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筝拍拍胸口,下一秒开心的扑倒床上跟小孙女滚到了一起,响起一片笑声。

夏渺渺看看门口,又看看婆婆,会心一笑,去了卧室。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夏渺渺把他扔在床上的外套拿起来,放上衣架挂上。

房间小了有一点好处,主卧里说话,主卧的浴室里也能听见:“没事就回来了。”

“我今天跟彤彤和新巧出去吃饭了,新巧说要结婚了,你说我送她点什么好?”

376可怜的儿媳妇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没有间断。

夏渺渺站在衣架前,随手整理上面的衣服:“没听说她谈恋爱,竟然要结婚了,还挺快,想不到我们几个结婚也传染,你说我给她送一套敬酒礼服怎么样?”

“”

夏渺渺想着:“我最近上班清闲,亲自给她设计一套,就是回头别嫌弃我手工不好就行,再给她一套纯手工无添加的化妆品,就是不清楚她钟爱哪个牌子,呵呵,年纪一大把了,提醒提醒她保养。”渺渺把睡衣给他取下来,这人,又不拿睡衣就进去:“会不会影响她美丽的心情呢。”

“”

夏渺渺敲敲门:“新巧的未婚夫就是咱们结婚那天的伴郎,叫欧阳陆,你认识吗?”夏渺渺把衣服挂在门把上:“有印象吗?”随意的靠在门边。

何木安快速打开门把睡衣拿进去又关上,声音清冷:“没有。”

夏渺渺瞥了眼快速出现又回去的湿漉漉的胳膊,翻个白眼:“过两天说一起吃饭见见,明天两家家长彼此见见,想不到新巧姐最后会找个男,我听说搞的脾气都古怪,搞的具体是搞什么的?”

“”

夏渺渺靠在浴室墙边,想起王峰龙来:“本来以为新巧姐会嫁给王峰龙的,那个时候多简单,他和新巧姐说话都会脸红,新巧姐也是,那么守规矩谨慎的人会在毕业前戏谈恋爱,肯定是非常喜欢的,想不到最后哎”

“”

“王峰龙也是,好好的在一起怎么了,么多年卡着新巧算怎么回事,算了算了,感情不在了,谁也不能强求,新巧姐也有了好归宿,等了他那么多年,最后成这样,只能说缘分浅了点。”

“”

“现在知道找了,早干嘛去了,他要早点重视新巧姐的话,会落得今天的地步,不同情他,见利忘义,有几个钱就以为全世界都要膜拜他,随意安置新巧姐。”

“”

夏渺渺愤愤然,如今罗敷有夫,他只能看着,呵呵:“以后新巧姐结婚了,他也就不会缠着新巧姐了,我看着他一副吃定新巧,新巧姐一定会原谅他的样子就心烦”

“”你心烦什么。

夏渺渺忍不住想:“他和他那位竞争对手到底有没有什么?”说起这个不禁有些情绪:“现在公司的男男女女,直属上下级关系的、秘书型的、助理型的只要是异性合做,但凡有一方有吸引力,另一方也不会无动于衷。”

“”一巴掌打死一船人。

她倒不是不喜欢这三种工作关系,她上学时候也很敬重他们系的老教授,她就是想到王峰龙和他那个对手,心里不舒服:“真的只是对手?!?什么对手能对那么多年!算了,新巧也不是因为那个跟他分手的”

何木安打开门,一身清爽的出来,威压微缓,依旧笼罩整个房间:“妈的情绪你不用在意,她有轻微的自我人格,她哭是因为她自我肯定,你不用太在意,更无需安慰她。”

夏渺渺闻言茫然的看着她,她刚才有说婆婆?

“她哭的时候其实在想,我怎么如此善良美好。”

何木安点点头,路过她身边时拍拍她脑袋,嘴角好似笑了一下。

笑的如此渗人,再翻他个白眼:“”

“余祖业确实不错,工作能力很强,对王峰龙私底下有过照顾,从正常层面上,至少比张新巧各方面都拿得出手,王峰龙会在张新巧和余祖业之间出现游移一点也不稀奇,他最后会选择张新巧反而很令人稀奇。”

夏渺渺没聊到她会接话,更没料到他上来就投敌:“出现游移不稀奇?!那是人品好不好,他最后选择了新巧姐,新巧姐还该对她感激涕零呗!”

“这是事实,从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来说,张新巧真的不适合那段时间的王峰龙。”

“那他为什么不和新巧说分手!”

何木安想了想:“从这点看,他做的不对,但你觉得张新巧当时接受王峰龙说分手被打击好,还是她现在自己通达后,自己规避好。”

夏渺渺语塞的看着何木安,差点被洗脑,她刚才有一瞬间觉得,在王峰龙最摇摆的时候没有当机立断的给张新巧一击,去追求他心底的一丝颤动,是对那时候爱的正浓的新巧姐保护,最后能理智的斩断这丝牵绊是受得住诱惑。

这简直,不应该,夏渺渺越想越生气,越看越讨厌,怎么能这么说,三心二意还有理了,渣男回头都是悔过自新了!不给机会就是薄情寡义了:“总归是她伤害了新巧姐!你怎么不说新巧姐送了他一场大彻大悟的造化,这是多大的功德!”

“”

“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他当初对不住新巧姐的事实。”

“他也供养了她最好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让她成为她的群体甚至家人羡慕的一方。”

“那样就可以肆意伤害别人的感情了吗!?”

何木安冷静的看着她:“我只是非常客观的说我对这件事的感受。”

“我要是把你甩了,是不是只要我这段时间对你好,你就没有资格怨恨我!”

“不可能!”何木安斩钉截铁!会恨死你!

夏渺渺看着他阴霾下来的脸,放弃比喻:“那你就不能以己度人想想新巧姐。”

何木安觉得只要不是说自己都行,他仔细想了想了:“不能,她这件事我真没感觉,余祖业因为她姥爷的关系我见过几次,在同级小辈中她是最早明白自己追求什么的人,人品不错。不要看到男人女人在一起就怀疑是男女朋友关系!”

“嗯,我还怀疑有暧昧!”夏渺渺严肃的看着他:“你放心,是你我肯定不怀疑,因为你看不上她,但是王峰龙我就怀疑,你都夸的女人,王峰龙就心猿意马过?!”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张新巧。”

“不需要,他去选择余祖业吧。”

“为什么不需要,至少你心里会痛快点。”

“”夏渺渺一口气憋在胸口,一句吐不出去。

何木安以为她想通了:“你站在余祖业的角度想想,事后王峰龙觉得余祖业是他工作、家庭上的双重阻碍。余祖业抱怨了吗,她甚至从来没有说过她对王峰龙至关重要的帮助,在得知对方有女朋友后,很好的扮演了自己的角。你觉得她们三个谁损失惨重?”

“”低着头,撕何木安换下来的衣服!

“如果你以青春、时间来为朋友鸣不平,王峰龙、余祖业的时间都不存在?”

夏渺渺瞪着何木安宁静非常如分析报表的脸,撕衣服的动作停住,骤然转身,哐!的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她恨不得堵他一句今天见到你相好的了,我是不是应该三拜九叩,感谢她没有坏心思!感谢她陪我们耗过的青春!但担心他为此跟对方过不去、闹大了收场权不在她手里,她没有怼回去!

但心里不爽极了!王峰龙好!王峰龙好你娶呀!

何木安呆愣的看着骤然关上的门,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看着!这!这!生气了他说什么了!气性这么足!

木秀筝、夏尚尚听到巨大的关门声,赶紧的跑出来,就见夏渺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夏尚尚见状怯怯的小声音响起:“妈妈”

夏渺渺闻言,恍然想起婆婆在家,赶紧摆好姿势,收起本来就不重的怒气,她这死样子被婆婆看到多尴尬:“妈,尚尚来,要不要看电视。”说着拍拍旁边的位置。

木秀筝闻言赶紧坐过去,很有经验的先坐过去握住儿媳妇的手,同仇敌忾、经验丰富的开口:“渺渺,别生气了,你现在怀着孕呢,别跟他一般见识,木安那孩子性情古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呀就是气死人不偿命,你学我跟他爸,把他说的话当空气,冷脸当调盘,多看几次就当看恐怖片了,你要是跟他置气,你一辈子就别活了乖”

说着掉下泪来,她可怜的儿媳妇,竟然要对着她儿子一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得折寿七八年,她儿媳妇好可怜呀!她可怜的儿媳妇呀!

377一个名字

都怪婆婆没本事,不能为你说话,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夏渺渺见状,赶紧安慰婆婆:“妈,没事,我和…何木安好着呢,刚才是有风猛然把门吹上了,妈,你别哭呀。”

木秀筝幡然醒悟,她哭什么,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拿捏不住儿子的事实,不利于自己在儿媳妇心中树立形象,这样一想,木秀筝赶紧不哭了。

但,想到儿媳刚刚脸上的神色,心里都为儿媳妇心疼,她偶然对上儿子一次,都觉得心跳不正常,更何况总是对着他的儿媳妇,以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呀…

木秀筝想着想着又要哭了,她总是如此善良易感:“渺渺,你…”

夏渺渺真诚的笑着,她真的没生气,哎,只是忘了婆婆在,早知道她都不出来:“妈…我们没事,您别多想,别着急,真的是风带上门的…”她这是被夺了情绪权了吗。

没事你叫我儿子‘何木安’!她以前叫何盛国,都是盛盛的,后来过不下去了,才叫连名带姓的叫他,叫死他!再后来就习惯了,改不了了。

可儿媳妇刚和儿媳结婚,不该正是甜蜜的时候,竟然一直这么叫,这是不爱她儿子呀!哪有女人在浓情蜜意时叫自己老公是连名带姓的。分明是害怕自己儿子。儿子的感情怎么如此坎坷呢!

她可怜的木安呀!她那心疼人的儿子呀!木秀筝想想,又想哭了。

夏渺渺着急,抬眼看眼站在卧室门口的何木安,赶紧求救道:“快跟妈说说,是不是风带上的…”

何木安淡漠的转头看向母亲。

木秀筝神经一振,立即擦擦还没有掉出的眼泪,整个人都精神了,含蓄的看着儿子笑:“出…出来了…”天天摆一张臭脸,不用心的给她搭配衣服珠宝,活该你媳妇连名带姓的叫你,男人要体贴,体贴懂不懂!不过她估计她儿子这辈子都不懂!“呵呵…”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就平衡了。

夏尚尚看着亲爸,觉得没什么,老妈以前也经常这样摔门,女的吗,总喜欢自己作死:“亲爸你出来的好慢哦,我爸都是无时差的,嘻嘻,下次快点哦,要不然就哭了。”

木秀筝女士脸变了一下,很想嘲讽点什么,对上儿子的眼,只剩呵呵呵。

“…”夏渺渺已经不尴尬了,听多了就淡然了。

何木安也不尴尬,因为底气足了,他都结婚了,就算高湛云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大度的跟对方握手。把他放在心上才是看得起他!几百年的黄历了拿出来谈能怎么样,不过,尚尚是真惦记对方。

“尚尚…”

木秀筝听儿子叫孙女,赶紧牵着孙女往房间撤,挑衅你爸活腻歪了,你爸擅长大义灭亲、六亲不的:“我们还有事,还有事…你们聊,你们聊…”

夏渺渺恭敬的目送婆婆离开,不敢在婆婆面前展一点脾气。

至于叫什么这件事,她没什么想法,她确实很少真正的叫出安安,但想的时候并没有距离感,她是不喜欢叫木安——目安——没有安生——寓意还不如何安好。

至于在人前绝对不叫安安,对何木安形象不好,不严肃,太随便,私下里前段时间还有点叫不出安安,但最近好多了,估计以后就是喂、诶、嗨,用不到名字了。

何木安看着两人离开,确定她们关上门口,看向渺渺。

夏渺渺瞥开头,沉下脸,不想搭理他!你理智!你公正!全世界都不如你有正义感!自己建设和谐社会去吧!要我们做什么!

何木安叹口气,走过去,坐在刚才他妈妈的位置,主动握住她的手。

夏渺渺甩开,懒得跟他说话,他不是向着别人家吗!握别人去!尤其那位拂女士。

何木安又握上去。

夏渺渺挣开,但这次没有挣开,瞪他一眼,碍于婆婆在隔壁没有吼他。

何木安也知道自己妈在,她会收敛:“是我不好,新巧委屈了行不行,别生气了,想想孩子,有没有高兴一点。”

“没有!”

“…”

“…”

“王峰龙就是一个渣!没有担当!不能当断则断!朝三暮四,容易迷失,张新巧跟他分开没有让他名誉扫地,是张新巧仁慈。”

夏渺渺瞪他一眼,现在找补算怎么回事。

何木安也觉得很冤枉,他们两人为别人的事吵架做什么!简直不知所谓!“王峰龙那种人配不上张新巧,你看他现在谁也没看上他,不就是他的报应,年纪一大把了,也没结婚,世界还是很公平的。”

“没结婚怎么了,人家也是黄金单身汉,排队等着嫁给他的小女生多了去了,回头望了我新巧姐,他还不是想娶谁娶谁,说不定还能娶个比新巧姐还温柔的,多不公平,简直呕死。”

张新巧嫁的也不错吧,但他们一家子真没必要为张新巧的事辩论:“是,是,诅咒他什么都找不到行不行。”一无所有,白银单身汉都排不上。

夏渺渺骤然觉得挺没趣,但要到了这些话心里还是舒坦,她说的都是对的!对的!所以小意一下表现一下自己的大度也可以:“你是不是觉得新巧姐不该怪王峰龙?!”这就相当于问,我是不是不漂亮。

378啧啧

傲娇的,应该被称赞的,自信的,带点该被宠信的自得。

何木安舒缓的靠在沙发上,随意的把玩着渺渺的发尖,渺渺是理智的,被他看中的为数不多到不无理取闹的女人,知道在事后客观的听取别人的意见,知道应该不断的学习向前。

他家渺渺就是如此优秀,如此与众不同。

何木安带点自我满足又自我肯定的,认真分析道:“确切点说是没有必要。客观情况下,他们是食物链中层少了一只羊均没伤筋动骨的人,无法让人共情,无法影响客观看客的情绪,在这种大前提上,主观人物沉浸在抱怨中别人是无法体会的,你想想祥林嫂,她是悲情的代表最后依旧别客观看客否定,所以说,怨不怨,该不该,是个人的情绪,我觉不觉得不重要。”

夏渺渺呵呵的看着他,目光带笑,眼睛带光,像看一档科教台的普法节目,最后还能写篇观后感想。

您辛苦了,您太有学问了,为了迎合我这种世界名著读的少的人,委屈你用祥林嫂这样亲民的案例,真是太有心了,鼓掌、点赞、打赏,再用众多鲜花把你埋了,都填补不了你教书育人的‘光辉’!

“呵呵。”

何木安神色越缓,一股属于自己慧眼识珠的光辉照耀全身,他家渺渺何等与众不同,何等不落俗套,何等懂事有见地,何等不耻下问,他又事何等的有主见,不屈服,终于用真理战胜了盲目

“你要学会冷静,学会非感情用事,学会用分析的心态看待很多事情,当你情绪高涨时,不要说话,不要发表意见,不要做决定,明白吗?”

夏渺渺嘴角笑容不变,真诚的点头:“也对哦,回头你和尚尚掉进水里,我就站在岸边想呀想呀:

他们本身想活着还是想被冲走呢?是希望我救呢?还是不希望我救呢?我是打求助电话呢,还是自己跳下去呢?等我决定了呢,我再想想是先救谁呢?从发展的长远角度看,我是不是该救尚尚?可从创造的价值看,似乎又选不对?你说我该选谁呢?太纠结了?大师,不如你从客观的角度给我分析一下。”

“…”

嗯?大师怎么不说话了。

何木安的手早已经顿住,换个比较谄媚的位置坐好,非常认真的想了又想,思考了又思考,开口:“新巧姐怪王峰龙太应该了,王峰龙这件事做的不好,处理不够理智,该放弃的时候没有担当,有违诚信原则。”

新巧姐都叫出来了,夏渺渺笑笑:“是吗?”

何木安对自己说的内容点头,越想说的越对,越深入越有必要,渺渺是新巧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有品格,值得肯定,情感充沛、善于共情,证明值得爱。

夏渺渺笑容越加甜腻一点,反过来拍拍何木安放在腿上,慢慢敲击肌肉的手,非常善意的安抚了一下:“说的对,诚信很重要,坚持初心很重要,激动的时刻过去了,也别把良心喂了小白球,你说是不是。”

何木安深沉的点头。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也渴了,去书房喝两杯咖啡,晚饭你就别吃了,晚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何木安看着老婆真诚的脸,再看看她不断肯定自己决定的眼睛,和放在他手上的手,已经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何木安神色动了动,又动了动,最后冷淡的起身:“我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你们先吃…”

夏渺渺点点头:很好,要努力哦!

“妈妈,爸爸为什么并不吃饭呢。”她的金瓜小排骨可好吃了,尚尚抓着一截小小的肉类,吃的美美的,没说,是抓着,用爪子吃的。

木秀筝都忘了夹菜,就那么看着她彪悍的孙女,她明明教了小宝贝要淑女的,怎么,怎么两天不见就这样了,女孩子这样多不优雅,她的孙女哦,这样会镇不住那些男七男八的。

“你爸爸为了你吃到跟好吃的排骨在努力工作,爸爸很辛苦的。”

夏尚尚想了想:“那让辛苦的爸爸吃了饭再工作吧。”

夏渺渺又给她夹了块排骨。

王峰龙精神有些不好,他从钱钧那里知道,新巧要结婚了。

王峰龙走在天桥上,停下来站在桥体上苦笑,他已经请了假没有上班。

八年感情,已经不是只有爱情那么简单,时间剥离开爱情,加入了很多斩不断的纠葛,他一直觉得新巧会在原地等她,她不是一个喜欢改变的人。

就算她偶然走远了,也会愿意回来,她性格软弱,会轻易原谅。上学时她就是她们寝室最温柔最好说话的一个,给人一种无论怎么捏都对你笑的古典感。

追求她的时候是真心的,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一定在一起,后来…到底是他忽略了她…

王峰龙站在天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匆匆忙忙的城市,数不清的高耸建筑、中心地段,仿佛攀登不完的高峰,一座翻过去,就会立即看到另一座,永永远远没有止尽一样。

以前只想给她最好的,她有了金饭碗,他怕她们家嫌弃他,他请何安帮忙,进了飞跃,一直走到今天,比当初想的得到的更多,最初的想法早已经视线,甚至越来越偏离,越来越不能控制,怎么都到这一步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直觉的这些年好快,快的回忆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连新巧都没了,新巧真的放弃他了,道歉没用,什么都没用的放弃他了。

王峰龙蹲下身,对着永远不会回答他的柱子,突然放声哭。

再怎么哭,也是哭,三十多岁。

他已经不是刚出学校的毛头小子,学会了承担,学会了圆滑,懂的了得失,懂的了内敛,不再认为爱情和新巧是他的全部,没有了,就要要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殴打对方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不顾一切。

现在他更理智,或者说不纯粹了,他只是想宣泄这一刻的感情,突然之间失去的心慌、心痛,和突然涌上来的思念。

哭曾经不记得现在回想起来却没用的,不回去的心情。太忙了,忙了忘了安于等待的她,忙着跟身边的人竞争、忙着创造些什么证明自己的价值、忙着让自己的仕途更好,忙到忘了爱人的存在,忘了一个家。忘了他如何享受过另一个人的温柔,自己却辜负的没有给予同等的汇报。

很累的时候他甚至还抱怨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他算什么男人!什么男人!王峰龙用拳头猛打自己的头!不停的打,不停的动手…

公路管理者把他带进休息站,给他倒了一杯水,企图联系他的家人,他一边哭一边抱着手机拒绝了:“我静一静就好——”

王峰龙缩在角落里,卷曲着自己的身体——颤抖!

王静琪笑着跟偶遇的夏渺渺在金碧辉煌的慈善大厅越过镶金裹银的人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想不到会这样遇到你。”王静琪嘴角含笑,高贵魅力又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