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尚一看亲爸蔫了,顿时大吼:“亲爸来接我!来接我——”

“你再喊!”

尚尚顷刻间抿嘴,委屈的天崩地裂。

何木安见状再次硬着头皮开口:“你看…”

看什么看!

何木安忍不起还不会换个策略吗:“尚尚不哭,爸爸接…接…你…”

夏渺渺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继续瞪女儿:“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再那样理所当然的讨人厌你亲爸还会不会来接你!”说完转身上楼,懒得跟当爹还没有过瘾的人谈教育。

何木安见状,顿时憋闷,他做错什么了!他就不理解了,孩子病着,非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我跟她一般见识!她是手腕伤了不是脑子有病!”

高湛云碰了一鼻子灰,老实的吃着渺渺捣鼓出的一大碗馄饨面往肚子里塞。

夏渺渺慢慢的吃着,一碗饭快见底的时候突然抬头:“我想搬回宿舍住一段时间。”

高湛云的筷子顿了一下,又继续吃起来:“嗯,什么时候搬”

夏渺渺闻言没有马上接话,低下头慢慢的吃面,一根根的,本以为会很慢,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就没有了,再次抬起头,笑容苦涩:“不挽留一下!”

高湛云没敢与她对视,声音带着无奈的苦涩,还有不知道该指责谁的事实和自己清醒的抉择:“我昨天回去了一趟,是我姑婆去找了夏阿姨。”

他非常不能理解他那个家族的人,他几次三番拒绝,他们还能把他当私有物看待,简直不知所谓。这也是让他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竟然有人如此看不清他们的斤两,认为所有人以姓高为荣。

如今虽然他不把自己当高家人,他那些大伯大婶可不那么认为,非得把高家弄到完美不可。他母亲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给他拉来了娘家的支持,可以不顾及流言蜚语对上所有势力。不是不可以一战,只是没有必要倾尽权利对抗,若他是一家之主也不会为了小辈的婚姻做出不合适的抉择。

所以高湛云神色平平,也没兴趣考验外家的凝聚力吗?外祖家又不是只有他外婆外公,他还有舅妈,还有表哥表妹,还有很多没受过他母亲恩惠的人,万一真需要抗衡的时候,一次两次可能不在意,次数多了呢。何必非把他母亲最后一点底牌消耗殆尽。

夏渺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高湛云无奈的叹口气,没有任何何木安直接或者间接出手的证据,他只是没有控制他的影响力,而高家的完美不允许沾染上另一个家族的女人,就是如此简单。

但知道归知道,真的不甘心呀,高湛云苦笑道:“真想拉你去结婚。”

“…”

“看我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何木安可能还喜欢你?”他还是说了,给她一点提示,将来主动权也许会多一点。

夏渺渺看着他,伤心吗?伤心,但看着他哭不出来,只想安静的看着,哪怕眼里有泪也不能掉出来,可能年龄到了一定程度,便觉得哭是私密的事,要一个人做:“别乱说。”

高湛云闻言,心中豁然。但跟他走下去,渺渺不会幸福,何木安不会放弃尚尚,渺渺也不会放手,到时候何木安抓着这点软肋,肯定拿女儿搞事,最后难做的只是渺渺。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他和渺渺有了孩子、有婚姻,何木安可能会因为自尊放手,但如果不放手呢,能容忍当一把后爹,渺渺站在两个孩子中间怎么办,到时候恐怕还是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幸福感从何而来。

算了,高湛云叹口气,都是成年人了,又都经历过感情的失败,一时和一世都能很平和的选择,多么可悲的时间堆积,再大的痛苦也能轻描淡写的面对,甚至一次比一次处理的更好,这种成长,真他妈憋气:“跟你说笑的,没事离他远点,听说楼家有意再试探他的态度。”做不到想象中豁达。

“楼家?”关她什么事,她只是觉得以后他家她家的还有尚尚爸没事跟她妈联络感情对两人以后婚姻影响不好,竟然都看到不好,必须非碰的满头灰再出来。

297姐说

高湛云再包容她,她也不能让这件事这么下去。至于何安和她的以后,除了尚尚,应该没有什么联系。至于何安未来的夫人是谁她并不在意,若是尚尚能与他太太相处融洽自然好,不能,也无所谓,她就带尚尚一起过。

高湛云看着她,很想过去拍拍她的肩,他的渺渺,执拗、没有大优点、不看失去的、只要可以握在手里的,何木安对她的爱,是可有可无的,如果喜欢,最后也无非是接受,何木安能把她怎么样,她依旧可以过的顺心顺意;何木安如果不喜欢她,有能怎么样,她还是她,自己过自己的,有过一无所有的经历,谈过两端感情,未来的生活中,感情有也好没有也好都不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跟他分手后,她没有任何让人牵挂的,她是她,只能比跟自己在一起时有跟多选择,握有更多砝码的她。

高湛云苦涩又欣慰的笑,苦涩自己成为了过去世也只能成为曾经,像何木安一样沉淀下来尽量不被想起,笑两人以后都会很好的生存,再见还是朋友。

高湛云看着她,不自觉的想收回让她走的话,拼上一切试一试,为什么不试试,结婚、生子以渺渺的心性他完全可以一搏。

但这是走不通的,他答应过尚尚,想到尚尚的话,想到给尚尚的承诺,想到以后可能的她带两个不同爹的孩子无奈,高湛云对她笑笑,心挖了一块也能活着,岁月累积的肉身,能承载越来越多的悲苦,且能掩藏所有的情绪,故作轻松诙谐的提醒:“小心楼小姐怪你生了皇长女?”如果你不答应何木安是极有可能的。

夏渺渺觉得湛云也有靠谱的时候:“她可以生皇长子!”

“是,是,皇长子…”

两人相视一笑,为这样荒谬的用词,为别人扛起的家族责任。

高湛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着,若是他当初不是离开高家选择自我,如果他从高一开始就站在高家的舞台上,成为如今高家新一代的领军者,是不是能与何木安势均力敌的抗衡。

但转瞬这个想法就消散下去,他志不在此,他是高家小儿子的儿子,人生没有条框可以自由选择,他选择了如今的生活,然后为选择买单,无可厚非。

据说何木安幼时也是付出代价的,两家独自,跑都跑不出来的至酷,唯一一次放风是他扬名立万后自我奖励的休假。

如果渺渺不嫁给他,他又不娶,且以后只有尚尚一位女儿的话,高湛云几乎能想象夏令以后的日子,水深火热,成长起来后也可呼风唤雨、肆意妄为,能把喜欢的紧紧地握在手里,这样一看也不错,任何获得都有背后等价的付出。

烟雾随着他不断冒出的各种想法,越聚越浓,浓的如化不开的黄沙,麻木虽有所见产生的悲哀。

哗哗的水声连绵不断,夏渺渺扶着水台任眼泪不停的掉,她已经刻入精神深处的爱情,却已经做不到年少无垢时歇斯底里的相爱或挽留。

翌日,两人吃了早饭,高湛云亲自送夏渺渺去员工宿舍,三室一厅,拎包入住。

“有事给我打电话,赶紧打,我申请了国际援助团,不打就没机会了。”

夏渺渺没有任何惊讶,他们畅谈过无数次理想,曾经他也差点离开,即便是现在也没有断了和外面的联系,经常通过视频商讨病例到深夜:“好,打到你不耐烦的关机为止…”

高湛云闻言忍不住伸手抱住她,靠在她耳边:“有事给我打电话,私人号码永远开机,还有…”高湛云停了一会:“我走之前,别告诉任何人我们分手了…”

夏渺渺又不是笨蛋:“你真觉得他爱我…你是不是想多了…”

“别提他。”抱一会…

王静琪还是拿下了osisi在内地的合作计划,意气风发,再次自我肯定。

不管男女那点事对她的进度和原来计划有什么影响,年近四十的她处理起来已经不是小年轻先谈感情,用感情衡量工作的人,出点丑算什么,又不是颜面至上的年纪。

身段放下来,态度好一点,花了近两倍的时间,各种让利后,她依旧拿下了与实力雄厚的天成珠宝的合作计划书,没有选择跟其他薄弱的小公司合做,这是她的目标,是她审时度势后各种计划书最后选择的公司数据,不以它是不是对方的‘亲戚’而退缩,利益面前也没有什么是不能攻克的,哪怕她是禾木集团夫人也一样,夫人毕竟不是执行总裁不是吗!

如今的王静琪依旧是归国而来的成功人士,是一本教科书,是名门贵妇的珠宝顾问,是身价百倍的专业人士,甚至因为她与何家小小姐有过交集,为她的个人魅力又添了浓重的一笔。

温和与微笑并存,谦虚与能力同行,依旧彰显着属于她这个年龄阶段成功女人的智慧和睿智。

夏渺渺跟她没有恩怨,人家好不好,不嫉妒也不关注,别说她和湛云如今默认的关系,就是有,还不准许人家前女友在工作能力上把她盖下去吗!

她如今不是从基层做起,而是每个岗位都接触一下,不能到时候只知道吃饭,不知道怎么种出来的,各个阶段不用多么精通,了解便可。

因为新的岗位新的挑战,夏渺渺非常忙,忙的充实有激情。

“姐,我这个月发了一百多万,你管不管!”夏宇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财务总监看他的目光放着光,上面要给他调工作,他现在什么能力,当什么总经理!

夏渺渺把成稿交给助理送去制片办公室,边往录制棚走边说话:“给你就拿着,你还嫌钱扎手,至于调动工作,你想调就调,不想调就不调他们还敢强迫你!”

“姐,我怎么能——”

“怎么不能,与要你调工作的人说:老子不调,你要非给老子调,老子就把你调了。以后你的工作位置不准任何人插手,你想去哪个位置就去哪个位置,咱的目标是华航执行总裁不是什么狗屁总经理,要把目光放远一点,特权用的足一点,难道你不调别人就不议论你尚尚舅舅的身份了,别人就不觉得你使用特权了,既然结果都一样,为什么不用的彻底一点,别忘了将来尚尚也许还要靠你,你现在这样窝着怎么行。”这就相当于拥立时代,身为舅舅,还是要握有实权为外甥女将来争一争的,看她,现在的目标是敏行执行总裁,目光远大。

夏宇骤然觉得大姐说的也有道理,夏宇察觉后立即把这个想法挥开,长久的思想认知让他不喜欢接受不义之财更不相信天生会掉馅饼,万一将来…“姐…”

“好了,真没什么事,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钱拿着,我还拿了七千万呢,你那点才哪到哪。”

“什么!姐你——你——你——”夏宇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什么所以然,完全被那笔钱的数目震的头昏眼花。他姐真是…真是…

“夏组长你要的资料送来了,夏组长…听说你明天要去视察,我…我问问能不能帮你开车…”

夏宇看他一会,最后点点头。

来人瞬间笑了,千恩万谢的离开。

夏宇叹口气,一口茶没有喝完,从折射的玻璃中骤然看到一缕婀娜美丽的身影,顿时转过头:“傅姐?!”

傅庆儿笑了,含苞瞬开,美丽不可方物,身姿袅袅婷婷的走来:“想请你帮个忙,不知合不合适。”

“我?”夏宇立即调整好情绪:“姐说。”

298高兴的太早

傅庆儿看着眼前稚嫩有余还没有学会敷衍意义的小弟弟,到了嘴边的话又有点难以启齿。

她这个月轮休,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束身短裙,火辣的身材不必刻意展示,也依旧让很多人血脉喷张,这是这人身体条件,傅庆儿没没道理去做缩胸手术。

傅庆儿尴尬的撩撩耳边的卷发,妩媚风情油然而生,神色十分愧疚,但除了夏宇她想不到找谁:“恐怕会让你为难…”

夏宇闻言神色也多了份郑重,看着嘴角含笑,却略显苦涩,甚至有几分认命的傅姐,心里不是无动于衷,从他第一天来公司就认识她,她对他的帮助他知道:“姐说。”

傅庆儿真的不好意思,但:“上个月飞国际航班认识了一个男人,最近请我喝了几次茶,我没有去,他有点不高兴…”做她们这一行就是这样,没人觉得你真的不想,只是觉得价码砸出去的不够高。

傅庆儿真没有哪方面的意思,空姐的制服不露事业线,不管身边的人傍上了谁,这只是她一份职业,她不是没有遇到过纠缠,但都是成年人没有吃相这么难看的,这个人倒好,甚至插手她父母的工作,简直…

傅庆儿都不知道现在真有所谓的成功人士用这么下三滥的办公,先不说他长的不符合她胃口,就是这种行为都让她像吃了苍蝇一样。

找夏宇其实也不明智,但她没有办法,那个男人屡次派人来接她,一次比一次露出的背景难缠,最近请的司机一看就是练家子,她没有办法来夏宇这里想想办法,笑容十分苦涩;“我就不说你如果为难就算了的话。”那样太虚伪,她已经开口了,以她和夏宇的交情,夏宇就算为难也会帮她,她没必要把自己摘的多干净。

夏宇明白了,看着拿出烟点了一根,再烟雾中丝毫不减色的傅姐,心里数不出什么滋味,他从未想过有能帮助她的一天,或者说就没觉得他能帮助谁、为谁铺路,此刻,他有对傅姐的担心也有突然被求助的一点惶恐:“我…”

傅庆儿吐口眼圈没有拐弯抹角:“你姐姐,以你现在的身份,或许可以请何先生帮我和江客集团打声招呼。”傅庆儿把烟碾在他洁白的烟灰缸里,他不抽烟,不是不想,是不想浪费那几块钱。

“好。”

傅庆儿闻言诧异的看向他,没想到他如此干脆,她以为…以为什么?以为他不会帮他,他只是不想接触何先生的势力但如果朋友开口,他会抛弃原则的。

傅庆儿一时间说不清该是什么心思,只是笑,因为让他还了人情,以后恐怕都没有把他收房的机会,可惜…

傅庆儿骤然没了精神,要说她对这位好控制、有点懦、好满足的小弟弟没有想法,那是骗人,还想着多给他点帮助,自己又有经济基础,他又不是会有闲钱谈恋爱的人,以后在一起久了,找个机会诱一下他,他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会负责,然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胜在温馨。

想不到反过来她却要欠他认清,傅庆儿想就没要这份人情,她跟他也不可能了,再他那声哥叫出来,何先生也驻足的一刻,已经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傅庆儿郑重的拍拍他的胳膊:“谢谢。”以后还是朋友,只是朋友…

为什么会觉得如此不甘呢,明明都没有开始过的感情。哎,大概是把这么可爱的小弟弟让出去心有不舍吧。

傅庆儿灿然一笑,眉目妖娆,蜘蛛精再世,却诱不到想网的唐曾了:“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

“嗯。”

傅庆儿走出机场总部,看着过于刺眼的太阳,上了出租车,愣愣的看了一会窗外,最终看向前方,觉得三十三这一年该找个合适的男人把自己嫁了。

另一边,夏宇十分踌躇,他没有主动联系过何安,还是有事相求的情况,想到前段时间对他说的话,觉得自己没脸打这个电话,但是傅姐…

夏宇有些怂,但如果不打,看着傅姐被那些人骚扰…他做不到,夏宇心一横,不就是脸面吗,傅姐走投无路找到他这里是信任他,如果他没点所谓的自尊,或者只要克服他的自卑就可以做到,为什么不为朋友努力。

夏宇拿起桌上的电话先打给了大姐。

夏渺渺擦擦头上的汗,把耳机摘下来:“…这样呀,可以呀…湛云不行,他就行了…记得谢谢人家,不过就怕你打来打去找不到他,他有两个号码,我打好了…”

“不用,我打,我打。”夏宇的声音不自觉的降低,觉得自己跟小鱼也差不多,竟给大姐添麻烦,即便是麻烦,他希望至少自己来:“打不通我回去找…”

“嗯。”夏渺渺挂了电话,向后打个手势——光源切过去,三号机准备。她要不停的忙碌,不断的工作,憋闷的炎热压榨身体的疲惫才能不去想不去后悔。

夏宇没想到何安会接,还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他什么都没有问,直接他说了那个男人的名字,跟他说会处理好,让他朋友放心出门。

夏宇拿着电话,神色狼狈,他…

何木安仿佛知道他想什么,安抚道:“有时间请你吃饭。”

“不,我请你,我请你…吃饭…”他能请他吃什么。

何木安挂了电话。

夏宇一个人待了好一会起身,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散发着从内到外的坚毅。

他搬回员工宿舍住了?!何木安听到消息,手指控制不住想撑起身体起身走一走彰显他此时激动的情绪,但他很好的控制住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分手了吗?终于分开了是不是!什么真爱,什么在一起,高湛云对渺渺有不过如此,渺渺早就该看清他的为人。

何木安双手忍不住交叉又放开,又交叉又放开,心里雀跃欢喜,搬回宿舍?!哈哈,终于搬回宿舍了!何木安心里顿觉安稳,搬回去就好!成天跟那中货色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何木安心情好,忍不住吩咐秘书:“医院的事先…”

陈秘书突然走进来,气喘吁吁十万火急爱:“先生,高湛云去接夏女士下班了!”

何木安到了嘴边的话顿时顿住,几乎可以说是茫然的看着小陈:什么意思?

陈秘书觉得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姓高的接女朋友下班了,先生这是什么表情?不是很正常吗?他过来汇报的意思是,姓高的竟然扔下病人,定点下班了,简直草菅人命!虚伪造作!当不得小小姐爸爸一职,先生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攻击姓高的职业道德败坏,然后把小小姐收拢在自己身边!

何木安失态的表情瞬间回笼,她只是搬去宿舍,他怎么能想到他们分手,他在想什么!这本不是他智商该延伸的不合理境界,他竟然做这样的推测,只能说他意念太深,自我幻觉!

“先生…先生…”

何木安已重新摆好自己的位置,又是精明睿智的他:“嗯。”该下班了还不让他下班,这种事也值得来报!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忙住回了宿舍?可如果不是的话,高湛云怎么会去接她下班?

何木安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对旁边还等着他吩咐的桃秘书道:“通知夏宇,问他有没有时间,我请他吃饭。”

陈秘书何种人,立即福如心至:“姓高的和夏女士在天城就餐,小小姐打电话想跟着去,夏女士都没有答应。”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先生可要想好了,只有孩子才是自己的,才是可靠的,女人都是谁价值更高、谁给的利益最多、谁对她最温柔就想跟谁跑。根本分不清好歹。

如果不是残余的思想对她们还有点束缚,这个世界的离婚率起码上升百分之五十。

299擦边的面对

陈秘书心中为先生悲愤,他们先生劳心劳力为了什么,怎么就看不透,这时候管什么夏女士该去安慰小小姐,小小姐一定很伤心。

至于女人,即便你用必生所得庇护她们安逸,她们也会嫌弃你今天跟秘书说笑明天帮寡妇浇水,简直以为我们累死累活的创造价值,就该供她们无条件享受!就算她们享受着财富堆积的物质,还会挑剔你没有时间陪她们!

陈秘书瞬间红了眼!他们工作那么忙,要买房子、买车、买珠宝、买所有让她们更光鲜亮丽的东西!哪他们有时间在家里耗着,结果,结果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陈秘书紧紧握着双拳!尽量不把私人之事带到工作岗位上!他现在就跟女儿一个人过,这有什么!想他堂堂禾木集团何先生的贴身生活秘书,还愁养活不了女儿!

但只要想到女儿才两个月大,她妈就狠心抛下她,跟那个所谓的会照顾她、会嘘寒问暖的男医生走了,他就想杀了那对狗男女!那男的是他给着工资帮忙看顾太太和他母亲身体状况的,结果——

陈秘书想想都觉得天下女人一般贱!他前段时间不就是忙了点,二十四小时都在外找病人,有点线索就要立即行动,可他心里是关心女儿是关心她的!他怎么就对她们母女两个不闻不问了!

说什么女人月子里情绪波动大,需要关心?是他疏忽了妻子!指责他没有尽到男人的责任爸爸的义务!?

行!行!他错!他就不该工作,不该学这个专业,他也该考医生考家政考护士!老婆就不会跑了!

“接尚尚过来。”

“是。”

两位秘书从先生办公室出来。

桃妈妈见小陈脸色难看,无奈的叹口气,如今时间尚短,他没有从女人的背叛中走出来,难免带着些情绪,但何先生不是只有一个秘书:“不要把私人感情代入工作。”

陈秘书立即收拾好情绪:“我明白。”

桃秘书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还是请个保姆吧,白天工作晚上带孩子身体吃不消。”

那些保姆虐待他孩子怎么办!小妞妞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告状,鬼知道请的人可靠不可靠:“我知道。”

桃秘书没再说什么,她就是仗着年龄大跟这些小年轻说说,人家听不听就是人家的事。小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种事,想当初这孩子来时二十六七八,刚刚名校毕业,意气风发,谁也不服,长成如今跟在先生身边的第二人多不容易,年薪高、待遇优、又没有不良嗜好,多好的男人,竟然发生这种事。

只能说是命。

夏尚尚穿着无袖淡蓝色及膝格子衬衫,下身浅灰色打底裤,小巧精致的粉色凉鞋一晃一晃的在下面摆动着,乌黑发亮的两条辫子上绑着粉色的金线织就流苏,漂亮可爱的不可方物。

小美女有模有样的坐在天城酒家最高档的包房里,端着手里的小菜单给自己点餐:“我舅舅最喜欢吃炒青菜了…什么白的绿的都喜欢呢…”

何木安翻着手里的资料,衡量着里面的数据利益得失:“…”

嗯?点什么好呢?“…两桶巧克力冰淇淋。”嘿嘿。

“…”何木安翻过一页,看女儿一眼,跟青菜有什么关系。

“亲爸,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点。”

何木安闻言看向她,眼里顿时溢满为人父的骄傲:“你喜欢吃什么爸爸就喜欢吃什么。”

夏尚尚认真思考了一会,开心对身边的服务员说:“那就再来两桶草莓冰激凌好了…”

何木安合上文件:“常规海鲜套餐三份。”

“亲爸——”

“这位小朋友点的冰激凌依旧上。”他有点后悔来这里吃,来了能怎么样,他是自己跟自己较劲糊涂了,人家两人吃顿饭他过来欣赏什么,嫌欣赏的不够多。不就是没有分手,再等能有什么,非要过来看,简直——

何木安不想鄙视自己脑子发胀,早在坐在这里后就平静下来,预知了自己莽撞,他急躁,只会让渺渺警觉,所以他选了最里面的包间,也没有出去的打算,就当他没有来过。

夏宇赶的匆忙,从郊区到市中心,动车半个小时,到了以后急忙找房间,一间间的数过去,突然一扇门开了。

高湛云惊讶的看向夏宇:“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