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渺合上稿子在录影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气质很好的一对夫妻,不认识,立即含笑的走过去:“您好,请问…”

男的没有开口,但可以看出久居高位但此刻神色落寞不想说话,无奈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

女方悄悄拉拉他的衣角,轻微的小动作中也可以看出很有涵养,转过头对着她又笑的规规矩矩的,透着拘谨、小心:“您好,您恐怕不认识我们,冒昧打扰了,我们小哲的父母,小哲也在童乐幼儿园上学。”

“那好。”女儿校友的父母:“走,快去我办公室坐坐。”

“不了。”女方开口,拉住夏渺渺,把手里东西放在夏渺渺脚边,眼睛里闪着无奈的水光:“我们是没办法才来找您的…您别嫌我们麻烦才好…”

“怎么了?去我办公室说吧。”

“不用,不用就在这里说吧,尚尚妈对不起,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小哲妈说着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倒霉,真是无妄之灾降临到她们一家:“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我们家小哲上实践课的时候抢了您女儿要洗的茄子…”

这,这也叫事吗,平时上实践课,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你拿我的黄瓜吃了,我拿你的胡萝卜,孩子们之间不都是这样,可怎么偏偏到他家就倒霉了:“都怪我们小哲不好,我们小哲淘气,被我们惯坏了,不该抢您女儿的东西,我回去就批评他了真的——”

312先生在开会

小哲?夏渺渺想起来了,尚尚前天在她做饭时哭着抹眼泪说,她新认识的好朋友转学了,以后不能一起玩了,当时哭的非常伤心,所以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能不能请您跟何先生说说,我们已经让小哲深刻认识到了他犯的错误,绝对没有让他好过。我老公一直工作好好的,突然被辞职您看…”

夏渺渺皱眉,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是真的是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被劝退的难道不是他本人工作中有问题?夏渺渺不敢贸然回答什么。

小哲妈歉意中透着些认命,她真没料到孩子上学也能上出无妄之灾:“请何先生务必消消气,何先生要是还不解气,让尚尚小姐随便打我家孩子,就是我老公的工作——”

“我跟何先生并不来往…”言下之意不好插手,何况她凭什么插手,就算他做错了,也轮不到她当正义使者。

小哲妈没忍住眼泪,还是哭了:“我们知道…我也是没办法了,想着是因为孩子,您总有发言权,想让你评评理,是我们莽撞了…”

夏渺渺沉默着,她真没有立场,没道理她一边向众人表示两人没什么,一边绝对自己是尚尚妈能对他所有的决定指手画脚。

小哲爸搂住妻子的肩,突然仿佛想开了:“算了,正好我也想自己干,就当姓何的帮我下了决心,走吧,别让人家为难。”

小哲妈看孩子爸一眼,见他神色没有丝毫勉强,不禁苦涩的点点头,他们这次来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对面的女士只是尚尚的母亲,何木安是什么人,怎么会让自己听一个女人的摆布,何况都没有娶回去,她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想来碰碰运气。

无非是结果与想象中一样不管用罢了,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无法接受这样黯然退场。

夏渺渺看着两人走远,叹了口气,让助理把东西放到她办公室。工作没事时她忍不住翻出手机,接通幼儿园让生活老师帮忙传了小哲爸妈说的那天的事。

夏渺渺看完便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继续工作。

下班后,夏渺渺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自己身份便利的条件,坐在了禾木集团总裁办公室的会客室内。

何木安坐在副位上聚精会神的听上面的报告,突然电脑的右下角出现一个小信封,打开——夏女士来访。

何木安的手顿在当下,视线反复在五个字上扫过,然后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又落下,身体渐渐的舒缓慢慢的靠坐在椅背上,双手缓缓的优雅的交叉置于腹部,有以下没一下打开合上、打开又合上。

反复了几个来回,平复了胜利者的心态,还不是来找他了,让他猜猜她找他做什么:发现身边没有合适的适龄男人想起他来了?还是发现所有男人中他还不错决定追求?或者虚荣心的建立因为他想持续这种关系?

不管是哪一种,她不是还是出现了,来到他的地方想试探嫁给他的可能,不乏很多女人这样想过,这并不令人方案,求偶、繁衍都会追逐最亮丽的对方、选择最优秀的基因,这是常态,他只要看对方是不是他想要的就行,以何种目的到来并不重要。

两个月,夏渺渺忍了两个月没有上门,她让他等着时间有些长有些不耐烦,所以…

何木安抬起手坐正,敲回三个字——会议中。这回他要让她等回来。

施秘书见状,端着咖啡走进来:“何先生在开会,请您稍等。”

夏渺渺闻言马上起身:“不用,何先生既然在开会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我再来。”

施秘书闻言不急不忙的放下咖啡:“夏女士,会议马上就结束了,您如果没事就请稍等一会,待会小小姐放学了也会被过来。”

夏渺渺拿起的包又放下,客气有礼:“麻烦你了。”

“应该的。”施秘书退了出去。

夏渺渺等在会客室中,慢慢的喝了半杯咖啡,便无聊的站起身站在窗前往外看,一座从高层往下望去有山有水占地面积广阔的小公园郁郁葱葱的坐落在被三面包裹起的大厦中。

这便是禾木集团注明的私人休闲公园,本来四面均被禾木大厦的办公楼包裹,再闹中取静,大手笔的预留出自然生态园,是典市闻名遐迩的土豪公园,十年前起开始对外开放,禾木集团甚至拆了一面五十层的办公楼,改成三面环抱此园。

这里虽然不是很高,但也看不太清里面的一草一木,夏渺渺看了一会便收回目光,闲散的四处飘着。

何木安靠坐在椅背上看着电脑屏幕,耳边听着前面的汇报快速在脑海中形成一条条数据,罗列分类归档。一例结束再开一例,本来可以散的会议,因为他一句话还在继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尚尚早回来了,跟妈妈在会客室玩,夏渺渺看看时间,站起身:“施秘书不好意思打扰了,何先生忙,那我们先走了。”

“何先生马上就开完了,我先走就问——”

“不用,我也没什么事,何先生忙就忙着,不用打扰他了。”说着牵起女儿的手,按下了电梯。

施书赶紧给何先生发消息——何先生:夏女士带着小小姐走了。

何木安看到这几个字脸色顿时难看,等这么一会便不耐烦了!

何木安起身,直接从后门出去了,他本来就是副位,属于旁听,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绝对企业低迷,没人敢在他不开口的时候散会。

众人见大总裁走了,气氛瞬间都活跃起来,终于可以散了。

何木安直接从办公室出来冷着脸按下了电梯。

施秘书什么都不敢问,赶紧跟上。

夏渺渺和尚尚刚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便看到何木安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笔挺的站在旁边。

夏渺渺既然看见了,还距离这么近,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打开窗户惯例微笑:“散会了。”

“嗯。”口吻不冷不热,低头看看时间。

夏渺渺见状很识趣:“那我先带尚尚回去了。”

何木安脸色更冷,直接开口:“听施书说你找我,有事?”

夏渺渺踩油门的脚又收回来:“也不是什么事。”他会不知道小哲父母工作是怎么回事吗,迁怒也好还是小哲爸爸在工作上就有问题也罢,都是何木安的决定。就算是何木安无理取闹的结果也是人家站在那个高度,反而是她站在什么立场跟他提这件事,更轮的到她说三道四:“就不打扰你了,尚尚,跟爸爸再——”见。

“我正好有时间,要去吃饭,如果你没事可以一起,正好听听什么事。”

尚尚从后座上冒出来,笑的十分谄媚:“吃哪里?我要吃虾丸,煮进去咯嘣香的那家。”

夏渺渺看了何木安一眼,淡淡的开口:“吃庄园吧。”去不去全看他。

何木安也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夏渺渺没有再说话直接开了出去。

留下施书一个人在禾木集团门中摇摆凌乱,他跟还是不跟。

庄园吃的是高档火锅,既然打的是高档消费,就真的很高档,每人独立小锅,菜品就一个字——贵,装修极具年代特色,像那个年代的老上海,散发着奢靡的靡靡之气。

夏渺渺点了包间,面前是她钟爱的锅品和菜色。

何木安面前是清汤的营养汤,摆的菜品看着就跟夏渺渺的拉开了档次。经理更是来过好几次亲自为他服务,确定他满意了,才退出去。

夏渺渺觉得这样挺好,对面的人虽然盘子都是派人取过来的,但都是各自吃。

尚尚坐在亲爸身边,笑眯眯的盯着通透的小虾丸,年龄小,吃不了老妈的辣口,粘着爸爸有饭吃。

313一捧玫瑰花

何木安动作优雅的进餐,在格调绽放的老上海,他就像久经战场归来的儒商,优雅的展现着高门子弟的风流才华。

相对来说夏渺渺撑不起上个世纪的老上海奢靡,但又有几个人撑得起,她慢慢的吃着,具备现代女性的从容明礼。

何木安帮尚尚煮了虾丸,放在她的卡通盘里,房间内除了尚尚的说话声便是水煮菜的香气,何木安偶然看夏渺渺一眼,见夏渺渺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不禁先一步开口:“找我什么事。”

夏渺渺抬起头,笑笑:“听尚尚说小哲转学了,想问问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们找你去了。”何木安顿时兴致缺缺他以为是什么事。

“嗯。”夏渺渺没有否认:“尚尚前天提起过这个孩子,听说转学了还哭了。”

“哭了就转回来。”

夏渺渺闻言顿时咬到了筷子,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只是为了两个孩子打闹吧,这…当爹也快半年了怎么还这样,夏渺渺含蓄的询问:“学校老师没有给你讲孩子们之间本身就会有…”

“我为什么要听她们讲。”既然需要开解就因为有落差,他为什么要理解落差?

“…”

“…”无话可说了。

“应…应该对尚尚…有好处吧…”夏渺渺有些底气不足,就像兔子不知道老虎的生存模式,她也不敢确定自己的认知是不是适合先走的尚尚。

“…”还知道底气不足,何木安给自己夹了份青菜,然后再次看向她:“既然尚尚哭了,还是转回来。”

切:“班级里的孩子总换对尚尚也不好。”

何木安再次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知道了。”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你那样决定应该有你的意思。”

何木安笑笑,主动让身边的人把新煮好的虾丸给她分过去两枚:“别总吃那么重的口味对身体不好。”

“谢谢。”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散场也礼貌客气,依旧像陌生的同学,没有要走到一起的意思。

何木安坐在车里,认真的通过窗户折射的影像审视自己,他不是她先走的择偶标准吗,还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他自认已经把硬件条件提到了最高,那么就是问题出在软件配置上。

何木安想起以前被诟病最多的一点,态度?

那就转变一下所谓的态度。适当的妥协、让利并不代表项目没有了盈利空间不能合作。

何木安想完后,靠回椅背,闭目养神。

“夏制片——你的花。”小毛笑眯眯的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夏渺渺的办公室,惊喜的指着眼前硕大的花束:“你看,九十九多哦,夏制骗,追求者好浪漫呀。”

夏渺渺抬头瞥她一眼:“不是说不过来,要老死在文字部的舞台上,怎么又过来了。”

“嘿嘿,老大,你就别糗我了,你看我都这么倒霉了。”说着抱着花坐在夏渺渺面前:“老大,怎么一点也不惊喜?莫非这花好几天了?”

“加上今天,三天。”

“谁送的。”小毛兴致勃勃的翻找赠送人,结果出了花香一片叶子也没有找到:“不会吧,谁这么自信,既然觉得不写名字也一定会想到是她。”

“既然来了就直接上岗,先把这捧花送去录影棚,然后去熟悉一遍流程,完事后回来相我报告。”

“谢组织认可,一定圆满完成认为。”小毛抱着花走了。

夏渺渺继续忙碌,第一天收到花的时候,她仔细想了一遍可能的人,把能想的都想了都觉得不可能,反复找了找也没有名片,正好录影棚缺点色彩,镜头感不强烈,就拿去用了。

她试着联系花束公司,公司那边自然不会透露什么信息,于是便转告对方,再送的时候让赠送者留下名字,想不到是谁。

夏渺渺便把这件事暂时放下,‘默契碰碰档’不是收视率很高的节目,但有固定的收视人群,是你来描述我来猜的形式,受众较大,是时长四十分钟的小节目,不难做,特别适合她这种人群。

夏渺渺做的也很顺手,顺便提供个人上镜服务,整个默契碰碰档的视觉效果顿时上了一层台阶。

半个月后的一天,夏渺渺拿了空杯去茶水间泡咖啡,路过小毛的办公桌见上面依旧放着一束花,像第一天一样,最近半个月一天没有间断过。

夏渺渺走过去,示意所有格子间的人忙着,靠在挡板上看着鲜红欲滴的大束玫瑰,还别说视觉效果真的不错。

夏渺渺不禁伸出手随便拨弄两下,竟然发现花束的边缘夹了一张开片。

夏渺渺伸手夹出来。

小毛抱着一堆需要熟悉的文件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老大,你怎么出来了,放着,我给你冲咖啡。”

夏渺渺看着手里的卡片,顿时愣了,空白的卡身只有一个钢劲有力的字——我。夏渺渺回过神后不相信又看一遍还是那个字,像它的主人一样,巍峨如山、松柏葳蕤。

“老大,老大?老——”

夏渺渺看过去:“什么时候多的这张卡片?”

“卡片?!什么卡片?”小毛有点惊讶,老大交代了每天送过来的花先检查有没有当事人留下只言片语,今天送来的她还没有顾得上,没见卡片呢,莫非,爱慕者露名字了?小毛的八卦之火顿时燃烧起来,谁胆子那么大像她们伟大的夏纸片表达爱慕,这几天公司知道夏纸片身份的都好奇疯了,她竟然错过了这么重大的消息。

小毛想着,伸手就要接老大手里的卡片拿过来看看。

夏渺渺见状,用卡片敲她脑子一下:“忙你的吧。”有些恍惚的进了办公室。她没有觉得自己不值得这捧花,就是没想到竟然是他。

他是什么意思?想追求她?夏渺渺反复看着手里的卡片:想给尚尚一个完整的家?那意思海还是一个,要追去她?

夏渺渺不禁好笑的看着这张朴实无华的卡片,中间字昂扬自信,仿佛收到卡片的人就该一眼认出它所属的主人,夏渺渺觉得这次到不是对方自信还是她确实认出来了,彼此同窗三年还认不得对方的字吗?

就是他和玫瑰花放在一起,让她觉得怪怪的。

夏渺渺叹口气,把卡片放回桌子上,这些天因为幼儿园举办的各项活动,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尚尚有个正常的家庭会怎样,那是高湛云离开后明显可以放在明面想的事。

但也就是想想,一闪而过,因为不可能呀,虽然她觉得日子怎么也能过,什么方式并不重要,跟谁结婚问题不大,就是两个差不多想法的人共同生活,组成一个新的个体,忠诚于婚姻中的条条框框,甚至不用忠于彼此,而是婚姻的意义就可。

可何木安不是她,不是找人过日子的身份,他可以随便体验爱情,他的选择更多,路子更宽,跟她谈不到一家子,所以没什么好想的。

但现在什么情况,她收到了对方的花?他是觉得她适合当尚尚的妈,还是觉得两个人可以给尚尚更好的生活?

夏渺渺觉得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并不觉得不可能,无论是当一名挂名的妻子,让他女儿户口一栏更加圆满,还是反过来她能占住何木安原配夫人的位置,让尚尚成为唯一的名正言顺,她都可以答应。

就是夏渺渺摸不准何木安是这样想的,还是纯碎心学来朝,试吃她这口清粥小菜,如果是后者她没兴趣,如果前者,则不用对方费心,她很乐意给他结婚,让尚尚不必为可能丧失他的宠爱忧虑。

夏渺渺这样想着便觉得需要跟他聊聊了,外面的玫瑰花都是虚的,不需要浪费那个试探时间。

314想起过以前吗

夏渺渺直接拿起手机打了过。

羞涩、不好意思、脸皮薄什么的都不适合他们,直来直去更省事。

何木安接到下面转过来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收到他送出去的东西,她怎么也该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何木安心情不错,期待她羞涩的或者矜持或者不接受或者觉得本该如此都没什么的高傲,只要她有一点高兴的想法就行,他不介意她因为他心情愉悦。

“方便谈谈吗?”夏渺渺语气不悲不喜。

何木安闻言,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慢慢落下,隐隐皱眉,这是——不满意:“当然。”

“中午你楼下的餐厅见。”

“楼下的餐厅有很多,哪一家。”

“…我上去找你吧。”

“好。”

夏渺渺挂了手机,看着窗户外模糊的玫瑰花,她果然没有猜错,两人都是这样的态度,那捧玫瑰花代表的意思就少了。以何木安疼女儿到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赶走人家小孩子,就能为了尚尚向一切妥协。

只是她能抓住这个机会捡这个漏吗?

“坐。”何木安亲自等在会客室中,经过上次拿乔没有成功后,他立即摒弃了那华而不实的东西,直接在这里等她,仅是淡淡扫了一眼他已肯定玫瑰花没有达到语气的效果,来人脸上没有丝毫娇羞。

何木安不知该感叹自己有眼光,他亲自送出的玫瑰花都没有收到应有的回报,还是怪她心冷人硬面度这样的攻势也不为所动。

夏渺渺同样打量他一眼,见他神色自若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别,更加相信自己的揣测,直接开门见山:“我收到你的花了。”

这个开场很有技巧,只说‘现实’,不提宾语‘送’,就是说那就是医术不代表本身意义的花。

何木安淡淡的看她一眼不带任何表情,却将她从上到下看了透彻,她甚至没有换一身比较女性化的衣服,简单的短袖衬衫职业裙装,身上没有任何装饰,什么没有给已经褪色的唇彩补一下色的意思,这样敷衍的应付,他可以强硬的理解成‘太想见他而赶时间了吗’:“对花的种类不满意?”

“不,我只是不理解你的意思?”

何木安几乎要笑出来,你这样的态度让我怎么接下面的‘意思’,难道不该是你含蓄的收下,然后他顺势越她吃饭、看电影、每天一起接送孩子上下去,最后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现在是你打破人人都懂的暗示,却问他什么意思,他就是玫瑰代表的本身意思。

“你想听什么意思?”何木安隐隐不悦,她用更无情的方式,再次把他的‘态度’扔在了地上,让他怎么不想搏击回去!

夏渺渺看着他,生气了?哦,上位者总是不喜欢别挑衅,那她放低一些态度:“你知道的玫瑰一般代表送的一方想追求被送的一方。”就算不是她也能立即给自己圆过去,毕竟她没有指名道姓。

何木安冷冷的瞥她一眼,为自己半个月醒悟的原因怀疑自己的智商,就她这态度,还真令人想碾压回去:“嗯…”

没否认?“你想追我?”

“…”何木安不耐烦的瞥她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在这一点上她非常讨人厌。

“目的呢?”

果然没有更讨厌,只有最讨厌,何木安直接回了一句:“你说呢?”

“想在一起一段时间?还是结婚?”

何木安这次难得笑了,讽刺的,自我厌弃自己眼光的,还有碎裂的那么一点自尊心,在三种情绪齐聚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在听她说话,果然应了那么一句话,越摩越圆滑,再这么下去,过一段时间他完全可以滚着走了。

何木安直视着她,想从她眼里找出一点哪怕一丝曾经的羞涩和欢喜,结果搜遍每个角落竟然一无所有,果然他跟玫瑰犯冲,没有一次收到预期中的效果。

何木安破罐子破摔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