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盛国听着就力气,儿子看不上自己公司这点钱,有时候也挺伤人,别人家都是孩子盯着继承权,他们家正好相反,看不起他这点资产是不是,那也是何老爷子打下的天下,业界首屈一指的龙头!

何木安勉强喝口茶,算尽了孝心,起身,欲上楼。

木秀筝突然叫住他:“木安,你爸在外包了位小明星,怀孕三个月了,他简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何木安脚步未停:“我无所谓。”爸妈有几个儿女他并不在意,怎么生的更没兴趣知道。

“小明星可放豪言了,人家肚子里是儿子,奔着分财产来的。”

“公司是爸爸的,他有对自己财产的全权处置权,如果想变更什么,我尊重爸爸的决定。”

木秀筝闻言嘟嘟嘴,怜悯的看向老公,莫名的有些理解老公的创伤:好自为之吧,她已经尽力了。

何盛国那个冤呀!他什么时候弄出私生子了,还当着木安说出来,他虽然乱来花心,但绝对没有想过弄出一个人来让儿子难堪,他也没那个魄力:“我早结扎了!哪来的儿子!木安,别听你妈胡说!”

木秀筝闻言惊讶的看向老公:“你结扎了?”她怎么不知道。

何木安脚步未停,对此不敢兴趣。

何盛国被看的十分不自在:“当然!何安五岁的时候做的手术。”

“那小明星肚子里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可你也没否认是你的,自从她怀孕后天天包包、钻石、豪宅的送,一个星期还去看她两次,甚至说是男孩就好了,不等于说孩子是你的。”

“我只是没有否认,并不代表承认,而且对她来说当然男孩最好,难道生个像她一样的女孩。”

木秀筝突然觉得老公好阴险,自己养的小明星怀孕了,他知道后,立即体贴入微的照顾着,请保姆、一起产检、嘘寒问暖,让全世界都以为孩子是他的,但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这是要干嘛?

木秀筝见鬼的对着镜子,顿时觉得背后凉凉的。男人对不忠的女人够狠啊。

“你什么眼神,我不是看她未满三个月怀孕不稳,不忍告诉她,等她*月快生了,我会告诉她。”

木秀筝惊讶的掩住嘴,何盛国!何盛国你!你是要坑死对方呀,*个月?身材都走形了!就因为人小明星给你戴了帽子,你就要致人于死地。*个月?想做掉都不可能,运气不好点,以后还不能恢复。你够绝!

“木安,你听到没有,我没有私生子,我儿子只有一个。”

何木安打开门:“你可以再生个女儿。”关上。

何盛国看着儿子过分冷静的反应,心都在滴血,他儿子果然不太在意有没有父亲,甚至没想过霸占他的宠爱。

犹记得小时候,他那么点,因为学习太累被老师打了板子,偷偷避开看守的警卫,跑到他怀里哭,那时候他搂着他的脖子,也跟着哭,好像自己是他全部的依靠。

可惜他没用,最后还是让父亲把哭闹着哀求自己的儿子抱走。

后来他硬着头皮接掌了公司,想做出个样子不让儿子受苦,可事实证明他没有开疆扩土的能力,他只能一天天的沉默着,本想拯救的心,被现实磨得只剩不给儿子添乱。

“你说说他,像什么样子,我真给他生个妹妹他认吗!”

木秀筝想想:“要看合不合儿子眼缘,喂,我说你真要那么干,就看人小明显到处说怀了你的孩子,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何盛国理直气壮:“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她怀孕的,我说过让她做了,我出钱,再送她一辆玛莎拉蒂,她躲着我,非要等三个月爆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木秀筝闻言点点头,同情的道:“恩,你是无辜的。”是她自己作死。

这就对了。就是儿子,让他伤心,他的钱将来不都是他的,竟然让他看着办,他能怎么办,就不怕他全败光了,何盛国腹诽着。

但心里很骄傲儿子的成绩,他何盛国做生意是不怎么样,但保不齐他有个好儿子,谁敢看他好欺负,趁机对何氏动手脚,也不怕他儿子弄死她。

木秀筝能理解何盛国心,她和何盛国都是早被家里‘抛弃’的一辈,撑不起多大的门面,但四位老人养出的孙子辈又心太大,看不上木氏和何氏,所以家族企业的重任只能落在他们肩上。

公司里谁不知道,他们现在效力的总裁虽然不怎么样,但未来效力的老板可是首屈一指的,所以谁不卖力:“行了,不就是投资的事,我教你,找个硬币,赌个正反面,正面呢就买、反面就算。”

088

何盛国认真思考了片刻,顿时冷了脸:“妇人之见。”

木秀筝耸耸肩,提上包包:“随便。”反正你最后还是会这么做。指望儿子给意见简直做梦,不如学她,多请儿子秘书部的喝喝茶,听听消息,禾木有什么举动就赶紧跟进,也能稳赚不赔:“走了,你自己玩的愉快。”

“儿子回来你还出去!”

木秀筝在玄关处漂亮的转身:“正因为儿子回来我才更要出去,拜拜。”不出去显摆显摆,别人怎么好嫉妒她命好。

至于那个小明星,真是白白浪费了她的补品,竟然不能生位可爱的孩子让她逗着玩、顺便叫自己妈,真是痛苦,人生不如意之事果然十之*。

“现在的小明星,不好好演戏,就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男的都能当她爹了,竟然怀了对方的孩子,还有脸到处宣扬,人家有老婆的,要不要脸,要是我,就躲在家里不出来,道德败坏。”夏妈妈戴着眼镜,烦着报纸,满腔愤慨。

夏小鱼给妈妈削着苹果,:“妈,人家也是为了钱,拍戏是赚钱、生孩子也是赚钱,都一样的,再说了,何氏那么大公司,却只有一位继承人,多少明星等着给何总裁生儿子不都是没机会吗,所以人家怀上了当然要四处显摆。”

夏妈妈手里的报纸瞬间拍女儿头上:“什么话呢!有钱就可以介入别人家庭,有没有想过人家原配夫人的感受,她这样高调,让何夫人情何以堪。”

夏小鱼笑的不行:“妈,你还会用成语,情何以堪,哈哈。”

“臭丫头,还敢调侃我了,我警告你,我们人穷但不能志短,尤其不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夏小鱼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塞了一块在妈妈嘴里:“知道了,我一定洁身自好。”就是想不洁身自好,也得有人要啊,人家小明星可漂亮着呢,等孩子生下来就是几千万的身价,谁不想生。

夏妈妈骄傲的看着女儿:“妈相信你,比你姐听话。”

夏小鱼可不觉得自己比大姐听话:“对了,姐给我买了条围巾可好看了,我戴给你看。”

“快去,我们小鱼长的漂亮,戴什么都好看,让妈好好看看。”

夏渺渺和夏宇提着大包小包买了年货回来,见夏小鱼穿着新衣服带着新围巾,赶紧把她推到一边:“不用帮忙,别弄脏了衣服,我们来就行了。”

夏妈妈听到声音赶紧叫自己女儿:“小鱼,小鱼,你过来!外面那么多人用不到你。”

夏小鱼撇撇嘴,每次都这样,讨厌死了。

夏渺渺瞪她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小时候其实母亲最喜欢她,她是家里的老大,当时家里条件还行,妈妈能工作,爸爸忙,她又能照顾弟弟妹妹,母亲最心疼她,每次回家都先对她嘘寒问暖。

现在不能动了,也许觉得长得漂亮的老三更能让她摆脱现在无力的困境,不自觉的就把希望寄托在老三身上,其实她应该心里清楚,老三除了脸能看,撑不起事,但扭曲的心让她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压在老三身上。

还好老三没心没肺,感觉不出来:“正好,小鱼先别换衣服,俞伯母哪里有件给妈买的衣服,我们拿不了让她带了一下,你去取。”

“诶,妈我出去一下。”说着对姐姐笑笑,围好喜欢的围巾出去了。

夏宇见她走了,边搬东西边道:“以后别总给她买东西,你自己也该找工作了,多给自己添几件,她现在还小,免得她只知道打扮。”

夏渺渺把肉搬上去:“怎么了?她在学校有什么异动,让你对她有意见?”

“她——”夏宇不想说。

“女孩子注意自己的外貌很正常,何况她长的漂亮,你总不能让你妹妹暴殄天物了吧。”

夏宇就是看不惯她整天照镜子的行为:“她经常拿你的东西往头上比划,你看她这几天哪有心看书,不是试穿衣服就是弄你给她的围巾。”

“带回来的东西就是给她的,不过——”夏渺渺皱着眉:“她在学校里也这样——”

夏宇帮大姐把后腿肉剁开:“在学校还好,但她期末成绩不太理想,比平时下降了二十多分,名次也低了不少。”

夏渺渺想想;“她有没有谈恋爱。”

“这个,没听说。”

有了也不会告诉你,夏渺渺拽过肉,一刀下去,切成两半,放在一旁的小盆里。

夏小鱼爱漂亮,她这个年龄喜欢漂亮东西很正常,大姐今年给她带的衣服深得她心,束腰的浅蓝羽绒服,粉色的围巾,还有头上的毛绒发球,都可爱的不得了。

如果她知道这个黄色的毛球夏渺渺觉得不吉利给了她不知道怎么想。

其实换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成皇家御用黄色,反正夏小鱼很喜欢,毛球上的狐狸小脸憨态可掬,围巾上的图形也好看,毛茸茸的放在脸上十分舒服。

夏小鱼这一身装扮下来,整个人都光彩二十分,亭亭玉立,美人初露,引很多大爷大妈忍不住多看她两眼,才发现是夏家三丫头,往日就知道夏家三姑娘长的好看,想不到长的这样好看。

“三丫头又漂亮了。”

“你姐给你买的,真有眼光,不少钱吧,看着就漂亮。”

夏小鱼笑着加快了脚步,到俞家的时候碰到了久不回家的俞老大,俞老大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很久,让夏小鱼十分不高兴。

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理会非要送她的俞老大,赶紧跑了。

切!她受大姐影响死看不上俞老大,什么人!这次回来也准没好事,还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她,当她无知吗,啦蛤蟆想吃天鹅肉,让她姐打死他!

夏小鱼拿了衣服赶紧出来,皱着秀气的眉头,在心里把俞家老大骂了无数遍,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衣服真漂亮。

围巾也漂亮。

夏小鱼愉快的转着圈,刚转外就看到毕竟的路上一帮穿着诡异的男人站在一辆轿车前,吞云吐雾的说着什么,其中一个竟然在大冷的天没有穿外套,粗壮的胳膊上漏出半截刺青。

夏小鱼吓了一跳,顿时变的胆怯,下意识的想后退,但又怕做的太刻意。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有见色起义的小混混开口:“挺漂亮,小妹妹多大了?”

“在哪来念书,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兜兜风。”

为首的男人掐灭烟没在意,不就是兄弟们嘴欠过过瘾,有什么,但他起身看清对方的样子后,刚站起来的身形险些没有再跌回地上。

要说这两年哪件事最诡异,弥月酒吧那件事当之无愧的魁首,它的震慑之处是牵扯出了道上的六爷。

这件事六爷虽然没有追究,但当事几位主都被待了过去,他们的地盘随后急剧缩水,马老大一句话都没敢吭,谁敢说中间没有关系。

如今他妈的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件事的阴影,这些瘪三是要给他找死吗!这位女孩子也是随便能看,随便调戏的,吓到了她一个不高兴再告一状,他们全他妈去吃牢饭!

为首的男子一巴掌拍在乱说话的小弟头上:“瞎叽歪什么!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看你把人吓的!快道歉!”

他说什么了!平日兄弟们遇到漂亮的小姑娘说两句不是常事,但小弟明显的分辨出大哥是口头意思意思还是真的很生气,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更不理解——

“还不她妈道歉!”

小弟急忙低下头,脖子上的金链子一阵摇晃:“对不起,对不起,我口没遮拦,小姑娘你别介意。”

为首的男子尽量微笑:“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过来接一位兄弟的母亲,没有冒犯您的意——”为首的男人抬头,发现那位小姑娘已经惊吓的跑远了。

为首的男子见状松口气,一巴掌拍在出口的男子头上:“你他妈以后眼睛擦亮点,不想活了少他妈拉我们垫背!赶紧让兄弟们办完事走人,妈的!这什么事,出个门都他妈这么危险。”

“大哥!我…”

“我什么我!不服气是不是!回去如果让马哥知道你给他添了这么大的乱子非处置了你不可!”

“大哥,那,那怎么办——”

“好了。”为首的男子灭了手里的烟,应该不会那么点背:“都他妈记住了,回去了谁也别乱说!”

乱说什么!有什么值得说的,就调戏了一位路过的小姑娘,被大哥骂了一顿,是什么机密吗?

“赶紧的接了人走。”

夏小鱼心有余悸的跑回家,吓脸色苍白。

“怎么了?”

“没事,没事遇到几个不像好人的人。”

夏渺渺皱皱眉:“没怎么着你吧。”

“没有。”看起来只是长的凶恶一些,人应该还不错,夏小鱼赶紧回房换衣服,俞家老大那点小恶心,已经被吓的消失殆尽。

年三十把节日的气氛烘托的暖意浓浓,谁家在外打工的儿子回来了,谁家的小孙子回来了,谁家的大姑娘现在还没有嫁出去也回来了,谁谁家的姑娘终于带了男朋友。

邻里家贴着对联,笑意盈盈的说着彼此家的大事,仿佛今天突然间就和谐不少,街道上也干净不少,连楼道了都了随意摆放的自行车和垃圾。

夏渺渺早早的贴了对联,夏爸爸出完上午的摊刚回来。

夏宇和大姐在厨房里包饺子:“爸,有生意嘛?”

“接了一个活。”说着洗了手就要过来帮忙。

“不用,就快好了,跟妈去屋里看电视。”夏渺渺把他挤走,手里的动作不停,一会一个憨态可掬的饺子放满了菜板。

夏妈妈见老头子回来陪着小女儿磕着瓜子开口:“老俞家老大带媳妇回来没有。”

“没有。”

两人义愤填膺的聊着,听起来比俞爸俞妈还在乎老大会不会带媳妇回来。

夏渺渺正捏着,突然手机响了,看眼来电显示笑了笑,甩甩手拿起来夹在耳朵上继续包:“春节快乐。”

何安的坐在车里,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刚才一位修车的大叔刚刚离开,现在应该到家了,干净整洁的大街上张灯结彩,却没有了欣赏的路人,红红火火中一片寂寥。

“干嘛呢?有没有赔伯父伯母包饺子,肯定没有,因为你不会。”夏渺渺想了想试探的开口:“帮我跟伯父伯母说新年快乐。”

“好。”何安下了车,白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一件羊毛大衣,发丝遮住了眼光,却没有掩盖一身比外面更冷的气度,声音也淡淡的带着三分无所谓的慵懒:“做什么呢?”

夏渺渺却知道他一定是想她了,否则不会特意给她打电话:“包饺子啊,想不想吃,煮熟了给你送一碗过去。”

“好。”

“想得美,我得穿过大半个省城,咦?外面下雪了,你们那里呢?有没有下,报着有雪,以为不下了呢。”

何安看着慢慢飘下的雪花,不一会铺满了路面,因为路上行人不多,洁白的无人问津。

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一把黝黑的伞阻挡了落下的雪花。

“希望不会有积雪,要不然明天出行不方便,走亲戚的时候多笑笑,说不定有红包拿。”

路人从车前经过,不禁多看了站在车前男子一眼,又赶紧走开。

089

“有钱人吧。”

“干嘛在这里站着?”

“他旁边的是司机吧?请得起司机耶?那辆车很贵吧,我都没见过那个牌子。”

“我感觉更像管家,是加长版,你那什么见识。”

“手机呢,拍张照片,好有气度的样子。”

两个人刚拿出手机。

司机阴沉着如冰的脸顿时看过去。

两位年龄不大的女孩见状,赶紧转过身走远。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煮饺子了,拜拜。”夏渺渺挂了电话,蒸汽腾腾的锅已经沸腾,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夏渺渺笑眯着眼点点头,肯定好吃,她放了两斤肉呢。

年的味道在冬天的这场雪里越发浓郁…

何安一直在原地站着,从下午到晚上,想象着万家灯火中,哪一扇窗后有她忙碌的身影,她定然笑的最多,最唠叨,还能讲出几个过节的习俗,逼着人吃饺子,说不定还庸俗的包了几个硬币,相信吃到的人一年都会交好运。

何安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司机安静不动的站着,积雪从伞上滚落,他的手臂动也没有动一下,安静沉默的好似不存在。

晚上八点半,夏渺渺心情超好的躺在床上,给何安发短信——新年快乐,爱你——

何安刚到酒店,看到手机,拿起来坐在沙发上回——新年快乐——想了想,又加了句——想你。

夏渺渺笑着翻个身——我也想你,回学校了给你包汤圆吃。正好赶上正月十五——

——好——

夏渺渺看着屏幕上孤零零的一个字,笑着点点屏幕:“跟你的主人一样,单调、不招人喜欢,就回我这么点内容,小心不给你吃。”夏渺渺想着正要把话发过去。

夏小鱼突然从床下冒出来:“姐,你干嘛呢,还傻笑?”

夏渺渺险些被她死了,拿起旁边的枕头砸上她的脑袋:“作死呀,吓我。”她和小鱼一个房间,床铺是上下试的。

夏小鱼可怜兮兮的揉揉头:“我有出声,是你只顾着跟人聊天,没听到人家叫你啦,还怪我。”

“干嘛?”

“你不用藏手机,想也知道你在跟谁发短信,不就是那个安哥吗,人还好啦,至少比俞二哥帅。”

算你有良心,不枉他为救你出了一千块,夏渺渺也那么觉得,何安长的那是青松朗月的豁达,哪是草、树能比。

夏小鱼靠在床铺上,看着沉寂在幸福中的大姐问:“姐谈来爱是不是感觉特别不一样?”

夏渺渺闻言,危险的眯起眼看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