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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半天,卧室再也没传出什么动静来,他这才确定庄暖晨已经睡下了,折腾了大半夜想必她也累了。

卧室、客厅都极其安静。

只有钟表在敬业地跳动着。

只有月光轻轻蔓延着。

江漠远却失去了睡意,坐在沙发上,扫视着客厅的环境,眉头稍稍有点皱起。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家,不得不承认这个一居室的小房间被她布置得很温馨,但……太小了。他从来不知道她原来一直居住在这种环境里。

确定卧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双手,一用力,皮带松了。

庄暖晨原本就是醉着的,捆绑的技术自然差了些。

皮带放到一边,江漠远起身先到了卧室,见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已经熟睡,心微微放下,俯身给她盖好了被子后又回到客厅。

客厅的面积也不大,两平米的小阳台上还养着一盆盛开正旺的米兰。室内的一切都一目了然,他不用多走也能一眼望尽。

走到窗子前,江漠远伸手拉了拉,打开窗子又探头朝上看了看,浓眉皱起。

六层,容易高空作案的位置。

房东在做防护栏的时候显然不用心,经他微微用力拉了一下就松了。

关好窗后,江漠远的目光落在一旁还闪着亮灯的电脑上,伸手碰了一下鼠标原本想替她关上,没料到右下角有个小标在闪,好奇点开一看,更是令他哭笑不得。

走到墙角的衣橱旁,打开,里面满满的晚礼裙。

这丫头,竟在网上售卖二手晚礼裙?

对方看到照片后拼命地讨价还价,通过聊天记录江漠远可以完全做出精准判断,这姑娘不是经商的料儿,有一件竟然被她几百块钱就卖掉了。

她……缺钱?

江漠远想不通。

夜,变得深邃而浓稠,通州区毕竟不同于闹市,小区附近大面积路灯已经熄灭。大片的夜将小区笼罩,如同是化不开的墨,令人安静、沉寂。

庄暖晨家里的一切都是精致的,看得出她是比较重视生活小情趣的女孩儿。江漠远的目光被墙角悬挂的物件所吸引,走到跟前,伸手取下。

是把吉他。

只是……四弦的。

江漠远拿着吉他看了半天,不解,吉他不是六弦的吗?

跟我在一起(1)

更新时间:2012-9-16 14:17:58 本章字数:4721

吉他拿在手里,不沉也不轻,手感很好,看得出是用过挺多年了。

江漠远从不知道她还会弹吉他。

转了一下吉他,借着月光,江漠远原本噙笑的唇角微微僵了下,下巴的弧度隐隐下沉,眉头皱了起来。

吉他琴弦下方的位置,竟刻着一个名字……

这名字,江漠远已经不陌生了,因为从她口里已经不止听到过一次!

顾墨。

在不起眼的位置,如果不是月光斜倾,也许他不会注意。

这名字是用刀子刻上去的,每一下都刻得深邃,好像,要刻进心里一样。

江漠远手拿着吉他站在原地良久,目光一直落在“顾墨”二字上,他的神情出了奇的平静,眸底也不见丝毫波澜,只是……

握着吉他的手指微微加重了些力气。

琴弦,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变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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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晴天。

明灿的阳光透过窗帘铺满房间,暖洋洋的一片。

秋日的阳光总是好的,虽说已是落叶铺路。

庄暖晨醒的时候,头晕沉沉的一片,像是戴了个紧箍圈似的,太阳穴一阵阵跳着疼。昨天她喝了很多酒吗?怎么脑子浑浑噩噩的,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打开窗帘,大片阳光钻了进来。

她的脸,映得格外剔透。

抬手用力揉了一下额头,昨晚的记忆像是碎片一样一点点重新挤进她的脑子。

她记得昨晚在酒会自己很高兴,但又不高兴。同事们一个个过来敬酒,恭喜她拿到合同书外还庆祝她的升职,与此同时,她又看到标维的一些人在私下唧唧喳喳,小声说大声笑。

当时她的心里挺堵,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喝,究竟喝了多少竟也不清楚了。

庄暖晨起了床,这才发现自己是穿着睡衣睡得,心里还多少诧异,她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换的睡衣。

打着哈欠推开了卧室的门,原本准备洗漱,却在看到客厅一幕后蓦地停住脚步,哈欠打了一半儿半天没收回来,她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前,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客厅沙发上,躺着江漠远!

他人高马大,腿长脚长,虽是躺着,但手、脚、胳膊全都悬在沙发外面,看上去十分拥挤。这个沙发庄暖晨平时经常躺着,有时候甚至就睡在沙发上,压根感觉不到沙发很小,今天,看在眼里她甚至怀疑沙发是不是被人换了。

江漠远躺在那里闭着双眼,是不是睡着了她不敢确定,只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心脏差点蹦出来。

她的家,从来没来过男人,江漠远是第一个。。

当然,除了平日的修电工之类的。

不过……

震惊压下后,庄暖晨倒是没由来地觉得,清晨这一幕有点温馨。

客厅因为朝东,所以只要晴天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享受到充足阳光。晨光不似午后的阳光那么毒辣,相反,它是柔和的,是金灿灿的。

美丽的晨光就这么依旧如故地闯进客厅,映得阳台上米兰叶子都铺着明艳的光,晃动着一天的勃勃生机,米兰依旧开花,原本狭小的空间尽是透着米兰花的清香。

这缕清香似乎沾染在江漠远的身上,偕同着阳光,被纱帘分离成万道光亮,轻柔地映在他的白衬衫上,摊开一圈圈的光影,梦幻而迷离。

有几缕阳光调皮地吻在江漠远的脸颊上,他的侧脸被光线分割得更加立体锋利,薄唇抿着,下巴的弧度是平缓的,他的胸膛平稳地上下起伏,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隐藏在布料下面健硕的胸肌,呈性感的深麦色。

他的沉睡,形成了震撼心灵的画面,恍惚如同画面,令人不忍上前打扰。

庄暖晨的目光移到了茶几上,江漠远的手表搁在上面。

心头突突窜跳了一下,不经意想到了一句话:习惯戴表的男人视表为贴身物件,只有在他认为比较轻松和舒服的环境下才会摘表,比如说他自己家。

有一丝异样在心头滑过,很快,庄暖晨还没细细捉摸便消失了。

使劲咬了咬唇,她决定还是先别叫醒他,蹑手蹑脚走进洗手间,一边洗漱一边努力回忆着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冰凉的水珠使她清醒,镜中的她,脸颊更加苍白!

傻子都能想到昨晚是他送她回来的,那……

她身上的睡衣呢?

是她自己换上的,还是……他给换的?

低头看了一眼身子,庄暖晨连死的心都有,老天,要不要这么毁她?她太清楚自己醉酒后是什么德行,当然,一切都是听艾念和夏旅说的。

她们两个从来不敢让她喝得酩酊大醉,她一醉,她们两个都得落荒而逃。

这么说,昨晚上她们真的逃了,最后是江漠远充当了冤大头?

长这么大从没觉得如此丢脸过!

几乎拖着无力的身子走出洗手间,下一刻,庄暖晨惊叫出声,分贝之高几乎可以掀开屋顶!

江漠远竟然醒了。

待她惊呼完毕后,他好笑地看着她道,“闹腾一晚上还这么有精力。”说完,起身朝着洗手间这边走过来。

庄暖晨下意识瞪大双眼,后退一步,突然觉得随着男人的站起,这个房间也跟着狭小了很多。

“你干什么?”

江漠远见她像个刺猬似的警觉,忍不住笑了笑,“你总得让我洗把脸吧?”

庄暖晨一愣,赶忙侧身让道。

洗手间靠近客厅门口,中间是老式房间的狭窄过道,所以江漠远几乎是贴着她的身子走进洗手间,经过的时候,庄暖晨闻得到他衬衫上阳光的味道。

江漠远站在水池旁,挽起衣袖,洗着脸。庄暖晨倚在洗手间的门口,憋了好半天才问了句,“昨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

问完又后悔,这不废话吗?

“我可以用哪条毛巾?”江漠远淡淡问了句,没马上回答她的话,水珠沿着他的脸部轮廓滑下来,额角的发被冷水打湿,他看上前很是清爽。

庄暖晨赶忙上前拿过一条干净的白毛巾递给他,盯着他看。

镜中,江漠远擦完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的两个朋友跑得比兔子还快,会场只剩我一个,你说呢?”

庄暖晨心头一沉,完了,昨晚上自己还不定什么样儿呢。

“那个……”她支吾了一下,考虑着如何措辞。

“有备用牙刷吗?”江漠远又问了句。

“啊?不好意思……没、没有……”庄暖晨回了句,“不过我有漱口水——”

“不用了。”江漠远淡淡打断她的话,竟伸手拿过牙缸里的卡通猫牙刷,挤了点牙膏。

“喂,那个牙刷是……”庄暖晨瞪大眼眸,指着他手里的牙刷,但晚了,他已经用它开始刷牙,只能硬生生的将“我的”咽进肚子里。

他怎么可以用她的牙刷?

还那么……顺理成章?

江漠远看了一眼镜子,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但脸上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含糊地问了句,“你想问我什么?”

庄暖晨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看着他,“我、那个……昨晚上失态了吗?”

江漠远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漱了下口,收拾清爽后不动声色地回了句,“还行,没怎么失态。”

庄暖晨一直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吐了我一车,还有外套上也被你吐了;你十分豪爽地将洗车行的小子给打了,抱你上楼的时候,左邻右舍都听到了你动人的歌声,更重要的是——”江漠远忍住笑,转身看着她,故意停了下来。

刚刚才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悬了上来,死命揪住,拉扯!庄暖晨听得都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着声儿问,“重要的是什么?”

江漠远的笑容很从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却意外说了句,“你应该多吃点东西,太轻了。”说完,走出了洗手间。

庄暖晨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嘴巴张了张,心底却窜过一丝异样,他刚刚说,他是抱着她上楼的?

六楼啊,这厮的体力还真好。

“你可以放下我就走呀。”她跟上前,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嘟囔着,“也不用在我家过夜。”这个小区住的都是固定住户,尤其老年人居多,平时小区进了什么陌生人他们都知道,万一她留男人在家里过夜的事情被左邻右舍八出来该多丢脸啊。

江漠远闻言后耸耸肩膀,“我想走,是你把我绑起来不让我走。”

“什、什么?”她的嗓音因震惊而变得尖细。

江漠远伸手将靠垫下面的皮带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这一刻,庄暖晨几乎石化,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惨白!

她……都做了什么荒唐的事?

“我……把你给绑了?”

江漠远含笑。

她拍了一下额头,蹲下身恨不得将脸藏起来。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乱看些什么?”江漠远见她像只鸵鸟似的,笑容扩大,走上前将她拉起来。

“啊?”她看着他,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江漠远的眼梢滑过一丝揶揄,连同嘴角也如涟漪扬起,“昨晚,你把自己当女王了。”

一句话,说得有点暧昧。

庄暖晨怔愣了一下,突然捂着脸窜到沙发上,将脸埋在靠垫里!她不活了!真的不活了!江漠远一定乱想了!

脸人脸晨。其实她只看过一次,还是夏旅那个死丫头强拉着她看的,号称让她学着怎样才算性感。她永远记得那时候的视频画面,里面的男女缠绵着,毫不避讳的在床上扭曲、狂叫。只是那天夏旅下载错了,下了一部被称为SM类型的片子……

当时她还想,这女人怎么还拿个鞭子?像个女王似的……

许是留下了心理阴影,昨晚上她才那么失态,上帝啊,幸亏家里没有鞭子……

可是她心里是明白了,那江漠远呢?一定认为她经常看这种片子!

江漠远环抱着胸站在原地,见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忍不住低笑,走上前蹲下身,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他发现,有时候逗逗她还挺有意思。

“没什么……”她没脸了,真的。

“好了,我又没笑话你。”江漠远好心替她解围。

庄暖晨抽个抱枕压住了脑袋,都这么说了,他肯定就乱想了。

江漠远耐着性子蹲在旁边,见她好半天都不好意思起身,想了想,低问,“你不想知道睡衣是怎么换上的吗?”

这句话,成功地令她抬起了头,骨碌一下坐起来,怀抱着大靠枕,盯着他,“不会是……我当着你的面儿换的吗?”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去跳楼!

夏旅说的没错,她一醉,全世界都得跟着疯。

“那倒没有。”他倒是回答得挺诚恳,起身坐在了沙发旁边。

庄暖晨松了口气,还好,不用跳楼了。

“那……”她的脸色迟疑了一下,平静了能有两三秒的时间,见他盯着自己瞧,心头咯噔一声,顿时瞪大双眼——

“不会是……是你……吧……”

江漠远这次没能如她所愿给予解答,坐在那儿,看着她,他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平静得令人害怕。庄暖晨的心没由来抽动了一下,下意识搂紧怀里的抱枕,别开眼眸,尴尬地笑了笑,自圆其说,“呵呵,你就当我乱讲……你、你是个君子嘛……”说得好别扭啊。

“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对我的高度评价?”江漠远开口,嗓音温润。

“这是事实嘛,你是好人。”她咬了咬唇,决定不再关注睡衣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吧。

江漠远略作沉思,凝着她,抬手落在她的小脸上,轻笑,“人前男人都是君子,人后什么样儿你清楚吗?”

人后……

庄暖晨使劲攥着抱枕的一角,手指都捏得生疼,她觉得,江漠远的话中有话,甚至,他的瞳仁呈现出不同寻常的深蕴,像是翻滚着巨大的海浪,几乎可以将她卷进去,再也无法呼吸。

她的确无法呼吸了,沙发从未有过的拥挤,挤到她和他近乎紧贴……

跟我在一起(2)

更新时间:2012-9-17 13:54:43 本章字数:4614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米兰香,仔细闻上去,又像是轻浅的男性麝香,属于,他的气息。

庄暖晨几乎快要将抱枕抓烂,男人的目光始终盘旋在头顶,不消抬头也能察觉到。身子朝后缩了缩,大脑却开始飞速运转,就在她察觉到江漠远似乎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猛地起身!

“那个……”尽量让脸上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些,庄暖晨将怀中抱枕放在沙发上,眼睛转了转,“上次毁你一条裤子,昨晚又毁你一件外套,这样吧,我赔你一身儿。”

房间里没有他的外套,应该是放在车子里了。

江漠远坐在沙发上,始终含笑地看着她拙略的表演,太过明显的惊慌从她眸底闪过的瞬间,他竟有些不快。

闻言她的话,他将身子朝后一靠,慢悠悠道,“你拿什么赔我?把礼裙卖了买给我?”

庄暖晨听了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奔到电脑前,见电脑竟然关了,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开始的话,她希望自己活得精致点,最起码可以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笑料百出。很明显,他知道了她在网上卖二手礼裙的事。

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江漠远的声音在她背后扬起,含着明显疑问,“你缺钱?”

他的声音很近,近到令她足以感觉到他的气息盘旋在耳周,身后,是江漠远走上前的声音,她没回头,却下意识攥住了手指。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整个脊梁都忍不住绷紧。

很快,江漠远在她身后停住脚步。

她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一股子莫名压力。