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或许没有其他人进驻,可他的心里……应该不会再有她了吧。

歌曲到了高|潮部分,戴着耳麦的工作人员听得皆已入迷,她看着一窗之隔他的脸颊,却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听下去,摘下耳麦,侧过身看着一旁,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任何不经思考的举动。

司空景唱完,走出了录音棚,她没有再看他一眼,拿着歌词进去,与他交接。

她从小就有很好的记忆力,所以哪怕刚刚只听他唱了一次,甚至还没有唱完,等音乐起来的时候,却开口很准确地咬住每一个契合的节拍。

第一遍、第二遍,她逐渐熟悉起这首歌,忍着心中所有的感觉、唱每一句与他们的回忆契合相关的歌词。

第三遍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将整首歌,不看歌词、完整地唱出来。

“summer的敬业果然是名不虚传。”几乎是没有休息的十几次的演唱完成,录音棚外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目露赞许,“差不多可以第一次的正式录制。”

封夏润了润嗓,没有多说,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音乐响起,整个录音棚声色空旷、没有任何的其他介质,她对着话筒,听着耳旁的曲子,闭上眼睛。

司空,这一年,你还好吗?

几个月没有联络过、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你在忙些什么?你在想些什么?

你有没有一刻……想到过我。

歌曲逐渐进行到尾声,她张开眼睛,看向录音棚外站着的司空景。

“你还愿意吗,来缩短我们的时差”

“你还回来吗,我站在原地等你好久”

她不愿意去想他写这首歌的歌词,是意味着什么。

她不愿意去猜有没有一点点的可能,是意味着他还在意她。

“你还需要吗,我为你妥协一切的喜欢”

其实这一年,在没有他的这一年,她已经成长了很多。

她已经过了从前不问世事、只知道在自己的世界里爱他、死死攥紧着他们两个之间的这份感情不放的样子了。

人活在世上,那么多念想、事情烦扰,家庭、工作、朋友……她心如明镜,他们两个又怎么可能为了彼此,而放弃、妥协一切。

唱完最后一句,她摘下耳麦,已经满脸都是眼泪。

耳麦里的声音消失,录音棚外的工作人员都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她抬手擦了擦脸颊,露出了笑容,打开门。

门外,原本司空景站着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

她抬眼一看,便看见他正慢慢地往大门口走去。

在词作、曲作已经全部都完成的前提下,新专辑里需要封夏负责的,便只有演唱录制这一块了。

而司空景自从第一次的录制来过录音棚之后,没有再来过。

她一整天一整天地泡在录音棚里,吃得很少、话也不多,只是每天都跟着资深的老师训练,让自己的声音达到最好的效果和状态。

期间,除了楼弈和蒋宜,陈薇薇也来看过她几次,而且这三个人,有几次还是一起过来的。

她其实并不知道楼弈和陈薇薇到底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没有去问,楼弈也没有说。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曾以为是一个结,但往另外一个方向看,却根本是平展无结。

或许曾经陈薇薇对她的冷淡和对峙,是因为楼弈的关系,但是现在,无论他们之间如何,她只知道,他们都是她的朋友。

况且,她自己都如此,又有何暇去顾及其他人的情感。

新专辑的录制,很快便到了尾声。

最后一首歌曲录制结束,她摘下耳麦的那一刻,浑身上下地如释重负。

“summer,你很棒。”出了录音棚,指导老师笑眯眯地和她握了握手,“相信我,这张专辑,一定会红,并且一定会从此打开你在这条路上的大门。”

“嗯,希望如此吧……”她喝下半瓶水,轻轻摇了摇头,“可是我又怕我的歌,给不了人记忆深刻的感觉,那么多歌手,我的个人风格又是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的个人风格……”指导老师忽而笑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即使这十首单曲的演唱感觉与曲调是完全不同的,但每一首其实都蕴含着同一种风格。”

“这个风格,除去那个写词写歌的人,整个娱乐圈,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再可以拥有。”

她的心颤了颤。

“这种风格,叫司空景式浪漫。”指导老师看着她的脸庞,“不是激烈火热的词曲激荡,而是缓慢而带着微微低沉静默的温柔。”

她看着指导老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summer,我想,你们两个,不是现在在一起,应该就是曾经在一起过。”指导老师笑了笑,“我这么多年,见过很多歌手,听过数不清的歌,你知不知道,其实有一种说法——歌曲里可以藏很多的东西。”

“无论是司空景做的词曲,还是你自己演唱时的感觉,都能找到这种默契的存在的蛛丝马迹。”指导老师和她一起走出工作室,“不是相爱的人,没有办法可以那么默契地唱出词曲里真正想要表达的感觉。”

歌曲如同人心。

她其实知道,如果能够洞察歌曲的人,在看到她演唱时落泪,看到她演唱时脸上的神情,或许就可以猜到一二。

她自己清楚,她没有办法遮掩这一种感情。

与他有关的,所有的感情。

“老师……”她捏了捏手指,语句艰难,“我和他……”

“嘘。”指导老师朝她眨了眨眼睛,“这个秘密,就永远让它藏在歌曲里吧。”

她看着老师和蔼的脸庞,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感激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楼层。

助理将车停在楼下,她让助理先行离开,自己开车回去。

路上有些堵,她脑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开着开着,发现路途有些不太对劲。

她抬头一看,出现在眼前的门牌,不是她自己公寓的门牌,而是司空景公寓的门牌。

她踩了刹车,在车中想了一会,却还是驶入了公寓楼下的车库。

不知道他在不在公寓里。

如果他不在,那便最好;如果他在,那她就只和他表达一下感谢,就离开。

走到公寓门口,她按了门铃,垂着眸站在门外。

很久很久,门都没有打开,她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转身,门竟打开了。

她转过身,便看见司空景正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

“我……”她看着他的脸庞,想要说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门打开。

她点了点头,走进屋里。

屋里很安静,客厅只亮了一盏壁灯,有些暗,她站在原地没有向前,目光一一掠过屋里的摆设,直到一处时,顿了下来。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相框。

相框里的一张照片,是在佛罗伦萨时,她让当地那个女孩子,帮他们两个人拍的一张合照。

她记得那个时候从佛罗伦萨回来,她说了好几次让他去把这张照片印出来做成放大的画挂起来,却因为工作的繁忙,一直都没有兑现过,后来便也忘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她回过头,刚想说什么,却已被他一把紧紧扣进怀里,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似乎是刚抽过烟,她任由他紧紧抱着,目光微颤地看着他,半响,抬起双臂,也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甘愿沉醉其中。

封夏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司空景这样动作激烈而又强硬的样子。

一路纠缠,他一直紧紧地抱着她,沿途中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还未等到卧室,便已经将她压在墙上,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的一切,对她而言,好像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亲吻,陌生的强硬,陌生的炙热。

她没有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司空景,也未料想过,一年间的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身体纠缠。

她剧烈地喘息着,看着他俊逸的脸庞上的神情,抬起双腿,盘在他的腰间,让他进占得更深一些。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压在她脸颊旁的墙上,狠狠地亲吻着她的嘴唇,而身体间的动作,亦是没有任何规律与技巧可循,纯粹是横冲直撞地进入。

她那么久没有过,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进占,其实很疼,她疼到脸颊都有些泛白,可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吸着小腹、让他更深地进入自己。

他双眼有些赤红,这时托着她的臀,进入卧室,将她压在床上,至上而下地进入。

一下一下、深而狠,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在她的脸颊上,待她到了那个点后,恶意地堵着她体内的液体,又将她重新翻转过来,从后进入。

小腹酸胀,那处红肿,她咬着牙,却一直没有叫出来,直到再一次被他狠狠地压在床头冲撞时,才哭了出来。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她哭得脸颊泛红、却转过头来,亲他的眼睛,轻声呢喃了三个字。

这应该是她第三次对他说这句话了。

是第三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更是如风暴来临前般隐忍的剧烈,捏着她的腰最后几个用力,他深深进入、后又抽出,射在床铺间。

他大口喘息着缓了一会,这时伸手抽床边的纸巾,却不小心将一份文件掉落在地上。

即使身体很累,她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困意,便伸手将那份文件拿起来。

司空景眼一冷,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她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一动不动。

这是一份前往美国的申请表格。

并且,已经审核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本来我是想让你们两三个月都吃不上肉的,但是因为剧情的进展和我的灵感的缘故,今天才上了小船,嗯……此船不代表某桑真实水准,船大神的真实能力,咱们六年后再说吧~~~╮(╯▽╰)╭………………哎哟,你们帮我数数,中部已经几章了?我当时答应你们,虐几章结束啊?上一章留言好少555555每日小广告时间色桑微信“sangjies”丢个qq群号242644961 乃们可以来玩 桑的黑风洞……各种无节操,妹子都很欢脱~色桑微博“桑玠_昂啪啪斯“专栏没收藏的快快收藏起来~~→→→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前往美国的签证。

非常清楚地写着,是一年的年限。

前一刻身体、皮肤上还那样炙热而又无所适从的感觉,陡然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封夏静静地握着那封文件,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这个时候都是冰凉的。

刚刚他们还这样亲切厮磨地占有彼此,绝望……如同恨不能融入彼此的骨髓。

刚刚到极致的时刻,她甚至还以为,他们或许,或许还有一线可能可以回到从前。

因为她太过明白,就算这一年间分开疏离,她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他的所有感情。

如果她今天不来找他、如果不是这样凑巧地看到,是不是等到那一天他离开,她都还浑然不知地沉浸在他们的过去里?

所以,他刚刚给她这样一场浓烈的欢爱,也是告别,对吗?

司空景的动作停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她,眸底深暗。

半响,他伸出手,想将被子裹住她裸|露在外的身体。

她渐渐缓了过来,这时伸手挡了挡,将那份文件放回原处,推开被子、从床上起身,下床。

“我先去洗澡。”她背对着他。

他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也没有再说话,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进了浴室。

从浴室吹干头发出来,卧室里并没有人。

她走到客厅里,才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

而桌上的烟灰缸里,已是数不清的烟蒂。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其实,连她自己也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伤疤、伤口了,再多一点,又能如何。

“司空,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她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问他,不带任何情绪地问他。

司空景掐灭了手中的烟,抬头看着她,薄唇微抿。

“我今天过来找你,其实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她弯唇笑了笑,“这次新专辑,所有的词曲都是你作的,如果我的歌手路的第一桶金能够挖得好,那真的全部都是你的功劳。”

“来的时候原本我还在想,不知道应该怎么谢你。”她声音机械而流畅,“但是你要出国了,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从来不在乎什么小礼,或者回报的。”

“况且,”她走到门边,回过头,“刚刚的事情,如果可以当做是谢礼,那我也算没有白来一次。”

他听到她这句话,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望着她的眼底里全是努力在抑制的急剧愤怒。

“司空……拿身体当做谢礼的,那我也只会给你一个人。”她轻轻呼了一口气、握着门把手,真的是很平常的语气,“别人我不会给,也不想给。”

冷静,冷静到可怕。

他双手已经捏得青筋爆出,与此同时,“咔嚓”一声,她伸手打开门。

“封夏。”他这时厉声叫住她。

她听到这一声,鼻子便已经酸涩,但没有回头。

“……Sharon跟你说了么?你主打歌的MV在G市拍摄。”

他在她看不见的背后,近乎有些颓然地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双手抱着额头,埋得越来越低,声色也愈来愈淡,“过几天……我会过去。”

她闭了闭眼,慢慢走出大门,“谢谢。”

G市。

封夏走出机场上了车,打开手机、刷新了一下微博。

司空景要前往美国的事情,在她去他那后的第二天,便登上了所有娱乐杂志的首页。

Uranus工作室发布官方声明,称司空景将在月底便前往美国,在连续两部好莱坞制作拍摄的电影里担纲一角。

此消息一出,一时之间,几乎在娱乐圈里炸开了锅,众说纷纭,粉丝群情激动,表示没有办法接受司空景要有将近一年的时间离开他们的视线,其他艺人也是各式各样地表态,大多都是祝福、但也有惋惜,微博更是几乎每天都全屏热议这个话题。

现今娱乐圈里最红的男艺人,在事业的高峰期,突然离开、前往另一个地方发展。

虽说是去好莱坞大制作中担纲角色,但也算是离开他这几年一直在的发展范围里,而且工作室还宣布,这一年他不会有其他的通告新闻,只是专心在美国拍摄。

比起换地方发展,有人猜测,这更像是一种逐渐退出圈子的征兆。

Sharon坐在副驾驶座,这时回过头看她,嘴里哀哀地抱怨,“这G市简直根本一天都呆不下去,夏天热得能把人烤成饼,冬天又冷得能把人吹成冰雕。”

她从手机上抬头,“我等会还要穿着短袖在露天拍MV,知足吧。”

Sharon点了点头,顿时十分开心的样子哼起了歌,哼了几句,突然说,“司空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跟我联络过了,他已经到拍摄的地方了。”

“嗯。”她没有犹豫、便应了一声。

Sharon看了几眼她的脸色,声音低了几分,“我听他工作室的人说,他去美国好像不只是拍戏,也是为了进修学习,好像修的学科还不是表演,是导演系。”

她平静地听着sharon说话,目光一动不动,像是在听再平常不过的人的事情。

“他……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吗?”sharon试探性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半响,只是说道,“sharon,你把空调关了吧,我闷得有些难受。”

Sharon应了一声,心底轻轻叹息一声,关了空调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今天要拍摄MV的她的专辑的主打歌,便是那首他第一次亲自演唱的《不曾》,也是那首她之后每一次在录音棚录制时,唱完都会落泪的歌。

十首歌曲,他也独独为这一首,担纲MV男主角。

“summer。”他们就位之后,导演说道,“按照歌词还有剧本的意境来,只要演出那种分崩离析、无可奈何的感觉就可以,你一定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

“好,”她点了点头,“谢谢导演。”

进入拍摄的状态之后,她便将一切都抛之在脑后。

MV要呈现的神情,动作,感觉……她每一样,都能做到淋漓尽致地到位。

因为她对这首歌,实在是太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