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应着，没有置疑她的安排和推进的节奏。
吕萌是落实派，稳扎稳打，每一步都小心谨慎，不太可能有突破性的暴发，但一定很难犯错，所以秦川一点不担心也不好奇。反正这公司垮了，就再开一个，简单。
他听吕萌说了会儿，看了眼时间便讲：“你们的饮水机在哪？”
“外面左拐。”
秦川拿了她的杯子出去。“你要吗？”
“不用。”吕萌坐下来对他讲：“你可以到处去逛逛。”
秦川颔首。拿着吕萌的杯子去接了杯水，便站在前台处看公司的形象墙。
八点五十分。
“秦总？”第一个来上班的小莹看到他，诧异的问：“你该不会是在这里过夜的吧？”
秦川温和的笑。“不是。你们老板昨晚来接我了。”
“哦，那就好。”小莹点头，走进门的时候猛然想到什么的再次看秦川。
秦川再次笑了下。
小莹伸脖子看老板的办公室，弓着背麻遛的回到位置上。
秦川对这个“小徒弟”还是很温柔的，见她心虚的样便放过她了。
八点五十五分。
叶大海进来。他看到秦川习惯性的打招呼。“秦总，早。”
秦川喝了口茶，微微点头，回了句：“早。”
叶大海又向小莹打招呼。
小莹向老板的办公室使了个眼色。
叶大海看了下门开着的总裁办公室，没什么异样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嗯，比起小莹，叶大海要镇定自然的多，不愧是老司机。
叶大海之所以这么自信坦然，是因为他工作做好了，而且也没迟到。而且他一个策划部的老总，虽然手底下就那么两个人，但就算晚来一点也没什么。
可迟到的郑德林和朱朋程、李瀚生三人，则个个脸色各异，看到秦川都礼貌的打招呼，同时在知道老板来了后，均不再交谈，回了各自的位置。
吕萌以前都是九点半左右才来公司，目的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先来尴尬，今天被秦川摧着倒忘记这事了。
其实她也不在意这些。现在是大萧条时期，公司除了晟渊集团的新品策划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他们晚点早点上班都无所谓。
而郑德林和朱朋程以及李瀚生他们这些老员工，也不是怕迟到被老板说，小莹和叶大海也一样，他们只是…心里不太舒服，这老板比他们还忙，还要敬业，他们多少有些心虚，这与是不是耽误效益没多大关系，纯属自己心里过不去。
秦川斜眼看静悄悄工作的几人，喝了口水，心情愉悦的迈步准备走，便见姗姗来迟的王筝。
王筝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棉麻长裙，散着长发，漂亮的脸上带着丝丝忧虑，似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娉婷而来。
秦川视线和她对上，没有停留的转身走向吕萌的办公室。
王筝有些意外的问小莹。“秦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小莹也一脸懵逼的摇头。她自昨晚接了老板那通电话，被她骂了顿后就感到不安，今天看到老板破天慌的来在他们前面，而且她喊了这么久的老师也杵在这里，实在不像是欣赏墙上的画，或是她桌上的盆栽那么简单。
王筝看了眼关上门的办公室，便走去了自己的办公位。
很显然，叶大海和郑哥他们这些人都是老司机，看到早上的异常现象，都拧紧神在工作，没有张扬的说话声，也没有聊天开玩笑。
一时间公司弥漫着股肃穆和宁静之气。
吕萌看秦川进来，又听外面静悄悄的，就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秦川把水杯放她面前，淡定坐下来。“能做什么？就跟他们打个招呼。”
吕萌半信半疑，看完第二波的简历，让小莹给挑选出来的人打电话进行第二次面试。
小莹恭敬的点头应下，顺便讲：“吕总，今天第一位面试者约的是十点。”
吕萌看时间。
现在是九点二十分。
她对小莹讲：“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叫大家去会议室，我正好趁着这点时间跟大家说件事。”
小莹下意识的看了下秦川。
秦川没什么表情。
“是吕总，我马上就去叫他们！”见平时对自己还算友好的老师突然沉着脸，小莹离开办公室就小跑的去通知大家。
五分钟后。
会议室里端坐着几个职员，他们忐忑不安的等着，心想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们手上零碎的事情已经做完，大的项目也在推进和跟进中，工作上没什么披露啊？
在他们好奇和紧张的等待中。
吕萌带着西装革履，还似以前环宇总裁的秦川进来。
秦川现在什么不是，还传说他想跳楼？
叶大海看与以前无二，浑身冷漠带着慑服力的秦川，想那些写新闻的一定是瞎了眼，他这哪有一点想不开的样子？
吕萌看大家严肃的样，语气轻松轻快的讲：“你别紧张，我这次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大家都望着老板。
吕萌看了下身边的秦川，笑着讲：“一直以来我都有件事没有告诉大家，其实东方世纪除了我，还有一位出资人，那就是你们看到的秦川，秦总。另外还要告诉大家件事，由于一些因素，现在秦总会来东方世纪担任副总裁一职。大家以后多多配合，也好好向他学习，争取让东方世纪能在未来的广告行业里占得一席之地。”“大家欢迎一下。”
吕萌说完见大家没什么反应，以为他们是震惊了，便带头鼓掌。
下面稀稀拉拉的掌声。
他们一点不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啊！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是老板啊！
卧操！
秦川看他们零零散散的掌声也不在意，大度又客气还谦虚的讲：“我来过这里很多次，我想大家也都认识我，所以以后要是工作上我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大胆的告诉我，我不是个只听好话的老板。”
后那老板两字咬得贼重。
恍然想到什么的大家，一时间更紧张，紧张到不知该说什么。
吕萌看他们反应，说了句散会就拉着秦川出去。
秦川没意见的跟她出去，只是临走前还斜了眼会议室的人。
心拧得更紧的几人，等两个老板出去，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一个同共的疑问。
梁总好像很久没出现了？
吕萌把人拉到办公室把他说了通，再三提醒他要收敛点。
秦川一口答应，配合成度极高。
吕萌看他不像骗人的样，点了点头。“你回自己的办公室吧，待会有个人要来面试，你先过下关。”
吕萌是想着有秦川出马，一定能很快招到精英人才，到时等搬完公司，东方世纪这艘大船就可以顺利的扬帆起航了。
可…
公司都搬完了，东方世纪才新添了两个成员。
吕萌不想置疑秦川的办事能力，可眼见着广告进入一个排期，很快就要对外宣传时，她急得有点上火，不得不去找他好好的勾通一下，婉约的告诉他，东方世纪现在缺人，极度缺人。
秦川看了她眼，又继续敲键盘，跟李宁说吕秦公司的下步计划。
吕萌见他不理自己，气得想拍桌子。“秦副总！你有听到我的话吗！”
“嗯。”秦川嗯了声，回完李宁的话，不紧不慢的看她。“所以吕总是不想让我负责面试这件事了吗？”
“我没有这么说，只是想告诉秦副总，东立世纪再不进新人，很快就会咂了自己的招牌。”
“所以你想要招些垃圾回来充数？”
吕萌：…
什么垃圾！踏马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优秀啊！
吕萌想冲他咆哮，不过一想他这么做也是为公司，就讲：“秦总，每个人都有毛病，就像东方世纪不是个完美的公司。在适当的时候，只要那些求职者能帮到公司，就可以放宽些要求。”
“所以你才接连几次被他们抛弃？”
“这不是抛弃，他们都是打工的，公司不景气，他们肯定会不安。”
“那你有欠他们工资吗？”秦川看她不说话接着讲：“公司很多时候不是你一个人或是外面那几个人能掌控的了，随着形式的变化，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使你公司走向没路穷图的导火线。”
吕萌被他说的不爽。“屁，本来就是东方世纪不够强大，怪他们做什么？”
“环宇够大吗？”还不是被他弄垮了？
吕萌不说话。“那你想怎么样？再没人来，广告一投放出去，你是想累死大家吗？”
秦川喝了口茶，悠闲的看她，向她勾了勾手指。
吕萌疑狐看他，最后还是凑近他。
第四章 窃香被人撞破
吕萌疑狐看他，最后还是凑近他。就爱上网…
秦川在她嘴上亲了下，笑着讲：“别着急，现在这个时候你想有下雨一样的订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前期忙一点，让外面那些空虚几个月的人忙起来，悬着的心落回肚子。等公司真正的运营起来，这期间我们再大量招人。”
“你这个苟延残喘的破公司，就算是位于BD地段，也很难吸引那些真正有才华有抱负的人，因为他们看中的不是每个月工资有多高，而是一个愿景。”
秦川说那句苟延残喘的破公司时，吕萌想一拳咂他脸上，不过听他后面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忍住了。
“那行吧，这次就听秦总的。”吕萌说完森森的看他。“到时要是他们忙到想杀人，我会告诉他们这是谁的决策。”
秦川毫不在意这事，掐着她下巴不急不躁的亲着。
吕萌想推开他，申明这是办公室，别动手动脚，不过被他亲着挺舒服的，便半推半就的从了。
秦川很温柔，温柔得似能将人溺毙，以至于吕萌都忘记没有关上的门。
所以当撞破的小莹匆忙转身，“咚”的撞到玻璃门，然后拿在手上的资料也“哗啦”全掉了。
痛得眼泪汪汪的小莹闭着眼睛大喊：“我什么没看到！”的跑掉了。
什么没看到还跑什么？
立即与秦川分开的吕萌看地上的资料，警告的瞪了眼秦川就走了。
秦川舔了舔唇，看敞开的门。
以小莹的八卦速度，这事不用两小时，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告诉他们，他和他们的大老板同居了？
嗯，还是先等等，这事不急，杀人得一枪一枪来，直接嘣了脑袋就没什么好玩的。
时常被老板们秀恩爱的职员们：…
秦川也不知是因为换了个环境，还是恋爱的原因，性格没以前那么生冷和拒人千里之外。他在工作上言辞厉色，但生活中要随和许多，时常会跟大家一起吃饭，偶尔还会请他们吃。
吕萌见他跟大家相处的愉快，自然也是高兴的，并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有时甚至还会主动给他打钱，让他随便花。
“吕总，你上个星期才给过。”秦川在手机收到短信后，追上要出门的吕萌。
吕萌下颌微扬，豪迈讲：“我开心，我高兴，有问题吗？”包养他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秦川看她明媚含笑的眼睛，握住她手，在她唇上亲了下，凑在她耳边压着声讲：“谢谢金主。”
吕萌对这句话很受用，脸上的笑意更深，将他歪掉的领带弄好便讲：“行了，去工作吧。”
秦川叮嘱：“路上小心。”
吕萌春风拂面的走了。
秦川目送她进电梯，斜了眼伸长脖子的职员，什么没讲，转身回办公室。
而在他进去办公室后，整个办公区就炸开了锅，连叶大海都出来八卦。
“副总裁是在跟总裁交往吗？”李瀚生。
“我都看到他们亲好几次了！”小莹受惊的摸着心脏。
“可吕总不是和君煜国际的梁总交往吗？”叶大海。
“有可能是秦总抢赢了梁总？”郑哥。
朱朋程看他们绞尽脑汁的猜想，浅笑不语，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们这些凡人，哪是总裁的对手？！
应该说，凡是总裁决定的，哪有逃脱过的？
朱朋程望着大厦外面感叹，想到那次与总裁简短的面谈，觉得总裁真踏马用心良苦。
很久以前的环球大楼：
秦川：“想换个环境工作吗？”
朱朋程：“秦总，我暂时没想过。”
秦川：“你现在可以想了。”
朱朋程：“…”
最后秦川没有给他额外的好处，当然也没有实际好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离开环球，进来东方世纪。
当时的环球在秦大小姐的管理下，确实许多人想走，他不想走是安于现状，所以觉得无所谓，环宇这么大的上市公司总不可能欠职员工资。
可问题奇怪就在于，秦川挑了他下手，以一个充满竞争和激情、梦想的扯蛋理想，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环球。现在朱朋程回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时是怎么答应他的？并且还时常向他报告新老板的动向。
朱朋程又叹了声气。他总结是自己太傻，太容易被说动。
从回忆里出来的朱朋程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吓了跳。“你们干什么？”
李瀚生阴侧侧的笑。“朋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
“那你叹什么气，还接连叹了两次。”
“我是在想，副总裁这个狗粮要散到什么时候。”
东方世纪的职员们：…
王筝看他们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不解问：“你们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吗？”
众人唰唰摇头。
小莹伸头瞧了瞧副总裁办的门，神秘兮兮讲：“筝筝，我们不是不喜欢秦总跟吕总在一起，而是我们当着秦总的面叫过梁总老板。”
王筝分析能力极强，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回事。“你们不用担心，秦总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众人面无表情的看她。
王筝又讲：“你们在意这事也没办法，吕总不管最后是跟谁在一起，秦总始终是公司的大股东，你们要接受现实。”
众人：…
现实就是太难残酷，他们才不想承认啊！
不过好在，随着广告的推出，东方世纪的名声渐渐传开，忙起来的职员们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也就没空再关注这些。
秦川自然也不忍心在他们加班的时候还折腾他们，另一个是他自己忙了起来，而吕萌更不用说，成天见客户很少在公司。
东方世纪这次精心准备的宣传，带来的效果远超他们预算，尤其是在最后晟渊国际的限量版包装出来后，吕萌感觉她的公司大门快要被人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