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闻言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谢…”

“老板,已经检查完毕,没有问题。”

“好,上去吧。”柳拂衣下意识的对夏渺渺颔首,带着属下离开。

夏渺渺赶紧回礼,然后混混恩恩的处理好她的头发,甚至还沉浸在美人一笑中。

夏渺渺回到家胡乱把鞋子踢开,往床上一趴:“累死了,累死了,嗓子都冒烟了,水,水。”

夏渺渺喝了一大口,随手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舒服!快,给我揉揉腿,都觉得腿不是我的了。”

咦?“揉揉腿呀?”

何安慢慢地把衣服挂好,慢慢的收拾了杯子,走看着她晃悠着的双腿。

“要散成两掰了…”

何安进了卫生间。

夏渺渺侧过头往外看,再往外看,然后神色自然的继续喊:“我要散架了,我已经散架了…我真的散架了…”

没办法,何安就是那种你不喊他一万遍,他一定不会做某件事的的人:“我的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我的腿啊,啊,我的腿在哪里,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死了,死了,消失了…”

“我的嗓子啊,我的天呀,啊!啊?啊(三声)啊!——”

夏渺渺揪着枕头上的小绒毛,可怜兮兮的数落:“你还有什么可期盼的,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愿意为你做的人,你还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你就是不长心眼,不长心眼,活该没人喜欢你,活该——”

何安冷着脸坐过来,挽起袖子,给她揉腿。

夏渺渺舒服的躺在床上,眯着眼嗯嗯啊啊的享受着,然后懒洋洋的八卦:“你都想不到,今天给咱们送酒的服务员根本不是服务员,哦!哦!就哪里,对!用力。”

“原来她是云雾之上的老板耶。”夏渺渺眯着小眼,羡慕的不得了:“那么年轻的老板?好有钱啊!怎么人家就那么会投胎,那么会长,那么漂亮。”

“我妈怎么就把我生成这样了。”她也隐约听钱钧透了些云雾之上老板的上位史:“少奋斗五十年!不对,少奋斗一辈子。”

“你说我把夏小鱼买了,能不能也这么有钱?”

夏渺渺说完又悲伤的捂住脸:“她还是颜值太低了,瞧人家美的,我看了都想潜一下,我估计小鱼在人家面前也就值一顿饭,还是留着以后多要点彩礼吧——对,那也疼,早知道我就不蹦了,想不到那么累。”

“你说那位传闻中超级超级超级有钱的大老板,天天都吃什么?哎呀,我脖子不疼,你别拍我头。”

“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虽然我颜值不高,但撞一下腰啊!碰一下咱家自行车啊,剐蹭下我的小拇指啊,让后就尽情的用钱砸死我们这么屁民吧!啊!你干嘛,疼!轻点——”

还是不要不切实际了,免得碰瓷没成功,自己再搭进牢饭里,还是想点现实点的。

“安安呀,咱有空了收拾收拾房间,地板墩一下、床单洗一下怎么样?厨房里没事了擦擦,你看人家隔壁都不怎么用,咱们弄的太乱也不好看,是不是。”夏渺渺趴在床上声音很温柔。

何安慢慢的按着。

“我知道你做不好,但咱们可以慢慢来,明天先收拾收拾咱们的小房间,收拾不好也不怪你哦。”

“其实家务很简单的,反正以后也要学。呵呵。”

何安静静的按着。

夏渺渺有一句没一句的诱惑着,一会跳转句大美女,一会聊聊王峰龙追张新巧,一会又觉得王念思人美心美压力好大,然后又说到做家务,最后某人慢慢的睡着了。

何安又继续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停了手,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手伸出来撩开她额前的长发,看着她浅浅呼吸的样子,手指不自居的扶上她并不甚漂亮的眉眼,谈不上翘挺的鼻尖,但细腻的触感在指腹上蔓开,温柔了何安的视线。

夏渺渺不舒服的挥开干扰物,转过头,继续睡。

何安嘴角仿佛扬了一下,又快速恢复沉静,起身,动作轻柔的帮她脱了鞋,盖上被子,转身去洗涑。

雪一场接着一场,明月湖的水早已经冻了一层冰,两岸的松柏在积雪的装点下色泽暗淡,整个头天努力撑着最后一点绿色,凌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再厚重的衣服好像也不管用。

圣诞节的打折活动还没有结束,元旦的活动如期而至,时间匆匆,对领略了好几年秋门风光的大三生来说,除了可以盼望寒假了,没有一点对下半学期的期许,反正明年还是一样的脸,明年还是一样的事,甚至第一名的位置都不会换个人坐坐让他们惊悚一下。

晚上十点多,夏渺渺带着毛柔柔的耳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棉手套,脚上的靴子往年最厚,远远看去就像个毛柔柔的厚球。

不远处走来的男子跟她一比,可称为修长清爽,一件毛绒衣,一件羽绒服,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寒冬中,依旧把服饰穿出了模特的风采。

“同学,能做个问卷调查吗?就耽误你一会时间。”

马路对面,夏渺渺跳着脚哈着气,一心一意等自己男朋友的温柔小女票见状,立即眼红的跑过去,把自家男友从问卷调查女士的热情中耗自己这边:“美女,你不能跟我家男朋友说话,我会吃醋的。”

该女士闻言,好笑的看着穿着厚厚的小姑娘,哭笑不得的解释:“我就是做个问卷。”

“问卷也不行,说个话更不行!已经吃醋了!”

“美女,我只是——”

何安揽住她的肩,带着她转身,脚步稳重的离开,留下寒风中夜色下分外凌乱的问卷员。

夏渺渺开心的接过他手里的烤红薯,左右手倒腾着往回走,今天好冷啊,降温大雪,又有的熬了。

何安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跳着脚往前跑,推着自行车跟上。

“那个调查员好讨厌,半夜十点调查什么?同学,你什么住什么酒店?平日都带女朋友去哪里开房?用的什么品牌的套套?我们这里有优惠哦,五十元一晚上,有wif,还有我——”我吐。

夏渺渺回家前豪气万丈的干掉了一个半红薯,最后半个很有良心的给了安安:“我就当没看见!你快点吃!快吃!不要让我闻到味。”

何安不想吃,但看着她壮志扼腕的样子,不自觉的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吃了,何安都不理解他怎么就在大街上,三两口吃完了半颗难吃的红薯。

夏渺渺咽口涂抹,松口气,不用惦记了,好心的拍怕何安有肌肉的、摸着很有感觉的肚子:“是不是有种温暖的错觉。”我的红薯啊。

不,只觉得嗓子里憋得慌。

“冬天就要吃红薯,热气腾腾的舒服,不用太感谢我。”然后恋恋不舍的拍了两下。

“终于到家了!”扑面而来的热气打在她脸上才觉得活过来一些。

何安没来得及换鞋,赶紧去喝水,以后他再吃红薯,他就不叫何木安!

夏渺渺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换了拖鞋往厨房走:“怎么了?”

“哇!你又整理厨房了,我家何安真勤快,快来,让我亲一口。”

不亲,你满嘴红薯味。

“你躲什么!赏你一下,你还不干!切!”

夏渺渺挥挥手,回了房间脱了手套,有点微微的疼,不禁捏捏自己的手,今年的冻伤非常轻,手指至今只是微微发痒,还是因为前两天偷懒,用冷水洗了一件衣服,才显的。

“糟了,可千万别严重了。”何安的眼神会很吓人的。

夏渺渺拿起桌子上的药膏,涂上。

药膏是何安买的,早在秋末的时候已经让她用上,给她配了五副不同类型的手套,还有她现在这身保暖装备都是何安送的,围巾、手套、耳套、鞋子,还有现在穿的很符合她审美的羽绒服,嘿嘿,不穿都觉得很暖了。

她觉得价位不贵,还给小鱼掏了一套,本来想给夏宇也弄一件,何安没再搭理他。

可能卖完不来了,要不然就发现亏本了。

何安会生气吧?

夏渺渺认真的涂着防裂膏。

何安走过来。

夏渺渺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呵呵。

何安皱着眉看她一眼,走开。

085

夏渺渺赶紧背过身,继续涂,心里无比期盼药膏像广告上吹的一样神奇,不被何安发现才好。

其实夏渺渺心里对这点冻伤丝毫不以为意,往年更严重,今年是大进步,只有这么一根小指头。

等以后她找了好工作,每天可以坐办公室夏天吹着空调、冬天享受着暖气的时候,说不定就养好了,到时候自己也是可以在整个冬天手指都修长娇嫩的美女。

夏渺渺美美的做着好梦,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吓的赶紧抬头。

何安强硬的拉过她的手,把她抱在桌上坐好,冷着脸帮她涂。

“嘶…轻一点,弄疼我了…”

夏渺渺明显觉得手上的力道减缓,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带着几分歉意:“不要生气啦,就那么一次没注意,谁知道就这样了,以后再也不了,人家保证,轻点啦,真的很疼的…”然后温柔的看着他开口:“过两天就好了…别心疼了…”

何安闻言,抬头看她一眼,又垂下头继续涂抹。

夏渺渺心情柔软的伸出手揉揉何安的头发,看着他其实非常好看的眉眼,突然道:“安安,我是不是好久没说过喜欢你了。”

自从住在一起后,有些话很久没说了,好像那句话就该在日常行为中一样,忘了表述,这一刻她心里非常安静。

夏渺渺突然想说,非常想说,她伸出手环住何安的颈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真诚的开口:“我爱你,何安,永远,只爱你…”说完仰起头,在他好看的侧脸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何安抬起头,看着她,平日肃穆、冰凉的眼中好似多了一层什么。

夏渺渺也看着他,重复:“我爱你…永远…”

现在的她不知道‘永远’的期限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长,她以后甚至会爱上一个不叫何安的人。

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经历的更多,相比那时候生活重压下社会揭开的残忍一面,现在的美好感情更像是存在于城堡里的爱情故事,美好浪漫,足以成为整个青春时夹在书本中能被记起,却又已经无足轻重的回忆。

“看我做什么?”夏渺渺温柔浅笑,丝丝线线的看着他。

何安低下头迫切的吻上她的唇,手放在书桌上禁锢住她的身体,急切的想做点什么。

夏渺渺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觉得两个人真的可以永远、永远…

进入腊月,过节的气氛越来越重,虽然这些年不似以往热闹,但依旧可以感觉到那种不同以往的气氛。

夏渺渺不关心哪里哪里年货打折,不留意哪里哪里品牌促销。

对即将期末考的学子来说,她只关心她的笔记卖了多少钱。第一批笔记已经销售一空,第二批也即将售罄,基本第三批卖到一半,期末考的时间就近了。

图书管理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临时抱佛脚的能量可以让夏渺渺发一笔横财,最近几年也能让她着急。

她家何安啊!就不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吗,他真的上过初中和高中吗!怎么就没有一点考试前紧张的自觉。

夏渺渺的家教的课程已经结束,有更多的时间盯着何安。

到是那位久不联系她的小学弟,在本年度最后一次部里活动时,莫名其妙的提出了退部。

夏渺渺发誓不是她的错,她没有任何祸害小树苗的行为,甚至引人误会的举动都没有,她这个学期甚至没有怎么见过他,就算见了对他也像往常一般,很正常、很学姐、很严肃,绝对没有暧昧。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退部的时候他对着她欲言又止的很久,夏渺渺疑惑,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交流的吗?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郁闷的夏渺渺很想把他揪过来问问他什么意思。

可,好奇心不重的她最终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认真备考。

陈启宵没有说出口的是:多留意何安,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寒假有什么可安排。”夏渺渺带着洗涤手套在卫生间里用力搓着衣服袖子:“我也不怎么喜欢,补课的人少。”都忙着过年。

何安站在卫生间门口,一个人足以撑起一方门框,神色异常冷漠:“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考完了就走啊。”加点洗衣粉,留着过年吗。

“这里交了取暖费。”

夏渺渺抖抖衣服:“过年我必须回家,家里很多事要忙,事也很多,过来帮我拧一下。”所以不用诱惑,没用。

何安闻言转身就走。

“喂?”夏渺渺扒着门看他:“别闹脾气呀,过里帮我拧两下很重的!”

何安半躺到床上,拿起一本书当没看见。

“喂,咱差不多就行了,我不会说话行不行,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可这跟你帮我个忙有什么关系!好啦好啦,你还真生气!”夏渺渺走过去撒娇的晃了他好一会,把不情不愿的大爷拉进洗手间帮她拧衣服。

“嘿嘿,黑脸也那么帅!”

夏渺渺!你闭嘴!

何安冷着脸,一直冷着,期末考的时间越近,冷的越难看。

但寒假还是如期而至,着急回家的夏渺渺直接买了明天的车票,晚上在温暖的灯光下,翻箱倒柜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你见我那条围巾了吗?就是你给我买的橘色打底有花球的那条。”她一直没舍得带,准备回家送给小鱼当过年礼物。

何安半靠在床上,看文件。

“在哪呢?我明明记得放这里的,怎么没有了?”夏渺渺翻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你到底看见了没有。”再找找柜子。

夏渺渺翻来翻去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柜底找到了她的宝贝,珍重的用袋子包起来放在包里,又开始找,她记得还有一款红色的羽绒服:“就是刚入冬的时候你给我选的。”

“枣红色的那款,想起来了没有,你见没见呀。”

“你到是说话呀,见没见?”

啊!找到了,塞起来。

过了一会,夏渺渺半蹲在地上犹豫的拿着手里的两个耳套,一款淡蓝色,一款米蓝色,不知道该带哪个回去,小鱼更喜欢哪个呢:“安安,哪个好看?”

不知道!何安看她一眼,冷硬的移开目光。

米蓝色好了,她不喜欢,塞给夏小鱼。

三分钟后,夏渺渺手里拿着两幅手套,一款背面有毛茸茸的球,一款背后有个性的民族图案:“安安,哪个更合适我。”

夏渺渺思索着:“我觉得图案的好,成熟、稳重、大气、不会过时,你说呢?”

我有什么好说的,说了管用吗!何安冷着脸。

夏渺渺见状,放下两幅手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我也想多陪陪你,我看到你都不想走了,乖,但我家过年事情很多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总要上我家找点优越感,我也得准备过年的东西,理解一下啦,别闹脾气了。”夏渺渺摸摸他的脸。

何安把她手拉下来,脸色依旧暗淡,看着手里的阿拉伯文不说话,他怎么没感觉到她的不舍,反而觉得她兴致勃勃,给自己弟弟准备东西,给妹妹准备,一点没有想他的意思。

夏渺渺抱住他,撒娇的摇晃着:“安安,别生气了,你天天看我这张脸不烦啊。”

“…”

说错话了:“寒假时间短,等过完年,我找个理由早点来学校好不好?好不好?你别这样,弄的人家都不想走了,都已经开始想你了。”

信你才有鬼,就那张嘴会说话。

夏渺渺突然倾身吻上何安的唇,猝不及防的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在床上,狠狠的吻上自家傲娇的男朋友:让你难伺候,让你发少爷脾气,真是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小祖宗。

何安奋力挣扎着:别想来这套!

夏渺渺压着他,手霸道的伸进他衣服里,嘴唇滑入他的颈项,撕开他的衣服,小样!跟她斗!她很有力气的!

“恩…”何安说不清什么感受,被强了?那感觉…那感觉…那感觉…

她主动的占有,时而温柔、时而急切的时候让他真会被她折磨死的感觉,他的感官仿佛不需要她坐到哪一步,已经脑中一片空白。

结果。

出其的疲惫畅快。

而她早已经累的翻身睡着。

后半夜,何安胸口清晰可见的牙印,已经有转为青紫的迹象,他轻轻的起身。

夏渺渺在床笫间很少有激烈的举动,突然被咬时,麻痹的放空感传入四肢百骸,至今尚有余韵。

何安想到她刚才的‘狠劲’,再看看如今已经睡着的她,摸摸她的头,把床头灯调暗,穿了睡袍,轻手轻脚的帮她整理行李。

何安很清楚她把每天准备的东西‘藏’在哪里,有什么要带给弟弟的妹妹的。

不一会,两个大大的行李袋就被打理好放在一旁。

何安蹲在原位,看着睡沉的夏渺渺,突然觉得自己有病,他为什么要给她收拾,好让她明天走的更快?

何安突然想给她捣鼓出来扔回原位,但想想,自己忙了一个小时,再放回去也很有病!

何安带着三分对自己的怒气,躺回床上,关了灯睡觉。

------题外话------

看到大家问,现在篇幅长还是以后的篇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