:“那我自己吃了哈!”

“嗯。”

他又哼起歌,一屁股坐到窗台边,推开窗户:“透透气啊大师兄,你都闷一宿了。”

宁久微继续翻书,没搭话。

“双修最重要也就第一次嘛,往后不用计较什么天时地利的因素,也就用不着你在旁指导了,到时候你眼不见为净,很快也就淡忘了。”

宁久微仍然安静地看书。

沧海一木落了个无趣,撇撇嘴,忽然疑惑道:“什么气味?”他嗅了嗅,最后干脆关上窗户:“唉,城市里的空气质量太差了。”

外面窗台边挂着一只折耳猫,折耳猫上挂着只大黄蜂,两只动物保持着这种高难度姿势,正在用腹语交流。

“五哥,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造型特二逼么?”

“老子当然知道,这不都是为了爆菊旗么?”

“可是我们都尽量隐藏了还藏不住妖气,迟早会被宁久微发现的。他身上有两个宝贝呢,我们至少也要准备充分了再来吧?”

“妈的,你就别废话了喵!老子也不想来,可是恶灵之王太强悍了,也许现在吹过我们身边的阴风就是她监视我们的耳目,我们俩要是再没什么行动,估计下次她不知道又要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喵。”

“…”祝新词忽然觉得这风还真有点儿阴森。

沧海一木心满意足地吃完了烧烤,挥舞着两根小棍儿叫宁久微:“大师兄,我们来谈谈九龙山的事儿吧,你就告诉我吧,里面到底镇着什么啊?”

宁久微终于看了他一眼:“其实我也不清楚。”

“啊?”

“听说九龙山里镇压的东西已经几千年了,我才看守那儿十几年,能知道什么?知道一个秦五津,也只是因为他最呱噪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主角。”

“哦,你说那只猫啊?”沧海一木挖鼻孔:“那的确是个怂玩意儿,一看就是个打酱油的嘛!不过他对招魂幡那么执着,还真叫人意外。”

宁久微合上书:“你说的没错,他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呢?”

“他爷爷的喵!”秦五津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祝新词,你听见了吧?那两只臭道士是不是在藐视老子?他们果然就是在藐视老子吧喵!”

祝新词无辜地扇翅膀:“淡定啊五哥,人家也许说的是别的喵喵呢。”

“呸!老子看起来很傻是不是?你休想蒙我喵!”

祝新词还真看了他一眼,哎哟果真很傻!

秦五津发泄完了,又松了口气:“还好姓宁的不知道九龙山的秘密,我们一定要守口如瓶,知道吗?”

祝新词一本正经地点了一下硕大的脑袋:“嗯!”

“二位来了很久了吧?要不要进来坐坐?”

两只动物缓缓抬头,对上宁久微古井无波的双眼。

“跑!”

祝新词化为人形,拎起秦五津就一个风遁,“拜托你五哥,下次这种脑残行动就别叫我了。”

“你爷爷的才脑残!”

时安澜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意识到不对,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躺的地方是床,不是沙发。

他坐起来看看外面,多云的天气,时间可能已经快到中午了。

事后睡到自然醒,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脸上挂不住。时安澜最后只能痛苦地接受自己的确被小溪采补了的事实。好在他的精神不错,不然真的要呕得吐一吐血了。

小溪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实际上早上她就是落荒而逃的。

眼镜蛇果坐在她对面好好地敲着键盘,忽然抬头说:“哎小溪,你双休…”

“什么双修!”小溪紧张兮兮地瞪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双修?”

眼镜蛇果认真地想了想:“全国人民都知道啊。”

“什么?!!!”

“你这么紧张干吗?我只是想问你周末双休有什么安排而已。”

“呃…”小溪的表情跟吞了只死苍蝇似的,“我…我…”

“算了算了,本来还想叫你陪我去买衣服的,不过一看你这样也知道你要继续死宅。”眼镜蛇果翻了记白眼。

“呵呵呵…”小溪讪笑。

今天下班可不好意思再打电话给时安澜了,小溪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办公楼,心想回去要怎么面对那位哟…

想想外国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一夜情后都有啥台词来着?

“你真棒?”

“嗨,睡得好吗?”

“要不要来杯红酒?”

我勒个去!小溪用脑门磕了磕墙。

旁边好像有人在哭,听声音似乎抽地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小溪走到大厦墙角,探头一看,原来是主任家的女儿。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