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安苦笑,下一刻语气近乎讨好:“我…当初不知道你怀孕了…”几年前她这么不耐烦的应付他,是矛盾到了不可调和要分手的时候。

“知不知道都一样,陈年烂谷子的破事了,有什么好记得。”跟你有几毛钱关系,买份精子也没多少钱。

何木安张张嘴,再次哑然。

夏渺渺搅着咖啡,使劲搅着,好像要把手磨的香气搅散了混成水,蒸发完自己就滚淡,省的不得不听别人谈她的女儿,只因为她一个人根本生不出来。

何木安见状,像以前一样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把她面前的杯子拿开。

夏渺渺紧紧的按住,就不散手。但仅仅一秒她就放开了,让他移走。

何木安愣了一下,但手下还是稳稳的移开了快被她摧残报废的咖啡,坐定后不动声色的双手交叉在腹部看着自己的手指,神色变化莫测。

“你抢什么抢呀,我还没喝拌好呢…哎呀,都跟你说啦还有一会一…爱你,爱你,你怎么那么多毛病这样吃很好吃…受不了就闭眼吗…”青春洋溢许多的她倔强的抱着一大盆炒馒头使劲往里面添加芝麻酱,娇腻的语气配上她面前的那盆饭不能直视。

何木安忍着巨大的崩溃感,冷着脸,坚定的从她怀里往外拽,他家狗都不这么拌饭吃,翻江倒海的胃几乎让他想吐,如果让她吃下去,他保证整晚上都不想碰她。

夏渺渺就是不放,愣是让她把炒的方方正正的馒头搅和成了粥粥美美的吃了一口:“真香呀。”

何安脸色铁青的放开手,硬忍着没有吐出一样的物质。

夏渺渺眨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睛蹭到他怀里:“吃嘛,很好吃的。”真的很好吃,她经常这么吃,不是逗他。

何安稳稳的把她推开,坚定的关上卧室的门,锁上,拒绝见到吃了狗粮的她。

夏渺渺吃完了,熟练的用铁丝拨拉开不靠谱的锁,掀起被子钻进去往里面的人身上靠:“挪过去点…”

“想不想嘛,不想说话我就睡了…”渺渺拱了两下,见对方没反应转过身就想睡,突然被人压了上来,几下撩火,顿觉背脊一阵酥麻:“恩…轻一点…等下!刚才为什么锁门。”身下的人脸色通红目光盈盈的盯着上面眼里都是*的男人,小心思昭然若揭。

何安这时候回跟她谈这个问题就是傻缺,冷淡的声音丝毫配不上他眼里的欲念:“风带上的。”

一室旖旎…

夏渺渺心里烦,可明白也怨恨不着何木安,就是烦他怎么没有不知道到底:“我生她就是为了她,加上我一个人寂寞多个人聊天也不错,就生了。你不用太在意,我没想要谁帮着养…”

夏天的时候她更过分,搅雪糕兑水喝,他紧追着、抢着愣没一次站在不败之地。

可以说,那些日子,他从来没有成功的从她手里抢下过什么东西,这么轻易的移开一个她的坏毛病还是第一次。

夏渺渺显然没想那段不怎么符合现在心境的过往,冷着脸:“但你毕竟是他的父亲…想不想见她是你的自由…”

何木安见她没有一点因为刚才的‘不小心’起波澜的心,苦涩的自我了解这,也多少能猜出点她的心思,那些本来值得回忆的东西因为他们分手前他的某些话变成不值得回忆的尴尬,更是因为他们分手前他太理智的讽刺了她的饮食习惯,那些颤动的过往都成了她不想要的回忆。

夏渺渺的确不会去想,她傻了疯了才去琢磨一个人类在度假期间尝试了一顿臭狗屎是什么心情。

本来也没这么偏激的,但说到尚尚她没有准备好的心,或者说叶公好龙永远也准备不好的心此刻就竖了一面倒刺的铁墙:“尚尚的事我很抱歉,但希望你理解,我当时找不到你,一个大活人了无生息的从这个世界蒸发,我怕肚子里怀了个小妖怪,不生下来会死,就生了。”

何木安脸色发白,紧闭着嘴角,一声不吭。

“当然,事实证明我多想了。她从存在的一刻到现在,跟你关系就那么一层血缘,你要是觉得那一层关系能让你坐在这里跟我说点什么,我没有意见,你说——”随便说!

“…”

夏渺渺舒口气:“我说话冲了,但我没有别的意思。”软的也要来两句,不欢而散的后果到底太严重她不赌。

“…”

“你有什么打算?”夏渺渺低着头用岔子怼着披萨,不看何木安,语气不耐烦。

何木安下意识的抬起头,神色冷冷清清,千年万载的冰雕样,心里喷出岩浆面上也能瞬间结冰,他脑海中快速运算着此刻应对渺渺的态度最科学的方式、能先抑后扬取得的最大利益,但都来不及他硬着头皮开口的话没有任何战略意义:“我想让尚尚跟我生活一段时间。”

“不可能!”夏渺渺觉得自己声音大了,立即平复下心情,让自己恢复到刚才的心境,试着跟他讲道理:“她还是孩子,猛然离开熟悉的生活坏境对她不利,我不是说你不够好,只是现在的你对他来说毕竟是外人。”

何木安不吭声,为上一句话果断冷却自己的白痴,因为是自己才没有拧下这人愚蠢的大脑看他敢不敢再火上浇油。

当事人独自抚养孩子,不可能是快饿死的人煮了一碗饭就是为了让别人吃,乙方应该先肯定甲方的劳苦功高,然后理智的按照甲方的安排一点点靠近,最后才能顺理成章。

就像大善之家天灾过后搭了粥棚,不是不同情受害者,但受害者必须按照施善者的意愿排队领粥、不贪得无厌。

而他刚才那句话无疑是不问自取、贪婪成性、掀锅咂仓,寒东家的心:“…”

“我希望你会循序渐进。”

何木安咬咬牙,咬住就该不吭声,但他可能年事已高有些不受控制:“我今晚想去看她。”

“不方便!”夏渺渺吸口气:“我跟湛云住在一起。”

何木安的神色停了一下,硬生生的挤出很有风度的语气:“帮我谢谢他,照顾尚尚。”

“不用,尚尚从小就跟他亲,就算不是因为我,湛云也是她很好的叔叔。”

一棒子打过去根本不给他重新整理思路拉出脱缰理智的决心!反而剪断了绳子,让脱缰的思绪飞驰的他想扯都扯不回来!

从小就很亲吗?!何木安盯着自己微红的手掌,极力忍耐着暴躁,慢慢的变换了一下交叠的姿势:“为了不打扰你们,我想一会就把尚尚接走,你放心,如果她想你了,我会把她送回来。”他说放非常平静,静如寒冬,另一个叫器着不能这么干的声音被他一脚踹去了外太空。

“不可能!…这样,周六你要有时间可以带她玩一会。”

“星期六太远,我跟尚尚约了明天去游乐场。”任何叫‘理智’的东西,这时候都别想窜出来跟他谈人生。

“明天?!”夏渺渺声音立即拔高:“明天星期四,星期四你懂不懂——”夏渺渺烦躁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冷着脸道:“她是不是很高兴?”

何木安打起二十万分的戒备,也因为她突然抬高的声音,理智还是回来跟他人生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多年教养让他不至于为这点事没有说谎。再说,就算他不承认,也不敢保证某个人回去了给他使绊子:“恩。”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她才换的新学校你知不知道!送的时候有多难你体会过吗!你说带她出去玩就出去玩,合着不是你送孩子上学不知道有多难是不是!这下好了,明天都别想把她绑去幼儿园!”夏渺渺烦躁的把刀叉扔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周围不明所以的顾客诧异的看过来。

夏渺渺抱着胸看向窗外。

何木安脸皮淡定,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颤抖中的刀叉:她生气了?何木安缓慢的看似没什么情绪的换了双手交叠的方向,静静的坐着,冷漠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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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你看我多可怜

夏渺渺猛然把头转过来。

何木安背脊顿时紧绷。

“我刚刚把她哄老实了!我下了多少心力你知道吗!这下好了,明天她可有理由跟我闹了!真是——真是太谢谢你!”夏渺渺一口喝完桌上的咖啡,烦躁的想把杯子也甩上去,但理智到底没有众目睽睽下弄出那么大动静,只是稳稳的砸在桌面上!

何木安莫名的心思烦乱,可脸色更加固若冰川,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都带着冻僵的颤意:“我有时间…”哄她…

“这是有时间没时间的事吗!她今天能因为这个理由不去,明天就能想出那个理由不起床!后天就敢上房揭瓦!你没有带过孩子,他们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天使,更多的时候她们希望动用他们不争气的小脑筋给你找哭笑不得的麻烦,挑战你的容忍神经!”

“…”

“你瞪我干什么!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跟你谈尚尚的问题!”算了算了,跟他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夏渺渺和缓了语气:“虽然她是我的女儿,但她现阶段有很多你想都想不出的问题,你如果想做什么最好先提前跟我说一声,也别先入为主,认为她们不会犯错。”

“…”

“我知道,你第一次见她,对她有很多正面的想法,成天对着她你就知道她没你想的那么好了。”夏渺渺到底没说最近夏尚尚使性子的时候往地板上一做,唱念做打的哭起来跟她姥姥不相上下,怎么打都不从地上起来,非把她要的东西塞嘴里不可,又不是什么好事值得到处吹嘘。

“…”何木安动了一下。

夏渺渺已经快速接口,一声都不想听到何木安哼出来:“谢谢你对她的认可,以后好不好你心里要有数。”

“…”

“知道对孩子要包容。”最烦无底线带着愧疚的亲属,弄不好就不负责任的养糟:“麻烦你告诉钱钧,别再总给小孩子送一些不符合她年龄的零食玩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

“你不知道?也是,你那么忙知道才奇怪。”夏渺渺冷淡的把钱钧的事说了一遍:“他家的企业经营到现在的规模也不容易,股份的事你帮尚尚送回去,你们中间的歪歪道道我也不懂,尚尚更不知道,给了她也不吝于肉包子打狗,达不到他的期待的目的。”

“…”

“没什么可说的,我回来的时候跟彤彤聚了聚,碰到了,就知道了,当时不知道你情况特殊,所以没注意,就说漏嘴了,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不便,或者让你颜面有损,希望你不要介意。”

“…”

夏渺渺语速更快,夹杂着一股快被压抑的脱缰的暴躁之气:“你喜欢尚尚我很欣慰,但我带了她这么多年,我…如果你觉得我还算一个讲理的人,希望在跟尚尚的关系上你慢慢来,不要…都给彼此一个适应的过程。”

“…”

夏渺渺叹口气,妥协的开口:“明天如果你实在想带尚尚去玩,我不反对,呵呵,估计不用你坚持她比你更坚持!下次如果你再有这方面的决定,希望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提前,OK。”

她尊重他自始至终代表的地位,更敬佩他一路走来得天独厚甩他们普通人八丈远的能力,但某些根深蒂固的曾经还是会冒出来,让她深知他还是一个汉语言文学六级的废渣。

何木安身体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被读情绪的愉悦,相反,很是茫然,夏渺渺明显是心里气狠了才这么不给人面子!至于阔别几年后她还愿意看他表情什么的自以为是,只要不傻就不会那么想当然,她在给他下马威——

不等何木安回她的话,夏渺渺站起来:“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服务员,结账”

“我们AA,上次的披萨尚尚很喜欢。”夏渺渺把一百块推在桌子上:“再见。”毅然转身踩着坚定的不容动摇的步伐离开。

何木安没有理会任何窥视的目光,沉默的坐了好一会,直到周围比他还认真的视线不耐烦的收回了炽热的情怀,他方慢慢的伸出手,拿起桌上的一百块钱,缓慢的平铺在钱包里,起身,走人。

他收回上次自以为是的人身攻击。

夏尚尚那个心花怒放呀,从里到外能笑出来,她怎么就占了这么一个小便宜呢。

夏尚尚腻歪在爸爸身边,小心思美的从面上都能看出来,但碍于有外人在,人模人样的死撑着。但也挡不住四处乱飘的小眼神眼里酝酿的吴彩霞光:飞天遁地的过山车、排山倒海的旋转磁盘、惊心动魄的垂直撞击、鬼声阵阵的恐怖小屋、七彩五光的双层旋转木马,热热闹闹的人群零食,她好喜欢好喜欢这里呀。

夏尚尚在爸爸身上蹭蹭,羞涩兴奋的不得了。

何木安的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身上,尽管她撒娇的对象不是对他,依旧温柔如水、父爱如山。

“麻烦你了。”

“应该的。”何木安勉强转向抱着尚尚的高湛云,神色纹丝不动,表情坦然稳重,不见昨天的浓浓敌意,平静的目光带着浮华过尽的沧桑明睿,甚至可以算温和:“应该说我们麻烦你了,劳烦你跑一趟送尚尚过来。”

高湛云云淡风轻的摸摸女儿的小脑瓜,不用问也能猜出她现在开心成什么样子了:“哪里,休息顺便过来而已。”主要是尚尚怕生。

“把她给我吧。”

夏尚尚闻言顿时抱住爹的大腿,不想让陌生人陪着。

高湛云见状,给了何木安一个稍安勿躁的脸,蹲下身耐心的跟女儿讲道理:“尚尚,我们在家时怎么说的,是不是多亏了何爸爸才能出来玩,不可以过河拆桥的对不对?”

尚尚嘟着嘴,软软的小手倔强的拉着爸爸的衣袖,想赖账:“我想跟爸爸一起嘛…”

高湛云笑笑,宠溺的看着女儿:“爸爸也想带尚尚玩,但爸爸昨晚给做了一个手术现在非常累,我们尚尚和何爸爸一起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是陌生人。”

“乖,何爸爸怎么是陌生人了,他跟爸爸一样也很疼尚尚的,你忘了妈妈怎么说,何爸爸也是爸爸,不可以对何爸爸不礼貌是不是,你看,爸爸就在门口守着绝对不让坏人进来,我们尚尚可以跟何爸爸好好玩,好不好?”

尚尚低着头有点不愿意。

何木安见状心软了三分:“没关系,她要想让你…”

高湛云摆摆手对着女儿使出杀手锏:“要是不答应咱们就要回去?”

尚尚顿时小手一紧,嘴巴能嘟上天了,快速道:“好吧,好吧,但爸爸不可以走。”

“爸爸不走,爸爸就在这里等尚尚。”

“恩。”

高湛云起身对上何木安:“我就在门口的餐饮店,如果尚尚哭闹了给我打电话,这家伙很喜欢乱跑看紧点。”他不至于没有眼色的介入,连这点空间都不留给何木安,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尚尚,要听话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啦。”

何木安什么都没说,牵起尚尚向游乐场内走去。被一个外人安抚好他的女儿送入他手里是什么感觉,没有体会过很难说出那一刻的复杂。

但何木安还是让高湛云在他面前表演完了全套,不是他忍性好了,是高湛云确实有资格在他面前那么做。

昨天送回的报告内容虽然不尽详细,但该有的都有,再没有人比他更有权利站在尚尚的立场叮嘱他照顾好尚尚,所有他任他说完,不会幼稚的认为是对方的挑衅,更做不出转头就走,放弃尚尚的决定。

他必须站在原地,不能退缩的让伤口撕开,窥见骨血,任人撒盐。还是他亲手把盐袋奉上的。

夏尚尚拉着亲爸愉快的跑开了,什么个人恩怨、什么阶级敌人、什么阴谋诡计,在所有喜欢的玩具面前都是空气。

“快点!快点!要开始了,亲爸你坐这边!”没心没肺的尚尚三四个小游戏下来,那声亲爸就叫的没负担了,再说是高爸爸说了可以的,她可以勉强原谅亲爸一天。

何木安笑笑,对远处安排的人认可的微微颔首,率先坐在五颜六色的巨大茶杯座中抱住投向她怀里的女儿,虽然女儿比渺渺让他看起来像个跳梁小丑,却必须多跳两次,谁让他曾经自以为是的以为永远不能跳,而放弃了做她身边第一绅士的机会。

还有那些没有深入的报告,如果他伸手,夏渺渺就要鄙视他人品了,他自然要换个方式,什么都有漏洞的,除了抓,还可以等。

尚尚笑的分外开心,从海盗船到公主屋,从小鸡快跑到狗熊隧道,完事了还不过瘾想试惊天动地、高耸入云的过山车,小家伙很有技巧,被母亲拒绝了无数次的经验让她应付亲爸时能更进一步的瓦解敌人。

她也不说非要去,就拉着亲爸的手依依不舍、万分可怜的看着忽上忽下,引起无数尖叫的小车厢,睁着大大的眼睛羡慕、憧憬的看着别人的欢乐。

你看我多可怜。

222何木安

何木安是位刚刚当父亲的爹,何木安是刚给女儿当爸的新手,停留在孩子是善良的,是纯洁的的天使,保留着就算女儿想吃他脑袋,摘了也得给的冲动热情里,怎么能做女儿看他三秒以上他却让她失望的事。

何木安抬起头,暗处的人无声的摇摇头;何木安目光一愣,暗处的人瞬间再次消失。

十分钟后,技术人员比了ok的手势,何木安牵起女儿的手,神态自若表情从容的向里面走去。

夏尚尚开心透了,她要玩那个看起来很刺激很吓人很与众不同的玩具了,太期待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玩过呢,每次老妈都不让她靠近,高爸爸也不帮她,他们两个人一起骗她,她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啊——好期待好期待。

她一个人的期待是所有人的努力,整个项目重新调整路线,不走最惊险的弯道,车速降到最低,同游的全部换成工作人员,安全措施重新检查一遍。

夏尚尚蹦蹦跳跳的由爸爸抱着坐进了只有大人能坐神奇游乐项目内,然后带着符合她年纪的刺激的小小心跳‘冲’出来高山仰止的第一步。

同一时间,高湛云翻着一本专业书,悠闲的坐在游乐场对面的餐厅里,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线装版的儿童急诊孤本上温暖和谐,窗外,行动迟缓了一万倍的标志性游乐施舍缓慢的‘呼啸’而过,突变的声响惊醒了看书的男子,他微微抬起头,顿时诧异的看向那辆时速不足三十迈的国内特级惊险项目。

良好的视力隐约看清里面的身影时,他手里的书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态,过了好一会,书的主人缓缓的调整视线,看到游乐场门口‘谢客’的牌子。

他终于察觉到今天一天哪里不对劲了,早上十点零六分,正是这家游乐园游客出入高峰时期,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往日热热闹闹的兜售人员全部销声匿迹,连这家游客颇钟情的评价餐厅也没有什么客人。

有什么事已经呼之欲出。

这是一位事业有成的父亲,还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包下这家游乐场和能让不符合条件的儿童坐进去是两个级别的概念,

何木安…何木安…

高湛云品着手里的茶,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在哪里听过?

三堂会审?不,应该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上级座谈会。不同于前几次她的直属上级找她,这次很多只有年终会才能见到的大人物都在列。

看来融资谈的很顺利,敏行和宏大也达成了某种不能说的规定,而她就是两家企业暂时彼此给彼此面子的‘表现’。

夏渺渺倒不觉的自己的事非常重要所以引起了注意,他们和宏大就是有了同一个妈也改变不了竞争的事实,否则飞跃岂不是要做亏本的买卖,她绝不是敏行投诚的契书,越是宏大非要不可的诚意。

怎么说呢,她更像是两方不得不见面的敌手,喝的那场酒席里的一只羊,是杀出来的一盘菜,这盘菜没什么意义,但少了又显得席面不太好看。

至于两方要用这个好看的席面谈什么重要的事跟那只羊没有关系,不过是吃席的人讲究,才考虑杀她凑个形式。

当然为了让羊甘愿上桌,也准备了一把精美的刀,让羊死的优雅,奉献的心甘情愿。

范笑转折坐下的椅子,一手拿着小巧的镶钻锉刀漫不经心修剪着泛着蓝光的指甲,长长的波浪卷发随意的搭在漏出了一片圆润肌肤的肩膀上,唇角的红十分抢眼,带着红艳艳的魅惑之美,毫不收敛的女性荷尔蒙在小小的会议室里躁动的漂浮着散发着毫无掩饰的狂野求偶气息。

她突然抬起头,看了傻住的乖徒弟一眼,又低下头,姿态万千的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夏渺渺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师父是那是不得不‘友情客串’的‘人情牌’。

夏渺渺对她笑笑,已经给这场会谈打了六分,比上次来当说客的人好多了。就这阵势,她就是败下阵来,也算虽败犹荣,被给足了面子。

“你也算公司的老员工了,有些话我就不转弯抹角直说了,你给宏大韩编的律师函是你的个人权益,应该的,我们不会介入也不该过问,韩从双在宏大被人曝光的事你也别说不承认,既然你们各自用了手段,就是公司的事,公司不是你们泄私愤的地方,你那篇文章写的再好看,也改变不了你们双方公器私用的心思,我们上面驳回了你的文章你也别心里不痛快,这不是针对你个人,如果以后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杂志部是不是就要改成掐架部了。”

说的很有水平,晓以大义,掷地有声。

副理事叹口气:“小同志还是有情绪呀,韩从双破坏规则宏大包庇了她,已经破坏了规矩你想以牙还牙,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自己报仇也是报,他们公司替你讨了说法也是讨,何必非计较那么多。”

夏渺渺笑笑:“宏大是替我讨说法吗?好似是你们上交了什么不受欢迎的提案,上面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她警告吧,就算没有我那封律师函她也会因为别的理由被停职,怎么能算是我的胜利,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同志!请不要把你心里的不痛快胡乱加在别人身上!发生这种事你有情绪应该的,但警告也警告过了,她也认识到了错误,她现在还在停职留薪中,你还想怎么样!”

“老付!怎么说话呢,夏编还年轻,又是因为孩子你耐心跟她说。”

红脸白脸都唱上了。

“小夏呀。”资深懂事理事又开口了:“你登我很难理解,也不是全是因为现在融资的事不让你出一口气,维护员工的利益始终使我们的宗旨,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为社会道德树立良好的舆论导向,文宣总局前天还叫我们去开会,你的文章也是上面不让登的。我就想着既然都不让登了,何必不趁这个机会卖宏大个好,既显得你大度,有不让自己在公司难堪你说是不是?”

资深董事话刚落,会议室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门口水嫩的小姑娘抱着一叠文件,穿了一身很符合她气质的衣着,青春靓丽的绿色瞬间为她增色不少,硬生生带了小鹿初醒的惹人娇怜,但主人完全没那种意识,面对一屋子老气横秋的压抑气息,小姑娘茫然无措的看着在场所有的人,紧张不已:“我…我…”

德高望重的理事会成员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非常要面子的没有搭理他,但到细心的人还是能发现他们腾挪了一个座位,给小姑娘让了座。

范笑饶有兴致的看来门口的‘孩子’一眼,说她水嫩,并不是多漂亮,而是‘嫩’,够嫩的话,就算不漂亮也不影响那份抽芽的可人。

范笑看向被审的夏渺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